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喜歡你
? 蒙面人聽後蒙于布後的面上亦是露了訝異。
鈴蘭捂着嘴更是驚訝不已:“不會吧,這麽邪門。”
倒是姜黎戊最為淡定,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血如意:“唔,無怪乎紅得這般妖冶,原來是以鮮血灌溉而得……”
霎時間幾人再無法直視它,最弱的桃酥更是忍不住幹嘔出聲……
“……父親手腕上隐約可見一條割痕,他是自願将血祭于血如意……”沈天低低說着,輕閉上眼嘆息道:“……太瘋狂了。”
沈天看起來有些消沉,這讓看着的鈴蘭有些在意,她試着轉了話題:“沈天,那麽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沈天看了眼血如意又看向懷中的寶劍,微沉着眸,眸中神色莫辯:“找到損毀血如意的方法,而後……報仇!”
鈴蘭看着他,抿着唇,她知道自己無法讓他放下,卻仍是忍不住輕輕開口:“可是沈天,只有你一人……”
“報仇……唯有此事,絕無放棄的可能……”還未等鈴蘭說完,沈天便将她的話頭截斷。
“沈天……”鈴蘭看着他,不知為何……有些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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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歌望着屋頂上的姜黎戊悶悶地想到,自那日回來後這家夥對她多少有些愛答不理,想了半天唯有一種可能,這家夥在為那日的事同她怄氣,嘶……老大不小了還同個小孩似的……,好吧,那就道歉去……
“姜黎戊~”穆歌對着屋頂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穆歌無奈地撇了撇嘴:(好吧,裝聽不見。)她繞至屋子前邊兒,仰頭又喊了一聲:“姜黎戊~”
姜黎戊垂眸瞟她一眼,又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上來,穆歌咧嘴一笑,得令般地幾步跳了上去。
姜黎戊偏頭觑她一眼,不鹹不淡道:“何事?”
穆歌搔了搔後腦:“非要說的話,是來道歉,嗯,我錯了……”
姜黎戊又觑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喔~你錯哪兒了。”
穆歌只覺腦袋一抽:(這家夥……)垂了垂腦袋,老老實實道:“我錯在那時不該不合時宜的愣神,叫你擔心了~”
忽而穆歌的腦袋上攀過來一只手,只聽姜黎戊悶聲開了口:“你知道便好,往後莫再如此了。”
穆歌嘿嘿笑着點頭:“謹遵義兄之命!”
兩人半晌無話,忽而一陣微風拂來,拂亂鬓角青絲……
穆歌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聲音極輕:“其實那日愣神,是因為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姜黎戊偏頭看她不明所以:“……?”
“至少是記憶中,那日之前,我可從未殺過人啊……”穆歌說着輕輕撫上前額:“可那日的厮殺,兵刃入體的觸感卻讓我覺得……很熟悉……那一瞬的熟悉感讓我莫名的有些害怕……我很害怕,曾經的自己,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姜黎戊捂着她腦袋的手将發絲揉亂,帶了笑意:“傻瓜,沒什麽好怕的,曾經的你也是個好人,你那麽笨不夠腦子做壞事,如若不然,我怎麽敢還陪着你~”
好一會兒後,手掌下的腦袋傳來一陣輕笑,笑得姜黎戊有些莫名,他看她一眼好笑道:“你一個勁地傻笑什麽?”
穆歌擡頭看他笑得有些開心,嘴角彎彎,眼中耀着微光:“只是想說,原來有哥哥是這種感覺~”
“哥哥?”姜黎戊臉上的笑一瞬僵住,第一次覺得面前的笑容有些礙眼。
穆歌猶未察覺的輕笑點頭:“對呀。”
似有鴉鳴低鳴而過,頓了一頓,姜黎戊肅而起身。
穆歌擡眸看他:“欸?你要去哪兒?”
姜黎戊頭也不回地飛身而下,恨恨地丢下一句:“為兄困了!睡覺去!”
“哎?”穆歌莫名其妙地望了望天色:(可是現在不過酉時(日落時分)啊……)
擡眼間望見不遠處的鈴蘭與沈天兩人,不覺輕笑:(這兩人最近感覺不錯嘛。)
忽而想起件事,心下隐約有些不安:(那蒙面人總覺得有點古怪,且來去皆無蹤影,這兩天又沒影子了,到底打的什麽主意,算了,找姜黎戊商量看看,反正他肯定沒睡……)
那日黑衣人離去前,她隐約瞥見那蒙面人懷裏藏了什麽,聯想至那突然而至的異響,不得不令人心生猶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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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過後,鈴蘭便總愛找沈天玩兒,雖然兩人在一起總是鮮少說話,但這并不能阻礙得了兩顆漸靠的心~
這日如往常一般,風和日麗,碧空萬裏,鈴蘭閑逛着找到沈天。
鈴蘭看着沈天正蒙頭查閱卷宗,于是便踮着腳,走近了些,俯身問道:“還在研究嗎。”
沈天看得入神,聞言方才擡頭:“鈴蘭姑娘?”
鈴蘭拖了把椅子坐在桌幾的右側坐下,撐着腦袋看他:“秦姐姐她們不在,我一個人呆着沒意思,就過來找你玩兒了。”
沈天看着鈴蘭略微為難道:“在下正……”
“我知道……”鈴蘭說着忙擺了擺手:“所以不用管我,我在一旁看着就好,不打擾你……”
沈天遲疑道:“鈴蘭姑娘方才說無趣才來尋在下,在下無法相陪,如此,不也無趣?”
鈴蘭偏着腦袋認真的想了想後又搖了搖頭,理所當然道:“不會呀,和沈天在一起就算不說話,也覺得很有趣啊。”
“…………”沈天臉上因着這話染了一絲微紅,他将手蜷于唇邊一聲輕咳:“休要胡言……”
“嗯?”鈴蘭偏頭看他,奇怪道:“我沒胡說啊……”
沈天:“……”
~~
這樣的對話時常會有,直到一日姜黎戊問了這樣一句話,他說:“小丫頭,你莫不是~喜歡沈兄?”
“是呀……”鈴蘭卻是答得不假思索,頓了頓後掰着指頭繼續道:“我也喜歡秦姐姐,桃酥妹妹,還有姜大哥你呀~”
姜黎戊手中玉骨小扇半掩着唇,調戲一般地笑道:“可不是這種喜歡……”
姜黎戊心想,方才或許應當這麽問——小丫頭,你可是傾心于沈兄~
…………
後來鈴蘭漸漸明白有種心情與喜歡似相同,卻更甚之……
于是乎……
那一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晴空萬裏如洗,沈天如往常一般舞完劍後于石階之上細細拭劍,而鈴蘭一同往日一般不知何時已出現在近旁~
鈴蘭看着沈天笑得格外開心……
“沈天~”她輕輕喚道。
“嗯?”他低聲應着,并未擡頭。
“沈天~”她複又喚道,笑意更勝幾分。
“何事?”他擡頭,有些莫名。
“沈天,我喜歡你。”她看向他的眼裏認真又執着。
“……”他愣住,不再言語。
“那麽沈天,你呢,你喜歡鈴蘭嗎。”鈴蘭看着他眼中滿是期待。
“……”沈天抿着唇面色微紅。
“師父說過,不說話就是默認,所以沈天,你喜歡鈴蘭!”她笑得格外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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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烈焰門,正殿
門主烈風把玩着手中的血色寶器,微微将眼眯起。
那血色寶器不是血如意又是什麽……
忽而,烈風擡眼看向眼前那身披黑袍的男子,嘴角輕挑,似笑非笑道:“你做得很好,澤川……”
男子一身黑袍,輕輕擡手将面上黑布摘下,露出清俊面容:“……弟子不敢有負師父所托……”黑衣男子正是烈焰門的大師兄。
澤川輕垂着眉眼,微微扯動唇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烈風偏頭輕輕睨向澤川:“……你此次立了功,有什麽話便問吧。”
澤川遲疑着還是恭敬開了口:“師父派弟子協助師妹,卻為何又需瞞着師妹……”
烈風便笑了,他舉步走近澤川将手搭上他肩頭:“你師妹她心思單純,且信着為師,為師不願她傷心,這個理由你可滿意?”
澤川立時将頭低下,抱拳道:“弟子惶恐,弟子不該多嘴……”
烈風輕拍着澤川肩頭,勾唇笑着:“那便下去吧。”
澤川松了一口氣,抱拳道:“是,弟子告退。”
忽而風起,灌了滿殿涼風,更将殿中簾幕灌得飄搖輕擺,琳琅輕響~
“小蘭兒,也該回來了……”烈風将手負于身後緩步踱于殿外,擡首望向漸圓的皎月,笑意欲甚:“十八年了,我等得……實在太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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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堤岸邊上行人漸少,兩人伴着月光散步,忽而鈴蘭停了腳步自懷中輕輕拎起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瓷兔,笑道:“沈天,你看,可愛吧。”
她将瓷兔拎于沈天眼前輕晃而後又自顧自地将之系于沈天腕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偷偷笑道:“師父說我肖兔,所以帶着這個,就像我陪在沈天身邊一樣。”
沈天看着腕上的瓷兔,溫柔笑着:“嗯。”
“你還沒說,喜不喜歡。”鈴蘭看着他,圓圓的杏眼,熠熠生輝。
沈天看了眼瓷兔又看向她,輕笑:“喜歡。”
忽而,沈天對着鈴蘭輕聲道: “蘭兒,如若有一日,我與你師父只一人能活,你會如何抉擇?”
鈴蘭輕輕蹙眉,抿了抿嘴道:“沈天,你還是覺得是師父?就……沒有一點弄錯的可能嗎?”
沈天輕輕将她眉間微隆撫平,柔聲道:“只是如若有那麽一日呢……”
鈴蘭看了他一眼輕輕低了腦袋:“我……我不知道……師父那麽好,我還是不相信那是他做的,我不希望師父死掉,可我更不希望你會死掉,可是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她說着輕輕搖頭,一臉愧疚。
沈天伸手輕輕将鈴蘭攬入懷中,輕嘆道:“傻丫頭,若真有那一日,我不會叫你為難的,答應我,不論到時是何種結果,都不要傷心……”
“沈天……”
就在此時,天邊升起一束紫紅束光伴着一聲煙火迸發的悶響,讓鈴蘭心中一緊。
“師父的傳訊煙火……”鈴蘭的神态看着有些急,有些抱歉地看向沈天:“若非發生了什麽師父輕易不會用的,對不起,沈天,我必須要回烈焰門一趟,我會很快回來的……”她急急的說完,不等沈天反應,已轉身離去。
“蘭兒……”腕間的細繩不知何時松動,‘啪’的一聲輕響,瓷兔摔落于地,再擡眼時已不見鈴蘭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