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夜,蕭峰提着甘鴻雲越出石州城,當即受疑鬼伏擊。他當即一掌揮出,不料對上疑鬼視線,只見那瞳孔中黑紅一片,攝心奪魄,只一恍惚,卻是阿朱拉着自己,要一同去塞外牧羊放牛。
蕭峰已知曉一品堂這些個殺手專愛鑽營些蠱惑人心的把戲,然而眼看阿朱言笑晏晏,實在舍不得丢開她去,哪怕情知是假也忍不住要多看她一眼,便當真在這幻夢中築了屋、養了羊,穩穩當當過去三載,一兒一女聰明伶俐,直到有一日阿朱忽然變了臉,拿刀子殺了他們一雙兒女、又捅開蕭峰胸膛,說道:“你與我爹爹有仇,我只有殺了你!”
蕭峰長嘆一聲,握住她手腕,低聲道:“長夢終醒。”
他毫無眷戀,幻像瞬間破滅,只見自己身處一間密不透風的石室,四壁上繪着些圖形,倒與他曾在西夏公主那邊見過的類似,便猜測此處必是已在興慶府;甘鴻雲倒是還與他一處,這人蜷着身體尚在夢呓,只聽他一會兒急急地喊:“戚大俠,你別信他,他騙你的”,一會兒又苦苦道:“顧惜朝,你這樣好看,怎麽就不肯做個好人呢?”
蕭峰聽得好笑,一道內勁硬生生打入他體內,甘鴻雲痛呼一聲,口吐鮮血,掙紮着醒來,猶自迷茫道:“戚大俠呢?”
蕭峰道:“咱們這是中了西夏人暗算了,只不過甘小兄弟這般境況中竟還能挂念別人,實在叫蕭某佩服。”
“唉,我這哪裏是挂念!”甘鴻雲搖頭道,“蕭幫主你不曉得,方才那夢裏,我眼看戚大俠為了顧惜朝鬧得衆叛親離,還跟着了魔一樣地要娶顧惜朝,大紅轎子就這麽擡屋裏去了!可那顧惜朝哪裏是真心的,他就是為着讓戚大俠替他擋刀子才一直虛與委蛇!如今在喜房裏眼看就要辦事,他當即一把刀掏了出來……”
甘鴻雲略帶怨氣地看了蕭峰一眼:“再就被蕭大俠喚醒了,也不曉得戚大俠躲沒躲過顧惜朝那一刀。”
蕭峰道:“定是躲過了的。”
忽然石室中機關聲隆隆響起,蕭峰與甘鴻雲對視一眼,俱都裝作仍在夢中,依稀瞥見一道小門被推開,接着竟是顧惜朝親手把昏睡的戚少商丢了進來!
疑鬼立在門口問:“你把他放在這兒,可真舍得?”
顧惜朝拍了拍戚少商的臉:“但願等給王子辦完事,他還能留得一條命在。”
疑鬼道:“你若不立個大功勞,縱使他活下來,王子也不會把這樣一個人賞給你。”
——言談間,他們兩人竟似是一夥的,甘鴻雲當即把牙關咬得咯咯作響,顧惜朝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笑道:“我的功勞,不勞你操心。”
他們兩人合上機關離去,蕭峰立即去查看戚少商,依樣欲喚醒他,誰知戚少商的狀況竟與甘鴻雲不同,蕭峰試了幾次都無所成,戚少商依舊眉宇緊鎖,額頭汗水涔涔而下,低聲喚道:“惜朝……”
甘鴻雲怒道:“顧惜朝簡直、簡直惡貫滿盈!”
蕭峰也覺得顧惜朝這事兒辦得不地道,實在是對戚少商不住;可他想起此前顧惜朝為着戚少商露出的那種焦急,又覺得不似作僞,心想這兩人之間的事情還是叫他們自行解決為妙,便道:“且等戚大俠醒了罷,以他的修為,不至于在這幻景中耽擱太過。”
夢中,戚少商伏在顧惜朝身上,粗重的喘息讓他看起來仿佛一頭饑餓的猛獸。
顧惜朝試圖掙脫他的鉗制:“戚少商,你瘋了?”
如果在這個時候,顧惜朝掏出他的刀或者毒藥,用更兇狠、更決絕的方式去制止戚少商,那麽戚少商或許會停止,或許會忍耐;可是顧惜朝沒有,他只是翻來覆去地用那麽幾句話試圖喚回戚少商的理智——他當然用了拳頭,可是他的拳頭甚至不能撼動戚少商的身軀分毫,這種程度的抗拒根本不能讓戚少商停止,甚至在某種意味上激化了當下的局面。
戚少商的眼神變得更加熾熱,他已經不再提讓顧惜朝走開這種事,也不再給出任何可供顧惜朝掙脫的餘地,他像是擒着一只野獸,慢慢收攏手中的繩索;顧惜朝在他身下掙紮,那兩條修長的腿抵着他的身體不停地蓄力,又因為過重的壓迫而放棄。
戚少商難以忍受——在戚少商的記憶裏,他到了這個時候就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但是在這個似假還真的夢裏,戚少商依舊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撕開了顧惜朝的衣襟;真的是撕開,他甚至沒有耐心去把那些衣物一一褪去,他深厚的內力只用了一個彈指就讓那些衣裳變成了碎裂的布條。
顧惜朝的身體顯露出來;他的腰真細,仿佛一只手就能牢牢控住,他的皮膚也很軟,捏上去的時候像是能不當心就按壞了,戚少商看得胯下陽物脹得發痛,偏偏顧惜朝還不死心地運起了魔功,飛起一掌就拍向戚少商胸口!
戚少商身形一偏,直直接住顧惜朝手腕,順勢将那人從地上撈到懷裏抱緊,按着他的後腰讓兩人的下身緊密相貼。顧惜朝顯然感覺到了那根來勢洶洶的硬物,他的身體明顯地僵硬起來,他有些混亂地搖頭:“大當家,你真的……”
戚少商當然是真的。
他簡直不知道要怎麽教導顧惜朝,不能裸着身體跟一個仇人貼身過招——他只能給他一個教訓。
床就在幾步之外,戚少商把顧惜朝擱了上去——他沒有把顧惜朝按在地上就直接動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隐約認定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床上就有着不同的意味,但他來不及細想,即使是在這個夢裏也沒法去想,因為顧惜朝彈起身體,用一種尖銳而兇猛的眼神看着他——那個眼神!
戚少商簡直沒法形容那個眼神;貪鬼給他吃的根本不是春藥,這個眼神才是!他的血液,他的骨骼,他每一寸的肌肉和欲望都在叫嚣,他狠狠壓住顧惜朝,毫無章法地啃咬這個人的嘴唇;他吃到了唾液,喘息,血,顧惜朝的眼神在這個過程中變得更加鋒利,讓戚少商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暴戾。
他按着顧惜朝的身體,強硬地扳開了他的腿,用粗糙的手掌在這個仇人的隐秘處肆虐;顧惜朝的腰肢開始顫抖起來,但他還沒有放棄,他終于摸出了他的刀。
晚了。
戚少商的手指近乎殘酷地闖入顧惜朝的身體,這種疼痛讓他根本拿不穩他的刀。開拓的過程很快,但顯然很痛苦,戚少商看到自己用四支手指強硬地撐開了那個柔軟的入口,淺紅的嫩肉翻出來,因為粗暴的對待而瑟縮着,顧惜朝已經拿不穩他的刀,面孔上露出一種叫人驚心動魄的隐忍:他甚至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圈血印浮現出來。
戚少商終于抽出了手指。
顧惜朝的身體軟下來,疼痛的撤離讓他得以喘息,他的眼睛有一點濕,他抓着戚少商的手腕低聲道:“戚少商,我是顧惜朝,你看明白——”
他應該還準備了無數的話來警醒戚少商,但戚少商根本沒有聽;那些手指的撤離只是片刻的寬限,緊接着更加猛烈的侵入就開始了:戚少商把他漲至兒臂粗細的性器直直捅了進去。
顧惜朝喉頭發出破碎的呻吟,瞬間睜大了眼睛,從羽睫底下滾下一顆水珠來;戚少商舔了舔他的眼角,箍着他的腰開始了全無保留的抽插。
這個過程裏他不得不使勁按着顧惜朝才能壓制這個人全部的反抗,但是慢慢地這種反抗微弱起來,顧惜朝開始像一只疲憊的小獸沉在他臂彎裏;戚少商去抱他,他甚至沒有一點推拒,眼神中透着一種複雜而動人的情感——這個時候顧惜朝仍舊是清明的。
戚少商的濁液頭一回洩在顧惜朝體內時,那個人大約以為這樁事結束了;他面孔上沾染着情欲,無力地想從戚少商懷裏脫出去,但這如何能成?
在戚少商微微直起身體的時候顧惜朝一度認為他清醒了,但下一個剎那他就更加用力地按住了顧惜朝——從後面,緊緊地把這個人壓在床鋪上,然後合身壓了上去。
背上的重量讓顧惜朝不安,但更使他慌張的是那根濕淋淋的肉棒又開始在他臀縫中滑動。這一回戚少商耐心許多,他把顧惜朝按地動彈不得,然後緩慢地侵入,用飽脹的龜頭一寸寸巡視過顧惜朝火熱的內壁。
他聽到嗚咽聲,聽到咒罵,他在觸到某個位置的時候感到顧惜朝在他的禁锢中陡然一顫;這是一個暴露出來的弱點,戚少商開始對着那裏萬般折磨,每一次抽插都重重撞上,或者抵着那處輾轉打磨,顧惜朝的腿根都抽搐起來,他的尾音裏帶着哭腔:“大當家,夠了……”
戚少商心頭一震,欲望與柔情交織在一起膨脹;貪鬼的算計總算起了效用,他發現這些根本不夠,遠遠地不夠,他的身體裏仿佛空了一個大洞,只有把顧惜朝抓來才能補上——他瘋狂地,狂熱地,追逐着從顧惜朝體內得到的快感,激烈的抽插甚至都不能再讓他射精——他需要更多的東西!
顧惜朝的腿逐漸地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他的聲音越來越碎,戚少商抱着他,執拗地在他身體深處馳騁,快感一波波襲來,但始終不夠,戚少商開始變着法子從顧惜朝身上榨取更多;顯然地,顧惜朝的身體并不能承受這種索取,他全身顫抖,他不得不表現出無力的順服,他的微微張開的眼睛在身下激烈的抽插中逐漸地失神。
仿佛頭腦中被打入鋼針,戚少商心頭一痛,如同撥開迷霧,驟然意識到自己正在做些什麽。
他看到顧惜朝伏在自己身下,赤裸的身體上布滿了不堪的深紅色印記,尤其在隐秘處,甚至還有見血的齒印;說這是歡愛,卻實在失了分寸,戚少商擡起顧惜朝的臉頰,努力親吻他的側臉:“……顧惜朝,顧惜朝!”
顧惜朝的意識被他的聲音喚回一些,在發覺戚少商的陽物仍舊楔在襲擊體內時,他臉上顯出一種難堪與屈辱來;他啞着嗓子問:“結束了?”
戚少商道:“結束了。”
——他根本不能承受顧惜朝的失望,也無法接受自己親手給予了這個人這種屈辱,他拉起顧惜朝的手腕,引着他的手按在枕邊那柄匕首上:“殺了我,就都結束了。”
顧惜朝的手指一根根收攏,握住了那柄匕首。
戚少商閉上眼睛,抱着顧惜朝的身體,一面努力壓抑着貪得無厭的情欲,一面等待着冰冷的疼痛。
他聽到鐵器墜落的聲音。
戚少商睜開眼睛,看到那柄匕首被從顧惜朝手中擲出去;顧惜朝的力氣已經被消耗殆盡,使他只能把它丢出去一點點而已,但就這一點點距離,也意味着顧惜朝身上再也沒有足以刺傷戚少商的獠牙,意味着——戚少商能夠從他身上貪求一切。
戚少商想說“你瘋了”,想問“為甚麽”,但他做不到,短暫的清醒已經過去,欲望再次支配了他的身體,他看到自己再次扣住顧惜朝,提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回了自己懷裏。
他心痛萬分,快活萬分。
Tbc
甘兄弟關心戚大俠的感情生活關心到超越了自己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