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想要在腦海裏留住秋驿洛的影子。

飲鸩止渴。秦岱看了眼手裏空了的酒杯,再看看外面早已放學的A中。新學期已經開始,校門口已經挂上了橫幅,最大的那一條是慶祝秋驿洛收獲牛津錄取。秦岱眯起眼睛放下酒杯,決定明天去一趟學校,看看秋驿洛有沒有報名。

果然沒有。秦岱這一整天都在想剩下可能的地方,搜刮着回憶。可惜他們僅僅相處了半年,留下的痕跡實在太少。

除此之外,秦氏集團所有能調動的力量都啓用了,全國上下的商場裏,每一位櫃員都收到了尋人啓事,秘密地觀察着每一位顧客。

秦岱不敢大肆宣揚,他怕秋驿洛知道自己不遵守約定擅自找他,會越推越遠。可是他又做不到真的什麽都不做地等秋驿洛原諒自己半年前的魯莽。

直到此刻秦岱才意識到自己和秋驿洛的羁絆根本沒有想象的那麽深。合約,婚姻,都只是秦岱一廂情願,從來都是秋驿洛願意配合才有了效力。

現在秋驿洛不願意了。

秦岱像喪家之犬。他以為他才是主動的那一個。現實的打擊讓秦岱有些後悔了。

秋驿洛信裏提及的所謂冷靜,盡管沒有提這兩個字,可字字都是讓他冷靜,秦岱一點都不能理解。

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要如何冷靜。

更何況他沒什麽可冷靜的。

要是能夠選擇,他還是會強硬地和秋驿洛産生交集。

對,他一點都不後悔,秦岱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裏重複。

洛洛,前塵已經無法改變,為什麽不能回來,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更快地原諒我。

秦岱眼前一陣暈眩,他撐在樹幹上緩了好久,忽然意識到這一整天都對着池塘坐着,現在惡心難受才翻上腦海裏。

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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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岱咬咬牙,踉踉跄跄往前走,腳步越來越快,帶起一陣風,最後幹脆跑了起來。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距離秋驿洛離開已經過去了八天。秦岱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接受沒有秋驿洛的日子。分分秒秒如年。

不管他怎麽想,秦岱一定要秋驿洛回來。之前秋驿洛在他身邊的時候也很開心不是嗎?秦岱不介意再編織一個更大更溫暖的繭,即使需要謊言,他也會照做。

反正都已經強娶一次了,豪奪他也很擅長。

秦岱終于跑到車上,極力平複心緒,吩咐司機:“去公司。”

司機一愣,想到老板終于放下情傷,很是欣慰,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頂層的辦公室裏,身側的窗簾拉得嚴絲合縫,只剩陽光透過布料,大角度的淡光打出桌前人長長的影子。

他已經在桌前坐了三天。

“秦總,這是今天最新的報表…”孫助敲門進來,看到秦岱還是眉頭緊皺盯着電腦一動不動,不由問道,“秦總,您臉色不太好。需要請醫生過來嗎?”

秦岱擺了擺手,嗓子半啞:“不用。之後報表發給副總吧。”

所有人都以為他遇上了棘手的公事,只有秦岱知道,他在做一份周密的計劃。

北大西洋雪島

醫院裏VIP病床前的的儀器有節奏地響着,把床上的生命體分解為幾個指标和實時變化的圖案。

秦岱半坐卧躺在病床上,手裏捏着最新的財務報表,半天過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秦先生,外面有您的訪客。”護士推着小車路過病房口,輕輕敲了下房門。

秦岱也沒問來者是誰,立刻答道:“知道了,讓他進來吧。”

護士答了聲好,外面又響起鐵質推車輪子滾動的聲音,越來越遠。

秦岱沒讓公司的人留下來照顧他,為的就是讓自己處于一個沒有保護的狀态,讓秋文棟的眼線放松警惕,也更容易讓他接近自己,從而獲得更多的線索。

門口進來一個裝扮很普通的職員,鏡片後的眼睛卻透着精明。

“秦總,我是小馬,孫助理讓我給您送下個月的商業計劃。”

見秦岱遲遲不接,小馬擡起頭,卻對上秦岱玩味的眼神。

秦岱挑眉接過,晃了晃厚厚一沓的紙張,說道:“不必繞彎子了,你我都知道,下個月的計劃,不在這裏。”

小馬笑笑,“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秦總勞累,在公園湖邊暈倒了,這兩天在醫院休整,誰還敢拿公務來煩擾您。不過給秦總送公文是我的職責,我不來的話,上面會怪我偷懶的。”

小馬給秦岱倒了杯水放在床頭,看到秦岱的眉心皺了起來。

“所以你就送幾張白紙給我?”秦岱抿着唇,裝作沒有看透試探,順着他的話說道,“我不喝水,拿走吧……”

“秦先生,到時間該測腦電圖了。”護士推着一車花花綠綠的電極進來,卻看到秦岱拿着厚厚一疊紙,皺眉道,“秦先生,不是和您說過了嗎?住院期間要減少用腦,減少刺激,看書都不行。”

護士把公文從秦岱手裏抽出來,還給站在床側的職員,說道:“先做腦電圖吧,這位先生請回避一下。”

小馬被趕到了門口,他透過窗戶看着秦岱床頭儀器上面的圖案開始不規則地波動。

“嘩”門上的小窗從裏面被拉了簾子。

這時小馬才注意到門牌下面的塑料格子裏,寫着患者的信息。

姓名:秦岱

性別:男

年齡:29

病症:創傷應激障礙

應激源:水

“看來外面傳的是真的。老板得換個計劃了,一直在海上的話,恐怕姓秦的不會接招。”小馬編輯着給秋文棟的信息,聯想起剛才給秦岱倒水的場面,連這麽小杯的水都會引起反感,恐怕是真的怕水,他喃喃自語道,“想不到這姓秦的還是個大情種,為了少爺能在湖邊坐一天,連犯病都顧不上了。”

“秦先生,您一切正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護士拔下插在秦岱腦袋上的線頭,微笑道,“您的應激障礙相比前幾年已經緩解很多了,但還是要小心,盡量遠離應激源。今後也要定期來複查哦。”

秦岱抿了口水,說道:“多謝。”

手機在床頭震動起來,秦岱看了眼備注,欣然接起。

“喂。”

“秦總,剛剛收到消息,秋文棟帶着老板娘在海上航行,目的地是德斯賓島。那個地方只有……”

秦岱打斷了他,立馬翻身下床:“知道了。立刻準備行李。”

果然,到處都找不到,還能不漏一絲行跡,秋驿洛只能是跟他爸秋文棟走了。不管是不是自願的,秦岱總算知道了努力的方向,心神也定了不少。

北大西洋上方的落日還是半日前秦岱在洛城看到的那一顆。

“秦總?”孫助理敲開了半開着的舷艙門。

“秦總您臉色真的很不好,連夜飛到波士頓熬了個大夜,現在又舟車勞頓,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不用!”秦岱耳邊環繞着嗡嗡的雜音,皺着眉頭揉揉太陽穴,一陣陣的刺痛讓他保持清醒。

孫助理看到秦岱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不免有些擔心,試探性地問道:“我給您拿點暈船藥來吧?”

秦岱不置可否,船艙搖搖晃晃的,讓他看起來像是點了點頭。

孫助理嘆了口氣,這秦總追妻也太難了。為了趕上秋文棟的進程,活生生繞了大半個地球不說,到了鳥不拉屎的小島,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見到老板娘,有個癫狂不着調的岳父,前路多舛啊!

秦岱是不久前在波士頓碼頭登船的,不可避免地見到了海面。

即使現在暈眩的感覺已經少了,但是半個月來連日的殚精竭慮加上精神壓力讓他疲憊不堪。更何況秋驿洛還沒有音訊,得到的情報只有秋文棟故意放出的航線信息,其餘什麽都沒有了。

人貫會得寸進尺。不安的情緒又占據了秦岱的大腦。

“好,那您好好休息,我就在樓下房間,有什麽需要随時按鈴。”

孫助理輕輕關上了門,微不可覺地搖了搖頭。

老板娘跟人跑了,難怪老板心煩,還是不要觸他黴頭的好。不然老板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被丢進大海裏喂魚了。做助理的嘛,要會察言觀色。

孫助理剛放下一顆懸着的心,就看見一個侍者端着餐盤,埋着頭快步走過。

“哎,你這是要送到哪裏去?”

孫助理攔下侍者,對上他躲閃的眼睛,有些疑惑,但還是好心勸道:“秦總剛喝了營養劑,況且現在他心情不好,別給他送了,他要什麽會通知的。”

“好。”侍者生得高挑,微微一颔首,頭頂白色的圓帽就順勢落了下來。

孫助理接住帽子,笑道:“剛入行沒多久吧?帽子都不知道用別針紮一下。”

侍者局促地接過,留下一句多謝,匆匆走了。

孫助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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