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金子同房不同床1.0

? 房間還是昨天的房間,人還是昨天的兩個人,只不過不是上半夜換下半夜,而是上半夜加。

秦金此刻的心情是緊張加竊喜的,從理智上來講,她是女生,和男人住一個房間會自然而然的臉頰發熱呼吸急促;但是從感性上來講......老實說,她恨不能現在就沖進李琛的房間握住謝太傅的手上下搖晃,再配上範偉神情的那句“謝謝!謝謝啊!”。

秦仲歡坐在桌前看書,秦金就坐在地上整理前兩天從集市上買的小玩意兒。東西很多,癱在地上一大堆,亂七八糟什麽都有。之前兩個人只是從裏面挑了很少一部分精致的給小皇帝解悶,剩下不值錢的都在這兒了。

秦金挑挑揀揀,輕手輕腳,生怕吵到不遠處認真讀書的人。不過東西實在太多,數着數着,她就頭暈眼花失了興致,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然後擡頭朝那個方向看去。

在她穿越過來的這個年代,太監是不被允許有文化的,就連她會寫字這件事,整個皇宮也就只有秦仲歡知道而已。但是秦仲歡嗜書确實整個皇宮公開的秘密。“用古籍善本賄賂秦仲歡是最有用的手段”這條絕密消息,當年秦金賣了整整三百兩銀子,只不過後來當事人發現,把她裝銀子的匣子一并沒收了而已。

想到這裏,她的目光幽幽的投在男人身上,眼前似是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眼中的人朦胧不真切,而她自己也懶怠了下來,随手抓過一個靠枕擱在手肘下面,手托着腮凝視着秦仲歡。

因為快要入睡的緣故,男人脫去了外衣,只留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在身上。中衣單薄且柔軟,秦金甚至能透過那布料看到下面男人肌肉的輪廓。袖口松松的滑到曲起的手臂中間,露出一段結實的小臂。

哈,似乎這個男人并沒有她看上去那麽瘦弱。

她盯着他,忍不住漸漸陷入沉思。

自己究竟是為什麽會喜歡上一個太監呢?

秦金想起四年前自己無辜受刑,快要昏厥的時候被人從地上粗魯的拉起來的時候,擡頭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張沒什麽表情卻驚為天人的臉。那時候的他看上去比現在略稚嫩一些,人也還不是總管,但眉眼之間已經有了如今的沉穩和處變不驚。他似乎是毫無緣由的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她,把她帶回自己那兒,還找了小東子給她上藥,送給了她一個至今為止最要好的姐妹。後來,她從小東子那兒知道了他的身份。傳說中的“秦公公”,內定的大內總管。

想到這裏,秦金突然發現,原來從那個時候,宮裏的人就已經如此不思進取了,就連太監圈也不例外,連總管都是內定的。

這樣想想,那個成日想着争寵的俐妃,才是這個皇宮,不,是整個天下最不正常的人啊。

後來,秦仲歡問她想不想當他徒弟的時候,她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答應了。現在回想起來,除了念着救命之恩,秦金一定是對這個年輕的總管候選人一見鐘臉了。

他收她為徒,做着宮裏所有收了徒弟的太監都會做的事情,教她如何在宮裏生存,教她如何認清自己的價值,也教了他如何慢慢喜歡上她。

他恭維所有人,卻輕視他們任何一個,他飽讀詩書,卻從未在人前顯露過分毫。她曾經懷疑過他是不是有更大的野心,但每次小皇帝光明正大的把奏章攤在桌上溜出去玩的時候,他也只是目不斜視的把它們重新合好,擺放整齊。他從來不主動結交大臣,但朝堂之上不管是多大官職的官員,見了他都會或真心或假意的寒暄一句“秦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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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用自己的為人處世教給她,如何在這個宮裏生存。可惜,被她學了個一塌糊塗。

她尊敬他,欣賞他,害怕他,喜歡他。

她嘆了口氣,緩緩垂下眼眸。

不能再看了,再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沖上去撲倒他。

這邊,秦仲歡手上的書半天都沒翻一頁。

不過也對,任誰被人如狼似虎的盯着半天都看不進去。他索性把書一合,往桌上一扣。書本搭在桌面發出一聲悶響,對面的人身子一顫,飛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秦仲歡起身,秦金也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快步走到床邊,撸起袖子開始鋪床,等整理好了,她心滿意足的回頭,卻發現身後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就站在距離她兩步遠的位置,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秦金被吓了一跳,後退一步跌坐在了床上。

“師父你幹嘛平白吓我。”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氣,從床上站了起來,身子往旁邊一側,“不早了,師父您快睡吧。”

秦金瞄了一眼書桌對面的窗子下面,那張比床略窄的矮榻——其實昨天她本來也應該睡在那裏的,只是後來太累,她不知不覺就睡在了床上。

早上還犯了錯被罰跪,如今的秦金更是夾起尾巴,除了在秦仲歡看不見自己的地方偷瞄他兩眼,像現在這樣和他面對面如此近距離站着的時候,她都低着頭,雙手交握在身前,乖巧的不多說一句話。

秦仲歡比她高出接近兩個頭的身高往她旁邊一站,生生的把嬌小的她籠罩在了一片陰影裏。

他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秦金說不上來,但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她只覺得有一種淡淡的壓迫感,呼吸不暢,心跳的越來越快。

半晌,秦仲歡突然後退一步,眼神也恢複到往常的淡然。

“睡吧。”說完,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秦金點點頭,像是逃命一般飛快的竄到屬于自己的榻上,感覺身後的視線似乎還在,他咬了咬牙,背對着秦仲歡把外衣脫了下來,雖然還沒到發育的高峰期,但秦金還是每天用白布纏着自己的胸口,只是不用纏那麽緊那麽厚罷了。她學他的樣子只着中衣躺在榻上,用被子将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她的眼睛長得大大的,屏住呼吸,直到感覺後背那道視線消失,才松了口氣,把自己的口鼻從解放出來,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秦金大囧,急忙繼續屏住呼吸。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秦金心裏默念着,他上床了,他拉過來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他似乎翻了個身,他似乎......還在看着自己。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

“師父。”秦金突然翻過身來,正面對着書桌的方向,在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秦仲歡順着床沿垂下的黑發,“你這是在報複我嗎?”因為她剛才一直看他,所以想讓她也嘗嘗被人用視線粘在身上的感覺?

不可否認,他成功了。

反正她現在渾身不自在。

屋裏的燈全熄了,窗口照進來淡淡的月光,灑在秦金的小榻前,她側卧在榻上,柔和起伏的曲線在地上投出一個略顯妖嬈的影子。

秦仲歡聽她這樣說,便移開了視線,落在那影子上。

月光清冷,但他卻覺得心頭莫名有些燥熱。

“師父,你別生氣了好不好。”秦金躲在被子裏,悶悶的說道,“徒弟跟了你四年,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攀富貴的,祿親王也好,陳大哥也罷,我不想去結交,但也得敷衍過去不是?”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以一個太監的身份說出來是多麽的大逆不道,她只是覺得,現在屋裏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回音,淡淡的月光,溫暖的小榻,安安靜靜的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看不見他的臉,但卻知道他一直存在。這樣一種利于傾吐的氣氛,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說點兒什麽。

秦金不管秦仲歡聽沒聽進去,自己還在自顧自的解釋道:“早晨的事我是真的沒想到,誰曉得那陳洛就剛好在一大早回來,還幫我找回了包袱裏的一些首飾,說實話,早上我是高興壞了......”她越說越沒有邏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可是師父,後來你出來,罰我跪在那裏,我還真沒什麽感覺,反正不就是下跪嗎,這麽這麽多年也習慣了,前兩天洗澡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膝蓋好像比其他關節都大那麽一圈......”

“好了。”秦仲歡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抱怨,語氣似乎比剛才還冷了幾分。

秦金愣了一下,癟癟嘴,不說話了。

“我沒有生你的氣。”半晌,秦仲歡的聲音緩緩的傳來,語氣中還帶着幾分無奈,“別多想。”

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困意的沙啞,比白日裏磁性了不少,尤其是最後那句“別多想”,秦金聽了簡直酥了半邊身子,真想把這幾個字錄下來每天反複複習。

她偷偷把被子蒙過臉,嘴在被子下面大大的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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