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祝昀簡直都不想再回憶了。
左江河被他‘暗諷’成狗後怒不可遏,惡狠狠地掰着他的下巴,面色扭曲的冷笑道:“你他媽在我面前裝個JB,祝昀,你現在跟喪家之犬有什麽區別?草包一個除了花錢什麽都不會,你爸也跟你一樣,輕易被自己老朋友擺了一道還幫人家數錢,你們父子倆就是如出一轍的蠢!不過你應該慶幸你還有這張臉,老子還他媽願意玩你,要不然直接給你送到鴨店去接客,有一個算一個,你能受得了?”
父親的老朋友害的他?那會是誰……祝昀瞳孔一縮,忍着下巴被左江河捏的生疼冷冰冰的說:“變态。”
他就像一團吸水的棉花,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左江河氣的咬牙切齒,也不再多廢話了,直接上手就要撕祝昀的襯衫——
“滾蛋!”祝昀‘啪’的一聲把他的手打開,仿佛一點也沒被他的威脅吓到,依舊擡着頭趾高氣昂:“你個變态的死基佬,敢碰我一下試試!”
“呵……”左江河怒極反笑,竟然猛的從身後抽出一把約莫二十厘米左右的尖刀,在陽光的折射下明晃晃的倒映出祝昀瞬間緊繃的表情——他居然拿了刀,這下子祝昀沒法子淡定了。
看着他臉上顯而易見的驚慌,左江河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嗜血般的爽快——早就應該這樣了,他怎麽忘了祝昀本來就是一個臉皮極厚油鹽不進的人,早就應該這樣直接威脅,把他脫光了綁床上,用尖銳的刀尖劃破他才對!
“你要幹什麽?”祝昀強壓着心裏沒底撩撥起來的恐慌:“你他媽威脅不成,現在打算直接舞刀弄槍了?”
“呵呵,賭場規矩。”左江河把玩着手中的刀子,看着祝昀的眼神就像獵人看着掉入陷阱裏的小動物,還是有點烈性的那種,悠悠然的吓唬他:“你欠我賭債,就算我剁你一只手,你覺得警察會管?”
……警察當然不會管!祝昀心知肚明,他們這些富二代的內部紛争,警察根本不會管也管不起!曾經引以為傲的專職權利,現在搬出來都好像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臉一般!
其實再被綁來的過程中,祝昀已經決定好低下一向驕傲的頭顱向左天河服個軟讓對方再給自己一段時間籌錢之類的了。然而在他那些屁話過後,別說服軟,就讓祝昀向他展示個笑模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祝昀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玻璃窗,心下頓時有了底——左天河住的是個獨棟小別墅,他們現在所處的二樓距離地面也不過十幾米高。他還不如跳下去,跳下去還能逃跑,留在這兒怕不是被砍就是被強奸,無論哪種祝昀都覺得還不如摔死呢。
下定了決心,祝昀冷笑一聲對着左天河就說了一句:“□□媽。”
趁着左天河一愣,祝昀手疾眼快的用胳膊肘子重重的撞擊了身後的玻璃窗——
‘嘩啦’一聲,玻璃窗一下子就裂了個大口子,祝昀連忙一腳飛踹擴大裂縫從中跳了下去——只不過他實在是不怎麽樣,一副花裏胡哨的外表常年缺乏鍛煉,跳下去的時候祝昀感覺自己這腿基本上是要被震斷了,疼的發麻。
“祝昀!你給老子站住!”聽到左天河在高處歇斯底裏的咆哮聲,祝昀心尖一哆嗦,忍着腿疼腳脖子崴了的痛楚一瘸一拐的就開始跑——他得趕緊跑,萬一一會兒左天河的那些保镖追上來就完蛋了。
Advertisement
然而祝昀常年換着跑車開,已經完全忘了走路過馬路的感覺了,他像個沒頭蒼蠅似的跑到了大馬路上急急忙忙的就沖了過去,一輛卡車毫不留情的呼嘯而過,把他撞成了一灘爛泥——
祝昀猛地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從回憶裏抽身。他為自己的纨绔和不着四六付出了代價,逃跑過程中就英年早逝了,怎麽現在又安安全全的在家裏睡覺?總不能說這一切都是個噩夢吧……
“劉媽。”祝昀開口,聲音忽然多了幾分滄桑:“今天是幾號?”
“少爺,今天是一月二十八號啊。”
一月二十八?祝昀瞳孔一縮,他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家破産那天是九月二十八號,怎麽一下子回到八個月前了?難道,該不會是……他走了絕世狗屎運重生了吧?!
“真的假的?!”祝昀忍不住叫出聲。
“少爺?”劉媽對于祝昀一早上的‘一驚一乍’趕到恐慌:“怎麽了這是?”
“……沒怎麽。”雖然是反常規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但祝昀依舊是有點控制不住嘴角瘋狂上揚的沖動,強行在劉媽面前保持着一向矜貴和氣的狀态:“你忙吧,我先出去一趟。”
祝昀說完轉身就要走——上天重新給了他一次機會,就等于讓他大大的開了一次金手指,他不得回賭場去好好羞辱左天河一番?那個王八蛋!
“少爺,你去哪兒啊?”沒走兩步呢,劉媽就在身後急急忙忙的叫住他:“夫人囑咐我你醒了後讓你去公司呢!”
“嗯?”祝昀有些納悶:“去公司幹什麽?”
“少爺你忘了嗎?”劉媽也很不解的看着他:“今天是先生生日啊,夫人組織了一場晚宴。”
祝昀這才想起來,一月二十八號是他老爹六十大壽——依稀記得在正确的時間線時,他被祝時峰打出了賭場,覺得頗為沒面子,便非常不孝的沒有出席他老爹的生日宴會,而是找了幾個狐朋狗友飙車了一整宿,啧啧,真是不孝。祝昀死了一次後心理年齡好像才真正符合他二十八歲的生理年齡,頓時極為內疚。
“好。”祝昀毫不猶豫的反了回來,對着劉媽客客氣氣的道:“謝謝你提醒我。”
祝昀對待下人一向是和氣的,劉媽笑了笑,并未多言就繼續幹活了。左天河就在那兒又不會跑,想什麽時候收拾都成,但是他爸這個生日宴不去是萬萬不行的。他還記得左天河的話呢,祝昀狹長的桃花眼蘊着一汪沉沉的冷色。害的他爸破産的‘老朋友’才是重點,左天河不過是小蝦米而已。
既然能把祝氏一擊而潰,那必然是得跟他們祝家合作知道內部消息的才行。雖然左天河沒說出名字,但祝昀心裏已經有了兩個人選——蔣牧,季天林。這兩位叔叔都是他爸的老朋友,且在祝氏占了不少的股份,深得他爸祝時峰的信賴。
這兩個人必定會去他爸的壽宴,他可得去會一會,不多接觸一下,怎麽找出其中的小人?
祝昀冷笑一聲,系好脖子上的白領帶。他從衣櫃裏挑了一身白色的緞面西裝穿上,線條幹淨利落,剪裁修身得當,襯得他一張線條柔和精致的臉多了幾分清冷,漆黑的頭發顯得年齡頗小,唇紅齒白。還不錯,可以繼續裝嫩,祝昀滿意的笑笑——這身衣服沒別的毛病,就是太打眼太招搖了。不過他就是喜歡出風頭的人,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開車到了公司樓下把鑰匙扔給泊車小哥,祝時峰的秘書下來接他的時候,一打眼都驚呆了。祝時峰的秘書,性別女,雖然年級頗大,但女性天生喜愛帥哥,為之驚豔也是正常不過的。
“李姨。”祝昀客氣的沖她笑笑:“我爸呢?”
他一笑起來左頰就漾起一個淺淺的小梨窩,實在是有種勾人心魄的感覺,秘書暗暗的捂住心口,忍着姨母笑的沖動,規規矩矩的報告着:“少爺,祝董和夫人在八樓呢,需要我帶您過去嗎?”
“嗯。”祝昀點了點頭。
兩個人坐着專用電梯上了八層,到了宴會廳門口,祝昀透過毛玻璃大門才發現已經來了挺多人了。搞什麽,這才下午,他哭笑不得的推門進去,瞬間吸引了全場大部分人的目光——
“小昀。”祝夫人翁青杉看到兒子居然乖乖的出現了,打扮的還很是得體,不由得大喜過望,連忙迎了過去:“你過來啦。”
“……媽。”能再次看到自己母親的笑魇如花,祝昀心中頗為酸澀,感慨的摟住她。
祝昀很少做出如此感性且貼心的舉動,翁青杉不由得有些詫異:“兒子,你怎麽了?”
“哈哈哈。”一陣笑聲伴随着腳步聲走過來,祝昀擡頭,只見一個清瘦儒雅的中年男人和他爸一起過來,看着他笑道:“好多年沒見到祝昀了,還是這麽精神。”
“祝昀。”祝時峰連忙說道:“這是你季叔叔。”
季天林?祝昀心中一下浮起這個名字,臉上柔和的線條不禁凜冽了幾分:“季叔。”
“哈哈,歲月不饒人啊。”季天林臉上浮現了幾絲感慨,拍了拍旁邊的祝時峰:“老祝,你看,不光你兒子,我家這小子都長這麽大了!”
他邊說着,邊指了指身邊的人。祝昀眼神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一個看起來就充滿青春氣息的少年,第一感覺就是‘驚豔’二字。祝昀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眼前的少年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他打賭絕不會超過二十,氣質十分幹淨清新。個子很高,面孔俊美清隽,察覺到了祝昀的眼神,少年微微側頭,彎起眼睛對他一笑。
季天林拍了拍兒子:“季蘇谌,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