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

行,真行。

我看你能活到幾時。

自我安撫完,□□柳低聲道:“晦氣。”

“夫人息怒!”

安以墨保持站姿,不給任何臉色。心底暗暗附議:真是晦氣,怎麽都要出嫁了還能看見她。

□□柳的擺譜換來跪一地的仆從,偏偏最是針對的安以墨生了天大的膽子面無表情,故意和她做對。

毫無生機的頹廢院落中,一襲華服盛裝的少年在衆多陪襯中不卑不亢站得筆直,像在發光,尤為顯眼。

沒人搭理,□□柳自知眼下讨不到好,她冷呵一聲:“走着瞧。”

再有膽子又怎麽樣,到拜堂的時候還不是得畢恭畢敬給她跪下。

安以墨目送□□柳離開,腦袋上生出了問號。

啊?

這年頭怎麽會有人舔着臉到別人的院子裏唱獨角戲給人看的啊?

有沒有問過他的意見!

他的時間非常寶貴的好嗎!

活一秒少一秒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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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事。

安以墨撇撇嘴。

算了,不重要,還是想想怎麽應付刺殺吧。

良辰吉時一到,覆上的紅蓋頭隔絕安以墨的視線,可見之處僅僅腳下的一圈。無外物幹擾,倒是讓他靜下心來認真思索刺殺的事。

原作中的第一次刺殺,是蕭醉泊接到親走回安王府前下車的那瞬間,原主沒躲沒傷,有驚無險。

但……誰知道原主到底是什麽姿勢躲過的!

他可沒命賭!!

思緒間,安以墨任由人攙着他拉到中堂門口,他父親安懷城早早等在中堂。好巧不巧,安以墨前腳剛到,後腳報蕭醉泊到府的通報傳來。

中氣十足的通報聲打斷安以墨的思考,一同捏碎了安懷城表面的鎮定。

安懷城面色霎那間泛白,椅子上長了釘子般瞬間坐起身,遲鈍反應過來他現在的身份是蕭醉泊的岳父,長輩的身份在手,他又心驚膽戰着坐下,眼神不止撇向門口,期待也恐懼看到那個身影。

坐在安懷城身邊的□□柳不緊不慢,看丈夫舉止怪異不上臺,不滿地瞥了眼:“怕什麽,他地位再大,往後見了我們也是晚輩。”

安懷城剛做下去的腿一抖,恨鐵不成鋼道:“你可閉嘴吧!”

安以墨抿抿嘴,實在聽不下去。

按照禮法,南方帶走女方前需要向女方的父母行李敬茶。堂堂三皇子娶親,雖說娶的并非女子,但禮不會變。

管他在外的威風多大,還得向他們下跪敬茶呢。□□柳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出來。

“參見王爺!”

啪啪啪,堂中的仆人跪下一地。

衆人跪拜方向所指的方向,身着婚服的男子信步而來,随性漫步間透露出他的孤傲。

男人衣冠楚楚,婚服層層疊疊的勾勒出蕭醉泊寬闊有力的雙肩,衣衫的金線在日光下閃閃發光,襯得他愈發高不可攀。

安以墨轉向門口,低着頭看向蕭醉泊的腳步越來越近,心髒的鼓動同步強烈。

原本活在文字中的人,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有血有肉。

蕭醉泊一步步靠近,安懷城如臨大敵下反倒如魚得水起來——不看袍下無措緊握的雙手的話。

反觀先前美滋滋沉迷于痛快幻想的□□柳此刻面色慘白,只遠遠看到蕭醉泊的輕蔑一瞥便全身僵硬。

開玩笑,以一敵百的大将軍的威壓是說着玩的?

他是瘋名在外,可也實打實的是皇子,高高在上的王爺,更是一聲命令便能調動百萬兵士的将軍。

蕭醉泊瞥向正襟危坐在高堂的兩個所謂長輩,只一眼便毫不猶豫将視線落在探頭探腦的安以墨身上。

安以墨瞧不見,也對所謂的地位帶來的壓迫沒有太大感觸,向門口偏着頭。聽着腳步感覺到蕭醉泊站到了他的面前。

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安以墨下意識屏息,可興奮到快跳出來的心髒完全不給面子。

他的紙片人!活的!

心中一道友情提示浮現,救安以墨于水火:可以呼吸。

安以墨猛吸一口氣。

和預想中屬于武将的雄性味道八杆杆打不着,帶着寒意的冷調木質香氣占據整個鼻腔。

緊接着,額前傳來的微不可聞的嗤笑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蕭醉泊冷淡低沉的聲線:“走了。”

安以墨一愣:“诶?”

蕭醉泊說話聲音不大,奈何周圍靜得出奇,聽到的安城壞和□□柳均是沒反應過來。

蕭醉泊輕揚嘴角,不等解釋,一把拽起安以墨的手腕闊步朝外走。

等反應過來,留給他們的只有蕭醉泊拽着安以墨的背影,□□柳僵直的身軀部分回歸控制,不妨礙她氣不打一處來。

光蕭醉泊那厭厭擡眼不屑掃視的眼神也就罷了,這一句話不說直接搶上親了可還行!

不僅完全沒有把他們這對岳父岳母放在眼裏,還跟看市井小民一般輕視長輩!

安懷城本也不對蕭醉泊抱有期望,心底另有其他打算,省去了惺惺作态也好,而□□柳想清楚蕭醉泊當着全院仆人不給面子的行徑,氣得當場倒頭昏了過去。

仆人們一聲聲喊着夫人,聲勢之大,自然被沒走多遠的安以墨聽得清清楚楚。

蕭醉泊微微挑眉,垂眸打量安以墨的反應。

“噗。”

安以墨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不會吧不會吧,人家一句話沒對她說,不會有人被眼神氣暈過去了吧,天吶!~

握住腕間的力道加重,蕭醉泊像是找到什麽樂子,噙着笑道:“還挺高興?”

第 3 章(修)

來了來了來了!

和變成真實的紙片人第一次搭話的機會!

仗着紅蓋頭擋住表情,安以墨壯着膽子同初次見面的開起玩笑來:“托将軍的福。”不用跪那所謂的父母,也不用看到蕭醉泊低眉順眼做出崩壞人格的行為。

跪拜禮放在古代再平常不過,然而對于在現代社會活了18年的安以墨來說接受不能。

聞言,蕭醉泊挑眉,對幾乎無人問津的大将軍稱呼不置可否,側首低頭比他挨半個頭的“夫人”。

蕭醉泊悠然信步時步幅跨得不大,可安以墨卻提着長袍小心翼翼,笑完便低着頭看路,緊趕慢趕,像是不習慣這樣的打扮,怕一不小心會踩到衣袍摔倒。

面前的蓋頭随着行走帶起的威風一晃一晃,回他話時的懷帶笑意和轉眼便認認真真低頭看路的極大轉變,讓蕭醉泊感覺到了敷衍,看着蓋頭很是礙眼。

滿心滿意怕踩到故鄉衣袍的安以墨沒多餘的精力應付其他,下一秒,一步一拂面的絲綢布匹牽連着兩鬓的碎發齊齊歪向右側,視野瞬間開闊。

微風拂來,蕭醉泊手中的蓋頭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任務完成般自然随風飛揚飄遠,整塊布好似肉眼可見寫着解脫。

帶路的人止步,安以墨遲鈍停在蕭醉泊身邊,茫然地轉向罪魁禍首。

面前的人高大健壯,可除此之外看起來卻是與儒雅文臣相差無幾。

若是見到蕭醉泊容貌的人,很難對着這張偏偏君子的面龐叫出将軍兩個字。蕭醉泊的笑意盡散,平淡的表情之下更生出一種格格不入的狠厲與清冷。

一雙劍眉下的冷眼不帶遮掩赤裸裸盯着安以墨的臉,視線冷冽宛若凝着的是瀕死的獵物,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一遍。悠然的氣場未變,散發着氣場的人身上卻找不到一絲和藹。

安以墨起初的茫然在對視時變為驚慌,後又皺起眉頭沉思自己只說了一句話,一路乖巧不掙紮,到底哪裏有惹到他。

一系列的表情變化大大咧咧體現在臉上,一點不差全部被蕭醉泊看在眼裏。

戒備的賞玩之下,蕭醉泊沒從安以墨的臉上找到一分一毫他想看到的東西。

虛僞,厭惡,畏懼,恐慌,求饒。

唯獨對上目光那一瞬間的驚慌,都只是對他行動的驚訝和沒做好準備的慌張,甚至不用蕭醉泊往更深層次去揣摩,那雙他從未見過的,幹淨清澄的靈動雙眸将安以墨徹底暴露。

一想到茶樓裏的少年便是頂着這樣一副清秀的臉為他咕哝着鳴不平,蕭醉泊心裏更多的是疑問。

他在外的“威名”是什麽,恐怕蕭醉泊知道的版本比所有人都多。

就真的一點都不怕他?

蕭醉泊不遮掩打量,安以墨更是一身正氣,完全不怕蕭醉泊看出點什麽,同時不免對蕭醉泊只高不低的戒備心多了份無奈。

不說他一個目的不明的外人,連跟随他大幾、十來年的副将,蕭醉泊的懷疑都從未停過,可想而知他悲慘可憐的過往經歷。再者,原作的安以墨又不是被蕭醉泊嘎的,他自然不需要對了如指掌的紙片人生起什麽恐懼心理。

理是這麽個理,安以墨卻不敢在表面上也是這般随性。他琢磨起剛才說的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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