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穿越史前

作者:原上秋

文案

陳燃,無故穿越到一片原始森林中,意外撿到一枚未知朝代穿來的受傷暗衛,一起過起了原始種田生活之後,忠犬變話唠,陳燃被迫開發出另一項技能——《讓話唠閉嘴的一百種方法》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陳燃,十七 ┃ 配角:各種動植物 ┃ 其它:

☆、穿越伊始

陳燃在會議後帶着滿身疲倦慢慢往租來的臨時公寓走。

外面下着大雨,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在這個二線城市的一個不起眼小鎮裏,人們早早地下班回家,路上小攤商鋪幾乎都關了,陳燃獨自走在這條路上,餓得有點煩躁,賣宵夜的小店一間都沒留下,她只好在一家24小時便利店裏買了一大堆吃食。

一手提着沉沉的購物袋,另一手努力抓住傘柄不讓它在狂風暴雨裏被風吹翻,陳燃艱難地躲着雨前行,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因此,她也沒有看見,在那震耳欲聾的雷聲中,一道道如刀似刃般的閃電愈演愈烈,似乎要将整片天空都撕裂開來,毫不留情地撕扯着這個世界!

陳燃只感覺到,有一片白光來到了她面前,她以為是前面有車來了,下意識往旁邊避讓了些,然後沒有猶豫地繼續往前走,直到......

雨好像停了,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下來。

一陣涼風吹來,打在陳燃幾乎濕透的衣服上,陳燃打了個哆嗦,奇怪明明沒完沒了的大雨為什麽突然停了,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她收了傘,然後,被眼前景色驚得大腦一片空白。

往前一米就是懸崖。

像是大地被什麽利器硬生生劈開兩半,崖下深不見底,抵達對面的寬度只有不到十米,然而兩側的長度卻是直線延伸,以肉眼可見的像是兩條黑色的線一直抵達世界的盡頭。

心髒以從未有過的頻率瘋狂跳動,雙腿一軟,幾乎就要跪倒下,陳燃有輕微的恐高症,要不是随之落地的購物袋她幾乎就要在暈眩中一頭栽下去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瞬間疼得飙淚。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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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提線木偶一般,機械地提起落在地上的購物袋,慢慢走到一塊遠離懸崖的大石頭旁癱坐下來。呆滞的大腦漸漸清醒。

這不是原來的世界,空間撕裂導致她來到了這裏。

心情的劇烈起伏似乎讓她的身體暫時忘記了饑餓,盯着袋子裏滿滿的食物,她也沒有了絲毫胃口。

試着打了幾個電話,又發了幾條短信,最後連110也打不出去之後,陳燃終于冷靜下來,起身打量周圍,懸崖邊上甚少植物,間或豎立着幾塊巨石,巨石間雜亂生長着一些野草野花,身後望去,綿綿青山,河流湖泊,一望無際的綠色,完全望不到盡頭,也看不到任何的房屋建築或是人類生存過的痕跡,幹幹淨淨,單純寧靜,仿佛,她是降臨這個未知世界上唯一的人類。

陳燃不是一個容易自怨自艾的人,認清現狀後,她知道自己只能做兩件事,一件是先在這兒生存下來,另一件才是尋找回去的方法,盡管她心裏清楚地知道那也許連億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

22:39,這是手機顯示的時間,眯眼看着天邊漸漸落下的夕陽,她把時間調整到17:00,然後關了手機節省電量,雖然手機在這裏看似一點用處也沒有。

天快黑了,她要為自己尋找一個較為安全的落腳點度過在這個世界的第一晚。此時四處亂走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她只能在附近查探是否有獸類來過的痕跡,确認這一帶沒有動物糞便腳印之類的東西後,她松了一口氣,走回原來的地點坐下,心中只覺怪異,剛才她起碼沿着懸崖邊走了半小時,發現這兒完全沒有生物來過的痕跡,而且這個地方根本藏不住什麽東西,幾乎一眼就可以望穿,對于她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落腳處。但這是為什麽?是以前有生物來過但發現是懸崖所以折返?但不可能連絲毫痕跡也不留下,事實證明,這裏光禿禿的,除了碎石與雜草,什麽也沒有。

此時夕陽已經消失,墨藍的天空一側月牙漸漸升起。

這個世界應該處于春天,夜風冷絲絲的,她身上穿着那個世界秋冬交接之際的工作服,衣服早就幹了,對于這裏夜晚的溫度剛剛好。

沒有光線去整理身上帶來的東西,來到這裏的時間太晚,只好就着淡淡的月光在購物袋裏摸索,當時又餓又累,看到什麽都想吃,雜七雜八的亂買一通,連她自個兒也不記得都買了些什麽,最後從裏頭摸出一袋子像是餅幹的包裝拆開,細嚼慢咽地吃了兩小袋,肚子裏什麽感覺也沒有,但還是把剩下的放回去了。

把一同帶來的随身包包當枕頭,陳燃躺在地上,看着前方不遠的懸崖蜷縮着自己的身體,睡意襲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希望明天早上醒來發現這一切只是個噩夢。

也許是太累了,竟一夜睡到了天亮。

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在露天下解決“私事”,盡管沒有人看見,陳燃還是感覺萬分不自在。在灌木叢裏往回走的路上,她發現不僅是懸崖附近沒有獸類出沒,這一帶叢林幾乎都沒有獸類的足跡,這就奇怪了,是因為動物都遷徙到別處過冬未歸?還是懸崖那裏存在着對動物的不知名威脅?或是其他原因?

不管怎樣,這裏都不是久留之地,遇到刮風下雨根本無片瓦遮頭。

回到巨石旁邊,她把購物袋裏的東西都倒出來,打算清點一下現有物品再做計劃,但沒想到袋子裏的東西超乎她的想象,餅幹、小面包、方便面、鹵蛋、無窮雞翅、口香糖、士力架......林林總總,按照她的飯量估算了下,省着點的話居然可以支撐半個月左右!連罐頭魚都有,難怪這麽沉。可惜全是吃的。突然想到什麽,她又将随身包包裏的東西倒出來,裏面有一支筆、一個小本子、一塊小鏡子、一支潤唇膏、一小包紙巾和一塊備用衛生棉,最重要的是,裏面有一把鋒利的防狼小刀。這把刀,大約是最有用的東西了。只是又不禁後悔當時為什麽不買大一點,為了方便攜帶,她買的是一把三寸大小的折疊式小刀。不過再怎麽後悔也于事無補,誰會知道下一刻發生什麽?

拿出一塊口香糖嚼着,收起所有東西,陳燃提着沉重的購物袋走向剛才走過的那片叢林,邊走邊用小刀在樹上做标記,萬一找不到安全的地方過夜,她還能沿着标記回來。

開始的時候林木稀疏,視野開闊,直到橫穿過一片低矮的樹林後越往裏走的樹木越是高大,而且地勢開始變得高低不平,植物種類漸多,生長勢頭也愈加繁密,路越來越難走。而且一路走來,沒有一種植物她能叫得出名字,或者說,沒有一種是她見過的,她的心漸漸沉了下來,越多的未知,代表她距離原來的世界越遠......同時,她開始發現一些小動物,但還沒走近它們就跑了,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東西,走到半路,實在忍不住停下來折了一根樹枝,一邊走一邊用樹枝敲打前方的草叢,生怕裏頭藏着那種惡心的軟體生物,所幸這一帶并沒有,她小心翼翼繼續向前探路。

高大的樹木遮擋了天空,她無法判斷現在的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耳邊忽然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陳燃渾身僵硬地頓在原地,不敢動彈。

她太大意了,森林是毒蛇蟲蟻最多的地方,越往裏走越危險,她竟沒有注意到身側的樹上纏着一條近乎一米的小蛇,眼角餘光瞥見這條綠色的蛇幾乎與樹身顏色融為一體,豔紅的蛇信子在她頭頂上危險地吞吐着。陳燃試着運轉幾乎停滞的大腦,動物都會下意識攻擊移動的物體,以她的速度不會比這條蛇更快,所以此刻她只能祈禱它認為她對它沒有威脅而自動游走。

時間慢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在感覺到那條青色小蛇離開之後,陳燃背上的汗已經濕了裏面的衣服。水源還沒有找到,住處也沒有找到,但是她不敢再往裏走了,先前路上越來越多的小動物出現已經表明她正在走向森林深處,陳燃直覺,她所處的位置就像一個邊緣,再往裏的後果是她不能想象的。

陳燃不得不止步于此地。

往回走了一段路,又渴又累,袋子裏沒有飲料,她只好停下來邊休息邊觀察周圍的環境。

背靠着的是一棵三人合抱大小的樹,這種樹在這裏随處可見,樹葉有臉盆那麽大,而且樹上開着一簇簇黃色的小花,不僅是這種樹,周圍許多樹木大多都處于花期,只有少數幾種樹上挂着青澀的果子,她甚至看見類似樹懶的動物挂在枝上啃果子,不過還沒看清就不見了蹤影,看來這裏現在的季節确實是春天。

暫且稱為樹懶吧,那種被樹懶啃過的果子樹身并不高,但也不矮,她在地上撿了條更長的幹枯的樹枝,夠着樹上的果子之後用力敲了一個下來,青色皮的果子呈橢圓形,只有手掌大小,聞了一下,什麽味道也沒有,用刀割開,裏面的果肉竟是紅色,核桃大小的黑色果核,嬌豔欲滴的顏色卻令人沒什麽食欲,但這是目前為止她唯一能确定的無毒的果子。用刀尖挖了些放到嘴裏,陳燃面無表情地嚼了嚼,口感就像是沒有任何味道的芒果,沒有甜味,也沒有香味,嘴裏只有一股淡淡的酸澀,也不知是沒有成熟還是原本就是這個味道,但好歹解了燃眉之急,總好過沒有。她沒有再吃,只試了一點就把剩下的用葉子包起來放進購物袋裏,這對樹懶來說沒毒,不一定對她這個外來生物無毒。

不再耽誤,在這棵樹上刻了标記,陳燃開始往回走。

水源始終是最重要的,往回走的路上,陳燃忽然想到,既然懸崖是一條平行線,那麽無論她從哪個方向往回走,最終都會回到那裏,她何不橫向穿行樹林外圍尋找水源?

打定了主意,左右看了看,森林裏林木茂盛,根本無法判斷哪一側有可能最接近水源,于是陳燃随意選了個方向繼續前行。接下來一路有驚無險,也許她的猜測并沒有錯,這裏只是森林外圍,只有偶爾幾只誤入的小動物,聽見聲音也就逃了。不知過了多久,見身上沒有任何異常,她拿出之前沒吃完的果子把它吃了,然後又拿出一包餅幹邊吃邊走,路上看到這種果子的時候順手敲落幾個為今晚做準備。是的,她已經不能再往前了,打開手機看到的時間是15:50,按昨天的經驗,還有兩個小時天會完全黑下來。

回程總是比來的時候要快,但盡管如此,回到懸崖附近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看來下次要更早返回,如果還是找不到新的住處的話。

☆、生存

即使氣候溫涼,陳燃的忍耐也到了極限,她是一個南方人,竟然三天沒有碰過水。每天幾乎天微亮就起來收集葉片上的露水,但也只夠省着飲用和洗漱。

眼看着她幾乎忍無可忍的時候,終于發現一處小型瀑布。

聽見水聲那一刻,她的臉上露出三日來的第一個笑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小跑着朝聲源處走去。

陳燃很快就找到了那裏,到了那兒才發現,說是瀑布也不盡然,因為實在是太小了,只能說這是上方河流的一個小分支流到此處無處可去進而形成的一個小水窪,瀑布不到五米的高度,大約一米寬的細流從上俯沖而下,像一條白色的發帶,水流在下方聚落形成一個小小的湖泊,約莫只有一個教室大小。

水流這麽小,難怪她就在這附近也聽不見聲音。

仔仔細細在四周查看了一番,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只小爪印,看起來并不像是大型猛獸的,于是放下心來,蹲下身捧起清澈的湖水洗了一把臉。

水溫很低,她不敢直接就泡在裏面,在這個沒有任何藥物地方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感冒都有可能會導致死亡。用衣服浸了水後慢慢擦洗身體,除了穿在身上的外套,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晾開,這個地方還算開闊,陽光沒有阻擋地照射進來,衣服在這樣的陽光下曬幾個小時大概就差不多了。

她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坐下,隐去自己的身形,萬一有獸類闖進來她也不會第一時間就被發現。

這樣下去并不是辦法,身上的西裝質量再好也耐不住天天穿,她必須盡快利用這裏的資源做出新的衣服來。而且現在找到水源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附近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這三日以來沒有遇上雨天是運氣,春季正值雨期,依據現在的空氣濕度以及并不十分明朗的天空,她推測,這兩天就會有一場雨。在這個地方,如果淋了雨......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看着湖裏因為她一直靜止不動而自由自在在水中嬉戲的魚兒,陳燃想,這可真是不錯的食物。

三日不聞肉味,陳燃盯着湖裏的魚沒滋沒味嚼着小面包,心裏想着,生火是個大障礙她不吃魚生怎麽辦。

哎,還是先找到住的地方吧。把衣服重新穿上再次出發。

其實這幾天她也發現了幾處小山洞,只是實在是太小,最大的才不到三平米,而且只能貓着腰進去,裏面最多藏兩個人,放不了多少東西。不過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她目前為止發現的唯一一個适宜“暫住”的地方了,其餘的山洞不是陰暗幽深就是更小。而且她在那附近查探過,沒有藏得住毒蛇蟲蟻的草叢,只淩亂散落着些大大小小的碎石。在外圍這裏,地勢大多平坦,很少自然形成的洞穴,因此她也在那裏做了标記,以防萬一她真的找不到其它洞穴,起碼能避避雨。

不知道是不是幾天來的好運氣終于用光了,剛剛還曬着日光的天空被烏雲遮蔽,雨點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滴落下來,涼絲絲的雨水砸在她的臉上。此時顧不得其它,陳燃趕緊用外套包住頭,朝着之前發現的那處山洞跑去。

從這個地方到山洞那裏是有些距離的,但鑽進山洞裏面的時候,她竟然只是濕了褲腳,而她手上一直提着沉沉的購物袋,竟連氣都不帶喘一下。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這些天自己的體能好像越來越好,在森林裏接連走了幾天的路也不覺累,反而體力充沛。若非天黑不宜行進,估計她還能再走幾個小時。陳燃并不認為向來不愛運動的自己會有這麽好的體力。

仔細想來,到了這個地方之後,她一直在喝生水,竟然也沒鬧肚子,是這裏的環境改變了她的體質?還是......除了購物袋裏面的食物以外、她唯一服食過的在懸崖上收集的露水或者那種無味芒果。究竟是什麽原因改善了她的體質?她決定弄清楚其中原因,因為這對于她來說太重要了。

看着外面漸漸變小的雨勢,陳燃并沒有出去的打算,她知道春雨沒那麽容易停下來,就怕接下來幾天都會是這種天氣。雨并不大,山洞裏面還算幹燥,而且這一處正是背風的一側,沒有雨水吹進來,洞口前有一塊巨石斜躺着,剛好擋住半個洞穴。若是它再寬敞一些就好了。

天氣的阻擋,再加上食物的問題,陳燃被迫停下繼續尋找住所的腳步。而且沒有儲水的容器,她也不敢輕易冒險。誰知道下一個水源有多遠?這附近她都找不到竹子之類的植物,期盼落空,她不得不放棄原本想用竹筒裝水離開這裏另覓住所的想法。這個洞穴不适合久住,空間狹小,若是她想用獸皮鋪張床或者儲存一些食物都無處可放。其實她也考慮過人工造房,利用這裏遍地的資源造間木屋,可是再一看手中的三寸小刀,默默收回了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打開手機看了看,電量不足40%,這些日子除了偶爾看看時間,手機幾乎都處于關機狀态,如今看來就算是這樣也支撐不了多久。這麽多天,其實她基本上已經可以根據天色和溫度變化來猜測這裏的時間,但也只是個大概。她把上午、中午和下午都分成兩段,馬馬虎虎感覺到這個時間是在上午的前半段還是後半段,僅此而已。不過這樣就夠了。她将手機收起來,如無必要不打算再用。

閑着無事,陳燃把現有資源再次整理了一遍。本來以她的食量袋子裏的東西足夠她吃半個月,但由于運動量過大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吃掉三分之一了!這些都是可以儲存很久的食物,現在水源問題跟住宿問題已經暫時解決,她必須想辦法從森林裏獲得食物。

當然,在這之前,她要驗證自己的猜測。

小雨一下就是兩天,真正在洞穴裏睡覺才感覺到難受,地面硬邦邦的,而且晚上還會有蚊子。在地上鋪一層枝葉可能會好睡些,但她又怕裏面藏着看不見的蟲蟻,相較之下,還是寧願睡地上了,只是地上濕氣重,長期睡對身體有害。她試着鋪了幾層那種臉盤大的葉子,睡在上面總算舒服了些,只是夜裏總會不知不覺蹭開,沾了一身的泥土,第二天洗衣服又要花費一番功夫。她也沒閑着,撿了一截剛落地不久的木頭,她用小刀做了一些碗筷和碟子,當然做工十分粗糙,她盡量把碗磨圓,但還是有些凹凸不平,不過沒關系,她的要求是能用就行。其實她最想做的是能裝東西的籃子,每次出門摘果子都是用衣服兜着很不方便。只是削了一大堆的木片卻不知道是木頭的問題還是她太笨,籃子最終沒有成型,只好放在一邊留着繼續琢磨。這兩天裏,她沒有碰采摘來的無味芒果,也沒有喝收集起來的露水。只吃了幾塊巧克力和餅幹。如她所料,她的體力一如既往,沒有變得更好,但也沒有變回原來更差的樣子,就停留在了兩天前的那種狀态。

雨停了之後,陳燃幾乎迫不及待地想收拾東西回到懸崖上了,因為晚上被蚊子煩到不行,她也覺得奇怪,在懸崖上睡了一夜竟然一只蚊子也沒有,她猜測其中原因,是那裏的某種植物?她将将懸崖上各種植物都采集回來放在山洞裏,但并沒什麽用,蚊子依舊多得拍不完。隔天地面幹了之後她只好收拾東西回到懸崖上,看來在找到驅蚊方法之前她都只能住在這裏了,那些山洞只能用來避雨。

住的地方找了這麽久兜兜轉轉竟然回到原地,此時陳燃的心裏不免生出沮喪的情緒。只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被她強行壓制下去。

雨後的地面變得非常泥濘,一腳踩下去泥水都進到鞋子裏面去了,想了想,她找了一塊看起來還算“新鮮”的木頭,費力從中間切下兩段,照舊躲在瀑布旁的一塊巨石下休息,邊曬衣服邊削木頭,最後削出兩塊她腳板大小的木板。她把四個角磨平之後又在前面分別鑽了個洞,用之前留下來的一些包裝紙搓成條穿過,做成人字拖。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容易做的鞋子,等以後找到能代替塑料紙的藤草最好,這些包裝紙并不耐磨。做這雙鞋也花了她兩天時間,因為她的腳底皮薄,稍微有一點木刺或者不平都不行。不過這雙鞋穿着實在難走,就像是腳趾頭勾着一塊板子走路一樣。這兩天她一直在收集森林裏的露水來喝,吃無味芒果。而身體依然沒有什麽變化。

果然,是懸崖上的露水的作用。

那裏到底有什麽秘密?是地質問題還是其他?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

☆、火

正正

她在小本子上劃下今天的一筆,再小心地把筆和小本子放回去。

第十天了。

陳燃從懸崖上的“家”裏走出來,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拿着一個果子邊啃邊走,這種果子被她稱為“脆果”,它并不少見,幾天前在樹下發現其中一枚落下的果子上有動物啃食的痕跡之後,她才把它列為日常水果之一。樹身只有兩三米高,黃色的果子圓圓的,雞蛋大小,裏頭是一個拇指大的尖尖的核,果肉淡黃,一口咬下去......口感像餅幹一樣酥脆,吃完後嘴裏有股苦味。而她是個起名廢,直接稱之為脆果,方便她自己記憶罷了。

她已經吃了五天的果子,購物袋裏的東西她不準備再碰,留下以備不時之需。一直有在懸崖上收集露水飲用,這些天沒有吃肉身體倒不覺得有什麽,只是嘴巴都快淡到沒味道了。

來到瀑布下,她照常洗了衣服鋪晾在旁邊的石頭上之後,身上只穿着一件襯衫繞到瀑布旁邊的一條小路,準備做個簡易陷阱。如先前所想,她身上的衣服穿不了多久,她也不能一直不吃肉,只能試着做幾個陷阱來“撿漏”了。

工具始終是個大問題。她用撿來的幾塊尖銳的石塊挖掘,用得都不趁手,挖了好幾個小時才差強人意,如果不是現在她的體質已經改變,估計要弄好幾天。把一些尖銳的石頭和她這些天削好的木刺倒插在裏面,她找來一些枯枝爛葉掩蓋好之後,返回瀑布換衣服。

可以感覺到天氣已經逐漸轉暖,她的外套只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才用得上了。森林裏空氣濕潤,雨水長期聚集,到處都是濕軟的。但是距離上次的雨已經好幾天,應該能撿到不少幹柴了吧。她打算試着生火,畢竟不能一直吃生冷食物,如今條件允許,還是盡快弄出火來吧。

只是這具體操作起來結果并不盡如人意。知道這很難,但是沒想到她花了整整一天時間不斷嘗試,卻還是失敗了。不僅如此,她的手心都磨破皮了,看來還要嘗試下別的方法。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泛黃,不能再去瀑布了。她在附近摘了幾個脆果當晚餐,在這個沒有任何娛樂的地方,天色一黑她就睡下了。只是起夜的時候迷迷糊糊踉跄着摔了一跤,破皮的手心不小心擦到地面上的碎石,疼得龇牙咧嘴,頓時清醒過來。

陳燃摸索着回到鋪着層層樹葉的“床鋪”,,吹掉手上的灰塵,但上面細小的石屑卻黏在血肉裏,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去瀑布旁取水,只有早上收集的還沒喝完的露水。不得已摸出手機開了機後,透過手機屏幕淡淡的光,她拿起放在旁邊的露水倒在手上,盡量清潔傷口。手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強忍着清洗完之後她渾身冒汗地躺了回去,皺着眉頭慢慢又睡過去。

在這個地方真的是早睡早起,天一黑就睡覺,早上五六點就會醒過來。

天剛朦朦亮,她就醒了。

起身後習慣性地想喝杯水,把手伸向慣常放置露水的地方,發現是空的,這才反應過來剩下的露水昨晚已經用來洗傷口了。下意識往手心一看,登時驚異地瞪大了眼,這是怎麽回事?她的手掌上除了幾處淺淺的痕跡竟然沒有任何傷口!這般異常的事情使陳燃終于意識到,她每天飲用的露水真的不是一般的東西。

訝異過後,陳燃拿着塑料盒認真收集草葉上的露水,并且花了比平常更多一倍的時間。因為懸崖邊上的植物并不多,只生長着數種雜草野花,因此她一般都需要沿着懸崖走出很遠才收集夠一天飲用的量,而随着太陽升起,露水也會很快蒸發掉,之前她每天用一個小時來收集露水,發現露水的特別效用後,今天她一直收集露水直到它完全蒸發。

今日收集到的露水很多,在留下足夠的飲用分量之後,陳燃把剩下的都用來清洗身上這幾天在探路時不小心刮傷或擦傷的地方,只等明天觀察效果。

既然手上的傷已好,她繼續昨天的工作,生火。

昨天的取火方法沒有成功,今天打算把另外兩種她所想到的方法一起試一下。鏡子可以反射光,但她不知道能不能聚熱生火,不過已經這個樣子了,試一試也無所謂。昨天的那堆木頭她沒有收起來,只是在上面蓋了一層枝葉避免它被露水打濕,所以把枝葉拿開後就可以了。

她把鏡子正對着陽光,鏡面反射出來的光線對準了那堆木頭,最外面的正是她用小刀刮下來的易燃的木屑和尋來的幹草。

然後開始試驗另一種方法。一塊被她從中間削開的木頭,這種木頭很輕,而且柔軟,最适合刮下來用作起火的木屑,這塊這塊正是她用剩下的。她在中間的地方挖了一條淺淺的槽,在前端放置了些易燃木屑之後,用另一根木棒開始用力摩擦中間的凹槽。手臂重複着往下前方推的動作,沒一會兒就看見前端的木屑開始冒煙,她趕緊趁機加快摩擦速度,在看見火星子的那一刻小心翼翼地往那處吹了一口氣,一簇小火苗迅速竄了上來。

壓抑着心中的狂喜,陳燃趕緊用幹草放在上面,等火勢稍大了之後轉移到旁邊的木頭堆上。

火成功點起來,她整個人一下子放松了。

有了火,很多食物都可以開始嘗試,更重要的是,它給她帶來安全感。

不敢直接放在火上烤,她把盛着露水的木碗放在火堆旁邊慢慢加熱。見到久違的火焰,她此時忍不住興奮的心情,又拿出一顆真空包裝的鹵蛋串在樹枝上烤。幾口就把烤的熱乎乎的鹵蛋和加熱過的露水都消滅掉,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好像一下子驅逐了清晨殘留的一絲寒氣。

對着火堆又發了一會兒呆,陳燃終于忍着不舍把火滅掉,帶上工具往瀑布方向走去。在森林裏點火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她不能一直守着它,只好先滅掉,等回來再重新點燃。雖然麻煩了點,總好過森林火災。

去之前她先到之前挖的陷阱裏看了一下,竟然真的有收獲!一只看不出是什麽的動物背面朝上整個身體從中間被木刺穿過,早就死透了。

很小的一只,看似鼠類其實更像是兔子,陳燃用樹枝把它挑起來,抹掉陷阱被破壞的痕跡之後往上面重新鋪了一層枝葉。這才提着它朝水邊走。

洗完澡,又晾好了衣服,她開始處理她的第一個獵物。

提在手上約莫有成年兔子那麽大,淺灰色的皮毛非常柔軟,可惜被破壞了,不過倒是可以用來試着做一下獸皮。除了沒有長長的雙耳,其餘地方倒是跟兔子一模一樣。而且軟得像是沒有骨頭。

陳燃不是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她下面還有個弟弟,因此很多事情當父母不在身邊的時候都是由她頂替,除了親自殺生,對于處理家禽之類的活計她是沒多大障礙的。利落地用小刀把連着的皮肉分開,她扔掉首尾和內髒,發現剩下來的幾乎全都是肉。把整只肉兔串在一根樹枝上挂在旁邊,才開始面對那塊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的獸皮。

之前也曾想過該怎麽處理獸皮,但是在以前根本沒有特意去關注過這個事情,身邊也完全沒有消毒材料,現在真的完全是無從下手。

看來只能盡量清洗幹淨了。

接下來,她将獸皮翻來覆去地清洗,先是用小刀把裏面剩餘的皮肉脂肪刮得幹幹淨淨,然後反複翻洗好幾遍,再把它放在太陽底下晾曬起來。但她總覺得沒洗幹淨,指不定裏面藏着什麽虱子之類的東西,還是拿回去用水煮一遍吧。

但是用什麽來煮确實是個問題,她用木頭做的那些碗碟直接放上去就變成碳了。往回走的路上她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此時太陽漸漸落下,等她重新升起火時夜幕早已降臨。

跳躍的火光映入着陳燃專注的眸子裏,她靠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偶爾轉動一下烤架上的肉兔,金黃色的肉被烤得油光一片,多餘的脂肪不斷跌落在火堆裏,冒出“滋滋”的聲響。

以前陳燃食素多過食肉,她向來喜歡素菜多一些。可是整整十天不聞肉味,再愛素食的人也忍不了了。也不管還沒熟透,她用小刀從外面割下一小塊烤得焦黃酥脆的肉,吹了吹就塞進了嘴裏。

沒有任何調味的肉并不好吃,但對于此時的陳燃來說已經是美味了。幾乎是邊烤邊吃,很快就将半只肉兔給解決掉了。填飽肚子之後她把剩下的肉用塑料袋裝起來,包得密不透風,并将骨頭扔下懸崖,防止香味引來野獸,即使這裏看起來根本沒有野獸的足跡。

做好這些,她坐着消化了一會兒就準備睡了。

隔天起床看見身上光潔如初甚至比先前變得更加白嫩的肌膚,她确認這種露水有着神奇的醫療效用。因此除開飲用的分量,她開始每天把露水當爽膚水來用,效果比那些保養品好了無數倍。不知是氣候不夠幹燥還是消毒不徹底,過了幾天,那塊獸皮果然開始發臭,雖然覺得可惜,但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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