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神奈川的早上,一座有着幾百年歷史的日本傳統古建築裏,一個白發老人在聽着兩個孫子跟他說一些事情。

“誠一郎,你說你在東京大學校園內碰到了一個黑發藍眼的少女?”老人穩重的問着長孫。

“是的,祖父。”年長一點的男子回答道。

“弦一郎,你說你在東京也是碰到一個黑發藍眼的少女,跟跡部家的那小子在一起?”老人的穩重有點崩潰。

“是的,祖父。”更為冷峻的聲音回答道,少年帶着的帽子早已取下放在身旁。

“有看清她的長相?”老人的聲音在顫抖。

兩位男子都搖搖頭。

“那,知道叫什麽名字嗎?”老人抱着一絲希望問道。

年長的男子還是搖搖頭,年幼的開口說道:“全名不知道,別人叫她藍藍。”

中年男子看了兩個兒子一眼,對老人說:“父親,跡部家素來與我們交好,可以去問一下他們。”

“嗯,弦一郎,你明天有比賽?”老人同意兒子的觀點。

“是,祖父。”少年點點頭,明天是八強賽。

“那下午去跡部宅。”老人果斷的下了結論,轉身離開和室,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老人已經七十好幾,雖然腳步還是那麽的穩健,但熟知他的兒孫們知道他心裏永遠的痛。小兒子是妻子用生命換來的,他繼承了母親的眼眸,湛藍的猶如神奈川的海水。自己當時的決定讓小兒子離開日本十六年,日日夜夜的思念,他已經老了,盼的只是兒孫能團圓,在他有生之年能看看兒子,媳婦和素未謀面的小孫子或孫女。

待少年們疲憊地從球場上回來,發現法蘭西斯無精打采地卧在玫瑰園中,兩眼無神地扒拉着一朵帶刺的玫瑰花,拼了老命一般地嘶咬着鮮豔的如同鮮血一般的紅色玫瑰花。

看到了此情此景,少年們知道湛藍已經離開了,心裏一陣空虛,雖然相處沒幾天,但是那始終挂在臉上的淡淡微笑讓人感覺舒心,漂亮的如同藍天的眼眸讓人很難忘記,那快準狠的腳法讓人刻骨銘心。

“吶,藍藍妹妹呢?”芥川後知後覺地問道,為什麽他睡醒後,就沒有看到藍藍妹妹的蹤跡。

“她去機場了。”鳳回答道。

“nani,去機場?藍藍妹妹要回中國了嗎?”慈郎大聲地吼道。

“不是,藍藍去機場接朋友去了,她早上不是說了嗎?”難道前輩的記性不好?才過了幾個小時就忘了?

“哦,可是那個時候我睡着了。”芥川撓了撓後腦勺,好象的确有這件事。

湛藍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手中的地圖,從這市中心到成田國際航空港大約有六七十公裏的路程,她應該到什麽地方去找坐機場大巴呢?

“吶,手冢,昨天的那個少女。”兩個少年站在遠處,看着昨天飛起一腳将球嵌如鐵網的少女站在路邊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着什麽東西。

“啊。”手冢随着不二的手看去,少女一臉茫然無助地站在那,為什麽昨天和她在一起的跡部不在?

“手冢,過去問問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不待手冢回答她,不二已經徑直地走了過去,手冢沒有說什麽,跟在不二身後朝少女走去。

“你好。”不二雲淡風清地笑了笑。湛藍吃驚地擡頭看了看,有點熟悉的面孔,她微微一笑點點頭。

“你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嗎?”不二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微笑沒有用處,往昔的女生若見到自己的笑容要不就尖叫,要不就臉紅,為什麽眼前的少女卻沒有任何反應呢?

“啊。你知道在這可以坐什麽車去成田國際航空港嗎?”湛藍聽到這話,如同見到救星一樣,揚起臉問道。

“你要回中國嗎?”不二微微一驚。

少女搖搖頭:“去接人。”

“那你去東京車站坐特急成田快線,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到了。”不二依舊微笑着說,“為什麽不讓跡部家開車送你去呢?這樣更方便快捷不是嗎?”

手冢沒有插嘴,不過他也是很好奇,明明可以向跡部提出要求送她去機場,為何要自己坐大巴去呢?

“能不麻煩就盡量不麻煩。”湛藍說出了自己處事的原則。

兩位少年都吃驚地看了看湛藍還稚嫩的臉,他們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湛藍見場面有些冷,便開口說道:“謝謝你們為我指路,我先走了。再見。”

說罷湛藍轉身準備離去,被不二叫住了:“我叫不二周助,你呢?”

“湛藍。多多指教。”湛藍回頭看着笑語妍妍的不二,回答道。

“手冢國光,多多指教。”冰山式的簡潔語言從手冢嘴裏吐出來。

“你好。”湛藍不知道再應該說什麽,只得再次向他們告別,扯了扯身後的背包帶,轉身迅速離去,長長的馬尾随着她的腳步左右搖晃。

“她真的很有趣呢,是吧。”不二望着少女如避蛇蠍一樣地躲避他們,笑意更濃了。

“走吧,不二。”手冢轉過身朝例外的一個方向走去,不二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離去。

成田國際航空港是亞洲地區最大的國際機場之一,也是離城市最遠的國際機場之一。湛藍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裏的游戲,耳朵裏塞着的mp3裏傳出了悠揚的歌曲,站在出站口,時不時地擡頭看看大屏幕。

“猜猜我是誰?”一個女孩輕手輕腳地走過來,蒙着了湛藍的眼睛,俏皮地說道。

“別搗亂,曉馨。”湛藍握住女孩,嘴角露出笑容。

“切,一點都不好玩。”女孩放下手,嘟着嘴說道,“小藍藍一點都不配合姐姐的動作,真是不乖哦。”

她們之間用漢語交流,周圍的人自然就聽不懂她們話中的內容,只是覺得一個少女靜如處子,一個少女動如脫兔,一個少女長發翩翩,一個少女短發精神。兩人在一起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沒有人可以涉足她們的家園。

湛藍接過從曉馨手裏的提包,聽着曉馨向她叨唠:“你在日本呆了一個多星期了,過的還好吧,那些日本人有沒有欺負你啊,我從小說裏看到說日本的女生,尤其是那些太妹啊,比阿拉上海的小癟三還要兇啊,你沒被她們給欺負了吧。”

“你瞧我是會任人欺負的那種嗎?”湛藍白了一眼好友。

“我看不象,別人見了你不繞道走就已經很不錯了。”高曉馨自然知道湛藍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可是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她還是有點擔心的,“真的沒有嗎?你可不要瞞着我啊。”

說着說着,就将手臂搭在湛藍的肩膀上,正好碰到了當時的青腫,湛藍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說曉馨是神經大條了點,但是湛藍的痛苦神色她還是能看的出來的。她着急地問道:“怎麽了,受傷了嗎?怎麽搞的,被誰打的,嚴不嚴重,痛不痛,擦藥了嗎?”

“回去再跟你說。”湛藍不想在這個地方跟曉馨讨論肩上的傷勢問題。

“哦,我們回哪啊?”曉馨點點頭後,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回我現在寄住的地方,明天早上我們動身去神奈川。”湛藍買好票,将曉馨按在座位上,将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後,抱着背包對曉馨說道。

“你還是打算和我這個本世紀最偉大的偵探一起去尋找你的根啊?”曉馨很是臭屁的說道。

“你越來越貧了。”湛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笑了笑。

“藍藍,如果你找到了你爺爺,你會留在日本嗎?”高曉馨一臉正經地問着,相比方才的要正經許多。

“我可以準确的告訴你,至少這個時候我不會呆在日本,我還有沒有完成的學業,我答應過你要一起去北京讀大學,你的婚禮一定要我做伴娘。”湛藍捏了捏曉馨的臉,霎時間,曉馨的臉就成了一個青蛙。

“去,去,我現在才15歲,就比你大一點,就想喝我的喜酒了。到是你啊,不會給我找了個日本的妹夫吧。”曉馨拍掉湛藍的手。

“說我,說不定你自己找一個日本人嫁了呢。”湛藍反駁道。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的。”曉馨搖頭加擺手地否定了湛藍的想法,“藍藍,你的dv機呢?”向來與湛藍不分開的dv沒有挂在她的脖子上,曉馨吃驚地問道。這款dv是今年湛藍生日的時候湛媽媽送的,湛藍一向是把它當做寶貝一樣的保護,為何現在卻不見了蹤跡。

“壞了,拿去修,等會去拿。”湛藍淺淺地說道。

“壞了?怎麽壞的?”曉馨将湛藍的臉轉過來望向自己。

湛藍微微地笑了笑:“鏡頭裂了,就拿去換下,沒什麽其他的問題。”

“不會是打傷你的那些人弄的吧?”林子大了,什麽缺德的事都做的出來。

湛藍搖搖頭,沒有說什麽,把頭靠在了曉馨的肩膀上,悄悄的閉上眼睛,曉馨把自己的頭也輕輕地靠在了湛藍的頭上,低聲說:“藍藍,我們會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一輩子的哦。”

“嗯,一輩子。”湛藍的嘴角彎了彎,露出了曉馨熟悉的笑容,雙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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