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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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重生鳳凰不如雞

作者:言子陌

文案

重生前,她害死害殘了不少人,然後,那些人重生了……

子卿:三哥,我覺得極度沒有安全感,可不可以假裝已經死了?或者找個替身什麽的?

楚越霖:何出此言?

子卿:大哥他……他想殺我!

楚越霖:原因。

子卿:上輩子我把他坑死了。

楚越霖:……沒事,有我。

子卿:五弟他……他也想殺我!

楚越霖:……原因。

子卿:上輩子我把他整殘廢了。

楚越霖:…………沒事,有我。

子卿(動容):三哥……有一件事,我要坦白。

楚越霖:說。

子卿:我上輩子搶了你的皇位,還把你坑到了邊疆。我對不住你,這輩子我……

楚越霖微笑,摸她的頭:………………沒事。留胳膊還是留腿,你自己選。

說明:男女主無血緣關系!

結局HE!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楚子卿 ┃ 配角:楚越霖、莫九等等 ┃ 其它:重生、但求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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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日重生時

楚元一五七年三月十五,楚昀帝四女楚子卿登位,次月,迎娶當朝丞相莫瑾瑜為皇夫。

皇宮內外,披紅挂彩。

楚子卿一身紅裝,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至今也不敢相信,頭上這頂象征着無上權力的冕冠,終究是落在了她的頭上。她呵呵一笑,無比的得意。她楚子卿,不過是先皇無意間寵幸的一個小宮女生下的孩子,地位卑微,從小沒少受欺負,如今,卻是萬萬人之上。

她排行第四,上有三個哥哥,下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除了二哥楚越然淡泊名利,喜四處游玩,大哥楚越玄、三哥楚越霖、五弟楚越岚,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無論怎麽算,這皇位都不該落到她的頭上。

先皇病重,幾兄弟之間的鬥争愈演愈烈。起初她只希望在他們的鬥争中安然生存,然而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的心裏也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在後宮裏看多了嫔妃之間的鬥争,挑撥離間、栽贓陷害的本事她可是學了不少。因着她時常裝癡賣傻,挑撥的話,幾兄弟深信不疑。

沒多久,大哥遇刺,逝,緊接着五弟中毒,下身殘廢,眼看着皇位就要落到三哥頭上,卻被揭露出他非皇室血脈,先皇一怒之下,将之發配邊疆,永生不得入京。二哥生來最怕麻煩,在她對着他說了一堆當皇帝需要做哪些事後,他被吓得連夜逃走了。先皇臨終前,無奈只得把皇位傳給她。

傳位之時,先皇對着她連嘆三聲,才顫巍巍地把手指頭指向了她。連一眼,都不想瞧她。先皇視她如糞土,每次瞧見她,喝水都要嗆着。于是,她好心地把臉洗了三遍,還專門把臉湊到了他的跟前,然後……先皇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了。當然她不會承認這是她故意的。

“陛下,該迎親了。”小太監恭敬地站在身後提醒,拉回她飄遠的思緒。

“好。”楚子卿揮揮衣袖,擡腳就往外走去。

想起她那即将迎娶回來的美嬌夫,她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莫瑾瑜,莫老丞相第九子,也喚莫九,現任的少年丞相,可謂是風華絕代。不過在她的眼裏,不過一個長得好看性子傲慢無禮的小子罷了。

楚子卿記得,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年僅十歲的莫九從欺負她的五弟的手裏救出了她,如同施舍般,點着她的額頭,睥睨,“爺瞧你模樣馬馬虎虎,性子怯懦一無是處,腦子愚鈍蠢貨無疑,丢給誰都是個麻煩。爺本着一顆慈悲的心,收了你這個蠢貨,免得你将來禍害他人。你可要感恩戴德,将來好好報答爺。”一口氣說完,還不帶喘氣的。

從那時起,她就有了把他奪過來的想法。

不過這莫九雖然性格傲慢,但腦子卻真真好使。好幾次在她撒謊的時候戳穿她完美的騙局,她恨不得撲過去拔光他騷包的頭發。在知道他一直想娶她為妻後,她就有了一個報複的想法,用娶的方式把他像女子一樣娶回來。以此狠狠地踐踏他的自尊,此法無疑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扇他的耳光。

想想此時在丞相府,那個驕傲如孔雀的莫九,鳳冠霞帔,畫眉含脂,美目圓瞪,咬牙切齒地等着她的迎娶,不得不說,她此時心裏很舒暢。

招搖地騎着駿馬領着迎親隊伍向丞相府進發,道路兩旁,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楚子卿滿臉堆笑,親切地舉起右手,朝着兩旁的百姓揮手致意。

此等盛況,百年難遇。伴着她一次次地揮手,觀看的百姓如潮水般湧來。

她玩得不亦樂乎,卻是苦了那些攔着百姓的官兵,每當她揮手一笑,百姓便激動幾分,使勁兒滴往裏面湧動,好多次被熱情的百姓給掀翻在地。

就這樣,一路張揚地到了丞相府門前。

***

門口,莫九紅衣如血,蓋頭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半個尖瘦的下巴。安安靜靜的,如同一個待嫁小姑娘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兒。

楚子卿翻身下馬,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得意地把當初她們初見時他所說的話全給還了回去,“朕瞧你模樣馬馬虎虎,性子怯懦一無是處,腦子愚鈍蠢貨無疑,丢給誰都是個麻煩。朕本着一顆慈悲的心,收了你這個蠢貨,免得你将來禍害他人。你可要感恩戴德,将來好好報答朕。”

本以為他會抓狂地扯掉紅蓋頭,将之踩在腳下,罵一句爺不幹了。誰知他什麽都沒說,一把把她拉進了懷裏,那麽緊。

“你……怎麽了?生病了嗎?”

他依舊不說話,只是死死地摟着她。

不知過了多久,楚子卿尴尬地想推開他,“松手了,你想抱,等我們成親結束了随便你抱怎麽樣?”

就在她準備讓周圍看熱鬧的官兵幫忙拉開他的時候,他卻是開口說話了,“想不到我的小子卿,才是最聰明的那個,呵呵,所有的人都錯了,最該防的居然是你。”

熟悉的聲音,卻不是莫九的。楚子卿渾身不由地顫抖起來,“你……你……不是在邊疆嗎?”

楚越霖,楚子卿無血緣關系的三哥,在她十九年的生涯裏,是如同一個魔鬼的存在。偏執冷血,殘忍無情,最重要的是,他對她奇怪的感情,無不讓她害怕。

“子卿啊子卿,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三哥把你疼進了心裏,你居然是這樣報答三哥的。啧啧,子卿,你到底有沒有心。”說着,他的手在她後背處滑了滑。

“三……三哥,莫九呢?你把他怎麽了?”雖然害怕,但依舊有人放心不下,鼓起勇氣,她終于問出了心裏的惶恐。

“呵!”他冷笑,“子卿忘了我說的話嗎?”在她錯愕的時候,他繼續道,聲音雖小,卻冷似寒冰,“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皇位如是,你,如是。”

說完,他的右手一揮,自人群裏,突然跳出一個人,躍上高高的樓臺,倒挂如蝙蝠,手上弓拉至滿圓,鋒利的箭脫弦而來,刺穿了擁抱的兩人。

楚子卿悶哼一聲,無盡的疼痛自胸口傳來,她明白,她是活不了了。只是想不到,她這三哥竟然不惜丢了自己的命,也要把她拉着一起死。

看着他頭上蓋頭落下,俊美的臉上洋溢着溫和的笑容,鮮血,自兩人的嘴角流出。楚子卿死死地揪着他的頭發,“莫九,他是否活着?”

楚越霖癡癡地看着她的面容,這朝思暮想的容顏,虛弱地笑,“你猜呢?”

周圍抓刺客的聲音,請太醫的聲音,慢慢地消失了。

這楚越霖,果真讨厭,連死都不讓她安心。

莫九,他到底是死是活?

模糊中,她好似還聽到楚越霖虛弱的恐吓——

子卿,若是有來世,我定要打斷你的腿,讓你哪兒都去不了,只能乖乖地呆在我身邊,一輩子……

楚元一五七年四月十五,新皇楚卿帝崩,霖王楚越霖薨。

***

“子卿,子卿,醒醒。子卿,別在這兒睡。”溫柔的聲音就像泉水,透進了心裏,無比舒暢。

楚子卿眼睫輕顫,艱難地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陽光斑駁,歲月靜好。眼前人青衫樸素,發髻上珠釵黯淡,白皙的面容笑意如春。

她的眼睛紅了,濕潤了,心裏說不出的激動。她直起身,一把摟住了女子的脖子,死死不松開。

“子卿,你這孩子怎麽了?”女子輕笑,安撫地順着她的頭發,“在這裏睡容易着涼,去屋裏休息吧。”

“娘親……”楚子卿聲音沙啞,她是有多久,沒見過這魂牽夢萦的容顏,多少年,有……十二年了吧。

“今兒怎麽這麽黏人,我來猜猜,莫不是闖了什麽禍,怕我責罰你?”

“娘親,如果知道死是見你的唯一途徑,我早就來見你,那麽也不會苦苦思念娘親十二年。”楚子卿淚,感受着這失去多年的溫暖。

女子一巴掌拍在她的頭頂,嗔笑,“傻孩子,睡糊塗了嗎,說些什麽胡話。你今年不過七歲,哪裏來的十二年。還什麽死不死的,傻孩子,不許說這些,不吉利。”

七……歲?

楚子卿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張開的右手,白淨,纖細,那道跟随她多年的傷疤從掌心消失了。

她這是……重生了?

心裏,莫名地很複雜,那些勾心鬥角的日子,是不是又要來一遍?想想,就覺得渾身沒了力氣。

“子卿,莫要摟着我了,我趕着去榕妃娘娘那兒呢,你若要睡,就到屋裏去吧。”說着,她輕輕地扳開子卿的手,提着籃子對着子卿笑了笑,轉身匆匆地走開了。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楚子卿翻身從藤椅上下來。

七歲……她記得,娘親被人陷害致死就是這年發生的事。

那個榕妃……

楚子卿眸色漸沉。

她娘親原本就是榕妃宮裏的宮女,在生下她後,才得了個才人。榕妃待她們母女不錯,因着膝下無兒女,便經常讓娘親去她宮裏坐坐聊聊天解解悶,待她也如己出。知她們母女過得不好,受那些勢利的宮女太監欺負,還時不時的送些吃食衣物給她們。只是……

楚子卿冷笑,這一次,她不要再讓那些苦痛跟随她一輩子。什麽榕妃熹妃,在她這個知曉即将發生什麽事的人面前,都顯得那麽渺小。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坑啦,麽麽噠!每晚十點半存稿箱自發^w^

幻言坑等考試完回家了再說,某個說好一起開幻言坑結果提前發文的都某某同學,你體育老師讓你回去上語文課呢!

謝謝慕容大大扔的雷╭(╯ε╰)╮

☆、初遇的方式不對

雖說過了這麽多年,很多事都記不大清了。但她娘親被誣陷的事卻是不能忘,也忘不了。楚元一四五年五月初五,她娘的死亡日,而事情是從五月初四開始發生的。

她記得,那天她在禦花園裏被比她小三個月的五弟欺負,恰好遇到陪老丞相進宮面聖的莫九。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莫九救了她,自此情根深種,讓她晦暗的生活中有了一道叫做‘莫九’的色彩。

卻也是在那天,她陪迷路的莫九找回去的路時,有人跑來告訴她,她的娘親被打了。起因是她娘親像往常一樣帶着自己做的桂花糕去榕妃宮裏聊家常,正巧這天熹妃也在場。榕妃剛吃完一塊桂花糕,就喊肚子疼,熹妃以替榕妃報仇的姿态,完全不等事情查明,直接讓人把她娘拖了下去,狠狠地打了五十大板,關進大牢。她娘身子本就虛弱,沒撐過當夜,便撒手去了。榕妃醒後,狠狠地呵斥了熹妃,看她沒了娘親,便把她領養了過去。

楚子卿嘲諷一笑。想着在她娘死後那些人虛僞的嘴臉,若不是後來無意間得知真相,她說不定會一直把那個人面獸心的人當菩薩一樣供着。什麽中毒,什麽原諒,什麽憐憫她孤小,不過是一場自編自導的戲罷了。可憐她娘親到死都不知道,害死她的就是她心心念念,感恩戴德的活菩薩榕妃。

必須要在事情發生之前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

突然,腳上撞到了什麽,身子止不住地往前傾,她張開了手臂,試圖穩住自己,後背卻出現了一雙手,一把将她推翻在地。細碎的石子擦破了手掌,火辣辣的疼。

她這才發現自己在思考的時候,不知不覺走進了禦花園裏。忍着疼,撐着手想爬起來。然而身後的人絲毫不給她機會,一個猛撲,就把她給壓回了地上。

楚子卿回過頭一看,藍色錦袍,兩鬓的發編成兩條小小的麻花辮繞到後腦勺,以一根深藍色的發帶緊緊地綁在一起。稚嫩的臉下巴圓潤,大眼微合,滿是鄙夷。

“五弟,你趕緊從我身上下去。”她的聲音不卑不亢,底氣十足。

這個一副欠抽模樣的小子,可不正是她那從小喜歡欺負她的五弟楚越岚。以前她怕他,現在知曉了他的好些事,少了那種見了骨頭軟的感覺。

“小賤人,五弟是你能叫的嗎?你要記住,你娘卑賤,你也卑賤!區區一個賤婢的孩子,居然在本皇子面前叫嚣,看本皇子不好好收拾你!”他的聲音還未脫盡奶氣,可這讨人厭的本事從他母妃那兒學了個十成十。

楚子卿往周圍看了看,并無他人,想來這小子又嫌棄随從麻煩,偷偷獨自跑了出來。沒人看見,這就更好辦了。

以前她害怕還手後,他會把這事說出去。對于一個沒母族保護,如同遺棄的公主來說,這無疑是滅頂的災難。于是她處處忍讓,受盡了欺負。後來還是三哥告訴她,這楚越岚自尊心極強,若是像弱者一樣被人揍,在他眼裏是一件比死更難受的事,所以,讓自己說出去,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當她了解到這點時,卻已經過了能打敗他的年紀。

在楚越岚的拳頭要落下的時候,她抱着他的腿,往右一滾,就把他給壓在了身下,“楚越岚,我不想和你打架。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幹擾如何?”

“打架?”楚越岚冷笑,眼裏的嘲諷格外刺眼,“你這卑賤的人敢麽?本皇子的母妃乃護國将軍親妹妹,随便動動手指頭,你和你那賤人母親就會從宮裏悄無聲息死……啊!你不想活了嗎?居然敢打本皇子!”

楚子卿揉揉手掌,剛才那一巴掌打得急,手掌還有些不适應。“我就打你了這麽樣!你再侮辱我娘親一句試試,我非把你揍得滿地找牙不可!”許是當了一個月的皇帝,這世的她,脾氣大了不少。

“你娘就是個賤人!爬上龍床,勾引父皇,這才有了你這個賤貨!”

剛說完,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楚越岚雙目赤紅,伸出手一把就揪住了她的頭發,狠狠地扯了起來,“你娘犯賤,還不讓人說了是嗎?”

她也不示弱,逮住他的手就啃,尖利的牙齒深深地陷進他的肉裏,疼得他嗷嗷直叫,卻倔強地忍着不哭出來。

他腳上一個勁兒地亂踢,她好幾次被踢中膝蓋,徹骨的疼痛,逼得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這小子看着不大,可手腳的氣力不小,打起架來還真是不要命的主。

楚子卿只比楚越岚年長三個月,身量雖高他半個頭,可卻比他瘦許多。

一場架打得毫無章法,不消一會兒,兩人身上都挂了彩。楚子卿頭發淩亂,腳上清淤很多,臉上卻還好。而楚越岚臉上直接腫了起來,比平日裏整整胖了一圈。

塵土亂了衣衫,兩人糾纏在一起,誰也不服誰。

就在楚子卿騎在楚越岚腰上,對着他的臉一頓胖揍的時候,突然後頸一疼,身子被人從後領給提了起來。

她揮動着手腳,卻絲毫觸不到地面,眼看着楚越岚那小子從地上爬起來要擡腳踢她,着急地想回過頭去咬掉提着她後領的手。

回首之間,發現——

此人面如冠玉,眼若含星,薄粉的唇上還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白衣翩跹,墨發輕揚,俊逸如仙。可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初戀莫九。

“莫九?”她的聲音有些輕顫,激動的眼神越發波光粼粼。

莫九卻是如同沒聽見,一手一個把倆小屁孩兒給提了起來。

一口吐出狗尾巴草,“爺實在是不理解你們用打架這麽愚蠢的方式來加深感情,雖說有‘不打不相識’的說法,但那目前還不太适合你們這倆孩子,有什麽事兒是不能好好說的麽?非要把倆人都打得面目全非才肯罷休?”

楚越岚臉腫成包子,但脾氣絲毫沒減,“你又是什麽東西,趕緊把本皇子放下!本皇子暫且可以饒你一死。”

莫九放下了他倆,就在楚越岚得意的時候,他一指頭彈在了他的額頭上,“剛才四公主不是說了嗎?爺姓莫名瑾瑜,也叫莫九,若是可以,你們叫爺一聲瑾瑜哥哥便好。”

“哼!”楚越岚不滿地偏過頭去。

楚子卿卻是羞澀一笑,捂着紅撲撲的臉蛋,無比崇拜地看着莫九,“瑾……瑾瑜哥哥,我是子卿。”最喜歡你的子卿。

聞言,莫九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其實他來了有一會兒了,這四公主剽悍的打架姿勢,他也是看了不少。誰再說四公主柔弱可憐老被欺負,他就用泥糊他一臉。

“哼!賤人!”楚越岚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罵人的話繞來繞去都是那麽幾句。

“手下敗将你閉嘴。”楚子卿回過頭來,陰郁地瞪着他。

“你說誰手下敗将!若不是這個礙眼的人打擾,你這賤人早被本皇子打趴下了!”他指着一旁的某就,不服氣地撅起嘴唇。

“那要不要再打一場試試!”楚子卿咬牙切齒,這小子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這麽惹人讨厭。

“哼!誰怕誰!”

看着倆人又要打起來的架勢,莫九頭疼地再次提起兩個小鬼。

“你們執意要打架爺管不着,不過你們誰能先告訴爺出宮的路怎麽走?”

“瑾瑜哥哥你迷路了嗎?”她天真無邪地眨着眼睛,瞬間沒了之前的煞氣。

“白癡!”另一邊,楚越岚雙手抱拳,對她谄媚的表情很是鄙夷。

莫九點頭,“今兒爺陪父親面見聖上,不小心與父親走失了,子卿可知道怎麽……子卿,你怎麽了?”說到一半,突然發現楚子卿有些奇怪。

她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沉寂得可怖,一雙眸子裏,出現了一種叫做害怕的東西。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牙齒把下唇咬得發白。楚越岚也不解地看着她。

“今日……可是五月初四?楚元一四五年五月初四!”楚子卿兩手緊緊地抓住莫九的袖子,無比期望他搖頭。

莫九不知道她為何變化這麽大,遲疑着,還沒開口說話,一旁的楚越岚提前說了出來,“白癡連這都不知道了嗎?今日确實是五月初四。怎麽,趕着投胎?”

楚子卿拉着楚越岚就往榕妃的宮裏跑去,想着身後如同石化的莫九,她匆匆地說了句,“瑾瑜哥哥今天日子不太好,你就當做沒有看見我們,忘了今天見過我們這件事,以後我們找個正确時間正确方式來次正确的初遇好不好。”被她拉着手跑的楚越岚聽得她這話,不屑地哼了哼,腳上卻不停歇。

“怎麽出宮……你們……還沒說……”莫九撓撓腦袋,看着倆個小鬼一溜煙兒地跑不見了,無奈地繼續在宮裏晃蕩着。

***

榮德宮外。

楚越岚一把甩開她的手,嫌棄地把手往衣衫上擦了擦,慢條不紊順順頭發,理理衣衫,“你把本皇子帶到這裏作甚?”

“待會兒我進去半盞茶後,你就進去把我帶出來。”楚子卿臉上滿是焦躁,捋着之前因為打架松散的頭發。

“哼!本皇子為何要幫你。”他偏過頭去,小臉兒傲慢地揚起。

楚子卿陰笑,“你若不幫,我就把你被我揍的事情說出去。”

“你若是說出去,還有活路嗎?”楚越岚眯了眯眼睛,威脅。

她不在意地笑笑,“能用我這賤命讓你一輩子添堵,值了。”反威脅。

楚越岚龇牙,“你狠。”要是被人知道他被一個女子揍了,他會羞愧得一輩子擡不起頭來。所以,這件事決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楚子卿拍拍他的肩膀,“我進去了,別忘了啊,半盞茶。”

她臉上雖笑,只是眉頭一刻沒松懈過。

楚越岚不解,到底是什麽事,讓她如此在意?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倆小屁孩打架挺沒意思的,不過一切為了女主,讓她不會死那麽快。╭(╯ε╰)╮

果然默默地開文是在作死T0T

謝謝土豪都比扔雷雷雷!╭(╯ε╰)╮

☆、變态也重生

剛走進榮德宮裏,就看見榕妃手裏正拿着一塊桂花糕要往嘴裏送。她心中一滞,快步跑了過去,一把搶過她手裏的桂花糕,狼吞虎咽地往嘴裏送。

“子卿!放肆!”坐在一旁,有些生氣的女子,正是她的娘親郁才人。

“榕妃娘娘,子卿好餓,等子卿吃飽了,再給娘娘請罪好嗎?”她并不去看她的娘親,一邊對着榕妃撒嬌,一邊迅速地把擺在案幾上籃子裏的桂花糕一個不剩地吃下去。

榕妃溫柔地笑着,只是眼裏溫度全無,她的手撫着子卿的頭發,“子卿去哪兒淘氣了,怎麽弄得一身的泥,髒死了。”

“榕妃娘娘,子卿來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腳都摔疼了。”她可憐巴巴地欲撩起裙擺。還沒撩開,就被榕妃的手輕輕地按了下去。

“子卿,大庭廣衆之下,莫要做此行為。”

“呵!”熹妃走了過來,不依不饒地指着子卿的娘親,“郁才人,四公主如此沒規沒矩,可是你這娘親教得不好?”熹妃繞着郁才人走了幾圈,“人都說母為子師,如今四公主這副模樣,你這母親做得實在是失敗,還不如早早把四公主送給品德高尚的人來照顧,免得将來完全沒有一個公主的樣子,失了皇家的顏面。”

楚子卿縮在榕妃的懷裏,肚子絞痛難受,額頭上的冷汗慢慢滲了出來,看着自己的娘親被人如此侮辱,而那個‘善良’的榕妃卻是眼睜睜地看着,完全不去勸阻。她暗暗咬牙,為自己不能走過去一巴掌扇在那惡人熹妃臉上懊惱。心裏的痛恨似乎比肚子的痛還深刻幾分。熹妃,榕妃,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榕妃娘娘……嗚嗚……”她嘤嘤地哭了起來,好不可憐,“都是子卿的錯,求榕妃娘娘幫忙求求情,不要讓熹妃娘娘再指責娘親。嗚嗚……子卿貪玩,怪不得娘親的。榕妃娘娘人好心善,快幫幫娘親。”

榕妃垂首,一雙美目似要把她看穿。楚子卿毫無形象地哭泣,揪着她的裙擺乞求地晃着。

“熹妃妹妹,別說了。子卿常日在本宮這兒,你要怪,莫不是連本宮一起怪?”

熹妃見榕妃開口,立馬收起了性子,唯唯諾諾地躬身行禮,“妹妹不敢。”

肚子的疼痛越發劇烈,楚子卿雙手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兩眼也有些看不大清。

“子卿,你怎麽了?”榕妃笑問,一手緊緊地抓住她的小手腕,“怎麽抖得這麽厲害,可是身子不适?”眼裏,一種蠢蠢欲動的激動。

楚子卿搖頭,“子卿有些冷了,榕妃娘娘可許子卿回去加件衣衫?”她不能再在這裏呆了,說不定,真的會死的。

榕妃卻不肯讓她就這麽簡單地離開,喚起身邊的宮女,“去給四公主取件衣衫來。”

“是。”宮女應聲退進了內室。

楚子卿咬牙切齒,半盞茶的時間怎麽這麽久啊!

還好,楚越岚并沒有讓她等多久。

“娘娘,五皇子嚷着說要見四公主。”近身的宮女湊到榕妃娘娘耳邊輕聲說道。

“哦?這五皇子今日怎麽想起來這裏?”榕妃雖與宮女說話,眼睛卻時刻盯着楚子卿,好似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什麽理由來。

說話間,楚越岚已經走了進來,他恭敬地給榕妃熹妃行了禮,剛起身,便注意到一旁那個溫柔的素淨女子給他躬身請安。

郁才人,原來她娘親就是長得這個模樣,到不是他想象中的狐媚樣子。

“五皇子,你的臉……”榕妃看着他淤青腫脹的臉,開口問道。

楚越岚臉上紅了幾分,“摔的。”

“五弟!”看榕妃還想說些什麽,楚子卿忍受不住,沖過來,立馬就撲到了他的背上,兩手緊緊地靠着他的肩膀,“昨日你說要找我對弈,我們這就走吧。”

對于壓在身上的重量,楚越岚難得沒有推開,“好。”

“榕妃娘娘,熹妃娘娘,娘親,子卿先行告退了。”說完,她行禮離開,一刻不敢耽誤。

***

行至無人處,楚越岚就恢複了往日的嫌惡表情。

“白癡,我已經按照你說的要求做了,你記住,不許把之前那件事宣揚出去,否則,我要你和你娘親都死無全屍!”轉身就要推開還挂在他身上的楚子卿。

只是,他還沒動手,就看着楚子卿虛弱地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全身劇烈地顫抖,好不吓人。

他莫名地有些害怕,故作鎮定,伸腳踢了踢她的肩膀,“喂!你以為裝成這樣就能吓到我嗎?趕緊起來!”

楚子卿虛弱地睜睜眼睛,一開口就吐起了鮮血,“太醫……不要聲張……”說完,她眼睛一閉,就昏了過去。

“喂!你這是怎麽了!”看着鮮血從她嘴角流出,楚越岚一時也慌了起來。蹲下身子,使勁兒地晃着她的肩膀,“白癡,醒醒!趕緊醒過來!”

“你到底怎麽了?”看着她毫無生氣的臉,楚越岚忘了她的囑托,開口就要喊人來,“來人……”

‘啪’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嘴上,阻止了他要說出的話,連帶着被掌風掀倒在地。

那人紅衣妖嬈,妖媚的臉上冷漠似冰,額心上那點鮮紅的朱砂痣給他這張美人面填了幾分神秘。左手玉骨桃扇,接住了幾片因風而起的花瓣,桃花眼輕挑,清潤的嗓音如同天籁,“你若是叫了人來,子卿醒來怕是要與你拼命。”

“三……三哥。”楚越岚輕顫,他這三哥今年也就十二歲的年紀,卻早就脫了稚氣,美豔若妖,即使女子也沒有他這容貌。只是美則美已,可那股子陰邪之氣,每每讓他的心顫。是的,他怕這三哥,很怕很怕。

“你回去吧,子卿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楚越霖合上玉骨桃扇,腳尖碰上楚子卿的腰,輕挑,轉眼間,就把她扛在了肩上。

微風揚起,紅光一閃,那人就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楚越岚握緊了拳頭,暗惱在三哥面前無比渺小的自己。

楚越霖,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匍匐在我的腳下!如蝼蟻一般!

***

子虛殿裏。

楚越霖撐着下巴,看着榻上睡得極不安穩的小女孩兒,他纖長的食指慢慢地從她粉嫩的臉上滑動,在觸到她額頭時,尖銳的指甲一閃,劃破了她白皙的皮膚,鮮血從破口處流出來。他垂首,伸出舌頭,輕輕地吮掉她額上的每一滴鮮血。

鮮血止住,額心留下一道血紅的傷口,看着,就像他額心那一點朱砂痣一樣。

她已經睡了三天了。幸好那毒看着反應雖大,卻并不致命,只是會造成長時間的昏迷,想來那榕妃也是惜命之人,不然也不會用到這樣的毒藥。

“子卿啊子卿,我以為我們要下一世才能再見面,想不到,竟然讓我們的人生重新來一遍。上天,果然待我不薄呢。”楚越霖輕笑,帶動着額心的朱砂痣,妖嬈美麗,似乎連空氣都旖旎了幾分。

他的手捏住了她的鼻子,瞧見她的眼睫顫了顫,知是要醒過來。

故意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詢問,“子卿,你說,到底是打斷你的左腿好呢,還是右腿好呢?或者,兩腿都打斷?”

剛醒過來的楚子卿不敢睜開眼睛,在聽到他這話,更是害怕的一動不動。

前世死之前,他說過——

子卿,若是有來世,我定要打斷你的腿,讓你哪兒都去不了,只能乖乖地呆在我身邊,一輩子……

額頭上火辣辣地疼着,她僵直着身子,不敢動一分,一種很不妙的想法在腦海裏不斷地閃現。

她這三哥,莫非也同她一樣,是重生的?那搶了他皇位的她,還有活路麽?

想想,頓時就不好了。

“子卿,你中毒的事,宮裏都知道了,桂花糕上有毒,若不是你,吃下桂花糕的就是榕妃,你娘親被人給抓起來了呢,你怎麽還沉睡不醒呢?莫不是不想去見見你娘親的最後一面?”楚越霖嘆氣道,眼看着她的眉頭越來越緊,心裏樂得直顫。

“怎麽可能!”楚子卿一躍而起,雙目圓瞪,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質問,“你騙我的吧?”只是她害怕,那些都是真的。那些努力,真的白費了?

楚越霖似笑非笑,卻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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