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麽困難?她怎麽這麽狠心,可以這樣幹淨利落的離開?

既然是她先放了手,自己也沒有理由再糾纏不休。

霖霖的不辭而別讓鐘水兒的心再次被冰山狠狠的撞了一下,第一次是小伍的離開,這麽短的時間裏,鐘水兒感覺自己被兩個人抛棄了。

齊峰看着鐘水兒傷心的樣子,不免心疼:“別想那麽多了,她該走走,該留留!我還在你身邊就行了!”

鐘水兒聽到這句話,第一次被齊峰感動,也許時間真的可以證明許多,這麽多年,她一直擁有的,就是齊峰的陪伴,維系着他們沒有走散的原因,一直是齊峰的不離不棄。

即使鐘水兒不辭而別;即使齊峰沒有鐘水兒的電話號碼;即使齊峰不知道鐘水兒身在何處,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找到她,和她取得聯系。

“曾經自己讨厭的緊追不舍,現在看來卻是那樣的珍貴。”鐘水兒在心裏想着。

“對不起!”鐘水兒突然說。

“對不起什麽?”齊峰不解的問。

“當年我不辭而別,你一定很難過吧?”鐘水兒想到自己當時默默的離開學校,心生愧疚。

“難過啊!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事實證明我真的找到你了。所以——不用對不起,你沒有不辭而別,你是在等着我——去找你!

☆、王者之光

? 一天晚上,齊峰推着輪椅把鐘水兒推到醫院的走廊上,因為今天是圓圓決賽的日子,是電視直播,可是病房裏沒有電視,還好走廊裏有。

齊峰細心的給鐘水兒蓋上了毯子,等着直播開始。

一開場,電視裏的選手們就跳着活力洋溢的開場舞,當然其中也包括圓圓,鐘水兒心想:不知道圓圓是練了多久才學會動作這麽複雜的舞蹈。

圓圓是最後一個演唱的,鐘水兒看着電視裏的圓圓,一個人站在那大大的舞臺中央,舞臺上沒有炫目多彩的燈光,只有一束純粹的白光照在圓圓站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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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麥克風說:“我曾經夢想着我們半圓樂隊能站在這樣的舞臺上,但是發生了一些意外,今天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這裏,我猜我樂隊的朋友們現在一定在電視前看着我吧!我想對她們說,不管今天我比賽結果如何,我都希望我們一直在一起!我今天要唱的這首歌是我們半圓樂隊唱的第一首歌,也是我在這個比賽中唱的最後一首歌,《漂着的青春》送給大家。”

圓圓一個人在那束純粹的白光下認真的唱着:

一個人走在外鄉的路

追尋着虛無的前途

付出了能付出的付出

沒有所謂好的歸宿

天黑了不知道在哪住

天亮了又要再上路

漂到累漂到老

找不到岸靠

一切像綠豆糕

輕碰就碎掉

皺着的眉兒找呀找不到

舒展的解藥

真的好想逃好想逃

卻一直都在漂 漂

跟不上時代的步調

一日日走向衰老

所有人都在嘲笑

是一種胡鬧

只有自己知道

那是夢想的發酵

累了就睡一覺

醒了就再去漂

忘了所有煩惱

膩了就逗自己笑

演唱結束後,圓圓在那束白光下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多彩的燈光就開始閃耀着整個舞臺,主持人走上臺來,主持各位評委和觀衆打分,然後首先揭曉了比賽的季軍獲得者,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女生,她優雅的走上臺去領獎,然後電視畫面就切換到了廣告。

在那廣告時段裏,鐘水兒像所有的觀衆一樣緊張,甚至比其他觀衆還要緊張,因為那站在比賽現場的,是自己的朋友。

不知道圓圓此時會發抖嗎?也不知道霖霖是不是也在看比賽?就在鐘水兒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視上的畫面又切到了比賽現場。

“下面宣布亞軍獲得者——張雨諾!”主持人激情澎湃的說着。

“最後恭喜第二屆海域之音歌唱大賽的冠軍獲得者——石圓圓!本屆比賽的冠軍獲得者将直接簽約海域傳媒有限公司,并獲得由贊助商提供的豐厚的獎品……”當主持人還在臺上滔滔不絕的時候,圓圓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她呆呆的站在臺上,眼淚不由自主的流着,而此時,坐在輪椅上看着電視的鐘水兒也早已淚流滿面……

這是齊峰第一次看到鐘水兒在他面前哭,這還是那個在學生時代每天笑嘻嘻的鐘水兒嗎?

這淚水對齊峰來說,來得有些突然,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齊峰急忙蹲在地上為鐘水兒擦着眼淚,說:“你這是喜極而泣麽?”

“是啊!高興!你什麽時候會用成語了?”鐘水兒滿臉淚水的笑着問。

“在我愛上你的時候。”齊峰蹲在鐘水兒的腿邊,仰着頭看着鐘水兒,一邊為她擦拭着臉上的淚水,一邊認真的答。

☆、不散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可以,我們,不散,不見。

“那你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呢?”在醫院的走廊上,鐘水兒輕飄飄的聲音傳入齊峰的耳朵,齊峰滿心驚訝,他沒想到鐘水兒會這麽問。

齊峰愣了幾秒,回答:“在我總是忍不住看你的時候。”然後他停頓了一下,問:“那你什麽時候會愛上我呢?”

“現在。”鐘水兒在齊峰話音剛落時就說出了這兩個字。

“你是說——現——現在嗎?”齊峰已經驚訝的口吃了。

“是,我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我會試着去愛上你,因為我不能騙你說我已經愛上你了,所以我想我們試着交往一下,可以嗎?”鐘水兒很認真的看着齊峰的眼睛說。

她畢竟是水做的人,而不是石頭,看着齊峰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努力靠近她,守護她,又怎麽會不動心。感動,愧疚如海水一般日複一日的濕潤着洶湧着鐘水兒越發脆弱的心,她感到無助,感到無能為力,感覺什麽都不能為他做。試着去愛他,這是給他最好的安慰嗎?還是一份不那麽精致的禮物?

“可以!當然可以!”齊峰像失了魂魄一般,機械的回答着。他已經被鐘水兒一次又一次的驚訝到了,他已經淪陷在一波又一波的驚喜當中,一時還無法徹底回過神。

齊峰呆呆的把鐘水兒推回了病房,又呆呆的把她抱上了病床,然後呆呆的回家了。

回到家,齊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撲哧一下樂了,他就這樣傻樂了好一會兒,然後睡不着了,他感覺像做夢一樣,做的還是白日夢,他日複一日的夢想就要實現了嗎?

第二天下午,圓圓來到了醫院,她戴着一個帥氣的黑色鴨舌帽,一路上竟然還有幾個人認出了她,這真令她有些不習慣。

當圓圓出現在鐘水兒面前,摘下帽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鐘水兒看着她有些憔悴。

“好些了嗎?現在腳還會疼嗎?”圓圓的嗓子沙啞了。

“嗯,現在不是很疼了。你還好嗎?”鐘水兒不知道該問些什麽,便只問出了“你還好嗎”這四個字。

“我說不好你信嗎?”圓圓依舊用她啞啞的嗓子說着。

“當然信。可是你怎麽了?生病了嗎?”鐘水兒看着圓圓憔悴的樣子問道。

“沒有,就是打不起精神來。”圓圓說。

“得了冠軍感覺怎麽樣啊?”鐘水兒問。

“宣布我是冠軍的那一刻,高興是高興,但又突然覺得沒有奔頭了,因為做了那麽久的夢實現了嘛!原來夢想實現了就是這種感覺啊!之前一直排練,每天像打了雞血一樣,沒完沒了的練,但比完賽以後,我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感覺好累啊!我感覺還有好多事在等着我去做,但我又有點打不起精神去做那些事。還沒告訴你吧,我和公司簽了七年的約,我都不知道,這七年我要怎麽過。”圓圓冷笑着說。

“七年?”鐘水兒真是無法理解圓圓怎麽會簽這麽久的約。

“很不可思議吧?是強制性的簽約,如果不簽約就不能比賽。”圓圓說。

鐘水兒握了握圓圓的手,她的手冷冷的。

“我剛才回咱們租的房子裏了,霖霖已經把她的東西都搬走了,她還把門鑰匙留在桌上了,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我打她電話也打不通。”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她好像不想再和我們聯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才這樣離開。”

“她有她的理由吧!不說她了。我也要搬出去住了,住公司的宿舍,我有點擔心你,出院之後一個人住會不會害怕?”

“當然不會了!你放心!”鐘水兒說了謊。

“那我走了,最近我會比較忙,有時間的話再來看你。”圓圓又戴上了那個黑色鴨舌帽。

“嗯,那你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在公司裏也要注意身體啊。”鐘水兒看着圓圓的樣子好心疼。

“嗯,那我就走了。”圓圓朝鐘水兒揮了揮手就走出了病房。

鐘水兒看着圓圓的背影,不禁心生落寞。鐘水兒明白,現在,“半圓樂隊”就這樣解散了,雖然沒有什麽儀式,甚至大家連頓飯都沒吃,但就是這樣散了,不只是樂隊散了,人,也散了。

到底還要經歷多少次來不及告別的告別……

番外

圓圓,霖霖和種水兒在路邊的大排檔裏吃着燒烤,喝着啤酒。

“幹杯!慶祝半圓樂隊解散!我們以後各自奔向各自的未來!”鐘水兒拿着啤酒杯喊着,喊完大口大口的喝着啤酒。

“未來會更加美好!”圓圓說着也大口的喝着啤酒。

“樂隊解散!我們不散!我們永遠都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平時輕聲細語的霖霖也喊了起來。

“好朋友!一輩子!以後誰都不能換電話號碼啊!電話號也得用一輩子!”圓圓搖搖晃晃的說。

“我突然想起一句詩:青春的路上,我們都在等待着一次完美的重逢,如果可以,我們,不散,不見。”

☆、沒有勇氣一個人

? 在齊峰的悉心照料下,鐘水兒終于要出院了,當拆下石膏,鐘水兒踏踏實實的走在地上的時候,感覺到滿滿的幸福感,有好久沒有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了呢!

齊峰給鐘水兒披上了一件寶藍色的大衣,這是齊峰在鐘水兒出院的前一天去商店精心為她挑選的。

鐘水兒穿上那件大衣,尺寸剛剛好,她和齊峰并肩走出醫院,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看見天上飄起了綿綿的雪,轉眼間,已經是冬日了,齊峰已經放寒假了。

“下雪了!真美!”鐘水兒說着蹦蹦跳跳的跑到雪中,張開雙臂,望着那天空的雪,再看着那小小的雪花落在自己的手上,融化成水,殘留着一絲冰涼。

“快上車吧!別凍着!”齊峰急忙跑過去說。

鐘水兒放下雙手,深深的吸了一口這雪天裏清新又冰冷的空氣,對齊峰說:“嗯,走吧!”

齊峰擁着鐘水兒走向他早已準備好的車。齊峰很紳士的為鐘水兒打開車門,用手護着她的頭讓她上車,上車後,為她系好安全帶,每一個動作,齊峰都做得小心翼翼,力求完美。

齊峰送鐘水兒回到了她曾經和圓圓,霖霖同住的房子,鐘水兒打開門,屋子裏空蕩蕩的,安靜得讓人害怕。

齊峰和鐘水兒走了進來,屋子裏的灰塵環繞着他們。

“圓圓和霖霖呢?”齊峰問。

“她們不住這兒了。”鐘水兒淡淡的說。齊峰雖然不知道圓圓和霖霖為什麽搬走了,但也沒有問鐘水兒。

“那你要一個人住在這裏嗎?”齊峰問。

“嗯。”

“那也太不安全了,我怎麽放心的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搬去我那裏住?”齊峰試探地問。

“你确定你那裏會更安全嗎?”鐘水兒調皮的沖齊峰笑了笑。

“當然安全了!你可不要想太多啊!我是正人君子!我很純潔的!”齊峰看着鐘水兒的笑連忙說。

“純潔?”鐘水兒聽到這兩個字,突然覺得好有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我是個純潔的孩子!不許笑!”齊峰挺直腰板,裝作嚴肅的樣子說。

“那好吧!我就搬去純潔的孩子家住!”鐘水兒微笑着說。這話聽得齊峰一愣,他根本沒有想到鐘水兒會同意搬去他那裏住,這簡直比世界末日還讓人不敢相信!

“你是說——搬去我家住?不是開玩笑吧?”齊峰吃驚的問。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鐘水兒輕輕的捏了捏齊峰的臉說道。

齊峰摸了摸自己剛剛被鐘水兒捏過的臉,呆呆的看着鐘水兒。

“你不會不想讓我去吧?是不是家裏還有別的小姑娘啊?”鐘水兒看着正在那裏發呆的齊峰,開玩笑的說。

齊峰一把将鐘水兒擁在懷裏,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發:“怎麽會呢!我的家裏——只有你!”

鐘水兒在齊峰的擁抱中,輕輕的把雙手放在了齊峰的背上,擁抱着他……

她怎麽就會同意了呢?也許現在的鐘水兒,沒有勇氣一個人住在那個空蕩蕩的房子裏,更沒有勇氣去承受一個人的黑夜,一個人的孤寂……

☆、星星的顏色

? 齊峰幫鐘水兒拿着行李,兩個人來到了齊峰家。

鐘水兒的行李很少,她曾經很念舊,什麽都舍不得扔,但這次收拾行李,她卻扔了好多東西。

某件東西不舍得扔,是因為它承載着回憶,或者是你對這件東西有着特殊的情感,而許多的回憶都不會再延續,也只是成為了想忘又忘不掉的折磨人的回憶而已。既然回憶都已經成為過去,又留着那些承載着回憶的東西幹嘛呢?

鐘水兒走進了齊峰家,齊峰指着地上那雙粉色的拖鞋:“給你買的!快換上吧!”

鐘水兒聽話的換上了那雙粉拖鞋,事實上,她并不喜歡粉色,甚至有些讨厭,她只喜歡深藍色,夜幕中那深深的藍色。

“晚上你住哪個房間啊?你怕黑嗎?如果怕黑的話晚上可以和我住在一個房間啊!我不介意的!”齊峰裝作漫不經心地說。

鐘水兒笑笑:“我住客卧。”

齊峰湊過來,臉慢慢的靠近鐘水兒,在兩個人只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的時候,齊峰輕緩地說:“我也住客卧。”

“随便啊!反正這是你的家,你愛住哪裏就住哪裏啊!”鐘水兒輕快的說着,她知道齊峰是在開玩笑。

“這也是你的家。”齊峰突然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有些嚴肅的糾正着鐘水兒說過的話。

齊峰說完不經意的一低頭,看到了鐘水兒蒼白的鎖骨之間的星星吊墜,那鉑金制成的星星在孤寂的閃着微光。

鐘水兒敏感的覺察到齊峰眼中的異樣,順着他的目光尋去,也低頭看到了那個吊墜,鐘水兒下意識的摸了摸那星星吊墜,一絲冰涼傳入指尖,鐘水兒縮回了手指。然後她把雙手挪到了自己的勃頸後面,解開了那條項鏈。

她右手攥着那條項鏈,朝着窗戶走去……

她左手打開了窗,一陣涼氣襲來,窗外黑黑的夜色中還在下着白白的雪……

鐘水兒舉起右手,想要把那條項鏈扔出去……

齊峰上前拽過鐘水兒,擋在了窗前,冷冷地說:“回憶是扔不掉的。”齊峰的背靠着窗框,窗外的雪花有幾片被風吹到了齊峰的肩上,鐘水兒用左手輕輕拂去他肩上的雪花:“對不起。”

齊峰轉過身,關上了窗戶:“你早點睡吧!客卧的床單,被子和枕頭都是新的,我就住在你對面的房間,晚上我就不關門了,你有事叫我,還有衛生間,在那兒……”鐘水兒聽着齊峰恨不得為自己把一切都照顧得周全,落在心裏的雪花,慢慢的被融化……

深夜,鐘水兒躺在床上,打開了臺燈,把那條星星吊墜舉在了半空中,看着那鉑金的吊墜被臺燈照的微微發黃,那是星星的顏色嗎?

番外

深夜,王子坐在帳篷外,他的手下在為他受傷的右手臂上藥,白天和敵軍厮殺得過于激烈,導致王子身負重傷。

王子忍着疼痛,擡頭望向天空,天上散落着幾顆星星,白燦燦的。

王子想起了還在宮殿中的鐘水兒:“不知道在這樣的夜晚,她有沒有望着星星,想起我……”

☆、努力愛

? 鐘水兒起得很早,為還在呼呼大睡的齊峰準備着早點。

齊峰在睡夢中聽到了細細碎碎的碗筷摩擦的聲響,便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兒,然後腦子裏亂糊了幾秒,突然意識到鐘水兒還在這裏,便努力的把眼睛完全睜開,趕緊從被窩裏爬了出來,走出卧室,看到鐘水兒正在往杯子裏倒着牛奶,餐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齊峰簡直像做夢一般,朝着餐桌走過去,是的,他還不太習慣在這個原本空蕩蕩的房間裏,多出一個人的感覺,更不習慣有人在這原本寂靜的房間裏為他準備早餐的感覺。

齊峰為鐘水兒送了那麽多次早餐,卻從未奢望過鐘水兒會為他準備早餐。

“你起來了!快過來吃吧!”鐘水兒看着在那裏呆呆站着的齊峰說着,然後挪了挪椅子,在桌前坐下了。

齊峰也走過來坐下了,他看着就坐在自己對面的鐘水兒,心不在焉的咬了幾口面包,然後問鐘水兒:“你怎麽起這麽早啊?昨天睡的不好嗎?”

“睡得挺好的!起早當然是要準備早餐啊!在醫院住了那麽久,天天都在醫院裏吃飯,現在能在家吃飯的感覺可真好啊!”鐘水兒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喜悅,在一旁聽着的齊峰,尤其注意到了鐘水兒說的“家?”這個字。

鐘水兒大口大口的的喝着牛奶,喝完後嘴唇上方留下了一道牛奶印記的弧線。

齊峰看着不禁大笑了起來,在鐘水兒還在奇怪齊峰在笑什麽時,齊峰已經拿起了紙巾,伸出手去為她擦拭嘴角的牛奶,鐘水兒下意識的的躲避了一下,然後尴尬的拿過齊峰手裏的紙巾擦着嘴,勉強地笑笑說:“我吃相很不好吧!”

齊峰收回自己的手:“你以後不用起早準備早餐的,這些事我來做就好了,而且我們也可以到外面去吃。”

“你為我送了那麽多次早餐,現在該輪到我為你準備早餐了,還有——以後家務我就全包了!”鐘水兒裝作很霸氣的樣子說,但事實上她根本就不太會做家務,原來和圓圓、霖霖一起住的時候,也幾乎都是圓圓和霖霖打掃屋子。

齊峰訝異的看着鐘水兒:“你會做家務嗎?”

“當然會了!你就放心吧!”鐘水兒胸有成竹地說。

“我可放不下心!我怕你把這房子給拆了!你還是放心的好好呆着吧!我請了鐘點工來打掃。”齊峰笑着說。

“鐘點工多貴啊!再說我哪有本事把房子給拆了呀?”

“你的本事可大着呢!我好害怕呀!”齊峰皺起眉裝作害怕的樣子,很是好笑。

鐘水兒笑笑,然後吃着早餐,也不再堅持要做家務了。

“乖!吃完飯我帶你出去玩兒!”齊峰像哄孩子一般說着。

他們吃完飯,齊峰帶鐘水兒去了商場,給她買了許多衣服,鞋子和包包,齊峰覺得不錯的衣服,鐘水兒便去試,試了合适的尺碼齊峰就買下來,其實鐘水兒悄悄看了看那些衣服吊牌上三位數甚至四位數的價碼,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但她沒有拒絕。

有一家店是鐘水兒曾經工作過的店,鐘水兒拉住了剛要開門走進去的齊峰。

齊峰聽過了鐘水兒的理由後,說:“在這兒上過班又怎麽樣啊!原來你上班都是服務別人,現在也讓你曾經的老板和同事們也為你服務一下!而且你在這兒上過班是他們的榮幸,能為你服務更是他們的榮幸!”齊峰說着就把鐘水兒拉了進去。

鐘水兒進去後低頭看着衣服,心裏暗暗的期盼別有人認出她來。

“呀!鐘水兒,來買衣服啊!”一個店員還是認出了鐘水兒。

鐘水兒答應着:“嗯,我就随便逛逛。”

坐在收銀臺的老板也看到了鐘水兒:“水兒來了!看看喜歡哪件衣服,給你打個折!最近在哪兒上班啊?”

“啊,我最近沒上班。”鐘水兒說。

“哦,不上班好啊!這帥哥是你男朋友吧?”老板看着齊峰問。

“嗯,是。”這是鐘水兒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齊峰是她的男朋友,齊峰心中一陣暗喜。

“你好。”齊峰沖老板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店員說;“把這件拿下來看看。”齊峰指着那件天藍色的呢子大衣。

店員把大衣拿下來後,齊峰輕聲對鐘水兒說:“試試。”

鐘水兒穿上了那件天藍色的大衣,大衣的剪裁完美的修飾着她的身形,那淡淡的天藍色讓鐘水兒看起來純淨的仿佛清水一般,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雪白明朗,整個人看起來美麗動人,卻不妖豔。

齊峰看着鐘水兒說:“挺好的,那就買下來吧!”

然後齊峰又幫鐘水兒挑了兩件打底衫,就去前臺買單了。幾千塊,齊峰一刷卡就沒了,刷卡的時候齊峰明顯注意到店員們那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心裏暗喜。

臨走時,老板還對鐘水兒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以後你們常來啊!”

鐘水兒和齊峰出了門,走在路上,鐘水兒看到齊峰臉上挂着笑意,就問:“很高興麽?”

“高興,當然高興!我就喜歡看別人羨慕你的樣子!”齊峰說着。

“我看你就是臭顯擺!”鐘水兒看齊峰那個得意的樣子笑着說。

“對!我就是臭顯擺怎麽了!我就是喜歡帶着你到處顯擺!顯擺也要有資本!有些人想顯擺還沒資格顯擺呢!”齊峰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然後把鐘水兒攬入了懷中。

齊峰就這樣帶着鐘水兒一連玩了好幾天,他們去了游樂場,坐旋轉木馬,過山車;去鐘水兒叫不出名字的西餐廳吃飯;去鐘水兒會迷路的影院看3D電影;甚至把北京著名的景點也逛了個大概……

幾天下來,齊峰的花費已經是鐘水兒不敢計算的數字。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花過這麽多的錢,她曾經以為這樣吃穿不愁的日子挺好的,可以大把大把的花錢,沒心沒肺的吃喝玩樂,不用上班,不用受累,更不用看別人的臉色受別人的氣,但現在真的過着這樣的日子,心裏卻不安了起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為什麽心裏一點都不踏實呢?這種生活是屬于自己的嗎?和齊峰在一起對嗎?自己真的能讓齊峰覺得幸福嗎?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回報他的愛?

一天晚上,鐘水兒和齊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鐘水兒突然說:“我怎麽感覺我好像被你包養了一樣呢?”

“包養?包養的話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啊?來!先親我一下!”齊峰往鐘水兒那邊挪了挪,閉着眼睛指着自己的臉說。

鐘水兒用手指将齊峰的臉推到了一邊去。

齊峰睜開了眼睛,正了正身體說:“看吧!你根本就沒有被包養,再說我也沒有那個本事能包養你呀!我倒是可以養你,包養嘛——就算了!”

“我就是感覺一直都是你在為我付出,可是我卻不知道能為你做些什麽,我很努力的想要去愛你,但是,事實上,我并不知道,我該怎樣去努力。”鐘水兒很苦惱地說。

“愛是不需要努力的呀!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些什麽,而我為你做的那些,都是我自然而然想做的,并不是努力的去為你做些什麽。你當時在醫院對我說,我們試着交往一下,我就知道你不一定會在這個過程中愛上我,我也不會去勉強你,要不要繼續交往,決定權在你。現在也不早了,你早點睡吧!做個好夢!”齊峰說。

現在的齊峰已經成熟一點了,他明白愛不能勉強,雖然,他是想讓鐘水兒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哪怕她什麽都不做,只是默默的陪着自己就夠了,他也希望鐘水兒愛他,但如果鐘水兒的心做不到,他也再沒有理由像從前一樣去糾纏。

夜裏,齊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不知道鐘水兒會給他一個怎樣的答案……

番外

鐘水兒費盡心思,才打聽到了巫婆所在的地方,她來到了大海的邊緣——巫婆的小木屋裏。

鐘水兒站在巫婆面前,問:“你能告訴我王子在戰場上是否平安嗎?”

“當然可以了!孩子!等我先聽聽我的七彩海螺說些什麽。”巫婆一伸手,一個漂亮鮮豔的七彩海螺就飛到了她的手裏,只見她皺着眉聽了一會兒,然後她就把海螺一扔,海螺又飛走了。

“七彩海螺說,王子在戰場上身受重傷,他所帶領的士兵們也傷亡無數,再這樣下去,恐怕就……”巫婆的眉越皺越緊,話還沒說完就不說了,這聽得鐘水兒心裏直發慌:“那有什麽方法,才能讓戰事告捷,王子平安歸來呢?”

“方法倒是有,但你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巫婆說。

“什麽代價?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鐘水兒堅定的說。

“真的做什麽都可以?不惜付出你的生命嗎?”巫婆懷疑的問。

“嗯。”鐘水兒點了點頭。

“傻孩子,我要你的命做什麽,我要的代價還沒想好,我會先讓你的願望實現,讓水之國的戰事告捷,讓你心愛的王子平安歸來,而你要付出的代價,等我想好了會再去找你。你走吧!”,巫婆揮了揮她那紫色的大袖子,鐘水兒就在一瞬間回到了宮殿裏,這讓鐘水兒覺得像做夢一樣,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真的見到了巫婆。

“巫婆真的會實現我的願望嗎?如果真的實現了,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霧裏

?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面對你,面對你對我的好,為了我所付出的一切。你對我的好就像是你在上學的時候每天為我送的早餐,你每多送一天,我的心裏就會多一分愧疚,我從來都不想傷害你,我是想對你好的,但我知道,我一直都在傷害你,即使在那些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我還是在傷害着你。

昨晚,你說決定權在我,對不起,我選擇了離開。我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在未來的時間裏,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值得你去愛的人。

你為我花費的時間和金錢已經太多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信封裏有一張□□,裏面存了一些錢,雖然不多,也遠遠不夠,但為了讓我的愧疚能少一些,請你一定要收好。(你要是敢一直留着卡不把錢花掉,你就死定了!!)

鐘水兒

2009年11月27日”

齊峰坐在桌邊,看完了這封信,他放下信,拿出了信封裏的□□,用他修長的手指擺弄着那張□□,想着鐘水兒在信裏寫的最後一句話,撲哧一下笑了。

其實齊峰一夜都沒睡,早上四點多鐘水兒在收拾行李的時候他一直醒着,他就靜靜的躺在床上聽着那細細碎碎的聲響,他當時真有一種沖動,沖過去告訴鐘水兒不用這麽小聲,或者是沖上去抓住她的手,讓她不要走,留下來。但最終他沒有,他依舊是靜靜的躺着,甚至連翻身都不敢翻,只是一個姿勢的躺着,他怕自己弄出聲響,他怕鐘水兒的計劃被打亂,然後用尴尬又無辜的眼神望着他,他怕她的眼睛。

在黑暗裏,他想起在那些課桌之間,在長長的走廊盡頭,在寬敞的操場的角落裏,他總是悄悄的看着她,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但他很少去看她的眼睛,他怕,他害怕在鐘水兒的眼睛裏沒有他,映不出他的面容。

直到齊峰聽到一聲脆弱的關門聲後,不再聽到任何聲音的時候,他才慢慢的起身,剛從暖暖的被子裏出來的他被外面冷冷的空氣包圍着,不禁有些發抖,他顧不上穿外套就恍惚的走了出去,透過客廳的窗,看到天已經微微亮了,他走到了鐘水兒的房間裏開了燈……

“你跑到我房間幹嘛啊?你個變态!給我出去!”齊峰仿佛看到了鐘水兒抱着被子沖他喊的樣子,但事實上,他看到的也只有空蕩蕩的床和疊好的被子。他又閉了燈,走了出來,這時候他才看到客廳的餐桌上放着一個信封。

她又這樣走了,她又想瞞着自己離開,這一次,齊峰決定放手,他不會再不惜一切無所顧忌的去找她了。

他終于明白:愛,不是對一個人好,那個人就會愛上你的。

鐘水兒在清晨蒙蒙的霧中,拉着行李箱緩慢的走着……

豆豆,菲菲,霖霖,圓圓,小伍,齊峰,她曾在北京這個城市裏遇到的人,如今卻沒有一個是她留下來的理由。

她曾經的夢想,曾經的朋友,曾經的愛人,好像就在眼前,卻都被這清晨的霧蒙住了,看不清了,找不見了……

去哪裏?這一次她又該去哪裏呢?

☆、一個屋檐下的鄰居

? 2011年夏天

“哈哈哈哈哈……”鐘水兒坐在那裏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最近鐘水兒長了立事牙,也稱智齒、盡頭牙,鐘水兒不知道自己成不成熟,覺得自己的智慧也沒有什麽變化,所以鐘水兒最喜歡 “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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