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有人注意到，走廊上也沒有巡邏的人。
一個身影癱倒在轉口處，旅行者一驚，反應過來是敵人後，反而更加狐疑。
賽諾走在前面，映入眼簾的是躺了一地的愚人衆。
細微的電流從地面迅速流竄而過，不輕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能找到這裏，說明你還沒有愚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來人輕描淡寫道，他随手丢開手裏昏迷的愚人衆。
“散兵？！”在這裏看到散兵，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但是稍加聯想，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旅行者松了口氣，一直懸着的心也稍微放下。
散兵……應該不會對國崩怎麽樣吧？
旅行者對這位神出鬼沒的“朋友”，抱有一點信任，所以他又将重點放在眼前。
“散兵，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見旅行者認識來人，賽諾才收回武器，不過并未收起。
“這是你應該調查的事情，我并不是你們的顧問。”散兵兩手一攤，“我只不過來這裏确定一些事情而已，遇到你們純屬是湊巧。”
旅行者并沒有過多懷疑散兵的目的，他自然而然的就默認了，散兵要和他們一起行動。
“那我們再往深處走走吧。”旅行者建議道。
散兵沒有拒絕，他沒有再開口，而是走在前面。愚人衆如蠅蟲那般，随處可見。
雷元素在掌心凝聚，未等旅行者反應過來，大部分愚人衆就已經倒下。
賽諾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因為他觀察後得知，眼前這人并沒有佩戴神之眼，但是卻能随意運用元素力。
例外又增加了。
這是一個空曠的地方，但是剛剛走進，旅行者幾人就感覺到，耳邊的虛空終端傳來聲音。
“賽諾大風紀官。”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賽諾動作一頓，随後停下腳步。
“好奇怪。”旅行者只聽見刺啦刺啦的聲音，他有些不适應的擡手摸向虛空終端。
“怎麽了？”派蒙好奇的問道，但是轉眼卻看到散兵的表情，嚴肅起來。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表情，與其說是嚴肅，不如說是冷漠。冷漠間帶着殺意，雖然并未将憤怒表露出來，但是卻覺得他在生氣。
“怎麽了……散兵？”派蒙剛開口詢問，就看到散兵擡手，蓄力後一團光脫手而出。
不小的爆炸聲傳來，賽諾不着痕跡的退後半步。
“真是好久不見啊。”一個人緩緩走出，他站在樓梯上方，身側是被爆炸損壞的平臺。
“好久不見，散兵。”來人在散兵二字上，特意加重幾分語氣。
“多托雷。”克制而隐忍的怒氣，歷經百年的人偶，已經不會将憤怒赤裸裸表達在臉上，但是沉澱百年的殺意，半分未弱。
“你知曉我的名字，還真是意外，還以為你會喊我埃舍爾。”多托雷的表情沒有半點意外的樣子，他頗感興趣的走下階梯，“怎麽樣，對于百年前的邀約，你現在感興趣了嗎。”
人偶主動出現在愚人衆面前，并且并未對愚人衆下手。博士知道人偶不過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至于是“投誠”，還是算計，那都不是博士考慮的問題。
完美的實驗品，哪怕經歷了百年，那種執念依舊沒有消退。
人偶短暫的在稻妻出現過後，随後又突然消失。博士多方尋找過，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眼前的人，正是愚人衆的執行官，博士。和當時在踏鞴砂所見的外貌有所不同，其左手仿佛被機械取代了那般，變得不純粹是人類了。
“可笑。”散兵迎上那滿含惡意的注視，這個世界沒有人偶讓他實驗，他看着似乎并未掌握切片的技術。
但是卻用其他辦法，改造了自己、茍活至今。瘋狂而惡心的行為，但是一想到沒有那麽多惡心人的切片，心中又稍稍冷靜幾分。
旅行者聽的一頭霧水，散兵怎麽會和愚人衆的執行官有聯系？
“你到底有什麽計劃，這個工廠、教令院那些追捕令，都是出自你的手吧。”散兵表情冷漠的質問，“将神明戲弄于股掌之間，這就是你的計劃嗎？”
“我總覺得你仿佛格外了解我一般。”多托雷意味深長道，“确實，須彌的局勢倒是方便了我的行動。那個名副其實的神明，并沒有存在的必要，不是嗎。”
“想要徹底取代神明，這可是教令院的想法，呵呵呵。”
散兵沒有意外的表情，他只是稍稍壓了壓帽子，随後擡起手：“這些話我可不感興趣，對于須彌的存亡，并不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
“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天會死在這裏就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散兵冷聲說道。
稻妻的神之心，果然還寄存在人偶身上。多托雷一副可惜的表情：“看來，交涉失敗了呢。”
雷元素在身邊肆虐，看着逐漸放開動作，準備攻擊上去的散兵，旅行者連忙喊住。
“等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旅行者看着整個飛出去的散兵，目光下意識求助賽諾。但是這位大風紀官，卻毫不猶豫的一手拉住旅行者，随後迅速遠離那塊空地。
東西崩塌掉落，不消片刻就變得一片混亂。
地面好像都要塌陷下去，旅行者連忙穩住身形。所幸，很快就“安全”下來。
灰塵散去，原本的地方只剩下一人，那個博士消失不見。
旅行者探頭出去，看到了散兵握緊的手。
“散兵，你沒事吧。”派蒙關心了一句，随後對上散兵那陰沉的吓人的眼神。
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冷哼，散兵松開手。
多托雷并沒有交手的意思，一番躲避閃身後，他突然開口道。
“越在意的東西，就越發用心去藏起來。哪怕是人偶，也無法避免呢。”
帶着笑意的聲音，卻聽的散兵動作一頓。雖然并未明說，但是散兵卻聽懂了多托雷話中的意思。
“你找死。”
“呵呵，果然是這樣嗎。從你露面過後，就不應該因為擔心而回去查看情況的。”多托雷話裏有話，“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麽時候暴露的。”
“讓我猜猜，另一個人偶，會被你藏在哪裏呢？”多托雷後撤躲開人偶用盡全力的一拳，地面轟隆一聲塌陷一半。
稻妻的人偶将軍走失這件事情，并不是秘密。比起是被雷神所舍棄這個理由，多托雷更願意相信，是人為。
當時的踏鞴砂，漫天雷光之下，是兩位面貌一致的人偶。從那時起，多托雷就有所推測。
将神之心交給散兵，怕是那位将軍本身的意思。那樣的話，事情就有趣起來。
究竟是将散兵當做神之心的容器，還是其他呢？這一切的推測，在看到散兵胸口的神之心後，有了更加具體的猜想。
人偶與人偶之間的關系，并沒有那樣簡單。散兵消失的這麽多年，想必是因為一些原因。但是多托雷并不感興趣，他只知道這些情報，能夠讓散兵露出片刻弱點。
“那位人偶将軍，失去了力量？稍加思考就能猜到，所以是你吧，用着這張臉，将人從天守閣帶走。”
“他本應該是萬衆矚目的存在、是人人尊敬的将軍，可是你卻自私的剝奪了他的身份。真是可惜，我不得不為那位人偶将軍感到惋惜。”
“他的信任，給錯了人呢。”
低語的蠱惑。
“閉嘴！”散兵握緊雙手，心中卻是有些惴惴不安。
多托雷是個聰明人，被他猜到這些并不意外。但是散兵确實有一個失誤，他不應該在毫無設防的情況下，将國崩留在一處。
看着眼前人不再堅定，多托雷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是因為你，才将他推入危險的境地——”
“轟！”
灰塵四起，散兵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灰塵慢慢散去，旅行者走了出來，他有些擔心的關心道：“散兵，沒事吧。”
那位執行官已經離開，但是看散兵的狀态并不好。
散兵斜眼看了下旅行者幾人，随後就那樣轉身準備離開。
沒有解釋，也沒有回答。但是旅行者一副早就習慣的表情，他開始去尋找賽諾的身影，卻發現賽諾一臉複雜的看着他。
“旅行者。”賽諾喊了一聲，閉了閉眼後解釋道。
“你們被須彌通緝了。”
眼睛突然睜大，旅行者一臉不可置信：“什麽？”
“通緝？”派蒙一臉驚訝，“怎麽回事，剛剛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啊。”
賽諾指了指虛空終端，旅行者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耳邊，卻發現虛空終端早已關閉。
不過調查了趟工廠，轉眼就成為通緝榜上的存在。
堅定的選擇
無人的森林裏，并不如往常那般安靜，不知從何處奏響的無名歌謠，傳開很遠、很遠。
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