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渾身無力,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也不知道他們找的人是否就是我?

如果真的是,那一定就是韋悅找來的,因為我只想得到她有這個本事,而且我昨天剛得罪她,想到這個,我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許久後,才掀開紙皮,小心翼翼的放慢腳步走下去。

回到我住的屋子裏,看到房裏只剩下一張木床和衣櫃,地上散落着幾只鞋子和衣褲,我轉身跑下樓,目光呆洩的看着地上被丢的亂七八糟的衣褲。

我用力吸了口氣,心裏憋得難受極了。

站在原地發着呆,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出什麽事了?”

我扭過頭,看到陳毅然那張熟悉的面孔,我還沒緩過勁兒,他見我不說話,一把拉住我的手,有些着急地問:“說話,出什麽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我剛剛上樓,就看到房間門不知道被撬開了,屋裏的東西全部都被砸了,我還沒進屋就有一幫人又回來,然後我就.....我躲起來了......他們.....他們肯定是黑哥的人.....說要讓我在這裏住不下去......陳毅然.....我......”

我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腦子裏亂成一團,陳毅然緊皺眉頭看着我:“沒事了,先收拾東西,交給我。”

我嗯了聲,雙手都在發抖,剛剛經歷的事情就像是電視裏的劇情一樣,現在才越想越覺得可怕,剛剛光顧想着怎麽藏起來,卻忘記了害怕。

我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分類整理,大多數都髒了,望着滿地的東西,我頭都大了。

擡頭看到站在不遠處打電話的陳毅然,我忘了問他怎麽會回來?但他的出現讓我多了一股安全感,我根本沒有想象如果他沒有回頭,我會怎麽樣?

很快,沈淩趕了過來,一同來的還有陳毅然家的阿姨,在阿姨的幫助下,東西全部都收好了。

沈淩跟陳毅然站在車旁像是在說什麽,等他們說完後,我才走過去對陳毅然說:“東西收拾好了,可以麻煩你的秘書幫我搬上去嗎?”

“搬上去?”他重複問了遍,我點頭嗯了聲,雖然有些害怕,但總得住過今晚吧?陳毅然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他說:“你還打算繼續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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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麽辦?住過今晚再說吧!”我低着頭,心裏挺害怕的,如果那些人再回來,我該怎麽辦啊?

陳毅然拉着我的手,直接把我塞進車裏,然後他自己也跟着上了車,不等我說話,他便發動油門開車了。

我問他:“去哪啊?”

☆、【069:住進陳毅然家】

“我家。”他冷冷吐出兩個字。

我一愣,試探性地說:“我可以住賓.....”

“閉嘴。”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我癟了癟嘴不敢再出聲。

到了陳毅然住的別墅,沈淩跟阿姨也跟在後面回來了,沈淩把我的東西一袋袋搬進陳毅然別墅,我站在原地看着這一幕。心裏有點兒別樣的感覺。

陳毅然走的身旁看着我問:“在想什麽?”

我說:“我在想,我住在你這裏會不會不方便?”這話問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因為陳毅然的臉冷到了地。他不搭理我,把我丢下自己走回了屋,我趕緊追上去解釋道:“你放心,我明天就搬走,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

我猜想他之所以這樣,是擔心陸青知道了會不高興吧?

回到屋,陳毅然靠坐在沙發上,渾身都在告訴我他不高興,很不高興,我唯唯諾諾走過去。小聲說:“陳總.....你要是擔心陸小姐知道會不高興,我可以現在就搬出去,你讓司機把我送去房間的賓館就可以了。”

他依舊沒出聲,冰冷的眼神可以讓人膽顫。我抿了抿唇,以為他是同意了,心裏有點失落,但卻沒有表露出來,我說:“那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站住,你當我這裏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他站起身,面色凝重表情十分嚴肅。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怕......”

“夠了。”他打斷我的話,冷冰冰地說:“住不住随你。”說完,轉身上了樓,留下我獨自一人站在客廳。

陳毅然上樓後,阿姨從房間出來,她拉着我在沙發上坐下,和藹地口吻說:“小北啊。這麽晚了,就先住下,明天天亮了在決定去留。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住外面也不安全,陳總也會擔心的。”

他會嗎?我在心裏問。

其實我是擔心被陸青知道了,陳毅然會難做,我本想問問阿姨,陸青是否會經常來,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阿姨說:“我先帶你去客房,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我點了點頭,跟着阿姨上了樓,客房還是上次住的那間,就在陳毅然房間隔壁,阿姨從衣櫃裏拿出我之前留在這裏的衣服,讓我早點洗漱休息,然後便出去了。

我坐在床上,卻沒有半點兒睡意,想着陳毅然剛剛的态度,他是因為我剛剛說要去住賓館才生氣嗎?

想了想,最後忍不住走到了陳毅然房間門口,我擡起手敲了敲門:“睡了嗎?”

裏面沒人回應,我又敲了敲,依舊沒有回應,我嘆了口氣,正想轉身走開,房間門在這時被打開,裏面沒開燈,陳毅然深邃的眼眸緊盯着我,他薄唇輕啓,問:“有事?”

“謝謝你。”我說。

“你是想用實際行動還是說說而已?”他看着我問,我一怔,立刻回答道:“說說而已。”見我回答的如此快,他嘴角抽搐冷笑了聲。

我見狀,連忙說了句:“晚安。”說完就像開溜,卻被陳毅然一把逮住,将我拉入他懷中,一股煙味撲鼻而來有些刺鼻,他剛剛抽煙了?

耳邊傳來他低畔地聲音:“不是說要謝謝我嗎?”他的聲音帶着誘惑,讓我全身一怔,不敢動彈,我支支吾吾地說:“剛剛不是已經說過謝謝了嗎?”

“你清楚我要的不是口頭而是行動。”說完,不給我一絲猶豫的機會,将我橫打抱起朝屋裏走去,陳毅然把我放在他的床上,随後跟着欺身而上,他吻住我的唇,霸道的将我口腔打開,舌尖輕而易舉的伸了進來。

我沒有躲,反而默許了這個霸道的吻延續下去。

慢慢地,他的吻一路向下,手也跟着解開我的衣服,而後是內衣的扣子,黑夜中,我能感覺到陳毅然很激動,甚至有些迫切的想要快些,我仿佛看到了一個狼看到了自己的食物,那種想要把你吃掉的感覺。

我僵硬的身體,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手下意識的抓住床單,眼睛緊緊閉在一起。

陳毅然的滾燙的手游走在我微微發抖的身體上,還有他身體那處堅硬的部位,讓我很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我心裏有些恐懼,上次就是在這間房這張床,我被他強行進入,還失去了孩子。

抓住床單的手用力緊握着,我有些抗拒,甚至可以說是抵觸,可陳毅然的反應卻表明了他的态度。

當他手落在我小腹時,我全身都怔住了。

也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我一下子松了口氣,陳毅然卻十分不高興,絲毫沒有打算要去接聽電話,可電話像是非要他接不可一直響個不停。

終于,他還是從我身上起來,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一眼,然後走到窗臺前才接聽起來,不知對方在說什麽,只聽到他嗯了兩聲,然後說了句現在就過去便将電話挂斷了。

他接我電話走過來,我已經從床上坐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他打開燈走到我面前,說:“你先睡,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面上帶着一絲欲求不滿的樣子。

“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嗎?”問出口後我才意識到自己沒資格問,但收回來是不可能的了,本以為他不會回答,但沒想到他說:“家裏出了點事,需要回去一趟,你就在這裏睡。”我點了點頭,他便轉身拿起衣服走出了房間。

我坐在床上,心裏有些失落,很快便聽到樓下傳來關門聲,我忍不住猜想,剛剛的電話會不會是陸青打來的?不然是什麽事讓陳毅然如此匆忙的出門?

想到這些,我心裏覺得堵的慌。

我沒有在他房間睡,而是坐了許久起身回了客房,躺在偌大的床上毫無半點睡意,一直到外面的天微微亮起,我才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陳毅然的房間,推開門,看到裏面還跟昨晚一樣,床上有些微皺,我失落的關上門下了樓。

阿姨已經在準備早餐了,我坐在餐桌一點食欲都沒有,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阿姨:“陳總有沒有回來?”

“沒有,昨晚出去了就沒回來,不過你別擔心,肯定是有什麽事耽誤了。”阿姨耐心的安慰着,我點了點頭,沒在出聲,心裏空落落的,覺得有點難受。

我想,昨晚他肯定是跟陸青住一起,他們相擁而眠,同床共枕,奈何我卻一夜未眠,我突然有些讨厭這樣的自己,以前的我從不是這樣,為什麽現在面對有關陳毅然的事情,我會變成這種讓自己都讨厭的樣子啊?

我坐在餐桌發着呆,面前碗裏的粥一口也沒吃。

“小北,接電話。”聽到阿姨在客廳的喊聲,我這才回過神,有些遲鈍的走過去拿過電話,還沒出聲,對方就傳來陳毅然的聲音:“手機怎麽不接?”

聽着他問的,我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沒在身上:“在房間。”

“這兩天你先在我哪兒住下,沒什麽事不要出門,剩下的事情三天後再說。”三天後?什麽意思?難道他要離開三天嗎?

對了,我突然想起他說過他要出差,昨晚送我回宿舍的時候,還讓我在天亮前給他答複,後來發生了後面的事情,我便把這事兒忘記了。

我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帶陸青一塊去了?但卻不敢問,我嗯了聲,回應給我的便是一片沉默,幾秒後才聽到陳毅然說:“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啊?”我一愣,壓根沒想到他會這麽問,但嘴上卻不敢有半點耽擱:“那你先忙.....別太累,我.....”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那頭傳來一個女人聲,結果電話便被挂斷了。嗎估司巴。

我手還舉着聽筒,整個人傻|逼|逼的坐在沙發上,保持着接聽電話的動作一動不動。那個女人聲我沒聽清,不太像陸青的,難道......?

我不敢再繼續往下想,把聽筒放好,我用力掐了掐自己,提醒自己面對現實,陳毅然一時的溫柔竟讓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像陳毅然這樣的男人身邊,從不缺少女人,只要他點頭,主動送上門的女一波接一波,而我又算的了什麽呢?

心裏雖然有些難受,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又能改變什麽呢?

從客廳回到房間,我拿起手機看到上面有陳毅然的未接,心情莫名的失落感不由湧了出來,我呆呆的坐在床上,難道這三天我就真的哪也不去的呆在這裏嗎?

我深吸了口氣,手機響了,是小燕子的,我連忙接通,那頭傳來小燕子焦急地聲音:“小北,你在哪裏?

“我.....”我自然不可能說我在陳毅然這裏,我沒回答,而是問她:“出什麽事了?”

“小玉出事了。”小燕子說話都有些不明,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一樣,她慌亂的語氣說着:“小玉在光大花園跳樓了......”

這句話一直在我耳邊回蕩着,前兩天還是好好地一個人,怎麽可能就跳樓了啊?

我趕到光大花園,從出租車上下來,就看到小區門口圍繞了好多人,我雙腳發軟,不敢往前走,腦袋裏全是小玉的影子......

我慢慢往前走,從人縫中看到鮮紅地血流淌在地上,地板和血鮮明的對比刺紅了我的眼,眼淚瞬間從眼裏流出來。

小燕子看到我,上前拉着我,聲音顫抖地說:“小北,小玉死了,她死了......”

☆、【070:廉價的命】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手被小燕子緊緊握住,我的手在發抖,她的也很冰涼,她搖着頭說:“我真應該早點勸她別做了......”

我沒有理會小燕子的話,而是慢慢顫抖的朝前走去。我看到倒在地上的小玉,渾身都是血,就連黑黝黝的頭發也成了紅色。她身上穿的衣服褲子都染滿了鮮血,地上的血液已經開始凝固了。

她的眼睛睜的大大地,黑白分明的瞳孔,讓人看得心裏發慌。

120的醫護人員蹲在地上為她做簡單的急救檢查,但最終都搖了搖頭示意沒救了。

我走過去,蹲在她身旁,拉起她沾滿鮮血的手,涼的刺骨,我發抖地雙手伸向她的鼻孔,沒有呼吸。沒有溫度,她真的死了....嗎盡聖弟。

眼淚不斷從眼裏流出來,我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緩不過來,我不知道小玉為什麽要跳樓?

難道她不管家裏了嗎?就這麽忍心丢下一切走了嗎?

不,她不是那種人,如果她是那種對家裏不管不顧的人,又怎麽可能為了掙錢進這個圈子呢?

我想不到是什麽事情把她逼到要走這步?

周圍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交頭接耳的議論着,從他們議論的聲音裏,我聽到小玉被包養了,包養她的哪個男人在這裏買了一套房給她等等還有很多無關緊要的閑言碎語。

這時,來了幾個警察,應該是出事後安保打電話報的警。

警察在現場拉開了警戒線,小燕子過去把我扶起來走到警戒線外,有一個女警察走過來,找我們做筆錄。問我們與死者是什麽關系,小燕子說她是小玉朋友,因為陪游的特殊工作。她不便說清楚。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一句話也沒說。

直到警察讓我們想辦法聯系小玉的家人,我才開口說道:“能瞞住嗎?”我想,瞞住是對小玉家最好的選擇,她家的情況我算比較清楚的,我無法想象她爸媽得知她死掉的事情是什麽樣的反應,但我可以體會那種面臨痛苦卻無能為力的感受。

警察猶豫了一下,讓我們自己選擇,最好能夠通知家人,我和小燕子商量後選擇了先瞞住,等以後在說吧。

我認識小玉将近半年了,我和她之間沒有像跟餘思思那般親密相好,但在這個圈子算是最好的朋友了,她平時不愛跟別人來往,算起來,她來往最多的還是我,現在想想,早在前段時間,她告訴我流産那事兒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有些不對勁兒了。

可是我當時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小燕子讓我找她談談,可我還是晚了一步,我問自己,是不是我找她聊過後,就會知道她最近所發生的的事情嗎?那是不是代表她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警察了解完情況後,把幾個目擊者帶回了派出所錄口供,從目擊者口中得知小玉是一個小時前跳樓的,死于自殺。

最後120的車把她拉走帶去了殡儀館,望着地上的一大片血,我心裏難受極了。

人的命真的好廉價,說沒就沒了,有些人拼了命的想要活着,為什麽小玉卻想死?從頭到尾,我都沒看到過他們口中包養小玉的那個男人出現,難道在他眼裏小玉的命就這麽不值錢嗎?

仔細想想,人死了還不如一條狗,在電視上網路上,看到那些人因為一條狗死于非命都要讓警察介入,找到死亡的真真原因。

現在一條人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連身邊的人都不挨個排查就直接拉去殡儀館了,我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小玉被拉走,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而我從始至終從沒有動過,小燕子在一旁提醒道:“小北,我們也走吧!”

“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小燕子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我一直待到小區的保潔阿姨過來清掃血印後,才起身走出小區,出了小區門口,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又掉頭走回去。

我問門口的保安:“我想問問,剛剛跳樓死了的那個女孩搬來這裏多久了?”

保安有些猶豫,像這種高檔住宅小區,一般住戶的信息是不願公開的,這個我是知道的,但我還是不想放棄,繼續追問:“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一個人住?”

保安估計是見小玉可憐,最終還是告訴我了,保安說:“這個女孩搬來不夠兩個月,跟她住的還有一個男的,不過這個男的最近很少來。”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便轉身走出小區了。

從光大花園我一直走回了陳毅然住的別墅,我回到別墅已經天黑了,一進門,阿姨便看到我雙手是血,衣服上也沾有,她連忙跑上前拉着我問:“這是出什麽事了?怎麽這麽多血啊?”

我搖搖頭,直接走回了房,我躺在床上,整個人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被子。

滿腦子都是小玉躺在地上的樣子,她眼裏的無助,讓我怎麽都忘不掉。

我不知道自己一直保持這個動作有多久,直到手機響了,我才回過神,拿過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是陳毅然打來的。

我嘆了口氣,按了接聽鍵。

“你今天去哪裏了?”聽他這話,應該是阿姨擔心我出了什麽事,把我回來的樣子告訴了陳毅然。

不過我沒打算跟他說實話,這本就不是什麽好事,沒有必要跟他說,我輕聲回應:“出去逛了一圈.......”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随便出門嗎?”我的話還沒說完,陳毅然大聲的打斷了,被他這麽一吼,我鼻子就有點酸了,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見我沒出聲,陳毅然在那頭繼續問:“你身上的血哪裏來的?”

我依舊不回應,只覺得很委屈,加上對小玉的離開我還不能釋懷,現在陳毅然又兇我,讓我感覺活着好累啊。

聽到我的抽泣聲,陳毅然那頭沉默了幾秒便問:“出什麽事了?”

我不出聲,只是沒完沒了的哭個不停。

終于陳毅然的耐心被我消磨完了,他低沉地說:“說話,為什麽哭?”

“小玉死了.......”對方一片沉默,我自言自語繼續說道:“命是不是也分貴賤?有錢人的命是命,沒錢人的命是不是還不如一只阿貓阿狗?小玉才二十出頭,她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姐妹,她死了,她家的負擔誰來承擔啊?一條命說沒就沒了,連原因都不查明就直接斷定是自殺,連最起碼的公平給不給她,難怪她會對活着失去希望.......”

有一天我會不會步她的後路啊?我不敢往下想,我更害怕往下想。

我不知道陳毅然有沒有聽懂我的話,或許他會覺得我像個神經病,一通話說完後,我用力嘆了口氣,不緊不慢地對陳毅然說:“我困了,要睡覺了。”

說完,不等陳毅然回應,我便把電話給挂了,在他面前,我鮮少敢這樣做,可我也想放肆一回,我也想被遷就一次。

挂了電話,我真的倒床就睡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只清清楚楚記得所有思緒都是小玉,有她跟我一起上班一起吃飯的畫面,還有她睜着眼睛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我甚至責怪自己,如果我早點注意她的一舉一動,那她會不會還活着?

心裏更是十分內疚,不是對她,而是她的家人,我內疚自己明明可以在最适合的時候讓她遠離這條路,可我卻疏忽了,導致她現在死了我才開始後悔。

之後陳毅然沒在打過電話給我了,小玉死後第二天,警方通知我去參加她的追悼會,這個消息有些突然,我以為是直接交給殡儀館處理,沒想到還會有人給她辦追悼會。

我詢問警方是誰辦的追悼會,警方不便多說,只告訴我他們只幫忙通知而已。

小燕子也接到了追悼會的通知,我和她一同前去的,追悼會現場就在殡儀館裏面開的,去到現場我看到餘思思也在,小玉躺在靈堂中央,她身上很幹淨,那些血已經被洗幹淨了,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放佛所有的血都在那天流幹了一樣。

靈堂上沒有她生前的照片,現場也沒有她的親人,警方聽了我和小燕子的話,并沒有通知她的家人,所以在此的人很少,只有那麽幾個人。

我和小燕子沉默的看了小玉幾分鐘,看到她安詳的樣子,我似乎覺得也許對于她來說這才是最解脫的結果吧?

當我們想離開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我看了他一眼,他面色凝重,眼睛一直盯着小玉的遺體,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包養小玉的人。

小燕子拉着我往外走,我沒動,一直盯着這個男人看,我覺得他有些面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但又不太記得在哪裏見過了。

接着,我被小燕子拉着走出了靈堂,在門口撞到了一個穿職業裝的女人,她快步走進去,我跟着她的身影扭過頭看了一眼,看到她對剛剛那個西裝男人說:“顧總,十五分鐘後公司有會要開,我們得準備出發了,這邊就交給餘小姐搭理吧!”

顧總?原來這個男人姓顧,我總覺得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姓,還有他的樣子實在是面熟。

從殡儀館出來,我還沒有緩過神,思緒一直停留在靈堂裏面,我突然想起剛剛那個女人說的最後一句話,她說這邊也就是指小玉之後火化的事情,要交給餘小姐處理?

我跟小燕子走出來了,裏面的女人就餘思思一個人,那不說的就是餘思思嗎?

☆、【071:陳毅然開的條件】

為什麽要交給餘思思處理啊?

我心裏有點隐隐不安,但具體是那裏不安我也說不上來。

跟小燕子回到工作室,和她商量過後,往後我倆往小玉家裏彙錢,她出一大半我能力有限承擔一小部分,要是全部讓小燕子承擔。時間長了我也會過意不去的。

我讓小燕子明天開始就幫我安排活兒,我還得找房子,想從陳毅然哪裏搬出來。住在他哪裏總歸不好。

晚上跟小燕子一起吃過飯後,我才打車回了陳毅然的別墅。

我剛推門走進去,就看到玄關處擺放着那雙熟悉的皮鞋,陳毅然回來了?

換好鞋我放慢腳步走進去,客廳裏沒有陳毅然的影子,阿姨也不再,在往裏走,依舊沒有人影,我四周看了一眼還是沒見陳毅然。

我本想去敲門問問阿姨,陳毅然是不是回來了?但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阿姨應該休息了,我也不便打擾,站在樓梯口猶豫了一下我便上了樓。

路過陳毅然房間的時候,我停下腳步。偏過頭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裏面有沒有聲音?我屏住呼吸聽了幾秒,發現裏面一片靜悄悄沒有一點兒動靜,陳毅然應該沒回來,不過那雙鞋子怎麽回事啊?

啪!房間門突然被打開,我被吓的大聲尖叫:“啊....”嘴巴下一秒就被捂住了。

等我看清楚捂住我嘴的人是陳毅然時,我那顆被吓的砰砰直跳的心才慢慢落下了,陳毅然也跟着拿開捂住我嘴的那只手。

我退後一步,驚恐的眼神看着他:“你.....怎麽不開燈啊?”

“電費你付?。”他一本正經的問道

我立刻閉上嘴,不再出聲,我現在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還欠他那麽多錢,上哪兒找錢交電費啊?

而且他陳毅然還會在乎幾個電費錢嗎?明明就是故意的。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冷冰冰的問:“去哪裏的?”

“嗯?去了一趟工作室。跟朋友吃了個飯。”我沒說去參加小玉追悼會的事,但陳毅然的表情卻不太相信,他眼神微微一眯。渾身都在示意他不高興:“蘇小北你說謊的本事越來越好了!”

“我......”我沒想到他真的不信,猶豫了一下,把小玉的事情跟他說了,我們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門內,看着陳毅然沉默的樣子,我忍不住說道:“陳總,你可以幫幫小玉嗎?我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她的家人還不知道她出了事,我想給她讨回一個公道,警察到了現場就是走了一個過程而已,連最基本的驗屍都沒有,小玉不能就這麽白死,我.....”

“夠了。”陳毅然打斷了我的話,他說:“她是你什麽人?”

我一聽他這樣問,應該算是有戲吧?我連忙說:“小玉之前也是飛兒的車模,兩個月前,她跟着餘思思一起做了陪游,我和她雖然算不上多要好的朋友,但平時我們關系挺不錯的,我就覺得好好地一個人,前兩天還見,現在突然一下子就死了,小玉承擔着家庭的負擔,她怎麽可能說死就死了啊?一定不是這樣的,陳總你幫幫她好嗎?”

“既不是親戚,也不是朋友,更不是恩人,僅僅是因為同情?”陳毅然淡淡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又連忙搖了搖頭,我解釋道:“不全是因為同情,我只是覺得這裏面肯定有什麽情況隐瞞了,一個好好的人怎麽可能突然死掉?她死了她的家怎麽辦?我害怕他們接受不了讓警方先瞞着,我只是想幫幫她,讓她死得瞑目些。”

我的話說完,眼眶也跟着濕潤了,人死不能複生,我能做的就是希望她能夠死的明白些,我始終堅信小玉不可能放棄自己困難的家庭一個人離開。

她是那麽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我一步步看到她變得封閉少話,到最後走向死亡,我是最有感觸的,所以我也是最想弄清楚的。

陳毅然沉默着,我心裏祈求他可以答應,我走上前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小聲問道:“可以嗎?”

他臉色微變,面色凝重,許久後才開口緩緩道來:“案子結的這麽快,她的情況明顯有貓膩。”

“那你可以幫忙查清楚這些嗎?”我接着他的話詢問道。

陳毅然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地說:“插手這件事得找人送禮得罪人,這能給你什麽好處?又能給我什麽好處?”

商人就是商人,做點良心事還得談條件,我有些失落,垂下手,嘆了口氣,滿眼憂傷地望着他:“我并不是為了好處才想查清楚的,物傷其類,我怕她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如果有一天我也是這種結果,起碼還有人像我這樣幫她最後一把。”

陳毅然不再出聲,我看了看他,強擠出一絲笑意,說了聲晚安,然後便走回客房了。

當我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從眼裏流了出來,我心裏難受,我多希望陳毅然在聽到我說的那些話後,可以大聲告訴我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沒有開燈,摸着黑走到床邊直接躺了上去。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想到小玉,想到自己,心裏更是暗自決定,一定要查清楚這一切,就算死也要讓她死的明明白白。

第二天,我起床洗漱後下樓,早已不見陳毅然的蹤影了,走去餐廳剛坐下,阿姨遞給我一張紙條:“陳總早上離開時留給你的,說是你看了就明白了。”

我有些好奇,打開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字:晚上八點半花園貴賓1

他叫我去花園幹嘛?請我吃飯?昨天還在讓我交電費,有這麽好心?

不過仔細想了想,如果真是吃飯,他大可直接說,但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他答應了?

可他不是說要好處嗎?

我有點不明白陳毅然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很想打電話問他,可又怕他不方便,從吃完早餐後,我便一直拿着紙條心不在焉,阿姨一臉笑意的對我說:“小北,想打電話就打吧。”

“嗯?阿姨.....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想事情。”感情我的舉動在阿姨眼裏成了相思成疾?

我有點莫口難辨。

阿姨笑了笑,眼睛都眯起來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懂,但你從早上看到這張紙條後,就沒放下過,一直走來走去,盯着電話好多遍了又猶猶豫豫,不是想打電話是什麽?”

“阿姨我真沒有,我只是.....”我嘆了口氣繼續說:“我有件事需要陳總的幫忙,昨晚跟他提過,但他沒答應,他留的這張紙條上有沒寫明白,所以我有點摸不準他到底是不是答應了?”

“小北,有什麽想問的就要問清楚,你要不問他怎麽會知道呢?”阿姨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猶豫了一下,我便拿起電話撥通了陳毅然的手機,那頭很快就接通了,我連忙開口問:“你是不是答應了?”嗎盡匠巴。

陳毅然淡淡地問:“你打來就是問這個?”

“嗯......我就想确認一樣,因為你昨晚明明沒答應,我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我說。

“如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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