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的風出來。

刷的浴室移門一開,初夏把水果盤往床頭一推,人就跳了下來,幾步就跑到淩東身邊,貼合到了他身上。

淩東根本沒穿上衣,下面也只是松松垮垮的系了條浴巾,呵呵笑着低腰摟着女孩,一步步挪回了床邊,連人倒進了床鋪裏,翻了個身讓她躺在了他身上。

“想我了?”淩東吻着她的耳垂,懶洋洋的問着話。

初夏在他懷裏鑽來鑽去,就是不肯擡頭,誓要将自己埋死在他身上。

淩東掀了半天,都沒能看清她的臉,無奈的一笑,索性一個翻身,把人覆在了身下。

初夏直接就挂在了他的身上,手腳纏繞,就是個樹熊。

淩東實在憋不住的笑,單手抱着人,跪坐在了床上,于是兩個人就成了面對面。

“幹嘛啊,”初夏繃不住臉,小拳頭就捶在了他的肩上。

“你說幹嘛,”淩東笑的快裂了,湊近她的臉就跟啄木鳥似的一點點啄。

“哎呀,”初夏撐了撐頭,嘟着嘴不讓。

“我想你了,夏夏,你想不想我。”淩東卻是在她的耳尖輕輕嘆息。

初夏亮如星辰的眼睛忽閃,紅暈如同桃李村前最美的那一抹朝陽,羞澀的連連點頭,半天才憋出一個字,“想。”

跟着好像有些經不住他看,緊緊的纏在了他的頸上不能動了。

呼,他的女孩,總是能讓他得到最好的,淩東發現自己的心軟的一塌糊塗,下面卻是ying的不可置信。

手往下一伸,直接就進了她的睡衣裏,往上再一撐,隔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那一層布料就這麽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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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誰先碰上的誰,反正是一團火熱撞上一鍋熔岩,融了也化了。

☆、進山

? 第二天一早,淩東等着初夏起床,陪着她吃完飯,才出的門。

去的他們的一畝地收割種下的那一茬菜,趁着日頭不大,去給村裏人送些。

他們到的時候,蔡江陽已經在了,帶着他的平板電腦,他是村裏目前唯一一個,田頭種地還要開着平板查資料的。至于他準備種些什麽,秧苗已經下地快一星期了,還沒人确切看出來。

太與衆不同了,那秧苗晶瑩剔透只有一手長,送來的時候還養在水裏。

“夏丫頭,你過來看看。”蔡江陽聽到聲響,就頭也不擡的往後招手。

初夏三兩步跳到他那邊的田埂上,湊過頭就去看他手上的平板,嘴裏還一路嚷嚷着,“怎麽了,苗出問題了?”

“沒有,你看,它這邊是不是說,下地前,土要保持三分濕潤。”

初夏仔細的看了看那一行小字,極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道,“那就差在這裏,我們就澆了一遍水,就下苗了,現在灌上水還有用嗎?”

蔡江陽低頭看了看那些比先前都不水靈的秧苗,想了想,盯在視頻上又看了一眼,道,“得灌水。”

“成,那我去把那邊的水渠開道口子。”初夏當機立斷跳起來,拔腿就往前面小溪方向跑。

“诶,初夏,小心着點。”對方沒叫他,他不好去湊這個熱鬧,更不好打聽,只能盯着田地中飛奔的身影,幹着急。

而支使人的那個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搭理他,扔了平板就踏進地裏去仔細瞧他那些寶貝苗去了。

于是一上午,本來說好的一起收菜,變成了淩東一個人的活,初夏來回在田埂裏跑,或是遠遠的站在水渠邊放大聲喊,“怎麽樣,要不要再大點。”

這個在外面叱咤風雲的蔡**,也毫不顧忌的大喊大叫,“不行,诶,诶,差不多了,還不行,再來。”

一來一去,嚷的半個山腳都是他們兩人叫喚的聲音,惹得到同樣到田地上幹活的人,看着他倆就樂。

“诶喲,這都多少天了,每天就見他們倆鬧騰,也不知道能種出個什麽稀罕寶貝出來。”有人拄着鋤頭說道。

“屁,就這樣能種出寶貝,白菜秧子都出不來。”有人态度就不好了,當下碎了一口在地上。

“可憐我們家丫頭也跟着瘋。”

“那蔡小子剛來時還嫌我們丫頭傻,看看,現在誰比誰傻。”

淩東遙遙看見初夏揮舞着手臂做着手勢,又回頭看着低頭撅屁股,快□□地裏把自己給種了的蔡江陽,覺得還真是,誰比誰傻啊。

初夏幫着蔡江陽忙乎了半天,回頭才看見淩東差不多已經把今天的活幹完了,正等着她去挨家挨戶送,一點歉疚也沒,手提一籃子,淩東肩挑兩筐子的菜,嘻嘻哈哈就朝村子裏去。

當天,村裏人人家裏都得了兩個小兩口的蔬菜,半數都有東西讓他們順道拿去,到最後回家的時候,也是把兩筐子給裝滿了,當然回來的也是些土貨,再實誠沒有。

還意外得了個振奮的消息。

眼見春秋季節轉換了,怕是過不了半月,天是真的要熱起來了,所以村子裏,在夏季來臨前的最後一次進山就安排在了兩天後,淩東算是趕巧了。

這事比任何事都讓初夏感興趣,所謂的進山,就是有那些身懷絕技神出鬼沒的護村小分隊帶頭,帶着身手還算靈活的老人們進山觀光一下,能進多深,就看居民們自己意願和能力,也算是村裏的頭等大事。

桃李村緊靠的山,沒有一點人工開鑿的痕跡,自成生态環境,常有野獸跑下山來,自然是給村子裏的護衛隊給滅了加餐吃。

進山的事要是淩東沒來,就沒初夏什麽事,約定俗成,且被張奶奶一票否決,真是怎麽求情都沒用。

以前,蕭老太爺在的時候,淩東算代表蕭家也跟着上山好幾次,算是熟手。蕭老太爺去後,淩東連村子裏都不能常進了,更別提上山,這次也是撞巧了。

淩東對此很随便,可初夏随便不起來,得了個消息,回來的路上就是抱着人回來的,欲說還休的眼睛一直盯在他的臉上,還一抹不可忽視的讨好。

她光光抱着他亦步亦驺的走路,他就受不了,更別提還這麽看着他。往日裏他自覺沒什麽能給她的,多攢分離,相聚的時候總想為她多做一些,說實在的,要不是張奶奶那一關橫亘再前,到他這早同意了。

“夏夏,你先進去擦把臉。”淩東把黏在她身上的初夏往洗浴間裏面推。

“不行,”初夏一手拉着門邊縫,一手拉着他的衣服,搖搖晃晃各種耍賴,“你先答應了嗎。”

“你得讓我想想,去問問七叔,看他有沒有意思送我們上山,還有張奶奶那邊還要打招呼。”

七叔是蕭老太爺留下來看屋子的,誰是這屋子的主人,他就算是誰的人,只是他的來歷有些不尋常,淩東也就是現在這屋的主人,對他至始至終的尊重。他要是一個人上山,根本沒必要找他,帶上初夏就必須增加保險,七叔這個原來的老看山人是最好的選擇。

初夏一聽,趕緊放下,反到是推着人出門了,“那你快去,快去。”

淩東是真的無奈了,拉人到懷裏,“你總讓我吃完中飯再去,這會人家家裏也是飯點。”

“哦,哦,”初夏終于意識到自己毛手毛腳到什麽程度了,吐吐舌頭,有些難為情。

“去吧,擦個身,我去幫張姨擺飯。”

“不要了吧,你去旁邊浴室裏洗個澡吧,我很快的,我去幫張姨忙去。”初夏說完這話,就神速跑進洗浴室裏去了,門沒關就聽見水聲嘩啦。

淩東搖搖頭,幫她把門帶上,自己也是拐了個彎,進了旁邊房間的浴室。

吃完飯,淩東在初夏殷殷盼望之下,出門去求情去了。

屬于淩東的房子就在離初夏家50米處的高坡上,以前,淩東早起就可以從自家牆頭往下望,看見在院子裏亂蹦跶的初夏。

當初他外公帶他進來,正是淩東父母感情出現危機之時,差點就要鬧離婚。大家都以為是老人家心疼外甥帶在身邊教養。

淩東那時十五,少年老成,自然不以為自己需要躲避這些是非,只是外公堅持,他也覺得沒什麽不好,就跟他過來了,确實在他心目中世間上也就他外公的一生最值得欽佩,能跟他一起,安之若素的淺表面下還是興奮居多。

可沒成想,剛進村就被一個從天而降的丫頭給撞了個滿懷,丫頭在他懷裏笑嘻嘻拉着他的袖子叫他哥哥,他卻是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實在是從來沒有人這麽近過他的身。

當時老太爺怎麽說來着,這是村子裏的寶貝,你要好好帶着耍。

村子裏的寶貝!好好帶着耍?

淩東在這句話後,就莫名其妙降級成了某人的專屬玩伴,還是随叫随到的那種。

淩東剛踏進院子就不由自主的沖着底下張望,就見初夏搬了張凳子坐在院子裏,望着那口老井發呆。

“少爺,這是沒看夠?”有人從裏屋出來,聲音帶着些許蒼老,但親熱不減。

淩東被說了一句,笑意爬上眉梢,鎮定回頭喚了一句,“七叔。”

“得,被這麽叫,又沒好事。”被叫做七叔的人是個年近半百的高大男人,穿着一身簡單的布衣布褲,着了一雙特複古的黑鞋,全身上下刻意表現出來的平淡,硬是讓身材魁梧以及左臉上的一道長疤給拭去了十分,威猛且面相兇狠,是唯一能留給人的印象。

淩東繼續裝楞傻笑,“七叔,這會我帶上來的酒,還合您的口味不。”

聽了這個,七叔才有些笑意,自己坐了把屋檐下的板凳,又把身邊的那把有長腿勾給了他,“難為了,長白山老林子裏收來的,那味确實霸道,是有幾十年沒喝到了,不過地方不對,總是欠點勁道。”

七叔以前守得是真正的深山老林,如今這偏于江南的小山小景對于他來說,跟沙土堆的一樣沒看頭,故才有這麽一說。

淩東聽了了然,擡頭認真道,“七叔,想不想回去一趟。”

七叔一怔,握着茶盞的手明顯一緊,只是看向遠處的山巒嘆了口氣道,“算了,想回也不到時候,再過些年吧。”

淩東點點頭不再勸,他只知道七叔在長白山有恩怨,家人都死在那裏了,他為了報仇铤而走險,據說仇是報了,命也差點沒了。蕭老太爺跟他有一面之緣,出手拉了他一把,就把人從長白山帶了出來,有生之年怕是再也回不去,他說得再過幾年無非也是個念想,或是等他老的誰都認不出了,或是等到認識他的都死光了,總之就是個念想。

“說吧,進村就光送點酒過來,家門都不入,不會是覺得心有不安了吧。”

“呵呵,”淩東不以為恥的傻笑,終于說到正題,“初夏想進山,七叔您看…..”

☆、事成

? 前些年,初夏想上山想的緊,村裏人都有些攔不住,索性就拿她最怕的七叔做借口,說是兼任護山隊大隊長的他不同意,有本事自己找人說道去。

不得不說在整個村子裏她确實是最怕七叔,小時候她哭鬧,七叔一從門口經過,這小樣當場就沒聲,從小到大的心理障礙,到這麽大了還是沖不破。翻來覆去兩個晚上硬是說不出口,眼睜睜的看着人撇了她進山去了。

“行了,要是你娶到手了,還需要到我這裏來問,真沒用。”七叔揶揄,他面上雖不熱切,擺明了跟老太爺一條心,如今作為淩東的長輩,看着也是着急。

這話寒碜,不過淩東只能受着,雖然這事有了眉目,但一天沒有娶到初夏,他一天都沒法在這件事上高聲。

說定了七叔這邊,淩東又去了張奶奶那裏,主要詢問的還是初夏的身體狀況,就算不上山,他每回回來還是要問的。

張爺爺剛好就在一邊,他年紀大了,十年前就不參加這等活動,不耐煩聽這個,“去,去,去,就你們怕這怕那的,年輕人,外面也不出,山上也不去,活活在村裏悶死不成。”

張奶奶白了他一眼,就拉着淩東到了外面的花圃裏。

“去是沒什麽問題,就是注意着點,跑的不要太急了,也不能太累。”

淩東半開玩笑道,“那我背着她。”

張奶奶呵呵笑着打了下他的肩膀,“丫頭看着高瘦,肉實的很,你就別逞這個勇了,小心最後苦的是你,對了,別忘了帶上點藥。”張奶奶無心一句,卻是一語成谶。

“忘不了,”淩東連連點頭,後又想起了正事,“這次帶來的那老參還用的上嗎?那些草藥也是?”

張奶奶一聽,直樂,“成,你有心了,我這邊除了百年以上的野山參,其他年份的多的是。至于那些草藥藥性挺足,怕是上山專門找人尋過來的吧,要是還有,奶奶也不跟你客氣,多帶些過來,用的上。”

淩東心滿意足的點頭,讨好這邊的人實在太費心機,什麽都不缺,什麽都不要,難得還有張奶奶這處缺口,他哪裏敢不用心。

“行了,知道你向來都是好的,他們那些老家夥也不是存心為難你,這你也應該清楚,”張奶奶忽的語重心長道,“聽說北邊來人,我的意思是你們倆的事還是盡快,不過有些家夥不這麽以為,你還是要再表現表現。”

說起來,他們倆的事,在村子裏這些老人眼裏,就像是在下一盤閑來無事的棋,給你使個絆子,捉弄捉弄你,無傷大雅,多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

不過北方來人,可不就是逗你玩那麽簡單了。

淩東在這件事上,不敢在這事上嘻哈,低聲跟張奶奶讨論了幾句,也得了幾句珍貴無比的建議,就起身告辭了。

初夏是直接站在馬路中央等着他從張奶奶家出來,她又慫又心急,幹等在家裏,等的都快肚子疼,只能出來離近一點觀望。

淩東看到人就搭了她的肩,一路微笑,卻硬是一句明話不說,只騷着初夏癢處,讓她猜了個似是而非,難受的肚子又疼了。

“你快說啊,”初夏進門就跳到他身上,長腿輕松環繞過他的腰,雙手不客氣的去扯他的臉皮,并不怕自己纏不穩會就此掉下地去,淩東早在她做出跳的動作時,已經自主自發的抱住了她的腰。

“張奶奶說你這幾天又不肯喝補藥了。”淩東問。

初夏脫了個重重的長音,腿纏的更緊了,變着法子想躲過這個話題。

“那是不想去了。“淩東眯着眼威脅。

“誰說的。”初夏黑着臉正要發怒,下一秒卻是不顧顏面的讨饒,“好吧,好吧,我喝。”

淩東可不敢輕易放過她,抓住機會繼續,“聽不聽我的話?”

初夏這次幹脆,“聽。”

“晚上還敢不敢不睡覺,往外跑。”

這是蔡江陽給她下的任務,誰晚上有空就去地裏看上一眼,初夏自覺年紀輕,就要求守下半夜。淩東才過來一天,就被後半夜的鬧鐘叫醒,眼看着睡的朦胧的丫頭,閉着眼睛穿衣服,就要往外跑,這心情簡直難以理解。

“…..”初夏支吾,啪的一聲,屁股墩就被狠拍了一下。

“你…..”初夏眼淚汪汪的裝可憐。

顯然在這件事上,淩東不肯讓步,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有求于人哪,還有什麽尊嚴可以講,“好吧,好吧,那我跟蔡伯伯去說一下,先停幾天。”

“嗯!”淩東佯裝生氣,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初夏見勢不妙,趕緊舉起雙手表态,“成,成,不去了,絕對不去了。”心下卻是想,跟巡夜的莫伯伯說一聲就成,诶,原則上她是不喜歡把自己事交出去別人的,不過跟上山相比,原則算個什麽。

委委屈屈的算是同意了的初夏,眼見着淩東還要再說,趕緊蒙住他的嘴怒道,“不能再說了,真的沒有了。”

“到底帶不帶我去,只許點頭,不許說話。”初夏蒙住他的嘴死活不放。

淩東在她手心裏親了一下,随後清楚的點了點頭。

“哇哦,”初夏确認完畢,一躍而下,滿屋子亂竄,高興的半死。

淩東看着只是無奈,怎麽有種被使喚了就甩的錯覺。

确實在其後兩天內,初夏很聽淩東的話,幾乎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他去哪她就去哪,兩人出現,不是牽着手,就是一人抱着一人,看着村裏的人暗自搖頭的同時,也是知道,這女大不中留了。

到了正日那天,初夏起了個前所未有的大早,淩東當時還在夢裏,就被人在一邊搖醒了,擡頭看看窗外還是漆黑的天色,再瞧了眼一邊閃着銀光的鬧鐘,三點勉強出頭。

淩東重新閉上眼,翻了個身就把人給壓下。

“哎呀,得起了,好多事情要準備。”初夏不死心手肘撐在他的胸膛上,扭來扭去的掙紮。

“昨晚都準備好了,你忘了啊。”淩東閉着眼睛,磨蹭在她的頸邊,随着醒來而勃發的欲/望,真是難忍。

“那我去看看,蔡伯伯家是不是需要幫忙,他第一次去。”初夏轉着眼珠不肯罷休。

“純多餘。”淩東有些沒耐心,磨蹭的更厲害了些。

初夏後知後覺的睜大眼,“你,你做什麽。”

“你再動,那就真有什麽了。”淩東撐起腦袋,盯着黑暗中的透亮眼珠威脅。

“哎呀,”初夏是真的吓住了,換成平時也就從了,可今天她得保存體力不是。

“行了,”淩東一個翻身,把人往自己懷裏藏了藏,拍了拍露出一點的腦袋,道,“再睡一會,四點半起。”

受了身體威吓的初夏,哪裏還敢亂動,這家夥每次出手,哪次不是往死裏折騰她,要是真把他給挑起來了,那真是想想都有些後怕,她不想成為軟腳蝦,絕對不想。

淩東閉着眼,聞着她的呼吸的熱度,沒過一刻,懷裏的人就漸漸平穩了起來,而換成自己卻是被坑的睡不着,天熱血燥,真是要了命了。

初夏再次醒來,已經接近五點,嗷嗷的沖進洗浴室,抹了一把就出來,下樓就沖着淩東發火,飯都氣得吃不下。

“來的及的,”張姨在一邊看着好笑,“蔡家,祁家燈才剛亮,放心吧。”

“真的,”初夏有點不敢相信,她可不想臨門一腳又出偏差。

“騙你幹什麽。”張姨搖搖頭,把一碗初夏嫌燙不肯喝的粥又往她的面前推了推。

“答應你了,就肯定會帶你去,別急,把粥喝了。”淩東嘗了一口,确定粥已經涼的差不多了,才把勺子塞進她的手裏。

“哦,”初夏安了一點心,但還是吃的飛快,那粥嘩啦啦直接倒進的嘴裏。看着旁邊的人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出門依舊是淩東背着背包,初夏身無一物,到了集合地,他們到的不是最早的自然也不是最晚的,不過進山護衛隊已經到齊,一幹人等都背着槍支,以七叔為首正在說些什麽。

見他們到,莫伯伯就把一只□□交給了淩東,讓他熟悉熟悉。

初夏看着眼紅,不過也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看着過過幹瘾也是不錯的。

“丫頭,上去後,跟緊淩東,不許亂跑,知道嗎!”莫伯伯囑咐道。

真讓她去了,幾人到是有些擔心起來,這些人看見獵物就會射擊,子彈無眼,真出事誰都擋不住。

“知道了,您放心吧,”初夏拍着胸脯保證,并牽着淩東的衣角,做出一步不離的姿态。

淩東把□□背上身,轉頭就給她收拾起嫩黃色運動服來,這是刻意讓她穿上身的,只要不是瞎的,只要不是真瞎的,就能一眼看到她,淩東差點就想在她頭上插紅旗了。

人到齊了,一行人中卻是最後來的蔡伯伯裝備最為精良,家夥什都是自備,一身軍綠野戰服,長靴,寬腰帶,簡直帥到掉渣。

☆、遇險

? “蔡伯伯,”初夏眼前一亮急慌慌的跑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恨不得上手能摸幾把。

“怎麽樣?”蔡伯伯一腳跨在老岩上叼着根雪茄擡頭望天,簡直是在傭兵與野戰部隊中自由轉換的氣勢。

初夏翹起拇指,正要大誇特誇,前方站在一塊只夠一人立足的陡石上的七叔,平淡無奇往這邊随意掃了一眼,冷不丁的嫌棄,“诶,不許上火。” 大煞風景啊。

蔡伯伯不以為意,夾着雪茄伸手招了招,表示純粹擺造型的道具。

“這槍呢?”初夏縮了縮脖子,略小了聲比劃了下他背着的大家夥。

“最新科技,高端的很,等下讓你見識見識。”蔡江陽心情甚好,擠眉弄眼像個老小孩。

兩個新丁,跟撿了熱屁一樣高興的不行不行的,老手們自動自發的在這兩人額頭上貼了傻帽二字。

“初夏,到這邊來。”淩東等的不耐煩,着急喚她。

“哦,”初夏朝着他招招手,就跳過一地的碎石以及溝壑難填的山道,直往他那邊沖去。

而淩東站在高坡上看着直皺眉,“多走兩步就是平路,你非得撿難走的地方跳。”

初夏哈哈笑的得意,跳上他的背,胡亂親了他的耳垂處,算是過了這一茬。

“行了,夏丫頭,跟緊了,山道難行,別亂來,不然就送你下去,知道嗎。”莫伯伯最後清點了人數,看着兩個小的胡鬧,不得不多說幾句。

初夏還要胡鬧,卻見遠遠踩在一塊大山石上的七叔憋了一眼過來,清冷的視線外加猙獰的面目,讓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低下頭,像小媳婦一樣給淩東裝模作樣收拾衣領。

真是一物降一物,古往今來,再沒錯的。

整隊完畢,護衛隊一共十人,分布在前後左右,十個村裏人自帶一個‘家丁’,以七叔為首浩浩蕩蕩的出發。

山腳與山腰那段,有一大片野竹林,身處其中,天地之間僅成縫隙,遮天蔽日的綠意,人行過,只聞莎莎作響之聲,和吞吐在外的呼吸。

路不難走,獵物也不多,最多也就遠遠看見幾只愣頭愣腦的兔子,在草叢中亂竄,有的還一直呆呆的看着他們行注目禮。

他們進山可不是為了打幾只傻兔子,由于此處常年人跡罕見,叢林密度被刻意保存完好,兔子們肥碩不怕人,還時常跑下山去,你在山腳等着,就能撞見好幾只,根本不稀罕。

他們要沿着溪澗,爬過巨石圍出的深潭,再往上,那處真正老林覆蓋的所在,才是居民們的主戰場,至于七叔他們還得往上走一走,看看有沒有猛獸的痕跡,這也是怕猛獸多了,下山侵擾桃李村。

初夏第一次到深潭,看着宛如巨龍墜降的高山瀑布直往下傾洩,成三層階梯濺入潭中,自在高空凝成迷霧狀,到最底下一層,已是平靜的如鏡面不起波瀾。

“這得有多深啊?”初夏站在溪石密布的岸邊,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汲水洗面,自己卻是只敢用手去觸碰。

“不知道,沒人下去過。”淩東取了包裏的毛巾,用潭水浸泡了之後,絞幹給初夏擦面。

“水深估計也還好,就是冷的凍人。”莫伯伯用水壺換了潭裏的水,昂頭喝了一口道。

“喏,你家七叔下去過,他說比不上長白山的潭子。”莫伯伯眨了眨眼,說的有些戲谑。

初夏心領神會,在七叔心裏哪裏都是比不過長白山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左右逡巡,發現當事人不在,也就放肆的笑了起來。

“好了,”進山隊副大隊長快跑了過來,跟大夥說道,“七爺帶着五個人上去了,大家可以上家夥了,注意啊,七爺剛才繞了一圈說,這塊地方怕是有野豬窩,大家小心着點,別被野豬拱了。”

這話說的輕佻,周圍的人聽了都是笑着罵了過去,特別是離他最近的莫伯伯,掐住他的脖子怒喝,“小兔崽子,誰被野豬拱了,你爺爺參加**戰的時候,你娘的還穿開褲裆呢。”

“哎呀,莫爺,您英勇,這話可是七爺說的,你有本事找他算去。”副大隊長沒臉沒皮,撐着一張哭臉禍水東引。

一說起七叔,莫伯伯也只能作罷,狠狠□□了他一把,喝令,滾蛋。

被他這麽插科打诨,氣氛一時大好,大家也在這裏養足了精神,正式端上了槍。

莫伯伯再次清點了下人數,忽然扯了嘴叫,“蔡家的小子呢,蔡江陽,蔡江陽…..”

副大隊長遠遠的在山崗那邊喊,“忘了說了,蔡**也跟着上去了。”

莫伯伯瞪着目,繃着臉碎碎念半天,氣憤不已,前身都是在組織裏讨生活的,最恨就是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

“算了吧,人家小年輕的,我們不能比,趕緊着老莫。”有人過來,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趕緊帶路,如今留下的人裏就以莫伯伯負責。

“得,動手。”莫伯伯緩過勁來,狠狠一揮手,一個大步輕松跨到一塊巨石上,觀察了下地勢,正式沖鋒向前。

初夏一路過來都憋着心氣,就等着這一刻,那神采興奮難言。

淩東被她撞了一下,差點滑進水裏去,索性連槍都不端了,直接就牽着她的手,全神貫注看顧起她來。

“左前方,左前方,不要開槍,先合圍。”進山隊設備先進,所有的語音全在耳麥中進行。

剛出深潭就發現野豬蹤跡,走出兩步又是只山雞在他們頭頂略過,這是要豐收啊,吊的大家夥的興致都嗷嗷的。

“不對頭啊,這什麽,注意啊,注意踩蛇窩了,右邊往左邊退,注意腳下。”

“怎麽回事,一會兒豬窩一會兒蛇窩,驢我們呢。”大家說是這麽說,哪有半點緊張,全都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着呢。

“我們莫大爺神功蓋世,一腳把條銀環蛇給踩扁了,啧啧,這蛇屍還要不要啊。”

“要,怎麽不要,回去泡個酒也好。”

“得嘞。”

“…..”

大家一路行進一路玩笑,不緊不慢循着劃定好的路線的想把豬窩給抄了。

別人也就罷了,淩東一聽有蛇,就想把初夏背上走,自然遭遇了初夏的頑強抵抗,幾番糾纏之後,脾氣就直接燃着了,碰都不讓他碰了,甩脫他的手就往前跑。

“初夏回來。”淩東着急,往前追了幾步。

也就在這時,耳機裏傳來異樣。

“注意,注意,野豬動窩了啊。”

“哪邊,快報方位。”

“糟,動靜怎麽在後方,那邊有誰在。”

“初夏…..”通訊器裏傳來淩東一聲驚詫,所有人都被他這一聲叫喚,吓停了一秒。

“啪,啪,啪…..”

“她媽誰開的槍…..”槍聲響,通訊器裏亂成一鍋粥,大家都向出事地點圍攏。

“我操,老莫,老莫,丫頭被野豬撞了….”

“不是,丫頭翻了,淩東被野豬撞了…..”

“到底怎麽回事。”莫大赤急白臉的趕到現場,才發現大家夥一窩蜂圍成一圈。在吵吵擾擾跟菜市場一樣的雜音中,初夏的哭聲格外明顯。

推開人群一看,淩東躺在地上,塵土滿面,沒看出什麽傷來,到是初夏比誰都狼狽,抱着他就是狂哭。

“到底怎麽了。”

隊裏跟來的醫生已經開始給他做起了檢查,這時躺在地上的淩東掙紮着起來,想去安慰哭的過于凄慘的初夏,見大家都是一臉着急,還有功夫開口說明情況,“沒事,手不能動了。”

“目前看是脫臼,在這裏矯正還是下山去。”畢竟山下不太遠,不是太緊急,隊員也不敢随意給他矯正。

“下山去。”莫大一錘定音。

“沒事,我能走,跟一個人過去就成。”淩東被人扶着站起,左手無生氣的垂着,冷靜非常。

衆人看向看起來比淩東慘上無數倍的初夏。

“我也回去了。”初夏哭的都快哽咽了,抱着淩東的腰可憐兮兮的對莫大說。

“那成,小劉,大木,你送他們下山,小心着點。”

“是,”“是。”隊裏應聲出列兩個人。

如此算是安排妥當,再說那野豬竄出來的時候,方向是初夏,淩東沖過去推了她一把,自己被野豬拱了,離的近的人怕野豬再作亂這才開的槍。要說受傷能有多重還真不至于,下山自有人照看,大家也放心。

糾結了半天的上山,結果是以這種方式完結,初夏一路走一路哭,真正是淚灑了一路。

淩東是勸了又勸,到後頭他都鬧不清,她是哭他受傷呢,還是哭她戛然而止的經歷。

☆、人來人往

? 還沒等他們下山,山下已經接到了消息,張奶奶他們心急,早就在山腳下等着了。

初夏就像看見救世主了似的,沖過去就想讓張奶奶就地給淩東看,被張爺爺訓了一頓,才勉勉強強站在了一旁。

“沒事,脫臼了,矯正回來,挂幾天胳膊就好。”張奶奶好笑的給哭的打嗝的初夏擦眼淚,擦去臉上污泥才發現,她的臉頰上有細小擦傷,特別是左手掌上的一道血痕,沒來的及處理,血水混着泥土,凄慘極了。

果然,淩東矯正完挂了右手胳膊出來,看見她的臉上盡是藥水,紅紅綠綠的開了染坊,以及那包紮的過于醒目的左手,臉色當下就黑了。

“行了,行了,你們倆就別杵着了,看一身髒臭的,回家收拾收拾去。”張奶奶開始趕人,都是小傷,看這兩人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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