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溜走的時光,留下來的人

作者:月躍瓦上

愛情在恰如花開之時遭到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傷心總是讓人在無人的寂靜深夜裏淚流滿面。

這裏并沒有多驚心動魄的愛情,

只是他們,非彼此不可而已。

咳咳!這是一個灰常狗血的愛情故事。。。狗血到月躍瓦上都不想動腦筋去修文了。。。感覺已經病入膏肓,也不想再去尋什麽對症的藥了,就放任男豬女豬愛咋滴咋滴吧!

咳咳!那啥……

路過的也好,逗留的也好,都表忘了要留下你們的足跡哇!

收藏、評論神馬的,就當助人為樂了,多有愛啊!對吧???

作者我也不求啥,就求能夠熱鬧點,熱鬧點才有動力繼續碼字哇!

不要問我是哪根蔥……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樓濯,梁以歆 ┃ 配角:柳菲,曾亮 ┃ 其它:

☆、go home

? T大門口,一個女孩正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張望着遠方,像在等人,披着一頭及腰的長發,上身是一件白色的T恤加一件黑色的Jacket,下身是一件淡色的牛仔褲配一雙黑色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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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南方是暖冬,今天是農歷十二月二十四。

“歆!等很久了嗎?來的路上有點塞車,所以來晚了。呃,歆,這就是我男朋友樓濯,濯,這是我姐。”梁小藝從來不會叫梁以歆“姐”,對于這個,梁以歆早就已經習慣了。倒是旁邊的樓濯深深看了一眼梁小藝。

“你好。”梁以歆對樓濯笑了笑,主動打了招呼,之後便沒有過多的客套話:“你們坐了一路車,累了吧?先上我宿舍休息下吧,回家的車還要等到下午兩點才能出發,現在還早着,先進我宿舍休息一下,來,小藝,行李給我。”梁以歆接過妹妹毫不客氣地遞過來的行李,給他們帶路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樓濯邊走邊打量着身邊的女孩,五官長得很标致,雖然她沒有梁小藝那般讓人眼前一亮,卻給了他一種別樣的感覺,她看上去跟小藝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樓濯笑着去迎接她的每一句話,随後便跟着她進了宿舍休息。

“如果想喝水的話,可以到那邊的飲水機去打開水,桌子上有一次性杯子。我去跟宿管報告一下。”以歆指着宿舍的另一頭說,然後就走出了宿舍。

“濯,怎麽樣?他們學校的宿舍好像比我們的條件好多了,是吧?聽說T大超有錢的,不過應該也是因為T市只有T大一個大學。其實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他們學校在全國的排名沒有我們學校好。”梁小藝挽着樓濯的胳膊說。

樓濯有點不以為然,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句話:“這有什麽好比較的,畢業出來的人優秀就行了。”然後繼續打量着梁以歆宿舍牆壁上的牆紙。

隔了小許時間,梁以歆就回來了,進來剛想說話,她的手機就響了,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摁了通話鍵,接通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嗯”,令樓濯又忍不住轉過頭去看她一眼。

只見她對着手機那頭說:“不用了,我下午兩點的車,你去忙就行了,我妹妹和她男朋友過來這邊跟我一起回去……不會有什麽事……嗯。”然後沉默了一段時間,後來又吞吞吐吐地說:“以後吧……這些以後再說吧,你先搞定你的事情好了。嗯,那就這樣吧,拜。”挂電話的那瞬間,樓濯注意到了她眼底的那一絲憂傷,但是很快就被她擡起頭來的微笑所隐藏了。

就這樣,接下來就是一些閑談,等到下午兩點的時候,他們就一起坐車回家了。

經過一個下午的車程,他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小藝一進門就對着屋裏喊:“媽!我回來了!”

在廚房煮着飯的媽媽把頭探出來看了看,見到除了小藝和以歆還有陌生人在,就很客氣地迎了出來,“這是小藝說的男朋友吧?來來來,進屋裏坐吧,別客氣啊,你們坐了那麽久的車一定累了,好好休息一會,飯馬上就能做好,你們等會啊,我去煮飯。以歆!過來幫忙。”

樓濯甚至還沒來得及說幾句客套話,提着禮物的手還僵在半空中,小藝的媽媽就已經走進了廚房,以歆放下行李之後也跟着進去了,留下樓濯尴尬地站在原地,被小藝戳了一下,樓濯回過神來,轉身進屋找張凳子坐了下來,禮物放在了一邊,順便打量起了房子。

房子不寬不長,地板是以前那種瓷磚砌成的,剛剛走進來的時候感覺有點松動,白色的牆壁看起來有點泛黃,應該是很久沒有粉刷過了,窗戶上的防盜網也已經生鏽了,盡管房子看起來有點舊了,但是整體來看還算整潔,可以看出這個屋子的主人是個愛收拾的人。

廚房裏,以歆在燒火,媽媽在洗菜,嘴裏卻不忘唠叨着:“小藝都帶男朋友回來了,你一個做姐姐的,怎麽都還沒有動靜?別到時候小藝都要結婚了,你這個姐姐還要我給你找人相親。叫你在學校大膽一點去交些男性朋友,人要開朗一點,別只知道讀書,只知道讀書的人沒有用,我看你到時候畢業也是不敢去找工作的,膽子這麽小沒有用啊,都這麽大了。”

以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燒火,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麽,無論她怎麽辯解都是沒有用的,只要是她媽媽認定你是這種人,無論你怎麽說都是無法改變她的想法的,對于在這個家庭的生活,這麽多年她都已經習慣了,她不需要辯解,她覺得只要她知道自己不是這種人就行了,沒有必要去辯解。所以忍着......以歆盯着竈裏的火苗看。

媽媽的聲音還在耳邊萦繞着:“把火燒大一點吧,這樣怎麽炒菜啊,不是才一年不回家連燒火都不知道怎麽燒了吧?”

以歆其實覺得委屈的,她回到家了,媽媽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不是“你累了嗎?有沒有暈車啊?”而是“以歆過來幫忙”,見到她不是問她這一年來生活得如何,而是責怪她沒有把火燒得足夠大......鼻子有點酸,但是以歆忍住了淚水,往竈裏加了柴。

樓濯本來想進來廚房問候一下小藝的媽媽,不小心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了,他沒有插話,而是安靜地站在廚房的門口看着梁以歆把木柴一條條地加進竈裏,然後低下頭去往竈裏吹氣,他突然有種莫名的心疼。終于開口去打斷了她媽媽的唠叨:“阿姨,需要幫忙嗎?”

以歆媽媽回過頭來,看到樓濯站在門口,露出一個有點僵硬的笑容:“不用不用,你怎麽進來了?廚房油氣重,飯馬上就好了,你先去屋裏坐坐吧,讓小藝陪着。”

樓濯也笑着回應,露出白白的整齊的牙齒,說道:“沒關系,小藝暈車,進房去躺會了。再說,我還沒燒過火呢,覺得挺新鮮的,也想學學,裏邊學問一定很大吧?”

“啊,你沒燒過火的啊?家裏是城市的吧?不過也對,城市的孩子是很少會燒火,呵呵,不過燒火很容易的,一看就會了,不用學,你們學來也沒什麽用。”媽媽說。

以歆在旁邊聽着媽媽虛僞的話,真不舒服。燒火一看就會了?真的是這樣嗎?

樓濯知道他已經成功岔開話題了,為此,笑容更深了。

以歆擡起頭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卻看得有點傻了,那麽好看的笑容,陽光帥氣……以歆禁不住想,妹妹真是好運氣啊,樓濯不但人長得帥,聽妹妹說他的家庭條件也不錯。不過,這些好的條件在以歆眼裏其實都不那麽重要,因為她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相愛就好,愛情不應該橫亘在這麽多條條框框之間。這麽想着,心裏也開朗了不少,以歆便低下頭去認真燒火了。

飯桌上,媽媽不斷地給樓濯夾菜,像是別人從來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一樣,話題都是些你的家庭成員有哪些啊、家裏生活狀況如何啊等等,而其實這些,媽媽早就已經了解過了,如果不是早就看上樓濯的條件,媽媽是絕對不會讓小藝把男朋友帶回家的,以歆知道這些話題都只不過是走一個過程而已。所以她不參與,靜靜地在想她的事情,後來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弟弟,所以就突然插嘴問了一句:“梁華什麽時候回家?”

飯桌頓時安靜了,媽媽瞪了她一眼,意思是太不識場合了,但是嘴裏還是回答了她:“他下周再放假。”

“哦。”以歆感到氣氛不對,便獨自吃起自己碗裏的飯。隔一會,她的手機響了,她瞟了一眼,然後就拿着手機出去了,“喂,我回到家了。嗯……因為一回來就要幫忙煮飯了,所以忘了告訴你。”

“嗯,回到就好,在家好好待着吧,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晚上還得趕出一份英文簡歷,就不陪你了。”

“嗯,好,你加油!拜。”

“拜!”

挂了電話,以歆慢慢地踱回屋裏,看到他們正聊到興頭上,突然不想吃了,就直接上樓了。

****

以歆沉浸在耳麥的音樂裏,正擡頭欣賞着今晚的月亮,忽然背上被人拍了拍,轉過頭去看,發現是樓濯,她摘了耳麥,對他笑了笑。

“怎麽一個人在這?”樓濯雙手插在褲兜裏,站到了以歆的身旁。

“因為我喜歡一個人欣賞這裏的夜景。可以随心所欲地想自己喜歡想的事情。”

“哦?”樓濯轉過臉去看她,借着月光剛好可以看得清她的臉,像蒙上了一層銀紗,分外動人。

“其實我家我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這個陽臺了,你看那邊,可以看到月亮從那個屋頂一直升到我們的頭頂,還有我家的這個屋角,剛好可以把風拐到這裏來,風呼呼地吹的時候我最喜歡站在這裏了。可是他們都不喜歡,說這裏風太大了,冷。”她嘴裏露出一絲笑容。

“是挺好的。看來你是經常跑來這裏待着吧?”

“嗯,是呢。我妹妹呢?你怎麽不陪她?”以歆突然晃過神來。

“她睡了,說頭有點暈,我本來也想睡了,看到二樓大廳的門還開着,就出來看了看。”樓濯擡着頭去看那個圓圓的月亮,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過月亮了。

“哦,這一切要一個人欣賞才有味道的,給你一個空間吧,我去睡了。你睡的時候關門就行了。”說完,以歆就往屋裏走去了,留下樓濯一個人,他竟來了興致,就真的在那裏站了好一會。?

☆、leave home

? 快過年了,年前的大掃除一向都是很緊張的,需要幹上好幾天,由于家裏來了客人,大掃除的速度明顯下降了很多,盡管樓濯有幫忙,但畢竟是客人,有點越幫越忙。

每天就在擦窗、洗東西、收拾雜物和以歆媽媽的唠叨中度過了,沒什麽起伏,媽媽天天都說以歆怎麽大學都快畢業了還沒有處到一個男朋友,嘆氣和埋怨依然如影随形,其實盡管十幾年來都這樣,也應該習慣了,但是以歆或多或少還是有點不适應,因為她厭惡她媽媽這種生活态度,但是她沒說,怎麽說呢,她有點寵着她媽媽。她一向不是一個多言的人,所以沒有誰能真正了解到她是一個怎樣的人,是聰明還是愚笨?是膽小還是話不投機所以寡言?

最近這兩天,以歆都睡到很晚才起床,晚上又早早就躺下了,而幹活的時候看起來卻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就如以歆媽媽罵她時說的:像個發瘟雞……今天擦窗的時候,以歆用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擦一個窗戶。

她媽媽看到她這樣子終于忍不住發飙了,也不管家裏還有個客人在,開口就罵:“梁以歆你要是這樣子你就給我滾出去!擦一個窗戶也要擦半個小時,你還能幹什麽?好像沒吃飯一樣,沒用啊!你能幹什麽?擦個窗戶都不會?你以為都沒有活幹了是嗎?柴沒有劈、米沒有磨、地板沒有洗、外面地裏還有很多活沒有幹呢,擦個窗戶也要擦那麽久,剩下那麽多活留給我做?我一個人做得了多少?也不想想,你這樣好吃懶做,是不是等着喝西北風?生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以為天上會掉餡餅啊?整天站在那裏不動就以為有得吃了?哎,本來嫁給你那個窩囊的爸爸就覺得快氣死了,現在還要養你們這幾個沒用的東西,我倒是盼着早點死,早點死了就不用受這種罪了!”

小藝在一旁翻白眼,小嘴在嘟囔:“明明就是她一個人的錯,幹嘛要把我們都扯上,煩死了!有完沒完。”

樓濯聽到小藝的話,皺了皺眉頭,想說點什麽緩和一下氣氛,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怕說錯了,又火上澆油。

以歆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把手裏的抹布拽成了一團,使勁地擦着窗戶,眼裏泛着淚花,她本來想着,忍吧,忍忍就過了。

可是媽媽那不停的埋怨聲和咒罵聲讓她內心波瀾起伏,她覺得她必須說點什麽,必須說點什麽來改變一下現狀,日子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

于是她說了,但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語調仍然沒察覺出有什麽特別的異常,聲音很平靜:“媽,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這個家就是一個累贅?這麽多年了,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生我出來就是一個錯誤?請問我哪裏有對不起你?我這兩天特殊時期,肚子疼,如果幹起活來讓你看不順眼的話,那我實在是感到很抱歉,我只能說我不是有心的。以前每次你叫我做什麽事的時候,我自覺都做得問心無愧,我都很用心去做。至于到現在還沒能給你好點的生活,我也很內疚,可是那麽多年我一直都想對你說的一句話就是:不要再怪爸爸了,他是個好爸爸。你覺得活得累嗎?我覺得這其實是你的生活态度所導致的,不能怪別人,很多家庭也像我們這麽窮啊,可是別人都過得開開心心的,你為什麽就做不到呢?對凡事都放開一點不要那麽計較,你就會過得很開心,如果你永遠都是抱着這顆不懂得滿足的心去生活,那麽無論你現在多麽富有,你也無法活得開心。”

媽媽沒想到梁以歆會反駁自己,這麽多年來梁以歆一直都是逆來順受,對于她說過的話從來都是大氣不敢出一下,媽媽此時無疑已經被氣得面紅耳赤了,她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如此批評自己,她眼淚都出來了,用發抖的食指指着梁以歆,聲音幾乎顫抖着說:“你現在翅膀長硬了是吧?翅膀長硬了,厲害了是吧?你有本事就別在我這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覺得你自己有能耐了是吧?居然還敢頂嘴?誰教你的?哈?學校嗎?我供你讀了那麽多年書,你就給我學了這種東西回來?”

以歆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瘋了往下掉,她說:“媽,我在這個家活了這麽多年,你覺得我開心嗎?在這個家裏,因為你不喜歡我,我就從來沒有真正擡起過頭,你知道嗎?可是,我都沒有因此怪過你,我以為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優點,我以為總有一天你會覺得我也是你的好女兒,值得你為我驕傲。我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自己要為了你們而奮鬥,上大學這幾年我沒有從家裏拿過一分錢,我每年都領最高的獎學金,而你卻永遠都以那種眼光來看我,你是不是覺得一個人永遠都不會變?在你眼裏那個膽小怕事的女孩早就不在,可你為什麽總是那麽固執?因為我的性格像爸爸,所以你連看都不想看到我是嗎?,那好,我走!”

好像那麽多年積累下來的不服和委屈在這一瞬間全部迸發出來一樣,平時冷靜的以歆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她也不想在這個家再待下去了,累,累得慌。

她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撥了一通電話,“今天下午回T市的票還有嗎?可以幫我留個座位嗎?嗯,好,謝謝。”

挂了電話,她一刻都沒有停留,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換了一身裝束,拖了個行李箱出來,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自己穿的運動鞋是當年媽媽買給自己的,于是回房脫了,換了雙高跟鞋,她看着自己買的這雙高跟鞋,她記得媽媽曾經問過她會不會穿高跟鞋,她說會,媽媽不信,說要學會穿,不要到時候找工作去丢人。她苦笑了一下,真的發現對于自己的一切,他們又了解了多少呢?她逐漸發現原來一個人的定勢思維是如此的可怕。想了想,從行李箱拿出了那條鄭如澈送的冬裙換上,她想,從踏出這個家的那一步起,一定不可以再讓別人瞧不起,誰都不可以!

拖着行李箱從他們眼前走過去,頭也不回,以歆突然覺得心很痛,很痛。

樓濯看得心裏很沉,追了出去,拉住她,“以歆,你媽也是在氣頭上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就可以了,回去吧,這臨近過年的,外面很亂的,你一個女孩子,身體又不舒服,別亂跑了。錯在他們,你跑出去這算什麽呢?聽話,回去吧,別賭氣了。”

以歆淚眼模糊地看着他,“樓濯,你知道嗎?我其實很愛他們的,我甚至連一丁點的傷害都不願意帶給他們,但是有些東西一旦戳破了那層隔在中間的膜,就會變得很刺眼,你覺得我還有可能再待下去嗎?我也是有自尊的人。”

樓濯看着以歆那張堅定的臉,慢慢地放開了她的手,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又拉住了她,“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以歆疑惑地看着他匆匆跑進了屋裏,還是轉身走了……?

☆、goodbye

? 草坪上,以歆躺在鄭如澈的腿上,眼睛空空地望着天空,如澈的手撫着以歆的頭發,眼睛則看着遠方的建築,在思考什麽。兩個人安靜地像幅漫畫,忽然,以歆收回看天空的雙眼,盯着如澈的臉,伸手去握住他的手,眼淚偷偷地從眼角滑落,嘴裏輕輕地嘟囔着:“如果有一天你也離開我了,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鄭如澈反握着她的手,收回視線,将另一個手放在她的眼角處為她輕輕抹去了眼淚,嘴角微微上揚,“傻瓜,你忘了嗎?離開你我也會變得一無所有,我怎麽會笨到離開你呢?瞎擔心。想那麽多還不如想想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麽。”

以歆坐起來,攬着如澈的胳膊,眼睛一轉,說道:“今晚是除夕了呢,我們吃點好吃的吧。可是怎麽辦呢,我想去B市吃上次那個燒茄子和驢肉火燒......”

如澈伸手去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就知道給我添亂,專門給我找麻煩是吧?要不找個地方,我燒給你吃?到時候不喜歡吃可不關我事。幹不幹?”

“才不要!你做的肯定是吃不得的,今晚我們去你最喜歡的那家餐廳吃吧?今天晚上要吃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好不好?”

“今天怎麽這麽乖了?怎麽回事?”其實只要有梁以歆陪伴在身邊,鄭如澈就已經覺得足夠了。

“因為要補償你,跟你在一起的這三年來我都留你一個人在學校過年,你說我是多麽的殘忍呢?早就知道那個家不大歡迎我的,我還要回去自讨苦吃,早知道我就一直都留在這裏陪你好了,這樣對大家都好。”想起來那些傷心事,以歆再一次神情黯然。

如澈伸手去幫她理了理頭發,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以歆,無論是對于你的家人還是我,你都不必自責,你做得很好。以歆,我本來就一個人,如果沒有你,我就是那種來回無牽挂的人,所以就算是為了我,你也要過得好好的。只要你活得開心,我就覺得很滿足了,知道嗎?以歆,哪裏有你哪裏就是我的家。從今以後,我們相依為命吧。”

一陣心酸襲來,她知道不能再流淚了,兩個人要好好的過,她站起來拍拍黏在褲子上的幹雜草,話音輕松地說道:“好,起來吧,我回去換身衣服,然後去吃我們兩個人香噴噴的年夜飯!”

“幹嘛還要換衣服?這不挺好的嗎?”

“這可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年,我要換上你送給我的那條漂亮裙子,勢必要做那個飯店裏最美麗的女伴!給你臉上增光,嘿嘿!”

如澈聽她這麽一說,也站了起來,向她做了個邀請的姿勢,以歆樂開了花,把手交給了他,兩人手牽手走了回去。

一路上,看着如澈臉上的笑容,以歆不知為何想起了筠子的《立秋》裏唱的“總要有些随風,有些入夢,有些長留在心中,于是有時瘋狂,有時迷惘,有時唱......”

莫名其妙,以歆心裏想,晃了晃腦袋,重拾了笑容。

快走到女生宿舍樓下時,以歆忽然停住了腳步,如澈看到她停住了,疑惑地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見到了一個男的正低着頭站在女生宿舍樓下,看不大淸臉,雙手插在西褲的褲兜裏,似乎在玩弄一塊小石頭,穿的是皮鞋,貌似在等人。如澈下意識握緊了以歆的手,轉過頭去問道:“認識嗎?”

以歆點了點頭,說:“是妹妹的男朋友,他怎麽會在這裏。”

剛好這時樓濯擡起了頭,正好看到了以歆,也看到了兩人緊牽着的手,在笑容覆蓋上他的雙眼之前,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他向他們走過去,露出陽光的笑容,對以歆說道:“等你很久了呢,打你電話你沒接,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原來是跟男朋友約會去了。”

“他們叫你來的?”以歆對家人還是抱着希望,自從她離開家,他們都沒有來過電話問一下情況,以歆本來失望透頂的心在看到樓濯之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這個……我剛好來T市出差,就順便來看看你了,上次你離開的時候,本來想送送你的,你跑得太快了,一直沒什麽消息,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回到學校,所以就過來看看了。沒什麽事就行了。”樓濯看了看站在以歆旁邊的鄭如澈,微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哦,謝謝關心。怎麽都年三十了,你還要出差的?我還以為你會在我家過年呢。”以歆聽到不是家人叫他過來看自己的,感到很失望,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多少底氣了。

樓濯看出了以歆心底的失落,安慰地說道:“他們還是會擔心你的,氣消了的話就打個電話回家吧。本來是打算在你家過年的,但是感覺氣氛不大對,感覺再待下去不大好,所以就回公司加班了,好了,你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以歆見他要走,連忙說道:“這就要走了嗎?要不……”,以歆看了看身邊的如澈,像在征求意見,如澈點了點頭,以歆繼續說道:“要不就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吃頓年夜飯吧?反正你回去也是一個人,除夕有個人陪會好點。”

樓濯深深地看了以歆一眼,其實他本來過來這邊就是打算跟她一起過年的,不想她孤獨一個人,但是既然她都已經有男朋友了,也自然不會孤獨了,那麽自己也沒有必要在這裏當電燈泡了。樓濯看了看他們,拒絕道:“不了,我一會還有事呢,晚上還得趕回G市處理一些文件,謝謝你們的好意了,你們小兩口就好好過吧,我就不留了。對了,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男朋友呢?我叫樓濯,‘濯清漣而不妖’的‘濯’”樓濯對鄭如澈介紹道。

“你好,我叫鄭如澈,如果的如,清澈的澈。”如澈一臉友好地伸出手去,樓濯伸手去握了一下,微笑說道:“你好!怎麽搞得好像在做生意一樣正式,別看我西裝革履,其實我不喜歡這一套的,我也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還乳臭未幹呢,你呢?大四對吧?”

如澈笑道:“是大四,跟以歆一樣的,既然是已經‘出道’的師兄,說不定以後要請你多多指教呢,呵呵。”

“那行,好了,我就先走了,有機會再來看你們了。”樓濯與以歆擦肩而過的時候,那挂在臉上的笑容便垮了下來,心想:竟是如此世俗的小子奪了她的心?頓時萬分失望。

如澈疑惑地問以歆說:“為什麽他回去也是一個人?他也沒有親人嗎?”

“他說他的父母和哥哥都在美國生活,在國內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別人這麽說你就信了呀,真是的,為什麽家裏其他人都去了美國,而他自己要一個人留在國內?說不定是一個騙子,以後見他都留心點,更不要随便就留他下來吃飯。”如澈一臉擔憂地說。

“怎麽你的思維跟我媽的思維一樣啊,這麽多天相處下來,我感覺他這個人對人還是挺誠懇的,不像是騙子,再說他是跟妹妹同一間大學出來的,這種騙人的方式也太扯了吧,騙人也看人,我也沒什麽值得他騙的。反正我不管他是騙人的還是怎樣,人家就有這樣一份心意,留他吃飯也是待客之道。幹嘛要這麽較真。”以歆聽如澈這麽一說,竟想起媽媽平時的唠叨來,覺得煩人,說話便有點來氣了。

“好了,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怎麽就生起氣來了,快上去換衣服吧,我在樓下等你。”鄭如澈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take up the CEO post

? 從除夕到正月初七,媽媽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短信也沒有。而弟弟梁華倒是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問她在學校有沒有吃的,有沒有人作伴之類的話,以歆都一一地告訴他有,安撫這家裏唯一一個會關系她的弟弟。令以歆覺得出奇的是,妹妹小藝一直都沒有與她有什麽聯系,而樓濯倒是給以歆發了幾條問候的話。

以歆想,或許妹妹小藝也還是關心自己的,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讨厭自己。或許就是她讓樓濯來問自己的境況的。

農歷正月初八,新年剛過完,上班族也恢複了自己的生活軌跡,該上班的還是要上班。

這夜,樓濯正躺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感到頭很重,可能是這幾天來加班,咖啡喝多了。突然想找個人聊聊天,拿出手機想給一個人打電話,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把手機往桌上一扔,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幾天,他總是這樣,很想給她打電話,但是一想到她已經有了男朋友,就覺得很心煩,頓時沒了興致。如此反複多次,樓濯感到越來越煩悶了。

漸漸地他從椅上爬起來,拿起手機給夏長樂撥了過去:“夏叔,你還在公司嗎?嗯,我突然想找你聊聊......”

半響之後,夏叔推門而入,入門便對樓濯說:“小濯今天想必又有想不通的心事了,不然不會找我來。”

樓濯沒有去接他的話,沉默地玩弄着手上的鋼筆,良久,他緩慢地問道:“夏叔,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夏長樂對樓濯這突如其來的話題感到驚訝,從小到大,樓濯都基本沒有問過感情這種話題,就算問了,也只是會問一下“夏叔,你覺得我爸媽是真的在把我當兒子來看待嗎?”這種問題,從來不會涉及什麽兒女情長,為此,夏長樂一直覺得樓濯是一塊商業上的好料,至少不會為了兒女情長而耽誤自己的事業。

“你說的是梁小藝小姐嗎?”夏長樂問道。

“夏叔,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我到底在奮鬥什麽。這些年來我為了将來的事業在學業上花了不少的心思,大學四年忙得連認真看看身邊女生的時間都抽不出來,說出來真是讓人笑話了。”樓濯頓了頓,又說:“大四好不容易輕松了點,遇到梁小藝,本來對她沒什麽興趣的,但是看她那麽積極地追我,心想這個女孩子好像也不錯,便答應和她交往了。一切都很順利,沒覺得談戀愛有什麽不好也沒覺得談戀愛有多好,我以為我就該這樣過完我的下半生了,娶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女人,無所謂愛不愛,繼承家裏的事業,平平靜靜地過日子。”

夏長樂沒有打斷樓濯,知道他這個時候需要釋放,所以由着他說,只見樓濯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可是,從我看見她的那一刻起,一切似乎都變了味了,看到她被家裏人欺負,我心底突然就産生一種很強烈的保護欲,想把她捧在手心裏呵護。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

“既然你自己的思緒都理得這麽清楚了,為何不打開心牆去追求她呢?你在顧慮什麽?小藝嗎?既然不喜歡,就沒必要顧慮太多了,也沒必要覺得愧疚,畢竟感情的東西都是沒辦法的。”

“可是她是小藝的姐姐,你覺得她會接受妹妹的前男友嗎?況且她還有了自己的男朋友。我試過不去想她,可是我現在一有空,腦子裏都會浮現出她的臉來,夏叔,你說我該如何是好?”樓濯苦笑着說完這些,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夏叔,希望可以得到解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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