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吹奏部
? 清晨，陽光很好，透過落地窗撒進房間裏，淡淡的陽光下可以看見細小的灰塵漂浮着，淡綠色的窗簾被拉到窗子兩邊，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等身長的輕松熊安安靜靜地躺在被子裏只露出個圓圓的腦袋，淡綠色主調的房裏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看起來幹幹淨淨的。
绫濑暮站在落地鏡前，把頭發紮起來之後又放下，糾結了許久也沒決定到底是紮馬尾還是披着。
“小暮你還沒準備好麽？”绫濑初敲了敲門，走進绫濑暮的房間。
“還沒決定好今天梳怎樣的發型呢，”绫濑暮蹙眉瞧着鏡子裏的自己，心裏有些莫名的緊張感，“今天下午黃濑就來吹奏部練習了，而且是我帶他诶！”
“啊哈？小暮你這是緊張了？”绫濑初有些好笑地看着滿臉愁容的妹妹，走到她的身後，“面對黃濑你居然會這麽不自信？”
绫濑初站在妹妹身後，伸手把她的長發別到耳後，從旁邊的桌上拿了個淺綠色的發箍給她戴上。
“這樣子？還不錯的樣子。”绫濑初微笑和鏡中的绫濑暮對視。
“……”原本蹙着眉頭的绫濑暮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微楞了一會兒，一下子笑了，把頭上的發箍拿下來，和鏡子裏的绫濑初對視，“好別扭啊！哥哥你審美觀好奇怪！”
拿了個寬邊帶蝴蝶結的白色發箍戴上，绫濑暮對着鏡子各個角度都照了照，勉強點頭，自言自語道：“好吧今天先這樣。”
整個白天绫濑暮的情緒都很好，上課的時候時常裝作回頭看時間的樣子，目光卻瞟向黃濑涼太的位置，有些緊張卻期待着今天的社團活動時間。
陽光很好，窗外的空地有很多鴿子起起落落，櫻花開得依舊燦爛，或許是花期将盡，景色看起來更加壯麗些。
绫濑暮撐着下巴看着窗外，心裏期盼着時間可以快一點，再快一點！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的社團活動時間，绫濑暮瞥了一眼後邊的黃濑涼太，發現他差不多收拾好了，于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好幾次因為太着急而沒把筆塞進筆袋裏。
“小绫濑，我收拾好了哦。”黃濑涼太在绫濑暮桌子的斜前方站着，笑着說，“今天我就跟着你了哦，多多指教！”
“你可別嫌棄我教的不好哦，多多指教！我也好了，我們走吧。”绫濑暮把最後一本作業本匆匆塞進書包裏背上書包走到和黃濑涼太并肩的位置，“哥哥先去了，我們也快點吧。”
“好。”黃濑涼太單肩挎着書包，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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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濑暮靜靜地走在黃濑的身邊，身高只能到他肩膀的位置，轉臉看他還需要仰頭。
“黃濑你很高诶…”绫濑暮突然微微側過些身子，擡手在自己頭頂比了比，果然只到他的肩膀。
“哈哈是嗎，”黃濑涼太低頭看了看绫濑暮，伸出手指碰了碰绫濑暮頭上戴着的發箍，“小绫濑你今天的發箍很可愛。”
“哈？”绫濑暮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發箍，爽朗地笑了，心裏暖暖的很甜，“謝謝…”
在吹奏部的排練大廳，大部分的隊員已經到場了，按照合奏時的位置坐的整整齊齊，绫濑暮拉着黃濑的袖子匆匆跑到薩克斯組的位置坐下，旁邊是三年級的學姐香樁彩子和小澤野。
早春原和绫濑初站在指揮臺上，绫濑暮知道，今天必定會有重大的消息要宣布。
“各位同學，時間到了，在進行今天的練習之前，有幾件事情需要像大家宣布一下，”早春原輕拍了桌子兩下，示意下面開小會說話的同學安靜下來，“大家知道，從前的吹奏部在帝光是怎樣的情況，因為指揮老師的忽視，所以帝光吹奏部一直不出彩。昨天的演奏會想必在座的大部分隊員都看了。經過商量，我們決定任命绫濑初同學指揮助理的職位，在指導老師不在的情況下，他就是樂隊的指導老師。如果沒有異議，請鼓掌通過。”
這樣的結果全在绫濑暮的意料之中，此前的吹奏部幾乎已經陷入了因為太松散技術跟不上，被指導老師忽視，于是整個吹奏部越發松散技術跟不上的死循環，吹奏部想要改變現狀，绫濑初是最關鍵的人。
绫濑暮率先鼓掌，接下來一年級的新生也跟着鼓掌，參加過演奏會的他們無條件地支持相信他。其餘的前輩們雖然極其不想承認，但如果想要有所改變，他們只能接受绫濑初作為他們的指揮。
“那麽，這項決議就此通過。”早春原最後做出總結，“最後，绫濑同學有幾句話想說，請安靜下來。”
早春原微微退開些位置，绫濑初站在指揮臺的正中央，緩緩把底下所有人掃視一遍，大廳裏很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我知道，前輩們或許還是無法接受我作為樂隊指揮這件事，但我不會因此有所保留，我會盡全力帶領吹奏部走到更高的位置”绫濑初淡淡開口，臉帶微笑，“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是下個月的summerfes行進管樂彙演，以及六月底的東京管樂彙演。”
“喔！”臺下有人歡呼，吹口哨。
绫濑初微微一笑，擡手示意大家安靜，垂眸等了兩秒，全場安靜下來，他擡頭微微一笑，帶着無限的自信和自傲，輕聲說：“如果大家能在這兩個彙演得到很好的反應，那麽我相信下學期的全國管樂藝術節…也會有我們的身影。”
臺下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包括臺上的早春原都瞪大了雙眼，全國青年組管樂藝術節，那是全國各大校園吹奏部都想參加的一大盛典，只有每個區綜合排名前幾的學校才能參加。
“在此之前，請大家多花時間練好自己的基本功，不然想在什麽比賽獲得名次都是白日夢了。氣息，嘴型，請各聲部有樂器基礎的隊員多花時間幫助其他同學。下一次合奏的譜子我已經拜托部長等會兒發到大家的手上了，現在請大家分開練習吧。”绫濑初拍掌，示意大家會議結束，分散練習。
“小初果然很厲害呢！”黃濑涼太撐着下巴看着臺上轉身走出排練廳的绫濑初，語氣裏帶着些贊嘆的意味。
“當然啦，哥哥他可不止這點本事呢！”绫濑暮起身，向身旁的香樁學姐交代了一下之後，拉着黃濑涼太的袖子，“跟我來，你由我親自帶。”
绫濑暮把黃濑涼太帶進樂器房，告訴他薩克斯一般放在哪個位置，随後背上自己的薩克斯，又拿出一把比較新的薩克斯。
“這種事情怎麽能讓女孩子做呢。”黃濑涼太把绫濑暮背上的薩克斯拿下來自己背上，又接過她手裏的那把薩克斯。
绫濑暮微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拉着他的袖子出了樂器房，帶着他上了教學樓的天臺。
“這裏空曠！來，首先，我們吹得這種是中音薩克斯，外形大一些的是次中音薩克斯，再大一些就是上低音薩克斯。目前我們吹奏部只有這三種薩克斯，”绫濑暮找了個比較幹淨的位置讓黃濑涼太把薩克斯放下，然後打開裝着薩克斯的外盒，一邊介紹各個組成部分一邊拿出來向他展示，“主管，脖管，笛頭，哨片，哨箍，蓋帽和挂帶。”
“把挂帶挂上，自己調整成最合适的狀态。”绫濑暮把薩克斯都裝好之後，遞了一把給黃濑涼太。
黃濑涼太接過绫濑暮手裏的薩克斯，看着她手裏的動作一步一步跟着做。
“接下來是嘴型，下颌放松，下唇微微收一些，下唇一半覆蓋住下牙，嘴巴呈‘嗚’的狀态。”绫濑暮一邊描述，一邊用自己的嘴唇向黃濑演示正确的嘴型。
黃濑看着绫濑暮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麽了…”绫濑暮有些不好意思卻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盯着黃濑。
“抱歉抱歉，小绫濑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愛啊，”黃濑涼太擺了擺手，陽光下一口大白牙很耀眼，語氣突然放滿了一些，“吶…你的嘴唇長得很好看哦。”
绫濑暮聞言愣了一秒，随後轉過臉，臉頰默默地紅了，在她的印象裏，嘴唇其實是個很不好意思給別人這樣盯着看的地方。
“吶吶吶，嘴型什麽的是這樣子的吧。”黃濑看绫濑暮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努力地想表現地認真一些。
绫濑暮快速瞥了他的嘴唇一眼，含糊地恩了一聲，點點頭，然後用蚊子哼哼似的的聲音繼續說：“笛頭放進嘴裏，上牙和上唇輕輕放在笛頭上，唇肌用力要均勻哦。含的位置各人可能不大一樣，你自己試試看，找到最佳的振動點部分。吹奏的時候把吸進的氣息全吸進腹部，這是吹奏樂當中最常用的腹式呼吸。好了，你先自己感受一下。”
說完之後绫濑暮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迅速溜到一邊坐着，黃濑涼太看着她有些別扭的樣子，不由自主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