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道。
夏叔眸色一沉，話鋒一轉：“小濯啊，天下的好女子一抓一大把，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如果你喜歡的女孩沒有男朋友，那或許還能考慮一下，可是別人有了男友，你就不要去摻一腳了。你各方面的條件都那麽好，不缺喜歡你的女孩子，而這裏面肯定也會有你喜歡的。暫時忘掉那些情情愛愛吧，你現在應該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要忘了，明天一早就要開高層會議決定的你的位置了。別的什麽就不要想了，早點休息吧。”
“夏叔你覺得我能通過這一年來總部對我的考驗嗎？”樓濯見夏叔變臉變得這麽快，也不再繼續原來的話題。
“放心吧，你能的，樓氏集團在國內的各公司遲早都是要你來掌管的。”
“這你就錯了，夏叔。要是我這次沒通過考核，我爸一定會讓我哥從美國回來接手。這個我已經領略過很多次了，自以為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敢幻想。”樓濯冷哼，不然他幹嘛那麽争分奪秒地努力？
樓濯知道再跟夏叔讨論以歆的事情不大現實了，自覺無趣，揉着自己的眉心對夏長樂說：“夏叔，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夏叔點了點頭，便出去了。留下一室安靜。
第二天
“聽說今天早上開高層會議對樓濯進行了投票。”一個女職員在八卦的說道。
“什麽投票？”另一個女的也湊熱鬧地問道。
“你不知道嗎？就是樓氏中國區總裁這個職位到底該不該由樓濯來擔任啊！我還聽到一個男職員說有80%的高層人員都讓樓濯通過呢，應該消息不會假，我們的新任總裁應該就是樓海天的小兒子樓濯。”那位女職員說得分外激動。
“其實換不換總裁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麽影響吧，只要不裁員、對我們不要那麽嚴格、不經常扣薪就行了，我們這些底層的，還是別管這麽多了，反正就算是我們想拍總裁的馬屁也輪不到我們拍。”旁邊一個男的說道。
“說得也對，都散了吧，一會要是被上級抓到，我們就真的會死的很慘。”大夥一哄而散，都各就各位了。
☆、Counsel
? 總裁辦公室
“夏叔，幫我查一下梁以歆和她的男友鄭如澈的具體資料。”樓濯坐在轉椅上背對着夏叔，目光散落在落地窗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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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盡快辦。”盡管夏叔回答得決絕，眼神裏卻透露着猶豫，他是不希望樓濯把過多的精力和心思花在某個女人的身上的，他是看着他長大的，這麽多年，他已經把他當做是自己的兒子來看待了，他希望他努力把自己的事業發展到頂端，他倒也是害怕有一天他會敗在兒女情長上。
“嗯，沒什麽事夏叔可以出去忙了。”
“呃，還有一件事，我們集團旗下的千嬌百媚股份有限公司，最近出了一點小狀況，目前千嬌百媚的總經理職位處于空缺狀态，需要總裁您來定奪到底由誰來擔任，候選人名單及其各自的詳細資料我已經給您整理好了。”說着，夏叔便把一份名單遞給了他。
“為什麽會出現空缺？”樓濯接過遞來名單。
“這個，千嬌百媚的業績最近一年來一直都處于低迷狀态，業績一直沒有上升，再加上上一任總裁把他逼得太緊，他最終選擇跳槽了。”
樓濯把名單看了一眼，就把它放在了一邊，靠在椅背上思考了好一會，說道：“千嬌百媚暫時由我親自掌管吧，這些候選人我再觀察一段時間，不能草率，千嬌百媚的業績不能再往下掉了，總公司這邊夏叔多幫忙留意一下，每星期一的例行會議我都會出席，公司的運行情況和業務的情況每天都要及時給我彙報。”
“這個，這樣您豈不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經手了？萬萬不可，我建議您還是另挑人選吧，否則會顧不過來的。”夏叔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他極力勸道。
“不用了，就這麽決定吧，我自有分寸。夏叔你也不用老您您您地稱呼我，我覺得忒不習慣，你還是叫我小濯吧，在有人在的情況下再嚴肅點做做樣子就行了。”樓濯對夏叔露出個頑皮的笑容，夏叔點了點頭，想着他究竟還是個孩子啊，還是沒學會顧全大局嗎？
兩天之後，樓濯坐在T市千嬌百媚的總經理辦公室裏，這時，夏叔打電話進來：“小濯，你要的那兩個人的資料已經用郵件給你發過去了。”
“好，謝謝夏叔了。”樓濯打開剛發來的郵件，首先躍入眼簾的是以歆的照片，再往下拉便是她的資料，“在T市的X縣出生，今年23歲。……在去年T大的冬季招聘會上向多家翻譯公司和外企投了簡歷，目前有兩家中小翻譯公司向她遞了Offer，打聽到她自己真正的意向是想進入正大集團當英語同傳，已通過正大集團的筆試和第一輪面試，還有二面和三面将會分別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三舉行。”
樓濯看到這裏忽然覺得這個丫頭胃口還挺大……分明就是一個挺有能耐的女孩，完全想不明白她的家人為什麽會覺得她沒用……
鼠标再繼續往下拉，便是鄭如澈的資料，“鄭如澈，是個孤兒，從小被父母抛棄，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随着高考考進了T大，便在T大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就讀于經濟學院，大一下學期與梁以歆談戀愛，目前兩人已有三年的戀愛史。大二他擔任T大校學生會的主席。在T大冬季校園招聘會上只向三家大公司投了簡歷，暫時還沒有領到這幾家公司的Offer。其中有一家公司便是樓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千嬌百媚，應聘的是營銷策劃，已通過了第二輪面試，目前千嬌百媚第三輪面試的時間還沒有确定下來。”
“天下還有這麽巧的事？”樓濯喃喃道，左手撐着下巴，眼睛盯着電腦看了很久，似乎在想着什麽，然後伸手去拿話筒，摁了一下座機的通話鍵，“小劉，你去把營銷主管項麗給我叫過來。”
“好的，您稍等一下。”
不一會，便有人敲門，樓濯簡短地應了一聲“進”，項麗推門而進，“樓總，您找我？”
“聽說今年公司的應屆生招聘專場你都全程參與了？”樓濯眼睛依然盯着電腦屏幕，沒有看項麗。
“呃，是的，因為上一年招聘進來營銷人員并沒有為公司的業績發揮多大的作用，這一次招募我想親自去看看。”項麗低着頭，心髒像個發了瘋的小鹿一樣亂蹦。
“你不知道公司的人才招聘向來都是HR負責的嗎？你一個營銷主管不好好做自己的工作，倒是這麽有空跑去全攬招聘的活，這是哪條規矩？營銷業績不好倒怪起了HR，自己的責任倒是推得一幹二淨。”樓濯語氣依然只是心平氣和地道出這些話，語音裏沒有夾雜着憤怒。
但是項麗卻是吓得不輕，手都被自己抓得發白了，聽到他這麽一說，連忙道歉。
“我知道一定是上一任經理給你的權利，看來你之前在公司混得不錯啊。人脈這麽好，為什麽你營銷部門的業績卻一直都上不去？”樓濯來的這兩天也大概摸清楚了高層的基本情況。
“樓總，我以後會多多注意的。”項麗有點哆嗦。
“多花點心思在你該做的工作上，不該你管的就不要管，多分析分析自己身上的原因，不要覺得營銷業績不好是因為人力資源招的都不是人才。”樓濯看到她吓成那個樣子，放輕了聲音。
“樓總，這的确是我工作做得不夠到位導致的失誤。我一定改過來。”項麗嘴唇有點顫抖，無端端被叫過來說一頓，不擔心才怪。
“嗯，既然你都做到這程度了，那就将錯就錯吧，第三輪面試你繼續去跟進，不過，要是你親自招進來的營銷人才都沒法提高業績，我就要考慮要不要換掉你這個營銷主管了。”
“謝謝樓總肯給我這個機會。”
“這一次的招募中，項主管有沒有特別中意的營銷人才？”
“呃，都各有各的優點，不好說中不中意。”項麗很小心地說着，不知道他問這個有何意圖。
“哦，我看了一下通過二面的名單，有一個人我認識，不知道項主管對他有沒有印象，我想知道他的表現如何。”樓濯微笑地看着項麗。
“總裁看上的人選肯定是可塑之才，您說。”見總裁這麽一說，她便知道自己在下一輪面試中該如何做了，忙拍馬屁。
“他叫鄭如澈，不知項主管有沒有印象。”
“是他？哦，當然有印象，他表現得很出色，面試和筆試的成績都非常出色，其他幾位面試官對他也有很好的印象，這個總裁大可放心，他日後一定會是我們公司的人才。”項麗聽到是鄭如澈，倒是舒了口氣，她本身就很看好這個應聘營銷策劃的小夥子，到時候應該也能通過三面，她還以為是哪個不上不下的小子，總裁才叫她幫忙的呢，如果是鄭如澈她就不用那麽難做人了。
“哦，能不能過也要看他的表現，不能光憑自己對他的好感，我只是順便了解一下他的情況，項主管可不要悟錯我的意，該公正的還是要公正。三面的時間盡快定下來，別再磨蹭了。”樓濯聽了項麗對鄭如澈的描述，想着既然鄭如澈都如此優秀了，那麽也就不需要他出面了。這樣也好，省點力氣。
“好，我知道了。我們會盡快舉行第三輪面試的。”
“好了，沒什麽事，你回去忙吧。”樓濯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項麗這麽功利的女人，應該會上鈎的吧，不過也得要鄭如澈争氣點過三面。樓濯轉頭看了看梁以歆的照片，說道：“給你的男朋友出道考題，過了，我就不跟他搶了，沒過的話，我就不會跟他客氣了。”?
☆、get familiar with each other
? 梁以歆坐在電腦前浏覽着招聘信息，忽然電腦傳來兩下咳嗽聲，她瞥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看到一個喇叭狀的圖案在閃動，她順手點開來看，是一個扣扣加友的驗證信息，看到打開的驗證信息上面寫着“樓濯”，以歆用鼠标點了一下“同意”鍵。
接着聽到扣扣好友上線的聲音，随即樓濯發來一個抖動窗口。
以歆皺了皺眉頭，點開樓濯的對話框，上面剛好傳來了對話信息：“在幹嘛？”
“看招聘信息，你怎麽會有我的扣扣號？”
“哦，問小藝要的。”
“哦，好吧。她最近還好嗎？”
“嗯，看起來挺好的。不用擔心她。”
“那就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睡覺？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睡不着。”
“想什麽想到睡不着？”
“你覺得呢？”
以歆看到這裏，有點無語，“你覺得呢”？？？她怎麽知道……頓了一會，她鍵入：“……”
“你還沒找到工作？”
“是啊，在努力找着呢。”
“這個急不來，慢慢找吧。”
“嗯，我知道的。”
“他的工作找得怎麽樣了？”
“誰？”
“你男朋友。”
“哦，他啊，他現在已經在準備千嬌百媚的三面了。”
“千嬌百媚？大公司要進去恐怕也不太容易。”
“我覺得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應該能過。”
“對他這麽信心？”
“嗯，他很出色的。”
“哦。”
然後就是長長的一段沉默，以歆覺得氣氛不大對，努力地想了想，然後寫到：“睡了？”
“還沒。”
“哦，看你不說話以為你睡了呢。”
“沒有。”
“你還不睡覺小心明天起不了床。”
“這個倒不怕。”
“嗯。我要先下了哦，要睡覺了。”
“那好吧，晚安。”
“晚安。”
其實以歆沒有要去睡覺，她只是把扣扣下了，然後繼續看她的招聘信息。
又過了一周，以歆修改完論文之後，沒什麽事做，她拿起手機給鄭如澈打電話，他沒接。心裏有點空，打開扣扣頁面，點擊登錄。
剛上線就一大堆消息發來，大多是群消息，諸多消息裏面，有個名字很顯眼，那就是“樓濯”，她打開他的對話框，查看離線信息——“在嗎？”“看來不在。”“最近很忙？都沒看到你上線。”“工作找到了沒？”
以歆也不知道為什麽樓濯突然就對自己那麽熱絡起來，不過有人問候一下也是好的。
她回道：“嗯，最近都挺忙的，去參加了正大集團的三面，還在等着通知。你為什麽天天都上扣扣？”
“你沒聽說過上班族都整天挂着扣扣的嗎？”那邊的頭像一瞬間變成了“在線”狀态，并且第一時間給予了回複，看來應該是隐身了的。
“哦，是嗎？”
“是的。”
“你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
“企業管理。”
“那看來你職位爬得挺高的，不錯哦，才出來工作一年吧？”
“差不多。”
“你工作的地方離我妹妹的學校遠嗎？你們天天都有見面嗎？”
“離得挺遠的，偶爾會見一下。”
“啊，這樣啊。”
“也不需要天天見吧？你和你男朋友是天天都見面嗎？”
“以前是，最近都挺少見面，他挺忙。”
“他工作找得怎麽樣了？”
“他通過千嬌百媚的三面了，可能是因為崗位急需，他都已經被要求去上班了。”
“嗯。”
又是一段沉默過後，樓濯發來了信息：“你怎麽看待跳槽？”
“如果有更好的發展機遇和資薪待遇，可以考慮一下的。你想跳槽？”
“還在考慮中。”
“你現在那公司不好嗎？你才出來幹一年就要跳槽？這好像不大好吧。”
“人往高處走麽。”
“你現在的公司不好嗎？是什麽公司？”
“我先接個電話，稍等一下。”
“哦。”
幾分鐘過後，樓濯發來信息說：“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以後再聊。”
“嗯，好的，你忙。”
樓濯坐在電腦屏幕上，看着對話框，長出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接下來的每天晚上，以歆都會和樓濯在扣扣上聊天，或許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大四除了找工作，寫畢業論文，剩餘的時間就沒什麽事了，以歆有時候都會閑得慌，所以有個人陪着說說心事，倒也是件不錯的事，畢竟這些天，鄭如澈出現在她面前的幾率越來越低了。?
☆、action
? 一個月後
以歆在宿舍查各個公司的資料，電話響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發現是樓濯，有點驚訝：“喂。”
“沒吃飯吧？”電話那頭說道。
“沒有。”以歆應道。
“那下來吧，我在你樓下。”說完，樓濯便把電話給挂了，以歆還沒有來得及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連忙跑到宿舍的陽臺往樓下看，發現他還真的在樓下，于是拿了飯卡下樓去了。
幾分鐘之後，樓濯便看到以歆迎面而來，他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只見以歆走到他的面前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現在不是應該在G市上班的嗎？跑來這裏幹嘛？”
“之前那份工作幹得不順心，所以就跳槽過來T市上班了，公司附近的餐廳裏排隊吃飯的人太多了，所以過來讓你請我吃頓飯，順便跟你商量個事。沒問題吧？”說着，便把以歆往飯堂的方向拉。
“What？你跳槽來這裏上班？那小藝怎麽辦？你每周都抽時間回G市看她嗎？”以歆忙把他拉住，像在質問他。
“其實我已經跟小藝分手了……而且分了有一段時間了。”樓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其實他心裏想說對不起。
聽他這麽一說，以歆倒是把驚訝的表情收了回來，先前擔心小藝跟他異地戀會荒廢學業，現在既然已經分了，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畢竟以歆一直覺得他們兩個不大合适。
“怎麽你好像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驚訝？”看到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得如此顯著，樓濯挑眉，還以為她會生氣呢。
“因為本來就覺得你倆走不遠。不過，你和她都分手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是怕你因此不理我了，我這段時間都把你當好朋友來看待的，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而壞了我和你的友誼。”
“我也不是這種人，畢竟兩個人分手也是因為不合适了才分的。等一下，你們是因為不合适才分的吧？是和平分手嗎？”
“是啊，不然還能因為什麽，難道你以為是出軌？”
“那既然是不合适才分手，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并不是你的過錯。”
“你這話我叔叔也對我說過。”樓濯裂開嘴笑，是的，類似的話，好像夏叔之前也對他說過。
“額，你什麽意思啊？走吧，請你吃這一頓飯。”她對他露出了一個難能可貴的笑容，讓樓濯看傻了眼。
在飯桌上，兩個人各自吃着飯，以歆突然想到樓濯剛剛說有事跟她商量，便問他：“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跟我商量一下嗎？怎麽不說？過期不候哦。”
“差點忘了。就是跟你商量吃飯的事，你知道在外面的餐廳吃一頓飯要多貴嗎？排隊的人又多。”樓濯覺得需要先鋪墊一下。
“是挺貴的，然後呢？”
“那麽貴，你說我傷得起嗎？不如，我給你夥食費，你讓我刷你的飯卡吧？”他終于道出真正的目的了……
以歆差點噴飯，笑着看着他說：“你至于嗎？樓濯？據我了解，你的家庭條件應該還行吧？好像你自己也是這麽說的。為了這點錢，你就甘願跑這麽大老遠來我學校吃這頓便飯？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啊。”
“我就在附近上班，你是不知道個中艱辛，等你開始上班，你就知道錢沒那麽好賺了。梁以歆，你到底答不答應啊。”
“答應你可以，得先給錢。”她把手伸到他面前，示意他把錢拿來。
“行，我喜歡聰明的女人。”他從錢包裏掏出500塊放在她手裏。
她把手伸回來一看，然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說：“大哥，你不會是要在這裏吃上一個月吧？我可沒有這種閑情逸致來陪你玩。”
“你先拿着吧，我大概只有午餐會過來吃，晚餐就不必了。”
“那好吧，不過我午餐時間有時候會不在學校的哦，其實你晚餐過來吃還好一點。午餐時間我不一定有空理你。”以歆把錢收入囊中，便自顧自吃起飯來。
“你晚餐不是要陪男朋友吃的嗎？我晚餐過來豈不是會礙着你們？”樓濯故作輕松地說。
以歆的臉色即刻黯淡下來，隔了好一些會，才對他說：“不會，他挺忙的，我都快一個月沒有見過他了，更別說會有什麽時間陪我吃飯了，等他過了這個過渡期可能就有時間了。”
“一般新人進公司前一段時間很忙是因為沒有适應公司的環境，但是也不可能忙到那種地步，一般的公司都不會把什麽棘手的任務交給新人做的，更別說千嬌百媚這種大公司了。”樓濯看着她，他說這些，只是想讓她能聽得懂話中話。
以歆用筷子攪着盤裏的飯，似乎在想事情，許久沒有說話。
樓濯見她這樣，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麽了，突然想到她都一個月了還沒有找到工作，問：“你的工作找得怎麽樣了？”
以歆緩過神來，回答說：“哦，沒有通過正大集團的第三輪面試，之前給幾家大公司遞了簡歷，現在還沒有回音，估計是沉了。我想幹同傳方向的，現在的計劃是先到公司去做專職同傳，等有了一定經驗再轉為自由職業。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沒有幾年翻譯經歷，一般公司都不招。所以現在很糾結。”
“那你為什麽不先從底層做起呢，幹嘛要攀那麽高的枝？”
“我想再試試，不想那麽快放棄。”
“你倒是挺淡定的。”
“呵呵。話說，你現在是在T大附近的哪間公司工作？”
“你問這個做什麽？難道你想去偷瞄我工作？”
“額，我有那麽神經病嗎我，真是的，不說就不說，肯定不是什麽好公司。”
“你就猜吧。”
“我才懶得去猜呢。”
“不猜拉倒。”
“我妹現在怎麽樣了？你和她分手了，她會不會想不開啊？”
“你倒是挺關心她啊，她可是從來沒有說起過你這個姐姐。放心吧，她現在桃花運豔得很，估計又要釣上一個金龜胥了。”
“哦。”聽到樓濯說小藝從來沒有說起過她，以歆心裏很失望。
“吃飯吧，想那麽多。”樓濯看出了她的異樣，說道。
以歆沖他笑了笑，低下頭去吃飯了。
飯後，目送以歆走進宿舍樓，樓濯快步走出學校，他把車子開得飛快，試圖在一點半之前趕回公司，因為他一點半有個會議要開……
一點二十六分，車子停在公司門口，把車鑰匙扔給門口的保安，樓濯三步并兩步地走進公司。電梯還沒下來，有兩位女員工在電梯門口候着，樓濯站在她們後面一定距離等電梯，女員工都面向電梯，沒有人注意到他。
“诶，公司最近傳得很火的那件事你有聽說吧？”一名女員工小聲對着另一名女員工說。
“有嗎？什麽事？”
“就是營銷主管項麗纏上他們部門新進來的一名員工的事啊。”
“還有這種事嗎？”
“你不知道嗎？這事都快傳遍公司了，你消息怎麽這麽不靈通啊。”
“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也知道項麗那人啊，平時對手下可從來沒有什麽好嘴臉的，可是這回他們部門新進來一名員工，她就屁颠屁颠地往人家身上黏了，态度別說有多好了，據說好到營銷部門的其他員工都看不下去了，啧啧……”
“說不定看人長得帥，喜歡上了吧。”
“我看那男的長得也就那樣啊，不過也算一表人才，聽說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
“喲，這項麗豈不是大人家好幾歲呢？也不怕人家說她老牛吃嫩草啊？”
“可不是嘛，不過那項麗可不是一般人，沒權沒錢沒勢的男人肯定是入不了她眼的，我估計那男的可能有點來頭。”
“……”另一個女的剛想說話，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看到有人從裏面出來，她止了聲，和另一名員工走進了電梯，樓濯也跨步進去。
那兩名員工看到樓濯進來，臉都綠了，連忙低頭喊了聲：“樓總。”
“嗯。”樓濯輕輕嗯了一聲，嘴角帶着輕輕的笑意。?
☆、break up
? 又兩周過去了，這兩周裏，樓濯每天下班都過來T大和以歆一起在飯堂吃晚餐，兩個人的關系越來越好。而以歆和鄭如澈之間卻越來越疏遠了。
一個半月過去了，以歆只見過鄭如澈一面，每天幾乎都是他在電話裏跟她說說他工作的情況和問問她找工作的進程，本來找工作就不順利了，又覺得自己的男朋友很不對勁，這些苦惱堆積起來憋在心裏以歆覺得越來越難受了，她随後撥通了如澈的手機，響了一會就聽那頭說：“喂，以歆，怎麽了？我還沒到下班時間呢，有什麽事下班聊吧？”
“下班真的有時間跟我聊嗎？那就好，我本來就是想叫你下班回來找我，我想跟你談談。”以歆忽然覺得心痛，自從他找到了這份工作，她好像就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一樣，他好像真的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怎麽了這是？好吧，我回去再找你，乖，我忙着呢，先挂了啊。”
“嗯。”說完，以歆就挂了電話，坐在床上等着他的歸來，她什麽都不想做，這幾天打開電腦除了查郵箱、發簡歷，沒有任何動力做其他事情，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
以歆給樓濯發了條短信：“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吃飯了，不好意思。”
過了好久，樓濯回了信息：“為什麽？”
“我要陪男朋友……我們約好了晚上要見面的，不好意思。我明天再陪你吃。”
“嗯，沒關系的。明天再見了。”
回複完這一條信息，樓濯把手機丢在辦公桌上，抓過一份文件心不在焉地看着。
手機在劇烈震動，以歆從睡夢中驚醒，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喂？”
“在睡覺？把你吵醒了？你繼續睡吧，我一會再給你打。”
緩了半響，才聽出對方的是誰，以歆連忙坐起來，對着手機那頭說道：“不用，你在哪，我這就下去找你。”
“我就在樓下。”
“好，那我下去，拜。”挂了電話，以歆爬起來穿了鞋子，就往門外奔，舍友還沒反應過來，她就一溜煙不見人了。
看到眼前熟悉的背影，以歆慢慢走過去輕輕牽過他的手，鄭如澈轉過頭看着她，捏捏她的鼻子，溫柔地問她：“吃飯了沒？今天怎麽了？”
“吃了，我們去走走吧，我們好久沒有一起散過步了。”以歆擡起頭看他，心裏又重新灌滿了溫暖，這是她熟悉的溫柔。
兩個人走在校道上，都沒有說話，以歆知道她必須把橫亘在他們倆之間的問題解決掉，否則，眼前的幸福可能只是短暫的幻象。她握緊了他的手，說：“如澈，自從你找到工作之後，你好像一直都很忙，公司裏真的有那麽多的事情忙嗎？忙到陪我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鄭如澈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以歆看到他這樣，總覺得他有什麽事情瞞着她，她忽然變得緊張起來。如澈轉身面對着她，認真地對她說：“以歆，你只要記住，無論我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們以後的生活。我的心裏永遠都只有你。以後不要胡思亂想了，把精力都花在找工作上吧。”
以歆是一個很細膩的女生，她很擅于捕捉隐藏在別人語言中的言外之意，她放開了如澈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靜靜地看着他，許久才說出一句話：“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如澈看到她的反常動作，伸手去拉她，“以歆......你多想了。”
以歆搖着頭，對他說：“不，你騙我，你知道我最讨厭別人騙我。”
如澈愣住，他們都是彼此了解的，只要對方有點異常，他們都是可以察覺的，更別說是以歆，他知道再瞞下去，也不是辦法，但是卻不知道怎麽解釋，他雙手扶着以歆的肩膀，他試圖說服她：“你聽我說，這是一個機遇，我不能錯過，我知道她對我有好感，對于一無所有的我來說，這是一個迅速往上爬的機會，但是以歆，我的心裏只有你，真的只有你，只要你願意等。”
盡管是前後不連貫的解釋，但是以歆也能大概從腦海裏模拟出個一二來：她男朋友為了能迅速往上爬，去和別的女人搞暧昧……
以歆有點透不過氣來，她做了個深呼吸使自己冷靜下來，她對他說：“你還有我不是嗎？怎麽就算一無所有了呢？但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這樣做，我就一無所有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欺騙別人的感情？你怎麽可以說得如此理直氣壯？鄭如澈，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能耐。”
鄭如澈的手在顫抖，但是他依然堅持着自己的想法，他冷靜下來對以歆說：“你會等我的吧？只要你願意等我，一切就好辦。”
以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說話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等你？你叫我如何等你？鄭如澈，你不是個沒手沒腳沒腦袋的人，我知道你現在是窮，是沒地位，可你就不能靠自己的雙手踏踏實實地往上爬嗎？非得搞這些手段？你聽我說，只要你努力，你一定也可以幹出一番成就來的，你是有能力的人，不然也當不了校學生會主席。聽我說好嗎？”
鄭如澈聽她這麽一說，倒也來氣，“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知道社會上有多複雜嗎？沒有人脈關系，你都不知道要爬多少年才爬得上別人那麽高的位置，不用點手段，是永遠也站不穩腳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還要繼續做你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以歆有點心灰意冷了，沒想到他會這麽沒有志氣。
“很抱歉，是的。”
“好，那以後你幹什麽我都不會阻撓你了，鄭如澈，我只是想跟你說，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缺少的是愛而不是錢財和地位。你好自為之吧。我梁以歆是絕對不會容忍別人這樣侮辱我的感情的，我們到此為止吧。”
說完，梁以歆轉身要走，卻被鄭如澈拉住，這一瞬，她的眼淚像洪水一樣泛濫，但是她不想回頭，也不會再回頭。她用力甩開他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跑，她想她現在是真的一無所有了，媽媽和妹妹都不要她了，弟弟也不可能會陪在她的身邊，就連她深愛了三年的男朋友也要弄丢了，這漫漫人生，怎麽會如此令人心酸？
她聽見鄭如澈在她的身後大聲地喊她的名字，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不想回宿舍，于是她轉了個方向，往校門口跑去。她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