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糊弄誰
不過當天晚上,梭子祄做完直播後,還是出現在鄧福康面前,主要是他突然想出來走一走。
既然出了門,就順便過來看下鄧福康。
看着敵人恨不得殺了自己,卻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凄慘可憐的樣子,還能暫時安撫一下他無法弄死仇人的郁悶。
環視一圈,陌上星州不在,看守的警員換成了兩個沒見過的。一個坐在窗臺靠牆的角落,一個坐在門口附近,也貼着牆邊。
這兩人看着才像認真值守的警官,陌上星州那家夥,也許還在實習期。不過一個實習警員,可能單獨監視一個嫌疑犯嗎?
也許陌上星州比自己想象的,厲害的多。梭子祄在心中,提高了陌上星州的危險等級,打上了扮豬吃虎的标簽。
但是只要想到那個家夥的話痨屬性,他真的很難升起防備心。那個家夥不在,太好了!他不太會應付話痨。
“是有人指使我殺你,只要我告訴你他的身份,你真的會給我出醫療費?”鄧福康再三追問,生怕被騙。
“難道你希望我說不會?”梭子祄諷刺的笑道。
鄧福康還是很不放心:“不行,你必須打錢到我賬上,我拿到錢就告訴你。”
梭子祄俯視着鄧福康,呵呵冷笑,站起來就走。
“我說我說!”鄧福康急了,現在是他有求于人,他不想下半輩子都躺在床上。
“有人給了我一張你的照片,并告訴我你住的小區,說只要殺了你,把你的屍體帶回去交給他們,就讓我加入那個組織。”
“是什麽組織,誰找的你?”
“那個組織叫‘新生’,找我的人我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樣,一男一女,都戴着面具。”
“別人讓你殺人你就殺人?不可能沒好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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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能恢複青春的神藥!只要我把你的屍體帶回去交給他們,他們就會給我一份。我親眼見過一個老太婆,喝了他們給的東西,變成少女。”
“哦,那你怎麽不向他們求助。既然有能讓人恢複青春的藥,肯定也能把你治好。”
“我都被抓了,他們肯定不會管我。”
“你還知道一些什麽?”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我發誓。”
“你是怎麽策劃殺我的?”
“我跟蹤了你一段時間,才研究出你的生活規律。但你太賊了,每次我還沒靠近,你就溜。跑的又快,我追不上。後來我發現,在人多的地方,你的警惕性比較小。所以我就找了你經常路過的地方蹲守,打算等你走過的時候突襲。”
“那為什麽當時沒攻擊我?”梭子祄不懂,明明自己确實從海芋叢邊上路過,為什麽對方又改變主意,多好的機會。
“你當我是傻的嗎!”鄧富康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廣場人那麽多,我藏的那麽嚴實,哪能想到你又跑。老子就算當時跳出來,能追的上你嗎!
老子不傻,不能一擊必殺,就暫時按兵不動,果然讓老子等到你放松下來。老子抓住了這難得的機會,果斷沖出來。
結果你他媽竟然又跑!
老子容易嗎,策劃了十多天,你一直跑跑跑!
麻痹,老子以為沒機會了,都準備放棄了,你竟然自己停下來看熱鬧!老子不抓着機會宰了你,是人嗎……”
梭子祄暗暗打定主意,以後要繼續加強鍛煉,争取跑的更快。又突然想到,自己很少拍照,交際圈又小,那鄧福康拿到的照片,也許能提供一些線索,立時打斷鄧富康的廢話:“照片呢?”
突然被打斷話頭,鄧福康很不高興的瞪了一眼,見梭子祄陰沉着臉,總算記起自己現在只是案板上的魚肉,只能憋住了即将冒粗口的髒話,沒好氣道:“在手機裏。”
“在這。”
一直充當隐形人,認真記錄兩人對話的警員,打開手機遞給了梭子祄。
這不是直播間的截圖嗎!
梭子祄真的沒想過只是做個主播,都能引來殺手。
“他們有說為什麽要殺我嗎?”
梭子祄這次是真的很好奇,他是一個和平主義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每天直播的就是做菜,然後把當天做的菜都吃幹淨而已。雖然每天吃十大海碗的飯量有些驚人,但是會有人因為他吃的多,就要消滅他嗎?
“沒說。”鄧福康理直氣壯的回道,“這種問題,我怎麽可能問他們,那不是惹他們不高興嗎。”
梭子祄看再也問不出來,起身打算離開。
“錢呢,你什麽時候給我錢!”鄧福康一看他要走,頓時急了。
“等我驗證消息真假以後。”梭子祄回頭,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向鄧福康,“這都需要問?”
“等驗證了真假要到什麽時候,我現在就需要醫療費!”鄧福康又驚又怒,恨恨的盯着梭子祄,“你騙我!”
騙你又怎麽樣,梭子祄心道。不過還有警員在這,他不能表現的比鄧福康還像個惡棍。
于是他正義凜然道:“我現在又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騙我?要是你随便糊弄我們呢。”
接着,他又笑的一臉和善,安慰道:“放心,只要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我肯定給你出醫療費。現在,你就和我一起期待。期待警局盡快抓到幕後黑手,期待我平安無事,期待幕後黑手俯首認罪。”
“你……你……”鄧福康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恨不得爬起來和梭子祄同歸于盡。
“別激動,別激動,你現在腦子裏有問題,太激動會傷上加傷。”梭子祄這次是真心在勸,他怕他還沒走出病房,對方就被氣死。不知道氣死罪犯,算不算犯法。
“梭子祄先生,請你先離開,你現在不合适和嫌疑犯交流。”好脾氣的警官忙攔在病床前,怕梭子祄真把人氣出個好歹。
作為可能牽扯到一個犯罪組織的嫌疑犯,鄧福康暫時還不能死。
梭子祄萬般遺憾,戀戀不舍的走出病房。他确實想氣死鄧福康,不過不是現在,而應該在鄧福康的價值被榨幹之後。
他相信,既然這兩個警員知道了‘新生’這個組織,肯定會上報追查下去。
集團組織犯罪,對社會的危害遠超個人犯罪,國家想不重視都難。更何況‘新生’這個組織,更像邪教,國家不會允許邪教組織存在。反正梭子祄聽說過的類似組織,都已經死在沙灘上。
離開住院部,即将跨出大樓,梭子祄突然停下腳步,隔着緩緩回閉的玻璃大門,警惕的環視了外面一圈。
夜色很黑,四周建築和綠化帶連成烏蒙蒙一片。遠處有路燈亮着,倒是勉強能看清路。
不熟悉的地形,視線受困,對處于被追殺狀态的他而言,十分不利。
自從知道自己被什麽‘新生’組織盯上,原本被他當做防身武器+末日救命糧的那一背包大米,就完全不夠看了,必須升級換成別的。
末世糧食危機雖然很恐怖,但是末世還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現在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幸好今天出門還帶了皮拍子、防狼噴霧、防身電棍,這稍微給了他一點底氣,但他依然沒有心安。敵人既然已經準備對付他,而且在失敗一次的情況下,怎麽會不考慮到他随身攜帶防身武器呢。
梭子祄突然有些後悔半夜跑來醫院。他相信鄧福康說的都是真的,他的直覺告訴他,鄧福康沒撒謊。
以前他以為自己有被害妄想症,老疑神疑鬼。但是鄧福康的話證明,并非他多疑,而是真的有人要他的命,并且還多次跟蹤他。
之前也是他的直覺救了他,讓他能提前發現危險,躲過了鄧福康可能的致命一擊。
但是不來醫院,他又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被一個組織盯上。而且那個組織還很神秘,有非常奇特的東西。
越想,梭子祄越發覺得今天晚上不宜回家。
畢竟他都已經開始擔心了,說明他的直覺在告訴他有危險。
要信任自己的直覺,梭子祄告誡自己,毅然轉身往回走。
等回到那間病房,梭子祄找到那個值班的警員,面不紅氣不喘的撒謊:“警官,我剛剛走到住院部門口,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躲在外面。我擔心我的人身安全,我要申請保護!”
“你等一下……”警官并未懷疑,馬上打電話向上頭報告。
等挂了電話,警官對梭子祄安撫道:“等會就會有同事過來審訊鄧福康,順便送你回家。”
“……”梭子祄絲毫沒有感到被寬慰,他覺得醫院外面處處都有埋伏。
也許那個組織的人,知道他來醫院找鄧福康,早在外面做好了準備,就等着他出去。晚上什麽都看不清,他警惕性再高,也防不住。
醫院人多,燈又都開着,他倒是不怕。畢竟看得出來,那個組織似乎對他的身體感興趣。想要在醫院動手并且搶走屍體,那得出動不少人。而那個組織只派一個連外圍都算不上的鄧福康出手,就不可能出動太多人。
“不用麻煩你們特意送我,我在醫院住一晚,等明天早上你們再送我回去。”梭子祄故作大方,體貼道。
不管兩位警官心裏信不信他的說辭,面上都感謝他對警局的體諒和配合。
同時,醫院大門口不遠處,某輛停在路口附近的出租車內,駕駛座上唇色鮮豔臉色雪白的香豔美人,右手夾着一支女士香煙吞雲吐霧,對着電話不滿道:“瘦子,那人呢?不是說出來了嗎,我都等了五分鐘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豔豔姐,我也正打算跟你報告。他之前确實下樓了,但是剛剛,我看到他又回來了。”
和鄧福康住的病房同一層,靠近樓梯口的某個病房內,黑漆漆中傳來一道壓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