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捉蟲)

在心情最低落的現在, 他竟然能想起一雙眼睛。

而且想起時,周身的孤寒感受慢慢地退卻,心頭萦繞的是一種溫涼的柔和感受。

不劇烈不明顯, 柔和之中卻又帶着幾許後知後覺鈍痛。

他不懂,這是為什麽。

正好是在十七八歲的年紀, 他在冰洞躺了三年, 他還不懂那是什麽情愫, 什麽思念……

那個懵懵懂懂的年紀裏沒有殘荷聽雨,沒有秋風畫扇, 只有冰洞三載,南柯一夢。

猛然驚醒之後, 他的思緒還是追逐不到那一雙飛揚眉目的主人, 當微熱的靈識冷卻下來, 又是一身的寒涼。

他似乎是嘆了一口氣, 長眉微微壓低,唇角不悅地扯平。

扇堯次日剛起, 換了一身勁裝白衣在後院練了一會兒劍,她練劍的位置在後院, 很隐蔽,通常也不會有人來打擾。

她将宿山派劍法打了兩遍後, 聽到後院的門響了一聲, 很輕的“吱呀”聲, 她頓時收了劍。

一大早有賊進來?這賊沒事吧?連長青縣主府都敢偷?

她提着劍往後門走。

結果……與那“賊”撞了一個正着。

“竹大哥?!”

“……”姜涅推開門的時候便感知到後院有人,他以為是一大早那個牡大在練刀,因為他知道牡大等人住在後院。

他沒想到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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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刻他盯着她這雙眉眼, 愣了一下。

他微凝起眉, 和那雙眉眼似乎有些共同之處, 不全像,也不是不像……

他怔住了。

但很快他的思緒被一到聲音打斷了。

“小姐,早膳準備好了。”牡大在門廊外喊了一聲沒有進後院。

姜涅剛才想動用靈識被打斷後,再次動用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他不耐煩地皺了一下眉頭。

扇堯将劍藏在身後,似乎是不想讓他看到,她笑了笑:“竹大哥,去吃早膳吧。”

姜涅不知道自己的唇角已微微揚起。

還怕他沒看到她藏着劍嗎?

有沒有可能楓子序的表妹,早就已經不是那個躺了十年的阿葉了……?

想到這個可能姜涅的步子一頓。

因為以前不在乎這個問題,他知道很多楓子序不知道的事,也沒想着要質問這個阿葉什麽,畢竟她怎麽樣和他沒什麽關系。

可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莫名關心起這些問題了。

是因為這一雙似像非像,似曾相識的眉眼?

也許吧,他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只要稍微認真一想,他便篤信此阿葉非彼阿葉。

是,她的裏子早換了。

什麽時候的事?毋庸置疑,是聚府躺了十年的阿葉醒來的時候?

鄭回伸着懶腰從他們面前走過:“侯爺,我們吃飽了趕緊回去吧。”

牡大看見了,剛才給鄭回傳話的人剛走,應該是大岳城出了什麽事。

姜涅一聽瞥了他一眼,鄭回不是特別急性子的人,這麽說一定出了大事。

一頓早膳不光他二人,所有人都吃的很匆忙。

很快鄭回的人趕着車停在了縣主府門外。

臨別時鄭回收了折扇拱手一禮:“多謝縣主款待,就此告辭了。”

馬車穿過長青縣大街的時候,鄭回發現好幾條街都是大門緊閉,長青縣的營生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呢。

不過也快了。

旱獸除了,地裏的種子會抽芽會長高會開花會結果……

只要熬到春天就好了。

姜涅趕回大岳,守衛人來報:“侯爺,城中發現魔教人的行蹤。”

大岳城不小,守衛跟丢了,但他們确定是魔教的人。

這幾個守衛是楓子序的心腹,是在祗山城時指派給他,他帶着這幾人從祗山城到銅鎮又到長安,如今這幾人跟着他來了大岳。

鄭回聽了看向姜涅:“我們可以秘密戒嚴,再連夜徹查。”

放在以往魔教本身看不上大岳,大岳發展的也極差,可現在姜涅來到這裏,魔教的人為了給他們的首領報仇也跟到了這裏。

鄭回的人一直在暗查魔教,魔教教主有四大護法,護法之下有八大首領統領的地方遍布東西南北,被姜涅弄死的這個他還沒有查到具體的身份。

他知道皇上派去的皇城司的密探被魔教弄死了不少,他不知道皇上和魔教之間有什麽“秘辛”但他能猜到這背後肯定有故事。

皇上表面上看着确實是想弄死魔教,仔細一想皇上并不敢大刀闊斧的去做,也并不敢将矛頭直指魔教,一面是因為冰族給的壓力,一面是因為朝臣并不受皇上的掌控……

皇上前半生花在奪嫡上,奪嫡之後又陷入非常長的倦怠期,其後二十年的時間也只是解決老丞相一派。

鄭回還不知道當初天乾皇帝打下八百裏秦川,再到皇上奪嫡,他們都曾經依靠過魔教。

但過去這類傳言也有,只不過到了現在沒人敢議論了。

鄭回正想坐下倒杯茶,等他坐下再擡頭時殿前哪裏還有那侯爺的身影。

鄭回抹了一把臉,想到這侯爺去吉城那晚便受了重傷,這真要是出事了,他這項上人頭就等着被削吧……

“生死由命。”他嘀咕了一句,提起水壺徑自給自個兒倒了一杯茶。只要天不塌下來,他鄭回便只想着升官發財。

“侯爺,原本抓住了一個,但屬下失職不知那人帶着霹靂彈,讓他跑了。”半夜,守衛趕來向姜涅複命,“屬下已下令封鎖城門了。”

魔教的人已經被驚動了這會兒能逃的差不多已經逃了,守衛也沒指望能抓到人。

姜涅點點頭:“無妨,你們守好城門即可,若有可疑的人立刻抓起來。我出城幾日,若有事去找鄭大人商量。”

說完,他調轉馬頭向城門奔去。

問題還是在酉莊,酉莊是離大岳城最近的魔教據點,姜涅自然不懂這個地方為什麽能在雍朝存在這麽多年。

有人說他的背後不是魔教只是和魔教息息相關而已,有人說當年天乾皇帝麾下軍隊一半的金錢來源都來自酉莊。

但酉莊于姜涅而言,是心口的鈍痛,是靈識都不願去回憶的隐秘,是想起這兩個字便讓他莫名的無法釋懷……

他不懂為什麽那麽恨那個地方,恨到想将它毀滅。

他握着馬缰的手,手指尖又泛起銀白色的光,這是他靈識外洩的征兆。

每當他想着強行用靈識開啓回憶之門,便會産生這種後果。

上一次想起時他放棄了探詢究竟。

這一次卻是咬牙切齒地想要想起關于酉莊的記憶。

耳邊劃過一陣刺耳的風聲,他的發絲被吹起,身上的銀飾發出一陣震顫聲。

一道細碎的光一閃而過,他一偏頭,一根銀絲從他的眼前彈過。

當飛出去的銀線以極快的速度彈回來時,他已離開馬背,懸立于夜空之中。

僅是這一幕,他的腦海忽然浮現一個畫面,幾個聲音像是從耳畔劃過一般……

“誰允許你賣頭發的。”

“小子你很懂哦,之前是對陣過倪紅巫?”

“別愣着了,快滾。”

“桓無一,你沒有受傷吧。”

“……”

記憶之門似乎是透出一點縫隙。

他聽清楚了那個女孩的聲音……

那雙飛揚神采,明媚清朗的眉目,是這個女孩的。

或許他們曾經相處過一段時間吧?

當那道銀絲再度向他的方向伸展來,在他眼前一尺的地方爆裂,碎成一段一段的銀針。

他冷笑着,似問非問:“倪紅巫?”

他的話音剛落一團黑霧向他襲來,只是眼眸微動,掀起眼皮之際,那團黑霧在他眼前散開。

漆黑的四周傳來一聲驚嘆,姜涅眯起眸,擡手間一團銀霧向那個方向打去。

那人閃避後,身體顯現出來。

只有陰魔功十層以上的人才會的潛隐?姜涅深凝着此人,似乎是在确定他是不是之前傷他的那個?

想知道,再和他打一遍即可。

姜涅思索之間,手心運起一股力量。

那人也猛地看向他的手,他在姜涅出手前解下腰間的軟劍,劍刃極細,姜涅算準了避開卻不料那劍刃上迸出幾縷銀絲。

銀絲劃破了他的臉頰,一絲血腥味在空氣裏蔓延……

姜涅微睜大眼眸,剎那間一股極強的力量從胸口迸發——

宛若烈火灼傷着心髒,他一時難以忍受,讓敵方閃身到了他的後背。

對方被一團黑霧籠罩着,極快的速度将劍刺向他的脊背。

聽到他的低吼聲,黑影的臉上浮現一抹狂喜。

卻不料,這人突然從眼前消失了。

“一天換一個樣,是怕我認出來上次和我打的人是你?”

姜涅唇角上揚,笑意凝固的剎那間,手指穿透了這人的胸膛。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喜歡背後傷人,我要你看着我是怎麽捏碎你的……”姜涅的雙眸冷厲地凝視着黑衣人的臉龐。

只是一剎那間夜冥仿佛是想到了一個人,剛才那一招,瞬移術加上隐匿術?他盯住姜涅的臉:“不……不是他!你不是他!他已經死了!”

姜涅的笑容凝固了:“你說誰?”

夜冥狂笑之間,揮出一掌将他擊退數百步。

少頃,他胸口被姜涅穿透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看到姜涅眼中的震驚,夜冥狂喜着:“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乃不死身,你想殺死我?簡直笑話!”夜冥說着再度向他襲來。

姜涅皺起眉,不,不可能,他不是不死身,他究竟是什麽?

“禁術,你用了禁術。”姜涅可以篤信這一點。

“笑話,我食了西海魂鳥,成了不死身,才不是什麽禁術!”他話音剛落之間,巨大的力量向姜涅襲來。

姜涅勉強躲開他這一擊,他的額頭已滲出冷汗來,這個人身體裏有無窮盡的力量,若只是不死身不可能會變成這樣。

姜涅冷笑:“想不到魔教弟子竟然為了變強連人都不做了!”

話音剛落,兩人已交手幾個回合。

山野間打鬥聲震天,這場戰鬥持續了快一個時辰姜涅的體力已不知,這個時候他看着這個對手的眼神更加複雜了。

不死身只能保證受傷後快速愈合,而這個人,他像是修為無窮無盡一樣……

這究竟是什麽怪物?如果魔教裏這種人越來越多,将來中原又該如何對抗他們?!

“你去死吧,你打不贏我的,念驿死在你手裏是他沒用,但我是不死身哈哈哈哈。”夜冥咆哮着,使出十成功力,将陰魔功發揮到了他能達到的極致!

陰魔功釋放出來的黑氣快速地向姜涅聚攏。

這時那柄停歇許久的軟劍劃破風,發出刺耳的聲音……

姜涅的胸口被那只軟劍刺了一刀又一刀。

此刻。

夜冥看到這個人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銀白色……

他似乎是見過的,但他想不起來了。

也是這一剎那的震驚,他讓這個人跑了!

夜冥看着漆黑一片的山野,狠狠地咒罵了一聲。

姜涅受了重傷,剛才那個人他應該不止遇到一次。

那人不是魔教護法也不是魔教首領。

他不敢相信一個魔教分會的人都能這麽強!

此人剛入築基不久,又是高階蠱師,還是陰魔功十層以上……還有不死身……不,那絕對不是不死身那麽簡單!

一想到近兩年天下間出了不少築基,他便會想桓六道那老家夥真是生不逢時啊!

姜涅感覺到內修在不斷消散,胸口的血不停的流着,他喘着氣,意識漸漸昏聩……

他若是死了,他也不會讓那個人好過的,不死身是吧?他已在打鬥間将蒼皇的蠱毒逼近他的身體。

說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用蒼皇給人下蠱毒呢……

姜涅的鮮血沾滿雙手,天空中似乎是飄起了雪。

下雪了好啊……

下雪了魔教的狗賊便找不到他了,但是……他這一身白衣掩藏在雪地裏也不容易被能救他的人看到吧。

他唇角輕輕揚起,罷了。

他緩緩地合上眼睛。

“你還真的自信不會死,手裏捏着的還魂丹都不想吃是吧。”

婦人低低的聲音傳來,她戴着羽毛的面具,身後跟着五只狼狗。

她将姜涅擡上板車。

“竹部公子,我救你一命,你幫我殺了姜岐替楓續報仇,你若不幫我這個忙,竹部會有大難,我已經算到了。”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只是兀自說着自己的。

她目睹了竹白和那個魔教人的戰鬥,他之所以沒被魔教人追上,是因為她設了結界。

她修為一般,巫法也不及楓續,但她設結界的能力在苗疆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只是楓葉部的人不知道罷了。

合部守護百年的西南之境結界便是她的先祖所設。

那日去霧山查鬼鹄人,她是身受重傷躲進了結界裏療傷。

她的結界能療養,只是見效很慢,但能保人不死。

她打開桃花源結界,将他放在裏面,她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但她能保證他不死。

一個月前她用了巫門禁術窺探了天機她活不了太久了,她只希望死前能看着姜岐姜岺下地獄。

竹白最好能快點醒,她活不了太久了。

她從結界裏出來,打開另一個叢林結界,走進去給自己療傷。

叢林中樹木的靈氣彙聚于她的身體,她閉上眼眸,她還不想死,她一定要看着那二人下地獄去才會在死時瞑目的……

半個月後,銅鎮,一場雨匆匆落下,茶館裏跑消息的夥計頂着一塊破布往鎮子外某個山莊而去。

楓葉部龍部和鳥部的三位家主都不會想到,十六部裏竟然是鳳凰部和鷹部最先叛離。

鳳凰部和鷹部皆與姜岐姜岺的生父生母有些聯系,他們的叛離不知道是兵主部的默許還是其他。

但這個消息傳來銅鎮的時候,離部和荼蘼部等部也逐漸叛離了,有幾個部已開戰搶奪城寨與農田。

十六部的內戰徹底無法掌控了……

“兵主部到底什麽意思!”鳥部的家主大發雷霆,将面前的桌子都給掀了。

三部的長老都不說話,甚至有長老心中暗揣着:也不知這脾氣是發給誰看的,兵主部三年前就不管事了,是我我也想叛離!

殿中安靜了好久,氣氛顯得很是壓抑。

這時坐在鳥部家主身旁的楓葉家主咳了咳,将身體縮進厚重的鬥篷內,他笑了笑說:“對了,我想起之前的那份密報,鬼鹄人撤到了大象山,聽說是他們的王殿被幾股勢力圍攻了,魔教派了人過去解圍。”

楓葉家主這段話背後的意思是:如果是這樣我們暫時不擔心魔教的人集合力量圍攻中原。但是,要想辦法啊,魔教圍攻中原是遲早的事,只不過是他家隊友被人攻了老巢,才緩了一口氣。

姜岐姜岺為什麽巴結魔教,一是因為想提升修為,二是因為他們知道打不過魔教,魔教找到他們他們也只能認慫,該送錢送錢,該送寶器送寶器……

楓葉家主又咳了咳,繼續說:“銅鎮雖牢固,但也不是固若金湯之地,更不是我們能夠長久住下去的地方。”

“楓葉家主說的沒錯,但說的太過輕巧,如果敢對抗魔教,十六部至于變成現在這樣?”鳥部的家主叉着腰,“你們想想魔教為什麽要最先瓦解十六部。”

楓葉部的三長老站出來:“雍朝北方有冰族常年作亂,西域被沙海少家截斷了去路,苗疆十六部若瓦解,魔教揮師中原便易如反掌。”

殿前的議論聲突然變大,有人說不如拼死和他們打,有人說不如到時候魔教打進來都去祗山城避難。

有人說避無可避之處,到最後怎麽樣都是要打的,不如趁着現在往東邊遷徙,不行就帶着族人們出海去。

殿前争執的聲音此起彼伏……

此時有道聲音傳來:“楓葉家主,可否窺測天機。”

說話的人是一直都沒有說話,也向來話很少的龍部家主,他一開口整個大殿都安靜了。

楓葉家主藏在鬥篷下的身體微微顫動一瞬,忽然他笑了笑。

如果他還有一副極好的身體,此刻不會這樣笑的揶揄又自嘲。

若說窺探天機,二十多年前他就已經窺探過了。

所以,留給他的是這樣一副羸弱不堪,病痛折磨的身體。

這是他使用禁術窺探天機後,巫神們給他的懲罰。

二十年前,兵主部的首領姜映晚懇請他用禁術窺探天機。

十六部裏竹部能通過往,楓葉部能通未來。

楓葉家主此時在想,龍部家主或許已經猜到了他窺探過天機,所以此時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提出這個要求 。

楓葉部的三長老慌忙地站出來,笑道:“龍部家主,我們家主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家主的身體無法開啓樹妖之靈也不能上通巫神。”

鳥部的長老也跟着笑道:“楓葉部除了家主,不是還有尚在戌部的子度公子嗎?”

龍部這邊一聽他們提及子度公子,這是他們龍部支持的人,立刻有龍部長老站出來:“聽聞楓葉部大公子楓子序的巫法了得,想必這個事還是交給大公子更好。”

“大公子不是跟着兵主部的人去長安了嗎?”

“竹白都封侯了,大公子應該也快回銅鎮了吧?”

在外面偷聽的芳明,都快氣笑了,這些人揣着明白裝糊塗呢,他們早收到他家大公子失蹤了的消息,在這兒故意裝糊塗。

星宿女土蝠,兇。

簽,平。

餘事勿取。

也是這一日客從長安至。

方啓來長青縣是受葉飛凰所托,當然他也是來帶話的,司厲安的堂姐夫代表司家去戍邊找過葉飛凰,提起了兩家的親事。

這一拍即合,葉飛凰心裏樂壞了,口上卻說:“這個還得得到聖旨賜婚才好。”

這是京中那些世家的規矩,他們的婚事都得靠皇上主持,但一般也都是各自說好了,聖旨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皇上也很少會說反對哪個大臣家孩子的婚事。

但司厲安終究與別的世家公子不同一些,他算是皇親國戚了。

這婚事司厲安的爺爺司季不太看好也不算特別反對,所以沒想着管,進宮請聖旨賜婚的事便交給了司厲安的母親和堂姐司薔。

恰好這樁口頭婚事定下也是司厲安的母親和葉爻的生母方諾兩人定下的。

司薔想了想找曦合貴妃也是一樣的,而且以女眷的身份請求進宮,見貴妃比見皇上容易得多。

方啓也不知道賜婚是什麽情況聖旨和婚書下來沒有,反正他來的時候司葉兩家私底下是談妥當了。

作者有話說:

我非常非常喜歡評論區的小天使及小天使的爪小天使的花,除了極端人士。。。

1預收《漠北狼傲天早死的黑月光》裏面陳清河這個設定,為避免個別極端人士瘋狂扣帽子,還沒開文就直接坦白了陳清河在設定上是無性別,和前文提到的無性別的石洞母的設定有些類似(理解上的類似)但陳清河更複雜。

2本文方梨這條線是反轉暗線,請不要針對方梨的性別和前期中期行為給本人瘋狂扣帽子,文中女性的高光時刻很多很多請極端人士睜開眼,列表和我說過魔教的反派是不是太多了整個都是男性,是不是要平衡一下因為早幾年就設定好了沒有考慮給魔教裏面加女性角色,但就是有人要揪着方梨這一點不放,不想等伏筆解開可以退出去,不要揪着不放過,各自安好。重要的是方梨身上聯系有反轉暗線,伏筆後文很遠才會揭示,本人不可能給在她一出場的時候全劇透完吧。

這段作話希望不要影響到小天使們看文,愛你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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