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
好處地刺激了他。
“Mark.”Eduardo用又軟又柔的氣音叫了他一聲,“醒了沒?”
如此明顯的調情,Mark沒反應才怪了。
他攬住Eduardo腰的手收緊,“你想做什麽?”
“你說呢?”Eduardo說。
Mark猛地翻身将他壓在身下,他不說話,雙臂将Eduardo困住,黑暗裏的眼神閃着危險的光,鋒利得像捕獵的野獸。
Eduardo躺在他身下,伸手主動抱住他,“我是你的,Mark。”
“我也是你的。”Mark的眼神變得很溫柔,伸手将他額邊的發絲撥開,手指沿着Eduardo的臉頰流連,眼神專注地放在他臉上。
房間裏太暗了,外面灰蒙蒙的清晨并不能為情欲暗湧的卧室帶來足夠的光線,可是朦胧的昏暗中暧昧浮動。
Eduardo的手隔着Mark的平角褲,輕輕搓揉着他半勃起的陰莖,沒多久,Mark的性器就完全勃起,沉甸甸地被束縛在褲子裏,将褲子撐起一團,散發着熱氣,絲毫不掩飾侵略的嚣張。
Mark的呼吸有點粗重,他任由Eduardo挑逗自己,雙手鎖着Eduardo親吻他的頸脖和鎖骨。
“……Mark,Mark……”Eduardo啞聲叫着他的名字,輕輕喘息着,“Mark……”
他看上去很緊張,握着Mark肩膀的手指陷入Mark肩頭的肌肉上,但這點疼痛刺激了Mark的征服欲。
“幫我脫掉衣服。”Mark壓抑着聲音和呼吸,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麽兇狠——天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多久。
他心中那頭欲求不滿已久的情欲的野獸幾乎咆哮着命令他一口咬住身下的人的頸脖,鉗制住然後直接占有吞噬。
Eduardo将他的T恤從下面往上捋,Mark配合地脫掉已經汗濕的T恤,直接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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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結實光裸的上身,又壓下來,一顆顆解開Eduardo的睡衣紐扣。
Mark的動作極慢,卻極具侵略性,像志在必得的侵略者在慢慢享受自己的掠奪。
Eduardo的胸膛因為喘息而劇烈起伏着,卻一動不動地躺在他身下。
Mark的手往下摸,想要去握Eduardo的陰莖撫慰他,可是還沒碰到,Eduardo卻輕輕隔開了他的手。
“吻我……”Eduardo把他的手拉到唇邊,舔着Mark的手指,然後含進嘴裏,棕色的眼睛看向Mark,軟糯的聲音誘惑着他,“就只是直接,把我插射……”
Mark沉默了一會兒,任由他咬着自己的指尖。
這個提議對Mark這種極具控制欲的人而言非常有誘惑力。
“如果你希望的話。”Mark的眼神黯啞,“我會給你。”
他低下頭,一邊伏在他身上親吻他的胸膛和硬起來的乳尖,一邊從床邊抽屜裏摸出買了有一段時間,卻以為沒機會用的潤滑。
“Mark,”Eduardo抱着伏在他身上的Mark,發着顫道,“讓我……讓我趴着。”
Mark輕輕咬着他的耳垂問,“你膝蓋行嗎?我不能讓你受傷。”
他的舌頭探進Eduardo的耳朵裏舔着每一道輪廓,柔軟的耳骨被他含在嘴裏,濕漉漉的水漬聲讓Eduardo腰肢發軟。
“可以……膝蓋可以受力……”Eduardo抽着氣低聲回答,“太久沒做了,用那個體位比較插進去容易……”
“好。”Mark放開他,扶着他的腰小心把他翻過來,拉過枕頭墊在他膝蓋下,防止他小腿受傷的地方着力。
他擠了很多潤滑膏體字手指上,先插進食指。
他們真是太久沒有做過了,Eduardo的身體很緊,肉穴緊緊咬住Mark的手指不放,裏面盡管火熱柔軟,卻也是又幹又澀。
Mark的手指不容拒絕地插進去又抽出,幾個來回後,送進Eduardo身體裏的潤滑膏被體溫捂化了,變成粘稠的液體,随着Mark的抽送淌下來,就好像他濕得不行了似的——而按照Mark的經驗,這個時候他也确實應該濕透了。
所以Mark加了一根手指,然後是三根。
他的呼吸非常粗重,Eduardo的喘息也不輕。他伏在床上,身體緊繃得厲害,輕微的戰栗從來沒有停止過,昏暗的視線裏,裏Eduardo汗濕的肌膚折射着一層溫暖的、潤澤的光,這讓他看上去非常單薄。
Mark的陰莖硬得發痛,他想要Eduardo,他不想再等了,他已經等得夠久了。
他抽出濕漉漉的手指,褪下自己的內褲,釋放勃發的欲望。
“Wardo,沒有安全套。”Mark喘息着道。
“直接進來……”Eduardo低聲說。
兩人做愛也不是每次都會用安全套的,基于對對方的信任和愛意,有時候Eduardo會讓Mark直接插入他。
Mark一手環住Eduardo的腰提起,另一只手握着他臀,将滾燙的陰莖頂在濕漉漉肉穴入口。
“進來……Mark……”Eduardo趴在床上,聲線不穩。
Mark沒說什麽,腰貼近Eduardo沉下,飽滿的頂端擠開緊閉的入口慢慢插了進去。
Eduardo用力摳緊床單。他的額頭抵着床單,拼命咬緊牙關,防止自己叫出聲。
被進入的地方很痛,随着Mark堅定并且極具壓迫感的進入,他緊致的甬道被填滿。
Eduardo覺得自己好像被緊緊釘在一根刑具上。
Mark有力的手托着他的腰,他下半身大部分的着力點都在Mark的手臂上,避免了重量落在他受傷的腿上。
Mark滿頭都是汗,汗珠因為低着頭,一滴滴落在Eduardo的後腰。
等他完全插入,Eduardo像是虛脫一樣軟在Mark身下,不停戰栗顫抖。
Mark伏下身貼近他,不斷親吻Eduardo的後頸和後背,他渾身都是汗,好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放松,Wardo……”Mark低聲說,“放松,你太緊了,放松……”
Eduardo身體緊得不像話,Mark皺着眉,盡管被絞緊的陰莖獲得了難以置信的快感,可是兩個人做愛做了那麽多次,Mark還是覺得緊成這樣有點反常了。
但随即想到,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Eduardo最近狀态也不是很好,或許是過于緊張的緣故。
“動……Mark……”Eduardo幾乎是在用氣音在說話。
Mark插進他身體後沒有動作,但是身體散發的火熱和欲望如此濃重,幾乎将Eduardo籠罩起來,使他窒息,讓他難以動彈。
他的請求讓Mark開始了動作,Mark遵從本能扣住Eduardo開始抽送。
陰莖被柔軟的腸肉緊緊咬住,好像想要把Mark吸進去,又像極度排斥想要将他擠壓出去。那種緊致的感覺讓Mark一邊疼痛又一邊欲望洶湧。
Mark覺得頭很暈,一切好像都不是真的,或許是因為他酒還沒有徹底醒的關系,又或是他渴望跟Eduardo做愛渴望了很久了,情欲燃燒得太厲害,火熱的氣息蒸騰得他整個人都很恍惚。
他忍不住一下比一下插得更重,一下比一下插得更深。
Eduardo死死捉住身下的床單承受着Mark對他身體的控制和侵占。
剛開始,他覺得很痛,但漸漸地,Mark的進入帶來的并不只有疼痛。
Mark每次頂進他的身體,似乎都讓身體的一部分在粉碎和消失。Mark撞進去的每一下,Eduardo都覺得好像要被撞飛,某些劇烈撞擊的身體記憶和Mark現在給予他的——也是Eduardo自己索取的,混合在一起。
性愛和創傷性的回憶邊界開始變得模糊。
這是Mark,這是Mark,這是Mark,Eduardo用力咬住自己的手指,不斷在心裏對自己一遍遍強調。
他們在做愛,沒有人在傷害他,這是很快樂的事情,他渴望很久了,不需要害怕。
Mark,Mark……擁抱他的是Mark,是他的愛情,絕不會傷害他。
他可以戰勝恐懼。
Eduardo的感官開始混亂,自己的聲音變得很遙遠,他不知道有沒有叫出來,只知道自己好像離開了身體。
他感覺不到痛苦,也感覺不到快樂,更加感覺不到Mark。
Mark停下動作。
他可能剛剛停下來,也可能停了一會兒了,Eduardo既不知道他停止了做愛,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停下動作的。
洩露了秘密的是體溫。
Mark扣住他的腰,手心下的身體在發冷,那不是沉浸在性愛中的體溫,甚至不是一個正常人的體溫。
于是,Mark的手離開Eduardo的腰,慢慢往下摸。一個模糊的、難以置信的想法使Mark害怕。
然後,他發現了。
Eduardo根本,沒有勃起。
身下的人在顫抖,可是并不是因為快感。他沒有勃起,所有一切Mark以為是性愛的身體反應,都不是因為快感而起。
Mark抽出自己的性器,而Eduardo依然不知道。暴君沉默着将Eduardo抱起來,讓他平躺在床上。
Eduardo還咬着自己屈起來的手指。
天已經泛白了,微弱的晨光頑強地穿透窗簾。
Eduardo手指上被咬出的血,是他臉上唯一的血色。慘白的臉因為冷汗和淚水而濕透,還有驚恐絕望的渙散眼神。
Mark感到沒法呼吸,用力抽了好幾口氣,空氣才進到他的胸腔中。
直到此刻,Mark才找回自己的感覺。
陰莖還可笑地硬着,但情欲早就徹底銷聲匿跡了,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被羞辱的感覺,幾乎要撐爆他的心髒和胸膛。
他看着Eduardo,臉上冷硬得像浮出水面的冰山,每一分棱角都是尖利的,哪怕是泰坦尼克號迎面撞來,也只能沉沒在深海。
他從來不曾這麽憤怒過,Winklevoss兄弟狀告他抄襲的時候沒有,紅杉資本讓他花費了190億美元才拿下WhatsApp時沒有,LGBT聲勢浩大地反對他時沒有,就連董事會籌集了上萬個情願想要把他從CEO位子上踢下來時也沒有。
但現在,連向來無堅不摧的理智在極端的暴怒下也徹底灰飛煙滅。
有那麽一刻,他想殺了Eduardo,或者殺了自己——如果手上有一把槍,他絕對會這麽做。
可是他只是輕輕撫摸着Eduardo的臉,啞着聲音說,“來,松開口,你受傷了,Wardo,放開你的手,沒事了。”
Mark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怎麽還能這麽溫柔,明明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狠狠摔門,離開這個房間。
過了大概兩分鐘,Eduardo的視線才有了焦距。
他看着Mark,終于松開了因用力過度而僵硬的牙關,解放了自己的手指。
Eduardo毫無章法地抽着氣,卻好像沒有吸進去多少。
“看着我,Wardo。”Mark固定他的臉,然後用非常平靜的聲音引導他恢複呼吸的頻率。
等他稍微平靜下來,Mark拉起他冰冷的手,看到關節上一圈深深的牙印已經被磨得血肉模糊。
Mark沉默地摸了摸Eduardo的眼睛,使他閉上眼,可是眼淚依然一顆接着一顆從眼角滑落,他鬓邊的發絲早就濕透了。
Mark沒再說什麽,抱起他往浴室走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