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牡丹低頭想了想似乎是在想該從何說起:“此人名喚竹白, 聽說他不是苗疆使臣,只不過是苗疆使臣手底下的一個随從,昨日有大臣借此抨擊此人, 說他可能與叛軍是一夥的,只是進宮後臨時倒戈才決議救了皇上……”

“苗疆使臣怕此事累及苗疆, 于是極力澄清了此事, 還說這竹白在苗疆使臣第二幅名冊上, 就連鄭大人也出來作證他拿到了第二幅名冊……”

牡丹說話之間,扇堯已震驚的從座椅上站起身來。

“什麽?竹白?”扇堯很快改口, “不是,我是說這個竹白啊, 他是救了皇上的人?”

“是啊。”牡丹點點頭, “之後很多人猜測聖人真正想封賞的人是這個竹白。”

對, 也不全對。扇堯握緊拳, 在桌前轉了一圈,應該說皇上只是想拿一個人來牽制顧燕, 只是正好有竹白這個現成的人。

如果沒有竹白,也會弄出某個宮女救駕, 某個侍衛救駕。

皇上只是恰好需要這個人,而救皇上的人恰好是竹白。因為要用到這個人, 這個人必須是身世幹淨又好掌控的, 竹白說符合也符合, 只是不完全符合。

至少苗疆的首領姜叔晚是皇上一手扶植的,而竹部又是姜叔晚信任的部族。

原書中省略了這些,是因為皇帝受傷受驚後卧床了, 這些事包括大秋獵都是交給了曦合貴妃、左右宰相和六部的尚書來處理。

皇帝卧床後, 由貴妃大臣做主就看怎麽選更符合多數人的利益了, 于是顧燕封萬戶侯,比肩西海侯。

但方梨的名字被貴妃除了,這一舉動看似很小,卻讓扇堯看明白了一點,曦合貴妃不支持方家,繼而也不會支持顧燕。

所以原書裏面這位貴妃是不支持顧燕的。

那麽貴妃應該也不想給葉爻縣主之位才對,畢竟她是方梨的表妹。

那這位貴妃又是為什麽不支持顧燕呢?

“小姐,你不是說困了的嗎……”牡丹見她還不去睡覺,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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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堯:消息太猛了,瞌睡蟲都被吓死了一大半。

原來那日宮變是竹白救了皇上,這麽說來竹白改變了原書劇情,所以現在皇帝沒有卧病在床還親自主持了大秋獵。

不得不說這個皇上有太多的秘密了。

首先皇上如果已提前得知叛軍動向,為什麽還有心思在長安辦壽宴,還一點對抗的準備都沒有?

其次皇上要水心缶做什麽?

最後皇上這半年來從改制到老丞相下野葉飛凰戍邊,他做這麽多,真的管用嗎?

冰族還不是打來了,朝廷裏依然如一鍋粥擰不清,兵權也沒有回到他的手中。

所以皇上到底要什麽?如果他是只是要天下大亂,這一點确實達到了……

扇堯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搖了搖頭,正想去睡覺,卻聽得營帳外牡大來報:“小姐,顧,顧守将來看你了。”

“……”扇堯頓時暗罵一句,怕是一時半會兒也睡不成了……

扇堯給牡丹使眼色,牡丹會意快步出營帳:“小姐剛沐浴,一會兒便到,勞煩顧守将等一會兒了。”

扇堯換好一身淺紫色衣裙,說實話她素來覺得這顏色顯黑,即使她自己的身體皮膚稱得上白皙也不太敢穿這個顏色。

倒是現在她壓根不在意什麽顏色顯黑什麽顏色顯白了。

顧燕在河邊等她,她走過去的時候那裏已擺好了桌椅酒菜。

說實話扇堯是真不想和他說太多,大抵覺得和他沒什麽好說的,加上他自承天運,和他沾親帶故的人難免受到影響,當然除了命格其硬無比的方梨。

說來,方梨的命硬,而他承天運,這兩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阿葉表妹?”

顧燕剛才說完一大段,再擡眸看向她,卻發現她在走神,不禁喊了一聲。

扇堯尴尬地摸了摸茶杯,扯着唇角笑了笑:“顧守将,你剛才說的我都知道了。”

似乎顧燕的人還在等她的下文,但沒下文了……

扇堯抿着唇不說話,想她去曦合貴妃那裏給方梨求情?哦,那是不可能的。

她來之前就已經摸出了曦合貴妃針對方梨的用意,怎麽可能傻到去貴妃那裏再給方梨求情?

顧燕的侍衛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沒聽懂,又有人站出來解釋了一番。

扇堯很慎重地點點頭:“嗯。”

“嗯”了一句之後又沒下文了。

這個時候顧燕的人甚至在想:這位葉府的表小姐她是不是“腦袋空空”聽不懂人話啊?為什麽說了這麽多遍她還像是聽不懂一樣。

扇堯揉了揉眼睛,表現出很累很困的樣子,顧燕尴尬一笑說:“我送阿葉表妹回營帳。”

她一點也不客套點點頭,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全場默了片刻。

直到顧燕帶着她走遠了,顧燕的人咒罵了一聲:“葉将軍文韬武略,怎麽會生出這麽一個空有蠻力沒有腦子的女兒來。”

走遠了的扇堯,猛打一個噴嚏。

“天氣轉涼,阿葉表妹還是穿多一點。”顧燕說着解下身上的鬥篷,正要披在她的身上。

扇堯見狀退了一步,而這時,暗處傳來一聲女聲:“師兄!”

扇堯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定睛看去,認出了來人。

來人粉黃衣衫,巴掌大的小臉,精致美麗,一雙明眸在幽暗的地方都如此的晶亮。

扇堯讀那本書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方梨命格其硬,她運氣好,只是好的不那麽明顯,甚至方梨自己都不能很及時的感受到自己的運氣。

在方梨看過來的時候,扇堯笑得很是爽朗:“表姐。”

方梨抿了抿唇大抵是喊不出那聲表妹吧,索性她什麽都沒說。

“顧守将,就到這裏吧。”扇堯停下腳步,點頭對顧燕行禮後,轉身帶着牡丹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

扇堯:“那天在旭澗原遇到的兩個南召使臣,他們現在在何處?”

“啊?那兩人?”牡丹想了想說,“是小姐失蹤後的第二天那兩個人與我們走丢了,不過現在南召的使臣該回來的也都回來了,小姐若想知道他們的情況,待牡丹去查過再說。”

牡丹是沒想到她會提起那兩個人,這些天事多他們兄妹都将這二人給忘了。

“嗯,你去打聽這兩個人,最好別被人知道是誰來打聽,真被人問起你也別說是我要打聽的。”

如果牽扯出狩獵作弊的事來很麻煩,如果米七和哈東是假扮南召使臣,那更麻煩。

扇堯回到營帳時,天已徹底黑了,現在她該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吧?

次日,天剛亮,扇堯醒了,迷糊之間已赤腳走下地,摸到桌子前提起水壺。

她正倒着水,睡在隔壁營帳的牡丹提着燈進來了。

牡丹打了一個哈欠清醒了不少:“小姐你醒了……”

扇堯喝了一口水清醒了不少,問道:“讓你查的查到了?”

“小姐,那兩個人失蹤了。”牡丹将手裏的提燈放在桌上,又說,“南召、吳鞠、淇澳、都隆這幾個小國都有人失蹤。”

當然苗疆更離譜,他們少主和幾大使臣全都不見了。

扇堯放下杯子:“那死的人最多的是哪個?”

“苗疆的,還有扶風王的人。”牡丹想了想很快答道。

苗疆使臣死的人多是因為姜齡安要借此肅清內部,那扶風王的人是什麽意思?也是借此清理手下的人?

如果皇帝知道了可不得氣笑了。

被處理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要對質都不可能了,如果在圍獵期間在進入旭澗原內的名冊上做做手腳,便什麽證據都不能留下。

比如随行的侍衛只有兩個登記入名冊,而實際上帶進旭澗原狩獵的人卻是五個,那另外三個在旭澗原內被處理掉,也就查無可查了。

“小姐這件事查也不好查了,查的次數太多又怕被別人盯上,不如就此打住了,今日會有禮官來請您過去,事關受封縣主一事。”牡丹低聲說道。

扇堯起身走向衣架,取下衣裳往身上套。

“比試既然已經結束了,那位娘娘可有說決定什麽時候回長安?”

牡丹:“最遲明早吧。”

扇堯點點頭,将衣裳穿好後便往外走去。

按理姜岺應該快回來了,他若玩失蹤,苗疆一幫使臣該怎麽辦?所以姜岺最遲也會在今晚之前現身,或許他已經回來了,只是還沒有現身罷了。

曦合貴妃的人來傳她去大營,在這裏她見到了司厲安的那堂姐司薔,和昨日在擂場上并沒有見到的燕南王的妹妹,如今的豐亭郡主。

扇堯了解一點這豐亭應該是鄉主一類的封號給一個郡主着實有些寒碜,看來這也并不是貴妃想封賞的貴女。

扇堯和司薔上前去領了各自的封號和喜牌。

扇堯受封長青縣主,司薔受封寶蟬縣主。

而事實上這兩個封號寶蟬是排在長青前面的,如果是按照昨日擂臺的榜來算扇堯的名次應該是寶蟬,扇堯不是不懂,她只是覺得沒什麽。

寶蟬縣不光比長青縣要大許多,且它在趙郡離長安很近,可能大多數人認為離長安更好吧,長青縣在原先東岳國的地盤上,地處江南。

扇堯心裏盤算了一下,雖然遠了點,但不虧啊,江南但凡有一年是豐收的,抵得上其他地方三五年啊。

但是這兩年的收成會讓她頭疼,她知道現在長青縣正在鬧旱災……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在心裏嘆氣,解決旱災是一件要緊的事。

原書裏葉爻沒有受封郡主,但因為旱災之事皇帝可免去了不少鄉侯、亭侯、縣主、鄉主之類的皇親國戚。

剛到手的頭銜還沒有捂熱,再被免了,那這臉面可就丢大了……

思及此不得不感嘆,曦合貴妃好謀略啊。

聰慧的女人果然是最有魅力的……扇堯忍不住多看了貴妃幾眼,雖然對方給她下了這麽大一道難題,她依然覺得這個女人很美。

扇堯拿上封賞的诏書和喜牌從貴妃大營裏出來,走了約百米遠,司薔追了上來。

“葉妹妹。”司薔笑着喚住她,說來她這個寶蟬縣主得虧了這位妹妹。

兩家是世交,司薔喚她妹妹也能理解。

扇堯到底停下腳步,對她點頭一笑。

“妹妹,此行回長安,與我一道坐司家的馬車可好。”司薔笑着雙手握住她的手。

“……”扇堯看向她美麗的臉龐,司薔的面部柔和圓潤,明眸善睐,是和貴妃同一種類型的美人。

确實細看之下眉眼有幾分曦合貴妃的神韻,只是兩人又有明顯的不同。

扇堯素來喜歡美人,自然沒有拒絕司薔,和美人同車啊,甚好。

司薔見她同意了,笑得更加明豔動人:“那就這麽說定了,我讓随從去準備了。”

在車隊臨行出發之際,方梨騎馬路過司家的馬車,在外面和司薔打了一聲招呼便走了。

事實上那天晚上方梨和顧燕吵了一架,不是因為受封的事,也不是因為扇堯。

而是方梨一覺醒來聽到了顧燕和一個苗疆使臣打成平局的事,而且那個使臣一不是苗疆兵主部的公子,二也不是高階修士,甚至身份上只能算作一個使臣的随從而已。

她想不通自己敬仰了這麽多年的師兄竟然會輸給一個随從??

因為沒有看到那場比試,她無法理解。

顧燕本不想解釋的,但方梨的說辭令他心痛,才沉聲說道:“那個人的修為絕不是你能想象的,甚至我懷疑他只是顧忌太多,并沒有使出七成本事。”

聽到他的這一段話,方梨更無法理解了,她的師兄是他們方家一派裏的集大成者,放在天下也是世間少有的奇才。

她不信一個苗疆使臣的随從能讓她的師兄誇贊。

對此顧燕的侍衛給出的解釋是:“大小姐……主公也許明白皇上的用意,況且流風将軍還在天牢裏。”

大秋獵之前皇上只放了主公,流風還有好幾個部将全都在天牢裏且都受過刑,皇上的用意很明顯了。

對于他們主公帶兵進京一事,皇上不支持,正如流風之前所說這麽做太冒險了,而且一點退路都沒有。

和扇堯想的沒差太多,路上,他們遇伏了。

是冰族人的伏兵,原本是想擄掠皇帝的,但他們的消息不靈通,不知道皇帝提前幾日回長安了。

前晚冰族人設伏後才收到雍朝皇帝不在旭澗原的密報。

但來了一趟總歸是要帶點東西走的,擄掠了貴妃回聖冰堡也行。

冰族人身上披着黑色的鬥篷,因為他們的頭發是銀色的,所以大多數人都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這個時候顧燕帶着人最先殺了出去,同時顧燕看向方梨:“梨兒你去保護好貴妃。”

不用顧燕多說,方梨也知道她立功的機會來了。

卻不想這個時候也能被人搶先一步!

姜岺正愁找不到機會順利“歸隊”呢,他帶着幾個侍衛走在野道是最先發現前面有“異象”的。

在大隊伍還沒有抵達之前,他的尋鷹在前面的山頭徘徊了好久,所以他是最早确定前面有伏兵的。

非常時刻非常手段,在冰族人殺出來,大隊伍混亂的時候,他和他的人沖了出去,駕着貴妃的馬車便跑。

“你……你是何人?”

“娘娘,臣乃苗疆首領的侄兒,臣的舅舅和皇上是好友,放心,臣不會害你。”

姜岺說話間,馬車內的人已沒有再問什麽了。

有女官匆忙探出頭來确認了一下,之後對車廂內的貴妃點點頭。

女官認得姜岺,曦合貴妃便放下心來。

無可否認姜岺對突發的事都能做出最快的判斷,他并沒有如冰族人想的那樣繼續走這條路,而是調轉馬頭往相反的路走去。

此地距離長安兩百裏,若是相反走往西去再繞道去霸陵,從霸陵進長安,冰族人一定想不到。

姜岺往霸陵方向走,一路未見到冰族的追兵,他确定自己走對了。

姜岺抵達霸陵後,讓貴妃的人去聯系最近的驿館,一面派援軍去救其他人,一面湊出一隊儀仗來準備進長安城。

貴妃平安回宮後,對此人十分褒獎。

顧燕這邊,比之姜岺晚了兩日抵達,被冰族擄走的人不少,出于一些原因活着回來的人都商議好此事只能與皇上和朝中大臣說,暫時不能傳出去。

冰族精銳的修為了得,他們能駕馭氣流,只能盡力維持和他們遠攻,若和他們近戰很容易被寒氣所傷。

回來的人或多或少都帶着傷,傷的最重的當屬顧燕和方梨。

他二人抵禦了絕大部分的冰族精銳,雖然不至于卧床,但兩人握刀的手差點廢掉。

也是這個時候,扇堯才知道血怒天不在顧燕手上。他是從天牢出來的,比試的時候也沒有血怒天,所以她猜測顧燕的大半修為或許歸功于血怒天。

帶兵解長安之圍的時候他應該也不會帶上血怒天。

如果有從業火城活着離開的人,一眼就能指證他。但目前看來,除了她應該沒有人從梵統十八年元宵那日的業火城活着回來。

顧燕謹慎又多疑,他不會陷自己于口舌之地,但仔細看此次香王造反,顧燕的行為就顯得過于冒險了。

而原書中面對冰族入侵,他作為守将帶兵救長安卻又符合情理,皇上左思右想也能釋然,畢竟當時帶兵來救駕的不止顧燕,還有臨郡的扶風王和兩個籍籍無名的驸馬。

牡丹走過來将一件鬥篷披在扇堯身上:“小姐你沒事吧,可有感覺到不舒服?”

扇堯搖頭,若說有事也不過是幾個冰族人沖過來的時候,寒氣傷到了手指,但她很快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指,中指和食指上淺淺有些冰霜。

冰族真的是冰一樣的人……

她比顧燕和方梨情況好的多。

突然想到了什麽,扇堯看向牡大:“宮裏的人什麽時候來?禦醫什麽時候來?”

她後知後覺,恍然驚醒,顧燕若是廢了,她的任務可完不成了。

扇堯給牡大使眼色,牡大會意過來騎上馬離開了。

管家給她找的這對兄妹很有意思,他們知道幹不了的事決不逞能,能幹的事不會落下。

從那日她去救苗疆少主就能看出,兩人很清楚各自的能力,再到對抗冰族精銳兩人也是摸魚做樣子,沒有真想去拼命。

沒太久,牡大帶了禦醫院的人過來,顧燕和方梨和受傷的貴女都去了禦醫院。

皇上是天黑的前去禦醫院的,問候一番了解了情況便快步離開了。

皇上走後,禦醫院傳來議論聲。

“聽說貴妃兩日前就回來了?是誰送回來的?”

一旁的幾個禦醫一致搖頭,他們知道也不會說啊,皇上都下令了此事不會再議,且衆人只當曦合貴妃是同皇上一道回來的。

此事若傳出去可關乎皇家顏面啊,總不能讓別人知道皇上提前走了,留貴妃在旭澗原結果遇上了冰族人劫掠吧?

禦醫院外扇堯只站了一會兒便與司薔找借口告辭了。

兩日在上夜門前分別,扇堯騎馬走在前面,牡丹追了上來,牡大已提前回府複命去了。

“小姐,将軍來信。”牡丹說着将袖子裏的信遞給她。

扇堯接過來匆匆看完後随手揉成一團,臉上神情明顯比之前凝重許多。

牡丹見狀沉默了:“……”

葉飛凰說,如果聖诏或者貴妃的懿诏讓她前往封地,她便立刻走不要在長安逗留。信的最後提及與司家的婚事,告知她在封地等候司家提親。

此前葉飛凰在她面前一直未提司家婚事,大抵是因為他拿不準司家的意思,但旭澗原大秋獵之後,他卻很自信的認為與司家的婚事一定能成?

所以原書中說是葉爻想方設法退了司家的婚,簡直是胡扯,這兩家誰是訴求方扇堯現在已很清楚了。

她只求這什麽诏書來得慢一點,因為她想見竹白一面後再離開。

也是這一刻,她驚奇地發現臨別之際她最擔心的不是苗疆少主的生死,而是想見竹白……

說不上來為什麽。

只是每每想起湖心亭結界,她的內心深處會有一種鈍痛感受,不劇烈,卻折磨人。

失落,漫無邊際的失落,無處排解。

她一直以為那是她在這個道法世界裏唯一的朋友。

可終于這個人最終變得……比竹白、比聚月、比楓子序、比竹宛都要輕。

那個少年,留給她的還剩下些什麽?

或許只剩下望及水泊時,這種無法排解的失落與悵然感受。

“小姐,河邊風大,待久了不好,我們回府吧。”牡丹雙手環抱着手臂縮緊了身子,她們站在河邊吹冷風已經一炷香了啊……

“你派人去萬國館打聽一下苗疆使臣回來了幾個,還有那個竹白現在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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