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往海裏沖!你剛才這是要幹什麽?”

秋驿洛被巨大的沖擊迷昏了腦袋,也有可能是一氧化碳中毒,根本就沒有徹底醒來,他沒有辦法處理這麽複雜的信息,只會木讷地點頭。

“我剛回來就看到你要往海裏走,你不想見我也犯不着拿自己……”

貼上來的嘴唇冰冷非常。

秦岱卻沒躲閃,他輕輕扶住秋驿洛的肩膀,任由秋驿洛急切地啃舐汲取他的溫度和氣息。

秋驿洛眼角滑下淚滴,面頰上還有白天沒有擦去的淚痕,柔軟的頭發早已被霜雪打濕,凍成了絲絲縷縷,在過度溫暖的船艙裏一點點融化。

秋驿洛渾身都是水滴,濕漉漉的,像剛從海裏打撈上來的小貓。

秦岱咬了一口蚌肉一樣的舌尖,秋驿洛吃痛哼了一聲,沒有停下熱切的親吻。

秋驿洛閉着眼睛仰面環抱住秦岱的脖子,緊緊地鎖住他能汲取到的秦岱的氣息。

他怕是夢,是一氧化碳促使的美好幻想,一旦松開,秦岱就會從身邊離開。

秋驿洛把自己憋得喘不過氣,但還是倔犟稚嫩地不肯松口,按照秦岱從前教他的那樣,認認真真地親吻着。

秦岱察覺到了不對勁,一點點掰開秋驿洛的肩膀,可是眼前的少年驚惶着摟得更緊,撲騰着要秦岱的懷抱。

“別走。”秋驿洛說。

秦岱把秋驿洛固定在原地,“不說清楚不許親了。”

秋驿洛蔫了。他今天太累了,現在終于耗盡了力氣,被秦岱撫摸着背脊安靜了下來,他把頭埋在秦岱頸側,淚水洇濕了秦岱的毛衣,輕聲說道:“我們回家好不好,別生氣好不好,別不要我。”

秦岱讓秋驿洛坐在了房間的床上,自己轉身在小房間的餐桌上煮了一壺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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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秦岱又從櫃子裏拿出了一身自己的幹淨衣服,“衣服都濕了,會感冒的。”

秋驿洛沒有回答,他坐在船艙窄小的床上,充滿警惕地盯着秦岱,目光跟着秦岱的動作移動。

于是秦岱自己上手替秋驿洛脫了濕漉漉的毛衣,然後換上了幹燥蓬松的上衣。

衣服有些大,灰色的圓領毛衣還是露出了小半截鎖骨,下擺卻蓋過了一半的大腿,病态白色的皮膚和瘦削的身量已經暴露無遺。

秦岱皺皺眉,替他穿好了衣服,現在就像一只圓滾滾沒有褪毛的企鵝,呆呆地跟在秦岱身邊,不說話,也不抗拒,只是盯着秦岱。

“怎麽了,一上來就強吻,親完又不說話,道歉也不是這麽個理啊?”

秦岱泡了一壺烏龍茶,讓屋外的寒風吹到七分燙才遞給秋驿洛。

秋驿洛接了,一口氣喝完。

秦岱戳戳鼓起的腮幫子,失而複得,喜悅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倒被小朋友撲了個滿懷。按照秦岱本來的設想,他一見到秋驿洛,不管願不願意,先扛走再說,誰知道小朋友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和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像是…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秦岱眉頭都快擰到一塊去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戳到秋驿洛的傷口。

秦岱溫聲說道:“到底是誰賭氣離家出走,現在怎麽這副樣子?”

秋驿洛吞咽下茶水,嘴唇還亮晶晶的,他像是聽到了什麽新奇的詞彙,輕輕地重複了一邊,“離家出走?”

秋驿洛忽然想起來,自己一個月前留下的信裏寫的內容,秦岱這麽理解才是正常的。也不怪秦岱怨自己,都是他埋下的禍根。

“我不是離家出走。”

“哦?那是什麽。”

秦岱握住秋驿洛的手,就算被熱茶溫暖過,也還是冰得吓人。

秋驿洛動了動唇瓣,終于挪開直愣愣盯着秦岱的眼神,“沒什麽。”

秦岱在他身邊坐下,聳聳肩膀說道:“我要是死海上,你也像現在這樣瞞着我嗎?”

秋驿洛唰地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不許說這樣的話!先生不會死的!我…我不會讓先生有事的。”

“好,洛洛保護我。”秦岱把秋驿洛的腦袋放到自己肩膀上,“那洛洛能不能也讓我保護一下,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秋驿洛看向秦岱眼底,仔細描摹着眼前人的模樣,這個在秋文棟計劃裏,應該葬身海底的模樣。

秋驿洛的眼神一點點失去光彩,他舔舔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段時間裏,我想得很清楚了。”

秦岱握着秋驿洛的手不知覺地攥緊。

“我們必須要離婚。”

秦岱艱難地吞咽唾液,尚還抱有一絲理智,“為什麽。”

“我還有新年願望沒有許。”

秋驿洛答非所問,他扯着嘴角問道:“如果這是我的新年願望,那先生一定會答應的,對嗎?”

“秋驿洛,你說的沒有錯。我所有紳士的舉動都是裝的。”

秦岱站起身,把船艙落了鎖。

“如果你有壓力,那我就不裝了。離婚,除非我死了。”

室內逐漸上升的溫度讓秋驿洛臉頰緋紅,他沒有見過這樣淩厲逼人的秦岱,呼吸有點急促。

秦岱彎下腰,把秋驿洛的臉掰正,“看着我再說一次,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麽。”

“離婚。”秋驿洛垂着眼睛,長長的睫毛抖動着,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很好理解的表情。

秋驿洛很委屈,卻不得不這麽做。離婚是讓秋文棟轉移矛頭最好最快的方法。

秦岱不耐煩地掏出手機,給孫助理打了個電話。

“大部隊就要到了,你留在這和我的老岳丈交涉,我先走了。”

“不行!”秋驿洛近乎瘋狂地奪過秦岱的手機,用顫抖的聲音向對面說道,“不能讓他知道我們出海!”

“秦總?”電話裏孫助理的聲音空落落的,沒有人回應。

秋驿洛近乎懇求地看向秦岱,搖搖頭,默聲說道:“不離婚,現在不出海好不好。”

“聽他的。”

秦岱挂了電話,饒有興致地在秋驿洛對面坐下,“還不說嗎?”

秋驿洛放開被咬得滲血的嘴唇,“不能出海。很危險。”

秦岱忽然意識到什麽,歉疚得皺起眉頭,“洛洛,你是不是看到秦氏集團游輪迷航的新聞了?都是假的,我為了脫離你爸爸的眼線才故意放出的消息,船上的人也都好好的呢。”

秋驿洛搖頭,“不是。不是海上有危險。是秋文棟。他很可怕。”

秦岱不說話,等秋驿洛繼續往下說。

“他在海上殺了很多很多人。”秋驿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炭火中毒燒壞了大腦,他明明有滿腔的話想要說,卻只能一句一句地從嘴裏擠出來,這種感覺讓他很挫敗。他看着秦岱漸漸展開的眉頭,更加懊惱,要是剛才自己說話利索一點,明明可以好好和先生商量的。都怪自己太笨了,話都說不明白。

“要是不離婚,我一旦出海,必死無疑。”秦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身體都舒展開了,他笑道,“所以洛洛不是真的要和我離婚,對吧。是關心我。”

挪威的森林

秋驿洛沒有說話。

秦岱不安地再三問道:“是這樣吧?”

“洛洛?”

“啊?”秋驿洛心事重重,他忽然從思緒中被喚醒,擡起沉重的眼皮,“你說什麽。抱歉,我沒有聽見。”

秦岱皺眉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要結束這段婚姻關系,都不應該是現在。”

秋驿洛瞳孔顫了一顫,慌張倉惶閃過一瞬,立刻又被灰蒙蒙的憂慮蓋住。

“哦。”

秦岱看着眼前少言憔悴的少年,和不久前明豔活潑的秋驿洛漸漸重疊。

絕對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才讓秋驿洛忽然變得這樣消極沉默。秦岱心上泛酸,他恨秋文棟,也恨自己沒能陪在身邊。

“洛洛,我們回家。”

秋驿洛終于神色微動,“我說了,我們不出海。”

秦岱摸了摸秋驿洛的臉頰,他沒有什麽反應。于是秦岱循循善誘地問道:“可以告訴秦先生,秋文棟到底和你說了什麽嗎?我們一起想辦法。”

秋驿洛本來已經做好瞞秦岱一輩子的打算了。

灰色暗網血腥殘忍,知道并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引來禍端。他不像秋文棟,可以讓身邊的人置身險境。

秋驿洛揪着毛衣的一角,緊緊攥着,又任命似的松開,留下皺巴巴的痕跡。

秦岱輕輕柔柔一問,秋驿洛這麽久來做的心理防線就被瞬間沖垮。話剛到嘴邊,眼淚已經從臉頰上成股落下,又開始泣不成聲。

“沒事,孫助理已經和秋文棟在談判了,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說。”

“談判?”秋驿洛睜大了眼睛,呼吸急促了起來,“他……他……你們談什麽?不能談,他不能知道你還在……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是不是!我們離婚,我們還是要離婚!”

秋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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