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期待
? 收拾好東西從吹奏部的排練廳出來，和黃濑涼太并肩走着的绫濑暮看見绫濑初懶懶地倚在一棵樹下等着他們。
“辛苦了…”绫濑初把手裏的咖啡和酸奶分別遞給黃濑涼太和绫濑暮，“今天第一次練習感覺怎麽樣？”
“謝謝，”黃濑涼太接過咖啡拉開拉環，“還不錯，感覺很有意思呢！”
“學得超快的，summerfes的行進管樂彙演可以作為主力了！”绫濑暮扯開酸奶盒的一角，仰頭喝了一大口,絲毫不吝惜對黃濑涼太的贊美之詞，因為她知道黃濑涼太不是會因為這樣的贊美就會驕傲自滿的人。
“哈哈，黃濑同學果然很厲害呢！”绫濑初走在绫濑暮的另一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時間不早了！真期待你們一個月後能達到怎樣的境界。”
“哈哈哈，其實也沒有小绫濑說的那麽好啦。”黃濑涼太嘴上說着謙虛的話，然而明明笑得有些得意。
“展演的話，薩克斯組應該沒問題吧，”绫濑暮望天扳着手指算着，“有我，黃濑，香樁學姐，小澤學長……”
“小暮你似乎忘記了，”绫濑初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行進管樂我是不上場的哦，帶隊的指揮定的就是有舞蹈基礎，節奏感也很強的你了。”
“……我忘記了，那我就不需要練曲子只需要練習怎麽玩指揮棒了是麽。”绫濑暮撫額，随後看着身邊的黃濑涼太，“那麽薩克斯聲部就全靠你了，小黃濑。”最後三個字咬的尤其清楚地。
“啊哈，雖然不大清楚是怎樣的情況，但是summerfes的展演小绫濑你不吹薩克斯是麽，有更重要的任務吧。”黃濑涼太低頭和绫濑暮對視，對于這方面他才剛剛接觸，有很多東西并不是很明白。
“恩…所以呀，黃濑你一定要趕緊成長為能承擔起薩克斯組最重要的任務的人哦！不論以後我在不在，你都要作為薩克斯組的核心哦！”绫濑暮笑着對黃濑涼太說。
夕陽的餘光打在绫濑暮的側臉，她笑得那麽認真，帶着期待，黃濑涼太覺得自己心髒的輕微地顫動了一下，本能地對她點了點頭。
“話說，小绫濑你更重要的任務是什麽呀？是代替小初當指揮嗎，為什麽小初不用上呢？”黃濑涼太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突然有些期待一個月後的summerfes展演。
“恩，因為呀，sunmmerfes的展演指揮是要這樣做的啊……”說完绫濑暮朝前跑了幾步，在黃濑涼太和绫濑初身前一米左右的距離停下，然後開始單雙腿相互轉化卻不重樣的跳躍，他身材纖細，跳動的她看起來很輕盈活潑，像風中翩然起舞的蝴蝶，手上配合着做出一些動作。
夕陽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細長的胳膊，細長的小腿，細長的頸線，身上的線條看起來那麽勻稱美好。黃濑這才注意到她的身材很好，是很勻稱，帶着一種柔軟的美，而不是單純的骨感。
“小暮學跳舞的。”看見黃濑涼太有些訝異地眼神，绫濑初輕聲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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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黃濑涼太看着绫濑暮的背影，點了點頭，然後笑了，“了解越深越容易發現小绫濑真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呢，會的東西這麽多，還能都做得這麽好。”
绫濑初淺笑，看着绫濑暮靈動的背影沒有說話。心裏默默想着，你要是知道她每天花多少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些事情大概會很吃驚吧，不是每個人都會有你這樣的好運氣和天賦，能學什麽像什麽，還碰上一個明明很優秀了，卻還是默默地喜歡着你，為了你去做一切能做的事情的人啊。
“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就是這樣子！”绫濑暮蹦蹦跳跳的回到黃濑涼太和绫濑初中間的位置，“所以哥哥不能上啦，行進管樂的指揮一般都是女孩子。”
“小绫濑你跳得很好看呢，我們也要這樣做嗎？”黃濑涼太腦補了一下自己像绫濑暮那樣一邊跳一邊吹薩克斯的樣子，真的不會被薩克斯的笛頭戳爛嘴嗎！
“不不，現在的帝光吹奏部還達不到這樣的水平，這樣子的行進吹奏對演奏者的氣息要求很高了，不僅要氣息量大而且要很平穩，不然吹出來的聲音就會很虛或者很抖。”绫濑暮解釋道，“這次只是個亮相的機會，所以我們只要能把隊列走整齊就好。對吧，哥哥！”
“就是今天小初說的基本要求，氣息和嘴型這方面的要求吧？”黃濑想起今天下午绫濑初在吹奏部的發言。
“對，沒錯，”绫濑初點點頭，“但是現在吹奏部的人數比較多，在summerfes之前讓所有人都能達到這樣的要求可能比較難，所以之後只會篩選出基本條件比較好的一部分人參加這次展演。”
“這樣子啊…”黃濑涼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小黃濑你要好好練習了呢！”绫濑暮戳了戳黃濑涼太的肩頭，“不過你的基礎條件本身就很好，所以不用太擔心！”
“知道了，不過還得麻煩你了呢…”黃濑涼太雙手交叉抱在腦後，仰望着遠遠的夕陽。
在就要分別的路口，绫濑暮轉臉對黃濑涼太說：“黃濑你要記得哦，記得我們今天說過的話哦！”成為聲部的核心吧！
黃濑涼太微楞，然後微笑着點了點頭，朝绫濑暮和绫濑初揮了揮手。
“明天見。”
“明天見。”
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期待明天的時候，從他走進自己的世界起，每一個明天都帶着未知的色彩，猜不到是什麽，卻知道一定會是斑斓絢爛的。
半夜十二點，大家都已經入睡的時間，某個還亮着燈的房間裏，所有的窗簾都已經緊拉上，少女塞着耳機伴着音樂起舞，偏緊的黑色衣褲把女孩身上每一根線條都展現地清清楚楚，一整晚數不清多少次地重複，額角有汗珠順着臉頰流下，呼吸有些沉重卻依舊均勻。
意外地這個點還有人輕輕敲門推門進來，绫濑暮意外地朝門口看去，是穿着睡衣的绫濑初。
“哥哥？這麽晚還沒睡？”绫濑暮停下動作，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睡不着，今天居然失眠了呢。”绫濑初走到個離绫濑暮比較近且靠近角落的位置就地坐下，“你繼續練吧，邊練邊聊天可以麽？”
“恩，”绫濑暮扯下一邊的耳機，只用一邊耳朵聽音樂，“哥哥今天怎麽失眠了？在想吹奏部的事情麽？”
绫濑初撐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舞姿翩翩的绫濑暮，靜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是吹奏部，你知道的，它對我來說并不算很重要。不知道為什麽，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咦…哥哥你真是有福不知道享受啊！”绫濑暮踮起腳尖旋轉了一圈，朝绫濑初翻了個白眼，嘴上這樣說心裏還是很感謝哥哥的，吹奏部完全是為了自己倒追黃濑涼太他才加入的。
“小暮…”绫濑初低聲喊她的名字，“你會覺得現在的生活很累嗎？”
“恩？”绫濑暮垂眸想了想，“多少都會有一點啊，白天要上學，在學校就要盡量把功課做完，回家要練琴然後還要練舞。”
“最近都是幾點睡覺的？”绫濑初隔着些距離都能看清她眼底有些發青的下眼圈。
“快到一點鐘吧，因為這周六晚上有全國的舞蹈比賽。媽媽對我的期望很高，況且如果這次成績不好的話我可能就不能彈鋼琴了。”绫濑暮聲音有些低沉。
“壓縮一點練琴的時間不行麽，你現在還是長身體的階段，睡太遲不好。”绫濑初有些心疼，淩晨一點才睡，每天只能睡五六個小時。
“不行…我在鋼琴上的天賦原本就不如像哥哥你們這樣子的天才高，如果連練習時間都比你們少，那麽我一輩子都趕不上你們了！”绫濑暮神色突然有些認真起來。
“小暮…你就是對什麽都太認真了。”绫濑初看着鏡子裏旋轉，然後劈叉的女孩。你的天賦并不低，只是太專注地追趕着我，沒有發現最适合自己的風格。
“哥哥覺得這樣子的态度不好麽，事情當然是要做就要做好啊。”绫濑暮停下動作，透過鏡子和绫濑初對視。
“可是你想要認真對待的事情太多了…”绫濑初盯着鏡子發呆，“你年紀還小。”
绫濑暮搖搖頭，輕聲說：“可是這不是我可以不努力的理由啊。”
绫濑初沒再繼續說話，只是低垂着眼眸對着鏡子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绫濑暮繼續伴着音樂舞蹈。
“小暮，今天就到這裏吧。”绫濑初過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半了。
“哎…”绫濑暮看了一眼時間，“好吧，今天優待自己一回。洗澡睡覺，哥哥也去睡吧。”
停下動作，绫濑暮走到窗邊的桌子前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掀開窗簾看了一眼濃稠地化不開的夜色，嘆了口氣，然後放了杯子跳到绫濑初身後推着他出了舞蹈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