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是阿官部的未來

冥冥之中,上官繡感覺她在暗示什麽?

“激勵是必須的,可要說是謊言,裏面确實摻雜着我一些願望。”上官繡收回目光那刻望向黑空:“準确來說,我讨厭颠沛流離的生活。”

“讨厭草原嗎?”蕭好眼底閃過情緒,之後平靜沉寂。

上官繡笑着說:“我想沒有人會憎恨自己的家鄉,若有,那可能是人的問題。”

暗有所指的一番話。

兩人心底卻有不同的答案。

對蕭好來說現在是中原亂地,胡人橫行,屠戮楚人的時代。

她背井離鄉尋找兄長。

對上官繡來說,胡人盛勢,她卻格格不入。

阿官部無法融入胡人的習俗。

這一切跟上官夫人影響有關。

族人們正因為富裕過,有過做人的尊嚴,所以才不願因饑餓又舍棄它。

那天她扇了阿拉真一巴掌震懾族人,其實族人要真想回到茹毛飲血的生活,那她根本無法阻止。

可阿官部的族人們,卻無條件相信她,選擇她,更是選擇在規則下生活。

這時阿拉真終于拉着板車回來,他将受得氣一通抖出:“阿奴比真摳,借個板車都要利息。”

板車上躺着蕭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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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好過去提他蓋上一層幹草防寒。

秋風夜,晚上氣溫有點冷。

上官繡感覺到蕭好的溫柔,她跟阿拉真說:“我們回去吧。”

夜間趕路視線有礙,等子時一行人趕回阿官部。

蔣峰一行人圍到板車,喜悅,激動的表情,甚至還有人抹淚。

上官繡有點奇怪,蔣峰作為雲州校尉,是朝廷任命的武将。

蕭無忌只是雲州富商的公子,他又不是蕭家的奴仆哭什麽?

又想起他上次好像稱蕭好為主子。

上官繡留了個心眼。

之後蕭好帶跟蔣峰開始忙進忙出,擡蕭無忌進帳篷,借廚房燒水,她都親自來。

這時阿桑公過來告訴她:“首領,那二千石糧食已經到咱倉庫。”

“什麽時候搬的?”上官繡十分詫異。

阿桑公:“您前腳剛走,蔣校尉便将藏糧食的地點告訴我們。”

上官繡表示自己知道了,就讓他去休息。

她則搬了塊石頭在帳篷前候着,這一坐,天際肚白,清晨将至。

一縷清香入鼻,上官繡眼皮一重,意識瞬間模糊,身體往一側倒,突然一只手臂輕輕托着她的腦袋,将她放下。

之後上官繡沉睡過去。

翌日,阿奴比被涼水澆醒,他發現自已經被五花大綁。

青木抓鞭狠狠抽了他一下。

他一臉懵:“老爺,我做錯什麽?”

此時的青木和劉軍師已經完全不見之前的傲慢,臉上都是彷徨不定。

劉軍師上前揪住他衣領逼道:“那個叫蕭無忌的男人在哪?”

“長瘡的那個?”青木酒剛醒,腦子還有些迷糊。

青木抖着肥碩的身體,質問他:“就是臉上長着瘡的蕭家公子,人呢?”

“我送給阿官部了。”青木道:“上官看上那個家夥,于是我就順水人情...。”

他話還沒說完,青木又狠狠給他個耳刮子,氣得尖叫:“王八蛋!老子早就挑好的人,你竟然送出去了!”

“可您沒說過?”青木十分納悶道。

劉軍師便将青木到一邊,示意他冷靜點。

青木哪裏能冷靜。

他湊到青木面前,五官氣得扭曲:“快去将人抓回來!”

“是!”青木被吓得連滾帶爬,摔出主賬。

等人走了,青木在帳篷內坐立不安,不停問軍師:“為什麽這次情報來這麽晚?”

原來這才是青木的目的,只是他沒想到情報來得太晚,剛确定是蕭無忌。

上官繡就将人帶走。

“你說萬一大大汗的人知道了....”青木怕隔牆有耳後續的話便吞下去。

劉軍師安撫他道:“老爺,為今之計只能補救,既然已經确定他的身份,那就直接抓人,然後...西上。”

青木暗罵草原探子都是一幫酒囊飯袋,又想到他做的事很隐秘,除了他和軍師知道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又只能暗罵對方運氣好。

難不成後楚還有國運支撐?

很快他又惴惴懷疑:“為什麽上官繡會帶走他?”

“莫非她早知道蕭無忌的身份?”

想到這,青木表情閃過一絲殺意。

劉軍師更是在脖子虛空一劃:“無論如何,只能被大汗的人注意之前,殺了她!”

“以絕後患!”

上官繡醒來時已經早上,她神清氣爽走出帳篷,跟族人們打聲招呼:“早啊!”

族人們很熱情回應她:“首領您醒了!”

“怎麽不多睡會兒?”

“我馬上給您端早餐過來。”

阿桑公更是親手将洗臉水端給她。

上官繡浸濕毛巾擦完臉,等早餐被族人端上來,身邊空蕩蕩的感覺有點不習慣。

她就問道:“蕭小姐還在睡?”

阿桑公瞬間愣住,周圍的族人都開始欲言又止。

還是阿桑公先開口:“您先用早飯。”

“嗯,阿公給蕭小姐備碗紅棗粥吧。”上官繡端起粥喝光,再吃了兩片臘肉和一碟小蘿蔔丁。

吃完,阿桑公才在旁邊說:“昨晚您突然昏迷把大家吓壞了。”

上官繡沒什麽印象,只覺得昨晚很困,沒想到她倒地就睡。

等她再要了一碗白粥,她感覺吃得差不多,就放下碗筷。

“您多吃點,蕭小姐說您是操勞過度,太累了。”阿桑公和族人們都十分擔心。

首領就是阿官部的未來。

她可不能倒下!

上官繡疑惑道:“你說我昏迷?”

阿桑公道:“是蕭小姐親自替您診的脈,她還給了不少藥材才回去。”

回去?上官繡終于聽到關鍵,她起身追問:“阿公你說她回去?回哪裏?”

阿桑公被她吓了跳:“當然是回家,中原才是她的家鄉。”

“我說的是她回暇州,還是南下……總之什麽時辰走的?”

“半個時辰前,她就帶着蕭公子離開了。”

話落,一陣人為的風刮過,上官繡閃電般沖到露天馬廄,騎了匹馬,急匆匆往阿官山跑去。

上官繡策馬奔騰,以最快的速度通過南北通道,途中,她腦海一直閃現昨晚,蕭好問她喜歡什麽,她的志向是什麽?

她只當是朋友間的談話,并沒想太多,現在才知道那是她離開的征兆。

蕭好是在跟她告別!

她跑着跑着,過道的冷風吹醒她,一瞬間将她的理智拉回。

她就算追到她又能怎樣?她該以什麽身份,合作者?朋友?去挽留她留在自己這鳥不拉屎的阿官山。

想到這,上官繡立即勒馬,前方的狹道照射進來的光芒,十分刺眼,使她無法進一步。

內心莫名的苦澀與落寞,襲向上官繡。

昨晚,她才問自己喜歡什麽?她已經下意識将她當成朋友,原來到頭來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這裏是古代,交通不發達,不像現代那麽簡便可以跨越草原去看望朋友,有可能這一去,她們這輩子都沒法相見。

命運就像在開玩笑一樣。

此時阿官部被七人裝備精良的騎兵闖入,開始打砸找人,嶄新的被褥被馬蹄踐踏,鹽罐子被灑一地,阿桑公哭泣地跪在地上撿鹽。

阿奴比指揮手下的普通騎兵,打砸,他把在青木受得氣全出在阿官部族人身上,他一鞭子抽向阿桑公,一個年輕族人馬上沖過去抱住阿桑公,狠狠挨了一擊,慘叫不已:“啊!”

阿桑公頓時丢下鹽,氣憤道:“阿奴比,你怎麽敢擅闖部落,你忘記草原的規矩嗎!”

“老子就是規矩!”阿奴比又一鞭子過去,這次阿拉真抓住鞭子,反手将阿奴比摔下馬。

阿拉真從外趕來,憤怒地看着阿奴比和五人騎兵。

“混蛋!快滾出我們的家!”

阿奴比扶着腰起身,朝阿拉真罵咧咧:“你個死奴隸,竟敢對本部首動手!忘記草原的規矩嗎!”

此話一出,一個精壯騎兵快速沖來,一捆馬繩套圈甩在阿拉真身上,再夾馬腹,一把将他拖走。

阿拉真被馬瞬間拖走。

“混蛋!阿奴比!”

金吉看見阿爹被人欺負,抄起棍子沖上去。

阿奴比見這個部落的奴隸顯然和其他逆來順受的部落不同,他們竟有反抗的意志。

他瞬間一陣後怕:“北草原怎會允許這種東西出現!都是上官沒将奴隸教好!”

之後他到二個普通騎兵身邊叽裏咕嚕說話。

兩人立即懲罰性地抓住金吉,然後綁了十二個孩子,用板車拉走。

“阿爹,阿公!”金吉求救聲很快消失在門口。

阿桑公凄厲朝門口伸手:“不要,不要傷害孩子!”

阿奴比一腳踩在他背上,朝周圍試圖反抗的人威脅:“你們再敢動手試試?”

“快叫上官給老子出來!!”

阿桑公頓時憤怒道:“阿奴比,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夫人在時對你恩重如山,你就如此待阿官部?”

“哎喲,你個死老頭,還敢提從前!”阿奴比舉起鞭子又鞭子要抽過來。

眼看鞭子要落下,驟然天降土罐,猛地砸向他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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