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丁綿綿煩躁地吼道:“快點說,別在這兒跟我賣關子!”
展儀解開另一只手機的手機鎖,利落的調出來一個視頻,放在話筒邊讓視頻的聲音傳過去。
“你怎麽敢假孕呢?被發現了怎麽辦?你哥可才回去!”
……
展儀還在旁邊輕言慢語地補充道:“那天薇薇去醫院,回來和我說碰見一個惡毒老太太在電梯上發瘋,剛好拍進了她的vlog裏。”
“我一看,這不是巧了嘛……我這人就是記性好,您當年在隔壁劇組拍戲的時候,見過您家老太太探過班。”
後面的話也不必多說。
丁綿綿哆哆嗦嗦地打開藥瓶,吃下藥才覺得緩過勁來,她惡狠狠道:“你到底想要什麽?”
“五千萬吧,”展儀露出他那排引以為傲的大白牙,眼底露出貪婪的光,“一個小時轉過來。”
“叔叔,這裏禁止吸煙哦。”
展儀心滿意足的挂斷電話,突然發覺有小孩兒拽住了他的衣角。
見只是五六歲的孩子,才收回了兇相畢露的模樣,不過他還是不自在地按了按墨鏡,兇道:“小屁孩兒滾一邊去。”
小男孩被他吓得一愣,然後慌張地跑開了。
然後展儀聽見門口應該是小男孩兒的媽媽,她喊道:“寧寧,媽媽在這裏,不要亂跑。”
他這一口氣還沒舒下去,就感覺周圍的人突然躁動了起來。
寧寧在不遠處拉着一個姐姐指着角落裏的他,炫耀道:“姐姐,我認識那個明星诶,是那個展儀哦~”
那個被拉住的人正是展儀的一個脫粉的粉絲,粉絲立刻認識了他,大聲喊道:“展儀!”
超市裏的人轟轟亂亂,一下子全沖着角落裏的展儀湊過去,展儀慌地抱頭鼠竄。
寧寧的媽媽付完帳趕緊抱住寧寧,問道:“寧寧你怎麽又跑回去了?這手機哪來的?”
“媽媽,這是裴叔叔送我的呀?”
女人狐疑地看了一眼手機,是有些相似,她無奈道:“好吧,不過寧寧下次還是不要收裴叔叔的禮物了哦。”
寧寧摟住她的脖子,乖巧道:“記下了,媽媽。”
丁綿綿把錢轉了過去,還是覺得放心不下。現在經紀人已經和她不是一條心了,告訴她爸媽也是只能添亂,她心緒難安還是給國內的陸頌喬又打了個電話。
只是這會兒陸頌喬并沒有時間理會她的示弱,
他不曾想,竟然能和姜行之在這時候碰上。
陸頌喬沒忍住陰陽怪氣道:“姜總在蘇市過得不如京市舒坦嗎?也是,蘇市哪裏比得上京師繁華。”
他到底是心不順,畢竟誰也不願意頂着個“姜行之第二”的名號過一輩子。
蘇穆看了一眼他的房門號,淡聲道:“怎麽會,蘇市可是世界聞名的刺繡大省。”
陸頌喬一噎,他旗下的珠寶公司盯着蘇市的一個非遺傳承人很久了,中間磨了半個月,他甚至親自去拜訪都沒能成功。
結果,姜行之只是打了個電話就把合作談成了。
他被業內不知道笑話了多久,他想不通,姜行之為什麽會針對他。
是怕自己成長得太快威脅到他嗎?
“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姜總名副其實。”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笑面虎。
蘇穆自然聽懂他的意思了,不過這次他偏不想接了。
他偏過頭,露出半張臉,在昏暗的走廊中,唯有那雙眸子被月色照得泛出忽明忽暗的光,“提前恭祝你新婚快樂。”
他說的明明是恭賀的話,可陸頌喬看得清楚他眼中藏匿着的分明是冽冽寒意。
自己像是個透明的物件,在他眼中無從遁形。
他幹巴巴地開口,“你倒是消息靈通。”
裴家老太太今天叫他過去談話的目的就是逼婚。
是了,陸頌喬安慰自己,姜行之這分明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有威脅的競争對手,不然為什麽會對自己那麽關注。
陸頌喬被蘇穆從事業到愛情都陰陽了一遍,甚至忘記了問他來這裏的原因,眼睜睜地看着他又原路折回,離開了這裏。
他原本是想出來透個氣,現在倒是更加煩躁了。
回到房間內,他想着裴家老太太的話,裴氏的股份對如今的他來說,的确是個不可抵抗的誘惑。
只是讓他就這麽認命,他又不願意。
他就是娶郁清也好過娶裴詩鳶這種嚣張跋扈的女人。
倘若郁清真的是那種柔順的小女人就好了。
想到這,他心上的躁意又升了起來。
他顧不上未接來電,給許久不聯系的人打了個電話,“焦三,給我安排個人來。”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要豔麗些的……算了我自己過去。”
酒店經理陪着蘇穆在監控室呆了一會兒,心下有些打顫兒,生怕酒店出了什麽意外事件。
畢竟他也是出差一周才回來,才到酒店就聽到有大老板視察。
不過蘇穆面容和善,讓他又不至于太過害怕。
“沒事,我只是來随便看看,扈經理的工作做的不錯。”
酒店經理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就卸了腰背的力量,沒想到只見過一面,總裁都記得他,“這都是我份內的工作。”
蘇穆點點頭,指了一下監控器裏郁清的房門,:“這間房的采光不太好,明天中午過去問問她願不願意升個房”
“多出來的費用扣我的賬戶。”
豪華套房哪裏來的采光問題?
扈經理腦子一轉馬上明白了過來,估計是認識的朋友在做順水人情。
不過酒店幾個總統套房都是長年被定下來的,他猜測道:“将這位客人安排到A1?”
A1是總裁自己庡?的房間,不對外出售的。
蘇穆提醒道:“她願意的話。”
“明白。”
扈經理心裏泛起了小九九,這大概率不是普通朋友。
‘樂研’的項目正式收尾,由于後期韓玮已經是半離職狀态,所以僅在項目組裏挂名,郁清就成了她的直系領導。
因此,韓玮的離職信也直接到了她的手上,對韓玮這種核心人才,按照流程她應該要有個挽回談話的。
不過沒等她決定好這個電話是不是還有必要,韓玮就先給她打了一個。
韓玮直言道:“郁助,我離職程序辦好了就直接出國了。”
“我明白,”郁清劃掉了下午的預選流程。
“我以為你會問我未來的發展呢,”韓玮向來藏不住話,“我打算自己做品牌了。”
這對她而言其實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她有能力也有資本足夠她經歷一次次失敗并且重新開始。
但是這種底氣并不是誰都有,韓玮斟酌了一下,實在是學不來委婉,“我給您打電話其實也是想拜托您一件事。”
“惠兒那個丫頭你記得嗎?”
郁清回憶了一下,是項目組裏年紀最小的那個,進公司的也才成年,她評價道:“蔡惠兒那個孩子人很機靈。”
韓玮心裏明鏡,替郁清說了出來,“但是她不适合彩妝線對吧。”
“她是前年我破例聘進來的,本意是為了上面提的珠寶公司做人才儲備,但是後來不是沒後續了嗎……”
“她家裏的狀況也不好,我這一心軟就讓她給我打下手了。”
蔡惠兒的父母都是聾啞人,奶奶又年邁,生活的擔子一下子就壓到了全家唯一健康的孩子身上,這也是蔡惠兒大學都沒去上的原因。
韓玮提完了蔡惠兒的經歷,才說出最終目的,“她的家庭狀況肯定是沒法和我出國的,但是我想着公司的珠寶線不是開了嗎,倒不如讓她轉過去。”
郁清輕叩桌面,憑蔡惠兒的資歷肯定是不能随意調職的,但是這個學歷和經驗能被破例錄取并且沒有閑言蜚語,那肯定是有她的過人之處。
那這件事就并不是沒有商榷的餘地,她斟酌道:“人事部那邊沒有給批嗎?”
韓玮冷哼一聲,“丁雄雖然雖然不是經理了,但是捧他臭腳的不少。”
人家有個‘厲害’的妹妹護着,那種勢利眼還不上趕着恭維。
“他有一次手腳不幹淨,被惠兒躲了,就開始散播些難聽的話,人事部這次審惠兒文件的就是他的臭狗腿子。”
尤其是郁清不在公司監工的時候,才真成了他的猴子山。
畢竟連陸總都不聞不問,都是有家要養的打工人,誰敢出來管這個閑事。
這的确是丁雄會做出來的事,不過這也只是一面之詞,郁清沉吟了片刻,“把蔡惠兒的審核文件再發我一份吧,還有事情的全經過。”
“如果事情屬實,公司絕對不會姑息這種行為。”
有郁清的承諾,韓玮就不再擔心後面的事了。
她忍不住感嘆道:“這公司沒你啊,遲早得散。”
這話郁清就不能接了,她打斷道:“我已經批準完畢,後續的交接工作就要你多費心了。”
韓玮拍胸脯,“郁助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就憑郁清這半年來的幫忙,她也不能作什麽妖蛾子。
只是郁清這麽個通透的指揮杆,就這麽被許婷綁在一艘空心的船上,屬實讓她一個外人都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