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道,“神醫有攻破東海人的法子了!”

“當真?”

少年幾乎蹦了三尺高,方才還穩定的神情如今眉飛色舞,還沒來得及與駱勇說明情況,他拉起那人便走。

“走走走!快帶我去瞧瞧!”

駱勇覺着有些無語,但出于好奇,還是跟了過去。

山那邊是一塊向裏凹的山坡,山坡下被支起了很多木頭以及簡易的小屋子,像是另外一群人生活的地方。

這裏有陽光,也有新鮮的空氣,少年跑進了邊上最靠近牆面,屋子外頭晾曬了很多幹草的那個小屋子裏,一陣激動的咿咿呀呀聲傳了出來,聽上去有些吵鬧。

駱勇蹙了蹙眉,腳步也随之停住了。

這麽聒噪,他還是別去湊熱鬧了。

誰想下一刻,少年從裏面跑了出來,拉住他道,“多虧了你肚子裏的東西!神醫研究成功了!快!我帶你去瞧瞧那東西!”

剛被拉進屋子,駱勇便瞧見那潦草的神醫手裏拿着一只琉璃碗,對着一個小甕細細端詳着,旁邊也有幾個圍觀的人,但他們都不敢去輕易打擾。

少年将那些人扒開,将駱勇拉了進去。

小甕裏正躺着一只看起來奇形怪狀的小蟲子,駱勇從未見過。

此刻那蟲子正在酣睡,下一刻,神醫拿起一根玉簪子輕輕敲了敲琉璃碗,那酣睡着的蟲子突然瘋了一般扭動了起來,駱勇下意識地捂住腹部。

這樣子與感覺實在太熟悉了。

少年說,“這是你肚子裏的蠱蟲,啧啧,這麽大竟然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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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勇詫異地看着他,他解釋道,“這可是個好東西,再兇殘的人只要被種了這東西也會乖乖聽話!”

他頓了頓,道,“看來給你種蠱的人是想控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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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駱勇用了三日的時間,終于摸清楚這些人到底是誰。

他們祖上确實是被陸地所“不容”的蜑戶,但有些事不在沉默中消亡便再沉默中爆發,于是在百年前,随着蜑戶越來越多,朝廷剝削得越來越嚴重,他們忍無可忍,便揭竿而起,自立門戶,成了這一片海域上的海盜。

他們也不是什麽都盜,若路過的是百姓的漁船,他們也只讓漁船交些口糧便放行,但路過的若是富商,那他們便也從不手下留情。

這片海域距離東海國比較近,所以他們盜的最多的還是東海人,因此東海人與他們之間的仇也更深些。

少年的父親姓江,是這群海盜的首領,幾年前被東海人給害了,為了給父親報仇,少年年紀輕輕當了首領,并在這幾年裏打了不下十幾場勝仗,搶了東海人不少東西。

但少年認為還不夠。

東海人與唐人在他眼中,都是不共戴天的敵人。

也不知是不是天賜良機,這一年來唐國和東海國都在內亂,他還發現,很多東海人居然能長期在陸地上行走,更有意思的是,那些東海人還聽一些唐人的指揮。

要知道,東海人與唐人之間的仇怨可不比他們的少,而且東海人一旦在海裏,是能一個頂十個唐人的。

于是近半年來,少年一直在海上打撈死去的東海人,勢必要在這些東海人身上找到其中的秘密。

手底下的人都覺得他瘋了,雖然嘴上說支持他,但其實都覺得他是因為東海人殺了老首領他深惡痛絕,所以也一直哄着他陪着他。

但事實證明,少年的猜想沒錯,那些東海人身上果真有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就在那甕中的蠱蟲上。

駱勇正坐在山坡上思考着如何才能盡快回去。

這個島嶼距離陸地實在太遠了,遠到他根本看不到唐國陸地的邊緣,若是要回去,小舟是萬萬不能的,必須要有一艘大船才行。

可是這幾日他在島上摸了一圈,根本沒看到什麽大船,就連人都只有幾十個。

聽聞這片海域的海盜,可是有上萬人之多的。

“吃嗎?”一條烤熟的魚不知何時擺在他面前,緊接着進入他視線的,是那張少年的臉。

少年名叫江小魚,這裏的人都叫他首領,久而久之,他的名字便很少有人提及。

見駱勇無動于衷,江小魚笑着道:“我都已經把我自己烤了,你也不吃嗎?”

駱勇定定地看着唐國的方向,不語。

江小魚聳聳肩,在他身旁席地而坐,并捧起他自己烤的魚,吃了一口,“你也知道我們已經很久沒上陸地了,而且我們英名遠播,大概船還沒出海,幾十裏地外的唐人和東海人便要同時向我們發難了。”

他歪着腦袋道,“你覺得我們會這麽傻嗎?”

駱勇清了清嗓子,良久後才道:“區區東海人,我幫你們打了便是。”

經過這幾日的修養,他的嗓子大好,聲音也變得正常了些。

江小魚聽罷,突然笑了起來,甚至有些難以置信道:“就你?要是你真的能幫我們打東海人,我就讓神醫醫好你的眼睛!但如果你要幫東海人,我就讓神醫把那蠱蟲重新塞回你肚子裏。”

他越說越陰郁,神情中帶着試探與威脅,“那東西取出來不容易,但是放進去可是很容易的。”

駱勇笑而不語,這些年他幾乎天天都在打仗,每日見過的奇形怪狀的屍首,沒有上萬也有成千,更別說在人性低谷裏鬧騰的人們了。

在命面前,人性顯得那般肮髒不堪。

所以江小魚雖然做着陰邪的表情說着陰邪的話,在駱勇眼裏,他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僅此而已。

“我有一個條件。”

江小魚微微挑眉,“說。”

駱勇道:“若是我幫你們打贏了東海人,你們可否答應十年內不找唐人麻煩,不犯唐國邊境?”

江小魚啧啧了幾聲,難以置信地指着他那個空洞的眼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眼珠子是誰挖走的。唐人都這麽對你了,你居然還要幫他們?你腦子裏是不是進海水了?”

駱勇嗤笑道,“我何時說要幫唐人了?”

江小魚微微一愣,難道他方才耳背了?他明明說讓自己不找唐人麻煩的。

駱勇道,“唐國有我的父母兄弟,還有一個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駱勇一提到父母兄弟,江小魚突然沉默了,他做這個首領,他這麽些年硬着頭皮與東海人耗,為的不也是他的父母兄弟嗎。

正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鳴金聲,江小魚神情一僵,猛地站了起來,“不好!出事了!”

這幾日駱勇已經将這個島嶼摸索了個遍,以為這裏也就看上去這麽大,沒想到跟着江小魚再翻過一座山,竟又發現了一處洞天之地。

這是一處大約有數十丈高的懸崖,懸崖之下是一片小小的灣峽,不遠處有十幾艘大船往這邊駛來,發着陣陣鳴金聲的正是領頭的那艘。

打仗都有暗語,鳴金則是收兵,聲音一短一長代表勝利,一短兩長代表壓倒式勝利,兩短一長代表失敗,三短一長代表的是慘敗。

而眼下這鳴金聲三短一長,代表的是慘敗。

船只漸漸靠灣,自上而下眺望過去,船上皆是傷員。

有人有序組織着他們離船,有人拉着神醫穿越人群救人,一眼看去,全是慌亂。

船只很大,上頭密密麻麻裝了很多人,粗略估算一下,他們這場戰幾乎是傾巢出動了。

江小魚撿起腳邊的一塊石頭,狠狠砸向遠方,似是在發洩。

發洩完了之後,他才朝着船只的方向冷哼道,“讓他不聽我的!哼!”

他們出去時有二十幾艘船,可回來卻只有十幾艘,這足以證明這一戰他們輸得慘烈。

他并不是接受不了失敗,而是嫌棄帶隊人的魯莽,當初若是聽他的,再等一等,想來如今也不會有這麽大的損失!

報信的人又找過來了,只不過這回他臉上已經沒了任何興奮的生機,甚至還帶着些哭腔,“首領,二首領他們回來了。”

江小魚冷哼一聲,“我看到了。”

“首領,您真的不去看看嗎?二首領他……”

“他不是很有本事嗎?”江小魚不屑地諷刺道。

“首領,二首領他被東海人卸了一條腿。”

江小魚微微挑眉,真是該!

但他還是擔心道,“他在哪裏?”

“被神醫帶走了。”

江小魚也沒再堅持,轉身便往神醫的住所走去。

這位二首領其實是江小魚的兄長,名叫江大魚,原本這個首領應該是由他來做的,只是江父覺得他的腦子沒有江小魚的靈光,于是就早早地将江小魚定為了下一任首領的人選。

不服肯定是有的,但礙于前幾年江小魚回回打勝仗,他也不好發作。

就在一年多前,他們發現東海人陸續上了岸,他認為有了可乘之機,就暗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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