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回到大宅,樓海天就把樓濯叫進了書房

想都不想就沖過去使勁全力推開了樓濯,并迅速把樓俊傑拉到自己的身後,怒目瞪着樓濯,一副女漢子樣。

但是當她定睛看清楚樓濯的表情時,驚愕了,樓濯在哭?這兩個大男人是在搞什麽?

看到來人是淩慧,樓濯努力壓下自己內心湧動的情緒,手掌在臉上抹了一把,迅速恢複了平靜的面容,沉着聲音問:“以歆到底出了什麽事?”

不待淩慧阻止,樓俊傑就答了出來:“以歆貌似失蹤了。”從剛剛樓濯那表現看來,樓俊傑突然覺得最應該知道這個消息的是他弟弟樓濯。

樓濯瞳孔一縮,盯着淩慧問:“什麽時候失蹤的?在哪失蹤的?”淩慧是以歆最貼身的人,這些話自然應該問她而不是問樓俊傑。

淩慧本來就快擔憂死了,此時也不再顧忌樓濯了,回答道:“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前,在萬盛酒店不見的,拍攝完宣傳片,我讓她在原地等着我,可是我開車回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已經不見人了,已經把酒店都找遍了,附近的醫院也找遍了,都沒找到。”淩慧一口氣簡潔地把當時的情況概述了一遍。

樓濯是什麽人?一聽到“醫院”兩個字,當下就覺得不對勁,問道:“為什麽要去醫院找?”

“以歆發着高燒,我們猜測她有可能去了醫院。”

樓濯眉頭蹙了起來,肯定是因為今天傍晚泡冷水才會發燒,樓濯知道現在不是擔心的時候,找到人要緊,腦子一轉,問:“查過萬盛的監控沒有?”

樓濯這話一出,樓俊傑和淩慧同時對視了一眼,然後淩慧顫巍巍地答道:“還沒有。”

“蠢貨!”扔下一句話,樓濯閃身就朝電梯走去。

淩慧和樓俊傑也齊齊跟上,他們居然沒想到這一點,這是最簡潔方便的渠道啊。

沒多久功夫就到了萬盛的樓濯,對着監控室的人員喝道:“給我調出三個小時前的所有監控錄像,快!”

“是大概兩個小時之前找不到人的。”聽到樓濯要調三個小時的監控錄像,淩慧皺眉提醒道。

“他自有分寸。”樓俊傑低聲對淩慧說道,他弟弟辦事自有他的理由,相信他是對的。再說了,失蹤這麽大件事,時間偏差固然要把握好,若是當事人時間估算出現纰漏,就會錯過很多信息,現在是不容出錯的。況且淩慧一直都多度緊張,她對時間的估算讓人不大敢相信。

監控室的人動作也迅速,錄像一會就全部調了出來。樓濯把每個監控錄像按照時間順序拉一遍。雙目如鷹,沒一會功夫,樓濯突然指着一個監控錄像對監控人員說道:“放大這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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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人員照做,樓濯一雙黑眸緊緊盯着畫面裏的兩人,雙眼眯了眯。“是他。”樓濯和樓俊傑突然異口同聲地說道。

“誰?”淩慧認不出畫面裏抱着以歆的那男人是誰,或者說是不認識。

樓濯沒有回答淩慧的問話,轉身找到一臺座機,拿起話筒撥了110:“這裏是xxx街道的萬盛酒店,兩個多小時前發生了失蹤案,請盡快派人過來一趟。”

樓俊傑一聽,挑了挑眉,他的弟弟辦事果然是利落,後路都想好了。

“你們知道是誰帶走了以歆,為什麽不直接去找他?”淩慧卻覺得樓濯多此一舉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樓俊傑也不直接告訴淩慧答案,只微笑着看了她一眼。

樓濯帶着兩位警察重新回到了景園,淩慧和樓俊傑也跟了來。

這一次樓濯不是進自家的那幢樓,而是去了另一幢。淩慧一路上滿肚子的疑惑,想問個究竟,這兩兄弟卻沒一個願意理她,只好帶足了好奇心跟了來,自從找了樓濯幫忙,淩慧的心就異常安穩,現在她心裏已經沒了先前的擔憂,滿滿的都是好奇心,因為她知道樓濯一定會幫她找到以歆的。

如果淩慧把此刻心裏的感受告訴樓俊傑,估計樓俊傑會氣瘋掉,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上找到了安全感,這算什麽?!

“叮咚叮咚”,樓濯站在一個房門前按了三下門鈴,然後退後一步等在門前。

沒多久,房門被打開,一位儀表堂堂的男人出現在了衆人面前,淩慧細細打量着那人,卻怎麽在腦海裏搜索都搜不出個所以然來,看來這男人她應該是不認識的。

“怎麽這麽多人?”那儀表堂堂的男子雙手抱胸倚靠在門框上,姿态慵懶。

淩慧見此挑了挑眉,看來也是個有錢有勢的公子哥。

“曾總替我們照顧了以歆,我們很是感謝,現在我們來接她回去了。”最先說話的是樓俊傑。

“兩位樓總同時現身我家門口,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啊,不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這裏可沒有你們要的人。”曾亮還是那副姿态,很是自然地答着。

“有沒有,進去看一下就知道了。”樓濯冷酷的聲音響起,果斷利落,切中要點。

“不是很方便呢,兩個陌生男人突然沖進我家吓壞了我的女人,我怕你們不好交代。”曾亮眉眼帶着笑意望着樓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曾經他樓濯可是很理直氣壯地用類似的借口把他堵在了門口,今天,曾亮借樓濯那一招把他堵在門口,爽!

“這可由不得你了。”樓濯早就知道他會用這一招,當下沉聲喊道:“警察先生。”

曾亮一聽,兩眼一眯,面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正色了起來,腰身也挺直了些。

兩位警察從樓濯他們身後走上前來,其中一位向曾亮出示他的□□,說道:“梁以歆小姐的經紀人向我們報了案,經過調查,我們在萬盛酒店的監控錄像裏查看到是你帶走了梁以歆小姐,曾先生,請你接受我們的調查。”

曾亮眯着眼看了一眼樓濯,冷哼了一聲,說:“你贏了。”接着,曾亮讓出了一條路來。

樓濯看都不看曾亮,邁步進了曾亮家,在曾亮卧室的床上找到了正熟睡的以歆,樓濯心下一疼,放輕腳步走到床邊,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鼻子瞬間酸澀。

彎身将以歆從床上橫抱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抱着以歆走出曾亮家,正欲離開就聽到曾亮在身後說:“給她吃過藥了,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謝謝。”樓濯沒有回頭,道了聲謝,抱着以歆離開。

淩慧他們也跟着離開,坐電梯的時候,淩慧忍不住問:“那曾總到底是何方人物?”

“正大集團總裁曾亮。”答話的是樓俊傑。一聽正大集團,淩慧的臉色瞬間變了,內心忐忑。察覺到淩慧的異樣,樓俊傑關心道:“怎麽了?”

“沒事。”淩慧深吸了口氣,掩蓋臉上神色的異樣,繼續問着:“看他似乎很關心以歆,他們怎麽會認識?平時沒聽以歆提起過這人。”

“無關緊要的人提來幹什麽。”一直沉默的樓濯,驀地冷冷冒出一句話。

淩慧和樓俊傑同時挑眉,通通沉默了下來。

坐電梯上了13層,樓濯抱着以歆走向了自己的家門。

“她家在這邊。”淩慧看樓濯走向了另一邊,張口提醒着。

“我知道。”樓濯腳步并沒有停下,繼續走到家門前,彎下腰身騰出手指來輸密碼。

“你住這裏?”看到樓濯輸密碼的舉動,淩慧驚訝了,樓濯住在這裏?!什麽時候開始的?她怎麽不知道?這麽大的事情,以歆怎麽沒和她說?!頓時惱怒和驚訝的神色同時呈現在她小巧的臉上,看上去甚是搞笑。

“怎麽?我不能住這裏?”樓濯扭頭看着淩慧反問着,他住這裏很讓人驚訝嗎?他可是比以歆早入住的。

淩慧被問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幹瞪眼。樓俊傑看到她這幅模樣,壓抑不住笑了出來,以歆還真是瞞得緊呢,跟淩慧幾乎天天膩歪在一起居然也不透露一點口風,淩慧這回是真要怒了。

樓濯沒再理會他們,用胳膊将門打開,抱着以歆側身走進屋裏。淩慧和樓俊傑正要跟上去,卻被那突然要拍上的門吓得連忙退後,只一瞬間,門已經緊緊合上,淩慧迅速反應過來,沖到門前使勁地擰着門把,可不管她怎麽使勁,不管她往哪個方向拉,那門就是打不開。

淩慧被氣得呼吸都有聲,掄起手掌就狂拍那門,對着裏面大喊:“樓濯!你個王八蛋!你給開門!聽見沒有?快開門!”

然而現在哪還有樓濯的身影,他早已在她的視線裏消失了。淩慧不氣餒,使勁拍着門,沖着裏面喊:“混蛋!你把以歆交出來!開門!聽見沒有?你再不開門我報警了!”說着說着,淩慧居然威脅起樓濯來。

樓俊傑輕輕搖了搖頭,走上前去把淩慧正在拍門的手拿了下來,柔聲說道:“好了,別拍了,也不嫌疼。”

“以歆還在裏面,不能讓她跟樓濯單獨處在一起,不可以……”淩慧說話聲音也小了點,滿臉的擔憂。

“由着他們吧,不會有事的。”樓俊傑把淩慧拉到懷裏,在她耳邊喃喃地說:“擔驚受怕了一個晚上,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別只知道關心以歆,也要關心關心自己。”

奔波了這一個晚上,淩慧此時的确很疲憊了,靠在樓俊傑的胸膛上,緊緊抱了抱他,說:“真的不會有事嗎?”

“相信我,不會有事。”知道淩慧問的是放任以歆和樓濯單獨相處的事,樓俊傑想起了樓濯之前的反常,非常肯定地說。

“好,那我們回家。”淩慧卸下擔憂,安心地說道。

屋內的樓濯輕輕地将以歆放在床上,将她頭下的枕頭擺正,樓濯蹲在床邊深深地看着正熟睡的那張臉,雙手緊緊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上親了親,眼眶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已經發紅,鼻子酸溜溜的。

起身坐在床邊,伸手溫柔地将她額前的秀發理了理,俯身下去,輕輕吻上了那微微發白的嘴唇。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将頭埋在以歆的頸項內,樓濯啞着聲音輕聲說着,再擡起頭時,以歆的脖頸已是濕潤一片。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how can they be so silly

? 一覺睡了很久。

雙眸微睜,一絲光亮射進瞳孔,以歆眯着眼皺起了眉頭,渾身都很沉重,腰骨酸疼。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以歆重新閉上了雙眼又睜開,視線無意地掃過不遠處的窗臺,本來暈乎乎的頭腦頓時清醒了過來。

視線緩緩地掃過眼前的一切,擺設都不是她家裏的擺設,突然想起她昨晚暈倒之前好像聽到了一個男聲,男聲……不是她熟悉的男聲……以歆心內一驚,本來昏沉沉的腦袋現在已經分外清醒。

有點不安地翻了個身,還沒待她看清楚躺在她身邊的人是誰,她就聽到了一陣低沉富有磁性的男音:“醒了?”

這個聲音……是她熟悉的聲音……

緩緩擡起眼睑看向身邊的人,入目就是一雙深邃無比的黑眸,不帶一絲倦意,這人應該早就醒了。令以歆忐忑不安的是,他們居然靠得如此之近……彼此不到五厘米。緩緩打量着眼前的臉龐,才稍微安下心來,還好是樓濯,還好不是別的男人。

樓濯伸手去摸了摸以歆的額頭,随即微微蹙眉說道:“還有點燒。”

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身邊躺着樓濯,這已經讓以歆很是接受不了了。現在他居然還對她做這麽親昵的動作,他這是幹什麽?之前見面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的男人,怎麽态度突然來了個大逆轉?這男人喜怒無常,态度時好時壞,是不是患了什麽病?

樓濯放在以歆額頭上的手還沒有拿開,以歆實在無法接受他突然對她這麽親昵,将頭往後仰去避開了樓濯的手,接着收回看向他的視線,放在床上的手肘稍稍用力将自己的身體撐起,作勢就要坐起來。

卻不料,樓濯長臂一伸,又重新将她拉回床上躺着,手臂緊緊禁锢着她,低聲責怪道:“身體還沒好,要到哪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樓濯的态度變得太突然,以歆愕然地看着樓濯,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渾身沒什麽力氣,只好放棄掙紮,冷冷地說:“你這是要幹什麽?放手。”

“我再也不會放手。”聽到以歆冷淡的語氣,樓濯也不生氣,依舊緊緊地抱着她。

“樓總,你這樣我很難做人,要是被你未婚妻看到,我水洗都不淸了。”樓濯說話很怪異,以歆也懶得費心思去猜測他的意思,她只知道這男人喜怒無常,高興時跟你親熱,不高興時把你推得遠遠的,她已無力再和他玩。

“餓了吧?我給你買飯去。想吃什麽?”樓濯突然話題一轉,溫柔地問道,但手臂還是将以歆收得緊緊的,不願放開。

以歆用力閉上雙眼,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麽?她真的沒力氣和他玩了,只好語氣冷淡地答:“不餓!”

其實她怎麽可能不餓?昨天晚飯都沒吃呢,又無端端病了一場,現在肚子早已空蕩蕩的了,連呼氣都微弱。

“你等會,我給你買粥去。”樓濯卻沒理會以歆的話,說完就迅速起身穿衣服。

感到身上的勁松了,以歆居然覺得身軟,渾身沒勁。看着樓濯披上件黑色的大衣匆匆走出了房間,以歆神色黯淡了下來,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又在玩她是不是?

以歆撐起身體,在床上翻找,想要找手機給淩慧打電話,卻沒有找到。使足了勁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出客廳,在沙發和桌子上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以歆嘆了口氣,淩慧找不到她估計要擔心了。

雙眼瞥了瞥大門,知道沒有密碼出不去,也不想費勁去試了。緩步走到洗漱間用手捧水簡單地漱了下口。

頭還是有點暈,以歆走到沙發上躺了下去,閉着眼睛休息。

不一會功夫,就聽到開門聲,以歆知道樓濯回來了。

“怎麽睡這裏?小心又冷着了。”樓濯看到以歆躺在沙發上,微微責怪道,放下手中買回來的東西,樓濯走過去把以歆抱了起來。

溫柔又帶着責怪的聲音傳來,以歆感到身上一輕就被人抱了起來,鼻子酸澀起來,眼眶開始發熱,心很疼,想哭。這人到底在幹什麽啊?為什麽突然要對她這麽好?為什麽……

以歆不敢睜開眼睛,怕一睜開,眼淚會不争氣地落下來。人在生病的時候心靈最脆弱了。以歆任由樓濯抱着她走向卧室,心髒随着他的腳步一顫一顫的,很不好受。

樓濯把以歆放到床上,重新給她蓋上被子,轉身出去把剛買回來的熱粥拿了進來,樓濯将粥放在床頭櫃上,拆開塑料袋,從裏面端出一碗粥來。他看了眼始終閉着眼睛的以歆,輕聲說:“吃點粥。”

以歆依舊閉着眼睛,躺在床上絲毫不動彈。

樓濯也出奇地耐心,坐在床邊低聲說:“我知道你沒睡着,起來吃點粥,不然一會就涼了。”

以歆還是沒有睜開眼,她不要吃這粥,她不要他對她這麽好,她不要……她受不了那種飛上雲端再狠狠墜下來的失落感,她寧願餓着,也不願意承受他的這份好。

“一會涼了吃着對身體不好,快起來。”以歆這樣的态度,樓濯居然還沒有爆發,真是破天荒。如果柳菲看到了這一幕,估計會吐血。

“我不餓,拿走吧。”以歆終于說話了,聲音淡淡的,眼睛還是閉着。

“肚子都叫了還說不餓?你想騙誰?起來吃點再睡,聽見沒有?”溫柔地對她,她無動于衷,樓濯只好變個語氣。

“說了不餓,拿走。”以歆倒也挺能忍,明明都餓得沒力氣了,還死都不願意吃。

“你是不是想我用嘴喂你吃?”樓濯邪魅一笑,調高了語調問她,他就不信他樓濯搞不定她。

用嘴……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以歆緩緩睜開眼來,對上了樓濯深邃的黑眸,她沒有說話,她已不能進退,這粥她今天是必須得喝了。

看到以歆終于睜開了眼,樓濯心裏正湧上勝利的喜悅,然而卻在看到以歆布滿淚水的雙眸時,心裏的喜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心髒狠狠地抽了幾下。

伸手輕輕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水,樓濯的臉色比剛才嚴肅了許多,喉結動了動,說:“都餓到哭了,還嘴硬。”他的女人這五年到底是怎麽過來的……樓濯又是一陣心疼。

“喝完粥再吃一次藥,睡一覺就沒事了。”樓濯把以歆扶坐了起來,将粥遞給了她。

接過那碗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稀粥湊到嘴邊,可能是因為真的餓壞了,握着勺子的手在微微發抖。一口含住勺子,淚水居然不争氣地落了下來,來勢洶洶,大有泛濫之勢。

樓濯一見,眼眶也是一紅,奪過以歆手裏的那碗粥和勺子放在桌上,一把将她緊緊攬進了懷裏,喉嚨發緊,樓濯沙啞着嗓子在她耳邊低喃:“你怎麽這麽傻,怎麽這麽傻?我那麽愛你,你怎麽都看不出來?傻瓜!就知道哭!”是啊,怎麽這麽傻,明明彼此深愛着,為什麽會覺得對方不愛自己,一個小小的誤會就輕易翻倒了彼此一直堅持着的信念,為什麽就不肯跟對方說出自己的想法,為什麽一直都要藏着掖着,他們是真的傻到骨頭裏去了。

靠在樓濯胸膛裏的以歆被樓濯這麽一說更是哭得越發厲害了,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那嚎啕的哭聲聽在樓濯耳裏,刻在他的心裏,心髒像在被萬鞭抽打着,疼得駭人。五年了,如果他們當初願意向對方打開心扉,就不會是今天這樣。五年了,如果不是那場誤會,如果相信對方,他們今天早已是夫妻,早已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如果相信對方,都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傷害。

經歷過一場淚雨,以歆力氣全無,只好軟塌塌地靠在樓濯的懷裏,哭得太用力,以歆此刻手腳都發了麻。

樓濯端過那碗粥,一口一口地喂以歆吃下,嘴裏嗔怪着:“你看看你哪像一位樂壇巨星的樣?”

含過勺子,喝下一小勺粥,不等它咽下,就話語模糊地說:“你也沒有……堂堂樓氏集團總裁的樣。”

“哪裏沒有?”樓濯心情大好,居然問出這種白癡的問題。

“哪裏都沒有。”以歆也配合。

“是你沒眼光。”樓濯輕輕翻了個白眼。

“懶得跟你說。”以歆推了推樓濯握着勺子的手,示意吃不下去了。樓濯放下粥,将靠在自己懷裏的以歆輕輕放躺下來,低下頭親了親她的紅唇,柔聲說:“半個小時後吃了藥再睡。”

“嗯。”以歆聽話地應了聲,把頭往被子裏縮了縮,沒過一會又伸了出來,對着樓濯說:“把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的手機找不到了。”

“好好睡覺,玩什麽手機。”樓濯貌似不願意給。

“我不玩,就給慧打個電話報下平安。”以歆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盯着樓濯看,表情甚是勾人。

“不用打,她知道你在我這,你的手機也在她那。”樓濯說完,傾身吻上了以歆的眼睛。

“她怎麽知道的?”以歆小小驚訝了一下,難不成樓濯和淩慧之間有聯系?

“說來話長,等你病好了再跟你說。”這話一說話,他的手機就響了,樓濯瞄了一眼屏幕,發現居然是柳菲。

“什麽事。”樓濯本不想接她的電話,可是看了以歆一眼,還是接了。

“濯,又睡過頭了嗎?現在還不來公司。”手機那頭是柳菲略帶焦急的聲音。

“別多管閑事。”樓濯冷着聲音說完就挂了電話,這個女人天天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聽他的行蹤,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如果她心地不那麽壞,他現在還能給她點好臉色,但她居然還在背後搞動作害以歆,實在讓人覺得可惡。

樓濯的視線觸碰到以歆的時候,抿嘴笑了笑,收拾好櫃臺上吃剩的粥,對以歆說:“記得吃了藥再睡,我走了。”

“要去哪?”以歆高燒了一個晚上估計有點燒迷糊了,居然忘了今天是星期五。

“去下公司。”樓濯俯身親了親以歆的額頭,對以歆微微笑着,心裏居然很不想離開。

“哦,去吧。”以歆把身子縮到被子裏去,只露出了一雙黑眸在外面轉悠,抓着被子的手指豎了起來朝樓濯揮了揮,在跟樓濯道別。

“客廳的桌上放着午餐,中午起來了把它用微波爐熱一熱再吃。”不得不說,樓濯還真是細致入微,最後吩咐完他終于情願離開了。

所以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複合了嗎??

☆、so warm

? “樓總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沒有來公司?去開什麽會了嗎?”此時柳菲站在樓濯的私人秘書面前一臉咄咄逼人。

“總裁今天沒有會議要開,可能是臨時有什麽事耽擱了來公司的時間,說不定一會就來了,柳總您再等等。”私人秘書甚是為難,怎麽一大早就遇上這麽大的麻煩?這柳菲隔三差五就要來詢問一番,也不嫌累。她不是樓濯的未婚妻嗎?他的行蹤她不是最清楚的嗎?她這個私人秘書只不過是對樓濯的工作行蹤了解而已,其他的樓濯不告訴她,她怎麽知道?剛開始看這柳菲眉目清秀的,長得甚是可人,秘書覺得由她來做樓濯的未婚妻也沒什麽不好,也就沒有讨厭她,可漸漸相處下來實在讓人對她喜歡不起來。

“你這是在幹什麽?”冷硬的聲音傳來,吓得秘書哆嗦了一下,定睛朝柳菲身後看去,随即微微颔首,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樓總。”

柳菲也同一時間聽出了樓濯的聲音,本來咄咄逼人的臉蛋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轉身上前,柔聲對樓濯說:“怎麽現在才來?還擔心你出了什麽事呢。”

“以後沒得到允許,不要亂說話。”樓濯渾身透發着寒氣,凝眸看向自己的私人秘書。

“是。”私人秘書垂下頭不敢看樓濯,語氣堅定地應了句。有了樓濯這句話,以後她就不怕和柳菲對着幹了,她等這句話等了可久了,早看那柳菲不順眼了。

柳菲的臉色驀地變得難看,這樓濯開始給她下馬威了,他從來沒有當着公司人員的面為難過她,今天這一舉動……難道是因為昨天的事生她的氣了?

“你跟我進來。”看向柳菲冷聲說道,樓濯直接進了辦公室。

柳菲回頭瞪了秘書一眼,也跟着進去了。

樓濯雙手插着褲兜站在落地窗前,柳菲站在他的身後望着他的後背,實在猜不出來他要對她說什麽,只好沉默地站着。剛剛他已經給了她一個下馬威,柳菲也不傻,現在樓濯不主動說話,她就不會開口,以免口誤。

“我們是時候要退婚了。”沉默了許久,樓濯終于肯說話了,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這辦公室頓時彌漫着一股奇異的氣息。

柳菲怔了怔,什麽?退婚?他終于要說出這樣的話了嗎?她努力了這麽久,還是一無所獲嗎?憑什麽!柳菲的鼻子酸澀了起來,她努力了這麽久終究還是什麽也得不到。“沒得商量了嗎?”

“對不起。”這麽多年來,樓濯第一次和她說出了這三個字,态度已經明了。他的心本來就不在她的身上,他本來就是心有所屬之人,他一直冷淡地對她,也是為了告訴她他對她并無興趣,去留都由她,可是她硬是要留在他的身邊……當初和她訂婚不是他的意思,都是雙方父母和她的意思,由于在感情上他早就如如一具行屍走肉,他沒有料想到以歆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所以當初就沒有拒絕,一念偏差,鑄成大錯。他本不該答應和她訂婚的,到頭來傷了她,他的确有錯,應該道歉。

“她真的就這麽好?到底有什麽魅力讓你如此神魂颠倒。”柳菲并沒有接受樓濯的道歉,語氣嘲諷着。

“在你們眼裏她可能并沒有特別的過人之處,可我心裏滿滿裝着的都是她,她不是別人能夠替代的。”幾乎沒和柳菲說過這些藏在心底裏的話,今天可能是因為感到歉意,樓濯也放開了。

柳菲低低地冷笑了一聲,聲音已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冷淡:“早就猜到會有這麽一天,罷了,随你去吧。哪天找雙方父母出來說明情況就好了。”

柳菲态度轉換得如此之快,樓濯也沒有驚訝,這麽多年她的确對他好,可都是有目的性的,如果今日的他并不是樓氏集團的總裁,估計她柳菲也不會這麽費盡心思地在他身上耗時間,帶着目的性的愛都算不上真愛。

柳菲最後冷冷地看了一眼樓濯高大威武的後背,犀利之光在柳菲的眼中一閃而過,無聲地離開了樓濯的辦公室。

飛車回到景園,樓濯興高采烈地開門進屋,門一打開樓濯還沒進去就聽到了音樂聲,動感富有磁性的音樂聽來有點熟悉,記憶裏像是在哪聽過,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關上門走進去,拐了個彎,入眼就是穿着白色襯衫的纖細身軀,她正在吹着頭發,越靠近客廳音樂聲就越大,這時樓濯才想起來在哪聽過這首歌,這不就是那天她在周年慶典上唱的歌?嘴角一挑,露出一個略微無語的笑容,她居然在聽自己的音樂。

走近時才注意到以歆僅着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衣,樓濯眉頭蹙起,笑容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抓起遙控器将室內的溫度調高了兩度,方才走到以歆的身邊。

以歆背對着樓濯,剛好這時又在放着音樂,因此她壓根就沒發現有人進來了。

奪過以歆手中的吹風筒,樓濯臉色嚴肅地責怪道:“誰讓你洗頭的?又冷着了怎麽辦?”

手中的吹風筒突然被人奪了去,以歆回過頭剛好對上樓濯的黑眸,頓時笑靥如花:“你回來了。”

“嗯。”被以歆的笑容晃花了眼,樓濯的神色似乎沒有那麽嚴肅了,拿過吹風筒坐在了沙發上,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對以歆說:“過來,我幫你吹。”

以歆在樓濯的身旁坐下,腰身一斜把頭枕在他的腿上,整個身子躺在了沙發上,由着樓濯幫她吹頭發,絲毫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手指劃過她的秀發,一縷一縷地細細吹着。一如多年前,他曾經無數次地替她做的一樣。

視線一轉,剛好瞥到了以歆搭在沙發上的長腿,樓濯頓時愕住了,修長白皙的雙腿自然地交疊在一起,居然沒有任何遮蓋物!視線順着長腿上移,才發現以歆僅穿的這件襯衣還是他的!

樓濯喉嚨發緊,全身燥熱,秀發繞過五指帶來陣陣瘙癢感,樓濯動了動喉結,雙目緊緊盯着那柔嫩的紅唇,該死的!她絕對是在勾引他!

注意力被轉移,樓濯已經忘了他還在幫以歆吹頭發,手中的吹風筒一直在同一個地方吹着。以歆感到異樣,睜開了雙眸。水靈靈的黑眸,讓人看見了都想親一口,

看到樓濯緊繃的臉,以歆側身坐起來,嘴裏問着:“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要知道,昨天他也跳進了游泳池,該不會也感冒了吧?

把吹風筒扔在沙發上,樓濯一把拉過以歆,欺身上去輕輕咬住了以歆的紅唇。太過猝不及防,突而其來的熱吻讓以歆毫無防備地軟在了樓濯的懷裏。

兩人的體溫越來越高,意亂情迷,樓濯摟住以歆腰身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嘴上也吻得越來越用力,以歆被他吻得有點呼吸困難,抵在樓濯胸前的雙手輕輕推了推他。察覺到以歆的動作,樓濯極力克制住身體內的躁動,嘴唇緩緩離開了以歆的紅唇。

額頭相抵,樓濯在喘着粗氣,半晌過後他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誰讓你穿我的衣服的?”像是在惱怒,又像是在傾訴着不甘。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病才剛好,樓濯今晚是絕對不會放過她了。

“我出不去,拿不了衣服過來換,所以……”以歆也還沒緩過勁來,說話的聲音很柔,甚是勾人。

“下次再這樣勾引我,饒不了你。”明明就是暧昧的話,從樓濯的嘴裏說出來卻是另一個味,但是以歆懂裏面隐含的意思。

“去換身衣服,我們去吃飯。”平靜下來的樓濯把以歆的頭發吹幹了之後,對她說道。

“密碼。”樓濯的家進來和出去都需要輸入密碼,沒有密碼就出不去。

“我的生日。”樓濯邊把吹風筒的插頭拔掉,邊說。

“……”以歆怔了怔,一陣無語。

見以歆沒動,樓濯略顯生氣地問:“你該不會忘了我生日吧?”

“忘不了。”以歆扔下一句話,輸密碼出去之前補了一句:“但是這樣設密碼不安全,換一下吧。”

“哦。”樓濯笑了笑。

外套Burberry的藍色長風衣,內搭白色高領毛衣,腿着黑色窄身褲,腳踏Burberry的高筒雨靴,手拎Burberry的黑色亮片裝飾手袋,面戴Gentle Monster的黑色墨鏡,幾乎全身都閃耀着Burberry風格的以歆挽着

溜走的時光,留下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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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回到大宅,樓海天就把樓濯叫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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