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寫到了kiss 好方(≧口≦) (7)

留痕跡地皺了皺眉,調到了26度。

那位易少爺還真是身體倍棒。

她摸了摸胳膊,擰着眉說出了自己來意,莫赴晚實在太郁悶,從工作到現在,她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麽一件無可奈何的事情,一口氣結在心裏,無處可洩。

認真思考了很久,她起初想注冊個小號解釋,估計只會被淹沒在大軍裏。若是花錢買水軍澄清,只會炒熱熱度,對丁紛紛更不利。思來想去,對于網絡暴力,似乎無懈可擊。

只能找大師開導一下。

畢竟在她心裏,易老師是個特別清風雅骨的人。

哪怕什麽作用都沒有,聽他用好聽的聲音講講她自己都明白可就是跨不過去的大道理也是極好的。

“哥哥……”

剛開口,就聽到易千森嘶了一聲,喑啞低沉。

他背對着莫赴晚,正低着頭,捂着胸口喘了一口氣。莫赴晚豎起耳朵,竟然覺得微微的性感。

很有負罪感地譴責了自己片刻,她貓着腰走過去,皺眉詢問,“怎麽了哥哥?”

掌心躺着一支锃亮的鋼筆,易千森失笑,“忘記這個還在襯衣兜裏了,剛彎腰撿東西,被戳了一下。”

難得見到易老師賣一次蠢,莫赴晚彎起了唇角。想起了正事,她眉毛立刻耷拉了下去,“我今天是來做咨詢的,不知道易老師有沒有空,會不會耽誤您的備課時間?”

将那個尊稱咬得很重,莫赴晚卻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地毯上,仰頭看着易千森。

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姑娘。明明抱着不達到不罷休的目的來,卻擺出很虔誠的姿态。

但,易千森正好也有事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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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開了襯衣的紐扣,一顆顆向下,解到鎖骨的時候莫赴晚還很興致盎然,裸露到腹肌那一塊她慌了。

誰家的哥哥在妹妹面前還這樣色誘的?德國骨科潛在患者嗎?

移開了視線,莫赴晚表示了抗議,“你幹嘛呀?”

“……哥哥?”

最後兩個字輕輕軟軟,帶着一股子軟糯的味道,在易千森心裏滾過,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直接光着上本身在莫赴晚面前套上了黑色的短袖,才慢條斯理繞過大床朝她走去。

踩在地毯上,沒有聲音,莫赴晚覺得安靜,又去捕捉他的身影,看到了易千森意味深長的面孔,他的眼神跟以往有些不同。

屋裏只開了一盞壁燈,他信步走來,不知是否因為仰望的關系,顯得格外壓迫感,影子籠住了抱着腿的莫赴晚,只來得及看清那雙黑沉沉的雙眼,夾雜着三三兩兩的星光,就像寒水罩紗的秦淮河,墨一般的流動,被揉進了天上的星子。

這感覺就像是……

又被患者盯上了?

莫赴晚咽了口水,說服着自己,這設定明明沒有問題的。易千森還是那個和藹可親溫柔得滴出水的大哥。

試圖用稱謂敲醒他,“哥哥,你……”

“我只是想起了上周的一件事……”易千森彎唇,亮出那顆白森森的小虎牙,如同閃着獠牙的光。

略略回憶了下,莫赴晚有些窘,“是我受傷的那天麽?”

易千森以手支頭,看她,不鹹不淡地點點頭,眼裏的光卻更沉了點,“今天遇到什麽麻煩了?”

莫赴晚如同潮水退去後的魚,一下癱軟在了地上,被易千森簡短幾個字抽去了氧氣,她摸了摸腦袋,将事情簡短簡述了遍,相信聰慧的易老師一定能理解。

他果然瞬間了悟,伸出幹淨溫熱的手掌,在她頭頂揉了揉,不動聲色将身子微微前傾,“晚晚,坦白講,這件事你沒有一絲錯,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她唔了一聲,視線卻滑了下去,盯着易千森近在咫尺的胸膛,被黑色包裹起來,特別性感又禁欲。

不知道靠一靠是什麽感覺。

又被自己的走神驚到了,莫赴晚拍了拍臉,最近怎麽越來越不高冷了,盡管面上不顯露,心裏的活動都波浪滔天,快引發海嘯了。

要是有易千森這樣可靠的哥哥在面前,會想下意識撒個嬌,也是……沒關系的吧。

在她生命的前二十年裏,從來沒有對這兩個字的概念。所以她才慢慢走成了現在的樣子。

“晚晚。”

她還在發呆,頭頂傳來易千森的聲音,悠遠地闖進腦海,如古寺鐘鳴,驚醒了幾分意識,其餘的還懵懵懂懂沉浮在腦海,被他清越的聲音牽引着翻飛。

易千森的手穿過了她散落的發,在脖子上摩挲了片刻,摁住了她的後腦勺,微微用力,就将她帶到了自己懷中,莫赴晚如願以償靠上了她剛才垂涎的肉體。

第一感覺,溫暖,忍不住打消了掙脫的念頭。

活生生的人肉靠枕,還帶自動溫度調節的。

第二感覺,鮮活,無論是耳邊貼近的心跳,還是随着呼吸起伏的軀體,都提醒着她,被倚靠的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莫赴晚突然臉紅了。無比慶幸她真的不是易老師的妹妹,不然就率先跨入德國骨科的大門,一去不回頭了。

“你還記得,你住院的那天晚上,跟我說了很多話嗎?”

她被蠱惑一般,縱身躍入記憶之海,沒有察覺到易千森空餘的右手正插入她的發中,緩緩慢慢地滑落着,感受那一份柔順。

變身為話唠,是吓到他了嗎,莫赴晚很誠實,“記得。”

易千森突然笑了,貼着她耳朵的軀體輕輕震動,連共鳴也是如此美妙。她混混沌沌地,還在想為什麽他今天如此反常,摘了眼鏡整個人都不太對了。

就像解除了封印。

什麽風情啊,撩人啊,不自知地全使出來了,還招招致命。

“那我怎麽不記得……”頓了下,易千森才繼續,下巴在她頭頂輕輕蹭了下,很親昵,“我有個叫王知興的叔父呢?還是寧繪大學的教授,嗯?”

“……”

莫赴晚被他那個銷魂的尾音吓住了,反問的語氣也如此誘人,繞出了幾分性感的餘聲。

她眨眼,試圖找回自己飛離了地球後的頻道。

該怎麽解釋,這個巨大的bug。一時心軟到糊塗,竟然開誠布公到掀開老底了。

悔恨,莫赴晚被徹底耗盡了電。

她裝死,順從地從他胸口滑到了腿上,軟綿綿趴在那裏,頭朝着卧室的門,水光閃閃。

真想一走了之。

頭上時不時被大手梳弄一下,提醒着她,發問的人還沒有滿意,在沒得到想聽的答案之前。

被易千森摸得頭皮都發麻,好像下一刻鍘刀就會落下來了。她僵持了沒多久,就舉起了白旗,“易老師,我投降了。”

“說吧。”

易千森的手挪到了她的耳朵上,捏了捏,軟乎乎的,手感還不錯。

就好心情地給了她辯解的機會。

“我是給你治病的醫生,那天心情很好,就讓喬秘書也一起欺君了……”

這個理由好像太随意了。莫赴晚想擡頭看易千森的反應,被輕輕按了回去,和他的大腿磕了一道。

“唔……”摸了摸鼻子,莫赴晚很委屈。

易千森繼續給她順毛,“我今天心情也挺好的。”将莫赴晚翻了過來,輕輕松松,兩人面對面。

躺在他大腿上,莫赴晚感覺更不自在了。剛想動,被他環住了腰抱起來,挂在了胸口,像只無尾熊。

她艱難發問,“所以呢。”

“所以還挺想聽真話,不然收拾你!”易千森在她屁股上打了一道,威脅性質濃厚。

這走向讓莫赴晚越來越不安了。

她趴在易千森肩頭,悶悶地開口,“我有醫師資格證和執業證書的,你不信我找給你看啊……”

聽到她有氣無力的解釋,易千森終于将她放開,端詳了她半響,才高冷地點點頭。

“行了,回去睡覺吧。明天的CPA課,悠着點,我要提問。”

這仍然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莫赴晚起身,一步三回頭,在易千森幽深的目光裏逃一樣地飛了出去。

然而第二天莫赴晚沒有那個運氣受到易千森的磋磨。她被賀舟的一個電話叫到了醫院,說是丁紛紛的手術需要她參與一部分準備。

在上了出租車後,她才發了短信請假。随後将手機扔在了一邊,選擇無視它的存在。

結果是……

賀舟在醫院門口截住了她,笑得影影綽綽,掐掉了手中的煙,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裏。然後開口,“晚晚,陪我去爬山吧。”

莫赴晚吸了一口氣,不知該擺出什麽表情。

這群比她年長的老男人們,是在比誰的套路更深嗎?

“我有點緊張……”

摸了摸頭,賀舟有點像愣頭青,臉上帶了點初出茅廬時都沒有過的神色。

“運動可以使人感到疲勞,從而……”

“去哪?”

被幹脆地打斷,賀舟揚了揚眉毛,“我去停車場,你在這等我。”

嘆了口氣,莫赴晚還是想到了被她塞在了包裏的手機,還是将它解救了出來。

下一瞬,她看到短信提示,還是覺得撕票了比較好。

“莫醫生挺厲害的啊。”

來自正牌易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 啊 真的要睡覺嚕 被我爸敲了幾次門了 /(ㄒoㄒ)/~~

【喵大王有話說】

25號下午到學校 然後要參加迎新 三天

據說全城停電三天 好慘啊天吶

所以 【斷更三天】

_(:зゝ∠)_

正好借着這個機會理下大綱啊劇情啊 包括這篇和隔壁那篇

希望這篇文能寫長長長長一點 至少能突破20w字吧 -3-

正式開學了在寝室就可以每天雙更了 嗯QVQ

☆、怎麽才能彌補女生?

莫赴晚一直到坐上車,都是很慷慨就義的表情。

上了大道後,賀舟才敢分神看她,以為莫赴晚在為丁紛紛的手術而擔憂,下意識放緩了點語氣,“晚晚,我其實沒有那麽緊張……”

不明所以應了聲,她側頭,“我知道,師兄你很厲害。”

她此刻擔心的是那顆安在CPA班的炸彈,平日裏對她是寵慣了,猛然輕飄飄放一句狠話。莫赴晚就慫了,雖然面上不顯,心裏高懸着一面大鼓,易千森的任何只言片語,都是随時會落下的鼓錘。

看不出莫赴晚的臉上是什麽神情。

賀舟将車開到了靈泉山腳下,她看到面前的路,靜默了片刻,追憶了下易大少爺奪去的吻,雲淡風輕跳下了車。

說是爬山,賀舟很認真地在履行這兩個字,萬幸莫赴晚出門的時候圖方便,踩了一雙白色懶人鞋,就慢悠悠跟在賀舟身後,一步一腳盤旋而上。

半晌沒有人說話,賀舟覺得這是獨屬兩人的寧靜時光,唇角難得帶笑。莫赴晚落後了他半步,捏着手機,等候下文。

易老師大概是在專心育人子弟,短信就沒了後續。

一個小時後,兩人到了半山腰。

那裏有一處六角小亭,嵌在青翠的樹影間,她和賀舟走進去,各自選了一個石凳坐下。

山風徐過,莫赴晚的郁積的心緒被吹開了一個小口,她掏出了鏡子,将搗亂的碎發扶正歸位。

對面的賀舟就頗有耐心地看着她。

雖然沒有易大少爺每次要強吻她之前那種要叼骨頭一般的炙熱,總是無法忽視的。

“師兄現在還緊張嗎?”她順着賀舟把她騙到這裏的名義,輕輕開口。

他搖搖頭,深谙裝傻的真理,“運動了下,舒緩了不少。”

莫赴晚挑挑眉,不拆穿,視線遠眺,放到了盡頭的山峰連綿處。

“晚晚,走吧,下山了。”

“不繼續往上走了?”她也裝傻,雙眼含笑,就有了點難得一見的嬌憨。

唔了一聲,賀舟起身,走到亭子的臺階下,側身等她。

拎起包,莫赴晚很快走出來,在離賀舟一個臺階遠的時候,手腕被輕輕拽住。

視線緩緩而下,她俯視着賀舟,“師兄……”

他很快動了下,手仍然圈着她,走到莫赴晚身邊,海一般深邃的眼神落到她頭頂,泛起了波瀾,賀舟沒有遲疑,抱住了莫赴晚。

她被洶湧而至的情潮徹底湮滅。

一直想這樣做很久了,以前他們最親密的時候,也沒有跨出這一步。

在一個新的嘗試面前,賀舟也是猶豫的,在家裏和父親讨論許久,在學術和準備上的可能性都已經高于理想的狀态了,心裏仍墜着一座大山。

這個時候,只需要小師妹的一個擁抱。

在喜歡的人身上汲取一點勇氣,不犯法。

莫赴晚僵住,垂下了眼,卻沒有立刻推開賀舟。用自己清淡的聲音,提醒他,“師兄……”

“晚晚……”他的口吻很輕,纏綿消逝在風中,卻過了她的耳端。

“我後悔了,晚晚。”

周一,丁紛紛的手術開始。

給易千森說明了情況,莫赴晚很早就趕到了醫院,即使她不是參與醫生,內心的巨浪也無法讓她在家裏坐以待斃。

坐在走廊上等待,也算是一種感同身受的方式。

張臻雖然休假,卻很有義氣,陪莫赴晚枯坐在長凳上,在原地定成兩棵小樹。

在真正的擔憂面前,任何的安慰都是無稽之談。

清楚那段過往對莫赴晚有多麽大的影響,她努力了一生去走出的家庭,卻總能輕而易舉在她身上戳上一個個殘忍的印章。

丁紛紛就是最慘烈的那一個。

“莫醫生,能否給我借閱下病情記錄表?”

短信嗡動,莫赴晚低頭。

難得,工作狂人沒有在公司。

她回了個具體位置,将手機收好,貼合在掌心,滾燙地蘊藉着那一片緊張的紋路。

按着她短信的指示,易千森在心裏暗道了聲打擾,推開了她房間的門。

走進去的瞬間,他就明了,為什麽剛搬進來時,她要求自己布置房間。面前的卧室,比起他一貫的冷硬風格,有人氣多了。

在這之前,他一直覺得煙火凡塵的家庭氣息,是很缥缈的。

易千森卻在面前的大床,壁紙和小裝飾上,輕易嗅到了這份遙遠的氣息。

他定了定神,才走到了書桌前,彎腰從第二個抽屜裏拿出了黑色的文件夾。

莫赴晚記錄病情大多挑她覺得印象深刻的,有代表性質的事,簡短明快。

易千森就被那直白的兩根刀刃戳中了紅心。

“6月30日晚,瞬空會所,第三人格第一次出現,着衣鮮豔,性格……追求刺激,花心,誘拐小姑娘。強吻一次。”

抓着病歷的手抖了抖,易千森似乎看到了次字的那一捺力透紙背,十分狂放。

“7月14日晚,靈泉山帳篷,第三人格,騷包臭屁,自滿大意,強吻第二次。”

……

易千森閉了閉眼,才一目十行把剩下的記錄看完了。

就像是受到蠱惑,他走出莫赴晚的房間時,腦海裏還是那兩個突然闖出來的意外字眼。

強吻。

他居然衍生了這麽不要臉的第三人格。

頗為真情實意地長嘆了一口氣,易千森在沙發上坐定,端過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咽下了胸口所有突兀的情緒。

半晌,他很遲鈍地想到了一個必須面對的問題,該怎麽補償這位身心都受了傷的醫生。

這是他不曾涉足考慮過的領域。有些陌生,加上莫赴晚無論什麽事都是悲喜莫辨的一張臉,讓道歉和彌補這樣的字眼,都變得行之困難。

三人行必有我師。

在網絡全球化的氛圍下,全球70億人,總能學到一點經驗。

易千森打開了電腦,搜索“怎麽補償女生?”

點贊最高的回答有些讓人心驚肉跳:“用身體!”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易千森不動聲色地咽了口水,捧着茶杯略過了這個基本可能性為零的教唆,往下看去。

“扔一張銀行卡随便讓她花。”

他沉思了片刻,先不論自己錢包裏也就兩張卡,這樣財大氣粗的方法,真的能讨女孩子歡心嗎?難免會被誤會為炫富的吧?

再看看……

“喂飽飽,買包包,絕對是萬能藥。”

活了二十八年還沒下過廚房的易千森愣了愣,自己可能只能做到買包這兩個字了,但他更不懂這裏頭的學問了。

評論裏說,要對號入座,不要擅自決定,很容易闖雷區。

高深莫測得讓易千森選擇直接無視這個方案。

“看電影,送個小禮物什麽的,從細致處下手,肯定沒錯的。”

這個看起來倒靠譜一點,易千森默不作聲思忖着,打開了在線選票的app。

最近大熱的電影就是餘榭起的《沉星》,涉及心理犯罪,是他轉型之作,顏值和演技雙雙在線,口碑已經被刷爆。身為同專業的莫赴晚,也許會感興趣的吧。

他想了想,發了第二條短信。

“莫醫生,什麽時候回家?”

九個字被張臻頗有感情地朗讀出來,最後在“回家”兩個字上重重咬了一口,她對着莫赴晚笑得蕩漾,“回家,回家~~~~晚晚,你家在哪啊?”

等待的急躁被插曲沖淡了幾分,莫赴晚無視張臻一臉春風,作為當事人,很是處變不驚,“大概晚上六點。”

他回得很快,簡單一個好字。

然後訂了七點二十那場的票,放下了片刻的重壓。

張臻握住了莫赴晚的手,“晚晚,易先生今天有點像一塊望妻石啊。”

“我覺得我更像。”

她側過頭,看向了“手術進行中”的牌子,垂眼,反手玩起了張臻的指甲。

“不用緊張啦,副院長大大很強的,我們要信任他。況且對象是你最在意的那個病人,他肯定會全力以赴的。”

張臻很清楚賀舟的那份心思,平日裏也會跟着開一句玩笑,但此刻這份附加的籌碼,卻成了解救莫赴晚心劫的關鍵端口。

仰頭活動了下酸軟的脖子,莫赴晚眨眨眼,“是啊,我也挺自私的,只有在這個時候才願意承認,師兄他,對我是有那麽一點點特別的……”

“你不欠他什麽,晚晚,不喜歡一個人不是什麽愧疚的事。如果付出的收獲一定能成正比,那許多事情就不會繞這麽多彎了。就算是如此,對于感情,這也不是适合的法則。因緣際會,很多時候,勝過了波瀾數年。”

“嗯。”她靠着張臻,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張臻的手術比莫赴晚想象中結束得早。

她在門開的瞬間,迎着助理醫師的目光穩穩地走了過去,看到了帶着口罩的賀舟,清澈又央求的目光飄了過去。

有助理在為他擦汗,他眨眨眼,彎起了一點笑意,那絲微弱的弧度足夠讓莫赴晚感到安心。

生命和救贖,是醫院的常客。

也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猜測和預料的奇妙。

“謝謝師兄,謝謝你……”莫赴晚緊緊拽住了張臻的手,機械地重複那兩個字,忍不住為這此刻劫後餘生的體驗笑了。

好像她才是剛從手術臺上下來的那一個。

“晚晚,我是一個醫生。”擡手,想摸一摸此刻這個雖然微笑着卻讓人想擁入懷抱的女人,賀舟卻忌憚于還戴着手套,最終只能出聲提醒她。

莫赴晚點點頭,“辛苦了,師兄,還有各位同事。”

“應該的。”

“對啊,這樣說就見外了。”

賀舟身後的人,都穿着一樣的白大褂,一雙雙眼睛藏在藍色口罩後,泛着同樣的疲憊和喜悅。其中就有從丁紛紛住院起就觀察着她的醫生,知曉這場手術對懸而未決的案子的重要,自然不遺餘力。

賀舟簡單和莫赴晚說明了下情況,就去休息了,他從早上七點一直站到現在,離倒下就差一根稻草。

和張臻告別後,莫赴晚難得地坐上了公交,她選在了最後一排,154路人很少,整個車廂只有不到十個人,莫赴晚安心地靠在車窗上,看着窗外流動的燈影。

安靜等待了11個小時,此刻浮光掠影的世界在她心裏都是有聲影片,演繹着人間的悲歡離合,鮮明生動,近在咫尺。

行到一半,開始下雨。

起初只是小雨滴,随後越發浩大,從天而落,撼動着面前的一切。

莫赴晚關上了車窗,隔着玻璃看外面的呼嘯。

天色陰沉,好像摧發着什麽。

到最後一站的時候,天地已經被徹底掩埋,莫赴晚将包壓在懷中,一鼓作氣沖了下去,隔着薄薄的衣衫竟然覺得背部被打得生疼。

可想而知,雨勢有多烈。

不到三秒,莫赴晚整個人變成了水鬼,她抹了抹劉海,終于跑到了別墅前,暫時避開了雨水洗禮,卻難逃狼狽的現狀。

指紋認證此刻成了擺設,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幹的,能讓她擦擦水。

沒辦法,莫赴晚挪到了大門口,選擇了最原始的敲門。

敲了幾下,易千森打開了門,被濕漉漉的她驚住,嘴唇嗡動了下,在鋪天蓋地的雨聲中,聽不清說了些什麽,卻是側身讓她進去的意思。

莫赴晚道了聲謝,跟着他身後,進了家門。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于從開學模式裏回過神了。。。

恢複更新了_(:зゝ∠)_

明天過生日hhh 要出去玩一天

晚上應該要更新的 嗯

那就借零點 許個生日願望 希望我的文能被越來越多的人看到 ?

嗯 ^_^

☆、這位先生你畫風不太對啊

“莫醫生回來了?先去換身衣服吧,別感冒了。”

她頓住了腳步。屋外仍然雨勢連綿又浩大,夾雜着異常劇烈的風聲,造出了一種城欲摧的錯覺。卻沒有淹沒易千森低沉而帶點溫聲的囑咐。

似乎自己也不太習慣這個畫風,易千森低咳了聲,繞到沙發上坐下,裝模作樣地拿起了一旁的雜志。

莫赴晚疑惑,還是徑直進了自己的卧室。

很快洗了個澡,換上了輕便的一身連衣裙,她還記得易千森似乎有事在等她回來。

對着鏡子裏漫不經心地吹着頭發。

放在洗手臺邊的手機亮了起來,是張臻的微信消息:“晚晚,小桃子說丁紛紛目前看起來情況還不錯,現在病房裏講笑話來着……”

她低頭,用空着的左手回複,“真好啊!!(づ ̄ 3 ̄)づ……”

充盈着頭上的暖流慢慢滲進了心房,像棉花糖瞬間膨脹,帶起溫熱的風,莫赴晚盯着鏡子,那裏頭的人眼裏漸漸蔓起了笑意。

将自己從水鬼拉回正常人的行列。莫赴晚看了下時間,正好七點零三分。

她走到客廳,看見易千森正垂眸喝着茶,不說話的樣子,仍然是那個冷豔高貴的本尊。

松了一口氣,莫赴晚在他對面坐下,“易先生,今天在短信裏找我是為了什麽?”

他嗆了一口茶,有些狼狽地捂住了口鼻,等到那種難受的感覺過去,才看向了莫赴晚,幽深的眸子轉了轉,找不到合适的口吻和勇氣來說出,其實我想帶你去看電影這件事。

莫赴晚等了半響,對面的男人不發一言,眼神閃爍,眉心高擰,如同遇見了一件萬分棘手的難題。

她想了想,打開了電視,跳出的是新聞頻道,齊肩短發的女主持妝容一絲不茍,面無表情地播報着消息,“寧繪氣象臺于7月30日發布臺風藍色預警,中心附近最大風力有8級,7級風圈半徑130公裏。預計,臺風中心将以每小時15公裏左右的速度向西北方向移動,将于8月1日早晨進入寧繪市東北部海面,之後轉向西偏北方向移動,強度逐漸增強……”

本以為是大雨,原來是更強的臺風啊。

她朝窗外看了一眼,已經基本不能視物,就連兩人合抱那樣粗細的棕榈樹都被吹得幾乎枝離葉散。

易千森瞥了眼電視。

電影院之行就算是泡湯了,也不必開口了。

但向來做事一板一眼言出必行的易先生,此刻又陷入了新的漩渦。

憋了片刻,終于開口,“臺風天,不宜出門……”

莫赴晚擡頭,看見面無表情的易千森,點點頭,但卻也不見驚慌,“冰箱裏的菜應該夠吃兩三天。”

他扭過頭,做了片刻心裏建設,才恢複了常态,如果已經泛紅的耳朵不作數的話,“二樓的一間卧室被我改成了家庭影院,莫醫生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诶?

莫赴晚的內心盤旋起了一個巨大的問號,她表情匮乏,和同樣面癱的易千森面面相觑了片刻,才從那個出賣了他的部位,大概猜出這位先生是第一次這樣邀請女人,雖不知目的為何。

但對她無害。

面前這位主人格先生,大概只會在被下了藥,面前又只有她一人的時候,才會生出威脅。

多多相處,對病情了解總歸是好的。

這一切努力,都會在年末表現在她的工資卡上。

“好啊。”

她放開了懷中的抱枕,幹脆利落地起身,看得易千森一愣,随後才在莫赴晚看過來的澄澈眼眸裏回過神,頗為正經地走到她身邊,伸出了左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走吧。”

很少上到二樓。

莫赴晚第一次越過了他的卧室,看到了書房,健身房,藏酒室,盡頭處才是他口中的家庭影院。

東道主推開了門,她走了進去,裏面的設施很簡單,卻終于不是灰色的牆面了,四面牆壁雪白,貼滿了經典電影的海報,她順着門口進去的那條直線,緩緩摸了過去。

觀看的地方只擺了兩條長沙發,對面屏幕幾乎占據了整面牆,腳跟是兩個黑色小櫃子,堆積着如山的碟片。莫赴晚蹲下身,看見了上頭的标簽,大概是他手寫的,筆跡遒勁。按國家和時間分門別類,很合她這個強迫症的心思。

開了一盞壁燈,易千森帶上了門。

輕微的聲響帶起的風,和她回頭的一個眼波,竟讓他生出了幾分暧昧的錯覺。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然而,莫赴晚心思很純淨,舉起了一張碟,輕飄飄開口,“易先生,我們看這個好不好?”

這麽遠的距離,看不見她到底拿的什麽,易千森毫不猶豫點頭,又覺得有些敷衍,從鼻腔裏擲出了一聲簡短的嗯。

竟有點愉悅的意味。

“算了,你來放吧,我去樓下拿點零食。”将碟片放到小桌上,莫赴晚朝他走來,眉毛高揚,本來如畫的眉目就像被一點朱砂,注入了靈氣。唇角的弧度不曾改變,易千森卻老神在在地看出了歡喜。

她很喜歡看電影麽?

挑了挑眉,看來是正中下懷了。易千森勾唇,應了聲,這次順暢多了,行雲流水地和她擦肩而過,卻又想起了什麽,“我家沒有零食……”

這點怎麽忽略了,易千森有些懊惱——年輕小女生看電影都不愛抱個爆米花和可樂什麽的嗎?——即使25歲也不算是小女生了,他心裏卻很任性這麽定義着,不管不顧她其實冷冽的臉。

“啊,我有,我在卧室囤了很多。”回頭,莫赴晚揮了揮手,眼神在幽暗的室內亮如星子。

好吧,這确實是小女生會做的事。

藏零食什麽的,還是更像小倉鼠。

易千森怔怔看着她的背影從門口消失,才轉身走到大屏幕面前,低頭拾起了那張碟片——《庸才》。

他還沒看過,就當和她一起拆封了。

畫面定格在開始的瞬間,他靠在沙發上,唯一一盞燈也關了,惬意地雙腿交疊,等待着莫赴晚。

幾分鐘後,她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易千森直起了身子,摁亮了壁燈,看她懷中抱了一大堆東西朝自己走來,他只辨出了最上面的那桶爆米花。

居然還真的有,從哪變出來的?如此神奇。

“瓜子,話梅,薯片,花生豆,爆米花……易先生喜歡吃什麽?”

莫赴晚嘩啦啦丢了一大堆到桌上,擡眼看他,她仍然是俯身的姿勢,蠟染蘭花的裙子領口不高,能讓易千森看到那條美好的溝壑。

移開了眼,他淡然開口,“我不愛吃零食。”

在他身邊坐下,莫赴晚随後夠來了巧克力味的爆米花,放在大腿上,笑了笑,“那正好,我可以敞開吃……”

“……”

易千森看着她,輕眨了下眼,才扭頭按下了播放。

影片的基調基本是悲的。

不能否認這是一部好片,壓抑的悲傷,悉悉索索爬上了心髒,一絲一毫堆積起來,直等到一個爆發點,攥緊,窒息。

身邊的小倉鼠卻一直窸窸窣窣。

特別是她吃爆米花的時候,脆脆作響,夾在宏偉悲傷的背景樂裏,讓易千森有點想笑。

他借着黑暗,悄悄送去了點視線。

正看到她小舌頭一卷,将一顆爆米花挑入口中,瞬間不見,臉頰微鼓,咀嚼了片刻,順暢咽下。

似乎嫌用手太煩了,莫赴晚蜷在沙發上,雙眼緊盯着屏幕,低頭用唇舌尋覓着爆米花。

易千森就這樣,默默看她的粉舌在幽暗的光線裏時隐時現。

這雙唇,他曾經親吻過。

卻一點,也不記得了。

“易先生,謝謝今天的邀請。”

連看了兩部影片,胃和心都被填滿的莫赴晚看起來臉色不錯,抱着沒動的零食,準備道別。

她雖然投入,卻也察覺到了那道時不時投來的視線,有些熾熱。

它的主人此刻卻一副難測的模樣,仍靠坐在沙發上,雙眼黑沉。

這位先生是……看得不開心了麽……

挑的片子明明都還不錯啊……引人入勝到讓她零食都沒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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