第54章 二回是知道真相那次,第三回,就是現在…… (34)
經一錘定音,“好,就三天!”
“三天以後,我倒是要聽聽你們的說辭!”他說完,大步邁了出去,很快的離開了。
眼睜睜看着他走了,葉雪昕忍不住掙脫他的懷抱,叫道,“你幹什麽說什麽三天!我們上哪兒給他找什麽真兇!再說了,憑什麽,欠他的啊?!”
“是欠他的!”江逸之卻淡漠的回答道,沒有了方才的深情,變得格外的清冷和鎮靜,“現在的情況是你已經承認了,他手上也捏着所謂的證據,真的鬧出去,對我們葉氏沒有好處!”
“不管是不是你,一旦媒體抓住這個事,就會捕風捉影,越傳越離譜。到時候不僅僅是你有可能會坐牢,整個葉氏的名譽和市場,都會被連累下滑,相信爸爸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吧?”他的目光轉向了葉朗。
葉朗的眸光閃爍了下,他在商界摸爬滾打多年,很不想承認,只是那麽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很有可能就會帶來致命的打擊,但江逸之說的,卻是事實!
“可那花确實是我找人送去的,看樣子姓裴的肯定是捏到十足十的證據了,我不承認也沒用啊!”她跺了跺腳,有些後悔找的人不靠譜,這麽輕易就把自己給賣了。
“你這丫頭真是!為什麽就不肯聽爸爸的話,非要去做這種無聊的小手段?”葉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現在可好,鬧成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面。”
“我不覺得無聊!”她不服氣的說,“你們不幫我想法子上春晚,總不能讓我眼睜睜的坐在家裏看她在電視上耀武揚威吧?再說了,我也沒想到她會那麽嚴重啊,我以為只是跟小時候一樣過敏了,起-點小紅疙瘩,她上不了節目就是了。”
事實上,她也沒想到會那麽的嚴重,那天看到新聞的時候吓了一跳,居然都發展到住院的地步了,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一沒落款,二是私下找的人,應該不至于會暴露出來。
可不曾想,不但被人揪出來了,還揪的那麽的快。
“糊塗!”葉朗真的是要被氣死了,這丫頭到了現在還那麽的嘴硬,真是被自己寵壞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跟她計較這個的時候,裴斯年只給了三天的時間,那從哪裏去抓這個“真兇”?
這樣一想,目光就轉到了江逸之的身上,畢竟,剛才是他解的圍,而且三天也是他主動說出來的,看來是胸有成竹?
“逸之啊,既然你主動說三天,是不是已經有了眉目,你知道怎麽去應對?”滿懷希望的看着他,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對這個女婿充滿了期待。
可江逸之卻只是搖搖頭,“不,我沒有任何的眉目,說三天,只是緩兵之計!”
“……”葉朗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他原以為他這麽的篤定,應該是有辦法的,可,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了,三天以後,怎麽面對裴斯年?
“你沒有眉目亂答應什麽三天啊,你是要害死我啊!”一聽他這樣說,葉雪昕動怒了,使勁的推了他一把。
踉跄着往後退了一步,江逸之冷笑一聲,“害死你的是我,還是你自己?我不答應三天,你現在就應該被警察帶走了!不先拖延一下時間,怎麽想法子?”
“你還詛咒我!你根本就是巴不得我被抓起來是不是?”
“雪昕!”葉朗呵斥了一聲,忽然毫無征兆的,一揚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來的太突然,也毫無保留,直接扇得她眼冒金星,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任性?如果沒有逸之,你現在已經在警察局裏了知不知道?”他怒斥道,“現在你給我閉嘴,老老實實的回家去!看看你闖的禍!”
“我……”捂着臉,只覺得火辣辣的疼,從小到大爸爸都舍不得對自己動手,可現在不但動手了,還當着自己老公的面。
屈辱和難堪同時湧上心頭,一扭臉沖了出去,“我讨厭你們!”
葉朗動了動唇,但是終究忍了下來,轉頭看向江逸之,“逸之,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麽法子?”
☆、229、未免管的太寬了
一直望着葉雪昕離去的方向。江逸之的目光緩緩收了回來,看向葉朗,笑得高深莫測。“爸爸。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也犯起糊塗來了?辦法,不是一定沒有的啊。”
“你知道真兇是誰?”葉朗一臉緊張的問。“跟雪昕真的沒有關系?”
嘲諷的笑了笑,他說,“爸爸。剛才你也聽見雪昕說的話了。說跟她完全沒有關系,您真的相信?”
這一句話,瞬間就把他問的語塞了。“那……”
“不管是不是雪昕。只要我們相信不是,堅持不是。那就不是!”他說。“裴斯年無非是要一個真兇。我們給他一個真兇就是了!只要這件事,有了一個交代,能夠圓滿解決,誰會真的追究,那個人究竟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驚訝的看着他,葉朗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上去。
饒是他手上也并不幹淨,做過不少的見不得人的勾當,可是這種下毒害人的事,要找個替死鬼,他還真沒往那方面想。
可是,不管他願不願意,都不得不承認,現在江逸之所提出的這個辦法,真的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那……你有合适的人選了嗎?”
這樣問,就相當于已經默認同意他這麽做了,這根本就在江逸之的意料之中,他說,“這個人選不能疏忽,想要糊弄過裴斯年,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首先,這個人要有足夠的作案動機,其次,他要在當天的現場出現過,并且有機會下手,至少要符合這兩點,才能夠說服他相信。”
連連颔首,葉朗很贊同他所說的話,“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逸之,爸爸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雪昕的脾氣大,你受了不少的委屈。爸爸一定會補償你的!”
“爸,說的什麽話!咱們是一家人,雪昕是我的妻子,難不成我眼睜睜看着她坐牢不成?”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您就放心,這件事,包在了我的身上!”
——
裴斯年坐在車裏,手中依舊提着那個密封袋。
事實上,這花确實是從那天的現場垃圾桶裏找到的,有意思的是,當天送花的人也不少,不過香水百合卻是獨樹一幟。
大多是玫瑰,白百合之類的,這一大束,就那麽整齊的丢在垃圾桶,還是着實容易尋找的,恰巧,就查出來上面的花粉有問題。
而說服他給出三天時間的,并不是江逸之的好口才,而是他也不相信,事情會進展的那麽順利。
這花已經過了幾天了,怎麽那麽巧,還能在垃圾桶裏找到,而且不算很髒,又那麽湊巧的查出了花粉有問題。
葉雪昕是有可疑不差,不過僅僅只憑花粉這一條,就能讓瑾言食物中毒的這麽厲害?那麽厲害的腹瀉,分明是強力瀉藥才做的到的,花粉的過敏會有這種副作用嗎?
翻來覆去看着手裏的袋子,若有所思。
其實,他也想到了一個人,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或者說,私心裏也不希望是她。
畢竟從小到大,自己的身邊的都是兄弟,她算是唯一的妹妹,雖無男女之情,卻有兄妹之誼,他也不希望,會有一天要跟她真的斷絕關系。
車子掉了個頭,轉了方向,無論如何,也許,是應該去親自問一問,總比在這暗自揣測的要好。
這條路還是很熟悉的,房子當初也是他幫忙選的地址,只是她住進來以後,幾乎就沒怎麽來過,現在開在這條路上,想着待會兒會跟她說的話,她有可能會怎麽回應,居然也是五味陳雜的。
就在車子緩慢接近門口的時候,偏巧看到一個人從白亭如的房子裏走出來,步伐很快,外面停了一輛車,上車,然後離開。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将車速放慢,停靠在邊上的林蔭帶,眼看着車子離開,才緩緩的開了出來。
雖然有段距離,但還是很清楚的看到,那個人是秦商。
是他?他怎麽會來這裏?印象中,小如跟他并沒有什麽來往啊!
隐約閃過個念頭,卻又不敢肯定,車子來到門前,自動的就沖他打開了。
白亭如的房子自從住進來以後,除了白家的人,他的車子是唯一不用通報就可以長驅直入的。
開進庭院裏,停下來。
他下車走進屋子的時候,她已經坐在裏面,茶幾上放了兩杯咖啡,熱氣騰騰,顯然是從監控看到他進來,準備好了的。
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下,從小到大,他們到彼此的家裏都跟回自己家一樣,從不客套。
然而現在他覺得,也許該有的客套還是要的,應該拉開适當的距離了。
喝了兩口才放下,白亭如眼眸彎彎,“三哥覺得味道如何?”
“一如既往!”他回答道。
“可三哥的品味可不是一如既往了,這咖啡今天不是我親自煮的,味道有所不同,你居然沒有品出來?”她不滿的說,臉上的笑意卻不曾褪去。
“對我來說,只有在品咖啡的時候,才能品出其中的區別,而我的心思顯然不在其上,又怎麽能品的出來!”他淡淡的說,“小如,最近過的可好?”
白亭如面色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來,她優雅的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用小勺輕輕的攪動了一下,“三哥,你從來不是個說話會繞彎子的人,怎的也學會這套了?”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是不是你下的毒!”她笑盈盈的說,湊近杯邊淺抿了一口,就好像閑話家常一樣,一點都不緊張。
看着她的樣子,裴斯年也迷糊了,沒想到她居然會直截了當的切入主題。
“我希望不是你!”他說。
“希望!”手指頓了一下,白亭如輕笑,“希望,而不是相信。三哥,你這話,我好傷心啊!”
“小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我的心裏,你就跟妹妹一樣,我真的不希望家人傷害我的愛人,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他一臉認真的說,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家人,愛人!”嘆息一聲,她搖了搖頭,“你可分的真是清楚啊!三哥啊三哥,你說我該說你多情好,還是絕情好?”
“小如,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如果不是你,那自然最好,但……”他頓了一下,轉而道,“總之,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會傷害瑾言的人!”
“那我就恭祝你早日找到真兇!”舉了舉杯子,以咖啡代酒的敬他。
裴斯年緊緊的盯着她的臉,卻找不出一絲的破綻,當真完美的無懈可擊。
她看上去從容不迫,一點都沒有做下手以後的緊張和不安,面對自己也是如此的坦然,也許,真的不是她。
“小如,最近的生意如何?我聽說你馬上要去米蘭參加時裝周了?”他轉而換了個輕松點的話題問道。
“三哥這麽問,是打算陪我去嗎?”她挑眉,在看到裴斯年面色一緊之後,又笑了起來,“既然不打算陪我去,問這做什麽?反正我現在做什麽,你也并不關心了。你今天來這裏,不就是想問問,是不是我做的麽?那我就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不是我!”
“我知道她對你有多重要,也知道她在你心裏的位子,挑戰過一次,我不會再犯傻挑戰第二次!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她一字一頓清晰的說,并不逃避這個問題。
如此的坦然,倒是讓裴斯年覺得好似猜測是她就冤枉了她,甚至心底有那麽一點愧疚之意。
“小如,我并沒有別的意思。”他看着她別過臉去,嘆了口氣,忽然想到了進門前所看到的,“對了,你跟秦商……怎麽會有來往的?”
他這問話讓白亭如明顯怔了怔,她旋即道,“我跟誰有來往,你又何必過問,跟你也沒有什麽關系了!”
這話,真的是句句帶刺。
“小如!”裴斯年道,“就算出于兄長的立場,我不希望你跟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抛開背景身家不談,這些都不算什麽問題,可是他的為人你應該知曉。他聲名狼藉,拈花惹草,如果只是生意上的往來,也要當心,如果是……我勸你還是早早抽身!”
聽到他的話,白亭如忽然笑出聲來。
她一直一直的笑,“你勸我?你居然勸我?三哥,你不是現在為了我,吃醋了吧?”
“小如!”低斥一聲,他沉下臉來。
“好吧,我知道你這輩子都不會為我吃醋的!”聳了聳肩,她說道,“不過,我的事,似乎也輪不到你管!你既然不要我,憑什麽限制我跟誰交往!我愛喜歡誰就喜歡誰,我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看着他的臉色發青,莫名有一種很愉悅的感覺,會覺得他是以為自己跟秦商交往,才那麽生氣動怒,也就是說,是不是他的心底,還是有一絲在乎她的?
“他是名聲不好,可我不在乎!他對我好啊,他喜歡我,他愛我,那就足夠了!你不愛我,還能管的了別人愛不愛我?”她站起身,繞開了沙發,“三哥,你未免……管的太寬了!”
☆、230、別的能力很強
“好!”他站起身來。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多說什麽,她也是聽不進去的。“你是成年人,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裏有數,我也就不啰嗦什麽了。只不過,你記住一句。人,總是要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的。”
說完,他轉身就朝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白亭如有一種沖動想追上去。想從身後抱住他。狠狠的,然後不讓他離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不知何時起。居然有了這麽強大的忍耐力,為了将來,為了以後,她決不能在此刻撲上去。
咬了咬唇,手指緊緊的摳着沙發背,指甲深深的嵌入進去。
離開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黑透了,天氣冷的很快,天黑下來更快,裹了裹外套,真的,有點冷了呢!
回到家中,進門之前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推開門的一霎那,淺淡的笑容已經揚在臉上了。
這麽晚了,他的小妻子居然還在樓下,坐在沙發上,手裏握着遙控器,只不過腦袋歪在一邊,已經睡着了。
眼睛閉上,長長的睫毛被燈光由上而下的映照,落下如小扇子一般的陰影面積,唇角微微上揚,就連睡夢裏都是甜笑着的。
裴斯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輕輕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印上淺淺的一吻。
本來只是打算淺嘗辄止,給她一個溫馨的吻而已,可沒想到,剛貼上去,軟軟的觸感就讓他舍不得離開。這麽一猶豫間,她不知道夢見了什麽,嘤咛一聲,舌尖就探了出來舔了舔她自己的唇瓣,卻因為他貼着的緣故,正好舔到了他的。
瞬間,他就被俘獲了!
從一個商人的角度來說,這樣的便宜不占,簡直是為商者的奇恥大辱!
順勢探入進去,搜刮她嘴巴裏的甜蜜滋味。
葉瑾言角兒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好像被人扼制了呼吸,慢慢的喘不上氣來,想要張開嘴大口的呼吸,可是卻越來越困難了。
“唔,唔唔……”皺起眉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超放大號的臉。
他熱烈的吻着她不舍放開,沒曾想她醒了過來,雙手用力的推拒着他。
“唔……呼呼……”好不容易推開,大口的喘着氣,拼命而貪婪的補充着體內急缺的氣體,臉色漲的通紅。
而此刻,他卻彷如一只餍足的獸,心滿意足,甚至伸出舌舔了舔唇角。
那個細微的動作更加引得她的強烈不滿,自己都快憋死了,他居然還是那樣的滿足表情。
“你是要謀殺我啊!”
呼吸總算順暢了,可卻口幹舌燥的厲害,一定是自己的水分都被他吸走了,所以才會那麽的渴。
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喝,裴斯年眼明手快一把奪了下來。
“幹嘛?給我!”她快渴死了,他居然還有心思跟她逗悶子。
“這茶涼了,不能喝!”招了招手,“去,給太太換杯熱的。”
“不用了,熱的喝着不痛快,我就要涼的!”她伸手想去搶,奈何自己終究是搶什麽都搶不過他,被他一個閃身,茶杯就已經被傭人拿走了。
“……”悻悻然,嘴巴幹得厲害,只得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算是暫時的滋潤。
然而這麽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落在他的眼裏,都是致命的誘惑。
張開雙臂,狠狠的抱緊了她,想到她前些天吃得苦,就忍不住心疼。
“這兩天肚子還有疼過嗎?”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聲問道。
葉瑾言搖了搖頭,頓了下,又點點頭。
“有疼過?”他立刻緊張起來,“哪裏疼,怎麽個疼法,明天再去醫院看看?不是說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嗎?”
“要上廁所的時候總是會有點疼的啊!”她吃吃的笑,為戲耍了他一把而偷偷得意。
恍然大悟,裴斯年擡手在她的額頭敲了一記,“調皮!”
“公司過兩天有年會,你會參加嗎?”她想了想問道。
鄭潔提起過,過幾天就是公司的年會了,一般到了年終,公司都會組織一次年會,有公司旗下的全體藝人參加,并不對外。發放年終紅包,再準備點小節目抽獎什麽的,還有就是藝人私人給經紀人發的紅包什麽的了。
她之前并沒有參加過,不是很懂,但是聽說公司的大老板什麽都會來。
大老板?他不就是大老板之一嗎,甚至是最大的大老板了,那他會不會也來參加?
裴斯年想了下,“你想要我參加嗎?”
這叫什麽話,公司的活動,也是看他的心情來麽?那她不想,他就不來了?
“不想。”那個想字在嘴邊繞了個彎,最終多加了一個字。
揚了揚眉,他似乎有些意外,“不想?為什麽不想?”
“不想拘束啊!你要是在,同事們都放不開,也許都沒人跟我走得近了,那多無趣啊!”把玩着他的領帶,想起第一次給他打領帶的情形。
那時候還沒有完全放下過去,打着打着就想到以前給江逸之打領帶的樣子,哭得慘兮兮的,還得他給自己抹眼淚,真是丢人!
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就算偶爾想起學校裏的那段日子,也有如滄海桑田,仿佛已經是很遙遠了。
“這麽說,你是要跟我劃清界限了?”他舒服的靠着沙發,任由她把玩自己的領帶。
“公是公,私是私嘛!”
一邊說着,手上一用力,他的領帶就滑溜溜的解開了。
這東西真的蠻有意思,系上去的時候這樣彎那樣繞,轉半天未必能打出漂亮的結來,可是要解開,卻是那麽的簡單,手指頭勾一勾,輕輕松松就開了。
領帶解開,才發現他第一顆紐扣并沒有扣上,自然而然的就露出一小截脖子來。
要說他的膚色真的是蠻均勻的,有些人會在脖子處形成一道明顯的分水嶺,上面黑下面白,又或者上面白,下面深色,可他不,完全是渾然一體的,很健康的小麥色。
就在葉瑾言的手指要戳上他的鎖骨時,傭人走過來,“太太,熱茶。”
一記淩厲的目光掃視過來,那傭人吓了一跳,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幾乎似乎逃也似的離開了。
“那麽兇幹嘛,你吓到她了!”用手扳過他的臉,對上他的目光,一秒鐘那眼神就變得柔情似水。
“吓到你了?”他揚了揚眉。
“那倒沒有!”現在,他要吓自己只怕是很難的,在她的心底,他對自己簡直寵溺的無以複加,又怎麽會怕他。
“那就沒關系!”随手解開了自己領口的第二顆扣子,順手将領帶給拽了下來,“你玩了它這麽久,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麽?”
“暗示你什麽?”眨了眨眼,她有點沒明白過來。
“你說呢?”說話間,忽然那根領帶就變戲法一般的繞到了她的手上,只是随手的繞了那麽兩圈,就把她的手拴在了一起。
不是很緊,可也掙脫不開。
試着掙紮了兩下,她擰起眉頭,“為什麽把我捆起來,快放開我!”
“這就是不老實的代價!”抵着她的額頭,忽然一打橫将她抱起,直奔樓上的卧房。
睜大眼睛,瞬間她明白過來,自己在無意中煽了風,點了火。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快放我下來!”她低低的叫道。
這房子雖大,可又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被人聽見了,還是會覺得害羞的。
裴斯年低頭,見她粉白的臉上慢慢的紅了起來,皮膚通透有如熟透的蜜桃,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将他心底撩撥的癢癢的。
将她抛在床上,很快的覆身上來,把她被捆住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方,“乖乖,你沒聽說過,玩火者,必自-焚嗎?”
“我……我怎麽知道玩玩你的領帶就是玩火。”她的身體緊繃起來,卻因為如此,貼的他更近了,“你,你的自控能力未免也太差了吧!”
挑高眉,裴斯年看着她,唇角有着玩味的笑意,“你這是在嘲笑我嗎?我的乖乖?”
“呵呵,怎麽會!”幹笑兩聲,她能感覺的到,自己的心底還是有些期待的。
從最初的畏懼,不習慣,到現在的甚至有些期待他的親近,眷戀和他的纏綿,她的身體就如她的感情一般,被他一點一點的開發出來,從荒蕪貧瘠到遼闊草原,而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裴斯年笑意更深了,“也許我的自控能力真的很差,但是老天總是會彌補的,我別的能力可是很強的!”
意有所指的說,她又不傻,此情此景,當然懂的他說的什麽,一張臉如同煮熟的蝦子,啐道,“流氓!”
“我說我賺錢的能力很強,怎麽就流氓了?”他一副驚詫的樣子,“你想到哪裏去了?”
“我……”頓時語塞。
分明是他引誘她往偏門的方向想去,現在倒是用她的話來堵她自己,果然,跟他鬥嘴鬥智,自己永遠都不是對手!
“狡辯!”她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理會他。
手指靈巧,衣衫漸薄,他的身體緩緩下沉,“看來,你對我還是很有信心的,知道我哪裏更強?”
瑾言已經無力還擊,逐漸臣服在他的攻勢之下。
☆、231、一件有意思的事
事實證明。男人是不能憋的。
憋壞的男人簡直堪如餓狼,早上他倒是神清氣爽的出門了。她賴在床上到了日上三竿都不想起。
她現在就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拆散了,然後重新組裝起來一般。
換了無數個姿勢,還是不想動,心裏默默的把裴斯年詛咒了八百遍,他昨天晚上的表現。簡直比新婚那會兒還要兇猛百倍。
然而就算再不想起,很多時候是由不得自己的,電話鈴聲拼命的叫着,磨蹭了好一會兒不想去接。可好像就跟她對上了一般。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終于在床頭櫃的邊上找到了拼命震動着的手機。拿起來一看,上面閃爍着江容的名字。
按了接聽鍵。第一句話就是,“你最好保證你有什麽重要的事,不然的話,我一定會掐死你的!”
“這麽大火氣?”江容愣了一下,“要說起床氣,你這也太晚了點吧?我記得上學那會兒你可沒有這賴床的毛病。你該不是……昨晚滾床單滾的太猛了吧?”
半開玩笑的說,偏偏就一語中的,葉瑾言瞬間有一種被人戳穿的尴尬,低斥一聲,“滾!”
江容吃吃的笑了起來,心中了然。
“到底什麽事啊,你現在在哪兒,醫院裏?”聽着那邊的聲音,她問道。
江容最近一直在忙她媽媽的事,手術倒是很成功,只不過術後的調養也不能疏忽,除了自己剛住院那會兒,她來看過一次,就一直留在城西的醫院照顧着她媽媽了。
“是啊,最近除了醫院,我還能去哪兒!”江容回答道。
頓了一下,似乎才想起她要說的事,“哦對了,你猜我在醫院看到誰了?”
“誰?”想了想,她也想不到會有誰讓江容那麽激動的打電話過來。
“你跟我說過的,那個叫什麽水晶的,你不是說她也聽不容易,裴斯年還幫她找了個工作室的,萬年龍套?”生怕她想不起來是誰,後綴加了一堆的解釋。
瑾言道,“你也別那樣說人家,她只是時運不濟,萬年龍套說起來多難聽啊!她現在在于出工作室好像做的還不錯,我聽說已經演過一次主力女配了,相信假以時日,也會大紅的!”
這一行就是這樣,有時候就是欠缺一個機會,比方說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遇到裴斯年,如果沒有在秀色滿園的劇組試鏡成功,後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焉知自己會不會如水晶一般的萬年龍套。
但是如果機會來了,運氣到了,很有可能就是一路扶搖直上。
“你怎麽對我沒有那麽悉心呵護呢!”江容居然還吃起醋來,不過也是開玩笑,很快說,“我只是覺得挺有意思的。我記得你對一種花粉過敏,如果接觸時間長一點,就會起紅疹,會癢,甚至起水泡對不對?”
“你管這個叫有意思?”微微眯起眼睛,葉瑾言口氣不善,“江容,你腦子是不是讓門給擠了,特意打電話來笑我過敏的事兒是不?信不信我削你!”
江容笑了起來,“不是不是,我當然不是笑你,我只是以為這世上像你這樣的人不多,不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今天我去給我媽拿藥,你說巧不巧,我就看到那個水晶了,現在到底是不一樣了,出門還裹着大圍巾,生怕被別人認出來似的,我以為她怎麽了,結果是過敏,那個手背啊,啧啧,好吓人!”
“過敏也是常有的事,你幹嘛拿人家的痛處取笑啊!”
“我哪裏取笑,我只是覺得好巧,我叫拿藥的時候恰巧看到她的處方單啊,上面寫的就是紮紮實實的花粉過敏,跟你那個時候一樣,你說有意思不有意思?”江容一邊感慨一邊說,“要說這人還真是有緣分,你跟她關系不一般,就連體質都是差不多的。啧啧!”
“她也花粉過敏?”瑾言愣了一下,這倒是沒有想到。
“是啊。你不是又想去關心她了吧,放心好了,你看你那會兒過敏,也就是抹抹藥休息幾天好了,你現在自己都那麽忙了,別有閑工夫去管別人了!”
“你确定是花粉過敏?大概過敏幾天了?”忍不住又追問道。
江容說,“我哪兒知道她過敏幾天了,反正我看到處方單是這麽寫的,不過看那用藥量,還有她手上露出來的那點,想着你那時候的樣子,如果要是跟你差不多,那估摸也有幾天了,看着好像都有潰爛的趨勢了。你說這過敏了也不早點來醫院,非拖着!不過咱們這行可能也是情非得已,哎……瑾言,我說瑾言,你在聽嗎?”
“我在聽!”她連忙回答道,“行了,小容我不跟你說了,你照顧好你媽,我還有點事,先挂了!”
說完,她挂斷了電話。
匆匆的起床,穿好衣服下樓,她覺得有些事,需要去證實一下。
路上一直在給水晶打電話,可是卻怎麽都不通,自己跟她認識那麽久,除了電話,似乎也沒有別的聯系方式,自己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裏,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簽了于出工作室。
事實上,如果給裴斯年打一個電話,這個問題就很好解決,分分鐘就可以把她的詳細資料都給調出來,但是她暫時還不想去驚動他。
先去了于出工作室,水晶果然不在,老板于出倒是在的,矮矮胖胖的身子,看到她眼睛笑眯成一條線,當知道她是來看望水晶的時候,很惋惜的表示水晶不在,甚至沒等她多問,就把水晶的住址告訴了她。
沒有心思跟他客套寒暄,掉頭又照着那個地址直奔而去。
她的腦子裏事實上還沒有完全整理出一個清晰的思路,她還有很多不解的事。
裴斯年說過,那束花上面有讓她過敏的花粉源,自己只是因為當時沒有碰那束花,接觸時間也不長,所以沒事。而那種花粉本來就只是對特定人群才會成為致敏的源頭,也不會引起人的注意,可水晶呢?
一遍遍回想着那天水晶跟自己的對話,還有她所出現的所有鏡頭,怎麽也找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花,花粉,水晶,究竟有什麽聯系呢?
她也說不上來,只是隐約的一種感覺。她迫切的想要找到水晶,當面問一問。
——
一直稱病在家,好幾天沒有出門了,除非去醫院。
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她是不想去開門的,可對方卻出奇的堅持,終于耐不住,過去打開了門。
“你?”水晶很是驚訝的看着面前的人,她不是不認識,但是……他怎麽會來找自己?沒有任何的交集啊!
微微笑了一下,“水晶小姐?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抱歉,我不認識你。”說完,她就想關上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