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卷完? (11)

不成……

“看樣子似乎是我。”花易桉用手摸了摸那一絲玄雷,有點麻麻的,不過似乎沒什麽傷害的樣子,“花七,這些年謝謝你。”?

☆、上魔回歸

? 花易桉的性子,一直都柔和的很,花七一向習慣了,可是突然她這般的說了這麽一句話,似乎發展的方向不太對。

“不!我們不玩了,祭祀不做了!”花七立刻跑了過去,抓住花易桉的手,就想着要拉着她離開這裏,什麽祭祀,無所謂,沒關系,妖族魔族的生死,沒關系。

“冥尋死了也沒關系麽?”花易桉乖巧的跟着花七,輕聲的問了一句。

花七停下了腳步,沒有轉身。

“不祭祀的後果如何,我們都知道。”花易桉柔聲細語,看着周圍聚集的那麽多人,簡單幹淨的聲音,“冥尋這麽多年靠了多少人的法力,可是哪有那麽多的法力給他這麽一次又一次的消耗,六萬年,千年一罰,萬年三罰,整整九十萬年的法力,若不是天罰,他怕是這世上法力最雄厚的人了吧。”

“沒關系,我們慢慢給他法力就好了,會有其他辦法的。”花七繼續拉着花易桉,卻又幾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都給老子讓開!”

“花七……”

“你別說話!”花七怒吼,他看着前面的人,瞬間海上的浪湧了起來擊退面前的所有人,可是當這幾個人倒下的時候,又有幾個人冒了出來,“你們他媽都當我不敢對你們用天罰麽!”

對魔不尊,足以天罰。

“花七。”花易桉拉住了花七,“不祭祀,不僅僅是冥尋會死,我們也會死的。九虛因為沒有上魔在,力量消耗的何其大。這世間為什麽會有真神,會有上神,會有上魔,不都是為了這個世間麽?我死,你活,這就夠了。”

“可是為什麽是你?”

花七始終不敢回頭,不久前雨落川還說過“那是因為死的,不是你愛的人。”。本以為自己愛的人肯定不會那麽容易死,卻沒想到這之間間隔的時間如此之短。

“我本就出生遠古,花七,我比你大那麽多。”花易桉從身後,抱住了花七,“我的本體不過是遠古普通的花草,後得上魔白溯養了許多年,有些靈氣。後來上魔消失,自己慢慢也能化作人形,只不過速度有些慢而已。後來,便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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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年,我很慶幸,能遇見你,花七。”

雖然出生遠古,可是卻是在上古時期成了人形,上古時期,是真個歷史上最混亂,戰争頻繁的時候。花易桉作為一株能夠大量長修為的花草,在那個時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存在,能活下來,都不過是因為遇見花七。

某次被抓,若不是花七出現,說了一句“這麽可愛的小姑娘你們怎麽下得去手。”便救了花易桉,後來是花易桉死活要跟着花七走,才在上古那樣特殊的時期活了下來。這麽多年,全憑花七照護。

“能有機會救下你,就算死又如何?”

“我死,你活,這就夠了。”

“再見,花七。”

花易桉放開了抱着花七的手,浮生石迅速的飛了過來,原本停在發間的玄雷一下子溜進浮生石間。

浮生一夢,浮生一夢。

浮生石進入花易桉的體內,迅速與其融合在一起,原本只有一絲的玄雷,一下子發出耀眼的光芒,整個身體進入透明狀态,而花七始終不敢回頭。

“我愛你。”

花易桉已死。

而冥尋那邊的第三道玄雷也就此落幕,若不是溯鏡出生九重天,那裏的福澤之厚,怕是溯鏡根本就付不起這三萬年天罰帶來的傷害。

冥尋抱着溯鏡,從中走了出來。

後來的後來,溯祈曾經說過,溯鏡這一日的舉動,評價只有四個字“莽夫之勇”,溯鏡對此,一笑而過。

花七跪于海邊,瞬間失去了力量,如同當年墨息上仙死的時候,溯鏡跌落雲端一般,世間的感情不過三種,親情,友情,愛情。世間對待生離死別的态度也不過三種,漠然,傷心,絕望。

花七失去了最後的力氣,任憑身體,摔進了海中。

無妄海,無妄海,再複雜再恐怖也不過只是一海而已。

“竟然是無妄海,你們可真會選地方。”

突然一個聲音從衆人的身後傳了過來,笑容在臉,酒壺在手,一路有些晃晃悠悠的走向了人群。青年長得甚是不錯,一種儒雅中帶着逍遙的步伐,款款而來。

“恭迎上魔回歸。”冥興首先反應了過來,對于上魔的長相他還是記得的,“遠古三神”無論是在那個時代,還是在現在,都是絕對絕對的受人尊重,這種尊重,是來自他們的功績。

遠古真神為天下而生,掌管世間所有生死;白溯上魔受天罰而創魔族,一舉奠定了整個九虛,妖族魔族對他的敬仰之情,比其他種族都要高很多;姜樂上神于上古時代一戰又一戰,撫平了整個世間的戰亂,才開啓了現古的盛世繁榮。

比起現在的溯鏡,花七,花易桉這些現古神魔,以及墨兮,冥興這些上古神魔,“遠古三神”的時代,才是真正的神魔的時代。

後代的神魔,在他們面前,實在不算什麽。

“恭迎上魔回歸。”

“恭迎上魔回歸。”

“恭迎上魔回歸。”

“恭迎上魔回歸。”

“恭迎上魔回歸。”

……

整個無妄海,此起彼伏。

白溯緩緩走過地上跪倒的一地,徑直走到了站在最後因懷裏抱着一個溯鏡,只是低頭行禮的冥尋。

白溯看着少年的面容,确實很像是姜樂的模樣,想起了曾經過往的歲月。

“果然是雙位神的命運。”白溯開口,“這段時間跟着我吧,不多久你便是這世間,僅次于真神,上魔,上神的存在。或者還可能比你懷裏的丫頭厲害些。”

白溯勾起笑容,看着冥尋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白溯伸手,想要接過冥尋懷裏的少女,冥尋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擡頭毫不客氣的瞪了一眼白溯。

白溯挑了挑眉,看着少年:“你不讓我救她?”

冥尋一愣,本來瞪着他的目光變得有點呆,就在這一恍惚之間,冥尋手上的少女便被白溯抱走,

那一瞬間,冥尋覺得懷裏變得空空的。

白溯問:“你愛她?”

“什麽?”冥尋反問。

“不是就最好了。”白溯說了一句,轉身對身邊所有的人,鄭重的說了一句:“吾曾與上神溯鏡有過婚約,不日大婚,望前來。”

“介于八虛鏡已多年未住,婚禮定在八重天。冥興,替我安排下,越快越好。”

“是。”

白溯說完,便抱着溯鏡一步一步的離開了無妄海,剛走了幾步,便回頭看着冥尋問:“還不跟上來?你也是要跟着我走的!”

冥尋看着白溯,又看了看他懷裏的溯鏡,心中五味雜陳。

作為阿隐的時候,只是保護着她;作為冥尋的時候,只是希望她能離自己遠一點。背負着那樣的天罰,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死去,又何必再多讓一個人記着。

“聽說了麽?上魔回來了!”

一重天愛八卦的零星花小仙又拉着好多仙子開始八卦了起來,某日她半夜醒來散步,恰好看到很多人朝着天上飛去,其中還有很多氣息陌生,這讓她吓得趕緊找到守職的天兵問是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然後天兵便神秘兮兮的告訴她,那是神隐多年的上魔大人現世了。

“可是上魔為什麽會來九天呢?”零星小仙巴巴的問着。

“因為他是要來大婚的,據說就是同八重天上的那位,近年才成為上神的溯鏡大人。”

然後第二日零星小仙便拉着衆人開啓了八卦模式。

“他們怎麽在一起了?”衆小仙茫然的看着零星花。

“不知道,據上魔大人說,他們有過婚約,可是上魔出世遠古,而這位上神似乎年紀并不大。”零星也陷入茫然,開始聽着周圍幾個小仙們的讨論。

“嗯嗯,我聽說這位上神是現古才出生的!”

“現古,現古出生才多大啊,竟然能成為上神,一定是早就注定的那種吧!真是好命啊!”

“對了!聽說上魔還帶了一個人一起住進了八重天,聽說是一位未來的雙位神!”

“雙位神!傳說中那種又是神又是魔的那種麽!這麽厲害!”

“天啊!這幾年是怎麽了,又是神又是魔的,一下子冒出來這麽多啊!”

“說起這個,我聽說花易桉魔尊死在了無妄海。”

……

“我救了你,你卻和我這酒鬼搶酒,你這打算怎麽報答我?”

“左右我也只有我這個人和這只白虎,要麽你收了我這個人,要麽你收了我這只虎。”

“那左右我口味也沒那麽重,活了這麽多年,若是沒理解錯,你是要以身相許?”

“行啊,以身相許就以身相許,那我是不是以後都有酒喝了啊?”

“我若成婚,那在四海八荒九天九虛應該都是件大事,還是別在這荒蕪草草結了吧,省的以後再來一次。”

……

“我在荒蕪,有過婚約。”

“你這是,趕我?”

“不是,我……”

“那這酒錢,我來付便好。”

……

九天,八重天,自姜樂死後,終于又有了生息。?

☆、幽司冥府

? “我要去趟幽司冥府,我想找一下司命。”

溯鏡雙眼亮亮的看着白溯,帶着撒嬌的口氣。當她闖入第三道天罰之後就處于一種辦昏迷的狀态,對于後來發生的事情多多少少有點兒映象。她也聽到了白溯說要娶自己這一件事,也想起來這位花了大力氣祭祀出來的上魔,其實就是自己當初在荒蕪的時候見到的唯一一個活人。

對于這場婚禮是什麽心态啊,晏緋曾經上八重天拜見白溯上魔的時候,遇見自己問了這麽一句,後來自己說了什麽呢?大概就是說自己還是很期待的?

溯鏡想到這裏笑了笑,白溯看着她這個樣子,一下子就猜透了她的心思:“可以打着我的名號去,白溯上魔的名氣應該還是比溯鏡上神大些的,司命或許能給我面子。”

“謝啦!”溯鏡就是喜歡這種不用說多了,人家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的感覺。

“不過,你帶着冥尋那小子去或許更好,沒準司命更賣他的面子,畢竟都是幽司冥府的人。”

“啊……”溯鏡滿臉的不情願,小臉鼓了起來有點郁悶的看着白溯,“他是你情敵哎!”

溯鏡曾問過為什麽白溯被遠古真神封印的時候竟然還出現在了荒蕪,那個時候在找什麽人,白溯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反問了一句:“誰說是被封印的?”可是再問,他就怎麽也不肯多說一句了。

“沒關系,”白溯湊近,看着溯鏡認真道,“我不在乎。”

溯鏡自無妄海之後,便被白溯帶到了八重天,休養了一陣子。在這段時間除了白溯、冥尋之外,只見過兩位,一是五重天的小真鳳晏緋,一是七重天的神尊墨兮。

說起來這兩位都有點小尴尬,先說說晏緋,她跑這麽一趟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替若輕舟求情。據說若輕舟在三渡川邊殺了溯鏡之後,溯鏡便受了升位劫,而趕過來的墨兮和冥尋之中,只有墨兮知道為什麽若輕舟會這樣做,而且因為自己對自己曾經的行為所以并沒有對若輕舟采取什麽實際的行動。

但是冥尋不一樣,他不知道故事的始末,當他趕到的時候,只看到溯鏡半死不活的樣子,以及若輕舟拿着滴血的劍。

冥尋問:“你殺的?”

若輕舟點頭。

冥尋說:“我救過你的命,你殺了我護着的人。”

話畢,冥尋直接用法力将若輕舟推進了三渡川,若不是墨兮在旁,若輕舟早就沒了那條命。墨兮救了之後,将所有始末告訴了冥尋,反倒是讓冥尋将引向了他自己:“那不就是你逼着人家死的,憑什麽找溯鏡報仇?”

後來,冥尋說了句“先去幽司冥府的牢裏呆着,等我看看這邊情況再決定。”這麽一句話,導致後來的一百年若輕舟都沒有離開過幽司冥府。晏緋身為小真鳳,在天族,在九天向來都是橫着走的,就算是在七重天墨兮那裏也還是有所地位的,可是當她一次又一次的去幽司冥府,想要救若輕舟的時候,只被一次又一次的關在了門外。

晏緋生氣過,可是也闖不進去,她求過天後,但是天後對幽冥界也是毫無辦法,她求過墨兮,不過墨兮說起初都是自己的錯,但是幽司冥府屬于冥興魔尊之處,自古就是這樣,外界幹預不了。

不得已,溯鏡再次出現之後,晏緋只好來八重天,求一求她。

晏緋是什麽性子,能夠這麽平靜的看着自己說希望放過若輕舟,都讓溯鏡有種百年未見,她就瞬間長大了的感覺。比起這樣子的她,溯鏡更喜歡原先的晏緋,那個像極了妖界之人的天族小真鳳,那個性子高傲的小真鳳。

“有機會我會幫忙的,畢竟因果循環,她沒有錯。”

第二個人,便是溯鏡有點尴尬的墨兮。

溯鏡想起來過去種種之後,真覺得都不好意思面對墨兮了。自己是為了他而去了凡間,可是在凡間那麽久的時光,互相之間只有師徒之情,沒有男女之愛,還害的人家情劫失敗。記得過去種種之後,也明白人家是為了自己不受劫而抗了那麽多天罰,五道天罰,整整十五萬年的法力。

而墨兮出現,只說了一句:“恭喜上神歸位,再恭喜上神即将新婚。”

墨兮神尊這句話說得極其得體,不愧為姜樂上神一手帶出來的神,無論溯鏡怎麽認真的觀察,都沒發現他臉上有絲毫對待熟人的樣子。

溯鏡扶起墨兮行禮的動作,然後對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鏡謝當年替受天罰之恩,謝當年師徒之情。”

久久,溯鏡都沒有聽到上面有任何聲音出現,想着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太對,再仔細想想的時候,卻聽見了離開的腳步聲。她擡頭,看到墨兮離開的身影,一步一步。

在這些年,除了自己除了溯祈,溯鏡也看到過幾位神魔,比如花七,比如一出現不久就死了的花易桉,比如冥興,比如白溯。不過他們任何一位,都沒有此刻的墨兮看起來,更像神魔中的一位。

那是一種真正的神魔該有的姿态,至于這種姿态到底是什麽,溯鏡不好說,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覺得他,更像是一位神,離人情味這樣子詞,更遠了。

溯鏡皺着眉慢悠悠的晃到了冥尋住的地方,在門口開始徘徊。

自己和冥尋跟着白溯到八重天也有一陣子了,對于冥尋這個未來雙位神的身份,白溯給了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他說“所謂的雙位神,很簡單,融合上神和上魔的法力就行了,當初我就是從姜樂那裏要了些法力和自己的融合給了那孩子,過陣子他就成雙位神了。”

然後,溯鏡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白溯度了很多法力,維持自身的運轉,由于一時頭腦發熱跑過去和冥尋度那什麽天罰,現在的法力也不至于差到這個地步。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白溯說她現在的法力不夠純粹,所以就先不給冥尋度混合的法力了,讓冥尋打打雜活。

說真的,溯鏡一直覺得白溯是故意的!

溯鏡默默地在門口走來走去,自從沖進去陪着人家受了天罰,溯鏡整個人都不太好了。自己當時怎麽會跑進去受這個罪!自己和人家又沒有多大的關系!想着想着,溯鏡又覺得自己氣場真的是越來越差了!

不行!不能再這樣了!

“你在我門口站這麽久幹嘛?”

冥尋突然開門,看着溯鏡走來走去的,一臉茫然的問了這麽一問。

“我……”一時詞窮,“陌卿的靈魂怎麽樣?”

溯鏡知道,白未晞死的時候,冥尋的狀态已經是很不好,被噬魂水域的水傷害,再被那麽多的水鳥襲擊,不過他竟然能在那個時候還強行守住陌卿的魂魄,這一點,在後來溯鏡仔細的思考過,發現自己比起他真的是只知道難過,什麽都沒有做。

“這幾天給她調養了一下,還不錯,你是要帶她去投胎了麽?”冥尋頓了頓,“我和司命的關系還可以,要我幫忙麽?”

就喜歡這種聰明的!

溯鏡猛地點頭,氣勢全無。

溯鏡曾經擔心過,陌卿是一只暗夜冥鳳,雖然說靈魂沒有死,再次輪回的時候再死一次,就像陌卿當年在九虛的時候一樣死一次也就能變成暗夜冥鳳,可是陌卿作為凡人的時候,那雙眼睛就是暗夜冥鳳的眼睛。可是這次她的身體被毀,那那雙眼睛怎麽辦?

老的暗夜冥鳳當年可是為了自己的那雙眼睛付出了不少保護,沒有了眼睛她還能是暗夜冥鳳麽?

不過冥尋一句話就打消了溯鏡的疑惑:“你看白未晞在的時候,那身體不是能看見的麽?”

幽司冥府,就相當于九天中的四重天,九虛種子呢個四虛鏡,凡間的京城,都是其重要人物才會在的地方。

不過比起前面三個地方,幽司冥府更不容易進。整個幽冥界或許說是沒什麽防護,随意進出,但是幽司冥府,是不賣任何人面子,連通報都極少極少的,完全不和外界溝通的存在,就算是當年的暗夜冥鳳陌卿或者九天二太子天玺,都被毫不猶豫的關在了門外。

原因無他,幽司冥府排外而已。

如果說九天的仙有一種正氣傲氣,九虛的妖有一種邪氣灑脫,那麽幽司冥府,就是一種冰冷漠然。如果非要說進些年有什麽人自由進出的,那麽也只有花七一位了。他幾乎是整個幽司冥府近幾萬年第一個敢闖入,最後還能做到自由出入的了。

花七當年年少無知,也因此結識冥尋,後來又因為知道了冥興在做的祭祀之事,決定幫忙,至此,也就奠定了他成為幽司冥府的客人這個地位。所以雖然溯鏡是位上神,世間尊貴,整個幽司冥府都會對她跪拜,但是也不見得能讓她進入。

“你有幾個身份,第一是憑着自己上神的身份,或許能進;第二是憑着上魔未婚妻的身份,或許也能進;第三就是憑着我未婚妻的身份,肯定能進。”冥尋笑嘻嘻的看着溯鏡,不過憑借溯鏡對他多年的了解,很清楚這種笑容并沒有及到眼底,不過浮在表面而已。

這也是溯鏡不敢面對冥尋的一個原因——白溯的未婚妻。

似乎自己和冥尋的牽扯再多再複雜,一旦走到了這一步,過去的總總都不算是個問題,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白溯出現了,帶着當年的婚約出現了,出現的第一件事就是說要舉辦婚禮了。

“我選第二種。”溯鏡回答,冥尋不再說話,直接進入了幽司冥府。?

☆、兩兩相瞞

? 溯鏡在門口等了很久,好在還去通傳了一下,不是直接就說了拒絕。溯鏡此刻的想法是,等到自己法力很強大的時候,一定要把幽司冥府這個壞習慣給改過來。什麽人都不給進還得了!都給他們慣出來的!哼!

當溯鏡在門口徘徊了很久的時候,終于有人出來說了一句:“尊上目前不在府上,不過少爺剛剛回來,說上神大人可以一進。”

“知道了。”溯鏡面無表情的對對方點了點頭,緩慢的走進了幽司冥府。

剛進入就有幾位前來迎接,也不說話,領着溯鏡就朝着一個方向而去,溯鏡此刻內心是崩潰的,所以也沒有在意去哪裏,一直在想着,冥尋那個混蛋,明明只要他同意就行了,幹嘛還要自己在門口等那麽久,再等他派人來說一聲才能進!

一定要把幽司冥府這個壞毛病改過來!以後不讓白溯罩着你們了!以後讓溯祈多給你們點天罰!哼!

“司命這幾日不在府上,少爺說可以讓您先住幾日。”突然在前面領路的一個少女停下了腳步,恭敬的行了行禮,低着頭禮數周全。

“退了吧。”溯鏡輕聲說了這麽一句,穿過兩側行禮的宮婢們,“你們也退了吧。”

然後徑直的走向了院內。

院子不算大,看着倒是挺利索的,兩邊種着幾棵零星花樹,還不太高,也沒有開出花來。院子中間還有一個棋盤,上面似乎還有一個殘局未解。溯鏡看了看,倒是個不太難,索性天氣尚好,也就做了下去開始解局。

自己在九重天的時候,跟着白溯看了很多娛樂項目,有段時間白溯對棋很感興趣,然後便變化出棋局拉着溯鏡下了很久很久。時間很長的一個好處就是,如果你對什麽感興趣,你可以一直繼續,繼續很久很久,反正時間久的很。

“時間長的很,長到要麽他喜歡我了,要麽我不喜歡他了。”

溯鏡手裏的棋子落地,突然想起了陌卿當年和自己說過的這麽一句話。可是當初以為時間長的很,後來便入了無妄海底,身體成了別人的容器,而現在又要入輪回再來一次,當她再死一次後記起來所有的時候,再想想天玺會是什麽感情?

上次在九重天見到晏緋的時候,她告訴自己那位小天孫天攸已經成為小真龍了,板上釘釘的事情,而晏緋,再過一萬五千年左右,當天攸到了兩萬年的成年禮的時候,他們就可以舉行婚禮了。

天玺再喜歡,也沒有可能了,那麽陌卿和他,有沒有可能呢?

“發什麽呆?”冥尋的聲音突然穿入腦中,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冥尋蹲下了身體撿起掉在地上的棋子,看了看棋局,将棋子穩穩地放入其中,整個殘局已解。

“我母親曾在這裏住過,她對棋很有研究。”冥尋在對面坐了下來,看着面前的棋局發呆,“我也研究過一陣,不過已經沒人敢和我下棋了。”

溯鏡看着剛剛冥尋的那麽一下,就把局都解開了,推測他下棋一定很厲害,而自己被溯祈磨練的應該也不差,想到此便豪言道:“敢和我來一局麽?”

冥尋的眼神都亮了起來,朝着溯鏡眨了眨眼,笑出聲來。

不過事實上,溯鏡實在是高估的冥尋,也對自己的判斷失誤而悔恨,她可能理解錯了冥尋的意思,那個“沒人敢和我下棋了。”大概指的并不是說他下棋很厲害,而是說他下棋很,怎麽形容呢,大概是很慘烈!

“你知道你婚期什麽時候麽?”

冥尋已經在這個地方思考了很久到底應該怎麽走這步棋,他已經感覺到溯鏡看着他滿滿的無奈,于是只好趁機讓對方轉移注意力,遂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不知道。”溯鏡沒想到冥尋會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着實有點意外。

“上魔當初讓我父親操辦這次的所有事,不過你也知道,他把法力基本上都給我了,現在哪有什麽精力管這些,所以,”冥尋頓了頓,将棋子落了下去,這一步走的還不錯,當然是和他之前初學者的棋藝相比,“你的婚禮,我來操辦。”

溯鏡原本想要落下的棋子,因為冥尋這最後一句,下偏了一點。

“那你定了什麽時候?”落子無悔,溯鏡并沒有打算收回這一步,靜觀其變,或許以後還能有點作用。

對于溯鏡走錯了的這一步,冥尋自然看不出來,他還在用心的布自己的局:“上魔說要認真些,我也就認真的在做,大約快了吧。”

溯鏡在心裏默默地鄙視了一下,她整日裏也沒看見冥尋在做什麽事,更不能理解他說自己在認真些什麽,下一步,溯鏡便把冥尋從開局開始認認真真步的局都打碎了,只需要一步。

而自己之前走錯了的那步棋,讓她加快了贏了的步伐,不消一會兒,冥尋便又輸在了溯鏡手裏。

“又輸了啊!”冥尋笑了笑,看起來并沒有多麽在意,開始慢慢的收起了棋子:“看樣子确實沒什麽進步。對了,你的婚禮,打算請什麽人來?”

“請人?”溯鏡重複了一下,腦海裏浮現了很多曾經認識過的人,仔細的想了想,自己認識的還活着的,勉勉強強算的上朋友的大概也就只有晏緋,天玺,和墨兮了吧。

“沒什麽親人麽?”冥尋追問道,臉上的笑容開始趨向于一種邪魅,“還真沒聽過你說說自己的身世,比如說元神是什麽?”

親人麽?大約溯祈算的上是親人了吧,可是溯祈那家夥從來沒有離開過九重天,又怎麽可能說因為自己而來八重天看一看,最多透過浮世鏡瞅兩眼就不錯了。除了溯祈,大概也真的沒什麽親人了,自己在九重天呆了兩萬七千多年,然後就是作為凡人溯鏡的一生,再到上神之位。

凡人的時候,親人盡死,後遇到墨息,那個時候墨息對自己而言大概就是最親的了,還有就是自己的小徒弟,陌卿。可是墨息已死,變成了墨兮,陌卿已死,自己要親自送她入輪回。

再然後,從荒蕪出來,最熟悉的就是阿隐,而阿隐……

溯鏡看着對面的人,搖了搖頭:“沒有別的什麽人要請了,以後白溯将會是我最親的人。”

冥尋手上的棋子在這個瞬間,盡數落地。

“她要嫁人了。”

三渡川邊一個少女趴在川邊看着少爺對着自己皺着眉,鼓着嘴,蹲在地上一臉可憐相的對着自己說他喜歡的小姑娘要嫁給別人了的事實。

“你幹嘛不告訴她?”小奈嘆了口氣,默默地問出自己的疑惑。

“她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啊!”冥尋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和小奈大眼瞪着小眼,“而且,上神和上魔聽起來确實挺配的。”

“這一點也不像你。”小奈搖了搖頭,看着自家少爺竟然轉了性子到了這一步,以往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就算知道自己要受天罰,身上又沒有那麽多法力的時候,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的人,如今竟然被這些地位約束?

“主要是,我不知道,是自己喜歡她,還是阿隐喜歡她。”冥尋突然變得沉穩了下來,認認真真的又似是自言自語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阿隐是我的意識形成的個體,當我在幽司冥府醒過來的時候,知道發生過的所有事情,也知道化做阿隐的自己,對她有那麽一點的喜歡。”

“可是,我和阿隐終究不是一個人。或者說,阿隐是個不用背負天罰的人,他更自由,而我不行。後來知道她找來了幽冥界的時候,其實還是有點高興的,但是,我不想拖累她。如果我不喜歡她的話,我也不想傷害她。”

“上魔挺好的不是麽?”冥尋笑了一笑,滿滿的憂傷看着小奈,弄得小奈都覺得有點尴尬。

“說到底,或許你們之間的緣分,是我造成的。”小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初溯鏡來幽冥界報仇的時候,我把冥水石給了她,後來你的意識也是附在冥水石上休養的。”

“冥水石為什麽會給她?”這件事冥尋後來一直沒想明白,冥水石這種東西,乃是三渡川特産,而三渡川向來沒人敢靠近,整個幽冥界也不見得能有幾個。一個凡間隐瞳樓的樓主手裏有這麽一件寶貝,倒是有點兒奇怪。

“因為感覺。”小奈回憶,“當年姜樂上神告訴我,讓我把冥水石給一個少女。不過她沒有多說,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當我遇見她的時候,就覺得應該是她。”

“我母親?”冥尋有點驚訝,沒想到自己和溯鏡之間的關系,竟然還能扯到自己的那位母親,倒是很讓人意外。難道說她和自己的下一任上神之間,存在着哪種感應?

“你應該遵循自己的心。”

小奈認真的說了一句,就像當初自己執意要為了那個人入輪回,萬年的等待,短暫的十六年,雖然在那十六年裏認清了自己其實并沒有說多麽喜歡那個人,不過是一種執念而已。可是不得不說那十六年是自己最最美好的回憶。

但是結束了這十六年,又回到三渡川,并不是說自己多麽不喜歡三渡川,只是也向往外面而已。

三渡川的水,年年歲歲一樣;三渡川的周圍,歲歲年年無人。?

☆、花七司命

? 溯鏡開始呆在幽司冥府已經呆了好幾天了,開始的時候冥尋還會來找自己下棋,雖然他的棋藝實在是太慘烈,下的溯鏡也覺得興致乏乏,可是這幾日他連來都不來了,而且身邊連個婢女都沒有,實在是讓溯鏡無聊到了一定的極致。

“幽冥界的待客之道真的是太差了!”

“向來都差的要命。”

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穿了過來,也有一種殺氣襲了過來,溯鏡立刻防禦,迅速回頭,正好看到花七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

這個樣子的花七,看起來實在是有幾分可怕。整個臉色幾乎慘白,青色胡茬在嘴角漫開,雙眼有了一種接近冥尋的紅。

“少爺!花七魔尊進了幽司冥府,直接去了溯鏡上神那裏!”一個看着花七怒氣沖沖朝着上神方向走去的少爺随從,一個魔尊,一個上神,左右都是比較高級的存在,不過就算在幽司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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