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陷害

兩年後,蒹葭提着酒壇興沖沖上了山。心中期許着不知道寂天會給自己準備什麽樣的及笄驚喜。二姐一年前被母親叫回家議親,蒹葭仍舊打着陪伴姨母的旗號留在了郏縣,向姨母坦誠了自己的心思,起初姨母是強烈反對的,這是段看不到未來的孽戀,卻拗不過蒹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苦苦哀求,應了蒹葭,心中卻始終隐憂。

兩年前寂天為蒹葭指了條小路,不用經過寺院,便能來到桃林。此時,蒹葭步履輕盈,心情愉悅,已有月餘未見寂天了,馬上就見到日思夜想的郎君,如何能不欣喜。

突然,隐約聞到一絲血腥氣,蒹葭不由得警覺起來。

山半腰,叢林茂密處,躺着一個人,确切的說是一個血人。身上大大小小刀傷數道,有的深可見骨,蒹葭從周圍的樹叢裏,采了幾株止血草,撕了裙擺,為血人作了簡單的包紮。

幸得因姨母多病,蒹葭随府中郎中習了簡單的醫術,否則再遲些,這人恐怕血盡而亡。

慌慌張張找來寂天,寂天望見此人,臉色變了。

忙了幾天,到底是習武之人,底子紮實,這人終是脫離危險,蘇醒過來,見到寂天,面露喜色便要開口。寂天揮了揮手,轉身溫柔地對蒹葭說:“葭兒,你去準備些稀粥,好讓他進食。”蒹葭瞧出此人跟寂天關系不一般,卻沒有多問,轉身去廚房煮粥。

來人激動地要起身,被寂天按住。“情況很危急麽,怎麽還需要你來傳信?”

“七皇子,半月前,黎貴妃借口尋找波斯進貢的名貴貓,派人闖入了韋妃的寝宮,搜出了刻有太子生辰八字的布娃娃,如今韋妃已被使用厭勝之術的罪名問斬。在清查韋妃寝宮的時候居然搜到了殿下與韋妃往來的書信,信上寫着殿下傳授韋妃實施厭勝之術的方法,韋妃派人動手,為的就是給殿下和韋妃慘死在黎貴妃手上的母妃及孩兒報仇。”

“沒想到我都躲到這深山出家做起了和尚,他們還不肯放過我。怎麽傷的如此嚴重?他們知曉了你的身份?”

“這倒未必,只是屬下路上恰巧跟一個押镖的镖局同行,遇上了掃镖的盜匪,對方人數衆多,且武藝不弱,屬下一時沒忍住,出手相救,才負此重傷。也不知镖局的兄弟們如何,那群兄弟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哎!”來人發出沉重的嘆息。

“可有查出這群盜匪是什麽來頭?”

“屬下已通知影衛去查了,恐怕不久就會有消息了。”

“黎貴妃為何突然發難?”

“以前憐妃娘娘留下暗藏于皇上身旁的李公公傳信。月前,皇上在延禧宮請法華寺的高僧為新誕下的公主洗禮,太後突然提了句,也不知殿下如今可還安好。”

寂天想起了太後慈母善目的容顏,心中一痛,将手中念珠緊緊攢住,稍一用力,念珠化作粉末随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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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心急了,如今,殿下雖暗地裏鏟除了黎貴妃兄長在常州的勢力,掌握了梨全同(黎貴妃兄長)私鑄兵器的罪證,但還沒有合适的時機将罪證呈于聖上,一擊不中,必留後患。梨全同勢力未倒,黎貴妃哪怕犯再大錯事皇上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寂天嘆了一口氣,“是我急躁了,數月前月七(太後親信,也是影衛)來信,說奶奶身體抱恙,正好那時月三(影衛)傳來消息,發現了梨全同在華山山腳地下宮殿私鑄兵器的據點,我想着這個消息能寬慰奶奶,便通知月七将消息告訴了奶奶,奶奶肯定是想着黎貴妃馬上就要垮臺,才急着讓我出來。”

寂天冷冽的笑了:“既然梨柔如此迫不及待,咱也不能辜負了她這番心思。月一,吩咐月十四仿梨柔的筆跡寫封信讓信得過之人放于驸馬身側,着驸馬府中我們的人想法讓長公主瞧見。記住,要做的自然,切不可露出半絲纰漏。梨柔與驸馬的這點陳年舊事,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可惜了。”

“是,屬下立刻去辦。”月一回複的幹脆利索,作為影衛隊長,月一做事幹脆利索,從無拖泥帶水。

寂天望着遠去月一沉着穩健的背影,想起了母親,憐妃。若不是母親,當初不僅使了法使他到寺廟出家當和尚避難,還留下八個衷心耿耿的影衛及上千人的暗衛(武功遠不及影衛),寂天也不會有能力報得大仇,有沒有命都難說。這股力量到了寂天手中,寂天将暗衛的數量發展到五千人,又從暗衛中提升八人當影衛。

月一走後,蒹葭就要下山了,上山的這些天,都沒能好好與寂天說上幾句話,寂天整天早出晚歸,不見蹤影,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但是時間都沒有這次長。蒹葭有點擔心,但是寂天始終沒說,蒹葭就什麽也沒問。

送蒹葭走時,寂天憐惜地摸了摸蒹葭的秀發,吻了吻蒹葭的櫻唇,不舍的送蒹葭離去。待蒹葭遠去,寂天面色微沉,吩咐常年跟随自己的月六、月九暗中跟随蒹葭,如同保護自己般保護蒹她,只留月二一人在自己身邊。

月六、月九雖有異議,但從主子與蒹葭姑娘的相識相戀相知一路看來,這蒹葭姑娘怕是成了主子的軟肋,是最能威脅到主子的人,保護好她就等于保護好主子。

當然這一切蒹葭是不知曉的,蒹葭只是看出寂天有很重的心事,覺得自己什麽忙也幫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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