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婚禮 (4)
區大盤都看不懂,那我活着還不如去死了好!”
“說什麽死活,一點都不避諱!”賀九從洗手間走出來,遞給他洗好的刀叉。
“九姐,你的婚禮準備得怎麽樣?我可是要申請當伴郎的!”賀綏之嘻嘻的笑,“看在姐夫送了我一個鑽石號的份兒上,我同意他把你打包帶走了。”
“什麽號?手機號?”賀九不明白的問道。
“游戲號!市面上賣十四五萬呢!”賀綏之解釋,“送禮就是要合乎心意才行!你多向姐夫讨教讨教,下次再敢送我什麽毛筆硯臺一類的小心我把你拉黑啊!”
賀晞一個小桔子扔到賀綏之的頭上,“不學好!”
“姐夫非要送我,我多少得給他面子才行啊!”賀綏之摸摸腦袋,“男人的交情你們這些女人懂
不了,聽弟弟我的,別跟着瞎摻和了!特別是你,九姐,你要是敢破壞我和姐夫之間的男人情小心我翻臉啊!”
“什麽男人情,不就是對你出手大方你找到個冤大頭了?”賀晞沒好氣的說道。
“喂喂喂,這種诋毀我姐夫人格的話你也敢說?”賀綏之一本正經的說,“像九姐這樣不知冷不識熱的活神仙,就應該讓我姐夫這種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麽孽留着今生來還的人收了,不然很容易砸手裏的!”
這一次飛到他腦袋上的是一盆紅葡萄。
賀晞笑着看熱鬧:“你九姐可比我兇殘,長點腦子吧弟弟!”
“說實話就動手,什麽姐姐嘛.....”賀綏之抱頭鼠竄。
賀九回家的時候已将近九點,仆人們說秦厲行在書房開視頻會議。賀九洗完澡出來,正巧看見陳伯送茶進去。
秦厲行撸起袖子正在簽署什麽文件,賀九端着茶杯放在他面前。他擡頭瞥了一眼,低頭寫了幾
筆,忽然又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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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這麽乖,還會來給我送茶?”
秦厲行眉開眼笑的向她招手,賀九伸手,秦厲行反手一拉,她剛好坐在他大腿上。
“想我了?我馬上就完了,去床上等我?”他嗅着她沐浴乳的香味兒,沉浸其中。
賀九伸手擰他的大腿根兒,“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哦?夫妻賬?”
“綏之那個什麽游戲號是不是你買給他的?”
秦厲行點頭,“我看那個號挺好的就買來送給他了,怎麽,他不喜歡?”
“我看是價錢好吧!”賀九搭上他的脖子,“據說值十幾萬?”
“差不多吧。”
“秦厲行!”賀九喊道。
“到!”
“你再敢送這些東西讓我弟弟玩物喪志,你信不信賀晞拿刀跟你拼命!”賀九嚴肅的說。
“男孩子不都是玩這些麽?難道我過時了?下次送車好不好,他馬上要成年了!”
“秦大總裁,你到底會不會教育孩子!他現在是成長的關鍵期,你一直拿着些東西去誘惑他是不對的,男孩子一旦沉迷進去就很容易走火入魔,你到底有沒有這種意識!”賀九抱怨道。
“可我以前也是玩這些的啊,我以前練的那個號比這個還要值錢,只不過當年為了補貼家用賣了出去。綏之既然有這種條件為什麽不好好享受?這是很難得的時光,你們應該讓他過得快樂一點!”
賀九扶額,你那麽逆天誰敢跟你比?
“總之,你不準再瞞着我送他東西了,他現在應該鑽心學業。”
秦厲行搖頭,“賀婉琰,你以後一定是個惡婆婆!”
“秦厲行,就憑你也想教育好你兒子!”賀九生氣了。
“為什麽不能,我一定給他最好的!”
“秦厲行,你到底有沒有原則!”
“有啊。有我在,我兒子一定擁有全世界的孩子們最夢寐以求的童年,這就是我的原則。”
“......”賀九無語,她起身,“我是瘋了才會和你争論這個僞命題!”
秦厲行撫摸下巴,“說不定你現在就懷上了,畢竟我比較擅長未雨綢缪。”
賀九一個踉跄,差點磕上桌角。
☆、第二更(2.26)
賀九提着保溫桶推開病房門,賀晞坐起來在看文件,指了指旁邊的綏之說:“小聲些,才睡着呢。”
“他怎麽還沒回學校?”賀九低聲說。
“不肯走呢,昨天姨媽她們要來見我,被他擋在了門外。現在他死活不走,說放心不下我。”賀
晞想起當時的情形就忍不住發笑。
“她們還有臉來找你?”賀九沉下了臉。
“最近顧氏的事情是不是你幹的?不過我猜你肯定沒這樣的手段,是秦厲行?”賀晞揚了揚手裏的文件。
“是文紹。”賀九說。
賀晞挑眉,“他願意幫我?”
“為什麽不願意?我們兩家相交多年,他拔刀相助有什麽奇怪的?”
“不是我在中間攪合,你早就嫁給文紹了,你覺得他會不恨我?”
“談不上恨。他現在家庭美滿,妻子溫柔善良又會賺錢,女兒玉雪可愛,他還有什麽好記恨你的?”賀九說。
“和顧氏合作的港城的那家公司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你确定不是秦厲行伸出來的魚鈎?”賀晞把文件推給她,“憑你和文紹這兩下能這麽快搞快顧氏?沒有後面高人相助我是如何都不信
的。”
賀九粗略的浏覽了一遍,說:“既然他沒有到我面前來邀功我就當作不知道好了,買進顧氏股票需要大量的資金,我已經找他借了不少錢了。”
“你這個老公找得不錯,如果不是我告訴你估計你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了。看來他真心在乎
你,并不是只在嘴上說說而已。”
賀九想到那霸道又獨斷專行的某人就無語,“他要辦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婚禮,光是那一堆策劃案我看着都頭疼死了。”
“他如此費心的娶到你自然是要普天同慶,只是婚禮瑣碎,難為他一個大男人親力親為了。”賀晞笑着說,“也該是時候了,你們這領結婚證都領了半年了吧?”
“我總得等你痊愈了再說啊,你這個樣子怎麽送我出嫁!”
“臭丫頭!”賀晞揚起了嘴角。在她心裏,大概弟弟妹妹的幸福比她自己來得要重要得多吧。
賀九看着姐姐的笑臉,抿了抿唇,“姐,自從你進了醫院我們還沒有談過.....”
“關于我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事情?”
“姐姐......”
賀晞潇灑一笑,盡顯長姐的風範,“你放心,我都奔三的人了如果還像你們這樣遇到一點事情就哭哭啼啼的豈不是白活了?不是親生的又怎樣,我從小感受到的父愛母愛沒有比你和綏之少,甚至只有多了的!老九,姐姐不是那麽想不開的人,是不是親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一輩都是姐妹!”
賀晞伸手揩了賀九眼角的眼珠,“說哭就哭,你的情緒會不會來得太快了?”
“我其實很怕,怕你會跟我們有了間隙......怕你真的會在意,當然,如果你在意那也是正常的,誰能不在意呢?我看得出來,爸爸也很擔心,他嘴上不說其實心裏難過得要死。”賀九語帶哭腔但面上帶笑。
“我知道。”賀晞說,“他每次來看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哪裏看不出來呢?”
賀九握着姐姐的手,說:“你要說實話,在意就是在意,你不用騙我。如果你要找你的親
生父母我也可以幫忙,你不用在我面前僞裝的......”
“将近三十年的事情了,有什麽可翻老底的?他們都不來找我,我為何要去找他們?親緣這個東西就是這樣,養恩大于生恩,我根本無所謂。”賀晞聳肩。
賀綏之幽幽轉醒,語帶怨念的說:“你們都吵死了.....”
“綏之,回學校去吧。”賀九說。
“不回去!姨媽那家人說不定還要來加害姐姐,我雖然年紀小可腦筋不鈍,有我在她們闖不進來!”賀綏之坐起身來。
賀九說:“你的功課怎麽辦?家教老師教的你都會嗎?”
“在大姐姐眼皮底下讀書你以為我很享受嗎?”賀綏之俊臉黑了一半。每天家教老師來的時候賀晞就會認認真真的監督綏之,連多上幾趟廁所她都有話會說,更別說抽空開小差了。
賀九嫣然一笑,想起姐姐的嚴厲再看看小弟的臉色,知道他們的确相處“愉快”。
而相比這一邊的溫馨溫情,那一邊的顧家就有些狂風暴雨了。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秦家會幫我們的嗎?現在呢,你的救兵在哪裏?!”抵押出去了別墅,俞苾芬在家瘋狂砸東西。
“媽媽,這也不是姐姐能做主的事情.....”顧雨霏在一旁說。
“她不能做主那她嫁進秦家做什麽?秦家的大少奶奶家裏馬上就要破産了,這像話嗎?你出去不覺得丢人嗎?”俞苾芬雙目通紅,盯着顧曼路說,“女婿他怎麽說的,就這麽見死不救嗎?”
顧曼路坐在一旁,面容憔悴,看起來也是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他說爸爸如果能醒來他還能勉勵一試,畢竟爸爸是顧氏的主心骨......但現在爸爸遲遲不醒,他....”
“他什麽他,他就是冷眼旁觀我們顧家破産!”俞苾芬大吼,“既然他有辦法為什麽不做?不就
是樹倒猢狲散,看我們窮途末路扶不起來了嗎!”
“媽媽,他也是商人.....”顧曼路面色蒼白的辯解道。
“他更是顧家的女婿!”俞苾芬生氣的拍桌子,“你當初嫁入秦家你是怎麽說的?如今呢?你混得人模狗樣了就不把母親和妹妹放在眼裏了嗎!你是顧家的女兒,你姓顧!”
“我知道我姓顧!”顧曼路“刷”的一下站了起來,“顧家一日不倒我在秦家就能挺直腰杆做
人,所以你以為我不想讓顧氏起死回生嗎?可我有什麽辦法?秦家不願意幫我們難道我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嗎?我現在不僅是顧家的女兒了,我還是秦家的媳婦!你以為我在秦家就那麽好過嗎?現在顧家倒了,如果我一意孤行大吵大鬧的讓懷德拿錢撐起顧氏,我的下場就只能是被休棄!”
“姐姐.....”顧雨霏扶着她的肩膀坐下,“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太過着急了,你別放在
心上。”
“雨霏,你也以為姐姐是不願意幫家裏嗎?”顧曼路握着顧雨霏的手問。
“不,我知道你夾在夫家和娘家中間難做,你也是沒辦法了。”顧雨霏低頭說。
“好妹妹,總算你還能明白姐姐的心思!”顧曼路握着她的手流淚。
顧雨霏看了一眼沉默下來的母親,說:“說到底還是因為媽媽給賀晞姐說了那些話害她出車禍吧.....賀九現在要拿顧氏來為她姐姐報仇我們也阻止不了....”
“賀九!”俞苾芬突然暴怒,“我就知道那個娼、婦養的小賤人這輩子就跟我們過意不去!”
“是你先準備對付人家的.....”顧雨霏說,“姐姐也有不對,當初主動結識榮芝不就是為了拆散她和秦總嗎?現在榮芝如何了?網上流傳的那些她被潛規則傍富豪的照片你們沒看到嗎?為何一個新晉影後會一夜之間臭名昭著,後面是誰在操作你們還沒有意識到嗎?”
“你是說.....是秦厲行?”顧曼路猛地擡頭。
“在盛光的地盤上動他的女朋友,你們可真夠想得出來的!”顧雨霏覺得自己姐姐腦子也是壞了,怎麽會聽信媽媽的安排就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秦厲行的話......”顧曼路的眼底蔓延出了絕望,她曾經聽說得罪了秦厲行的一個黑幫老大被綁了千斤大石沉了海....
“我都去醫院給賀晞道歉了她還想怎樣?拿我的命抵嗎!”俞苾芬憤怒的捶了一下桌子,“想到這些我就惱恨不已,她出生之前我就找高人算了一卦,她與我命中相克,當時我還不信,現在總算應驗了。也怪我,千錯萬錯就錯在當初她生下來的時候我沒狠下心把她給掐死!”
俞苾芬已經瘋魔了,因為緋聞事情懂事不少的顧雨霏看着自己的母親,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逮誰咬誰,像是瘋了一般。
而秦宅這邊,秦聞天接了一個電話後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秦太太端着茶進來,被這樣的表情給驚住了。
“聞天?”
“嗯,怎麽了?”秦聞天擡頭。
“....最近公司的事情還好吧。”
秦大太太也就是随意一問,沒想到他第一次會跟她說起公事。
“老幺以為他有那個本事毀了秦家,現在看來,他不過是癡心妄想了。”
“你們兄弟還是要和睦些吧,我看小叔也不像是個善茬....”秦大太太說,“他能一手打拼成現在的樣子,你多少還是顧忌些吧。”
“哼!顧忌?當初我能把他打到谷底去,今日我照樣能行!”秦聞天輕蔑一笑,“他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不就是他一手造就的懷石嗎?他還真以為懷石是鐵板一塊?呵呵,我這次就徹底的讓他見識見識,到底誰才是秦家的老大!”
秦大太太向佛,她一聽這些話就皺眉,想起自己的事情再想起兒媳婦家的事情,覺得真該什麽時候去上柱香驅驅邪了。
☆、第一更(2.27)
周其琛帶着法國妻子回國,賀九作為東道主自然要全禮相待。
“老師,好久不見!”賀九摘下墨鏡,笑着迎上前。
周其琛推着行李從關口出來,一眼就瞧見了笑意盈盈的賀九。他低頭對旁邊高挑女子說了什麽,
女子笑着上前給了賀九一個貼面吻。
賀九措不及防,“你好.....”
“她叫茜茜,我的新婚妻子。”周其琛介紹道。
茜茜是個美豔的女子,美麗而不豔俗,十分難得。她連說話帶手語的說了半天,賀九一句都都沒聽懂,她含笑看着茜茜又轉頭求助周其琛。
“她慕名你已久,有些激動。”周其琛牽着她笑着對賀九說,“只怪我把你描述得太好了。”
茜茜點頭,操着半洋不土的中國話,“對的對的!”
午餐自然是賀九來請,茜茜對川菜垂涎已久,不停的拉着周其琛叽裏呱啦的說着,又怕冷落了賀九,連比帶劃的描述。
賀九很怕吃辣,周其琛估計也是在跟茜茜解釋。
“就川菜吧,好不容易來一趟中國怎麽着我也得讓她載興而歸才是!”賀九笑着說。
茜茜對着賀九擺手,周其琛為她解釋。
“不用再改了,我可以吃辣。我的胃近幾年争氣多了,放心吧。”
三人高高興興的去吃川菜,賀九對吃食的研究不吝于她文化方面的造詣。即使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巷子她也能七拐八拐的找到地方,周其琛更是,什麽地方有好茶好水一定瞞不過他的火眼。只是
他近幾年一直在國外生活,略微對s市的新建道路有些生疏。
“好吃!”茜茜對着一個盤姜汁熱味雞頻頻豎起大拇指。
周其琛幫她擦掉嘴邊的汁水,“慢點吃!”
茜茜對食物的熱愛簡直超乎了賀九的想象,她第一見到有人可以把吃東西變成一件這麽享受的事情。她眯着眼睛回味的樣子像只可愛的小松鼠,不正确的抓着筷子的姿勢也成為了一個亮點。
“她這麽愛吃啊.....”賀九看她直接戴着手套提起了一個耙豬蹄兒,津津有味的啃着。
周其琛笑着說:“她對所有事物展現出的非比尋常的熱愛才是她性格中最大的閃光點。你之前不是一直問我怎麽會閃婚嗎?我後來想了很久才發現,也許就是她這種直接美好的熱情感染我了吧。”
确實,連平時不喜歡吃辣的賀九也因為這種氣氛而多吃了一些。她很少見到這種直接熱情的女子,和她的性格完全相反。
吃完飯,賀九送周其琛和茜茜上車,周其琛按下車窗,說:“我還要回老家去看望曾祖父,接下來可能沒時間再見面了。”
“忙你們的去吧,看你們行程緊張我就不強留了。”賀九說。
“路上注意安全,我們先走了。”周其琛笑着說,“結婚記得給我發請柬,不管是非洲南美洲,我都會飛回來的。”
“那是當然!”賀九含笑點頭。
一直吃着清淡飯菜的胃遇到猛烈的川辣會怎麽樣?毫無疑問,被放倒!
賀九拉完肚子腳步虛浮的爬上床,秦厲行還沒有回來,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眯着眼睛琢磨睡意,剛要睡着,胃部一陣抽搐。她趕忙爬起來沖進衛生間,之後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了。
上吐下瀉,一直保養得當的賀九小姐總算是嘗到了普通群衆半夜撸完串之後的滋味兒。
她蜷縮在被子裏埋着頭,因為這一通嘔吐拉肚子她覺得有些冷了,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算,抱着秦厲行平日裏睡的枕頭放在胸前。
軟乎乎暖洋洋的,總算是有些睡意了。
“嘔!”
半小時後,賀九掀開被子直沖廁所。
樓下傳來動靜,大概是秦厲行回來了。
賀九頂着一張蒼白的臉從衛生間走出來,秦厲行剛好端着一杯溫水站在床邊,一眼看過去差點沒把自己吓死。
“怎麽了?生病了?”秦厲行扔掉外套走上前去,着急的問道,“哪裏不舒服?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賀九虛弱的倒在他身上,“拉肚子.....”
“晚餐吃了什麽?怎麽會成這樣?”秦厲行撩開她淩亂的發絲,一把把她抱到床上去。
“吃了點辣椒,胃不舒服。”
“你吃不了辣自己不知道嗎?又不是什麽值得逞強的事情!不會就是不會,怎麽這麽大的人了還照顧不了自己呢?”秦厲行伸手捂着她的肚子。
“這麽涼,躺進去!”
賀九閉着眼睛躺在床上,她拉了拉秦厲行的領帶,“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公司臨時出了一點事情。”秦厲行說,“我一晚上不在你就亂來,吃藥了嗎?”
“.....沒有。”賀九語氣微弱的說。
他皺着眉按鈴,仆人立刻在外面敲門。
“進來。”
“先生,太太。”
“去拿點止瀉止吐的藥來,再讓廚房做一碗蓮子羹。”秦厲行說。
“是,先生。”仆人恭敬的退了出去,關好門輕聲離開。
“生病吃藥這麽簡單的事情都不會?”秦厲行臉色有些不好看,起碼比起平時嚴肅多了。
賀九瞥了他一眼,閉眼。
“說不得你了?”秦厲行屈指給了她一個爆栗。
賀九刷啦就掀開被子坐起來,秦厲行手快,趕忙拉回被子把她蓋好。
“脾氣怎麽這麽大,說一句就要翻臉是不是!”秦厲行厲聲說道。
他人高馬大的,加之常年居于上位有着上位者的威嚴,生起氣來也是血流成河的主兒。這樣的人發起脾氣來應該是很可怕的,可遇上的對手卻是一個異數,一個比他脾氣還要大的主兒!
“我自己的身體要你多嘴?我痛了病了自己承受就行了,你生的哪門子氣?”賀九瞪着他,“少
來冠冕堂皇的教訓我!以前在俞宅有姆媽照顧我,現在你非要一手包攬我的生活,既然這樣那你
就應該做到你的職責!”
秦厲行被她氣笑,“要不要給你頒發一個最不講道理的獎?扭曲事實你很在行嘛!”
“這麽晚才回來還要給我甩臉子看,麻煩你擺正一下自己的态度好嘛!”賀九一腳踹了過去。
她嫩生生的腳丫踹上了他的小腹,秦厲行一把握住,“講點道理好不好,小姐。你不愛護好自己的身體還要倒打一耙?你是二師兄嗎?”
賀九正欲反駁,胃部又是一陣抽搐,她捂着嘴沖向了馬桶。
秦厲行被吓了一跳,回過神來抱着餐巾紙盒進去。
“怎麽這麽厲害?你到底是吃了什麽鬼東西!”
賀九皺着眉向他擺手,一陣酸意上來,她胃裏根本沒有東西,只是幹嘔。
“你不會是懷孕了吧?”秦厲行見這架勢不像是吃壞了東西的樣子,倒像是懷孕的症狀。
賀九被他吓得不輕,一下子頓住,秦厲行給她擦了擦嘴巴,沒想到她被吓得一直開始打嗝。
“嗝.....秦厲行.....”賀九瞪他。
“寶貝別急啊,喝點水!”秦厲行端給她床頭的一杯溫水,親手喂給她。
喝了一點水終于好受了一些,賀九說:“不會這麽不走運吧,你不是都....都...”
“都什麽?”
“你不是都戴套了嗎!”賀九咬牙問道。
秦厲行說:“避孕套只是百分十九十五的安全性,剩下的百分之五可沒人敢保證。”
“我不信會發生在我身上.....”賀九難以置信的說。
仆人剛好端着藥和蓮子羹上來了,放在小幾上。
秦厲行說:“有驗孕棒嗎?去給太太拿一個來。”
仆人愣了一下,說:“家裏沒有,得去買才行。”
賀九說:“不要了,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就好了。”
“是。”仆人退了出去。
秦厲行端着蓮子羹,說:“藥就先別吃了吧,把粥喝了。”
賀九心不在焉的點頭,秦厲行伸手把她腦袋給扳了過來,“不想生?”
“不是.....”
“那你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秦厲行音色低沉了些許。
“只是不敢置信,這麽低的概率居然有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
“一切皆有可能,況且做的頻率高,幾率自然就大了。”
賀九看他,“你沒動什麽手腳吧?”
“你真以為我得了求子症,喪心病狂麽?”秦厲行沒好氣的塞了一口粥進她的嘴,“認真吃完,其他的明天再說。”
“你之前不是很想要孩子,怎麽現在這麽淡定?”賀九奇怪的看着他,他完全沒有一個準父親的喜悅之情。
“橫豎都要生,只是早遲的問題。”秦厲行脫掉衣裳,說,“好好吃完,我洗澡去了。”
賀九想,他這是怎麽回事,一點興奮的樣子都沒有。難道以前說的那些都是逗她玩兒的嗎?
賀九抱着層層的疑惑睡了過去,夢裏都是眉頭緊鎖的樣子。
而事實證明她多慮了,我們的秦總只是反映遲鈍而已。半夜賀九醒來看着他站在床前盯着她看,差點沒讓她尖聲叫起來。
“乖乖,繼續睡。”秦厲行彎腰拍了拍她的背。
“你怎麽還不睡?”
“乖乖,別怕別怕,繼續睡....”他的聲音低沉,對于賀九來說又極其具有安全感,閉了閉眼,睡意戰勝了好奇心。
過了許久,賀九模模糊糊的又醒了過來,看到窗臺一明一滅的火星,她才知道,他這是興奮的表達不出來,所以.....失眠了。
第二天,秦厲行一個沒睡覺的人居然比賀九還要精神抖擻,他穿戴整齊的站在賀九面前,還給她挑了一身漂亮的淡藍色裙子。
“你是抽煙抽多了嗎?”所以這麽興奮....
秦厲行抱着賀九就是一個深吻,賀九習慣性後仰,秦厲行一抖磕上了自己的嘴唇,他立刻抱穩她。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注意點,ok?”秦厲行後背泛涼。
賀九說:“我覺得是吃壞了肚子,看,今天就沒事了啊。”
秦厲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去醫院檢查一下,放心,你不想生我絕不逼你。”
賀九欲為自己辨白,可縱然渾身是嘴,但有種怎麽都說不清了的感覺。
☆、第二更(2.27)
懷石有自己的私人醫院,員工體檢一類的都是在自己的醫院。懷石的福利好,基本上常年霸占國內“最受歡迎的就業企業”的頭名。
車子一路開過來,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秦厲行冷着臉電話接個不停,賀九轉頭看向窗外,不知道怎麽打破僵局。
“賀小姐,請您跟我來。”護士非常有禮貌的對賀九說。
賀九從思考中回過神來,跟着她進了房間。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秦厲行打完電話回來準備推門而入,旁邊的護士阻止他,“裏面在做檢查,
男士最好不要入內。”
秦厲行看了她一眼,說:“做檢查需要這麽長時間嗎?”
“額,今天是比較久,可能是情況特殊吧。”
一聽情況特殊秦厲行心裏就一顫,崔秘書見不好正欲上前安慰幾句,沒想到秦厲行直接推門進去
了。
“先生.....”護士跟着後面沒攔住。
窗臺的窗簾飄蕩,裏面空無一人。
“婉琰.....”
秦厲行腦袋裏的血壓直往上沖,跟在後面的護士也是錯愕不已。
“這一直沒有人出來啊.....”護士還不明所以。
崔秘書從外面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先生,二十三號的倉庫失火需要及時處理.....”話還沒說話就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頓住了,他立刻反應過來了。
秦厲行渾身冰涼,他說:“馬上調取整棟樓的監控錄像!封鎖整個醫院的所有出口,離醫院兩公裏範圍內所有關口設置路障!”
“是,先生!”崔秘書拔腿就往外走。
護士愣愣的看着他,腦袋裏轉不過彎來。
秦厲行一腳踹開大門,面色漆黑的大步走了出去。
像是地獄的滿身是血的修羅,帶着強大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護士抱着的文件夾“啪嗒”落在地上,她終于認出了這是誰。
賀九昏昏沉沉的醒來,她只知道自己躺上檢查的病床,之後就毫無記憶了。
這是一間陽光很強的屋子,隐隐的還能聽到水浪的聲音。她晃了晃腦袋強撐着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擰動把手,毫無疑問的打不開。
她的手腳都很酸軟,喘着大氣跌坐在了地板上。
海浪聲?她耳朵微微的動了一下。
伸手撫摸着肚子,她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孩子。雖然早上還和秦厲行因為這件事鬧了矛盾,但她仍然希望不要像秦厲行那個烏鴉嘴說的那樣,她被下了藥,即使懷上了估計這次也生不下來了。
賀九靠着門板歇氣,她突然想到,秦厲行不會以為她是故意逃走吧?
“先生,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封鎖了所有的關卡,至今還沒有發現。”崔秘書帶着一群保镖站在秦厲行的面前。
言清慌慌張張的推門而入,“誰不見了?”
秦厲行眼光淩厲的看了過去,崔秘書上前低頭向言清說道。
“真的是賀.....九小姐?”言清如遭雷擊。
“馬上跟當局取得聯系,争取封鎖s市所有的進出口,包括空中航線!”秦厲行扯掉領帶,“一
旦發現線索不要輕舉妄動,沖着我來的,他們不會傷害賀九。”
言清恍恍惚惚的問道:“會不會是黑.....”
“不是!”秦厲行厲色否決,他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滿身的戾氣,“這一次,內鬼就在我們中間!”
言清面色凄惶,顫顫巍巍的坐在沙發上。
“哥,我可能知道誰是內鬼.....”
賀九閉着眼睛睡了一覺,外面傳來響動,一個微胖的女人端着餐盤進來。她的腰間挂着一大串鑰匙,将餐盤放在桌上,看了看賀九,她伸手比劃了一下。
大概是聾啞人,賀九瞟了一眼她的喉嚨。
簡單的做了幾個動作回複她,女人又看了她一眼才關好門出去,外面傳來她上鎖的聲音。
簡單的三素一湯,恰恰全都是賀九愛吃的菜。
她提起筷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即使迷藥讓她毫無胃口,她還是忍着一口接一口的吃掉。
外面的海浪聲越來越大,隔着上鎖的落地窗,賀九拉開窗簾,能看到晚霞下的大海和天空。
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真是好景色,她抱着雙腿靠着床頭坐好,歪着腦袋,不知道秦厲行在幹嘛?他是在找她呢,還是誤會她負氣出走準備等她自己回來呢?
賀九身子一震,秦厲行,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樣的默契。
賀晞知道賀九失蹤後已經是三天後了,她哆嗦着手撥通了秦厲行的電話。
“老九不見了是不是真的!”
“是。”
“秦厲行!”
“我在。”
“我把妹妹交給你不是受你連累的!”賀晞手顫抖着尖聲叫到,她知道秦厲行黑白兩道都走。如果真有一個狠心毒辣的對手綁架了賀九,賀晞覺得她大概能親手拿刀劈了秦厲行。
“你現在對着我生氣也沒有用,我還有事,先挂了。”
“嘟嘟嘟.....”
賀晞氣得直接摔了電話,“綏之,給我辦出院手續!”
賀晞直接沖到了顧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顧家砸了個稀巴爛,顧雨霏躲在後面等她一通發洩完了才走出來。
“我媽不在,你找我撒氣也沒用。”
“老九的失蹤到底跟你家有沒有關系?”賀晞厲聲問道。
“沒有,說實話,如果有我也不會知道的。”顧雨霏聳肩,“你知道我媽媽的,她做什麽會跟我說呢!”
“你到是實誠!”賀晞冷笑,“看在你老實回答我一句的份兒上給你一句忠告,你媽大概已經瘋了,想找退路盡快!”
“她是我媽媽,我能找什麽退路呢?賀晞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