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岳人,趕緊過來訓練,要不跡部要發火了。”看着岳人目不轉睛地盯着湛藍的筆記本猛看,再看看跡部越來越抽搐的臉,連忙提醒搭檔,否則他是怎麽死的都不會知道。
“吶,侑士,你過來看看,好漂亮的。”向日依舊是目不轉睛地盯着筆記本,他還招徕同伴和他一起觀賞。站在他左右的人都被吸引過去,一邊觀看,還一邊禁不住地贊嘆。連平時對女生不理不踩的穴戶和日吉兩人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忍足收起球拍,快步走到他們面前,沒有經過主人允許就觀看她的私密的東西,那是不道德的行為。可當他看到電腦上滾動着的幻燈片,不由得也贊嘆起來。到現在為止,跡部開始懷疑自己的領導能力是不是因為那個來自中國的小女孩而有所下降。而且自從那小丫頭來了之後,本來特別熱愛睡覺這一行業的芥川也減少了睡眠的時間,都将腦袋湊了過去,莫非那小姑娘的魅力比他還要大?
“跡部,你也來看看。”忍足禀持着有好東西要與朋友分享的原則,将站在一旁思考的跡部拉了過來。
“本大爺怎麽會有如此不華麗的舉動。”跡部不屑一顧地瞥了一眼,沒多久,他的眼球也被這些充滿了歡樂的圖片吸引住,挪都挪不開。
照片上的主人公是一家三口,慈愛的爸爸,溫柔的媽媽,可愛的女兒,和諧的三口之家。四歲的女兒坐在父親的肩頭,母親微笑地看着父女兩,在夕陽西下的黃浦江邊,似乎能聽到女兒歡快的笑聲。另一張相片則是父母二人相互依偎地坐着,潔白的禮服和黑色的西裝将二人的特點好不掩飾地表現出來,七歲的小丫頭穿着黑色的小西裝,紮着馬尾,黑色的禮帽,俏皮地奔跑在青青的草地上。第三張相片他們看到的是十一歲的女兒一個後空翻,劈腿倒挂,而她父親和母親微笑地看着女兒幹淨利落的空中動作,周圍的人驚訝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藍藍好漂亮。”每個年紀段的相片都在放,向日看着忍不住感嘆道。
第十三張照片中缺少了父親的身影,母女二人簡單的白色長裙,年輕母親微卷的長發,年幼女兒順長的直發,神色中透露出淡淡的哀傷。第十四張照片也沒有父親的身影,母女二人穿着黑色的衣褲,肅穆地站在海邊,四周是白色的百合花,略帶有腥氣的海風吹拂着她們的長發,整個場景顯得那樣的寂靜。
“為什麽後面的兩張相片沒有爸爸?”鳳問出了所有人心目中想的問題。
“對呀,對呀。爸爸呢?為什麽沒有爸爸的身影?忍足,你知道原因嗎?”此時此刻正清醒着的芥川也十分好奇,和諧美妙的三口之家缺少了爸爸,看起來就顯得那麽的凄涼,孤寂。
“我也不知道。”忍足從來沒問過父親有關湛藍家庭的事情,他只知道湛藍的父親是個日本人,其餘的就一概不知了。
衆人頓時呆在那裏,球場上一片死寂。
“你們在做什麽?”湛藍挂上電話,回到球場,看到的卻是所有的正選隊員都圍着她的筆記本,似乎在讨論着什麽。她突然間想到沒有合上的電腦,突然想到那些照片。
聽到湛藍的聲音,衆人更是傻眼了,糟糕,主人回來了,他們這些偷看主人隐私的小偷應該如何自處?湛藍分開衆人,向日和芥川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低着頭不敢看向湛藍。湛藍沒有說什麽,只是輕輕地收起電腦,裝進了背包中,若無其事地對衆人說道:“你們的訓練結束了?”
忍足的眼鏡往下滑了半步,向日和芥川耷拉着的頭擡了起來,鳳很不小心地後退了一步,不小心地踩了穴戶一腳,穴戶吃痛地向後一倒,日吉正巧站在穴戶身後,被他壓倒在地,三人成功地演示了世界上很有名的多米洛骨牌效應。日吉同學十分困難地被善良的鳳君從地上拉起來,拿着球拍,充滿殺氣地說了一句:“以下克上,前輩。”
摸着淚痣的跡部和沒有參與這一行動的桦地站在一旁,沒有被湛藍的話打擊到。跡部略有所思地看了湛藍一眼:“所有的正選,趕緊訓練。”
芥川聽着沒什麽事後,“吧唧”一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跡部看着這一幕發生,對桦地說道:“桦地,把慈郎給我弄醒。”
“wushi.”随着桦地的應聲,湛藍很理智地後退了一步,給桦地的大塊頭騰出了一個空間,看到桦地将慈郎拎起,使用中國傳統的佛山無影手,只聽到又是“吧唧”一聲,慈郎很光榮地再次與大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湛藍輕輕地嘀咕了一聲,用的是中文:“這動作實在是太熟練,估計使過很多次。”
“哇哇,跡部,很痛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芥川睡眼懵松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子,對湛藍說道:“吶,藍藍妹妹,我叫芥川慈郎,我比你大哦,你要叫我哥哥呢,叫慈郎哥哥,叫聲哥哥來聽聽。”芥川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湛藍。
湛藍垂下眼簾,沒有人看出那湛藍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絲促狹,就連一向以洞察力自傲的跡部都沒有察覺出來,少女擡頭看着芥川:“不要。”
“吶,藍藍妹妹,我都叫你妹妹了,為什麽你不叫我哥哥啊?”芥川一臉地不甘心,他一定要在向日之前讓湛藍叫他哥哥。
“為什麽我要叫你哥哥呢?芥川君。”湛藍就是不願意叫。
“我比藍藍妹妹要大,而且,我比藍藍妹妹要多讀幾年書呢,我會網球可以當藍藍妹妹的老師哦,所以你要叫我哥哥。”芥川将一切理由都搬了出來,他一定要讓湛藍叫他哥哥。
“哦,是嗎?”湛藍淡淡地說道,将背包提起,背在背上,“可我不願意學網球呢,如果你打贏我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少女邊說話,邊走出了球場。
“啊?真的,那,我們來比一比。”芥川興沖沖地拿起靠在板凳邊的網球,對着湛藍的背影說道。
“你确定?”湛藍亮了亮拳頭,頭也不回地對芥川說道。
“嗯,嗯。”芥川更是興沖沖地準備往外沖,被日吉拉住了運動服。
“芥川前輩,她要跟你比的是跆拳道。”所有人都知道湛藍說的是什麽意思,只有這個頭腦簡單,碰到有興趣的事情就興奮地忘了思考的前輩不明白。
芥川在聽了日吉的解釋後,停了下來,看着所有的同伴都對他點點頭,才真正地清楚湛藍是跟他說着玩的,頓時蔫了下來。
“藍藍,你要去什麽地方,對冰帝不熟悉就不要亂走。”忍足忽然發現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看着湛藍漸行漸遠的身影。
湛藍停下腳步,回過頭說道:“這裏太吵,不喜歡。”
忍足頓時無言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離開自己的視線,跡部聽到這樣的話,第一次覺得球場外的那群人是多麽的礙眼。向日和芥川眼巴巴地看着湛藍的遠走,用着幽怨的眼光看着跡部和忍足,在這群人中,後援團力量最充實的就是他們兩個,就是他們兩個将可愛的湛藍妹妹趕走的。穴戶整了整帽子,對望着湛藍離去的鳳說道:“長太郎,走,練習去。”日吉握着拍子,心裏想的卻是,什麽時候找她切磋切磋,如此小的一個女孩是怎麽樣達到黑帶二品的級別的。
靠在小樹林的樹下,湛藍閉上了眼睛,聽着從mp3裏傳出來的悠揚音樂,她的思緒萬千。筆記本內的屏保是一家人在她的每年生日時候照的相片,爸爸出事前的十二年裏,每一張都有父親的身影,可是後來爸爸出了車禍,相片的主人只剩下媽媽和自己。想起了爸爸當初對自己說的話:藍藍,要是爸爸不在身邊了,你要好好地照顧媽媽,照顧自己。或許上天是要驗證爸爸所說的話的真假,上天殘酷地奪取了父親年輕的生命,留下了孤兒寡母,孤單地面對牆上挂着的全家福。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濃濃的香氣讓人喘不過氣來。湛藍睜開眼睛,十幾個高中女生氣勢淩人地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盯着她。湛藍站起身,背着包,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們,從她們的服裝上可以看出來是冰帝學院裏最有錢的大家閨秀。
“你就是那個今天早上和忍足sama一起來的女人?”一個紮着辮子的女孩拽拽地說道。
“沒錯,肯定就是她。”另外一個人說道。
“你竟然在被忍足sama牽手後,沒有拒絕,實在是太可惡了,你不知道忍足sama是鈴木學姐的未婚夫嗎?”短發女生很兇悍地說道。
湛藍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們,經常出現在小說裏的狗血鏡頭真實地呈現在她面前,她除了不說話,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難道應該是很委屈地哭泣,還是要一腳踢倒身旁的小樹來顯示自己是不可侵犯呢?
“你為什麽不說話,不要以為你是跆拳道黑帶我們就會怕你。我們忍足後援團成員的家族就能将你拖死。”短發女生加大威脅力度。
湛藍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無視,對眼前的這群女人徹底地無視。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頭也不回地走了。
為首的女子看着湛藍将自己視為無物,臉色頓時變得陰暗。在整個日本,還沒有多少人敢這樣的無視她,可以與跡部財團一較高下的鈴木財閥大千金,趾高氣傲的大小姐受不了了,擡腿就是一腳,注意着身後動向的湛藍微微地将身體向左一偏,鈴木小姐沒把持住平衡,十分丢臉地立了個一字摔倒在地。
“鈴木?你沒事吧?”衆多女生原本打算看着湛藍出醜的,沒想到是自己人出了個大洋相。鈴木羞紅了臉從地上艱難地被衆人扶起來,她的腿被拉得生疼。
湛藍繼續往前走,鈴木命令道:“你,給我站住。”
湛藍沒有理會,依舊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身後的女人已經不值得她去關注。
“咻”,一個石頭飛了過來,沒有注意的湛藍肩膀上被狠狠地打了一下,湛藍的眼神變了變,但又迅速恢複了正常,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眼中流露出絲絲寒光。
“怎麽,害怕了?”短發女生掂了掂手上的小石頭。
“爸爸曾經說過,日本的女子溫柔娴靜。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們會為了區區的一個男生,竟然會将自己的本質顯現出來,”湛藍冷冷地說出她想要說的話。
“喂,你們在做什麽?”鳳出現在小樹林,他是奉了部長大人的命令來找回這小姑娘的,對于這個任務他可是非常樂意去完成,可沒想到卻看到一群兇悍的女生圍着這可愛的小丫頭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果自己不及時趕到,事情會演變成什麽樣子,他真是不敢去想象。鳳的心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女生一看到是鳳,連忙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湛藍心裏暗自好笑,拍拍肩膀上的石子印,扶平衣服,微笑着對鳳說道:“鳳君,有什麽時嗎?”
“我們的訓練已經結束了,跡部學長讓我來找你,一起走吧。”鳳溫柔地笑笑。
“哦。”湛藍自然地跟在鳳的身後,離開了這個小樹林。
鳳邊走邊說:“藍藍,她們沒對你怎麽樣吧。”
“沒有,我沒事。”湛藍淡淡地說,微微整理了背包上的帶子。
鳳見狀,十分從容自然地接過挂在湛藍背上的背包,挂在自己身上。周圍的女生十分好奇地看着鳳和今天早上與忍足一起來的女生走在一起,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