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多的出奇。”蕭譽話說一半。
“今日不妨一個甕中捉鼈,将聯軍悉數打盡,挫了那耶律李胡和纥奚呂宋的士氣。”
“可是今日來的聯軍足有四十萬。”林玄說着,那天色竟然慢慢沉了下去。
“蕭譽,以防萬一,城內地道埋伏八萬人,城樓上隐藏兩萬弓箭手,我帶來的三萬人,已經讓他們帶着百姓出城去了。”
“那你呢?”蕭譽反問。
“我?身為宣城太守,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林玄又為自己滿上一杯酒。
“如果宣城朝不保夕,你一定要活着離開。”蕭譽囑咐了一句,起身離開。
黑雲壓城,天邊黑紅色的雲緩緩往宣城移動。
此時林玄脫下穿了一早晨的官服,戴上幕籬、換上青蓮長袍,抱着瑤光,走在空無一人的路上。林玄明白雖然路上沒人,可是地面隐隐傳來的震動告訴自己,所有的将士都在地下蠢蠢欲動。
平日裏熱鬧的市集靜的可怕,耳邊只有風聲和自己衣袍的響聲……
“來着何人?”兩個小兵看着面前掩着面、抱着瑤光的人。
林玄從懷中摸出三裏坊的印鑒,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接過看了一眼,态度立馬不一樣了:“您姑且現在這兒等一會,待小的去通報。”說完又與另外一個耳語了一陣才離開。
林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除了這兩個守門的小卒街上連個活物都沒有,而且這空氣裏隐隐彌漫着桐油的味道。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那個滿是絡腮胡子的士卒就帶着一個銀甲将軍來了。
“呀,你怎麽來了?”銀甲小将甚是驚奇。
此話一出讓兩個小卒更是摸不着頭腦,尤其是那長着絡腮胡的,自己拿着門口那人給自己的印鑒去城樓上找副将許易尚,結果旁邊的主将一看,從許副将手中搶過來一陣風一樣就奔下來了。
林玄依舊一言不發,只是用手摘下了幕籬:“三裏坊坊主林玄拜見九王爺。”
蕭譽被他吓到了:“怎麽還不走?”
“太守林玄可随全城百姓撤出宣城,可三裏坊坊主林玄确是帶着救兵前來支援殿下。”林玄面上挂着蕭譽熟悉的微笑。
“兩個時辰之內,有一批援兵自金城來。”林玄拱手。
“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蕭譽微微一笑,坦然接受。
“請。”蕭譽示意林玄登上城樓。
林玄望了蕭譽一眼,随即登上了城樓。
宣城城樓高百丈,從上面望下去,一片橙黃,極目遠眺,有氣吞山河之勢。沒有了城牆的遮擋,北風愈加肆虐,吹得林玄一頭青絲散亂,衣袍也在作響。
“你看,天冷,你也不知道多穿一點衣服。”蕭譽不知道怎麽變出來一件大氅,給林玄披在身上。
手中的瑤光早已放在了一旁的幾案上,林玄雙手籠在袖中,任蕭譽給自己系上大氅。
“你怎麽會留下來?”蕭譽也在看着林玄,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不是你的意思?”林玄似笑非笑,看着蕭譽。
“當日我被軟禁,朝中樞密使、按察使、布政使、吏部侍郎、兵部侍郎那些人可是向蕭衍上奏說宣城太守玩忽職守,外軍來襲時不抵抗獨自茍且偷生,讓蕭衍罷了他的官讓我去呢!”林玄一字一字說出了這句話。
“我早就知道,那些人都是你的人,既然是你讓我來,那我便來了,今日你讓我走,我又怎麽會扔下你。”定定看着蕭譽。
“你……都知道了?”蕭譽不好意思地笑笑,眼底的傷痛卻無法掩飾,你既然知道是我設計讓你來此,卻不知道我對你的那份心思。
“我都知道了。”
蕭譽聞言看向林玄,他眼裏一片清明,不知道他知道是他讓他來這裏,還是他對他的感情。
西天沒有被彤雲的落日慢慢沒入蘇合哈草原,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排黑點,那一排黑點逐漸移動,變成一團,像是天邊的烏雲,以極快的速度向宣城的方向移動着。
此時,一只海東青緩緩落在蕭譽的肩上,蕭譽取下那只純黑色的海東青腿上的信筒,便差人放了。
一聲鳴叫穿透了風聲,帶着幾分凄厲。
“聯軍主帥是獨孤清野。”蕭譽緩緩念出信上的內容。
“獨孤清野?胡羌的新貴?”林玄反問。
“沒錯,前年出使胡羌,恰逢當時胡羌的那達慕大會,那獨孤清野就是當年的第一,這個人及其自負。聽說他隐姓埋名師從我奉國威武大将軍安陵宗吉學習兵法,曾經也是安陵宗吉的得意門生,跟着安陵宗吉在117年潭波之戰中立下汗馬功勞,後來被安陵宗吉發現了是胡羌人便自請逐出師門…..”
“安陵宗吉……”林玄口中輕輕念着那個名字。
聽見林玄出聲,蕭譽就沒有再說下去,看着身邊的林玄,他的聲音有點奇怪,連帶着表情都有點奇怪。
“蕭譽,能聽我彈一曲嗎?”
“好。”
☆、甲光向日金鱗開
? 随着那馬蹄聲、震天的高呼聲逼近,宣城的靜谧在這夜裏顯得越發詭異。
“報——”一個挎着彎刀的聯軍士兵跪在獨孤清野馬前。
馬上的人一襲玄色铠甲,五官深邃,在火把的掩映下,那雙淺碧色的眼睛有着嗜血的光芒。
“說。”馬上的獨孤清野淡淡道。
“宣城城門打開,門口只有兩個小兵站崗,城中有琴聲。”小卒如是禀報。
“莫不是那宣城守将吓傻了,彈琴祝賀我們攻入宣城呢,哈哈哈。”獨孤清野轉身對左右笑道。
身後一個穿着略文氣一點的人騎着馬走上前:“大帥,萬萬不可輕心啊,可能是個陷阱啊。”
獨孤清野沉浸在即将勝利的喜悅中,哪裏肯聽他人的話:“查爾哈?莫不是你覺得你的判斷能力高于本帥?”
“不敢,不敢。”被稱作查爾哈的人連連拱手。
只見獨孤清野對身旁的人揚了揚下巴,那查爾哈就直接被人從馬上拽下去砍了腦袋。
“讓千人隊先去探探路。”獨孤清野吩咐。
只見一票騎兵便從軍陣右側向宣城奔去。
此時的宣城城門口連守城将都不見了,整座城池就像是空了一般,只有若有若無的琴聲在回蕩。
一千人一進城門,發現城中有些民居的燈還亮着,領頭的那士兵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嘿嘿,聽說奉國的姑娘出了名的漂亮,還有奉國的黃金,那是天下最純的黃金,還有如果自己先抓住了什麽官員,自己也要升官了。
名利、金錢、女人仿佛在自己眼前轉圈,那領頭的大漢下了馬,向一間亮着燈的民居內走去。
其他人看着自己的頭兒下了馬,也就分頭下馬,向宣城的個個角落裏走去。
領頭的大漢推開門,看見桌上擺着幾盤金錠子,還有冒着醇香酒氣的一壇上好的花雕,不禁覺得自己進這個門進對了。
将金錠揣進懷裏,抱起酒壇,甘醇的美酒入口,不禁有幾分飄飄欲仙,正欲喝第二口,突然覺得有個冰涼的東西沒入自己體內,往後一看,竟然是個奉國士兵對着自己呲牙咧嘴的笑。
“哎,前面什麽人,停下來。”兩個聯軍士兵沖着前面的人喊道。
可是那人沒有停下來,确實拐進了一個巷子。
“看背影是個姑娘。”一個士兵對另一個說。
“嘿嘿,這下咱們兄弟有福了。”二人相視一笑,向前追去。
“是一個死胡同,這下你可沒處跑了吧,小美人。”二人不斷調笑着,看着前面那個窈窕的背影。
面前背對着二人的人猛然轉身,兩只手各拿一把匕首刺進了面前兩個人的身體,一招斃命。
“什麽美人。呸!”那人拉下了自己的鬥篷,朝地上那兩個一動不動的人踹了一腳。臉色黑得幾乎和夜色混在一起,這分明是三裏坊的孟吾。
天還沒黑的時候,孟吾帶着三裏坊的暗殺組到了宣城,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等在城裏暗殺那些先頭闖進來的遼羌聯軍。
過了半個時辰,那些所謂的千人隊也死得差不多了。
等在城外的獨孤清野也等不及了,看樣子已經占領了宣城,果不其然,遠處城樓上已經有燃起的信號。
“二十萬大軍随我進城,剩下二十萬,在城門外準備接應。”防止中埋伏,獨孤清野想出了一條自己認為絕佳的計策。
同樣是沒有人把守的大門,同樣是靜得可怕的城池,同樣在風中有着隐隐約約的琴聲。
這一切獨孤清野都沒有注意,徑直走進了宣城的西大門。
城裏靜的可怕,剛才明明進來了一千個人卻不聲不響,獨孤清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嘣——”琴聲一抖三顫。
“吱——”厚重的城門在二十萬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悄悄關上了。
“門關上了。”
“不好,中計了。”
獨孤清野的笑容僵在臉上,扯過缰繩,調轉馬頭,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城門。
在轉過頭的一瞬間,自己的副将被人一箭穿心倒在馬上不動了。浩浩蕩蕩的隊伍中不斷地有人倒下去。隊伍亂成一團,有人不聽命令,向那些看似黑暗的巷子裏跑去。
不知道是誰在彈琴,琴聲舒緩的時候那箭像是随意放的,随着琴聲逐漸轉疾,那箭更像是雨一般,所到之處就凝成一道血泉,而自己□□的馬匹也在蠢蠢欲動。
不少人都已經倒下了,身中數箭趴在地上的,被一箭斃命的,還有些是被受驚的馬一腳踩穿的……
獨孤清野一邊揮動手中的彎刀來打開空中亂舞的箭矢,一邊冷靜的環視四周,看到的盡是這些,突然,琴聲铮铮,自己□□的馬一聲長嘶,前蹄擡起,将獨孤清野摔下身。
馬好像入了魔,而此時琴聲不再是飄渺無形,而是越來越清晰,他忽然意識到,這琴聲有詐。
此時那些流箭已經不是普通的箭了,一只只如同劃過夜空的流星般璀璨奪目,被圍在宣城中的遼羌聯軍,突然沒了分寸,那火箭所到之處必會引起一場大火,而在天空中炸開一朵炫目的煙花後,全城似乎都淹沒在了一片火光中。
城外的蘇合哈草原上,待命的二十萬聯軍一看情況有變,先鋒官第五從一立刻指揮攻城。聯軍先鋒隊扛着雲梯,前仆後繼的順着梯子爬山城樓,可是那看似無人的城樓上竟有散發着氣味的粘稠液體順着梯子流下。
有些人在命令下在不斷地強行攻破城門,可是城門上也流下了那種詭異的液體。
此時一個略帶邪氣的聲音淡淡:“放箭。”
城樓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奉國士兵個個挽弓放箭,城下士兵抽出兵器将那流箭打開,有些不幸中箭,卻又沒有傷到要害的,強撐着一口氣揮動彎刀…..
有人順着梯子快要登上城樓了,此時那城樓上不知道是誰丢下了火把,幾個梯子像是一條火龍,直挺挺燒下去。
獨孤清野看見有個火團向自己奔來,自己的身上也着了。來人已經看不清面目,聽那嘴裏哼哼,顯然是胡羌的士兵,獨孤清野自己保不住自己,猛地揮刀,那團火轟然倒下。周圍已經是一片火海,城裏的每一寸土地,都已經在燃燒,耳邊皆是手足弟兄痛苦的哀嚎。
勉強撲滅身邊的火,朝着城樓上喊道:“城上是誰?”
“坊主,這箭不能再放了,再放這宣城就要燒沒了。”城樓上一道壓抑着笑意的聲音傳來。
“哦?那就不放了。”清冷的聲線淡淡下令,連帶着琴聲也停了。
“城樓上是誰?”獨孤清野不知道被哪裏來的暗箭傷了肩胛骨,大腿上也斜插着一支箭。
“是本王。”夜風張起了銀甲小将的血色鬥篷,如同暗夜裏的一面旗幟。
獨孤清野擡眼,愣了一下,随即不顧身上有傷,用奉國的禮節向蕭譽拱手致意。
“聽說奉軍不到十五萬,我聯軍卻有四十萬,打不過投降即可,何必使這種下三濫的法子。”獨孤清野仿佛聽不見城裏的厮殺,直直盯着城樓上的蕭譽。
“下三濫?本王只聽說過兵不厭詐。”蕭譽勾唇一笑,竟是有種攝魄的驚豔。
“蕭譽,戰場上真正比一回,也好過你在這城中設埋伏,可憐我二十萬大軍命喪于此。”
“二十萬?此時城外的二十萬恐怕也所剩無幾了。”這話不是蕭譽說的。
從蕭譽身後,慢慢走出一個藍袍儒生,他面白如玉,眉如似畫,雙手籠與袖中。他好像與這戰場無關,又好像有關。
“什麽?”自負孤傲的獨孤清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雙眼都失去了顏色,城樓上立着的那二人,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空城設計,化整為零,誘敵深入,逐個殲滅,九王爺,你的好計策。”獨孤清野慘淡一笑。
“獨孤清野,你可願歸順?”林玄問。
“不。”
“獨孤清野,你可願歸順?”林玄再次出聲。
“要抓便抓,那這麽多廢話。”獨孤清野不屑的看着城樓上的二人。
“獨孤清野,你可願歸順?”林玄第三次問。
“絕不,獨孤清野從不當叛徒。”說着将手中的彎刀卯足了勁兒向城樓上抛去。
那刀打着圈兒向林玄飛去,直撲林玄面門,林玄的注意力壓根不在那把刀上,而是在緩緩打開的城門,蕭譽反應極快,抱着林玄向一邊閃去,可是仍然慢了一點,蕭譽的手上被那把刀劃了一道。
“你的手?”林玄這才注意到,那口子深可見骨,怕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複原。
轉過頭:“獨孤清野,既然不願歸順,你走吧。”
獨孤清野難以置信地看着城樓上的兩個人,根本不相信他倆居然會放他走,可口中還是打了一個唿哨,不一會兒,一匹黑駒從夜色中狂奔而來,沒有了琴聲的控制,馬兒也能聽懂自己的信號。
駿馬狂奔過來的時候,拽住馬的缰繩,一個人策馬出了宣城。
城外果然如那藍衣儒士所說,遍地哀鴻。
“鳴金,收兵。”蕭譽舉着那只剛剛包紮好的手在城樓上振臂一呼。
此時天上有雪花飄下來,慢慢地覆蓋上沾着血的地面,連帶着勝利的號角也在雪中傳的很遠,很遠……
☆、番外:人物簡介
? 林玄
字:安苌
曾用名:安陵長玄、歸璇
年齡:到目前為止十五歲。
性別:女(這個身份除了她老爹和師父知道之外并無人知曉),不過從文開始就忽男忽女。
身高:一米七五(這身高女子中也算是高的了)
職業:三裏坊坊主、丞相、太守、國主、皇帝(至于那個國主和皇帝怎麽回事,持續關注長亭遺事)
長相:眉如遠山、眼若秋水、男裝時清俊儒雅,女裝時猶如谪仙、氣質清華。
愛好:蕭譽(額,貌似這個不能算是愛好);暗器;彈琴
性格:對不熟悉的人總是挂着微笑,看起來人畜無害;
蕭譽:能讓林玄變臉,是我賺到了。
清雪:主子自己從來沒有獲得過溫暖卻總是給別人溫暖。
孟吾:喜歡打擊別人
特長:頭發特長(這能算嗎)
配偶:蕭譽、長亭公主(這個其實不能算的)
子女:沒有親生子女
蕭譽
字:子名
年齡:十七?(蕭譽:木蘭,你自己的男人你不知道多大嗎?木蘭:公然調戲作者,蕭譽你給我等着。林玄:蕭譽你給我等着。)
性別:男
身高:一米八二(最萌身高差啊有木有)
職業:王爺、守将都護、玄州王
長相:長眉入鬓、一雙鳳眼,五官俊朗、笑容邪魅
愛好:喝酒、打架、鬥蛐蛐(整個一個纨绔)
性格:比我們想象中的都複雜,就不說了,還是看文吧
特長:行軍打仗(蕭譽:這點林玄不如我)
配偶:林玄
孟吾
字:正我
年齡:二十
性別:男
身高:一米七八
職業:三裏坊主事、丞相
長相:長相端正,面色黝黑,喜着白衣,在黑夜中面色與夜色相混,常常看見一件衣服飄來飄去。
愛好:書畫、文章
暗戀對象:林玄,他是最早知道林玄女子身份的人,屢次幫助林玄,只為報當年贈金的恩情,林玄稱帝後盡興輔佐,後世稱之為“黑面丞相”。
配偶:李絲絲
蕭衍
年齡:三十四
性別:男
身高:一米八零
職業:皇帝
長相:不是特別俊美,勝在帝王的氣質特殊
愛好:正常的時候喜歡到民間聽聽民生疾苦、求賢選才,吸入散餘霞精神異常之後,性格妖魔化,經常以殺人為樂,比如被煮了的鴻胪寺卿、被砍了頭的某醬油美人和林玄婚禮上的白發老臣、被削了胳膊的某夫人
配偶:三妻四妾七十二妃嫔,最受寵的是安陵長錦,就是安陵長玄的妹妹。
子女:因為宮闱傾軋,所有的孩子年紀不大就莫名其妙早夭或是胎死腹中。
耶律李胡
職業:胡羌大汗
性格:暴戾,有野心,不拘小節,藐視禮法
長相:不男不女妖異異常,紅色的瞳孔
愛人:林玄,談判桌上一見鐘情。
亭羅公主
閨名:君亭羅
身高:一米七二
職業:公主、女皇
長相:世間丹青聖手難以描摹的勾魂奪魄(側面描寫)
性格:前期柔柔弱弱,後期明白了作為一個公主的責任,林玄回國之後稱帝。
偶像:林玄
配偶:無名氏(出場就已經悲催的死去)、林玄(這個也不是真的)
愛人:林玄(其實木蘭覺得這種感情仰慕多一點)
子女:林晚夕(女,除夕晚上生的)
林致君(男,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純)
胡蘭公主
閨名:耶律胡蘭
職業:公主
讨厭的人:林玄
喜歡的人:蕭譽
長相:甜美可人,大大的杏眼,緋紅的嘴唇,是草原上難得一見的美人。
結局:在行刑的鞭子上塗上□□,險些害死林玄,間接導致了林玄的離開;後與安陵長錦串通,欺騙蕭譽,使其遭受斷腿,廢手之痛,最後被林玄趕入獸籠,被野獸撕碎。
安陵長錦
職業:皇妃
經歷:因長相酷似林玄而入宮受寵,以此為辱(畢竟她了解的林玄是個男人,而蕭衍偏偏又喜歡林玄),心生怨恨。
長相:比林玄多了幾分明豔
性格:工于心計,心如蛇蠍。
上官儀
年齡:五十七
職業:奉國六部尚書後升至丞相
性格:老謀深算,是個老狐貍。
讨厭的人:莫名的讨厭林玄、蕭譽,視二人為死敵。
結局:朝堂上誣陷林玄、蕭譽二人為斷袖之癖,結果林玄主動曝光自己是女子,之後被拆穿一切罪行,被武德帝蕭衍處以淩遲之刑。
☆、乘勝追擊
? 宣城中到處都是戰争過後的狼藉,林玄并沒有回太守府,而是呆在蕭譽的帥帳中。
林玄坐在帳中的矮幾旁仔細地烹茶,仿佛這世間只有這麽一件事值得他去做。
“我還在你府上去找你呢,你怎麽在這兒?”輕佻的語氣,卻是蕭譽無疑。
他甫一進屋,放進來些許寒氣,林玄衣着單薄,不争氣地咳了幾聲。
“抱歉,我應該弄熱了自己再進來的。”蕭譽有些抱歉,看着林玄的目光帶上了些心疼。
“來,王爺,我從奉天帶來的牡丹茶,你過來嘗嘗。”林玄輕笑着擡眼望向那人。
“好。”蕭譽眼光幽深如潭,面上卻帶着笑。
一只素手提起白瓷茶壺,神态安然,動作優雅,将沏好的茶推至蕭譽面前。
蕭譽不知是太渴了還是怎的,端起茶杯一股腦兒飲下。林玄看着好笑,也不嫌棄蕭譽如同牛飲一般暴殄天物,等蕭譽喝完後又為蕭譽沏上一杯。
“王爺昨晚可盡興了?”蕭譽連飲數杯之後,林玄問道。
“若是喝茶,本王已然盡興,這牡丹茶在奉天的天香樓一壺可是價值百金,若是論這打仗嘛,蕭譽還未盡興。”
“哦?眼看這入冬的第一場雪已經開始,用不了多久疏勒河可就封凍了,此時聯軍的主營就在疏勒河岸,而且三裏坊的探子傳來的消息是胡羌的兵力已經在渡河了,現在坐鎮帥帳的只有西遼大汗纥奚呂宋。”林玄将又一杯沏好的茶放在蕭譽面前。
“聽聞纥奚呂宋已經七十有三,如今更是老謀深算,膝下六個兒子各個都是人中龍鳳,而他卻遲遲未定王位的繼承人,若是此時不明不白的死了,西遼定會大亂,而此次聯軍西遼只有二十萬人參戰,這二十人卻是國內總兵力的一半。”蕭譽飲下那杯茶,定定看着林玄。
林玄也在看着蕭譽,兩人眼睛裏閃着一眼的光芒,原來二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來人。”蕭譽朝帳外喝道。
“在。”立即一小卒單膝跪于帳中。
“傳令下去,所有未受傷的弟兄和三裏坊過來支援的弟兄立即集合,随本王打到那些蠻夷老家去。”蕭譽負手而立,字字铿锵。
“是。”那小卒應聲退出帳外,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了集合的號角。
“蕭譽,帶着這個。”林玄把腰間挂着的玉佩摘了下來。
“這是……”
“師父從小讓我戴在身上的,現在給你保平安。”林玄的臉上隐隐泛紅,掩飾了面上的一絲絲尴尬。
“小白臉,這次如果我平安歸來,我一定……”蕭譽話未說完,竟一把将林玄攬入懷中。
他,竟然把這當做訣別?
半刻,他松開了他,似是下定了決心般,拿起挂在帥帳中的長虹轉身離去。
林玄坐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看着眼前的茶冒着熱氣,感受着它緩緩涼下去。
“嘟——”又是一聲出征的號角,外面十萬男兒傳出排山倒海的高喝,豪氣幹雲,直上九霄。
林玄放下手中的茶杯,拿過一旁的大氅,出了帥帳向城樓上走去。
城樓上俯瞰,十萬人的隊伍浩浩蕩蕩,每個人手中舉着的刀槍劍戟在陽光下如同銀河一般熠熠生輝。
蕭譽行出不遠,回過身望着逐漸遠離自己視線的宣城。
“坊主。”孟吾在林玄身後輕輕喚道,可眼前的人好像沒有聽到。
“坊主。”又是一聲,好像依舊沒有動靜。
“坊主。”孟吾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啊?”像是受到驚吓一般,林玄驚叫着轉過身。
“怎麽是你呀?”林玄臉上又一瞬的失措,随後又挂上了微笑。
“孟吾前來複命。”孟吾又一次拱手
“哦,還好來的及時,其他人呢?”林玄問。
“他們在城樓下等待命令。”
“讓他們去客棧休息,連夜趕路,又忙了這麽長時間,大家都累了。”
“是,謝坊主體諒。”
“孟先生,我跟你一起下去吧。”看了一眼蕭譽和十萬大軍遠去的方向,依依不舍地走下城樓。
一下城樓城下整整齊齊的站着四十九個未蒙面的黑衣人,他們齊刷刷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拜見坊主。”
“請起,諸位辛苦。”
“諸位從柳安而來,舟車勞頓,還是先下去休息吧,我已經讓清雪在客棧備下宵夜等着大家。”
“謝坊主。”那些黑衣人齊刷刷又是低頭抱拳一禮,有些膽子大的,偷偷擡眼看着面前的林玄,他青色長袍上披着一件玄色毛皮大氅,襯的他膚色愈發淨白,只不過這樣的他舉手投足之間又有一種別樣的華貴氣度。
“坊主。”
“嗯?”暗殺組的人離去之後,林玄也準備打道回府,身後的孟吾突然叫住了他。
“您真的甘心放獨孤清野走?”孟吾問出自己的疑問。
“我既然能困住他一次,害怕困不住他第二次?第三次?”林玄轉身挑眉看着孟吾。
孟吾突然無語,只聽林玄又說:“活着的獨孤清野可比死了用處多得多。”
他眼中盡是狡黠,像個孩童一般,看的孟吾竟然愣住了。
“走了。”拍了拍孟吾的肩膀。
兩個人并肩向太守府走去。
“哎,正我,你今年有二十了吧。”林玄私下喚孟吾的字,只有在正式的場合才稱孟吾一聲“孟先生”。
“是啊,怎麽了?”孟吾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有娶妻的打算?”林玄微笑着關心手下的個人生活。
“沒有。”孟吾伸手拂去額上豆大的汗珠。
“沒有?”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未有功名,不敢娶妻。”
……
很久以後,孟吾已經成了一國之相,家中嬌妻偶然從書中翻出一張泛黃的畫像,畫上的人雌雄莫辨、眉目如畫,雪肌玄袍,畫上還有一行詩“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偶然想到,當年女皇賜婚,孟吾百般推拒,原來自己敬愛的夫君居然愛一個男人,立即收拾了細軟衣服回娘家去了,孟吾幾番解釋卻無能為力,最後還是女皇出面,二人才重歸于好。
☆、心悅君兮兩不知
? “你知道我家主子去哪了嗎?”一身綠色襖裙的清雪等着眼睛問面前站得如同雕塑一般的太守府衙役。
那健碩的衙役眯着眼睛低頭看了一眼面前一團晃來晃去的綠色,皺了皺眉頭:“沒有。”
清雪不禁翻了一個白眼,正巧,碰上了從太守府中抱着一疊卷宗出來的孟吾。
“孟先生,請問您有沒有看見我家主子,今天一大早就不見了。”清雪朝孟吾施了一禮。
“我?”孟吾看着眼前的綠衣少女一臉的焦急,生了要逗逗她的想法。
少女點點頭,一臉期待。
孟吾做思考狀,像是在幫清雪想自己到底有沒有見過林玄。
半晌,只聽那黑面白袍的青年大喊:“哎呀,我沒有見過。”快要睡着的清雪被他一聲驚呼吓得立馬清醒,随即孟吾就快步離去了。
“喂,你回來。”大街中央清雪指着孟吾的背影,其憤怒程度可以想見。
太守府臨街,此時已是辰時,大街上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百姓越來越多,有些人甚至駐足看看這個女孩到底要幹什麽。
不論男人還是女人,八卦是人的天性,人群中不時有人竊竊私語。
“哎,這是誰家的丫頭,在這幹什麽呢?”一個挎着菜籃子的大嬸問旁邊一個濃妝豔抹唇上還有一個痦子的看上去是媒婆的人。
“嗨,八成是看上剛才那個黑臉小哥了,當衆表白呢。”那媒婆揮了一下手中的帕子,空氣中都是濃濃的香粉氣。
人群中又是一陣噓聲,清雪瞪了那個媒婆一眼:“看什麽看,走走走,有什麽好想看的。”
見清雪開始驅趕圍觀人群,衆人意興闌珊,也就散去了,倒是那媒婆拉住了清雪,對着清雪一番擠眉弄眼:“姑娘,你要是以後要相親,盡管來找我王十四娘,包辦包成。”
“哦,知道了,走啊。”清雪大清早被孟吾耍,又被人圍觀心裏火氣一陣一陣地往外冒,哪裏還有平日帶人接物的好臉色。
被吼了一句的王十四娘,臉色讪讪的離開了。
“清雪,大清早誰惹你生氣了?”身後一個如同清泉一樣的聲音傳來。
清雪慢慢轉過身,看到眼前一襲月白長衫,笑得清雅的林玄。
“主子,你都看見了?”清雪面上一紅,估計剛才自己吼孟吾的事兒被主子看見了。
林玄沒有說話,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主子。”少女跺腳,連帶着語氣也有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林玄伸手撫了撫清雪的頭:“怎麽了,大早上找我什麽事兒啊?”
清雪睜着一雙杏眸看向林玄,他臉上雖然帶着笑,可是眼裏卻有自己能看到的擔憂。自己跟了主子這麽些年,自己從來在林玄眼裏看不到任何情緒,自從上次宣城一戰過後,王爺不在的半個月裏,主子眼下的烏青和眼裏的愁緒一天比一天深。
“我今天早晨給您收拾衣服,發現您的一塊玉佩不見了,就是那塊上面雕着您生辰八字的那塊。”
“哦,我送給王爺了。”
“那主子,王爺什麽時候回來?”清雪低下頭雙手絞着帕子
“王爺?我這裏什麽消息都沒有,你不會是想問小六什麽時候回來吧。”
被林玄說中了心事,清雪的臉愈發紅了。
蕭譽一走就是半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就連三裏坊的人也沒有傳一點消息回來,也不知道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林玄和清雪站在大街上懷心事,被這不和諧的聲音打擾了。
“素合,怎麽了?”林玄回過神來,笑容又挂上了臉。
“前方戰報。”那圓臉的青衣書生将一張紙條遞到林玄手中。
林玄挽起寬大的衣袖,接過紙條,迅速展開,幾乎是一目十行的浏覽,獨孤清野餘部被剿滅,蕭譽大軍夜襲西遼軍營,纥奚呂宋當晚揮刀自盡,西遼國內此時已經亂成一鍋粥。
“這不都是捷報嗎?想來王爺不日便可班師。”林玄淡淡一笑,這個素合,就喜歡大驚小怪。
“哎呀,大人,這戰報是我半路碰上周管事他交給我的,我說的是公主不好了。”
“公主?”
“是啊,公主剛才跌了一跤,已經……”
郭素合話還沒說完,面前的林玄和清雪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