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勾魂索被偷

翌日

阿鷹很早就起來,認認真真的給亓官打扮一番。

按她的話說,今天,是兩人吵架後第一次見面,臨兮必須拿出一個飽滿的精神狀态來面對呼延庭,這樣呼延庭才能對她一見傾心,再不計較昨日亓官的無理取鬧。

亓官一大早,就被阿鷹從床上拖起來,半眯着眼,任由她擺弄。

等到完成,成果還不錯。

阿鷹把亓官的頭發攏在後面,簡簡單單的紮了幾個辮子,全部梳到一起。發絲長長披散在身上,前頭的頭發被梳着小辮紮好了往後放。這個發式很居家,清爽利落,并不繁雜,亓官很是滿意。

後頭紮成一串攏到一處的小辮子那裏,阿鷹給簪了一根白玉簪,低調得很。

穿的是平昭國的服飾,亓官對北戎的小馬甲不感興趣,阿鷹也致力于凸顯出她的嬌俏,而不是暴力。

出門後,亓官才知道,呼延庭說帶她出門游玩,是去逛街。

朝堂裏的勾當,亓官向來是知道的。畢竟她在地府呆了幾千年,看的多了。呼延庭這明顯是微服私訪。

還不忘拉上她一起。

逛街有什麽意思?裝模作樣的微服私訪,還真當自己能看出什麽不成?

能在大街上擺小攤子開小店的,都算是平民裏的富貴人家。要看真正的人間疾苦,他該往北戎的金礦山、銀礦山那裏去。

采礦的苦力,是最辛苦的。那才是現實的人間。

說是出門游玩,也就是在大街上閑逛。

呼延庭帶着亓官在前頭走,阿鷹和北歸兩人跟在身後。

街上人多,亓官一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

呼延庭眉頭皺起,剛想責罵,就聽那人連連道歉,身子彎成一個弓形,只差沒給她跪下。

事情如此發展,倒是有些尴尬起來。你若是再不原諒他,就要變成街頭惡霸,被人當做欺男霸女的惡徒。

亓官皺眉,默不作聲,只看着他冷笑。呼延庭心裏好笑,暗道亓官小氣,做了個手勢,讓人離開。

人剛要走,亓官反手一撈,涼涼道:“你撞我,倒是無所謂。不過還偷我東西,是不是不太好?”

“東西還我!”亓官厲聲厲色。

這一聲吼,徹底把周圍人群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大家夥自發的圍成一個圈,把他們包圍在正中心,指指點點。

人一多,呼延庭自覺面子上挂不住,叫亓官離開,“臨兮,算了吧,咱們這麽多錢,就當施舍給百姓不行嗎?我好歹是王世子,要是被有心人認出來,面子可就丢光啦。”

亓官壓根兒就沒理他,她張開手,沖那人說道:“東西還我。”帶着一股子盛氣淩人的威視。

那人一下跪倒,瑟瑟發抖哭喊道,“貴人對不起,對不起,小人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小人不是有心撞到您的,您贖罪啊。”他給亓官磕頭,磕個不停。

亓官惱火,“知道不敢還不把東西給我!”

這頭亓官還在讨要她的東西,落在百姓眼裏,亓官就是那個得理不饒人的世家子弟,要把人往絕路上逼。

聲讨聲漸漸傳來,“哎呀,這怎麽天臨城裏也有這種事情。”

“就是天臨城,天子腳下,才多這些惡人呢。你是不知道,這些世家子弟,成天就會欺負人。”

“看不出來,這個女孩子小小年紀,脾氣倒是大得很哪。”

“你看她身邊那個男人,那男人走在前頭,說不定這女孩子就是個小妾,仗勢欺人呢。”

“……”

指責聲開始扯上呼延庭,呼延庭不自在的咳嗽一聲,想要拉回亓官。

亓官還在對那人破口大罵。

“你這是訛上我了是吧?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敢要我的東西。”

“我告訴你,你要是識相點,自己把我的東西交出來,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啊?!”

亓官越發狠厲,就顯得人家越發弱小。圍觀的百姓們,一邊倒的支持那個小賊。

這時,呼延庭看到了京兆守衛。

他們是認識呼延庭的。

呼延庭沒再讓亓官繼續罵人,強行把亓官拉了回來。拿眼神示意北歸,北歸明了,把跪在地上的人拖了出去,“快走吧,別跪着了。”

那人連連鞠躬,對北歸表示感謝,而後才一溜煙的跑了。

見人走了,人群一哄而散。

亓官被呼延庭抓在手裏,見人逃走,怒火高漲,“你幹什麽!他偷了我的東西!”

京兆守衛已經過來,想來是剛才丢人的舉動被他們看見了。

京兆守衛受命于二皇子,是呼延庭的死對頭。

見到呼延庭,象征性的問了幾句後便離開。

人群裏又只剩他們四個,亓官掙脫呼延庭的手臂,冷眼問道,“你是什麽意思?”

亓官讓他丢了個大臉,呼延庭面色不霁,“什麽什麽意思?難道還要放任你繼續在那裏丢人嗎?”

“呵,”亓官冷笑,“我丢人?那個賊偷我東西,我還不能讨回來了?”

呼延庭道:“你丢了什麽,我補給你。回去!”

他臉色黑如鍋底,不想和亓官在街上吵架。把人拉回世子府。

亓官雖是武将,到底還是不如呼延庭有力氣,被他一路拖回。走到門口,總算掙脫開。

“你放手!”

呼延庭面色冷的要滴出水來,阿鷹和北歸都低下了頭,亓官全不在意,指着他的鼻子道:“老子現在去把東西拿回來,你好好待在府裏,等我回來再和你理論!”

說完,轉身就走。

阿鷹想要去追,呼延庭道:“讓她去拿!不用理她!”

他大步走回世子府內,命人把門關上。

也是那小賊該死,他好死不死的,別的不偷,就偷了個勾魂索。

那是白無常的法器,你把她勾魂的東西偷走了,她能不着急嗎?

要是偷點金銀珠寶也就算了,居然要偷勾魂索?

勾魂索這東西,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亓官才會如此着急。

倒不是怕地府出亂子,是現在她沒有法力,怕別人偷了她的勾魂索,對她不利。

那是亓官的勾魂索,裏頭有亓官一縷神念,她很快找到了小賊的藏身處。

到底是個武将出身,亓官翻上牆頭,看到正拿着鎖鏈左看右看的賊人。

這一夥小賊三人,此時聚在巷子角,讨論着鎖鏈到底是什麽。

“你偷根鎖鏈回來,幹什麽?”說話的人一臉絡腮胡子,不解問道。

偷東西的那家夥給他解釋,“大哥,你不知道,這根鐵鏈子,被那女人挂在腰上。要不是貴重東西,能挂在腰上嗎?而且老弟我差點就回不來了,就因為那女子一定要拿回這根鎖鏈。你說,珍貴不珍貴?”他擠眉弄眼的說。

另一個臉上有顆大痣的家夥接過這條鎖鏈看了眼,道:“你說,這不會是根金鏈子吧?外面塗了一層鐵漆。”

“有可能有可能,有錢人家不老這樣幹嗎?裝窮騙人。”

亓官無語,誰把金鏈子綁在腰上,那就是腦子有病,要不就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錢。再說了,就算真是金鏈子,也會戴在脖子上。

綁在腰間,也真虧他們能想。

亓官聽不下去了,從牆頭一躍而下。

小賊将亓官出現,驚駭道:“大,大,大哥,就是她。這金鏈子,就是從她身上偷來的。”

絡腮胡子冷笑走上前,甩甩手裏的鏈子,“姑娘,膽子挺大啊。怎麽,還想把鏈子拿回去?”

亓官雙手抱胸,一臉放松道:“當然要拿回去,不然我來追你幹什麽?”

她感慨道:“我說你們哪,也真是……”

她停頓一會兒,一時之間,想不出該怎麽形容這三人。

“你們還真是什麽都敢偷啊。”

小賊道:“小爺行走江湖,從來不知道什麽不能偷的。我告訴你吧,今天,你想從我們手裏把東西拿回去,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大痣男人一臉蕩笑,“行了,一個小娘皮,你們費什麽話啊?抓住,我們哥三個好好樂呵樂呵,然後賣到窯子裏去。還能多掙一筆錢。送上門來的好買賣,多久沒這麽好的事了。”

絡腮胡子和小賊都笑了。

他們笑,亓官也笑。

沒等他們出手,亓官身子往前一探,手上一抓,一下就把鎖鏈抓在手上。

現在這根鎖鏈,她和絡腮胡子一人一頭。

“大哥!是個練家子!”小賊道。

大痣男這時才正眼看她,“難怪敢一個人來,原來手上有點本事啊。”

“兄弟們,先不管鏈子了,一起上!”絡腮胡子說。

可亓官沒給他們機會,拿住鏈子的那一刻,亓官将手裏的鏈條往空中一甩,這根鏈子就跟活了似的,一下接一下的往他們三個的脖子上套。

很快,鏈子兩端都被亓官拿在手裏,三人被綁做一團。

鏈子把他們串成一串,脖子上綁了個活結,亓官兩手一拉,三人眼珠暴起,舌頭吐出,漸漸軟下身體,跌倒在地。

亓官見好就收,當下也不想殺人惹事,弄的他們半死不活之後,狠狠警告一番。

“告訴你們,老子行走江湖多年,從來只有老子搶別人東西的份。想搶我的東西,黑吃黑,從來都是我吃別人的!”

說罷,狠狠把鏈子一扯,鏈子在他們的脖頸上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但也讓他們鮮血直流。

這才出了氣,亓官離去。

她沒注意到,在她離開後,這三人在地上咳嗽之時,巷子裏出來了一個美豔的紅衣女子,看到倒在地上的三人,眉頭皺起。

她認出了這鎖鏈痕跡的主人是誰,只是好奇,為何這鎖鏈主人會出現在此。

亓官回府後,發現大門緊鎖,她翻牆回去的。

說來也怪,一開始來的時候,死活要離開,現在竟還真把世子府當家,別人不給她開門,她翻牆也要翻進去。

當然,亓官一下就被護衛抓住了。

主要是給她當個人肉墊子,一夥人簇擁着把亓官帶到正廳。呼延庭早已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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