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離開

? 醒來時,從窗簾的縫隙,看到外面的天,是陰沉沉的。

床上空蕩蕩的,人影也無。我把頭埋進被窩裏,心裏竟像是外面的天,昏暗無比。我就知道肯定會是這樣,他不過是貪戀那一時的溫存而已,過後便丢到身後了。我之于他,到底算是什麽呢,我想我再清楚不過了。

樓下,木子和豌豆,都已穿戴整齊,坐在他的左右。他又恢複了那冷冰冰的神色。餐桌上擺放的是中式早餐。熬的精細的小米綠豆粥,煮的白雞蛋,香噴噴的奶黃包和幾樣清淡小菜。

豌豆朝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他在,豌豆是不敢明目張膽的調皮的。

“媽媽,你好懶啊,爸爸,哥哥還有我,我們六點鐘就起床了。”林豌豆胖乎乎的手捂住他那張沾滿奶黃的小嘴,偷偷在笑。

我坐下,安靜的喝粥。他吃飯幹脆利落,想必也是為了等我,故拖到了這麽晚。我心裏如此猜測時,又忍不住鄙視自己,他還要我陪着演好下面的戲,故多少會顧念一些的吧。

到東城時,已幾近中午。家裏熱鬧非凡,林斐邑的姑姑、姑父和表弟陸裕都在。

婆婆看到木子,心疼的摟在懷裏。只因前些日子,木子生病住院,公婆一直在醫院照顧爺爺,故今日見到木子,倒是喜歡的緊。

林豌豆跟林斐邑一個德行,黏着老爺子,嘴甜的,似抹了蜜般,逗得老爺子直樂。

公公、姑父和姑姑,在說木子和豌豆哪個更像林斐邑一些。

姑父說,“看豌豆,那皮囊,那架勢,那腔調,活脫脫一個小斐邑,絲毫也不差。”

“我看是木子更像一些。木子性子沉穩,別看不言語,心裏可是藏着許多事呢。”姑姑笑着說。

公公不答話,只是瞅着木子和豌豆,唇角滿滿的都是笑意。

我聽着這些話語,看着遠處和陸裕竊竊私語的林斐邑,心底冷笑着,跟他像,又能怎樣呢?木子和豌豆,在他心底的分量,恐是不及那女人的一個回眸,一個淺笑……

飯桌上,觥籌交錯,倒是歡樂。

從爺爺叮囑他的話,得知他回去,恐怕就要參加一個大的軍事演習。他笑起來,也是很好看的,唇角有細細的紋,眼睛裏藏滿的都是狡黠。一副胸有成竹的氣勢。

是爺爺說的,“斐邑,你常年在外,雲溪一人在家照顧木子和豌豆,你理應感謝。”

他稍許的沉默,而後舉起酒杯,我也知趣的和他碰了下,他一飲而盡。我呡了一口,苦澀的味道,直入心底。他心裏該是多麽的不屑,因為不愛,所以,我做多少,他都不會看在眼裏的。

他的離開,豌豆是極不情願的。頭埋進婆婆的懷裏,任我怎樣的哄,就是不擡頭。他顯然是等不及的,接他的車,就在門外。到底是木子懂事些,跟他說再見。

門外仍舊是昏暗陰沉的天。雨還在淅瀝的落在車窗之上。我看着窗外的一閃而逝的雨中的景色。淚水在眼眶裏盤旋,仿佛一個不經意,就會涕泗滂沱。

經過隧道,突然就暗了起來,車窗上隐約有他的影,側臉疏朗,莫名的疏離感。

聽說,他跟江小漁自小就認識,一個大院裏長大的。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只是後來,不知怎麽的,就分開了。說到底,我要謝謝江小漁,正是因為我們長得九分相似,我才有幸嫁入林家,傍上這棵大樹。

機場,司機去給他買煙。

車裏異常的沉默。我曉得他應是十分的讨厭我的。若不是在家人面前裝裝樣子,哪裏就用得着我送了。

“昨晚我沒有……那什麽……你別忘吃藥……”

愣怔了一下,我才懂得他話裏的意思。

“放心吧,我不會忘記的,再說,即使不小心懷上,我也不會留着的……”我笑着說。

“你……”

“你滿意了吧……”

我拎着包下車,瞬間又被他扯了回來。頭撞在了他硬邦邦的胸膛,火辣辣的疼。他眼睛裏藏滿了怒不可遏,恨不得把我撕碎。我不敢再頂撞他,只是眼眶裏蓄滿了淚水,看着他。

“顧雲溪,你他媽的還真別跟我犯倔,你說說,你身上穿的,脖子裏戴的,哪一樣不是我的,我還要時不時的,給顧雲北收拾爛攤子,你還不準我玩了是不是……”

“林大爺,您昨晚玩夠了沒,沒有的話,現在還來得及……總比找□□好一些,□□都不幹淨,我顧雲溪卻專伺候您一人……”

我脫掉大衣,把手伸到背後,拉下裙子的拉鏈……

“顧雲溪,你他媽瘋了是不是?”他掐着我的脖子,一字一句說道。

我的臉,緊緊貼着窗。雨滴落到車窗上,我的眼淚也沿着車窗滑落。

司機買了煙回來。

他放開我,從後面把我裙子的拉鏈拉上。又替我披上大衣。

我的淚水,來的洶湧,一路濕了妝容。

“在家好好照顧兒子。”他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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