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雪靈族後裔
把長老的敘述和自身經歷串連起來, 蕭昀天心中一動。他脫口道:“從那場雪山之難裏被炸飛到遠處的毛團,因為種種原因未能夠再找到回雪山的路,便流落到了雪山之外。在這十多年裏, 毛團們在雪山外的世界裏游蕩……所以, 我的這具毛團身體才會有可能出現在莫将軍的後院……一切都說通了!”
“而且——”他快速轉向白疏羽, “和白氏先祖的發家史聯系起來, 這一切也說得通。毛團——也就是雪靈族, 它們是白國一切生靈的始祖, 擁有着統禦萬獸的能力便也不奇怪。在很多年前,雪山中的一支毛團家族遭到了惡人的屠殺, 但它們确實沒有就此滅絕,還把自己的馭獸之力濃縮在禦獸印之中,交付給白氏的先祖白澤玉,将其傳承下來。”
他越說越有信心, “而當初先祖白澤玉救下的那最後一只毛團失蹤之後, 定是回到了雪山之中,通過某種方法, 比如說找到神樹的果實,再度繁衍了雪靈家族。它們一方面對人類依然有所戒備,另一方面又善意地對待所有的生靈,此後, 便一直隐居于深山之中, 不為山外的人們所知曉。”
這前前後後的一連串事件, 竟然全部連起來了!推理完之後,蕭昀天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好似卸下了某種重負。一直以來困擾着他的迷霧,也終于被撥開。雪山、神樹、毛團、禦獸印、天災……一幕幕的光影在他的腦海裏閃過。原來, 他所遭遇的這一連串的離奇事件,都不單單是巧合!
他看向白疏羽,發覺皇帝也是一副了然的模樣,禁不住得意起來。毛團滾圓的身子在皇帝面前扭了扭,這招風的浪樣立刻引來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噗!”
故作生氣地輕拍在軟綿綿的身子上,充滿彈性的毛團立刻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少得意洋洋的了。”白疏羽說道。
嘿嘿。毛團沖皇帝吐了吐舌頭,然後又轉向了長老。
“全無雪山之中已有多年未曾見到雪靈的身影了。山裏的人們和異獸受到了雪靈族很多的恩惠,但還來不及報答,雪靈族便再度為了雪山生靈的安危而犧牲了自我。”長老看着蕭昀天,認真地說道,“獵戶村的村民們每日早晨都會向着雪山外的方向祈禱,祈求流落在山外的雪靈族能夠平安無事。”
蕭昀天此刻也理解了為何長老以及獵戶村的其他村民會對雪靈族如此愛戴和懷念。雪靈族曾在數百年前因為人類的惡意和私心而差點被趕盡殺絕,幸存者的後裔卻依然選擇保持善良,不遷怒于無辜人類,甚至還好心地庇佑雪山裏的居民,為之付出性命的代價。
這的确是一支高尚的種族。
這時,一直未有出聲的白崖開口說話了:“雪山中近日多生異變,恐也和十多年前的那場天災相關。”
長老附和道:“最近山中常有異動,被雪靈族冰封十二年的火山口再度破開缺口,常有灼熱的紅光從中噴發而出。而距離它最近的一片區域已經有魔氣再臨的征兆了。”
蕭昀天想起前一天晚上看到的山頭處的火光,還有在窗臺上被震醒時的“地震”般的感覺。他說道:“如今雪山內雪靈族群已經不複存在,這魔氣真要蔓延開來,該是如何應對?與其再一次生硬地堵上火山口,還不如看看地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照長老的話說,神樹在雪山裏存在了那麽長的時間,都沒能讓魔氣洶湧肆虐,這突然出現的魔氣一定是另有原因。”
白疏羽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魔氣外洩是有人故意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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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我的猜測,大概是‘陰謀論’吧……不過,既然這種災難再度發生,與其祈求雪靈族的保佑,還不如直接到雪山深處,一探究竟,從根源處治理好這魔氣洩漏的事兒,把魔化扼殺在搖籃裏!”
他目光堅定地望向長老:“長老大叔,您意下如何?”
長老頓了頓,淡笑道:“雪靈有此決意,小民自然擁護。”
蕭昀天晃晃身子:“長老大叔,您別這麽客氣。雪山有難,勢必将牽連山裏山外的無辜生靈,所以查出這事兒的緣由是很重要的。”說着,他詢問地看向白疏羽。
此次出行的主角是白疏羽,他進雪山的目的是尋找白氏先祖留下的遺物,卻在此行之中恰巧發現了一件天大災禍的苗頭,可謂之巧合。
“準了。”白疏羽一點頭,“昨夜在山坡上,遠處火山口的劇烈噴發,在場人有目共睹。魔氣的蔓延若未得到及時阻止,它必将對白國的土地和生靈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
長老對白疏羽說道:“皇上此番是為尋求皇族先物而來,小民相信,皇族先祖的遺物定與雪山神樹相關。小民在山中居住了快五十年,其間也見到過皇族的多次祭祀。皇族的祭壇方向,正是朝向神樹所在的方位而設的。小民會為皇上和雪靈帶路,找尋皇族先祖的遺跡。小民曾聽聞山中雪靈族說過,只要獲得了遺跡內封存的強大力量,皇族便可替白國化解一切危機!”
“這可是兩全其美的好事!”蕭昀天興奮起來,“雪山內既然有這麽神秘這麽奇妙的神樹,那麽它當中一定會隐藏着一些有關生命起源的大秘密。只是長老——咱們真的能親眼見到神樹嗎?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山外的人都不知道神樹的存在?”
“神樹本非虛無之物,人當然能親眼看到。不過,并非每個人都能輕易找到接近神樹的方法。”長老微微一笑,“小民知道去往神樹的大致路線,這是很多年前雪靈族為了以防萬一而向小民透露的。皇上手中握有開啓先祖遺跡的密匙。到時自有辦法見到神樹。”
沒想到在有生之年真的可以一睹神樹之風采,蕭昀天興奮起來。能夠結出孕育生命的果實的神樹——這聽起來真是太神奇了!
收拾完行裝之後,長老便和衆人一起走到了村頭。夜莺将麒駒們牽回來的時候,發現村裏的人們都在熱情地同“雪靈”道別。長老的妻子堅持要把一小桶蘭羅花蜜送給毛團,讓他帶到路上去吃,村裏的小孩們則好奇地靠過來,揉捏着毛團軟軟的身子。皮毛偶爾會被揪得有些發疼,不過蕭昀天并不介意。這些孩子長年累月生長在大山深處,此地受到魔氣和紅霧的影響,再加上氣溫極低、空氣稀薄,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生活得也不容易。
臨走時,毛團被白疏羽抱到麒駒背上。小孩子們跟在麒駒身後,沖異獸背上的毛團喊道:“雪靈一定要保佑我們!”他們在原地蹦跳着揮手,希望“雪靈”能夠記得幫助他們,守護雪山。
看到孩子們在陽光下亮晶晶的眼睛,他知道他們是真心實意地在尋求自己的保佑,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什麽雪靈,只是碰巧穿越到雪靈身體裏的來自異世界的人類而已。但看到他們眼裏殷切的期望和樸實無華的熱情,毛團在白疏羽懷裏轉了個面,向着小孩們揮了揮短短的爪子。
“呼嚕嚕,呼嚕!”
孩子們,等着我凱旋歸來吧!我會幫皇上找到先祖的遺跡,定要把那莫名冒出的魔氣壓制下去!
——這既是對這些單純山民們的承諾,也是他先前對白疏羽做過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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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接近目的地的過程中,蕭昀天有着明顯的感覺。從前方的地底下傳來越來越強的某種波動,在接連不斷地挑動着他的情緒。他試着開啓禦獸印的力量,将部分靈力外洩出來,與那地底神秘的波動暗暗抗衡。
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拉鋸戰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而那神秘的異獸依然有着無窮無盡的精力。于是乎,蕭昀天暫時放棄了繼續使力。
停止“發功”的蕭昀天喘了幾口氣,餘光裏發現白疏羽正看着他。毛團沖皇帝憨憨地一笑,伸出短短的小爪子去碰白疏羽的衣袍。
白疏羽開口:“輸了?”
蕭昀天被他噎得一愣,只好悻悻地縮回爪子。但随即聽白疏羽又說道:“還不錯,能跟地閻魔龍抗衡這麽久。把貪吃的工夫拿來多修煉納魂訣,你會比現在更有長進。”
地閻魔龍?毛團瞪大眼睛。這麽說,皇帝知道那雪山裏搗亂的巨獸的名字?
卻聽白疏羽冷冷笑了一聲:“朕推測,當下雪山裏能量紊亂、魔氣外洩的事情,是由地閻魔龍故意為之。”
在皇帝身側騎着異獸的白崖聽到了這話後,不禁皺眉道:“地閻魔龍?阿羽緣何如此肯定那異獸的身份?”
“因為,地閻魔龍是北界魔國的鎮國神獸之一。在白氏先祖的手記中曾有記載,白國與北界魔國五十年前開戰過一次,那時地閻魔龍被魔國的國君召喚出陣,當年的場面就如同朕昨夜在山坡上遠遠觀望所見一樣。在灼燙的光火中,那股子邪異的魔氣始終難以隐藏。”
“魔國有個頭那麽大的龍,也太可怕了吧!”想想那幾乎能撼動整座山脈的驚人力量,蕭昀天略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自己方才就是在和這樣恐怖的巨型生物作對,打了一刻鐘的靈力拉鋸戰。
他緊接着問皇帝道:“皇上,如果在雪山作亂的真的是地閻魔龍,是否意味着這是北界魔國在偷偷搞事?是他們故意把魔龍引到這兒來,釋放大量的魔氣,搞破壞的嗎?”
“這魔氣,并不一定是魔龍釋放而來的。”白疏羽微微搖頭,“單憑它一條魔龍,自身積蓄的魔力較為有限,不可能放出足以侵蝕雪山的魔氣。”他側過臉向着遠方眺望過去,蕭昀天只看得到他精致細膩的側顏。
“白國境內本是沒有魔氣存在的,魔氣的源頭應只在于北界魔國。魔龍的出現只是作為一個‘引子’,一個令魔氣出現在全無雪山的‘鑰匙’。”
“這事兒要真是北界魔國幹的,他們指不定想要通過魔龍将魔氣帶入白國境內,然後逐步地侵蝕和魔化白國的生靈和人類,最後——不用打仗,白國自己便會變成魔族的領地!”
蕭昀天說出這恐怖的猜想之後,更覺得心神緊張。白疏羽神色凝重,他沒有反駁蕭昀天的話,大約也是認同了他的想法。
白崖忽然道:“當初魔國的武将風舞陽帶兵進入白國的北方駐紮,不會也是為了完成這項陰謀而提前做出的布置吧?”
“極有可能。”白疏羽咬緊了唇,“魔國從不做虧本生意。魔國的國君肯同意風舞陽帶兵前來援助白啓明,定也是為了此事。為了打消白國的疑慮,在墨城一戰兵敗之後,他還下令讓風舞陽帶軍撤回。然而直覺告訴朕——風舞陽肯定并未将所有的軍隊都撤出白國。”
他的眼神驟然犀利起來,“除了前來追蹤的黛卡之外,魔國方面恐怕也派出了人手,畢竟這魔龍的出現絕非偶然,他們早在十多年前便知曉了這裏的秘密。說不定,他們現在正沖着雪山而來了。”
“咱得加快速度了!”
幸運的是,有了獵戶村長老的帶路,他們的行進非常順利。
“快要到了!”長老指着前面。在海拔相當高的雪域山原上長途跋涉之後,麒駒們各個顯出疲憊之态,難以再維持先前的行進速度。稀薄的空氣令毛團自己也極不舒服,只能盡量少動少叫,老老實實地趴在白疏羽身前閉目養神,凝聚功力。
麒駒們最終在山頂處停下。毛團爬到皇帝身上,由他把自己抱下地。扭轉過身子之後,毛團眼睛一亮。
“呼嚕!”
面前有帶刺的寒風迎面吹來,但毛團還是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在他們前方,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湖泊,大到讓人看不見湖水的盡頭。湖水清澈平靜,碧藍碧藍的,宛如一顆巨大無比的藍寶石靜靜地鑲在地面上。
很藍很藍。很清很清。湖面猶如一面明鏡。蕭昀天看着那湖面,甚至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害怕自己的吐息會擾亂湖面淺淺的波紋。
這輩子外加上輩子,也沒有見到過這麽美麗的湖泊。他想道。唯有他在電視上曾看過的觀光片裏祖國美麗的青海湖能和它媲美。
不過,人們目前暫時沒有觀光的心境和空閑。将他們帶到湖邊之後,長老指了指湖面,道:“要想接近神樹,必須穿越這裏的冰湖,抵達湖的對岸。神樹就在湖泊的那一邊。”
抵達湖對岸?
“呼嚕呼嚕?”這要怎麽過去啊?擡眼望去,毛團甚至看不到湖水的邊際線。是游泳過去,還是找條船來劃過去?
長老卻只是看着白疏羽:“皇上,白氏皇族擅長駕馭冰寒之氣。通過湖泊的方法,便是将湖面凍結成冰,然後從冰上前進。”
白疏羽略一思索,“可否召喚雪紋飛龍,直接飛越湖面?”
白崖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應是白氏先祖設下的一大考驗。通過湖面需要有極其深厚的功力以瞬間爆發出大量的極寒之氣,除了白氏皇族的繼承人,無人能做到這一點。”
長老補充說道:“除此之外,傳說這個冰湖之下還活躍着無人能知的神秘生靈。只是這麽些年來,它們一直在沉睡當中。只待有緣人将其喚醒。”
又細致地交代了自己知曉的事項之後,長老便離開了冰湖邊,沿原路返回。他只是個普通的平民,能夠爬上這高海拔的極寒之地已是拼盡全力,再也支撐不住了。白疏羽命一名影衛前去護送他下山,自己則走到冰湖邊,向着下方深深的湖水裏望去。
白疏羽瞳力過人,他能比尋常人看到更多更細致的東西。同樣是望着湖面,蕭昀天滿眼裏都是湛藍的湖水,而白疏羽的目光透過湖水直沖湖底,看到了非常重要的事物。
“冰湖底下有符文。”他邊檢查着湖底,邊慢慢道,“是白氏皇族祖傳心法的特殊招式。看來老祖先并非刻意為難,還給進山來的小輩留下了一條線索。”
蕭昀天忍不住問道:“嗯?難道有不用結冰就可以過湖的辦法?”
白疏羽淡淡搖頭:“不,湖面依舊需要冰封,只是以朕目前的功力,尚無法使得讓如此龐大的湖面全部結冰。先祖在湖底留下的,是白氏皇族極寒體質的修煉功法。”
“哇,這麽厲害!”一想到真的要把一望無際的大湖全部冰封,蕭昀天不禁咋舌。而在他驚訝之時,白疏羽已有了初步的舉動。
他褪下了自己的外袍。然後是外褲、裏衣。
“呼,呼嚕?
毛團目瞪口呆地看着,白疏羽一刻不停地脫去了自己上半身的所有衣物,外加下半身的外褲,然後把衣褲交給了等在一旁的夜莺。
“呼、呼、呼嚕嚕?!”
什、什、什麽情況?!
皇上這是瘋了嗎?!這裏可是雪山之巅啊!巨冷無敵冷超級冷的!就連有着一身厚實絨毛的自己都不得不依靠着納魂訣來保持身體的熱度,皇上卻毫無忌憚地幾乎把衣物都扔掉了?!
而、而且……
違背着自己的良心,蕭昀天擡眼向上看去,目光落在白疏羽的上半身。
沒想到皇上外表看着偏瘦,身材居然這麽好,肌肉條理分明,卻絲毫不誇張,是一種非常自然的健康。前世的蕭昀天作為人類十分熱愛運動,也練出了健美的肌肉。白疏羽的肌肉雖不及他,但線條流暢而勻稱,看上去和整個人的氣質極搭,非常協調。
也難怪,美人皇上可不是什麽弱不禁風的花瓶,他可是自小習武之人,真正的練家子。而更加絕妙的是,白疏羽常年習武,身上的皮膚依然非常細膩白皙,在穿着衣服的時候,單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練武之人。
“啧啧啧、啧啧啧……”
毛團咂巴起了嘴,目光上上下下地大肆打量着白疏羽,簡直如着魔般挪不開眼。
光顧着欣賞美景,他甚至忘了去探尋原因——皇帝為什麽會突然做出這番舉動?
白疏羽自顧自地褪去衣物,忽然感到背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盯住了他。他的直覺一向很準,便回過頭,正看到毛團趴在自己身後,紫色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嘴巴長得大大的,竟有不少涎水因為嘴巴久久未閉而從中溢了出來,流了一地;最奇怪的是,毛團的小鼻子裏,居然有一滴滴的鮮血從當中不斷冒出。
白疏羽疑惑道:“你這是……”
回過神來的毛團,身子輕微地一震。眼神躲躲閃閃着,毛團突然發現,這裏并不只有他和皇帝兩個!
還有白崖!夜莺!以及遠方林子裏不知身藏何處的影衛班!
“呼嚕!呼嚕!呼嚕呼嚕!”
別看!別看!你們都不準看!
白疏羽蹙着眉,看見那毛團一面飄着鼻血,一面奮力地來回奔波,跑到在場的每一個人面前拼命地擺動兩只小前爪,并不斷地做出捂住眼睛的姿勢。
夜莺呆滞地看着毛團,不知他是何意,一時間愣在原地。而白崖稍一思量,很快便明白了團子的用意。
“哈!原來如此……”白崖瞅了皇帝一眼,然後伸手把眼睛捂上,“小毛團是這個意思,對不對?叫咱們都不準看皇上,對不對?”
“呼嚕嚕!”沒錯,就是這樣!毛團搖晃着身子,鼻血狂飙。
聽聞此言,疑惑的夜莺也在毛團盛氣淩人的指示下,老老實實地用手捂上了眼睛。
明白了毛團的用意之後,白疏羽站在原地,又好氣又好笑。發現在場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按照那蠢團子的要求捂上了眼睛,白疏羽啧了一聲,大步走上前,把沖着遠處山林比比劃劃着的毛團從地上拎了起來。
“呼嚕?”
“蕭昀天,”白疏羽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在這當頭,你就莫要鬧了。”
他原以為向以前那樣訓斥兩句蕭昀天就會消停,沒想到,毛團轉過身來後,還淌着鼻血的臉上是毅然決然的神情。
“呼嚕!!!”絕不!!!
眼裏透着堅不可摧的決心。
“唉,你……”見他這般堅定,白疏羽一時也怔住了。苦笑着搖了搖頭,“事不宜遲。朕先到冰湖裏去。”
“呼嚕?”
啥?
看着那幽深的大冰湖冒着肉眼可見的森森寒氣,蕭昀天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