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金子安撫李宜安
? 雖然在秦仲歡的房門口還是有發生驚魂一幕,但好在有驚無險,秦金還是成功進了房間,用水潑醒了侍衛,換回了衣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其實她原本就真的只是想去看看他的,沒想到現在還差點連累了一個無辜的侍衛。想起自己剛剛再三道歉時那侍衛受寵若驚的表情,她就一陣苦笑。
已經是半夜,但她如何都睡不着。
秦金從懷中掏出那塊玉,攤在手心翻來覆去的看着。
玉質一般,形狀更是古怪。
她想起秦仲歡曾經說過,如果有事解決不了,就拿着這塊玉去找周太傅。她腦海中浮現出周太傅的臉——現在回想起來,如果周太傅對所有計劃都是知情的,那麽他當時和身邊恒親王一樣不怒自威的表情,還有失手打翻的茶杯和震驚的眼神......這演技精湛的......秦金立刻決定還是把玉收好......等十萬火急的時候在說吧。
等等。
從前她就懷疑過秦仲歡的身份,現在看來,不會是周太傅的私生子吧!什麽玉佩砸碎一人一塊的劇情,電視劇裏處處都有,所有孩子的玉佩碎片拼出一個整的什麽的......
哎媽......宮闱秘密呸呸呸,裝不知道好了。
第二天,秦仲歡不在,便由秦金一大早陪着李琛上朝。
李琛剛起床還沒清醒,轉頭就看到秦金那張無精打采的邋遢樣子,吓的差點沒從床上滾下來:“你這臉......”他無奈的撇了撇嘴,“朕不過打發他去守兩個月皇陵,你不會就六神無主了吧。”
秦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皇上恕罪,奴才昨日沒睡好,今日的臉色是有些不入眼。”她背過身去猛搓了幾把臉頰,再轉過頭來咧開嘴角,“皇上看現在可好多了?”
李琛不忍心打擊她,便岔開話題:“給朕更衣吧。”
經過昨天晚上一場鬧劇,今日有不少昨晚在現場的大臣包括周太傅恒親王等都稱病沒來,前三排稀稀拉拉根本沒站幾個人,僅有幾個大臣也非常尴尬,紛紛表示自己沒有話說,希望可以快點退朝回家陪老婆。後面一直被擋得嚴實平時根本看不太見皇上的大臣們此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紛紛把自己的官帽和頭發使勁的往後扒拉,希望皇上可以看見自己的臉和真誠的眼神。
可惜皇上環視一周,發現平日裏喜歡和自己唠嗑的臣子們都沒來,整個人也蔫蔫兒的,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說出來就窩在龍椅裏一動不動。
後面的大臣一看皇上心情不佳,便也都不願站出來觸這個黴頭,遺憾的跟其他人一起飛快的退了朝。
“小金子。”還沒出殿,李琛就轉頭吩咐道,“你去十一皇姐那兒傳朕的口谕,就說驸馬對朕大不敬,朕已經責成他閉門思過,十天後朕會送他們啓程去陳國。”
“是。”秦金領了命,有點猶豫,“那若是公主逼問奴才,奴才可受不住。”
李琛也知道自家皇姐的暴脾氣,嘆了口氣:“她若是問起,你就告訴她,若是不想朕因為意圖在宮中縱火之事降罪于她,就老老實實的在宮中呆着。該給的嫁妝朕不會虧了她,既然她也是心甘情願的出嫁,那就安安心心的等到十天後,他們二人自然會相見。”
他揉了揉眉心:“她若是打你,你跑就行,朕恩準了。”
秦金點了點頭,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他。
明明還是從前那個年輕皇帝,但過了昨晚,還是有些事情變得不一樣了。她不是沒有看到他和她同樣泛青的眼底和眼神中深深的疲憊,想必也是徹夜未眠。
她是不知道他們的心裏都在算計着什麽,他們都有怎樣的秘密,腦子裏又在怎樣的頭腦風暴。她只是一個小人物,在幫不上忙的時候,只能做到不給他們添亂。
這是她昨晚一晚沒睡悟出來的。
= =
到了李宜安的宮門口,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就聽到院子裏面傳來的喧嘩聲。
門口站着一個穿着淺黃色宮裙的侍女,正來來回回的踱步,雙手交握在身前,面露焦急之色。
“這不是景書姐姐?怎麽站在這裏,不用陪公主殿下嗎?”秦金忙走到侍女面前。
景書看見秦金,仿佛一下子見到了救星一般:“小秦公公,你來的實在是太遲了!”
秦金大吃一驚:“難道公主殿下想不開,自缢了?”她只道李宜安脾氣大,架子擺的足,沒想到還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把戲。
“呸呸呸!胡說什麽,殿下還好好的呢!”她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帶到一邊,皺着眉頭說道,“這不是昨天晚上整晚,驸馬都沒來嗎?前半夜公主還好好的,後半夜來了個公公來傳話,說是驸馬殿前失儀——”她突然湊近,神秘兮兮的問道,“我昨兒個想了一晚上,絞盡腦汁都沒猜出驸馬究竟是如何失儀,才能讓皇上連洞房之夜都不讓他回來。”她壓低了聲音問道,“不會是被祿親王調戲了吧?”她思來想去,驸馬對公主殿下癡心一片,斷不會調戲別的女子,反而是李璟曾經有過在宴會上調戲別過俊美的皇子還被人打了的黑歷史,怎麽想怎麽靠譜。
秦金幹笑兩聲:“姐姐你想多了。”她指指大門,“你進去幫我傳個話,說我是帶着皇上的口谕來的,讓公主殿下收拾收拾準備接旨。”
景書點點頭:“那一切就靠公公了。”她指了指裏面,“閑月姑姑一早就來了,好說歹說的怎麽也勸不住,房裏的花瓶都砸了,公公稍候片刻,我派人進去打掃打掃。”
約麽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景書從裏面走了出來:“公公請進去吧。”她好心提醒道,“公主雖然暫且安靜了下來,但還請公公待會兒小心點兒說話,若勢頭不對,還得顧着自個兒。”
秦金有李琛那句“該跑就跑”護底,還算是有點兒底氣,謝過景書之後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進了正堂,就看到李宜安還是一身喜袍加身,正襟危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甚至連頭上的飾品都一件未拆,只不過臉上紅色的胭脂已經被擦去,被可以挑高的眼尾往秦金這邊随便一掃,就感覺到一股怒氣撲面而來。
“殿下吉祥。”秦金照例請了安。
“本宮也不問你別的。”李宜安開門見山的說道,“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昨晚在含元殿究竟發生何事,驸馬他到底現在何處,若是有半句虛言,本宮不僅會把你的事全抖出來,還會讓你立刻人頭落地!”
自從昨晚傳話的公公走了之後,她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早就派人出去打聽。可惜整個宮殿都被皇上派來的禁衛軍守的嚴嚴實實,一個宮人都沒能出去,她在喜房坐了一夜,早上景書才回話過來,說宮外面的禁衛軍撤走了一半,有幾個人偷偷溜了出去,也在別宮聽來了一些傳言。
不過不外乎是“驸馬調戲長公主”、“驸馬酒醉大條豔舞”,“大膽驸馬醉後掌掴祿親王”這樣的風言風語,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秦金,後者跪在地上,感覺到頭皮都要被她的眼神燙到着火了。
“回公主殿下,容奴才先傳了皇上的口谕。”秦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緩緩說道。
為安全起見,她在複述皇上口谕的時候後退了兩步,都快退到門口。
果然,她每說一個字,對面李宜安的臉色就鐵青一分,等她全部說完,李宜安已經雙拳緊握,處在爆發的邊緣。
“好啊。”她一拍椅子站了起來,“皇上在大婚之夜扣下驸馬,現在連面都不讓見了,還十日之後......”她說着說着,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麽,突然一梗。
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秦金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微微俯身,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老實告訴本宮,是不是驸馬派人行刺皇上了?”
公主的大喜之日,究竟多大的錯誤才會扣下驸馬連面都不讓他們倆見?她沒有景書那麽八卦,偶爾也能嗅到兩國之間敏感的政治味道。
秦金心裏為她點了個贊,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掙紮着:“殿下您在說笑吧,當時殿上那麽多人,如果驸馬真的行刺現在還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嗎?而且如果有人受傷,皇上也不會讓殿下十日後繼續去陳國了吧。”
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誠懇可信:“皇上的聖意奴才等不敢揣測,殿下若是還心存疑慮還請親自去問皇上吧,奴才只是個小小宦官......”
“本宮現在就是出不去才問你的!”李宜安暴躁的推開她。方才那幾句口谕擺明了就是要軟禁她,她在宮中生活了這麽多年若是連這都聽不出來那真是對不起公主的名號。
“對了。”她突然轉過頭,“聽說秦仲歡連夜出宮了?”
秦金一滞,然後回道:“是,皇上壽辰将至,再加上快到年關,皇上派了師父代他去皇陵兩個月,為先祖守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