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日峰中學
? “北村你說他們學校漂亮女孩兒會不會很多？”小澤野雙手揣在校褲的口袋裏，看着日峰中學氣派的校門，透過校門可以看見校園裏郁郁蔥蔥的樹木，草地裏的石桌石凳，大理石小道，環境很好，整張臉看起來好像比平常有幹勁更加神采奕奕一些，“那種長得很漂亮，腰細腿長皮膚白的。”
“哈？前輩，你來這裏是為了這樣的目的？”北村何也表情有些呆愣地轉臉看他，他看起來總是反應慢半拍的樣子，“這樣的女孩兒我們社團不是也有很多麽，我們組的绫濑，長笛組的川島，單簧管組和小號組都有啊。”
“我要的是沒主的！”小澤野悠悠掃了北村何也一眼，看着走在前面的黃濑涼太，左邊川島月子右邊绫濑暮，北村說的那些漂亮女孩兒身邊大多都有伴了，“真羨慕啊，長得帥走到哪裏都有一大堆女孩兒追着愛。”再看了看周圍那一撥接着一撥瞧着黃濑涼太面帶緋色女孩，不由得扼腕嘆息，好想早點離開帝光，離開這個叫黃濑涼太的男人身邊。
绫濑暮大概預測到了和黃濑涼太一起去別的學校交流會是怎樣的情況，一路上都保持着絕對的安靜和距離，她不大想因此成為視線焦點。川島月子一路上倒是很活潑，一直在找話題和黃濑涼太聊天，偶爾會因為談到很有意思的事情而笑得很開心。
一路跟着绫濑初來到日峰中學吹奏部的排練廳，雖然已經和對方溝通好了，但對方似乎并沒有把帝光的吹奏部放在眼裏。
“居然連一個接待的人都沒有，”早春原站在排練廳的門口，皺着眉神情有些嚴肅，“即使是強隊也不能如此無禮吧。”
“他們能接受這次交流還是因為上次summerfes展演我們的表演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绫濑初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他今天又帶上了眼鏡，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隊員，對于日峰的輕視大家似乎都有些不滿，“其實他們這樣子對我們未必不是好事。”
“什麽？”早春原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大家好像都認真起來了呢，他們的不重視和接下來的表現會成為我們接下來突破瓶頸的動力。”绫濑初低頭笑了笑，沉聲說，“雖然不知道接下來的展演能做到什麽地步，因為不排名，日峰甚至不會派出最好的一隊來參加展演。但是下學期的全國管樂大賽，這份屈辱一定要徹底洗刷幹淨啊……”
看着绫濑初眼底不屈的微涼的笑意，早春原原本有些憤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點了點頭，輕聲說：“一定讓他們為輕視我們而後悔。”
進了排練廳，日峰吹奏部今天來的是指揮助理，三年級的學生，看見帝光吹奏部的隊員，只是淡淡地和領隊的绫濑初打了個招呼，就給他們安排位置坐下。
日峰的排練廳很大，是普通教室的兩三倍大，靠近西邊的角落疊放了不少椅子，旁邊是一排排擺的很整齊的譜架和鐵質的放譜子的架子，木質地板，地板擦的很幹淨，中間一塊坐着日峰的演奏者們，指揮臺是一塊木質的臺子，窗戶微微敞開，薄薄的窗簾在風中起落。
日峰的指揮助理走到指揮臺上，揮了揮手示意下邊坐着的樂隊安靜下來，然後才開始說話，“我身後的是來自帝光中學的吹奏部隊員，今天來這裏是為了來和我們交流演奏方面的經驗。”
說完這句話，绫濑暮發現對面坐着的演奏者中有個別人嗤笑一聲，表情淡淡的沒有太大的反應，低聲說，“如今的自視甚高只會讓往後的敗北更加難看。”
原本皺着眉的黃濑涼太聞言轉臉看了她一眼，愣了兩秒然後笑了。
“準備好接下來要演奏的譜子，一分鐘後開始。”指揮助理一邊低頭整理手上的總譜一邊對下邊的隊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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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他們的二隊吧，”黃濑涼太看着對面坐着的隊員，大多都還是很青澀的樣子，“用二隊打發我們麽？”
“即使只是他們的二隊，恐怕也不會比我們差。”绫濑暮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身子微微前傾，“這樣子看來日峰确實很強。演奏要開始了，看看他們的實力吧。”
黃濑涼太身子稍稍坐正了一些，認真地瞧着對面坐着的樂隊，帝光吹奏部的所有人的神情都開始嚴肅認真了起來。
以一個級別不高的二級的曲目作為開場曲，聽着曲子開頭的部門，大家還有些輕松地認為這樣級別的曲目帝光吹奏部其實也能輕松做到。但是聽完日峰的隊員的整首曲子的演奏和诠釋之後，大家的表情有些凝重起來。
日峰的表現堪稱完美，最基本的音符節奏完全沒問題，最重要的是譜面細節要求他們也做得很精細完美，整支曲子的演奏和原版幾乎無異，強弱之間的轉換很明顯，樂器與樂器間的配合無可挑剔。即使只是日峰的二隊，但他們在合奏樂上的配合确實比帝光吹奏部強上許多。
“确實是有自傲的資本，但是要做到這樣的效果應該是合奏過很多遍的效果，需要一遍一遍地打磨。”绫濑暮捏着自己的下巴，“曲子級別不高但是因為譜面的細節做得很好所以聽起來像是很高級的曲目。”
“他們每個樂器組的基本素質都很強，音色很好。”黃濑涼太神色認真嚴肅地看着場內的演奏者，狀态看起來都很輕松。
“恩…這只是開場曲目，後面恐怕還會有更加讓我們震驚的表現。”绫濑暮點點頭，表示同意黃濑涼太的看法。
解下來的幾個曲目都是二級至三級這樣的級別的曲子，演奏效果都和開場曲一樣。最後一個曲子是一個級別大概在四級的曲目，獨奏的隊員們大肆秀了一把樂器的演奏技巧，剩下的隊員把細節做得很好，整個曲子從各方面來說都可圈可點。和之前在帝光那次一年級的演奏會上最後那個破釜沉舟式的四級曲目不同，日峰的聲音更加豐滿，細節處理地也更加完美，總而言之簡直不在一個水平上。
帝光吹奏部的隊員們只覺得，透過窗戶照在自己背後的陽光有些灼人地熱，神思還沉浸在剛才演奏的樂曲中。
再次站在日峰中學的校門口，大部分隊員還是有些愣神，騙人吧，這只是他們的二隊啊，還是由一個三年級的學生負責指揮，就能做到這樣的程度，那麽由指導老師指揮的一隊該有多麽可怕的實力？不敢想象，真群人真的和他們一樣只是業餘的社團隊員麽？
“我知道大家現在的想法，”绫濑初微笑着站在心不在焉的大家前面拍了拍手，“日峰中學的強悍大家都已經見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是來學習，請大家回去好好總結，好好思考他們優于我們的地方，對手強大并不可怕。希望大家記住我們今天的經歷，下個學期，我希望和大家一起，打一場勝仗。好嗎？”
“當然！”黃濑涼太眼神熾熱，明顯地興奮起來了，不得不說面對強勁的對手的時候，他的血液幾乎要沸騰起來了。
绫濑初伸出指節修長白皙的手，早春原笑着把手疊上去，接下來大家一個一個把手疊上去，因為人數太多後來加進去的隊員只能伸出一只手，大家湊在一起，臉上都帶着興奮之色。
“那麽，好好幹吧！”绫濑初看着大家燃起來的大家，笑着說，“帝光吹奏部，加油！”話末大家一起把手向下壓。
早春原看着鬥志滿滿的大家，幾乎快要掉下眼淚來，她從沒看過這樣的帝光吹奏部，鬥志快要燃燒起來的，精神滿滿的。
夏天來了，從太平洋上吹來的海風帶着鹹鹹的溫熱氣息，長發在風中輕揚，绫濑暮看着黃濑涼太亮起來的眼神，前不久開始累積的不安一掃而去。
“小绫濑你覺得他們的薩克斯組和我們的比怎麽樣？”黃濑涼太雙手揣在褲子口袋裏，手上沒什麽動作的時候他總愛把手揣在褲子口袋裏。
“論個人技術的話也許比不上你，但是他們整體實力比較平均，都很厲害，論整體我們比不上他們。”绫濑暮雙手背在身後，腳下的步伐很輕快。
“那就更比不上你咯？”黃濑涼太笑着說。
绫濑暮聳了聳肩，“說了我不比你強多少了啦！如果是師徒的話，黃濑你已經出師了啦！”
“意思還是比我強嘛！”黃濑涼太伸手摸了摸绫濑暮的頭頂。
绫濑暮輕笑，不再和他糾結，他這麽好強其實挺好的，只要自己一直比他強一些他就會一直保有對薩克斯的興趣吧？或許不一定，但她實在很喜歡現在的生活，處處有黃濑涼太的影子的生活。
“這次展演雖然說是有點重要的，但是重頭戲還是在下學期的全國大賽上。”绫濑暮岔開話題，不想再和他糾結誰的技術比較好。
“恩，明白。但是今天看到的還只是日峰中學的二隊，真不知道他們的一隊是怎樣的啊！有點期待呢！”每當帶上征服欲的時候，黃濑涼太的笑容看起來就會很迷人。
绫濑暮側過臉笑得眉眼彎彎地看着他不說話，黃濑涼太也習慣了她這樣，有時候他猜不到她的心思，即使問了她也不會說，但他覺得這樣的绫濑暮很有意思，因為猜不透。
夏天來了呢，真希望時間過得再快一點，好希望自己快一點長大，是不是長大就可以永永遠遠可以和黃濑涼太在一起了，多希望永遠能和黃濑涼太在一起啊！绫濑暮眯着眼睛，默默地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