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爸爸,要是小北姑姑是我媽媽就好了,就可以一直陪我玩了。”我的話剛說完,人小鬼大的跳跳突然調皮的說出來這句讓我不知所措的話,我感覺自己臉頰都紅了,就連手都不知道放在那裏适合了。

然而岑遠東也一直注視着我,他的眼睛連眨都不眨,看的我很不自在。

我連忙輕咳了聲,擡起手捏了捏跳跳的臉,我說:“跳跳你再調皮小北姑姑不陪你玩了。”

真的,我沒想到跳跳會說這些話,沒有人教過他,關于問他媽媽的那些話,也只是在沒事做的時候才會問,誰知道他竟然當着岑遠東跟我的面直接說了出來,雖然是童言無忌,但卻讓我很尴尬。

我的話說完,跳跳嘟了嘟嘴不再出聲,反倒是岑遠東一直望着我,嘴角帶着一抹微笑,我看不透他這樣子是什麽意思,我只能有些慌亂的移開目光不去看他。

從機場出來,我們剛坐上車,岑遠東就讓司機直接開車去海鮮大酒店。

岑遠東沒有坐副駕駛,而是跟我和跳跳一起坐在後座,這個樣子讓我很不自在,我只能沉默一言不發,岑遠東突然将跳跳抱到他雙腳上坐下,然後距離我的位子更近了,他說:“我已經電話約好了張月,明晚我們一起去見她。”

“嗯,好。”我以為岑遠東會提剛剛跳跳說的話,但沒有,顯然是我自己想多了,所以我也應該不要再想這件事了。

到了海鮮大酒店,跳跳一下車就要拉着我,另一只手還要拉着岑遠東,這畫面印在我腦子裏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勁兒。

我有點猶豫,但看到跳跳天真無邪的笑容,我只能由着他了。

我們走近酒店,跳跳一直東張西望拉着我們往前走,可岑遠東卻突然停了下來,見他不動,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卻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陳毅然,沒錯,确确實實是陳毅然。

他一身黑色西裝,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竟然覺得他消瘦了很多,不過我很快就否認了,我對自己說,一定是我看花眼了。

陳毅然面朝我們直徑走來,但他的眼神卻從未落在我身上,他身後跟着沈淩還有兩個不認識的男人,我一直以為我只害怕跟他分開,但這一刻我才後知後覺發現,其實不止是分開才會令我害怕,像現在這樣重逢我更害怕。

跟陳毅然已經将近十天不見面了。

這些天,我把對他的思念埋藏在心裏,但在這一刻全部都不斷湧了出來。

我感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我用力咬着牙,用疼來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夠沖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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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然在經過我們身旁的時候,我以為他會停下來,但沒有,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跟岑遠東找過招呼了,岑遠東也同樣回了一個點頭給他。

然後他就這樣像風一樣從我身旁飄過了。

我整個人僵住了,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眼前也跟着變得越來越模糊,我突然松開跳跳的手,順勢蹲在地上捂住臉不希望眼淚被其他人看到,我以為我可以變得堅強起來,但所有的堅強在看到陳毅然之後都變得軟弱了。

岑遠東拉着跳跳走過來,他蹲下身将我從地上扶起來,我将頭埋在他胸前,手緊緊拽着他的衣服,岑遠東一直手搭在我腰間用力摟着我,幾秒後,我隐約聽到他在跟誰講話,不過我沒聽清楚是跟誰,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陳毅然。

自從分開的這些天,我從來沒有想過跟陳毅然再次碰面的畫面,因為我不敢想。

但現在見到了,我才發現,他那天在秦銳公寓裏說的都是認真的,他說再次相見就當不認識,我們各自不相欠,我以為他不會,但現在親自體會到了我才明白,原來他陳毅然從來就不是說說而已。

我吸了吸氣,用手擦了擦眼淚,然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裏,我連忙從岑遠東懷裏出來,很不好意思的望着他,我注意到跳跳不在了,我問:“跳跳呢?”餘餘肝扛。

“司機帶他先去吃點東西了。”岑遠東說着,遞給我一張紙巾,我連忙接過來擦幹淨自己臉上的眼淚,很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

“不用道歉,走吧!先去吃飯!”岑遠東始終都是這樣,從我認識他的時候就是,就算再多疑問他也不會主動追問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但他會陪着你哭,等你哭夠了又帶着你去吃飯。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天生的性格就是這樣不聞不問還是他是真的不好奇。

我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問了句:“哥,你就不好奇我剛剛為什麽會失控嗎?”

“不好奇,因為你的情緒都表露在臉上,你為什麽失控我很清楚。”他很認真地回應道。

☆、【142:再次碰撞】

岑遠東的話,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望着我說:“你有沒有想過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一愣,随即說道:“想過,可這種東西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

岑遠東笑了笑,他問我:“你知不知道治療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快速的進入下一段感情?”他一臉認真的樣子。眼睛更是全神貫注的盯着我,我下意識的問自己,他是什麽意思?

我沒出聲,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他深吸了口氣,說:“小北,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他的意思?他什麽意思?說真的,我不太明白,但我隐約間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可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對不對。

不過好在岑遠東也沒有給我很大的壓力。面對我的沉默,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便帶我上樓吃飯了。

不過這頓飯吃的并不太順利。

我是因為陳毅然的關系,一點兒胃口都沒有,而岑遠東中途也出去包廂接了個電話,等他接完電話進來的時候我注意到他臉色不太好,但我沒多問。

所以這段反很快就結束了。從酒店出來,岑遠東讓司機先送我回去,然後他們才離開。

我漫不經心的走上樓,心裏全是今天遇到陳毅然的那一幕,雖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晚上,但我現在想起來。始終覺得是上一秒發生的一樣。

走到小屋,當我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看到裏面黑漆漆的一面,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我覺得自己特可憐,面對這漆黑孤單的夜晚,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跟陳毅然明明之前還是那麽相好,為什麽突然就會變成陌生人了?

我不知道,我也如從得到答案。

只感到心好疼好疼,疼的我快要喘不過氣了。餘餘諷圾。

我以為只要過段時間,我對陳毅然的感情就會慢慢變淡一些。但現實太過殘忍,根本就不是我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着的,只記得迷迷糊糊仿佛看到了陳毅然,等第二天醒來後,我嘲笑自己真的是栽了,就連睡覺做夢也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

晚上,岑遠東帶我去堂會見張月。從岑遠東哪裏拿到張月的名片之後,我就一直以為張月就跟莫岚一樣,但見過之後才發現,原來她的年齡跟我差不多大,而且還有自己的設計公司,跟岑遠東他們都有合作,她準備結婚的未婚夫跟岑遠東也是很好的朋友。

張月沒有一點架子,是個特直爽的女人,她的皮膚有點黑,是很健康的那種黑,長相也很大方。

岑遠東剛介紹我是他的好朋友,張月就拉着我問:“你倆進展到什麽地步了?”

我一愣,完全懵了。

坐在我旁邊的岑遠東說:“好了,你別吓到她,前幾天我跟你說的就是她,你看看合适嗎?”

聽了岑遠東的話,張月這才一本正經的樣子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說:“小北,我勸你別做車模了,跟我學設計吧!”

“設計?”我問。

張月點了點頭,她說:“你不适合車模。”她很直接,這讓我有點莫名其妙,看到我呆呆地盯着她看,張月皺了皺眉,擡起手托着下巴,她繼續說:“當然,并不是你的長相跟身高不行,而是你的性格,你不擅長交際。”

張月的話,讓我驚呆了,我确實如她所說,在交際方面一直都不擅長,我不會為了一單生意有意的去讨好別人,所以我這種性格在這個圈子裏是很吃虧的那種,可她是怎麽看出來的啊?

我小聲問:“你怎麽知道啊?”

“她大學讀的是心理學,能聽的就聽點,不能聽的你就跳過。”岑遠東在一旁解釋給我聽,我點了點頭,心裏不禁地佩服張月。

張月白了岑遠東一眼,說:“怎麽樣?考慮好了嗎?跟我一起做設計,比你做車模要長久得多。”

“可我對設計一竅不通,什麽都不會呀!”

“誰也不是生下來就什麽都會的呀,你不會我可以教你啊!”張月的話,讓我忍不住在心裏慢慢琢磨着,其實她的話說的很對,而且我心裏一直想的都是,等自己有足夠離開這個圈子的本事了就考慮是否離開選擇其他行業?

做車模跟陪游的,都是靠吃青春飯,等過了這個年紀,在這個圈子裏就算你做得再好也沒有什麽機會給你了。

所以我有些猶豫,同時也有點擔憂,我擔心自己做不好個岑遠東添麻煩了怎麽辦?

見我猶豫不定,岑遠東問我:“你是不是怕做的不好?其實沒關系的,凡事都是開頭難,等到你學會了,你就會發現現在的決定是沒錯的。”

聽了岑遠東的話,我自己也覺得對,然後就答應了張月,張月讓我從明天開始就跟着她了,她的公司剛成立不久,一切都還沒有正式步入正軌,所以前期沒有什麽活兒,有足夠給我學習的時間。

張月公司主要是設計一些關于車的廣告,跟電視臺和報刊都有合作關系,所以這份工作我是很珍惜的,只要能夠學會了,就算以後我不在廣州了,去到別的地方也還是可以很容易找到工作。

晚上岑遠東送我回家的時候,他告訴我:“張月跟陸青是同學,但她們很少有來往,我也是剛想起,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

張月跟陸青是同學?

這個圈子還真是小啊,但跟張月相處,完全看不出她那種熱情跟待人的态度是假裝出來的,所以我不算介意,我搖了搖頭,說:“她們是同學,應該跟我去張月公司沒有多大關系吧?而且我跟陸青之間現在也沒有什麽過節了,我想她不會怎麽把?”

陳毅然都跟他領證結婚了,她也如願跟他在一起了,我現在也離得遠遠的了,她應該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對待我了吧?

第二天,我按照張月昨晚在堂會跟我說的時間去到了她的公司。

張月拉着我,讓公司同事跟我相互做了介紹過後,就要我陪着她去趟婚紗店。

公司加上我總共有九個人,雖然不算大,但五髒六腑全都齊全。

跟張月來到婚紗店後,才知道她是過來試婚紗的,我随口問了嘴:“張總,你是什麽時候結婚啊?”

“停停停,別喊我張總,叫我小月或者張月,你跟岑遠東的關系擺在那兒,你還跟我這麽客氣,你真是讓我無地自容啊!”張月連忙制止我的話,她撇了撇嘴說:“張總聽起來顯得特老,記住了,不許喊我張總,叫我小月。

因為張月的那句我跟岑遠東的關系擺在那兒,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我吐了吐氣,想要解釋又覺得有點多餘只能假裝沒聽到的點了點頭。

張月說她的婚禮在幾天之後舉行,她跟未婚夫已經在一起八年了,還邀請我到時候跟岑遠東一塊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我不好拒絕只能點頭答應了。

因為張月要忙着結婚的事情,所以我之後的幾天,都是跟着公司一個叫小琴的設計師,她是江西人,為人很熱情交給了我很多東西,小琴告訴我,做設計這行,特別是平面設計,最基本得懂的一些關于繪畫方面的知識,她建議我抱一個繪畫班,這樣學起來快些。

我既然已經選擇了做這行,自然就想好好做,所以我在小琴的介紹下報了一個繪畫班,把每天的時間排的很密,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一直到張月結婚那天,公司放假,我的時間這才比較寬裕點了。

岑遠東一早就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張月囑咐他要帶我一起參加婚禮,他跟我約好下午三點半準時在樓下等我,我算了算繪畫班的時間是三點四十下課,我就讓岑遠東到繪畫班上課的地方等我。

我上繪畫版的事情才幾天所以岑遠東還不知道,當看到我抱着一疊大小不一的畫紙跟畫筆走到他面前的時候。

他驚訝的問我:“你在這裏做什麽?還有你手上這些東西是什麽?”

“我在這裏上課,我報了一個繪畫班,公司的設計師說這樣學得快點,這些都是我上課繪畫的東西。”聽了我的解釋,岑遠東這才點了點頭,拉開後座讓我把東西房間去,然後才跟我一同上車出發張月結婚的酒店。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程過後,岑遠東突然開口說:“陳毅然跟陸青也會參加張月的婚禮。”

“是嗎?”我淡淡一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的狀态讓岑遠東有些意外,他問:“你不會.....”

“哥,我沒事,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現在忙着學東西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事情,而且我現在也挺好的,所以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這些天,說真的,完全把陳毅然忘記是不可能的,但比剛跟他分開的時候要好很多了,至少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可以用學習繪畫來填寫他占用的位子。

岑遠東張了張嘴還想繼續說什麽,車已經停在了酒店大門,張月跟她未婚夫,不,現在應該稱老公了,他倆站在大門口迎賓客,看到我跟岑遠東一同下車,她連忙走過來拉着我走到她老公面前:“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北,跟岑遠東關系特好。”

張月的話總是潛意識裏才暗示什麽,她的老公聽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岑遠東,然後一臉笑意,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岑遠東跟張月和她老公說了幾句恭喜的話,然後便帶着我坐電梯去了她們的婚宴大廳,因為張月的話,我一直有點別扭,岑遠東像是看出來了,電梯門剛關上他就主動問:“你是不是很好奇張月她們為什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得看你?”

“有點。”我老實的點了點頭。

岑遠東說:“因為我自從離婚後,身邊一直沒有女人,你是第一個,所以她們才會這樣。”

岑遠東的話,讓我愣住了,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麽,等我換過進來後,我才輕飄飄地說了句:“噢,是嗎?”

“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嗎?”岑遠東突然低下頭盯着我問,他的眼神有些炙熱看得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臉上的笑容也跟着變得僵硬起來,脫口而出:“不想。”我的話把岑遠東堵住了,他只是淡淡笑了笑,眼睛卻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也一直盯着他看,剛想收回視線,電梯門在這時被開了,我跟岑遠東一同朝電梯外看去。

看到陳毅然那張比包公還黑的臉,眼神直直盯着我們,理論上來說應該是盯着前方,而我們恰好在他的前方,所以在我看來是看着我們的。

陳毅然雙手插在褲袋裏,一副慵懶的樣子,我的眼神從電梯打開看到外面站的人是他的那刻就沒有挪開過,不知何時,我的腰間突然多了一雙手,我低下頭一看是岑遠東的,我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差點又失控了,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岑遠東。

然後扭頭看着前方,這才注意到陳毅然身旁站的人是陸青,陸青在我眼神看向她的那刻,她的手擡起來挽住了陳毅然的胳膊,陸青還是那麽光鮮亮麗,她的眼神在告訴我,她贏了,我蘇小北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143:陳毅然的刁難】

但我卻假裝沒看到她一樣,與岑遠東一同走出電梯,跟他們擦身而過。

我和岑遠東朝婚宴大廳走去,卻聽到身後陸青的聲音:“毅然,我們不走了嗎?”

陳毅然有些不耐煩地回應道:“婚禮還沒有開始,你要走就先走吧!”從他的話中。我聽不出對陸青有一絲的溫柔,可是為什麽,他還要跟陸青結婚?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岑遠東的手一直搭在我腰間,我很謝謝他及時為我解圍,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看着陳毅然發冷到什麽時候?

我和岑遠東走在前面,身後就是陳毅然跟陸青,我一直很想回頭,岑遠東突然摟緊我,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離我很近,他輕輕在我耳畔說了句:“朝前看。不要想着就會控制住了。”

岑遠東的話,讓我整個人一僵,我側過頭望着他,他也剛好下低下頭看我,我們倆的姿勢十分親密,在外人看來很暧昧。

我們走進婚宴廳碰到很多岑遠東的熟人,有好幾個上前打招呼。明裏暗裏都在詢問我的身份,岑遠東礙于我的感受只是一笑而過并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說實話,岑遠東比陳毅然成熟,岑遠東會為對方着想,不會讓你陷入難堪,但陳毅然不會。他的霸道會令你無法喘氣,可我就偏偏愛上了這樣的他。

岑遠東帶着我入座到指定桌,我這才有了回頭的機會,但已經不見陳毅然跟陸青的人影了,我在婚宴廳有意無意的掃,也始終沒有在看到他們,我在心裏問自己,難道是已經離開了嗎?

這麽想着,我的情緒也跟着低落了,我的狀态落在岑遠東眼中,但他始終都沒有問我。而是給了我足夠的空間。

就這樣一直到張月跟她老公入場,現在一下子就沸騰起來了,我的情緒也才跟着有了好轉。

婚禮的程序差不多花了半個多小時,結束後,所有賓客這才紛紛入座。

但我始終沒想到,消失不見了的陳毅然跟陸青,會在張月跟她老公的帶領下入座到我們這桌。

陳毅然的位置就在我對面。我不敢擡起頭,只能左看右看,我的緊張被岑遠東看出來了,他忽然伸出手握住我,還在我耳邊小聲說:“別怕,有我在!”

我點了點頭。

其實說實話,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覺得這樣很尴尬,讓我連眼神都不敢直視前方,這種感覺很怪。

而且斜對面還有陸青那雙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的眼神盯着,我仿佛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罪人一樣。

有了陳毅然跟陸青的到來,我連筷子都沒有拿過,一直不斷的東西,一直到岑遠東伸手攬住我,我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一直在喝的是紅酒。

我的酒量雖然算不上一杯就倒,但自從出過事後,我的胃跟喉嚨就有些受不了不敢喝太多。

現在喝了好幾杯紅酒,我可以感覺自己的胃裏很燙,臉也燙,我放下酒杯,眼神不經意的看向前方,恰好對上了陳毅然那雙黑眸,他竟然一直盯着我,這讓我有些詫異,我連忙移開不敢多看。

“吃點菜吧!”岑遠東在一旁小聲說道,他替我夾了一點青菜放在碗裏,我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謝謝,然後低下頭拿起筷子夾起青菜,菜還沒有放進嘴裏,張月跟她老公就敬酒到我們這桌了。

從岑遠東旁邊的一個男人開始,然後就到了我跟岑遠東,我和岑遠東同時站起身,還不等我們說祝福,張月就開始大嘴巴了,應該是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她說話也自然就沒有了把持,她說:“岑遠東,小北,你倆也趕緊,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要親自給你們設計婚禮布置,怎麽樣?我夠朋友吧?”

我想要解釋,但岑遠東已經出聲了,他說:“行,到時候就麻煩你了。”

“哎呦,你們聽聽,岑會長這個幾年不開花的鐵樹也終于在相信愛情了,我告訴你,要對我們小北好,不能讓她受委屈知道嗎?”張月人都有點站不穩了,她一邊說着,一邊往她老公懷裏靠,她擡起手舉起酒杯,然後說:“行了,什麽都不說了,所有的話都在這酒裏了。”

我們碰了碰杯,然後酒杯剛送到嘴邊準備喝的時候,就聽到對面的陳毅然開口說道:“岑會長要結婚了?”

說着,陳毅然人也跟着站起身了,他的眼睛直視着我們,讓整個空氣也跟着變得微妙起來,場面有些詭異,我端着酒杯的那只手也跟着有點發抖。

岑遠東看向陳毅然,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帶着淺淺地笑容,他說:“離結婚還差一截,現在還在追求中,但還沒有答應。”

岑遠東說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讓一旁的好幾桌都可以清楚的聽到。

陳毅然哦了聲,他細長的眼挑了下,不緊不慢地說:“那岑會長的口味還真獨特,你身邊這位小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我公司的車模吧?”陳毅然說這話的時候,他那雙邪魅的桃花眼在我身上掠過,嘴角更是帶着一抹濃濃地笑意。餘帥雜巴。

陳毅然的舉動,将我推到了人前,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我身上,她身旁的陸青也帶着一抹嘲諷的笑容。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将我變得十分難堪,陳毅然擺明了是在為難我跟岑遠東,所以我一定不能讓他得逞,我真後悔還對他抱着深深地留戀,但在他眼中,我卻只是一個陌生人,現在就連這樣的公共場合也不放過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什麽都不錯,我淺淺地笑了笑,說:“陳總真是好印象,我确實在你公司做過車模,而且還是被貴公司毀約炒鱿魚了,但令我失望的是,陳總您連賠償金都沒有付給我,我雖然是車模沒錯,但車模也是人,也是靠自己的能力吃飯,不過自然也比不上陳總您這樣的大老板了。”

我的話是什麽意思,明眼人一聽就知道。

我的話說完,陳毅然只是笑了笑,反倒是他身旁的陸青,像是很生氣一樣,她說:“毅然,你不說我還沒發現,現在聽你們這樣說了,我這才想起來,這位小姐姓蘇吧?做過陪游吧?”

陸青的話,無非就是讓所有人都誤會我,我已經聽到一旁很多人在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了,我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岑遠東注意到我的舉動,連忙握住我,他冷笑了聲,開口問陸青:“想不到陸小姐也知道陪游,莫非陸小姐無聊時有做過?”

岑遠東的話很毒,讓周圍的人都笑出聲了,他的反擊是我沒有想到的,因為岑遠東平時就是一個不愛管閑事的人,他現在為我出頭得罪了陸青,這确實讓我很意外,同時我又十分感激他,如果不是他的解圍,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青瞪着岑遠東,小臉都被氣紅了。

她正想出聲反駁,卻被張月打斷了,張月連忙說:“好了好了,大家都別開玩笑了,今天我結婚大喜之日,你們特地為我來了這麽一個小插曲,我在這裏感謝各位了,好了,大家吃好喝好,今晚一定要不醉不歸,一會兒還有節目等着大家。”

張月的話說完,周圍的人也只能紛紛坐下繼續用餐,但還是有些人的餘光朝我們這桌看來。

張月走到陸青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又跟陳毅然說了幾句話,敬完我們這桌後,他們這才輾轉到下一桌。

但我們這桌的氣氛顯然變得很緊張,因為剛剛的插曲,我自然也沒有任何胃口吃東西了,我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這些事情,我就不來了。

可現在後悔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了。

我跟陳毅然在一起這段時間,在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上,都是他安排好一切,所以我更多的是依賴他,但今天,我卻因為他的刁難依賴另外一個男人,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好笑,好多人不都說,分手後可以做陌生人,也可以做朋友,好聚好散,但為什麽到了我跟陳毅然這裏,分開是他提出的,分開之後當陌生人也是他說的,我都盡量照做了,為什麽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啊?

我不再去看陳毅然,始終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這樣一直到婚禮結束,張月已經在旁邊的宴會廳準備了舞會,她拿着麥克風在婚宴廳邀請所有人移步到舞會,不過我始終都沒有動,一直坐在原處。

陳毅然跟陸青最先離開,我想他們一定是去了舞會,所以當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後,我這才站起身,岑遠東也跟着起身,我小聲對他說:“舞會我可能不能陪你參加了,我想先回去了。”

“我送你。”他堅定的目光看着我說道。

“這樣好嗎?”我問,但岑遠東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我們走出婚宴廳,正準備朝電梯口走去,張月就從一旁的宴會廳走了出來,她小跑過來攬住我們,說:“你們去哪?”

我說要先回家了,但張月不準,非拉着我去舞會玩,還用她今天結婚的日子要挾,我雖然不情願,但我是一個特別不懂得拒絕別人的人,特別是張月這樣對我好的朋友,所以只能依她了。

不過令我意外的是,去到舞會居然沒有看到陳毅然跟陸青,因為我不會跳舞,只能在舞會到處瞎轉悠。

這時岑遠東被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叫走,他讓我先自己待會兒,馬上就回來,我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自己走了一會兒有些無聊,就按照指示牌去了休息室,走到休息室門口,我推開門見裏面一個人也沒有,我剛走進去,忽然被一道黑影抵觸在門上,休息室裏的燈也跟着被關掉了,我看不到眼前的人是誰,但氣息我卻十分熟悉,可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他?

☆、【144: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要出聲大叫,但卻在下一秒,我的嘴巴已經被捂住了。

這熟悉的氣息折磨着我的神經,讓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搭在我腰上這條有力的手臂将我牢牢圈住,我緊貼在他溫熱的懷中。感覺自己似乎在做夢一樣。

也許是因為太過緊張,我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休息室裏的燈,也在吧嗒一聲下被打開了。

有了燈光的照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人,他身上有股淡淡地煙草味,嘴裏濃濃的酒味有些嗆人。

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我有點想要窒息一般的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在不久前才剛剛對我提出了分手。再次相見時當我是陌生人,卻又在今天的婚宴上刁難我,我看不透,更加猜不透他到底想要怎麽樣?

我想要開口說話,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他臉色十分難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準備就此悶死我。好在沒有,見我的情緒平穩後,他就松開了捂住我嘴的手。餘帥木巴。

可是那只搭在我腰上的大掌卻始終沒有離開,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我們彼此的距離很近,心跳的起伏讓我與他越發靠近,這樣的氣氛極其暧昧。讓我的臉頰不禁的泛了紅。

他的眼神跟我對視着,一眨也不眨,我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了,終于,我忍不住了,率先出聲問道:“陳總,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說過,不許叫我陳總,你是記不住我的話了?”陳毅然不悅地質問道,他磁性的聲音依舊讓我着迷,我以為經過剛剛在婚禮上發生的事情後。我會慢慢對他淡卻,但這一刻才發現,并沒有。

不過我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掰開他圈住我腰的手,聲音淡淡地說:“陳三少,如果你是因為剛剛在婚禮上對你太太說的那些話而不開心。那麽我在這裏跟你說聲抱歉,不過我并沒有我說的那些話有什麽不對,反倒是你陳三少,現在這樣對待自己以前的員工,說出去可真不怎麽好聽。”

我注意到陳毅然的臉色在微微變化,他的手也在慢慢松開,我以為他是要把我放開,所以我擡起雙手正想将他從我面前推開時,他卻比我快一步擡起雙手,摁住我的肩膀,額頭抵住我的額頭,聲音略先誘惑地說:“你漏了一點,你不止是我以前的員工,更是我的女人,這點,我希望你不要遺忘了。”

陳毅然的話,讓我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撥動了一下,有點隐隐作痛。

但我強忍着,用力移開頭,不想跟他保持着這個姿勢,可陳毅然的力氣很大,見我掙紮,他幹脆擡起手捧着我的臉,我可以感覺到他的額頭很燙,應該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眼神有些迷離,讓我不敢多看一眼。

見我不出聲,他說:“蘇小北,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說過的話。”

“你說過什麽?噢,我想起來了,你說過我們只是陌生人,陌生人懂嗎?就是不說話不認識互不理睬明白嗎?可是我想請問,陳三少就是這樣對待陌生人的嗎?”我自問自答,絲毫不理會陳毅然的臉色。

陳毅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他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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