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婚禮 (7)
方英氣勃勃一個秀外慧中知書達理,南轅北轍的性格兩個人竟然一拍即合,相處的時光也變得令人期待了起來。
反之,賀九花在其他的地方時間越多,和秦厲行相處的時間就越少。正好又碰上了懷石整合了秦氏,整天忙得不見人影,半個月兩人才說上不過十句話。通常是賀九睡了秦厲行才回來,賀九起了秦厲行還在睡,偶有同步的時候又鬧別扭,很是惱人。
這天,班上的同學幾次邀請賀九聚會她都沒答應,這一次是肯定跑不了的了。班長特地來找她,提醒她合群的重要性以及什麽是一個集體的凝聚力。
“這一次又是什麽?”賀九毫無興趣的問道。
班長早已摸清了她的脾氣,也不生氣,笑着說:“已經計劃好了,登山!”
“你确定?”賀九看了看外面的烈日,說,“選到夏天登山你們考慮過中暑的可能性嗎?”
“所以我們計劃在傍晚爬上去,剛好可以在山頂露營一晚上看日出。”何斌在旁邊笑着說。
班長激動的搓了搓手,一大把年紀的男人居然露出如此渴望的神情。賀九很想問他是不是找不到工作才來讀書的,畢竟以他的智力估計也很難找到工作吧。
“我對登山沒有興趣,哦,不,應該是我對一切運動都沒有興趣,你們好好玩兒吧。”賀九拎着
包出門。
何斌一下子拽上了她的胳膊,“給個面子,大家一起玩兒吧!”
賀九皺眉,看着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說:“請你放手。”
何斌尴尬的縮回手,說:“對不起,只是你一直不參加活動,大家對你很好奇而已。”
賀九看着他羞愧的神情也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可能是自己太過分了,她放軟了語氣說:“我考慮考慮。”
“真的?”一旁的班長高興的問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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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九剛剛用完下午茶,下樓準備看看前些天種下的花兒怎麽樣了。一下去,本來開着的電視機一下子就靜音了,賀九看了一眼不自然的姆媽,上前把電視機重新打開。
電視上正在播報娛樂新聞,本來應該在千裏之外美國的某人正摟着一位捂得嚴嚴實實的美女從機場走出來,據說這位美女是一名剛出道的嫩模,年方十八。和懷石總裁秦厲行在洛杉矶共度了四
天三晚,現在一起低調回國。
“小姐.....”姆媽尴尬的看着她。
賀九想到前幾天秦厲行對她說要去美國一周處理那邊的事務,推算下來大概是明天才能回來。電視機裏面的女子看不清臉龐,只是知道身材高挑,依靠在秦厲行的身邊很是小鳥依人。
“他昨天打電話回來了嗎?”賀九問。
姆媽搖頭,賀九看了看窗外,是陰天,估計要下雨了。
“備車,去懷石。”
汽車一路飛馳,賀九望着窗外支着下巴,雨滴啪啪的打在車身上,她兩眼放空,想着自己的事情。
秦厲行的秘書見是她來了,趕緊說:“秦總現在在會見重要客人,請您稍等!”
賀九看了看緊閉的辦公室門,直接推門而入。
“賀小姐!”秘書阻擋不住。
屋內的春光正好,那位高挑美豔的女子正坐在秦厲行的膝頭,衣衫半解小露酥胸。秦厲行笑着攬着她正說着什麽話,賀九推開門,他手上動作沒有絲毫得停頓。
賀九穿着一身長長的駝色羊毛裙,顯得溫婉知性。她站在兩人面前,嘴角一勾,說:“這位十八線的某嫩模小姐,在我還沒有把你扔出這棟大樓之前請自行離開好嗎?”
她語氣委婉,嘴角含笑,完全不像是抓、奸在床的樣子。
這位嫩模吊着秦厲行的脖子,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嬌嬌弱弱的說:“你是誰,怎麽這麽兇的樣子?好不禮貌哦!”
賀九眯着眼看向秦厲行,“秦總,在我還沒有把你一同趕出這道門之前,請你把亂摸的爪子拿開好嗎?”
秦厲行舉起雙手,嘴角牽動。
“秦總,這位小姐是誰啊,怎麽這麽厲害的樣子?”嫩模小姐挺了挺自己的34d,若無其事的
說。
秦厲行推開她扣好自己的西裝扣子,說:“正宮娘娘都上門來了,我們也就算了吧。”
“怎麽能算呢?秦總,我仰慕你很久了,我什麽都不要,只求您能讓我待在您身邊就好....”嫩
模小姐雙目含淚,滿臉真誠。
賀九冷笑,看着秦厲行,說:“是你自己叫人把她扔出去還是我來?”
“我來我來!”秦厲行站起身來,刷刷寫好一張支票遞給她,說,“這是報酬,辛苦了。”
“可人家并不想要你的錢,我真的只是仰慕你的才華而已啊!”嫩模小姐看着秦厲行,抽泣道。
賀九說:“你看上他的才華?小姐,你的眼睛是什麽時候瞎的?”
“你......”嫩模小姐委屈的看着秦厲行。
保安來了,秦厲行一個眼神,34d小姐立馬被架出總裁辦公室。
外人已經被清除出場,屋內就他倆了。賀九拍了兩下手掌,說:“秦總沒去當演員真是浪費人才了。”
秦厲行坐回自己的老板椅,說:“她長得還不錯吧,看起來脾氣也你好!”
“哦?那你說說她叫什麽?”賀九抱胸。
秦厲行挑眉,“我喜歡誰用得着跟你彙報嗎,九小姐?”
賀九走到他的面前,雙手撐着辦公桌,傾身向前,“容我提醒您一句,我們是夫妻!”再者,連
名字都叫不出你說你喜歡她,當我蠢?賀九心裏暗道。
“哦?九小姐終于有這種覺悟了?我還以為您覺得自己還是單身呢!”秦厲行冷笑。
“秦厲行,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怎麽?還要蹬鼻子上臉嗎?”
秦厲行苦笑一聲,說:“看吧,在你對其他人言笑晏晏的時候你對我是什麽态度呢?呼來喝去,你何嘗給我留半分顏面了呢?”
賀九深吸一口氣,“不是你在鬧別扭嗎?現在戲也演了你的虛榮心也得到滿足了,怎麽,還沒玩兒夠嗎?”
秦厲行臉色一變,“你能不能不要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跟我說話?”
“那你能不能別做一些小孩子才做的事情!”賀九揚眉,“秦總,想要我妒忌生氣,你幹嘛不直
接領回家算了呢?”
秦厲行洩氣,悶聲說:“你怎麽看出來是假的?”
賀九冷哼了一聲,說:“如果我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還怎麽待在秦太太這個位置上?秦先生,你恐
怕太小瞧我了!”
秦厲行不自覺的想笑,他抑制住揚起的嘴角,面無表情的說:“你很有把握我不會出軌?”
“照你這麽要死要活求關注的樣子,出軌?哈,再等十年我看你能不能行!”賀九不屑的說。
秦厲行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他伸手摟着她的腰,“那你是吃定我了?”
“自投羅網,手下敗将!”賀九伸手摟着他的脖子。
“我就沒有一點翻身的機會了?”
“你要怎麽翻身?上一次的賬還沒有跟你算清,你以為就這樣過了嗎?”賀九只要一到他霸王硬上弓的狠厲模樣,她就恨得牙癢癢。
“夫妻之間偶爾也要有點情趣嘛,你那次到最後不是很享受?”秦厲行的手順着腰線一直往上游移。
賀九把他往前一拉,一口親在他的鼻尖上,“那我下次情趣你一下好不好?”
“那我肯定求之不得!”
.......
當天晚上,秦總被十幾條圍巾綁在了床上。在賀九小姐的“情趣”之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賀婉琰!”
賀九拉開自己的睡袍,輕輕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附身親吻了一下他的脖子,說:“秦總今晚定要好好體會我的情趣,難得一遇哦?”
說完,她系上睡袍下了床。
“你去哪裏?”秦厲行雙目通紅,簡直是要泣血。
“客房啊,給你時間慢慢消化一下。”賀九拉開房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秦厲行咬牙,渾身的肌肉緊繃,額頭沁滿了汗珠。
剛剛要入睡了,一個重重的身體壓在了她的身上,賀九被吓得大叫。
“賀九小姐,血債血償的時候到了!”他的聲音暗沉,像是黑夜之神。
說完,風雲突變,秦總重振雄風直搗黃龍,賀九小姐潰不成軍,連聲求繞。
賀九雙目一閉,快要暈厥。
“今天就算你暈過去我也要做完!”
賀九一頓,睜開眼,想要翻身逃離他的手掌。
秦厲行力道分毫不減,雙手抓着他沖撞得她五迷三道,任她怎麽好言好語都停不下來了。
“厲行......老公.....”賀九哭着抱着他的脖子。
奈何□□,秦總大方的獎勵了一個綿長的表揚吻之後,繼續馳騁疆場。
“我是瘋了才會跟你玩兒情趣!”賀九被壓在身下哭泣,後悔不疊。
☆、第一更(3.1)
秦厲行望着秦宅的大門,轉身牽出後面下車的賀九。
“你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回來嗎?”賀九問他。
“對付你的敵人你會怎麽做?”秦厲行反問她。
賀九皺着鼻子想了想,說:“大概不做什麽吧,我只要過得比她好,她每看見我一次就會難受一次,這難道不是最大的懲罰嗎?”
“有道理,果然讀過不少書。”
賀九笑,“歷史上朝代更替那麽多次,你可見有哪一位新君會對舊臣趕盡殺絕?仁慈,至少是表面上的仁慈,才是征服他們最厲害的手段!”
秦厲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說:“夫人對厚黑學也涉獵不少?”
賀九嫣然一笑,“一點點。”
秦厲行對秦家的感覺是複雜的。這個養育了他十八年的地方,給了他容身之所又讓他接受教育的地方,他本應該是感激的。可母親的死與後面無休止的報複行為讓他的心漸漸冰冷了起來,他開始恨他們。可當他有足夠的能力翻雲覆雨去對付他們的時候,他卻變得不在意了起來。
“厲行,你覺得婆婆在她會讓你怎麽做?”賀九仰頭問他。
秦宅大門打開,秦厲行牽着賀九緩緩而入。
“她大概會勸我放下。”
通常對某件事懷恨在心的人都是沒有能力做出報複行為的人,因為他們除了日日夜夜的詛咒痛罵以外,一籌莫展。但秦厲行不是,如果他以前是,那他現在早已不是了。
秦老爺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戴着眼鏡閉着眼睛冥思,管家帶秦厲行和賀九進來的時候他才睜開眼睛看看。
“這就是你媳婦?”
秦厲行點頭,賀九上前彎腰,長發垂下來,“您好!”
老爺子閉了閉眼,說:“我是厲行的父親,你連一句父親都不喊?”
賀九看了一眼秦厲行,說:“夫唱婦随,厲行怎麽喊我就怎麽喊,您見諒!”
老爺子陡然睜開眼睛,“聽說賀家小姐聰敏慧達,如此看來怕是傳說有誤了!”
“人雲亦雲,只有認識我的人才了解我,那些誇我的和貶我的,大抵都是我不認識的人。”賀九說,“外面傳聞您是一位厲害的老爺子,但在我看來并不是這樣的,傳言誤人,您說呢?”
“嘴巴倒是厲害,不知道厲行是不是看上你這能說會道的本事了?”
賀九笑着說:“說實話也是本事嗎?那他可能确實是被我的誠實吸引了。”
老爺子看了看秦厲行,說:“你這媳婦找的厲害,你吃得消嗎?”
秦厲行說:“我腸胃好,沒問題。”
賀九低頭,臉上全是笑意。
老爺子說:“你們夫婦一起來是示威的嗎?老大已經是前途盡毀,秦家也是你囊中之物,你們前來炫耀不覺得是多此一舉嗎?”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爺子固然喜歡秦厲行,但長子毀了,他不是不恨的。
“您誤會了,這秦宅您繼續住着,以後養老送終也交給我了。”秦厲行插兜一笑,“至于我大哥
嘛,牢裏我會讓人多多關照的,您放心。”
“當初我讓你繼承秦家你為何不答應?如今家破人亡你就高興了?”老爺子眉毛一挑,嘴角挾着一抹諷刺。
秦厲行說:“秦氏本就是大哥的,關于繼承問題上面我毫無異議。現在秦氏被懷石收購屬于商業
競争,成王敗寇,您這樣說不太公平了吧?”
“都是一家人,你還需要繞這麽大的圈子?”老爺子不理解的說道。
“抱歉,在我看來我和你們始終是兩家人。秦氏我拿得名正言順,縱然是您也不能有半分指摘之處!大哥無德無能,讓賢是遲早的事兒。我做了一件好事,讓秦氏高價被收購,其他秦家人半生無憂,這樣的結果還不好嗎?”
老爺子捂着胸口,心緒難平。賀九按了旁邊的鈴兒,管家立刻端着藥和水來了。
“作孽,作孽啊!”老爺子胸膛劇烈起伏,盯着秦厲行滿腔憤怒無可坦白。
秦厲行說:“您還是保重身體吧,這麽早下去見我媽她會不高興的。您活着我就認您,死了嘛,
前塵往事一筆勾銷,我也不願記恨您!”
提到他死去的母親,老爺子終于停了下來。
“我對不起她......你恨我惱我也是應該的.....”
秦厲行挑眉,沒有說話。賀九看了看客廳周圍布置的百合花,即使人都已經憔悴不堪了,但百合依舊鮮亮白皙,她心裏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
“秦家歷代的家住都住在秦宅,你可以搬回來了。”老爺子說。
“不必了,老九喜歡現在的房子,一花一草都是經過她精心打理的。我們就不費這功夫了!”秦厲行拒絕。
老爺子眼神一暗,沒有再強求。
賀九挽着秦厲行,說:“這屋子花香四溢,偶爾回來住一下也很不錯。”
秦厲行看着她,眼睛裏有種難以言表的溫柔。
秦氏父子十幾年的恩怨,大概他們自己都解不開這個結了吧。也好,偶爾回來住住,這位已經垂暮的老人心裏的遺憾大概也能減少幾分吧。
離開秦宅,秦厲行問賀九,“為何答應住在那裏?你不是很讨厭你那個表姐?”
“她倒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我想的只是婆婆。”
“我媽?”秦厲行不解。
“她能願意為一個有婦之夫生下孩子,并長期忍受各種流言蜚語,你覺得意味着什麽呢?”賀九挽着他的手臂,說,“如果不是愛,我想不出任何解釋的理由。厲行,就像我們一樣,他們如果很早的相遇也會是一對佳偶。看到屋子裏的百合了嗎?他懷念她并不比你少,甚至他還比你多了一份內疚。”
秦厲行沉默,賀九說:“就算是為了不讓他晚景凄涼罷,反正我脾氣不好,大概回去住也沒有人敢惹我。”
“你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秦厲行的臉上總算是有一絲的笑意了。
賀九歪着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說:“我時常想,如果不是遇見你我到底為嫁給誰呢?文紹嗎?他好像比我還幼稚哦。”
“你們倆是玩伴,不是戀人。”早在遇見她的時候,他就已經洞悉。
賀九點頭,蹭了蹭秦厲行的衣領。
“幸好有你,因為有你的參與,我才感覺我是真正活着的。”
秦厲行揚起嘴角,“這麽高的評價?”
“嗯,秦先生,你很值得!”賀九歪着腦袋湊上去親了他一口,“遇見你,仙女都變成凡人
了。”
秦厲行像是一個獨自行走在黑夜的旅人,漫長的孤獨時光裏,他終于遇見了一絲曙光。他珍惜,他欣喜,他用盡一切能力去握住這一縷光芒。
“不怪我把你拉下神壇了?”
賀九搖頭,“是你出現得太晚,不然我會更接地氣!”
“你想做什麽?”秦厲行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賀九笑着看着他,說:“同學約我爬山,去吧?”
“男的女的?”秦厲行挑眉。
“男女都有啊!”
“約你的是男的女的?”一擊即中靶心!
賀九松手,“你煩不煩,問這麽仔細幹什麽!”
“我猜是男的。”秦厲行轉頭看她,見她不自覺的皺了皺鼻子,說,“這麽說來,那小子膽子不小啊。”
“男的又怎樣?我就不能和異性接觸了?”
“能啊,家裏的管家保镖不都是男的嗎?我什麽時候不許你和他們接觸了?”
賀九臉色一沉,有你秦大總裁的淫、威在側,家裏的雄蚊子估計都不會咬盯一口。
“你好煩!”賀九扭過身看窗外。
秦厲行雙手交握靠在後背上,說:“剛剛是誰說感謝我把你拉下神壇的?這就是我的方式,賀九
小姐,學着接受也是一種很好的美德!”
賀九轉過身來擰了他一把,“秦先生,學會挨打也是一種值得贊揚的品質!”
棋逢對手将遇良才,鬥嘴這件事大概是分不出勝負的了。
周末,賀晞約着賀九一塊兒去養老院看望爸爸。賀九一大早就起床了,在廚房忙活了很久,有不菲的成績。
“這是爸爸最喜歡的幾樣點心,他一定會很開心的。”賀九拎着食盒放在餐桌上,一盤一盤的把點心放進去。
秦厲行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了賀九的手藝,然後,她說是全部送給賀維祯的,全部!
“你給我做了什麽?”
賀九笑着擡頭,“周嬸做了很多樣你喜歡的,我給你端來呀!”
“我不吃,我要吃你盒子裏的!”秦厲行抱胸。
賀九的腳步頓了一下,轉過身來,“周嬸做的比我好吃多了,你試試?”
“不要,我要吃你盒子裏的杏仁酥。”
“你不是最讨厭吃甜的?”賀九皺眉,摸着盒子有些遲疑。
“我今天想試試,不行嗎?”
賀九端出放進去的盤子,夾了幾個杏仁酥在碟子裏,說:“很甜哦,你不喜歡吃可別怨我!”
秦厲行兩筷子就把碟子裏的手指大小的杏仁酥吃完了,他下巴一擡,說:“不是還熬了銀耳蓮子湯?拿來一塊嘗嘗啊!”
賀九臉一垮,旁邊的仆人紛紛作鳥獸散狀。
“你不喜歡吃這些的呀.....”
“我今天想試試岳父的口味兒,以後想孝敬他老人家。”
賀九哭喪着臉,“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有嗎?我經常改變口味,你沒注意到嗎?”秦厲行無意的說道。
賀九嘴一撇,“厲行,你吃完了爸爸就沒有了呀.....”
“不是還有那麽多嗎?岳父應該吃不完吧!”
“吃得完的呀!”賀九着急的說。
“拿過來,我要喝!”秦厲行把筷子一扔,說。
賀九終于看出他是故意找茬的,把杯墊往他胸膛上扔去,氣憤的說:“連岳父的醋都要吃,你可不可恥!”
“少吃鹽多吃醋,有益于身體健康。這不是你說的嗎?”秦厲行抱胸看着她。
賀九辯解道:“我說的是真的醋!”
“我這吃的也是真醋!”秦厲行說。
“厲行.....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改天做給你吃啊,你喜歡吃什麽?核桃糕嗎?還是清蒸魚?”
“哼!”
“你喜歡吃孜然羊肉是不是,我也可以給你做的呀!”賀九走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臉說,“時間來不及了,不鬧了好不好?”
“孜然羊肉,你自己說的?”秦厲行挑眉。
賀九點頭,笑着說:“是呀!”
他起身站起來,看了一眼打開的食盒,拿起車鑰匙,說:“把東西裝好,現在去還能趕上中午飯!”
賀九松了一口氣,把拿出的碟子一個個的仔細放回去。試了一下溫度,發現還是熱熱的,嘴角一揚。
☆、第一更(3.2)
賀九和秦厲行到養老院的時候賀晞已經到了,兩人正在太陽傘下下棋。賀維祯神色不動,穩如泰山。賀晞額角沁汗,咬緊嘴唇。
“老九來啦!”賀晞餘光看到賀九的身影,棋子一丢迅速的站了起來。
“在下棋呢!”賀九笑着上前,秦厲行提着食盒跟在後面。
“哎呀你總算來了,趕快來接替我上場,我都快被爸爸殺得七零八落的了!”
賀九瞄了一眼棋盤,說:“你這是七零八落,是片甲不留吧!”
賀維祯擡頭看着老九,笑着說:“你姐姐學藝不精,在這裏坐立不安呢!”
“姐姐疏于練習,想必爸爸贏得很是痛快吧?”賀九被賀晞按在椅子上,笑着說。
“贏她沒意思,你來,我們父女才是勢均力敵!”賀維祯來了興趣,摩拳擦掌的說道。
賀晞搖頭看着活寶父女,看到走上前來的秦厲行,說:“這倆人一旦坐在棋桌面前一時半會兒可就起不來了,不如我們去走走?”
“可以。”他點頭說道,站在一旁的護士接過秦厲行手上的食盒,往小廚房去了。
夏日的早上還有些涼爽,依山傍水自然是風景無限。賀晞帶着一頂淡藍色的圓頂帽,穿着一襲白灰相間的格子裙,淡雅如菊,倒有些老九的風格。
秦厲行照樣是一件黑色的襯衫,領口開了兩顆扣子,五官硬朗,英氣逼人。
兩人沿着小河走,談論一些他們還沒有達成共識的事情。
“孔缪明的事情,說實話,我很不滿意你的處置方式。”賀晞說。
“怎麽,你的意思是要我殺了他?”秦厲行轉頭看她,眼光莫測,“在你們姐妹的眼裏我就是那麽草菅人命的人嗎!”
“呵呵,秦總真會說笑!想當年赫赫有名的青虎堂,不過一夕之間灰飛煙滅,一幫白口命喪何人
之手,究竟得罪了誰?秦總還要跟我裝嗎!”
秦厲行一笑,“看來你查我的事情查得很深啊!”
“老九單純,我怕我這個做姐姐的不替她防備深一些,恐讓她落入賊人之手了!”賀晞雲淡風輕的一笑,卻暗藏殺氣。
“知道的越多你就應該越明白,我才是賀九最好的選擇!除了我,還有誰可以保護她的天真和純
粹呢?你們養在深閨裏的九小姐又如何能暢意人生做她想做的事呢?”秦厲行嘴角一勾,霸氣天成。
賀晞說:“你說的不錯,以前我的确是這樣想的。可和懷石打交道和你過手,我才越發覺得自己
錯得遠了!”
秦厲行不明所以,賀晞笑着解釋,“她從別人那裏受到的傷害是遠不及你給她的,你對于她的世界猶如随時爆炸的危險品!就拿着一次的事情來說,如果不是你,老九會陷入如此危難的境地嗎?如果不是你,她需要面對這麽多讓她從未考慮過的狀況嗎?嫁給文紹,也許她不會有這麽多新奇的感情經歷,但至少能保證她沒有這些性命之憂!”
“賀晞,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秦厲行笑意全收,“我保護她的天真不是讓她停止成長,她是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的千變萬化她要有足夠自保的手段,這是基本的東西!”
“所以你把她帶入你的那個世界?信奉強權,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鐵律?”
“她是我的女人,她必須明白這些!”
“秦厲行!”賀晞生氣的吼道。
“不要以為你是她姐姐就可以幹擾她的感情生活,容我提醒你一句,在你還有沒有那個能力的時候把你自己的姿态放得太高會摔得更慘。”秦厲行雙手插兜,望向對面的河岸,“要是你對她說
些什麽出格的話,我一樣不會輕饒你!”
賀晞覺得,秦厲行大概已經瘋了。
“既然你對她占有欲那麽強,你為什麽不殺了孔缪明?”
秦厲行側目看她,說:“活人比死人有價值,賀大小姐還沒領悟這一點嗎?”
“真讓秦總失望了,我的雙手還從未沾過人命!”
秦厲行冷笑,并不接話。
河風吹起,賀晞的裙角飛揚,她的後背莫名湧出一股寒意。眼前的秦厲行,她只覺得越來越看不清了。
秦厲行和賀晞走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賀九蹲在賀維祯的面前說什麽,她難得的嬌俏可人,言笑晏晏。上前幾步,仔細一聽,才知道她正在耍賴呢。
“爸爸,讓我半子好不好?”
“下棋不悔真君子!”賀維祯哈哈大笑。
賀九瞪着眼睛鼓着腮幫子,說:“我不是君子的呀,我是小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琰琰,你外公就沒有教過你下棋見真章的道理嗎?你這樣悔棋,爸爸覺得你的人品有待考察
呀!”賀維祯逗她。
“我沒有悔棋呀,我是讓爸爸你讓我半子,只要半子就好了....”賀九用拇指掐着指,說,“半子呀....”
賀晞說:“老九,你好丢臉!”
賀九回頭,癟嘴,“哼!要不是你前面下得太爛我會救不回來嗎?”
“我棋雖下得不好,可我願賭服輸啊!”賀晞瞥了她一眼,姿态高昂。
“賀晞晞,你個臭棋簍子!”賀九撇嘴。
賀晞抱胸,“賀婉琰,你皮癢啊!”
賀維祯見着兩個寶貝女兒一來一往的鬥嘴,刀槍劍戟,分寸不讓,開懷大笑。
賀九挑眉揚起嘴角,賀晞眼睛一眨,自有乾坤。
“厲行啊,你來陪我下一局,這兩個小女子太讓我頭疼了!”賀維祯搖頭不已,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
賀九靠着爸爸,說:“爸爸,他只比賀晞好一點點,肯定也下不過你!”
賀晞撇嘴,“賀婉琰,你不要以為大家都不如你好不好!”
賀九挽着爸爸的胳膊,仰起潔白的脖子,輕蔑一笑,“論國粹,你們都不如我們!”
驕傲的九小姐,與生俱來的魅力。秦厲行看着她,眼眶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雖然是這樣,但打擊九小姐的機會他還是要随時把握的。秦厲行解開袖扣,挽起袖子執白子先行,他一邊下一邊說,“看來你麻将的技術是大有長進了?”
“誰說麻将啊,我們說圍棋!”
賀晞說:“落伍的九小姐,現在麻将就是國粹喲!”
“誰說的?好沒道理啊!”賀九不信。
賀晞說:“正好我們四個人,等會兒刀尖上見功夫!”
賀九挽着賀維祯的手一下子松了下來,論起打麻将,四個賀九捆在一起也打不過半個賀晞吧。
好憂傷,麻将什麽時候成國粹了呢?賀九小姐理解不能。
秦厲行當然下不過賀維祯了,對手是岳父,秦先生的宗旨是即使下得過也要創造一切條件不能下過!
賀九捧着點心碟子,指揮秦厲行落子。
“觀棋不語真君子,賀婉琰,你那滿肚子四書五經被自己吃了啊?”賀晞坐在賀維祯旁邊,不屑他們的夫妻檔。
“不能落這裏,得下這邊!”賀九掰過秦厲行的手重新落子。
秦厲行嘴角含笑,任她指揮。賀晞無語,看着他享受其中的樣子很想給他一棒槌。作為已經三十
五歲的某人,這樣春意滿面的在岳父和大姑子面前秀恩愛真的好嗎?
“琰琰,你讓厲行自己下!”賀維祯看不下去了。
賀九收回手,“哦......”
秦厲行右手拉着她的手,十指緊扣,左手執棋,淡定落子。
賀九靠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旁觀戰。
賀晞一顆葡萄打在她腦袋上,她吃痛擡頭。
賀晞一個眼神,“老九,跟我去看看午飯好了沒!”
“哦。”
姐妹倆走上回廊,賀晞給了她一個爆栗。
“呀,你打我幹嘛?”
“賀婉琰,你吃迷藥了啊!”賀晞不滿的說道,“秦厲行被你迷得暈頭轉向是好事,你被他整得
五迷三道就是災難了!”
“幹嘛啊,人家夫妻恩愛就是好事,我倆親密一些就是末日臨頭了?”
“你是不是要跟我叫板?”
“不是啦.....你們真的好奇怪,我對他兇的時候你要我對他好一些,哦,現在我改了你又要我
對他兇起來?”
賀晞無語,“表面工作不會嗎?你不會表面對他好心裏留點底?我告訴你,你要是泥足深陷了沒人可以把你拔起來的!”
“為什麽要拔我?我要是陷進去了你以為他能全身而退?”賀九靠着廊柱,眼睛微眯。
賀晞圍着她饒了幾圈,“啧啧”作聲。
“賀婉琰,功力大漲啊!”
“哼,和高人交手,與時俱進是第一要義吧!”
賀晞眼睛掃過那邊的秦厲行,說:“我開始同情他了。”
“同情他做什麽?只要他仍然愛我,我就不會變心。”賀九淡定的說道,“他雖強,可我也不弱。不論是愛情還是婚姻,只要兩人是真心相待的,最後要是受傷那也是雙向的。”
“我的傻妹妹什麽時候長大了?”賀晞感慨。
“愛情就像是打怪升級,他出招我接招,一來一往不就練起來了嗎?”
“看來我是在白白為你擔心了。”
賀九笑,“就是啊,你自己的事都不操心成天盯着我倆算什麽回事?”
賀晞眼神一閃,說:“沒空嘛。”
姐妹之間大概真的很難隐藏情緒,比如此時的賀晞。眼神閃躲,身子左右晃動。
“你談戀愛了?”賀九嗅到了非比尋常的味道。
“沒啊。”賀晞否認,“哪有時間,你什麽時候學成來幫我,那個時候看我能抽出時間浪漫一下
嘛!”
賀九眯着眼睛,逆着光,她看到了賀晞臉上不自然的神情。
有情況!
☆、第二更(3.2)
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