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1貢品-25

安如昔按耐不住,又花了10個積分從系統中兌換了素琴的身世信息。她心想10個積分并不算多,改日虐一下男主也就回來了。畢竟直接逼問男主未必能知道真相,那還不如直接虐男主換積分,再用積分換情報道具啥的更方便快捷吧。

唐餘如果知道長公主心中的打算,備不住早就說實話了。

素琴不算是太關鍵人物,了解她的身世沒那麽貴,比男主的信息便宜多了。安如昔暫時還是能消費的起。果不其然這素琴居然是南唐北幽王唐峪與平京城內一風塵女子的遺腹女。算起來她也有二十七八了,若不是出身風塵後又戴發修行,像素琴這樣大齡未婚的女子在古代絕對是異類。

天音觀主虛雲子說不得也是受過北幽王恩惠的,人家混文藝圈是憑借真本事吃飯,誰當權都無所謂,這才能在安重意眼皮底下,保下了北幽王的血脈。說不定那陵寝也是虛雲子默許,由素琴主持修建的。

按道理,作為唯一在世的女兒,為父輩修陵墓也算是盡孝,只要她偷偷摸摸不聲張,愛怎麽燒香怎麽燒香。眼看這素琴也是不打算嫁人,北幽王血脈就此斷絕,便是安重意當年察覺了蛛絲馬跡也可能不會計較。

但是這陵墓如今已經被人發現,機關被人破壞,究竟是誰幹的?

是故意挑起事端,讓大雍朝廷注意到天音觀這裏窩藏前朝餘孽,私修南唐陵寝意圖不軌麽?這種壞事,怎麽很像她這個大反派應該幹的?我草!誰搶了她的劇本?

“唐餘,那素琴是北幽王唐峪的遺腹女。”安如昔盯着唐餘的眼睛,不敢疏忽他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這事你知道麽?”

“現在知道了。”唐餘沒有太吃驚,他自始至終都不認為長公主如看上去那麽廢柴,一直都是以平等心态去揣摩她的想法,往深了想她言語背後的真實用意,太消耗能量真的很容易餓。

“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唐餘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也許在下原本想說的那些在殿下看來實屬無稽之談,那麽在下就說點有依據的。”

安如昔看着唐餘伸出手,像模像樣掰開手指頭掐算了一會兒,于是越發聚精會神,等着聽他的高談闊論。

誰料唐餘說道:“在下掐指一算,這素琴應該是在下的姑姑輩,下回再見她,在下該當行以晚輩之禮才合規矩。”

這時候如果安如昔有趁手的兵器,一準是要扔到唐餘身上的。她默默運功,平息怒火,臉上少有不動聲色道:“你這是欺我不懂南唐的歷史麽?”

“難道你懂?”唐餘小聲嘀咕了一句。當初他聲情并茂描述凄慘宮廷生活渲染氣氛的時候長公主不是口口聲聲問他,先帝和他父皇是什麽關系麽,這麽近的歷史她都不知道,難道五代以前的能排清楚?

看着唐餘的黑化度穩定上升,安如昔心中不免感慨,幸好素琴黑化度為零,等下午了她不妨再去看看素琴,沒準解藥生效,素琴身體漸好,願意與她敞開心扉聊聊幹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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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安如昔鎮定地吩咐手下,再去天音觀裏留個話,姿态放的低調一些就說自己沒走遠,若素琴身體好轉了,希望能再見一面。

身為皇親國戚金枝玉葉,長公主這姿态已經是很做小伏低了。

素琴知道消息後還真有點惶恐不安,當然不是為了讓長公主在外候着等見面這種事,而是密林深處那陵寝機關竟然被人破壞,還恰好被長公主他們撞到了。如果長公主僅僅只是大雍的廢柴長公主也就罷了,可她中毒了,解藥卻是長公主殿下昨天帶來的醫師給開的方子,才服用了兩次,身體已經大有好轉。

這說明解藥對症,說明自己是真的中毒,但是并不能排除這毒就不是大雍的朝廷給她下的。畢竟她是北幽王的遺腹女,這個身份怕是安重意在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因此天音觀的建築超越尋常規格,她對大雍權貴愛搭不理的,這些事情安重意在位時都是能容忍的。

她師傅虛雲子并未隐瞞過她的身世,這也是虛雲子收她為徒的最主要原因。但師傅卻常教導她切莫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将心比心,哪怕她往來的都是當年北幽王的臣屬後來歸降大雍的那一批官員,她只要從未自揭身份,一直安分守己,大雍朝廷就對她放任不管,由她過着富貴人家的體面生活,她何必亂生是非。她只想當一個與世無争的琴師,哪怕被人認出她與父親面容相似,從而推測到她的身世,想要借題發揮,她也假作不知從不回應。

只那薛家之主薛昴,最是難纏。原本以為他遠在北疆,不見面也就沒什麽妨礙,她敬佩薛家當年駐守北疆的功績,主動願意為薛老夫人賀壽。誰料薛老夫人壽宴那天,薛昴化名易容偷偷回到京城。他私下見她,依然舊事重提。

素琴并沒有絲毫動搖,如以前那樣态度堅決地拒絕了薛昴的請求。那麽下毒之人,會不會是薛昴?他無法利用她的血脈身份,就只能毀了她?毒害她的身體,再抖出陵寝之事轉移朝野視線麽?

素琴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見一見長公主。

哪怕毒是長公主指使人下的,那麽總是要有所企圖的。她拖着不見就是消極逃避,不如趁着還沒死,兩方面對面談談條件。

安如昔在午飯後終于再次見到了素琴。

這時的素琴已經能靠坐在軟墊上,倦容收斂,比昨日有了幾分精神。再細細看去,這素琴并非眉眼精致溫婉柔弱的美女路數,一身素袍未施脂粉反而從骨子裏透出一種英氣。根據系統提供的信息,這素琴的面容與其父北幽王唐峪七八分相似。是以那北幽王也是大帥哥了。

如果系統有表情,此時一定是撇嘴吐槽狀:“這樓怎麽歪的如此快,什麽什麽就聯想到大帥哥了?安如昔,你難道不該抓緊機會,捏着素琴把柄,逼她與你一起幹壞事麽?”

安如昔嘆了一口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幻想一下對面美女的帥哥老爸,難道不是大反派正常的思維模式麽?好吧,言歸正傳,她将唐餘拽到身邊,開門見山介紹道:“素琴姑娘,昨天沒來得及仔細介紹,這位給你看病開藥的人,是南唐四皇子唐餘。正經論起來,他該尊稱你為姑姑,對不對?”

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太大,素琴差點沒坐穩,心跳陡然加速。南唐将四皇子送來大雍做貢品這事,在大雍朝野可謂人盡皆知,今天是終于見到正主了。素琴只是沒想到,長公主殿下竟然連她的身份也一清二楚。

素琴深吸一口氣,努力穩定情緒道:“所以殿下是來興師問罪的?”

“若真如此,我昨晚何必給你解藥。”安如昔一本正經信誓旦旦道:“不管你信不信,你中的毒不是我下的,我只是恰好知道怎麽解。另外那隐藏的陵寝也是早上偶然發現,我也很想知道是誰弄壞了機關,或許還是故意引着我的人發現了那裏。”

“那秘密陵寝确實是我找工匠修建的。我的生母出身風塵,一直幻想能成為北幽王有名份的妾室,生時以她的出身絕對沒機會,死的時候我只能以這種方式成全她。陵墓中将我父親的衣冠與母親的遺骨合葬,希望她死後能達成所願吧。”素琴倒也果斷,既然長公主都知道了,且并沒有以此為要挾,話裏話外都透着能商量的态度,她還不如開誠布公實話實說,才顯得光明磊落。

“你既然沒有在墓碑上刻字,定然是不想外人知曉,那規格制式偏又都遵從南唐的風俗,這又是為何?”安如昔問道。

素琴嘆了一口氣,解釋道:“當年我也不知道如何需建陵墓,所以請教了薛老夫人。她便說我父親致死未降大雍,死後也應以南唐王爺的制式安葬,才說得過去。當年先帝公開為我父親修衣冠冢的時候,薛老夫人就曾以此直言觐見,可惜被駁回。那處衣冠冢是按照大雍拟封我父親的郡王銜的制式修的。”

“這麽說來,薛家是知道你偷偷修了這處陵墓的,還有旁人知道此事麽?”唐餘還真是先以晚輩之禮相見,然後才出言發問。

素琴這才擡眼仔細打量唐餘。在她認知當中,淪為貢品被送來大雍的南唐四皇子肯定是沒用的廢柴,才會被排擠成這樣吧。她原本并不打算主動搭理這個侄兒。

可人家主動行禮問話,素琴也不能真當聽不到,只好表态道:“唐餘,謝謝你敬我為長輩。不過我生在大雍,從未想過去南唐,也沒打算因着生父的緣故,做出格的事情。所以,你以後也不必如此多禮。你既然已經在長公主身邊效力,言語行動也應以殿下為尊。殿下沒發話,你也就不要多事插嘴。”

最後這兩句是真誠告誡。

唐餘乖乖受教,面色無異。

安如昔卻覺得唐餘被素琴這個長輩怼回去,不會又暗中吐槽伺機報複吧?她趕緊打圓場道:“素琴姑娘不必如此謹慎,唐餘問的也正是我好奇的事情。倘若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偷偷修的陵寝,那薛家破壞機關,或從薛家那裏走漏風聲引了歹徒做這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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