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
根一根手指慢慢來。”Mark輕輕摸了摸他的手背,引導他卸掉手上的力量。
Eduardo一根一根艱難地松開手指,Mark的手腕上意料之中多了一大片紫黑的淤青。
他翻過Mark的手腕,內側好幾個半月形的指甲掐出來的抓痕,有些甚至被掐出血了。
“抱歉……”Eduardo難過極了。
Mark沒說什麽,就安撫地吻了他一下。
到家後的Eduardo精神恹恹的,Paula特意為他做的巴西炖菜非但沒有讓他感到食欲,反而使他想要嘔吐。
于是Eduardo什麽都沒吃就回到卧室休息了。
卧室Paula沒讓家政工人進,親自給小兒子收拾好了,鋪上淺藍色方格的那套床單,又打開了陽臺的落地玻璃門,讓陽光把整個卧室都烘得暖融融的。
暴君走到床邊坐下,Alex關上門,給他們一個獨立的安靜空間。
“睡着了?”Mark俯身在他從被子裏露出的腦袋上親了一口。
Eduardo把頭從被子裏探出來,“沒有。”
“感覺好點沒?”Mark問他,手指一邊順着Eduardo微卷的棕色頭發。
“我要換掉心理醫生,Dr.Chen和她的法子不管用,”Eduardo沮喪地說,“要不我去參加創傷後遺症互助小組吧。”
“但亞洲有這個嗎,”Eduardo嘟嘟囔囔,“我很懷疑。”
“不,你什麽都不用參加,好嗎?而且這才三次治療,Dr.Chen會哭的。”Mark蹬掉鞋子,然後掀開被子躺到床上,“Jesus,我太想念你這張床了,Wardo,往裏躺過去一點。”
Eduardo聽話地往裏面挪了點,給Mark騰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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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貼着Eduardo躺下,打了個哈欠。昨晚他12點才從分部出來,給Eduardo發了條短信道晚安,Eduardo立刻回複了他一句“早點休息,晚安”,Mark就知道他沒睡着了,想了想,索性跑到醫院裏來陪着他。
因為Eduardo太緊張了,Mark也陪着一整晚沒睡實。
Eduardo拉住Mark的手腕,“是不是很痛,要不要找醫生看看?”
“不是什麽大問題吧?”Mark不以為然,“有藥油,到時候擦擦就行了。”
新加坡也是中國十九世紀末下南洋的目的地之一,因此有好幾個傳承百年的跌打藥油品牌在整個東南亞都很出名,Mark是個非常入鄉随俗的人,來新加坡沒住多久,倒是相當适應這邊的生活方式了。
“明天消不下去吧?”Eduardo說。
“他們一定興高采烈地慶祝暴君被家暴了。”Mark說。
“誰家暴你了?!”Eduardo瞪他一眼,又問Mark,“你吃過午飯了嗎?”
“吃過了,”Mark大喇喇道,“Paula說反正你也不吃了,讓我多吃點,不用給你留,于是我一口氣吃了三碗,撐得不行。”
“什麽叫反正‘我也不吃了,不用給我留’,怎麽聽上去你才是親兒子?”Eduardo郁悶道,“你跟我媽媽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我愛她兒子,她幹嘛不喜歡我?”Mark奇怪地問,“當然對我好。”
“……”Eduardo無言以對。
Mark湊過去吻住Eduardo,伸手也去摟着他的腰。Eduardo愣了愣,很快就放軟了身體,張開嘴回應Mark的吻。
兩人窩在一個被窩裏,身體貼得緊緊的,彼此交換着體溫,一接起吻來,擦槍走火簡直是百分百的了。
“Wardo,”Mark充滿欲望地叫了他一聲,意義不言自明。
Eduardo低聲問Mark,“你想要嗎?”
他不想要做愛,但他确實喜歡讓Mark感到快樂,也樂于這麽做。
“Jesus,”Mark聲音嘶啞地說,“我就沒有不想和你做愛的時候好嗎,Wardo。”
他把自己的身體往Eduardo那邊頂了頂,半勃起的陰莖不容忽視。
Eduardo不自覺往後瑟縮了一下,Mark沒有注意到這點,他把手伸進去Eduardo褲子裏,撫摸着他的臀部。
Mark體溫高,手太燙了,Eduardo低低呻吟了兩聲。
“Wardo.”暴君翻身壓到Eduardo身上,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把吻落在他的頸脖和鎖骨上,随即一邊吻一邊解他的睡衣紐扣。
“我們今天做吧?我們太久沒做了……”Mark說,“我會小心點,不會把你弄傷的,好麽?”
Eduardo僵着身體,猶豫着要不要拒絕這個,如果再繼續下去,Mark就會發現他失去做愛欲望的事情,他不想要Mark發現他沒法在挑逗下勃起的。
猶豫間,Mark已經把他衣服全部解開,伏在他身上像以前那樣親吻舔弄他,想要把他弄得濕漉漉的——從裏到外的意義上。
他的吻已經落在了Eduardo的乳尖,另一只手也逗弄着另一邊。
Eduardo茫然地躺在他身下,還在思考着怎麽辦的問題。
在茫然中,他又産生了不可自抑的愧疚感和自責,好像自己在欺騙Mark一樣。
随着Mark的動作越來越出格,Eduardo的恐慌也達到了頂點。
“不,Mark……”他猶豫着,開口婉拒,“我有點不舒服……我……”
Mark停下手,他顯然非常想要,藍色的眼裏盛滿溫柔的欲望,“可是,Wardo?”
“對不起,Mark……”Eduardo充滿歉意地看着他。
做愛的請求被拒絕——特別是在這麽好的氣氛中,任何男性都會感到被冒犯和惱怒,Mark當然也不例外。
他臉色有點不好,但很快就恢複過來,低頭親了親Eduardo,“沒事,或許還太早了。”
Mark有點悶悶不樂,他坐起來,Eduardo拉住他。
“怎麽了?”
“我幫你?”Eduardo快要被內疚和難過淹沒了,他勉強笑了笑,“用嘴?”
Mark本來還有點不高興,可是看到Eduardo泫然欲哭的臉,哪還能撐得住繼續生氣,就只剩下心疼了。
他想了想,嘆口氣又躺回Eduardo身邊,摟住他,摸了摸Eduardo咬着的唇。
“操,”Mark自暴自棄,“你飯都沒吃,就讓你空着肚子吞那個,我變态啊?”
“……”Eduardo眨了眨眼,“我可沒說讓你射在我嘴裏。”
“用手。”Mark挂不住臉,佯怒道。随即拉Eduardo的手探進自己內褲,引導他握着自己剛剛差點要軟下來的陰莖。
沒一會兒,Mark就喘息着射在了Eduardo的手心。
Mark從床邊抽了兩張紙,給他擦幹淨手心的精液,然後握着他的手親吻手背。
Eduardo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很是平整。他在性愛上一向很熱情,手活和口活都很好——值得投保一億的那種絕妙,當然,還有他的雙腿。
Mark晃晃腦袋,把那些旖旎的性幻想都甩到腦後,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不然他又要硬了。
真的,射出來對他而言是遠遠不夠的,他渴望的是兩個人都射出來的那種汗津津、火辣辣、筋疲力盡的性愛。
那才是真正的滿足。
Eduardo的臉有點紅,但任由Mark親吻着他。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交換一些溫情的吻,低聲聊了半小時天,昨晚沒怎麽睡、上午又緊繃着精神的Eduardo終于熬不住,打了幾個哈欠後,在Mark懷裏開始有點昏昏欲睡。
Mark也有點困,這正是午睡的時間,他今天沒打算回Facebook的,可以抱着Eduardo一起睡個難得的午覺。
正想着,Mark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一手摟着Eduardo,一手摸到自己的手機,原來是Facebook的App提示有私人會話。
Mark點開一看,是Luiza給他發的。
Luiza:Hey,Mark!下午Instagram的創意拍照比賽,你不來玩嗎:P
Luiza還沒有到能得到Mark電話號碼的程度,但是他們早已經互加了Facebook的好友。
Mark看着那些照片不禁莞爾,雖然在亞洲,但Facebook的猴子們依然充滿了創意和幽默。
他随手點進Luiza的主頁,注意到Luiza把感情狀态中原本的“單身”,改為了“一言難盡”,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Luiza分享的幾張在Instagram反重力室拍的照片所吸引。
Luiza是個大美人,就算各種搞怪也無損顏值,反而更增逗趣。
Mark摟着Eduardo,躺在床上沒事幹就看了四五張,還順便浏覽了一下評論,然後給每張圖片都點了“贊”,才回複Luiza。
Mark:不了,有事。
Luiza:什麽事情能讓你錯過這麽有意思的活動:(
“怎麽了,Mark?”Eduardo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Mark單手舉着手機嘴角帶笑,“有什麽有意思的嗎?”
他問話的時候Luiza又一條私聊彈出來了。
Luiza:抱歉,我不該問你這個,我只是玩嗨了,口不擇言,希望沒有冒犯你。
她的上一個問題其實已經超越了界限了,她于公于私都不應該這樣變相地詢問Mark的行程。
不過Mark不算敏感,而且他相當欣賞Luiza的工作能力和性格,因此也就沒有太計較這個。
“今天下午新加坡分部有Ins的拍照創意活動。”Mark一邊往對話框中輸入字母,一邊回答Eduardo。
“你不用參加嗎?”Eduardo問他。
“不用,”Mark親了親他,“陪你。”
說完,他按下發送鍵回複Luiza。
Mark:沒事,玩得開心。
Luiza:等會兒再給你發有趣的照片:)
Mark:好。
回複完後,Mark把手機往枕頭邊一丢,然後在Eduardo發鬓上嗅了嗅,熟悉的淡淡的幹淨味道讓他尤為安心。
“一起睡個午覺。”Mark低聲說,“我也有點困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