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俠義之舉
太監小旺子一見是王爺榮程帶着人趕來了，頓時氣焰收斂了許多，像哈巴狗一樣谄媚地上前請安道。
瑞王爺榮程，今年十八歲，是當今皇帝保恩的堂兄弟，當年太宗皇帝彌留之際，将皇位傳給堂兄秦王，并把自己的幼子榮程托付給秦王照顧，若幹年後，秦王山澗駕崩，其子保恩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皇帝寶座，為了安撫人心，封自己的堂弟榮程為瑞王，竭力栽培于他、。
榮程雖然年紀起輕輕，但是滿腹才華，表面上為人灑脫，卻又不是忠厚，所以在宗室裏人緣不錯，威望很高，宮裏的人都對他又驚又怕，所以小旺子雖是皇後方氏身邊的紅人，見了瑞王爺親自駕到，也是膽戰心驚。
“小旺子，這三更半夜的，鬧什麽鬧？你們這麽多禁衛軍，為什麽要單單難為這四位姑娘？”榮程随意地指了指淩思誠、鄭梅和童素芝、雪芊四人，朗聲問小旺子道。
“啓禀王爺，這四個丫頭都是欽犯，私自釋放思過所的罪人，所以奴才奉皇後娘娘的旨意，将她們捉拿歸案。”小旺子打千回話道。
“喔？那個宮女打扮的，不是水龍書人殿的宮女嗎？怎麽會成為欽犯？”榮程好奇地沖着鄭梅望了望，頗有興趣地問道。
“這個，王爺，這丫頭是個奸細，就是她打昏水龍書人殿的宮女槐香，化妝成宮女模樣進來劫獄的，身份可疑，奴才還沒審她呢！”小旺子指着一臉倔強的鄭梅，咬牙切齒地回答道。
“別審了，我是內閣首輔鄭大人的千金，叫鄭梅，由于我表妹頂替我的名字進宮，所以我是來換她回家的！”鄭梅一臉無畏地大聲回話道。
“嗯，你是鄭首輔的千金女兒？那你表妹怎麽會頂替你的名字成為秀女進宮呢？”榮程抱着手，沖着鄭梅欣然一笑道。
“那是因為我爹想讓我留在府裏陪他終老，所以才做了糊塗事，不過我是最疼我的表妹的，絕對不會讓我表妹落入虎口！”鄭梅強生生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相國千金，你們鄭家這樣做，絕對是欺君之罪，不過本王爺倒是有好生之德，行，只要你敢跟本王爺走，本王爺可以立即放了你的表妹！”榮程笑眯眯地注視着鄭梅稚嫩的小臉。
“好，一言既出驷馬難追，若是王爺真的能放過我表妹，我鄭梅甘願替王爺做牛做馬！”鄭梅凜然答道。
“梅姐姐，不可以，姨夫用心良苦，想讓你日後過得很好，可是現在你卻要為了我跳進紫金宮這個萬丈深淵，皇宮不适合你，你可千萬不可以答應呀！”淩思誠一聽鄭梅挺着胸脯這樣說，趕緊拉住鄭梅的衣襟，雙眉緊蹙道。
“相府千金，你可想好了，若是放了你表妹，這一輩子，你可要跟着本王了！”榮程樂滋滋地注視着鄭梅帶水的眸子。
“我雖然是個女兒家，但絕無反悔，王爺，希望你也要遵守承諾，否則鄭梅做鬼也不放過你！”鄭梅毅然輕啓丹唇道。
“好，痛快，不愧是相府千金，頗有些巾帼英雄的氣概，本王這就送你表妹出宮，但是之後，你必須來文書殿找本王，如何！”榮程不由得贊賞地注視着鄭梅秀麗的面孔。
“對了，王爺，這位姑娘是奴家的結義姐妹，也是進宮入選的秀女，請王爺一并保護，別讓人找她麻煩。”鄭梅回頭瞧了瞧面色煞白的童素芝，向榮程欠身道。
“放心，本王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榮程欣然笑道。
“讓路！”榮程的侍衛張超受到王爺的指令，立即舉着明晃晃的刀，威脅小旺子的禁衛軍讓道。
這一段路，暢通無阻，榮程騎上棗紅馬，帶着一幹侍衛，一直送淩思誠和雪芊、鄭梅，走到了尚武門的大門口。
“慢着，瑞王爺，皇後娘娘有命，罪婢鄭梅入宮行刺，斷然不能放過，還有一名不知名的刺客同黨，入宮化妝宮女，圖謀不軌，亦要一并捉拿！”正在這時，飛來了一匹快馬，馬上一名全副甲胄的禁衛軍将領手中揮着令牌，向榮程大聲呼道。
“混賬！本王爺送幾個朋友出宮，也需要皇後娘娘管嗎？再說她們只不過是本王的朋友，哪裏來什麽刺客？”怒氣沖沖的榮程雙目圓睜，發現來人正是禁軍統領吳靜，頓時勃然大怒道。
“王爺，臣還沒有說完，皇後娘娘已經把這個案子禀報皇上了，所以臣這趟來，也是奉了皇上旨意！”吳靜趕緊出示了皇帝的金牌，向榮程禀報道。
“什麽？皇兄？皇後竟然把這事捅到皇兄那兒了？真是可惡！”榮程聽了這話，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王爺，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您還是讓臣把罪犯帶回去複命吧。”吳靜趕緊請求道。
“好，吳大人，本王也不想為難你，既然是皇兄下旨，那本王就帶着她們去見皇兄一面，把事情都說清楚，豈不是什麽都好了。”榮程面色緩和，拍着吳靜的肩膀道。
“王爺！”這時，一臉擔憂的鄭梅，睜大了眼睛，悄悄凝視着榮程的面龐。
“放心吧，相府千金，本王一定保證你們安全！”榮程沖着憂心忡忡的鄭梅使了一個溫柔的眼色。
過了半晌，吳靜和瑞王榮程帶着鄭梅、淩思誠與雪芊來到皇帝保恩的養和殿叩見保恩。
保恩一瞧是皇弟榮程風塵仆仆來了，不由得和顏悅色迎接道：“榮程，怎麽了，這麽晚來朕的寝宮，有什麽大事嗎？”
榮程趕緊跪下鄭重禀奏道：“啓禀皇兄，臣弟是向皇兄請求一個恩典。”
“恩典？”保恩頓時莫名其妙起來，疑惑地注視着一臉認真的榮程。
“啓禀皇兄，這兩位姑娘其實并不是皇後所說的那樣，是入宮行刺的刺客，相反，她們是被陷害的。”說罷，榮程便詳詳細細将鄭梅和淩思誠的遭遇告訴了保恩。
“豈有此理，鄭家恩這個人，怎麽能把自己的親外甥女給賣了，代替親生女兒進宮選秀女，這簡直是欺君大罪！”保恩一時間動怒起來。
“啓禀皇上，奴家的姨夫也是一時愛女心切，才會這麽糊塗，請皇上千萬不要怪罪姨夫！”淩思誠趕緊誠懇地上前請求道。
“喔？看你這個丫頭弱眼橫波，言辭犀利，是不是就是昨日在宮裏出言頂撞皇後的那個秀女呀？”保恩仔細打量了淩思誠一番，不禁好奇地問道。
“真人不說假話，臣女就是那個倔強的秀女。”淩思誠毫無畏懼地一口承認道。
“好樣的，朕在宮裏這麽多年，倒真是沒有碰到你們這兩個伶牙俐齒，性格倔強的女子，你們沒有罪，看來，朕今日不但不罰，還要重重的賞你們。小如子，立刻下旨，升秀女鄭梅和淩思誠并列為六品才人，即日分別賜住沁芳閣和紫玉宮，至于當朝首輔鄭家聲，教女有方，加太師封號！”保恩不由得大喜過望，神采奕奕地站立起來，一氣呵成，寫下一道诏書宣布道。
“什麽？”淩思誠和鄭梅頓時怔怔地不發一言，當場發愣了起來。
“兩位才人，還不叩首謝恩！”小如子見兩個姑娘一時間不知所措，趕緊上前提醒道。
“臣女謝皇上聖恩！”淩思誠和鄭梅趕緊叩首謝恩，随後，喜氣洋洋的雪芊便換上了一身大紅的鑲邊小襖比甲，梳了如意頭，帶着幾個小丫頭，笑呵呵地前來給兩位才人欠身請安。
“喲，雪芊，你倒是快，這才多大一刻功夫，竟然老母雞變鳳凰了！”喜滋滋的鄭梅打量着一臉嬌憨的雪芊，不由得俏皮地打趣道。
“表姐，這算怎麽說呀，真沒想到，我們進宮，竟然連選秀女都沒有參加，就升為了六品才人，直接變成皇上的妃子，表妹真是對不住你，不但沒有掩護你，竟然還讓你倒賠着進宮了！”有些傷感的淩思誠，颦着眉，執着鄭梅的皓腕，喃喃地說了幾句。
“傻妹子，皇命難為，竟然皇上下旨封賞了我爹，那我們就更要好好留在宮裏，否則皇上一翻臉，說不定倒黴的就是我的家族了！”鄭梅趕緊強顏歡笑地安慰淩思誠道。
“可是表姐，這日後的日子，我們怎麽過？”淩思誠帶着傷感的眼神，默默注視着鄭梅的面龐。
“放心，有我在，至多還可以照顧你嘛。”鄭梅沖着淩思誠嫣然一笑道。
突然鄭梅的身後吹過一陣涼風，腳步聲響起，鄭梅回首一看，面前立着的，竟然是面若脂玉，相貌堂堂的瑞王爺榮程。
“王爺，您還有什麽事要吩咐。”鄭梅像洩了氣的皮球欠身道了萬福。
“相國千金，怎麽，你們不想做我皇兄的妃子？”榮程帶着詫異的口氣打量着鄭梅。
“王爺，你就別拿我們姐妹打趣了，算了，現在出宮是別想了。”鄭梅吐了吐舌頭道。
“哈哈，本王倒是還有一個辦法，能讓你出宮。”榮程眼睛一轉，笑嘻嘻地盯着鄭梅道。
“喔？王爺還有什麽好辦法？”鄭梅突然像看到了一絲希望，充滿期待地注視着榮程。
“很簡單，你願意做本王的王妃！若是你答應，本王現在就去像皇兄要人！”榮程玩世不恭地大笑起來。
“讨厭！原來是拿我打趣，我才不會當你什麽王妃呢，我要留在宮裏，照顧我的表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