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總,好久不見。”
我和闵浩一同轉身,看到身後的人,我卻是一驚。
是龍哥。
他怎麽會在這裏啊?
龍哥沒注意到我,視線全在闵浩身上,他伸手跟闵浩握了握,然後很客氣地說:“闵總可要關照關照我啊!”
闵浩淡淡笑了笑,與他寒暄了幾句,我以為這就結束了,卻不想,龍哥将視線投給了我,他先是一愣,因為我今天化了妝換了衣服,有些認不出來是自然的,但很快他還是認出了:“三嫂?”
闵浩聽到龍哥的喊聲一臉茫然,他連忙介紹道:“這是我今晚的女伴。”
“女伴?”他一臉好奇,但礙于闵浩也沒多問,跟他打過招呼後,我們便去了休息區,剛坐下,就看到大門口傳來一片喧嘩。
應該是什麽大人物的到來,這種酒宴之前也參加過,基本上都是有大人物來的時候,那些拍馬屁讨好的人才會各種湊熱鬧。
當我走神時,闵浩問:“小北,你認識剛剛那個男人?”
“不算認識,之前見過。”我沒多說,只是沒想到這個圈子這麽小,在哪都能碰到不想看到的人。
聽了我說的,闵浩也沒在追問。
期間,闵浩被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喊走,他讓我先自己待會兒,然後便離開了。
這裏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獨自溜達了一圈,想找個地方坐會兒,好死不死卻碰到了韋悅和韓艾希。
韋悅先開口說:“呦,服務員怎麽回事啊?怎麽什麽東西都放進來啊?”
她的話很大聲,不少人的目光都朝這邊兒看過來,我沒打算出聲,最近點背,惹了不少事,不想再給闵浩添麻煩了,這麽想着,我轉身就想走,卻被韋悅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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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這麽快幹嘛?我們好好聊聊嘛,你跟我說說你陪男人發生過什麽好玩的事情?”
“小悅,好了,不要鬧了,這麽多人看着呢!”韓艾希伸手拉了拉韋悅,不過我想,她應該不是替我說話,而是替她自己,因為她跟我做的是同樣的工作。
可韋悅哪會聽她的,別開她的手,尖銳的口氣越發厲害:“蘇小北,你是不是缺男人啊?你先是勾搭我男人,後面勾搭陳毅然,然後又找上闵浩,你說你是不是缺男人?要不要我送你一打?”
“韋小姐,您這麽清楚,難道你也一樣?”韋悅的話實在難聽,我不欠她的,也沒必要慣着她,我對她雖然不了解,但在桂林時,她最讨厭我喊她小姐,她越是讨厭我就偏要喊。
“誰跟你一樣啊,我可沒有你這麽大的本事。”她咬牙切齒地說。
我輕聲一笑:“韋小姐的本事卻是沒我大,不然也不至于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啊!”
“你.......你這個賤人,勾引別人的男人你還有理了?”說着,她随手拿起一杯酒潑給了我,酒從我臉頰順勢往下落下,讓我難受的很。
我們的動靜雖然不足以讓在場的人都知道,但也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有些甚至還舉着手機拍視頻,肯定将我跟韋悅當成了小三和正宮,而我就是那個小三。
我擡起手用力擦了擦臉上的酒漬,我冷笑了聲:“韋小姐,你這是被我戳中心坎的痛楚惱羞成怒了?用不用我教教你怎麽留住男人?”
說這話,我自己都心虛,如果我真的留得住,梁野又怎麽會甩了我,但我就算心虛,我也不會任由別人欺負。
韋悅被我說的臉都綠了,兩只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從韓艾希手裏奪過酒杯,還想朝我潑過來,已經讓她潑了第一次,又怎麽可能容忍第二次?
我擡起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後彎下去,酒杯裏的酒倒在她的頭頂,順着她的發絲流下去。
我從小砍材挑水什麽都做過,一般人的力氣沒我打,就連杜雅都沒有,更何況韋悅這個嬌嬌女呢?
韋悅被我潑的一頭紅酒,她整個人都崩潰了,情緒更是十分激動,發出一聲尖叫:“啊.......”
她的聲音蓋過了宴會廳裏的所有人,廳裏一下子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投射過來,讓我媽成為了主角。役見坑劃。
韓艾希也被我的舉動吓到了,連忙從一旁拿來紙巾替她擦拭,從頭到尾,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直到聽見周圍人口中喊得的名字,我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同時,我可以感覺到自己後背有雙陰森森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突然,身後響起一道聲音:“怎麽回事?
☆、【067:挨打】
是陳毅然的聲音。
雖然早料到他會在,但當真正聽到他的聲音時,我心裏還是會緊張慌亂。
從看到龍哥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在想他會不會也在?但那只是猜想而已,後來看到韋悅我便肯定陳毅然也在。
可我沒想過會跟他碰到,畢竟宴會廳這麽多人。我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沒誰會注意,可我運氣不好遇到韋悅。還被她揪住不放,如果她不對我潑酒我肯定不會引起這麽大的騷動,引起人的注意。
還引來了陳毅然,又是在這麽多人的場合,我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轉過身,看到一臉面無表情的陳毅然,他也盯着我看,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便消失了。
陸青也站在她身旁,挽着他的手臂,兩人看上去十分親昵。
他們是如此相配,無論是身份還是相貌。都讓人不由的感嘆,可我那不受控制的心泛起了一絲絲酸意。役溝撲扛。
正當我走神之際,韋悅沖上來用力将我一推:“我要跟你這個賤人拼了,居然敢潑我。”我一個踉跄沒站穩,身體向前一頃,在我以為自己會摔倒在地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掌扶住了我。
“沒事吧?”是闵浩,他扶我站穩,然後手輕輕搭在我腰間摟着我,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陳毅然,卻發現他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絲毫沒有看我一下。
我收回頭。搖了搖頭說沒事。
“小五,你胳膊肘怎麽像外拐?蘇小北潑我一身酒,你怎麽還向着她?”韋悅怒瞪了一眼我說道。
闵浩皺了皺眉,這才不緊不慢回應道:“四嫂,小北是我女朋友,我不向着她向誰?你是四哥的未婚妻,我喊你一聲四嫂是敬重你,還希望四嫂好自為之。”
闵浩一臉溫和的表情,他的聲音不大不小,雖沒有陳毅然那般霸道。但卻足以讓韋悅啞口無言。
韋悅哼了聲,有些惱怒,她說:“小五,你可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她外表裝純其實私生活很糜爛,不信你問問艾希跟你三哥,上過她的男人十個手指都說不完。”
聽到這話,我雙手緊握成拳,但我突然想到,清者自清,我又何必為了這些空虛有的話跟她争執呢?
我只是淡淡一笑,并沒有出聲。
闵浩打在我腰間的手一緊,緩緩道來:“四嫂,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實在是很震驚,你受過高等教育,但剛剛你說出來的這些話,我可真不敢恭維,如果四哥在的話,聽到你這些話他是該感到自豪呢還是該覺得丢人啊?”
“闵浩,你什麽意思?我是在幫你,叫你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你居然反咬我一口。”闵浩的話,讓韋悅氣得牙癢癢。
“我不勞煩四嫂操心了。”闵浩冷淡淡地回應了聲,氣的韋悅跺了跺腳。
我伸手扯了扯闵浩的衣角,示意他不必為了我去的嘴韋悅,他對韋悅一口一聲四嫂,關系自然不用說,而且加上陳毅然跟廖子喜的關系,而我只是一個陪游,不想招惹這麽多人。
韋悅說:“既然蘇小北是你女朋友,那她惹的事情,是不是你負責?”
“當然。”闵浩沒有半點猶豫的回應道。
“她潑了我一身酒,你說打算怎麽處理?”
闵浩語塞,看了看我,我咬了咬牙,說:“韋小姐,這裏這麽多人,到底是誰先潑誰酒?想必大家也看到了吧?”
“是嗎?那麽請問大家有沒有看到啊?”韋悅輕笑一聲,一臉得意的樣子,讓人不由的皺眉。
周圍的人,看了看韋悅,又看了看我,都竊竊私語着,卻絲毫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整個事情的真實情況。
韓艾希冷眼旁觀,對她我并沒有抱任何希望,她是韋悅的朋友,從在桂林那次便清楚了。
我的話讓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現在掉進裏面卻沒人能拉起起來了。
韋悅得逞的笑着說:“怎麽辦才好呢?大家都沒有看到,你所說的一點兒可信度都沒有,唉......”她半真半假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是希望有人站出來還是希望沒人站出來,她眼睛緊盯着我,像是在告訴我,她贏定了,她繼續說:“小五,你看....這事兒怎麽處理?”
闵浩有些左右為難,沒等他出聲,我便說:“韋小姐,我身上也有酒,我不至于潑了你在潑我自己吧?”
“那可說不準。”韋悅挑眉說道。
我被韋悅的話堵得不知該如何回應,有些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陳毅然,我多希望他能開口幫我,但他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放佛沒有注意到現場所發生的事情一般。
正當我想收回失落的目光時,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沈淩,在他耳旁與他說了句什麽,他的臉色突然一沉,深邃的目光帶着一抹看不懂的神情,卻讓人不由的膽顫。
我垂下眼神,卻對上了陸青的目光,我有些心虛,那種窺望別人東西卻被別人發生的感覺從我心底湧了出來,我尴尬地對着陸青笑了笑,她也回了我一個笑容,我落荒而逃的收回眼神,不敢再朝那個方向看去。
我緩過神來後,聽到韋悅說:“蘇小北,既然你是小五的女朋友,你今天潑了我一身酒,光這條裙子也夠你做陪游女一年了,但看在小五的面子上,裙子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得給我道歉。”
“道歉?韋小姐,你這是欺負人。”我說。
“欺負人?呵,你潑了我一身酒,反過來還說我欺負人,你們都聽聽,是我在欺負人嗎?”韋悅冷笑一聲,她的話一出,周圍人交頭接耳的指指點點着,将矛頭都指向我。
“夠了。”陳毅然突然站出來,他冷冰冰地聲音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他說:“今天的酒會是凱越舉辦的,在酒會上發生這樣的事情,身為凱越的負責人,我感到很抱歉,既然兩位都認為自己是無辜的,那麽我們調出監控就可以清楚到底誰在說謊?”
對,監控,這麽大的地方,一定有監控,我怎麽沒想到。
我心裏一喜,臉上情不自禁的洋溢着笑容,我看着陳毅然,聽到他問:“不知兩位覺得是調還是不調?”
“不調”
“調”
我和韋悅異口同聲。
“我不想看再一次自己狼狽的樣子,所以我絕不同意調監控。”韋悅先搶說道,她的話讓我不由的想笑,恐怕她不是怕在看一次自己狼狽的樣子,而是怕她剛剛那嚣張跋扈的樣子被大家看到吧?
我嘆了口氣,依舊堅持:“我覺得還是調吧,監控可以記錄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總比我們繼續争執下去的要好。”
“我不準。”韋悅反駁,她眼睛閃躲着,有些心虛地說:“如果我狼狽的樣子被這麽多人看到,影響的不是我一個人,可你不同,你一個陪游女而已,就算扒光被所有人看到也沒什麽了不起。”
“既然兩位沒達成一致,那只能由我來做主了。”陳毅然不冷不熱地說道。
韋悅有些慌張了,走到陳毅然面前,輕聲說:“三哥,這樣.....不好吧?這裏這麽多人,我剛剛的樣子又那麽狼狽,我擔心.....我哥哥知道了會......”
韋悅支支吾吾地話,讓陳毅然面部明顯抽動了一下,他整個人都僵硬住了,眼神微微一眯看了看韋悅。
我目光呆洩的看着陳毅然,只見他突然朝我走過來,伸手一把拉住我的手,從闵浩手中将我拉到韋悅面前,淡淡地說:“道歉。”
我一愣,有點不知所措,他幹什麽?為什麽喊我道歉?
剛剛還說要調監控,怎麽一下子就調頭幫韋悅說話了啊?
我看了眼陳毅然,确定自己沒聽錯後才說:“為什麽要我道歉?我沒有錯。”
“道歉。”陳毅然冰冷地聲音命令道,他握住我的那只手加重了力度,讓我感覺到了一陣麻木的疼痛。
我一直隐忍着,始終想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要讓我道歉?
“為什麽?”我問。
陳毅然沒有理會我,臉上的表情依舊如此,讓我明白他的态度依舊沒變。
“小北是我女朋友,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處理吧!”這時,闵浩走上前,想要将我從陳毅然手中拉過,卻被陳毅然一個眼神震住了。
他不冷不熱地質問道:“你認為你可以處理嗎?”
闵浩默了。
陳毅然看着我,與我四目相對,絲毫沒有改變注意,他聲音帶着濃濃的命令:“道歉,我不希望在說第四遍。”
“我不.....憑什麽?明明.....”
“啪!”我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重重的耳光便落在我的臉頰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一下子傻了,我被陳毅然打了?
我愣在原地,目光呆洩,仿佛在做夢一樣,可臉上的疼痛感卻讓我不得不面對現實,我看到陳毅然薄唇輕啓,淡淡地說:“我代替她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情是她的錯,還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計較。”
“三哥,你....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啊?我怎麽會跟你計較,你跟子喜的關系如同親兄弟一樣,我們就別這麽見外了,不然子喜知道會罵我不懂事的。”見我被打,韋悅突然變得十分善解人意了。
可我卻沒有精力看她自導自演的戲,只覺得自己心裏好難受。
眼淚毫無征兆的從眼裏流了出來,我擡眼看着陳毅然,卻發現他目光淡漠,沒有任何後悔的神情存在。
韋悅臉上掩蓋不住的喜悅,猶如刀割一樣深深刻在我心上,讓我隐隐的疼痛着。
我很想說,他不幫我也就算了,還打我?
即使在他眼中我什麽都不算,至少我還是個人。
我用力咬着嘴唇,手也用從他掌心中掙紮着,他沒有松開一絲力度,反而加重了一下,我的手腕被他握得火辣辣的痛,可比起我心裏的,絲毫算不上什麽。
其實說實話,我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手痛還是臉痛又或者是心痛了?
我用力嘆了口氣,輕輕地說:“陳總打完了可以松開了嗎?”
聽到我的話,他身體一僵,我趁機掙脫出,轉身走出了宴會廳。
走出酒店,冷風催在我臉上有些幹澀的疼,淚水止不住的一直流,擡起手摸了摸被打的臉頰,腫了,陳毅然下手真狠,或許除了陸青他對誰都狠。
“小北.....小北.....”身後傳來闵浩的聲音,他跑上來拉着我,看到我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我.....”
“別再說了,我沒事,今晚給你添麻煩了,錢我就不要了。”說着,我轉身就想走,被他拉住了。
“小北,是我向你道歉才對,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韋悅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我相信一定不是你的錯,至于三哥打你,我.....”
“好了,別再說了,闵浩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再說了,陳總是我老板,我犯錯他打我理所應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話就是形容我這樣的人。”我苦笑了聲,心裏憋得難受,我很想不哭了,可眼淚就是不争氣的流個沒完。
闵浩皺着眉,有些自責的看着我,我強顏歡笑地對他說:“我想先回去休息了,改天再聯系。”他說送我,被我拒絕了。
我想自己待會兒,我現在的樣子肯定很可憐,就像個流浪的阿貓阿狗一樣可憐。
闵浩由着我,可他卻開着車跟在我身後,與我保持一段距離,他的舉動讓我更加想哭,我多希望他是陳毅然啊,如果是陳毅然這樣做,我想,就算明知道是萬劫不複不會有好結果,我也會心甘情願。
不忍闵浩一直跟着,我坐上了車,讓他送我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我連澡都沒洗,直接到床上了,我想了很多,如果今天我對陳毅然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或許我就不會這樣難受了,說不定我還能質問他憑什麽打我?
可都怪自己的非分之想,讓我失去了質問的權利。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着得了,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拿過手機看到有闵浩發來的短信,他說:小北,很抱歉,我不知道怎麽彌補你,但我會一直相信你。
雖然沒能讓我心情有多好,但卻很暖心,我淡淡笑了笑,長長吸了口氣,腦子裏回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不由的又難受了。
突然,手機又進來一條短信,我打開一看,是陳毅然的。
他只發了兩個字:下樓。
他在樓下?
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連鞋子都沒顧得上穿,伸出頭往窗戶外看,看到陳毅然常開的那輛黑色寶馬停在樓下。
他怎麽會來啊?
昨天不都打了嗎?難道還想抓着我去給韋悅道歉?
我有些氣惱,回了條信息給他:不管你怎麽樣,我都不會向她道歉的。
剛發送成功幾秒,陳毅然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望着來電顯示上他的名字,我有點猶豫要不要接,想了幾秒這才按了接聽鍵:“下樓。”
“我都說了我不會道歉的。”我依舊堅持,事情我沒錯,我憑什麽道歉,難道就憑他跟韋悅關系好?就可以左右我的選擇嗎?
“帶你去個地方。”
陳毅然繞開我的話沒有理會。
我正想開口問他去哪裏,那頭就只剩下嘟嘟嘟的聲音了。
皺眉想了想,還是連忙洗漱後換好衣服下了樓。
又是他自己開車,我打開車門坐上去,他便直接開車向前駛去,我沒問他到底去哪兒?也沒問他是什麽意思?
一路上我們都一聲沒吭,直到他開車來到一家叫新苑的茶館門口,才出聲喊我下車。
我推開車門走下去,緊接着他下車,走到後備箱提了兩盒看上去十分高檔的東西,然後與我并肩走進了茶館。
這間茶館位處較偏,從外面看很普通,但進來後,才發現裏面全都是由黃花梨打造成的,淡淡地黃花梨香味,讓人不由想要多聞幾下。
茶館裏的一角一落都十分的雅致,一看就是精心設計過的那種。
服務員上前詢問我們是否預定有位子?陳毅然說見黑大,服務員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當陳毅然拿出一個古舊的懷表給她看了一眼後,服務員臉上立刻帶着尊敬和客氣,将我們往裏帶。
一走進內廳,便看到一個布置十分整潔的佛堂,一股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
我注意到茶館裏的客人很少,顯得有些冷清。
服務員們都穿着墨灰色的旗袍,一股清新淡雅的氣息有內而發,都說茶能修身養性,使一個人提高素質,現在後知後覺,果然是真的。
服務員把我帶到一間全是紅木裝潢的房間,然後禮貌地說了聲稍等,便退出去了。
我跟陳毅然剛坐下,門外便走進來一個穿着一身白色馬褂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我注意到他右手似乎沒有。
他一走進來,陳毅然站起身,我也連忙跟着站起身,聽到陳毅然喊他:“黑哥,今天沒提前告訴你就過來,多有打擾了。”
“你陳三少來,還需要提前什麽,想來随時過來,不過你今天來可讓我有點意外。”說着,這個叫黑哥的男人看了看我,雖然他穿着馬褂,手中拿着佛珠,但不免讓我有些膽顫,看他五大三粗的樣子讓人有點害怕。
“今天我特意來道歉的。”陳毅然說,不過陳毅然這個樣子我倒是頭一次見,這态度可好的不能再好了,還有他說是來道歉的,什麽道歉啊?
他不會讓人道歉道上瘾了吧?
黑哥問:“你我之間還需要道什麽歉?”
聽他這話,應該跟陳毅然的關系挺不錯。
陳毅然指了指我:“這位是我女朋友,昨天在宴會上不懂事讓你妹妹受委屈了,我昨天已經教訓過了,不過還得帶來給你道個歉,還希望你看在我面子上別計較。”
說着,陳毅然将剛剛拿來的東西遞給他:“這是我托人從普洱弄得,是二十年陳年普洱,味道絕對正宗。”
黑哥将東西收下,點了點頭笑着說:“你跟我還分彼此?你也親自來了,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妹妹肯定也有錯,我了解她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就這一個妹妹,從小嬌生慣養,一直跟在廖子喜那家夥身後追着不放,他倆能在一塊也得多虧了你,所以你就別跟我這麽見外了。”
說着,他替我和陳毅然一人倒了一杯茶,我卻沒心思喝,我有點沒緩過來。
眼前這位是韋悅的哥哥?
看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隐退下來的黑老大,我不由的有些害怕了,我看了看陳毅然,他倆正聊的起勁兒,我心裏卻亂如麻!
“還不知道這位美女貴姓。”黑哥突然将目光投向我。
我一絲不敢怠慢,連忙回應道:“黑格喊我蘇小北就好了。”
“原來是蘇小姐,我妹妹性格太嬌,多有得罪還希望蘇小姐不要跟她一般見識,第一次見面,這個就送給蘇小姐當作見面禮了。”說着,他從直接将大指拇上的扳指退下來遞給我,我有點懵,看着陳毅然。
發現陳毅然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喝着茶,他這樣子是同意讓我收下了?
見他沒說不,我又不好拒絕,只能站起身伸出手接過來:“謝謝黑哥,不過這禮物也太貴重了,我.....”
“蘇小姐喜歡就好,以後有時間和三少常來坐。”他的口氣,似乎真以為我是陳毅然的女朋友了。
不過我沒想到陳毅然會這樣把我介紹給他認識,心裏不免有些喜悅。
從茶館出來,我一直拽着扳指,上車後,我把扳指遞給陳毅然,陳毅然說:“收下吧,好好收好,沒準以後有什麽事用得上。”
我猶豫了一下,聽到他說:“他是韋悅的親哥哥,你也應該猜到他是做什麽的了,不過現在退隐了,但人還是有的,昨天之所以讓你道歉,是不希望你得罪韋悅,她從小嬌慣,黑哥最疼她,她如果想要你的命,恐怕我想保,也只是一時,不過這下好了,他送給你的扳指,份量不輕,好好收着。”
聽到陳毅然的話,我鼻子一酸,有點想哭,昨晚他動手打我,我一直以為他是幫親不幫理,現在他聽了他說的這些後,我才發現是我小人了。
我低下頭,不由自主地說了句:“對不起!”
☆、【068:無家可歸】
陳毅然面無表情地望着我,他突然擡起手,碰了碰昨天被他打了的臉頰,輕聲問:“痛嗎?”
我身體一僵,擡眼看着他,抿了抿唇。正想開口說不痛,他的雙手便捧着我的臉,低下頭用堵住了我的嘴。突如其來的吻讓我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問我痛嗎?
我怎麽可能不痛,我昨天特委屈,特難受,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被逼着道歉,還被他當着那麽多人打了一耳光,我怎能不痛啊?
可今天,當我知道他的苦心後,我被滿滿的感動包圍了,我壓根沒想過陳毅然會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慮。我一直認為他要我道歉還不惜動手打我,都是為了偏袒韋悅,因為他跟廖子喜的關系擺在那裏,根本不容我往其他原因上想。
但是現在。他帶我來見韋悅的哥哥,還說我是他的女朋友,韋悅哥哥的身份,他雖然沒有說明,但我眼不瞎看得見,這個黑哥是在社會上混的,從他骨子裏的那種氣息來看,就是不好惹的。
黑哥的言語上更是對韋悅充滿了疼愛,我在想,如果昨天陳毅然沒有考慮到這些,恐怕我今天就不會好好站在這裏了。
陳毅然感覺到我在走神,他輕咬了一下我的嘴唇,輕微地疼痛讓我下意識的張開嘴,他趁機溜了進去。溫柔的撬開我的牙齒,與我舌尖纏綿着,我沒有躲。而是閉上眼睛慢慢去回應他,我的舉動讓陳毅然更加的深入。
我似乎可以感覺到他身體滾燙的熱度,我擡起手攀住他的脖子穩住自己的中心,我的回應讓他更加用力的吸吮着我的舌尖,這樣的舉動讓我可以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他的吻也随着加重了力度,我的心在砰砰直跳,我們彼此的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臉上,讓氣氛變得越來越暧昧。
我的心也跟着一點點在淪陷。
陳毅然的手随着唇上的動作慢慢往下移動,他輕輕覆在我的胸前,沒在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停留在那裏連動都不曾動一下。
他男人應有的本能反應早已勃起,緊緊貼着我下腹,讓我耳夾發燙面色發熱。
他的呼吸聲在随着變得急促起來,直到感覺我有些喘不過氣後,他才将我松開,我們彼此對視着,他的眼睛就像一個蠱一樣,讓人不敢一直望下去。
陳毅然将我擁入懷中,緊緊地抱着我,我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聲,很平穩,這讓我有些莫名的憂傷,如果他有一丁點兒喜歡我,心跳應該會是加快的吧?
可是沒有。
我擡起手圈住他的腰,生怕他下一秒就回到了對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樣子。
這種害怕的失去感讓我越來越恐慌。
每當與陳毅然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到腦後,只想放肆自己的心,我雖然清楚他跟陸青的關系,但我還是會抱着僥幸。
愛情這個東西,就像鬼一樣,看不到摸不着,卻能讓人抛開一切奮不顧身,又能讓人痛徹心扉。
今天的相處,讓我更加清楚了對他的感情,我想我是真的陷進去了,寧可背上那些不好聽的名聲和傷害別人的罪名,都想要跟他在一起。
和陳毅然吃過飯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他送我回到宿舍,下車時,他握住我的手,許久之後才松開,他說:“明天陪我一起出差?”
這一次,不再是命令,而是詢問,我看着他,臉頰泛起了熱意,見我沒有回應,他說:“明早之前給我答複。”
我點了點頭,推開車門,與他說再見後,目送他離開,直到他的車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才轉身上了樓。
腦子裏回蕩的都是今天和陳毅然發生的一切,我放佛聞到了戀愛的味道,可我明白,這只是我單方面的想法而已。
我現在有點明白那些明知道沒有結果的愛情,卻還是為了過程投進自己全部的感情是什麽感受了。
當我走到宿舍所在的樓層,眼前的一幕讓我傻了眼,第一反應是自己走錯樓層了,但再三确定沒錯後,我心亂如麻。
房門大敞着,門上用黑色的油漆寫了大大的賤人兩個字,一旁的白色牆壁上還寫了一些詛咒不得好死之類的,裏面更是亂七八糟,衣服散落一地,小衣櫃和床也被掀翻,我站在門外,手緊緊握在一起,猶豫着要不要報警?
可我害怕,我害怕被帶進去錄口供,對那裏,我充滿了陰影,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第二次了,無論是處于什麽原因都不想。
正當我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時,樓下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罵喊聲:“老大說了,要把這個婊|子東西全部丢出去,要讓她害怕的不敢再繼續住下去。”
“不知這婊|子怎麽得罪了老大?”嗎估節血。
“聽說是打了老大的女人,我們拿錢辦事,老大的事情少管,趕緊丢完東西回去拿錢。”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越老越快,放佛下一秒就要從心口跳出來一樣,我憋住氣,朝樓上跑去,但高跟鞋的聲音啪啪啪響,我只能脫掉鞋子光着腳往樓上跑。
“你們聽,好像有聲音,不會是這婊|子回來了吧?”
“回來了就揍一頓,快點上去看看是不是?”
聽到他們的對話,我整個人都不敢動彈了,我癱坐在樓梯上,連呼吸聲都不敢過大。
我靠在牆壁上,靜靜地聽着下面傳來的聲音,他們回到我住的房裏,将東西從窗戶外丢下去。
興許是扔完後,剛剛那個說有聲音的男人聲又響起了,他說:“我上樓看看,說不定那個婊|子回來了躲樓上去了。”
聽到這話,我剛剛落下的心又懸起來了,我趕緊起身,兩只手一邊拿一只鞋子,逃跑似得往上跑,我跑到天臺躲到房東堆雜物的角落裏,用紙皮把自己的頭蓋住,我用力咬着嘴巴,害怕被找上來的人聽到一點兒聲音。
我剛躲好,天臺的門就呯的一下被踢開,我透過縫隙看到站在黑夜中的男人,他有些偏瘦,站在門口左右看了一眼,然後過了幾秒才轉頭走下去了。
那顆一直警惕的心松了下來,我感覺自己像是大病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