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是張驗孕紙,但根據試紙的反應來看,使用它的人并沒有懷孕。

牙刷有兩只,分別放在兩個杯子裏。所有的生活用品度一左一右分的非常清楚。宋君君把一根頭發放進證物袋,突然說了句:“聶姐,你說會不會真像你說的,他們不吵架真的不是因為太相愛,而是因為根本沒話說。看這個東西分的這麽清楚,也許他們正在離婚。”

聶晚意:“好好工作別亂猜。”

宋君君嘿嘿笑了一聲,又繼續收集證據,一小塊一小塊的在地上撒下指紋粉。

出來的時候,徐橫舟正在和韓心怡說話。短暫的一陣靜默,韓心怡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我們最近準備在離婚。”

徐橫舟:“剛才你在警局為什麽不說?你想隐瞞什麽?”

韓心怡:“我不想隐瞞什麽,我只是不想讓你們懷疑是我殺了納盛。我們的感情的确已經出現了問題,是他有了外遇。但就算是他為了那個女人要和我離婚,我也不會傷害他的。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早離婚我們都解脫。我之所以不說是不想這些話被記入筆錄裏,我想把它當做和朋友們之間的一點小秘密。徐隊長,你願意替我保密嗎?這些事情我還不想告訴我婆婆。”

徐橫舟點點頭,聶晚意走過來,摘下白色的口罩扔進新換了垃圾袋的紙簍裏:“也許你們兩個人都出了軌,不止胡納盛,你也有喜歡的人,對嗎?”

韓心怡低了下頭,眼神不自覺閃爍了一下,才擡起頭:“你亂說什麽,沒有證據我可以告你诽謗。”

聶晚意:“衛生間裏所有的洗漱用品全部左右分開擺放,基于衛生的考慮,你們不想拿錯所以分開可以理解。卧室裏的床上只有一個枕頭,看擺設那是你長時間居住的地方。客房擺設簡單,大部分都是一些圖紙。有書房不用而在客房裏工作,是因為沒有特地去書房的必要,因為那裏只有他一個人居住,不會打擾到你,圖紙日期是從去年九月份開始,停止的日期是三天前。所以從去年九月份開始,你們已經分居了。”

韓心怡:“是,我們分居又怎麽樣?”

聶晚意舉起證物封塑袋:“分居是不怎樣,但是你們都分居了,為什麽還會需要用到驗孕紙?”

韓心怡臉色一白,斂眉嗫嚅:“是,我也有男朋友了。因為我婆婆有心髒病,我們不想刺激她,所以才一直住在一起瞞着她,想等離婚手續辦完了再告訴她。但是我真的和納盛的死沒有任何關系。這幾天我一直住在我男朋友那裏,今天早上還沒回家就去警局認屍了。”

聶晚意:“不,你回了家。你不僅回了家,你還把家裏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因為你要确認家裏不是案發第一現場,你知道你們辦離婚的事情遲早會被警方知道,你怕他們懷疑是你殺了胡納盛。”

韓心怡握了握拳:“是,我是怕你們懷疑我。但是那又怎麽樣。我沒有殺他,如果你們有證據就抓我,沒有的話就找我的律師談。”

徐橫舟适當的開口:“胡納盛出軌的對象是誰?”

韓心怡的心理防線被打開了一個缺口,出于不願意自己被懷疑,所以下意識的會和盤托出。不會隐瞞。

“楊輕缈,是個心理醫生。”

徐橫舟:“他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韓心怡:“一年半前,我意外流産得了抑郁症,吃藥效果一直不太好,納盛很着急,所以就由朋友介紹去了楊輕缈那裏。經她治療半年的确好了很多,我從一周去兩次變成了一周一次。我從來不知道,在我治療的這段時間裏,我的老公出軌了,對象還是我的醫生。我知道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難過,而是覺得很惡心。”

徐橫舟:“楊輕缈的地址。”

韓心怡的神色難掩鄙夷:“清溪路九十八號。”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先感嘆一句,今晚的分量真是足啊。連我都被感動了。然後再說一說正事兒,男主的名字我想好啦,叫靳西沉怎麽樣?女主的名字還沒想好。昨晚有四個同學給我回複啦,感覺大家還想看推理,就沒有想看大叔文的咩?小夥伴們快給我點意見嘛。還有呀,求賜個女主名呀,感覺起名字比寫案情還要浪費腦細胞

☆、他和楊輕缈

從韓心怡家出來,徐橫舟邊走邊問:“找到什麽證據了麽?”

聶晚意:“我覺得韓心怡不會是兇手,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厭惡胡納盛,不止洗漱用品,甚至連杯碗都是分開放。她應該不會冒着毀了自己下半輩子的風險去殺了胡納盛洩恨,況且她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對胡納盛應該也沒有什麽恨。就算有,也不足以驅使她殺了胡納盛。”

徐橫舟:“但她有抑郁症病史,有可能是她發病時殺了他。”

聶晚意:“有可能,但我并沒有找到她最近有服藥的跡象。我拿了她的頭發,回去化驗就知道她最近是否吃了藥。現在去找楊輕缈?我也和你一起去。”

**

楊輕缈,光從名字上看,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個才華橫溢的藝術家。不知道她本人是否也像名字一樣出塵飄渺。

很快便到了清溪路九十八號,徐橫舟上前去敲門,很快便有一個個頭高挑,清純白淨的小姑娘打開門,看見外面站了一群人,禮貌的詢問:“你好,請問有預約嗎?”

徐橫舟指指脖子上的證件:“楊輕缈在不在。”

小姑娘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楊醫生正在會客,麻煩請先跟我進來,我去通知楊醫生。”

徐橫舟和聶晚意坐在椅子上,等小姑娘去叫楊輕缈的時候,各自打量着屋裏的擺設。極具現代化的裝修風格,簡約利落。黑色的家具白色的強,強烈的刺激着視覺感官。但桌子上卻有一個雕花香爐,袅袅的散出一陣輕煙來,味道是淡淡的桃花香。

很快,楊輕缈便從裏面出來了,跟着她身後出來的還有顧庭恪。聶晚意在看見他身影的時候愣了一下,下意識站起身。

顧庭恪看了她一眼,徑自坐在楊輕缈旁邊的椅子上。聶晚意也坐下來,眼神不自覺在他的臉上流連了一陣。

楊輕缈:“幾位到我這裏來,想必不是看病。說吧什麽事?”

徐橫舟開門見山:“楊小姐,我是星海市公安部徐橫舟,關于胡納盛被殺一案,有一點事情想問你,還希望和警方合作,不要有所隐瞞。”

“當然。”楊輕缈攏着披肩,坐姿坦然。就連說話也是極具風情,仿佛那張輕啓的紅唇中說出的話都帶着微微的桃花香。

徐橫舟:“胡納盛被殺當日,也就是三月九日,大約上午九點到十二點之間,請問你在哪裏。”

楊輕缈:“我一直在這兒,那天有一個病人預約,我一直等到了下午一點半。但他沒來。”

“你和胡納盛什麽關系?”

“病人和醫生。”

“可據我所知,得病的并不是胡納盛,而是他的妻子韓心怡,因為意外流産導致的抑郁症。”

楊輕缈輕輕勾唇笑了一下,周圍就像開出了花,給人一種清冷又妖冶的錯覺。兩種極端的體現到極致,她真是一個極具魅力的人。

“是麽,她是這麽說的麽?樂樂去把胡納盛的病例記錄拿來。”小姑娘聞言,立刻擡腳進了另一間房間。

“韓心怡是來看過一段時間的抑郁症,但是我發現她其實并沒有病,只是意外流産的打擊對她太大。讓她産生了以為自己抑郁症的幻覺。後來我就沒再給她看過病。我這裏有監控,從去年到現在的都有,不信你可以慢慢查。”

楊輕缈果然是個對心理極具掌控力的心理醫生,每一句回答都把情緒把控的極好。始終不卑不亢坦然自若,甚至連微表情都無法捕捉,縱然跟在顧庭恪身邊這麽久的聶晚意,也無法看出她有任何不妥。

徐橫舟:“根據韓心怡的口供,胡納盛婚內出軌,對象是你。”

楊輕缈:“我們只是很正常的病人和醫生的關系,沒有私情。胡納盛的确向我表示過感情,但我沒有接受。”

突然徐橫舟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沉默了片刻。然後站起身:“楊輕缈女士,我的同事打電話來,證實你很有可能是他死前最後見到的人。現在我們懷疑你與胡納盛被殺一案有關,請你回警局協助調查。”

楊輕缈沒有顯出任何不安,緩緩站起身:“很榮幸能幫助你們調查。”

顧庭恪和聶晚意一起走出大門,兩人都沒有開口,直到上了車,她才忍不住問:“你來找她是懷疑她和胡納盛的案子有關嗎?”

顧庭恪:“不,我來找她是私事,和案子無關。”

頓了頓,聶晚意詢問:“你回大學?”

顧庭恪再次簡潔回答:“公安部。”

“你想起來了嗎?”聶晚意有點緊張,像是自己在尋找記憶一樣。但一想就算他沒有記起來過去的事情,還是重新喜歡上了她。所以就算是不是恢複記憶也并不重要。但無論如何還是希望他能找回失去的記憶。因為那是他所希望的。

“沒有。”

聶晚意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楊輕缈和徐橫舟他們走在前面,聶晚意和顧庭恪走在後面。一前一後到達審訊室。因為他們兩個人沒有審訊資格,所以只能站在外面看審訊過程。

結束後,徐橫舟和許芽芽從裏面出來,無奈的搖搖頭。顧庭恪推門進去,坐在楊輕缈的對面,雙腿交疊像是朋友般閑談:“那天你在哪裏?只要你說出來,我就能找出你的不在場證明。”

楊輕缈輕輕搖搖頭,目光溫柔堅定,卻不開口。

顧庭恪:“不能說?你想保護的那個人是你的病人?”

楊輕缈點點頭,紅唇微張,然後抿成一抹笑意:“那你應該也知道我為什麽不說。”

顧庭恪:“為了病人的隐私,有可能使自己被當做殺人犯,這真的值得?無論過了多少年,你還是蠢得一如當年。”

楊輕缈交疊的雙手放上桌子,身體突然前傾,額頭險些抵上他的:“你會讓我含冤嗎?我相信即使我不說,你仍舊可以找到我的不在場證明,你覺得呢?小恪。”

聶晚意雖然是在外面,但是裏面的聲音經過監聽系統順利傳進她的耳朵裏時,不僅沒有雜音,清晰的甚至能聽見細微的心跳聲。不,那應該是她的心跳聲,在聽見楊輕缈的那句小恪時而突然變大的心跳聲。

他們以前就認識?

宋君君打電話過來,說在梳子上找到了第二個人的DNA,但是不屬于韓心怡,也不屬于胡納盛。從圖譜看像是個女人。

聶晚意看了一眼審訊室裏的顧庭恪,依舊長腿交疊,姿勢不變。楊輕缈也已經姿态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仿佛這裏并不是審訊室,而是她的診所般泰然。

回到辦公室,聶晚意戴上手套和防塵帽進入檢測室。宋君君正聚精會神的盯着打印機,吱吱的聲音伴随着圖譜被吐出打印機。

聶晚意:“化驗幾個了?”

宋君君:“都化驗完了。韓心怡最近沒有服藥的跡象,頭發裏檢測不出藥物成分。采集回來的指紋除了韓心怡就是胡納盛的,但有一根頭發裏檢測出來的DNA,和他們不符。看圖譜分析應該是女性,又是在她的卧室找到的,所以應該是韓心怡的朋友。”

聶晚意盯着圖譜看了一會:“DNA資料庫找不到吻合?”

宋君君搖頭:“找不到,看來這個人應該沒有案底。那應該怎麽辦?”

聶晚意:“就算有這根頭發也不一定能證明這就是兇手留下來的,接下來只有等徐橫舟那邊确認第一案發現場。圖譜先保存好。不要弄丢也不能外洩。”

**

初春,天氣逐漸回暖。

風刮在臉上已經不覺得刺骨,反倒是覺得有點溫和舒适,聶晚意在樓下遇見許芽芽。

老遠就聽見她的聲音:“晚意,你還沒走啊。”

本來聶晚意端着杯咖啡,坐在長椅上吹風。聽見她的聲音往旁邊給她讓了一點地方:“還有幾個盜竊案的指紋沒有化驗,下來買杯咖啡。”

許芽芽:“我今晚也得加班,每次有案子就得拼命加班。徐隊長最近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有案子反而高興。可苦了我們這幫小兵,我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你聞聞我是不是臭了。”說着就要把胳膊伸出來。

聶晚意:“沒臭,香的很,走在路上還能招蜂引蝶呢。”

許芽芽表情一垮:“照這樣下去,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嫁出去啊,我都二十七了。再找不着對象我都要三十了,晚意不如這樣吧,等你到三十的時候,如果咱倆都沒找着對象,就湊一對吧。”

聶晚意:“放心吧,你眼光稍微放低一點,男人那還不是大把大把的。”

許芽芽嗤了一聲:“我憑什麽把眼光放低啊,我本來就很優秀,該是他們變得更好。憑什麽我得去放低身份屈就他們。”

聶晚意表示認同,點點頭:“真命天子的速度都是比較慢的,你得有白娘子的精神,千年等一回。”

許芽芽:“媽呀,我找個孩他爸還得千年,那不行。不過我本來還想讓你給我介紹顧教授呢,但是現在看來我也沒機會了。”

聶晚意沒說話,以為她知道了她和顧庭恪的關系。準備着接受她的譴責,沒想到她根本沒提。

“緣分這件事真的是強求不得,但看上去他的眼光也不太好。居然喜歡楊輕缈那種女人,一看就是個不安于室的。可惜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連續停了兩天的電,這會剛通上電,更新的晚了抱歉大家,後天補一則超長小劇場

☆、愛情的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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