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小金子與戰争2.0

? 秦金心裏有些隐隐的擔憂：“可是如此一來，都城的安危豈非......”

陳洛搖搖頭：“這些咱們可不敢亂猜，我只是把這件事告訴你，回頭你可以安撫孫嫔娘娘孫将軍就快回來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

她有些哭笑不得：“怎麽可能？看如今的情況，恐怕孫将軍剛從趙國戰場上撤下來，下一步不是回宮，而是馬不停蹄的趕去和蒙古大軍交戰啊！”她嘆了口氣，“你讓我把這件事告訴她，恐怕不是雪中送炭，而是火上澆油。”

秦金看他臉色微變，立馬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傷心，追女孩兒就是這樣，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紮。”

陳洛聽了立刻像炸毛兔一樣一蹦老高：“你別亂說！”他跳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聲音太高了，忙捂上自己的嘴，湊到秦金臉邊雙手合十，“小秦公公，算我求你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秦金擺擺手：“你也知道，皇上這種情況，雖然會提前行冠禮，但依照律法之前納的所有妃子除自己特別喜歡的之外都要放出宮的......”

“皇上特別喜歡孫嫔娘娘。”陳洛一手捂臉，聲音略有些痛苦的打斷了她。

秦金一怔：“這倒是......”就算不喜歡，以孫輕華的脾性和在機關術方面的造詣，皇上也不可能放她出宮。

看着眼前男人頗為苦悶的眼神，她幽幽的嘆了口氣：“都是我不好，打一開始就不該介紹你們認識。

誰知陳洛聽了這話卻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小秦公公，能與娘娘結識是我的榮幸，我本來就是人臣，實在是不應該奢求那麽多。”

兩個人一時沉默，站在門口各懷心事。

= =

第二天上朝，第一件事就是把兵部昨日晚上收到的前線戰報都念了一遍，好在大部分都是捷報，而且在快馬加鞭送回來的信上孫戰将軍還寫道，照此勢頭下去，據他估計，他們能趕在十日之內，也就是姜、趙的援兵到來之前将戰争結束。

但是一旦這樣，他們還要留下足夠的兵力應對增援的士兵，那麽對于和蒙古人的戰争就分身乏術了。

李琛一聽，當機立斷，立刻決定禦駕親征。

他要親自率領三千精兵和神機營去支援孫戰的軍隊，并且速戰速決，希望能為北方多争取一點時間。

大臣們自然極力反對，但不知為何這次李琛的态度非常堅決。不過為了照顧大臣們的情緒，他主動帶上了恒親王，并留下李璟在朝中暫代朝政。

原本還在挺熱鬧的李璟一下子懵逼了。

于是在衆位大臣同情的目光中，他一改平日的吊兒郎當，板着臉往自己的右邊邁了一步，然後“撲通”一聲跪下高呼：“皇上！三思啊！”

他這一嗓子喊出來，原本勉強同意了的大臣們紛紛轉而跟着他一起跪下，齊聲重複道：“皇上！三思啊！”瞬間殿上就只剩下周太傅自己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他低着頭，不知道是在打瞌睡還是在打瞌睡......

李琛揉了揉太陽穴：“這事兒朕和太傅已經商量好幾日，今日說出來，并不是為了征求衆卿家的意見，你們跪着也沒用，都起來吧。”

李璟不動，身後的大臣也一個都不敢起身。

“皇叔......”對于這個沒事兒只知道調戲良家婦男和逛小倌管，給大梁皇室沒增過一塊磚添過一片瓦的皇叔，李琛也頗為頭疼，“這樣吧，這次若是朕大勝歸來，朕就免了你每日的早朝......”

“皇上英明！臣預祝皇上凱旋而歸！”李璟俯下-身子，恭敬的高呼。

衆臣：“......”

李琛忙着出征，而且是帶着精兵上陣，自然要快馬加鞭不能乘車，秦金和小東子一起幫他準備着行裝，上到削鐵如泥的匕首下到蛇蟲鼠蟻解□□，她收着收着，突然停下了動作。

“怎麽了？”小東子拿着一塊小手絹把李琛的铠甲擦得閃閃發亮，忍不住感嘆，“這副铠甲還是先皇當年出征時候穿的，沒想到保存的這樣好。”他指指铠甲內側，“等會兒神機營就要把它拿走了，說是要給裏面在裝上點機關什麽的......我先擦幹淨了，等會兒也不知道神機營那些粗人會不會把它弄髒了。”

說着說着，他也有點惆悵了，手帕往桌子上一扔，坐在秦金身邊：“我十三歲的時候才剛進宮不久，連桶水都提不動，沒想到皇上也十三歲，竟然都要上戰場打仗了。”

秦金白了他一眼。

你多想了，他也提不動一桶水。

只是最近這短短一個月來發生的事實在太多，比她在宮裏前四年發生的都多，過慣了安逸日子的她有點不适應這種快節奏的生活。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離開，雖然是暫時的，但世事難料，每一次暫時的分開都可能是永久。她不是個樂觀主義者，但總算是安于現狀，每天計算着秦仲歡回來的日子，一天天的也就這麽混過去。

一邊的小東子越想越驚悚：“哎哎，你說，皇上這次......聽說姜國的李肖将軍骁勇善戰，三百斤的流星錘舞的虎虎生風！”

“不過還好王爺還留在府中。”他一臉少男懷春的模樣，“我跟你說，這兩天咱倆換班，我要跟着上朝！”

秦金抽了抽嘴角。

......你還是趕緊擦铠甲吧！

過了十幾分鐘，一個小宮女快步走了進來：“小秦公公，東公公，神機營的陸大人來了。”

兩個人聞言趕忙站起來，小東子也放下自己的帕子淨了淨手：“沒想到是傳說中的陸大人來親自取，看來這次你我二人真是有福氣了。”

神機營陸直，顧名思義，人送外號大梁第一直男，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至今仍是單身，為人低調奢華有內涵，似乎也是個關系戶，但因為朝中有不少姓陸的大人所以說不準是哪家娃。孫輕華倒是經常和他接觸，但是因為宮制的原因每次都隔着一層薄紗，不過據她說，聽聲音應該是個有魅力的大叔。

秦金懷揣着看大叔的心情迎來了一個穿着月白色長衫的翩翩書生。

她越過他的肩頭朝後面看了好久，半天沒說話，才接受了眼前這個身材修長，一臉嚴肅的男人就是神機營的頭兒，傳聞中的肌肉男大叔，陸直。

“奴才秦金給陸大人請安。”秦金行了個禮，順便拽了一把身邊看傻了的小東子。

“奴才小東子給陸大人請安。”

陸直一向不喜歡這些扭扭捏捏的宦官，但秦金的名字他從前在孫輕華和神機營的兄弟口中聽過數次，對這個頗有幾分想法的小宦官勉強不那麽反感。

但平日裏的習慣還是無法讓他低頭看這些宦官，只是冷冷的開口：“小秦公公，久仰大名，平身吧。”

說完徑直朝挂在一邊的铠甲走去。

“好俊俏啊！”小東子俨然已經變成了陸直的迷妹，一雙大眼睛裏全是愛心。他湊上來和秦金咬耳朵：“聽他的語氣，好像是聽說過你，等戰争完了，你可得幫我！”

幫你，幫你什麽，幫你把他掰彎？

她皮笑肉不笑：“拜托，你不是沒聽過他的外號吧，第一直男，別鬧了。”

正說着，陸直招呼來了站在門口的手下，把铠甲從架子上取下，放在托盤上。

“多謝公公。”改造铠甲迫在眉睫，再加上他也實在無心和她們交流，便撂下幾個字就徑直出了宮門。

“清醒點吧！”陸直前腳踏出門，後腳秦金就一巴掌拍在小東子的腦袋上。

是快到春天了嗎？怎麽人人都開始發春！

= =

一月十四，天氣晴，黃道吉日，宜出行，嫁娶，祭祀。

李琛全副武裝跨在馬上，後面跟着的是同樣銀光閃閃的三千精兵。秦金不是随行人員，又是奴才，原本是不能去現場的，但她還是求着孫輕華把她也帶去了。

此刻她穿着宮女的衣服，臉上也畫了點妝，就算是碰到不是很熟的宮人可能也只是覺得她的臉看上去很眼熟，并不會把她同禦前的小秦公公扯到一起。

甚好。

畢竟是皇上第一次禦駕親征，出征儀式搞得紅紅火火熱血沸騰，就連在一旁觀禮的秦金都有一種內心的燥熱，恨不能自己也披上铠甲上戰場。

儀式結束後，孫輕華的母親進宮看她，她叮囑秦金不要穿着女裝在外面亂晃趕緊回去後，就匆匆的走了。

而李琛走後，秦金原本就無事可做，自然也不會給自己找事，只是身上這身衣服太過好看，她實在舍不得脫下來，想着現在是冬日，禦花園裏人煙稀少，就在回宮的路上拐了個彎進了園子。

其實不是人煙稀少，而是一個人都沒有。

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陪着李琛一起。不過短短數日，已經有許多事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宮裙被枯枝蹭到發出沙沙的響聲，秦金學着其他宮女的樣子将裙擺微微提起，小步小步的慢慢走着。

經過一個假山的時候，她腳底下有塊突出的鵝卵石做怪，讓她突然一滑，身子朝一邊歪去。

她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卻只抓到了空氣。

“嘩啦！”裙擺被枯枝刮爛了大半，而她也實打實的摔倒在地。

好好的宮裙被劃成了破布，現在就算她想作妖也沒轍了。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月餘未見，果然還是沒什麽長進。”熟悉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

秦金突然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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