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莫岚嘆了口氣,繼續說:“下午他來公司了,點名要找你,而且臉色特別不好看,我以為是你得罪他了呢!”莫岚邊想邊說,讓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十分好奇他找我做什麽啊?

我想入了神,莫岚在一旁跟我說話,我也沒聽進去,她見我不在狀态,以為是因為餘思思的事情,她碰了碰我,說:“小北,思思的事情你別埋怨小燕子,其實我特能理解她,那麽小就出來混了,凡事都得靠自己,也只有自己靠得住,她能混到現在這個位子很不容易,她也是過來人,什麽事都經歷過,思思的事情我想她絕對不希望發生的,做車模跟陪游一樣,你們出事對我這個做經紀人的沒什麽好處,所以小燕子也是一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莫岚的意思我明白,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出自于小燕子是她妹妹才這樣說,還是她是真這麽想,但按照她平時對我的好,我自然是信她的。

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岚姐,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只是思思自己那關她肯定過不了,你能跟小燕子說說嘛,讓她把思思的合約作廢吧,我不想讓思思繼續留在陪游圈了,她之所以做全是因為我,看到她這樣我比任何人都內疚,所以你幫幫我吧,好嗎?”

這行的水太深了,雖然我沒親自試過深淺,但看到餘思思除了這樣的事兒,說實話,我想過打退堂鼓,可我跟餘思思不一樣,我背負着一條人命,餘思思一身輕,她根本不用承受這些。

莫岚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了我說的,小燕子也同意了,可我只有我知道,這件事餘思思是絕對不會這麽容易算了的。

餘思思是在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她醒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北,你說人活着是為了什麽啊?”

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我心揪着疼,餘思思是家裏的獨生女,雖然家境不算富裕,但也是小康生活,爸媽都有自己的工作,她一點兒負擔都沒有,她何嘗受過這些罪啊?

我對她很愧疚,想到這些,我鼻子一酸,眼淚在眼裏打轉,下一秒就流了下來,餘思思擡起頭看着我問:“蘇小北你哭什麽啊?把你的眼淚收起來吧,我又沒死成。”

☆、【020:陳毅然你到底想幹嘛】

“餘思思,你忒沒良心,你還玩起自殺了,你要是真有個什麽事,我怎麽跟你爸媽交代啊?你考慮過他們的感受嗎?”她提起死字,我一下子就崩潰了,情緒十分激動的沖她吼着。

餘思思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仿佛我才是那個被強jian奸的人,她咧着嘴笑了笑,頓了頓才說:“小北,我以後不會這樣了,因為我害怕死,你不知道,看着血一點點流出來,我比任何人都害怕,可我又想死,想知道死到底是什麽樣子的。”說着,她低下頭嘆了口氣,我知道她眼裏有淚水,只是她習慣逞強了,不願讓我看見罷了。

她繼續說:“死真的很可怕,特別是割腕自殺,看着血慢慢流盡,全身的神經都跟着痛,卻沒有一點兒力氣喊救命,所以我絕對不會再自殺了。”

她說的十分堅定,但我卻隐隐有些擔憂,雖然她現在的狀态我很滿意,也是我想要看到的,可我始終覺得有些反常,我總感覺要出事兒,但在事情來臨之前,毫無任何預兆。

餘思思也沒在提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她沒有主動對我說,我自然也不會去問,我害怕揭開她的傷疤讓她心裏難受過補了這關,可我卻不知,越是壓在心裏藏着的事情,等到爆發的時候就越是容易出事。

她住院這兩天,剛好又碰上琶洲車展,我白天去車展現場,晚上在醫院陪她,導致我沒休息好,在車展現場出現了貧血,差點兒在臺上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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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莫岚發現及時,找人把我給替下來了,她讓我去後臺休息一會兒,我剛走到休息室坐下,椅子還坐熱,陳毅然就闖了進來,還随手把門給反鎖上了。

他在車展出現一點兒也不奇怪,他是寶馬4S店的老板,每次大型的車展都會有他店裏的車,加上又是寶馬新款上市期間,我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他問:“陳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叫我三哥,我們沒那麽陌生。”陳毅然沒有回答我問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他一向這樣,有了在桂林的相處,我早就适應了。

不過我不是他手下的員工,我可以不聽他的,我皺着眉不冷不熱地說了句:“陳總,喊你三哥就免了,我們之間沒這麽熟。”

“你在我睡的房裏洗過澡,還睡過我睡的床,如果我們之間還不熟,那是不是你太過随便了啊?”他挑了挑眉,一臉你要不按照我說的做,我讓你不好過的樣子。

陳毅然一秒鐘不毒嘴他肯定渾身不舒服,每一次他的話都能将我堵的死死地,可我偏不讓他如意:“陳總,你不管怎麽說也是可大老板,你現在跑到我們車模的休息室來,還把門給反鎖上,你說傳出去了讓別人怎麽看你啊?”

“別人會認為是你在勾引我,你應該想想別人該怎麽看你?”

“你.....陳毅然,你到底想幹嘛?”我急了,直呼了他全名,陳毅然不是我直屬老板,所以我壓根沒必要害怕他,如果不是因為上次他幫了我,我才不想跟他有任何一丁點兒牽扯。

☆、【021:你想買,我不賣】

陳毅然不緊不慢地說:“想幹你。”他說的風輕雲淡,就好像是在問你今天吃什麽早餐一樣,可我卻紅了臉,透過化妝鏡看到自己臉頰紅的跟個蘋果似得,頓時感覺休息室裏的氣溫也升高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語無倫次地說:“我....你...你胡說什麽啊?讓開我要出去工作了。”

說着,我落荒而逃地從他身旁走開,卻被他伸手拉住了,喃喃說道:“蘇小北辭掉陪游和車模的工作,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錢,你跟我!”

我給你錢,你跟我,呵,多麽有誘惑力的一句話啊!可我一點兒也不想要,做車模跟陪游我是為了錢沒錯,可我不賣啊,我人身是自由的,我誰也不跟,我只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度過這一關,我并不想把自己以後的路堵死,背上一個被包養的罪名,我承擔不起,我更要不起。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不做情人,而且我不需要你包我。”

“我沒說包你,難道你跟了我不比你做車模跟陪游強嗎?難道你寧願穿的這麽暴、露給那些猥瑣的男人看,又或者寧可陪着那些有企圖的男人也不願跟我?”

陳毅然的話讓我忍不住笑了,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裹胸短裙,在車模行業,我想他比我更清楚,我這樣的穿着已經是非常保守了,這也是我當初簽合約跟莫岚說好了的,所以我并不認為他說的正确。

我說:“陳總,我做車模和陪游是自由身,我可以不用為了報酬高的工作去讓人潛規則,我也可以不用為了拿到錢多的活兒陪人睡,但我跟了你,你包了我,我就是你養的寵物狗,你讓我躺着我不能坐着,我更沒有拒絕的權利,因為你是我的金主,你覺得這就是我想要的嗎?如果我想要這些,或許早在我踏進車模圈的那天起,就已經賣給別人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拒絕陳毅然,我想,如果我真的跟了他,百分百比我現在過得好,我也不用拼命掙錢去贖罪了,可我不想,因為他這樣的男人始終是我高攀不起的,我們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又怎麽可能走到一起呢?

我對感情已經沒有一絲的奢望,所以我絕不會為了金錢名利出賣自己的感情,早在梁野把我抛棄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把感情這兩個字,埋藏在一個連我自己都找不到的角落裏了。

陳毅然冷冰冰地眼神看着我,他松開我的手說道:“蘇小北你別後悔,你總有一天會求我。”

說完,他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站着三兩個人,看到陳毅然從休息室裏出來,都好奇地看着休息室裏的我,從她們眼裏我看到了鄙夷和不屑,我心裏突然很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因為錢出賣自己的感情,沒有讓自己真的淪落為她們心裏所想的那種人。

我這輩子的臉已經丢盡了,所以我不能在丢人了。

我靠在椅子上,重重地嘆了口氣,莫岚突然走了進來,她皺着眉問我:“小北,剛剛陳毅然找你做什麽?”

☆、【022:他是把我當做第二個韓艾希了吧?】

“沒事。”我搖了搖頭,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莫岚欲言又止地望着我,最終還是開口了,她說:“小北他不适合你,姐是過來人,知道你這個年紀對愛情有憧憬,但陳毅然不會是你的良人,不要去招惹他,不然你會受傷害的。”

“岚姐,瞧你說到哪去了,什麽良人不良人的,他是我高攀不起的人,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多掙點兒錢,其他的我都不會考慮。”我的身上背負了太多事情,在沒有讓自己完全脫離幹淨之前,我都不會考慮自己的個人感情問題。

晚上,車展結束後,主辦方請我們去花園酒店吃飯,我本想跟莫岚請假,但礙于其他人都在,我在這個時候離開有些不太好,我給餘思思發了條短信告訴她我晚點過去,她簡簡單單回了一個好字,便沒在說其他了。

我們一行人去到花園,主辦方已經訂好了包廂,我們車模坐在一桌,主辦方跟大人物做一臺,自然也有陳毅然,聽主辦方的人跟他說話都是畢恭畢敬的,好像挺尊敬他的。

我們剛坐上桌,就來了位不速之客,直奔陳毅然身旁。

陳毅然的身份在場的人無人不知,一瞬間所有人都眼神都看向他,而哪位不速之客我也是認識的,就是上次在桂林把我往坑裏推的韓艾希,不過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她,看她看陳毅然的眼神,顯然還沒對他死心。

韓艾希小心翼翼地拉着陳毅然地手,唯唯諾諾地說:“毅然,你來吃飯怎麽也不叫上我啊?”

衆人一聽韓艾希的話,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倆是什麽關系,陳毅然旁邊的一個車廠股東,立馬站起身一臉暧昧地笑着挪了個空位出來給韓艾希。

韓艾希也很不客氣地坐下了,然而陳毅然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放佛韓艾希是透明一樣,根本看不到她似得。

這時,坐在我身旁的薛顏不冷不熱地冒出一句:“這不是韓艾希嗎?跟了陳三少半年還是這副模樣,真讓人替她着急。”

她口中的陳三少就是陳毅然,圈子裏的人都喊他三少,熟一點兒的喊他三哥,不過我一直都喊他陳總,因為我覺得自己跟他并沒有那麽熟。

薛顏的話剛說出口,一新來的小車模,立刻湊上前一臉驚訝地問道:“顏姐,她就是韓艾希啊?她不是做陪游去了嗎?怎麽跟陳三少在一塊啊?”

薛顏看了一眼韓艾希,不屑地諷刺道:“爬上陳三少的床了呗!”

薛顏是車模圈的老人了,不過她一直不太喜歡我,原因很簡單,莫岚私下給了我太多私活兒,加上餘思思之前跟她吵過一架,所以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往來,但比起韓艾希我更喜歡她直接的性格。

不過我沒想到韓艾希以前也是這個圈子裏的人,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韓艾希也做過陪游,我突然想到陳毅然在休息室裏跟我說的那些話,有些後知後覺的感到好笑,他是把我當做第二個韓艾希了吧?如果是,那他這次可真的壓錯牌了,我不是韓艾希,不可能做韓艾希做過的事。

☆、【023:壁咚】

當所有人都準備移開視線的時候,陳毅然卻突然開口道:“松開。”

他的話自然是對韓艾希說的,可韓艾希卻死皮賴臉地不肯松開,坐在一桌之隔以外的我,真真替她捏了把汗,以我這段時間對陳毅然的了解,他是那種從不會顧及別人感受的人,也絕對不分場合和時間地點。

果不其然,我這麽想,下一秒陳毅然便站起身甩開韓艾希的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他身上,他直徑走來,我頓時感到了一陣緊張,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事,當他高大的身影停在我身旁的時候,我輕輕別開頭假裝沒看到他,可他一把拉住我的手,不給我任何掙脫的機會,拖着我朝門外走去。

我看不到身後那群人的表情是什麽樣子的,但我肯定有一人恨我入骨,那就是韓艾希。

從包廂出來,陳毅然感覺到我在掙紮,他握住我手腕的力度加大,讓我感到了一陣麻木的疼痛。

一直走到電梯口,我才使出吃奶的力氣掙脫開,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的沖他吼道:“夠了,你麻煩已經擺脫掉了,我這個擋箭牌也該失去利用價值了吧?”

“我可以讓你成為我的麻煩。”他話裏有話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需要。

我輕聲一聲,不屑地說:“我不稀罕。”

“你三番兩次拒絕我,你真當自己是個寶嗎?蘇小北我讓你跟我是看得起你,你就這麽不知好歹?”他的情緒似乎變得很不好了,但嘴角卻流露着一絲冷笑,讓人看的心裏直打顫。

雖然我心裏有些害怕,但臉上卻假裝沒看到一樣,我輕聲哦了一下,自嘲地說:“那我害的感謝陳總你對我的厚愛是吧?可是怎麽辦呢?我就是這麽不知好歹不識擡舉,雖然你表面讓我跟你,可你不過是為了讓我給你擋掉麻煩吧?因為你壓根就不喜歡我....”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沒錯,陳毅然确實不喜歡我,從第一次幫我開始,我就知道他不喜歡我這樣的,也許是因為我光走的原因,所以在他一直認為我很随便,明裏暗裏都直接表露過。

他讓我跟他只是為了幫他擋掉麻煩,他以為我會為了錢連最起碼的自尊都不要了嗎?我真的很想朝他臉上大聲呸一下。

陳毅然雙眼緊緊盯着我,連眨都不眨,要是眼睛能殺死人,估計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他冷冷笑道:“我會讓你知道不識擡舉的後果是什麽。”

我切了一聲,就想轉身離開,陳毅然見狀,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用力将我推到牆壁上,來了一個壁咚,後背被撞到硬生生疼,我還來不及掙紮,他溫熱的唇就覆在了我的嘴上,幾乎是像啃咬一樣将我的唇瓣撬開,用力吸允着。

我擡起手用力捶打他,可他卻毫無反應,他将我壓在牆壁上,唇吻得越來越用力,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在報複我剛剛頂撞了他。

嘴裏傳來一股血腥地味道,讓我難受極了,下意識的在他舌尖上用力狠狠咬了一口,他這才将我松開,我伸手推開他,像逃命一樣跑開,從酒店跑出來後,這才擡起手擦了擦還帶着血腥味的嘴巴。

☆、【024:他應該很有成就感吧?】

我像個無家可歸的小醜一樣游走在馬路上,一邊捂住跳的飛快的心,一邊想着剛剛發生的那幕。

陳毅然怎麽突然像變了個人似得?

我們之間的交集并不多,見面也沒幾次,為什麽他會突然對我這樣啊?

.....

我坐的士到醫院,看時間還早,就先去找了廖醫生,這段時間每天都挺忙,我基本上沒來看過他,不過我雖然人沒來,但跟廖醫生一直保持電聯。

到了廖醫生辦公室門口,我敲了敲門沒人應,剛想推門而進,就看到一個護士急匆匆跑過來,我連忙拉住她詢問道:“請問廖醫生今晚上班嗎?”

“廖醫生正在搶救1102病房的病人,你有什麽事晚點在過來吧,不好意思我先忙了!”說完,護士快步離去。

腦子裏重複着護士的話,1102病房的病人不就是他嗎?

我深吸了口氣,連忙朝病房的方向跑去,走到病房門口,看到裏面的醫護人員圍繞着病床正在搶救,我雙手緊握在一起,心裏很慌亂,如果裏面的人就這樣沒了,那我的良知這輩子也不會安。

我在走廊不斷走來走去,心裏默默祈求他不要有事,就算他病情惡化了,我也不希望他就這樣離開,雖然讓他倒下的直接原因不是我,但我卻是那個點燃他倒下的導火索。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突然傳來廖醫生的聲音,我這才停了下來,快步走到廖醫生面前,十分擔憂地問:“他沒事吧?”

“沒事了,一點小問題,你別太擔心。”

聽了廖醫生的話,我懸在半空的那顆石頭這才落下,我剛想問廖醫生話,她卻先我一步說:“小北,你先回去吧,剛剛打你電話沒人接,護士聯系了他的女兒,我擔心你們一會兒碰上又會吵起來。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好,我現在就走....”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蘇小北,你給我站住!”

我扭頭一看,是杜雅跟梁野,這是車展過後我們第一次碰面,我看了他們一眼,便轉過頭跟廖醫生道別,然後就想走了,杜雅見狀擋住了我的去路,她說:“蘇小北,你有沒有良心?我爸都這樣了,你不應該在這裏守着他嗎?你是不是看我爸現在躺床上起不來了,你就想對他不理不睬了啊?”

“杜雅,這話你摸着自己良心說,從他住院到現在,你這個做女兒的付過半毛錢的醫藥費嗎?我拿了六萬多出來給他治病,我有過半句怨言嗎?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太過分,反倒是你這個做女兒的,幾個月不來看一眼是不是有些太沒孝心了啊?”

在車展,她跟梁野差點把我扒光,在那種那麽多人的公衆場合,我以為她會看在我們同為女人的份上放過我,可她沒有,這一次,我絕對不會任由他們欺負我了。

“我爸這樣都是被你害的,如果不是你犯賤不要臉,我爸怎麽可能躺醫院啊?你拿六萬塊都是你應該的,別忘了,你可是拿了我爸一棟房子啊!”杜雅冷哼了一聲,尖銳的眼神和咄咄逼人的語氣把我壓得喘不過氣。

杜雅很聰明,她明白,只要扯到這些,我準沒話可說,因為我有愧疚之心。

不過我沒打算繼續跟她争下去,我甩開她的手,就想離開,杜雅用力把我往牆上一推,額頭傳來一股刺痛,廖醫生連忙上前将她拉住,提醒她這裏是醫院不要亂來,而站在一旁的梁野,從始至終都是以一種看戲的樣子旁觀。

或許在他心裏,兩個女人因為他成為了仇人,還牽扯出這麽多一輩子都無法解開的事情,他應該很有成就感吧?

☆、【025:夜總會應酬】

我想,今天如果不是廖醫生故意用交醫藥費支走我,杜雅指不定又會用什麽難聽的話侮辱我。

從住院部出來,我昂頭望着天,重重嘆了口氣,自己做的孽還得自己還。

餘思思在市醫急診部,我本來可以直接過去她哪兒,可我現在這個樣子,她看到了肯定會替上火,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她添堵,所以我去急診護士站找護士借了個電話打給她,我跟她說明一早公司有活兒得早起,我今晚住宿舍方便點兒,就不過來陪她了,明個下午忙完了再過來。

餘思思嗯了聲,讓我不用急着過來她沒事,然後就把電話給挂了。

從她出了這事兒後,她就變得寡言少語,以前她那麽開朗外向,現在都沒什麽話可說了,雖然看上去她什麽都沒變,可就因為這樣我才擔心,我特地囑咐護士多留點心,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說到打電話,我這才想着手機還在包廂沒拿,我給莫岚打過去,讓她幫我把包包拿下來在門口等我一下,然後我就直接從醫院這邊打車過去。

我到花園門口的時候,莫岚已經在門口等我了,她把包包遞給我,付過車費後,她拉着我問:“小北,你跟陳毅然是怎麽回事啊?”

“沒事啊!”提到陳毅然,我便想到剛剛在走廊時他親我的畫面,臉頰微微泛起了熱,我低下頭,生怕被莫岚看出了什麽。

“沒事他怎麽拉着你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拉我來當炮灰,岚姐,後來沒出什麽事吧?”

陳毅然突如其來的舉動,很多人肯定都注意到我了,我雖然在這個圈子帶了小半年,但很少出風頭,平時除了餘思思跟莫岚,我基本不跟其他車模來往。

一是,這個圈子本身就比較亂,魚龍混雜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二是,我這人性格就是這樣,不願主動交朋友,所以我人緣一向不太好,很多人都以為我難相處,其實并不是這樣,我只是內心裏自卑而已。

“小北,我跟你說過,離陳毅然這人遠點,上次他雖然幫了你,但還是要注意些,能拒絕的就拒絕,拒絕不了的就裝傻,不要到時候出了事後悔。”

莫岚的意思我知道,陳毅然在圈子裏算是龍頭,我一個小小的車模要是跟他搭上什麽關系,肯定會招來很多人的恨,不要為了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關系就把自己給全搭進去。

我點頭說知道了,然後她跟我說,我被陳毅然帶走後,韓艾希卻留下來了,還給那些有頭有臉的人敬酒,說是替陳毅然敬的,那些愛八卦的車模看到這幕,也都認為我插足在韓艾希和陳毅然中間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所以我這無名無實炮灰就被安上了第三者的頭銜,不過我比較好奇,後來我走了,陳毅然有沒有回去,但莫岚沒說,我自然也不好問。

我們聊了一會兒,莫岚說上面還有事要安排,她得先上去,讓我自己打車回去,還囑咐我這倆天注意點,保不齊會有人借用這事兒給我穿小鞋。

和莫岚分開後,我看時間還早,就打算走路回宿舍。

我慢慢悠悠走在馬路邊上,想着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就跟小說裏寫的一樣,既狗血又讓意外。

“滴滴滴!!!”身後突然傳來汽車喇叭聲,我看了看自己腳下的道路,确定沒走錯道後,還是條件反射的往一旁讓了讓,可喇叭聲還是不停在響。

我在心裏腹诽道,有小車了不起啊?大馬路那麽寬不走,一直叫叫叫叫毛線啊?

正當我想過馬路時,身後那輛車突然加速擋在了我面前,我剛準備開口問開車這人是不是眼睛長在頭頂上,車窗搖了下來,裏面開車的人讓我一愣。

陳毅然?

他怎麽在這兒啊?還真是躲什麽來什麽。

我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假裝出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繞開車身走到車前面想要離開。

陳毅然卻在這時,突然從車上下來,大步走到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他一把拉住我,然後不顧我願不願意,直接把我塞進了副駕駛,緊跟着他自己也上了車。

我想要下車,但是打不開車門,他眼睛望着前方,手搭在方向盤上,食指有節奏輕叩着,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車裏的氣氛也随着凝重起來。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我開口提醒了一聲:“陳總,你有事嗎?要沒事就給我開了車門鎖,我還有點兒事要忙。”

陳毅然依舊沒有看我,也沒有要回應我意思,這讓我有些尴尬,但我還是一副好言好語地口氣問他:“陳總,你要有事找我就直說,我們能不能不玩沉默?”

他這才扭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冒出一句:“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我一愣,但還是立刻報上了地址。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陳毅然臉色比我剛上車時緩和了許多,到了宿舍樓下,他把車門鎖打開,我順利的下了車,剛想跟他說聲謝謝,話到嘴巴還沒說出口,他便發動油門揚長而去了。

我心想,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怎麽一小會兒的時間又變了啊?

我癟了癟嘴,轉身上了樓,樓道裏很黑,又是晚上,我加快腳步,高跟鞋發出噠噠地響聲,回到宿舍,我脫了鞋直接倒在了床上。

安靜的房間,連我的喘氣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房裏,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心裏隐隐有些害怕。

公司安排的宿舍都不在同一個地方,大多數都住在高檔公寓,房租跟公司對半分攤,我和餘思思不想自己掏錢,公司就找了間普通的單身公寓給我們。

我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我随便吃了點兒東西後,就去公司了,不過我絲毫沒想到,我去公司會是這樣的場景,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帶着不屑跟嫉妒。

她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并不難猜,肯定是昨晚我被陳毅然拉着手帶出包廂,然後就沒在進去過,也許她們都認為我跟陳毅然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吧?

不過我不在乎,身正不怕影子斜。

去到休息室,我腳還沒踏進去,就聽到薛顏說:“有些人啊,平時連個響屁都不放,可人家一旦放出來跟鞭炮似得,能把男人炸的神魂颠倒。”

“對啊,公司安排的應酬從不參加,我還以為是真單純呢,結果人家是把主意打到更大的人物身上。”說這話的人,叫周曉君,她跟薛顏的關系就跟我和餘思思一樣。

雖然莫岚昨晚就提醒過我了,但真正面對面聽到她們這樣冷嘲熱諷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會有點兒不舒服。

不過我不想惹事,也不想得罪人,所以就假裝沒聽到一樣,但我沒想到,我的不理不睬,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我走進休息室,往我平時常坐的位子走去,卻不想,周曉君突然起身,故意跟我來了一個擦肩而過,她用力撞了一下,接着順勢倒在地上。

我連忙伸手去扶她,卻被她不着痕跡的避開:“蘇小北你這人怎麽這樣啊?這裏這麽寬的路你不走,偏偏要跟擋住我的路讓我摔倒,現在你滿意了?”

她的話讓我不可置信,明明是她自己故意撞我然後倒在地上,怎麽就成了我讓她摔倒啊?

我皺着眉說:“我哪裏擋住你的路了啊?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怎麽怪我啊?”

“哎呀,真是好笑,撞了人還狡辯,你說你道句歉不就沒事了嘛,還說出這種讓人生氣的話,我知道,你現在被陳三少看上了,爬上了他的床後臺硬了,就可以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蘇小北你好歹有點良心好嗎?你撞了我不但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反而還說是我自己摔倒的,你怎麽說得出這樣的話啊?”

“就是,別以為我們這些沒有後臺的好欺負,你就算有陳三少撐腰又怎麽樣?你以為他會看上你很久嗎?別妄想了,別到時候哭都流不出眼淚。”薛顏站起身一把将周曉君拉起來,兩人輕哼了聲瞪了我一眼便走出休息室了。

一旁其他的幾個新來的車模,也都面面相觑了一眼,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樣起身走了出去。

我真的覺得好冤,心裏惱怒極了,她們一個個這樣做有意思嗎?別說我現在跟陳毅然沒關系,就算真的有關系了,跟她們有半毛錢關系嗎?

我癱坐在椅子上,感到委屈極了。

不過我誰也沒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下午我去醫院看了餘思思,陪她說了會兒話,就接到莫岚的電話。

她說這個月中旬奔馳廠商要舉辦一個大型車展,公司老板想拿下這個活兒,請主辦方的人今晚在18號夜總會娛樂一下,如果活兒拿下了,獎金還不少,我聽後沒有半點兒猶豫就直接答應了。

不過我不全是為了獎金,主要是想告訴她們,我跟陳毅然半點兒關系沒有。

莫岚跟我說了包廂名稱,還讓我換身漂亮點兒的衣服,然後就結束了通話。

挂斷電話後,餘思思問我去哪裏,我跟她說了,她提出也要去。

我當然不能答應,她現在臉色還跟張白紙似得,去到夜總會恐怕還沒坐下人就暈了。

可餘思思堅持,她說心裏憋得慌,要去吼幾句才會舒服,我拗不過就答應了,不過我還是問了下醫生,醫生說沒什麽大礙了,我才跟她離開醫院回宿舍換衣服了。

我跟她特地畫了個淡妝,然後吃了點東西才打車去了18號。

我們到的時候,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我掃了一眼包廂裏的人,坐在中間的那幾個自然就是主辦方的人,由薛顏帶頭的幾個車模正陪他們喝着酒。

我拉着餘思思往角落裏走,可她的卻一動不動的站着,眼睛冒着恨意瞪着中間一眨也不眨,我驚訝的看着她,她突然甩開我的手。

沖到茶幾前拿上面沒有開過的酒,砸在了坐在正中間的那個男人頭上。

☆、【026:其他人都給我滾出去】

只聽到嘭的一聲,被砸的那個男人頭頂立馬鮮血直流,滿頭的玻璃碎片,就連沙發上也濺到了鮮紅的血液和玻璃渣,一旁的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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