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捉蟲)
扇堯見到方啓也大抵是明白了一點, 這人來不止是将兩個食官給她送來,還是為了給她說她的婚事吧。
該來的早晚得來,書裏頭葉爻一心悔婚, 最後兩邊都得罪了,葉府沒人幫她司家不會理會, 加上能力有限, 她将心思放在了方家和顧燕身上。
葉爻本身沒有錯, 只是年紀小,環境所迫, 沒有選擇的餘地。
扇堯看向方啓,見他琢磨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忍俊不禁:“你說吧, 是不是我的婚事。”
方啓像是解脫一般, 笑道:“是, 正是!”
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這才端起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
“是司家的吧。”
“是是是, 縣主,司家已經将聘書寫了遞過來了, 再等幾日聖旨婚書下來,司家就會去葉府提親了。您放心, 司家管家和我說清楚了, 雖然是在長安葉府提親, 但聘書還是寫好了送到您這裏來,司家長公子也會帶着聘禮來長青縣送聘書和婚書。”
扇堯聽完這個流程,忍不住笑出聲:“難為你們兩頭跑。”
方啓納悶了, 所以縣主到底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怎麽不像特別開心的樣子?也不像不開心……
方啓糾結了, 這位縣主的心思有點難琢磨啊。
方啓從長青縣出來去了吉城, 吉城郡守是他父親的同科,原本只是想拜訪吉城郡守後便回長安,不想郡守留他多住了幾日。
這日方啓收到了驿館送來的信,信裏告知他貴妃的賜婚下來了,司家長公子已經去葉府下了聘,也正在來長青縣的路上,縣主自然是要回葉府出嫁的。
方啓拿着信愣了半晌,心道這貴妃的懿旨都捏在手上了,聘書聘禮都送到葉府去了還請回長安辦婚事??換作是他直接穿上喜服弄好儀仗來長青縣将人娶回去了!
“書香世家就是事多……”方啓嘀咕了一句,也沒在意。
既然司家如此順利,他便安心在吉城等司家長公子的大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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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六日,方啓算着司厲安快馬加鞭也應該快到了,畢竟六日前他收到信的時候司家的可能都已經抵達趙郡境內了。
方啓等了這麽多天也有些乏累了,便想着出去騎馬游玩。
他前腳剛和郡守作別搬出郡守府,後腳鄭回便搖着扇子踏進郡守府,兩人也是正巧錯開了。
說來方啓的爹和郡守是同科,方啓卻和鄭回及司厲安都是同科,不過那一屆科舉神仙打架,他沒考上。
鄭回過來是為了告知郡守一件好事,那就是皇上要将這位吉城郡守調到長安去做事了。
“不日吏部的冊文應該能下來,在此就先恭祝大人升遷之喜。”鄭回說着收扇一禮。
“不敢當不敢當。”吉城郡守連忙回禮,“鄭大人,下官已派人在禮門設宴,還請鄭大人能移步啊。”
禮門距離吉城城門只有幾百米,鄭回剛上禮門,就看到一隊馬車從城門口進來。
馬車兩旁的大紅燈上寫着一個“司”字,鄭回眯眸想了想,這不會是長安司家的車隊吧?
那個司季是朝中清流一派,素來清廉節儉,司家很少用有顏色的東西,所以如果不是喜事,司家很少用到紅色。
鄭回又想,司家有喜事他們了來吉城又是做什麽?
很快他想到了一件事,他知道一點這葉府和司家有口頭婚約,因為葉府的人着急這樁婚事,前不久長安街市裏聽茶館的萬事通講過,大概是葉府的人買通了幾個茶館傳播此事。
還真被葉飛凰更得逞了??
鄭回皺起眉,也不知是出于什麽原因,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末了,他勾唇笑了笑,折扇在手心裏敲打了兩下。
司厲安進吉城後,讓司府的人打聽方啓的下落。
等了半天他的人才匆匆趕回來:“大人,那個方啓找到了!”
“人呢?”
“他騎馬摔了!還被人抓住了索賠,說他弄壞了莊稼!要将他抓去報官!”
“……”司厲安的眉頭皺起,沉聲道,“走,我們去看看怎麽一回事。”
等司厲安好不容易解決好這件事,也給方啓找了醫館,已經是兩天後了。
他正準備啓程,恰逢吉城百姓祈雨祭祀,這種時候城門封了,他又被困在了城中。
索性司家的人說:“公子,都耽誤這麽多天了,也不急于一時,咱們還是就在此多玩一天。”
于是司厲安讓司家的人都去看祈雨祭祀了。
這個時候一個巫師從司厲安面前經過,停下了腳步,斜看了他一眼。
司厲安詫異地看去。
“粼粼惡煞,影影白狗,天籠廈廈,刺刺否否。”巫師的咒語剛念完,對司厲安說了一句,“公子,你若是想要南去,切莫在此月南去,有血光之災。”
巫師說完快步離開了。
離司厲安不遠的一個巷子裏,随從看向鄭回:“大人,這巫師是您請的??”
随從記得大人只說了讓司厲安別這麽快去長青縣,順便報複一下那個方啓啊,可沒說要去花錢請巫師來裝神棍啊??
鄭回也納悶呢,是誰請的巫師啊??他可舍不得花這個錢!
讓那個方啓摔下馬是因為幾年前他回晉北,方啓家的随從吓到了他的馬害他從馬背上摔下來,斷了尾椎骨,趴了三個多月。
鄭回沒想明白,也沒多想了,又問随從:“讓你查的查到了??”
确實,他此行吉城并不是為了給郡守報喜,而是要找那亂跑的侯爺啊!
随從低下頭:“回大人,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直接去查魔教。”
司厲安雖然也是修行之人,但他不信這些。
若是此月不去,等到下月,他得在吉城多逗留十多日。
他有官職在身,沒有這麽多休假拿來揮霍,連婚事也是拿了一年的休假來辦的。
所以次日淩晨司厲安便整裝出發去長青縣了。
吉城離長青縣走的再慢半日也能到,所以司家人根本不擔心。
哪知他們出吉城後沒走十餘裏便遇上了魔教的人。
此時是淩晨,天蒙蒙亮。
司家的人修士不少和這幾個黑衣人交手後才恍然大悟對方的修為不低,他們雖然是修士但是都是煉氣期都沒有的修士。
這幾個黑衣人裏面至少有三個都是煉氣期。
很快,車隊的家臣侍衛全倒下了。
司厲安受了重傷,可這些人似乎并不想殺死他……他不明情況,也不知道對面為什麽要來抓他。
“司府嫡公子,請随我們走一趟吧。”
司厲安看到說話的人鬥篷下露出的銀色發絲,他想這個人會不會是冰族人。
如果是冰族人和魔教連手,從他這裏入手又是為什麽?想殺葉飛凰可以直接去找長青縣主,可對方像是等着他一樣。
那為什麽在趙郡和南陽不動手,偏偏在吉城動手。
“不對,你們不是魔教的……”
他的話音還未落,一支刀鞘重敲在他的腦門上。
“早跟你說了別和他廢話太多!”說話的人将黑色鬥篷扔掉,露出一張刀疤臉銀白色的卷毛。
“臭小子,老子的師妹為了你要死要活,你他大爺的,你竟敢娶妻!”
“大師兄,你要綁他你直說,你幹嘛要殺了這麽多人。”師弟忍不住說道。
“怎麽?沒見過殺人?老子冰族人,多殺幾個雍朝的,不是很正常?”男人說話間扛起司厲安閃身離開。
師弟:“還好你是栽贓給了魔教……咱們魇宗可丢不起這個人……”
“都別說話了,快馬加鞭回魇宗,将這小子交給師妹煉丹。”
世間罕見的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命格,修的也是純陽內修,雖然他的修為完全不成氣候連個修士算不得,但瑕不掩瑜。
冰族人怕炎熱,怕純陽內修,所以一直在想辦法煉成可以禦熱的丹藥。
半年前他的師妹喬裝打扮來雍朝期間,無意間得知此人命格,便動了心思要抓此人煉丹。
此前司厲安在冰獄,看守一個築基期大佬,冰族人不敢動手。
若不是路上迷了一會兒路他們早動手了。
吉城官府的官兵,在吉城外五六裏巡邏時發現一隊人的屍體。
因為死的人太多了,下面的官府也不敢接手此案,直接上報給了郡守。
鄭回正打算回大岳城,不想聽到這種事,如此大案,肯定将來要上報刑部的,不妨先去了解一下,于是跟着郡守去了。
看到司家的馬車,鄭回的随從呆呆地看向他家主子。
鄭回擡起折扇便對他猛敲幾下,他鄭回整人可以,他可幹不出來這種買~兇~殺人的事,還一下殺這麽多……
随從捂住頭,自然不會是他家主子幹的,很快随從說:“一擊斃命,對方至少煉氣期,等等……大人,司家公子不在裏面!”
鄭回早就發現了,他檢查了一下屍體,确實是一擊斃命,沒有其他特征。
他又看向馬車中沒有被拿走的聘禮。
魔教的人貪財竟然不拿走聘禮?這一點奇怪。
司家的聘禮不少,即使可能被人順走幾樣,這些大件也不少。
真的是魔教的人幹的?
魔教的人還把司厲安給劫走了?
郡守:“鄭大人死的是朝中命臣家眷,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即是朝臣又是世家子弟,這可如何是好。”
郡守都快哭了,他可還沒收到吏部下來的升遷文書呢,上任期間又出了這麽大的案子。
“你先別慌,搞清楚案情經過後再寫折子,對了去叫人将長青縣主請來。”
“啊?”郡守沒明白為什麽要請長青縣主。
鄭回的随從将在馬車中找到的聘書拿給郡守。
“原來如此!來人快去請長青縣主!”郡守幹嚎道。
吉城郡守派來的人說不清楚話似的,牡丹差點将他趕走。
“他一來就對我大喊,說你們姑爺被人抓走了,死了好多人。”面對她哥的訓斥,牡丹氣得不行,“縣主才多大哪裏來的姑爺,我自然當他是騙人的才讓他滾的。”
牡大無語凝噎,也不再說他了,二人等着縣主從後院出來。
這會兒縣主在後院閉關修煉也沒人敢去打擾。
酉時初刻,扇堯從後院來了。
“小姐,司厲安出事了,司家給你送聘禮的人全死在了吉城,司厲安被人抓走了!”牡大彙報道。
扇堯還沒回過神便覺得頭有點發脹,好半天才說:“我去換身衣裳,你們準備一下,即刻啓程去吉城。”
扇堯等人走到半路,遇到了鄭回,鄭回是特地在半路的驿站等她。
“鄭大人。”扇堯拉開車簾。
鄭回凝向她,勾唇一笑:“幾日不見縣主又變美了不少,都說女大十八變,看來此話不假啊。”
牡大牡丹直接無語了,都什麽時候了這人還在油嘴滑舌。
鄭回眯眼笑着将一份案宗初稿遞了過來。
“司大人遭此劫難,本官深感悲痛。”
鄭回的話音還未落,他的随從不禁側目看過來,誰在好多天前還設計阻撓司大人早些去長青縣的……
若不是自家大人使計阻撓,司大人早就去了長青縣不光抱得美人歸還能撿回一命。
造孽啊。
扇堯拿着一沓案宗,看了個大概後看向鄭回:“是魔教的人?”
鄭回的眉一展,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玩着手裏的折扇:“縣主不若将此事先告知葉将軍。”
葉飛凰這麽看好的女婿被人抓走了,他很想知道葉飛凰知道後的表情……
鄭回勾唇一笑,如果皇上知道他幫他解決了司葉兩家的婚事,應該會很高興吧。
其實鄭回是看到貴妃的懿旨便明白了,這司家請賜婚皇上肯定是口頭上沒給直接答複,司家便去找了曦合貴妃。
鄭回這麽一個會揣摩聖意的人,怎麽會錯過這種細節,所以才出手阻攔的。
“鄭大人?”扇堯微歪着頭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這人在傻笑什麽,喊了半天也不應聲。
鄭回回過神來,對着扇堯笑道:“長青縣主,你是不是想去找魔教的人算賬啊。”
“……”一旁的牡大牡丹,我家縣主可啥也沒說。
扇堯微皺了一下眉,鄭回此人別看他總是在笑,但他說話簡略,也只挑重點說。
魔教的人抓司厲安做什麽?
扇堯:“我會在吉城留幾日。”
扇堯讓人給葉府和葉飛凰寄了信,此事她不好查也不敢讓牡家兄妹去冒險,她只能等鄭回的人給她消息。
沒過多久,鄭回立馬被打臉了。
“你是說酉莊的人也在查司厲安是被誰抓走的??”
酉莊一直被傳是魔教在中原的據點,但裏面并不全是魔教的人,因為酉莊歷史太久也太雜了,相當于中原的業火城,鄭回不了解酉莊,但酉莊在查抓走司厲安的人……
“真不是魔教幹的?”
“不光如此,屬下這一趟去酉莊,還查到兩件事,一是酉莊的人一直在查三年前業火城的事,二是酉莊的人最近在查一個人。”
“什麽人?”
“顧君亦這個人。”
“最近是什麽意思?”
顧君亦這個人都消失了快二十年了,酉莊查他做什麽?
“最近是指……他們突然開始查這個人,因為此前沒有查此人的痕跡。”
“我知道了,你繼續查,別暴露身份,如果有人注意到你也別去大岳,在吉城等我。”
那人領了吩咐看了眼四下快步離開了。
“顧君亦。”鄭回默念出此人的名字。
他自然知道這個人,天之驕子中沉迷煉丹的人大有人在。
但武學道法各方面的修為天賦極高卻沉迷于權力和改制的人三百年來也只有顧君亦一個。
此人是前丞相方秣的師兄,他名震朝野許多年,鄭回的上司刑部尚書也曾說方秣的很多理念都和顧君亦息息相關。
他一心想做的事不是飛升,不是修行,而是輔佐明君一統天下,結束三百年亂世。
可是他步子邁大了,沒走幾步,坑了自己一生。
再之後杳無音信了。
酉莊想查的人,現在他也想查了。
是啊,沒人關心一個名動天下的人為什麽突然消失了這麽久嗎?
他是生是死,還是遠走他鄉?
鄭回笑了笑,只是突然好奇起這個人來。
“之前草率了,司厲安的事是誰下的手,目前尚無定論。”
扇堯正在用膳,鄭回走過去敲了敲她的桌子。
扇堯握着筷子的手一停,擡起頭看向他。
“不是魔教的人?”
“因為酉莊的人也在查他。”
“酉莊查他做什麽?”
鄭回眯眸笑道:“酉莊在查的事可多了。”
說實話現在扇堯沒心情管酉莊,因為符咒留給她的任務是嫁入司家,還得看到顧燕飛升。
現在司厲安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她找誰完成任務去啊。
但如果這個時候司厲安死了,她後面的任務繼續不了了,這個時候那個符咒應該會出現吧?
這麽說司厲安應該沒死。
扇堯雖然表現的平靜,但現在她的內心很慌而亂,一面她又開始懷疑符咒所述任務的真假。
另一面又有些報複情緒在滋生……她發狠地想,若真是假的,她的飛升夢碎了,她一定要把這什麽道法世界玩到崩盤了才肯罷休。
她捏在手上的筷子插在了桌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鄭回一驚,笑意都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手疼,扇堯氣消了不少。
符咒不出來也行,她自己修,她自己飛升總行吧,雖然道法世界,比她來的世界修行難了十倍不止。
像竹白這樣的,卻告訴她連煉氣期都不算?
那她達到煉氣期要多久啊?
“呃……縣主你要去哪?”鄭回見她突然走了,追了幾步。
“回長青縣。”
“……”
鄭回默了半晌,這女人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她未婚夫的死活啊?
扇堯果真回去了,鄭回看着扇堯三人騎馬出城,忍不住嘆了一聲氣。
桃花源結界
姜涅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一片桃花林。
他聽到風聲、溪水聲、與鳥鳴聲……
從冰洞出來後,心境從未如此平靜柔和,這一刻他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他感受到有溫熱的氣流萦繞着他的周身,四周充斥着一種淡淡的藥香氣。
當他明白這個是樹與草木的靈氣時,他開口喚了一聲:“楓大哥……”
他以為救他的人是楓子序,畢竟能駕馭靈氣的人不多。
但這個結界又讓他感到疑惑。
此時他聽到背後的腳步聲,他皺起眉,這不是楓子序的腳步聲。
他猛地回頭看去。
女人戴着羽毛面具,一身苗疆長老的藍袍藍裙,他最先注意到的是女人的銀飾,很快他看向女人的手腕,那個大镯子和楓續大巫的一樣。
他認出來了,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胸口還是很疼很疼。
“竹白公子還是別動。”女人說道。
姜涅:“多謝楓葉祭司相救。”
“不必謝我,我救你是需要報酬的。”
“楓葉祭司請講。”
楓葉祭司笑了笑,看向他:“竹部會有大難,是什麽時候我不知。”
她看到他臉上的震驚。
“竹白公子一定想問我為什麽知道,因為我動用了禁術,禁術讓我看到楓續的死,也開啓了一個預言幻境,但我學藝不精,我從禁術裏看到的未來畫面只有一個,因為事關竹部我将此事告知你,你替我做一件事。”
她想告訴他,她活不了太久了沒必要騙他。
姜涅的目光未從她的臉上移走,目光澄澈而平靜,看着這一雙眼眸,楓葉祭司心中嘆了嘆,她原本是想說讓他殺了姜岐姜岺,可話到了嘴邊,她改了:“幫我替楓葉大巫報仇,殺了害死他的人。”
或許這一刻她想得是,竹白完成不了,她九泉之下也不會怪罪他的……
或許她救他不過是出于一個長輩對後輩的體恤。
她不想承認只是因為楓續的死,仇恨快要将她淹沒了。
他們相守不過十幾載,還以為會有很長的路要走,卻沒想到人世間的生死別離,到頭來連一生共白首都只是奢求……
她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制了,很快她轉過身去,聲音又變得無比冷漠:“竹白公子你記住了吧。”
殺楓續的人是她看到的預言裏對竹部下手的主謀,預言幻境裏不會讓她清楚的看到這兩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但這是她的直覺,她不會錯。
她其實知道這個人不是姜岐,也不是姜岺。是她在與楓續的銀器之約斷了之後,感受到楓續的離世時,她主觀認為殺死楓續的人是姜岐。
她身受重傷也要活下去的時候,是靠着要殺了姜岐的意念活下來的。
所以她一直認為仇人是姜岐,只是用禁術看到預言幻境與過完幻境裏的人影後,她才明白這些。
這個人對竹部下手,又是為了什麽?
作者有話說:
注:本文沒有給司厲安設定cp
非正文小劇場
司厲安(看向鄭回):?
芳明:你拆他喜啤,不共戴天
司厲安:……
方啓(揉着傷腿,小聲哔哔):此人記仇若狗,梵統十五年,你拿了探花(第三),而他正好第四名……
司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