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多半是稱呼問題,便試探着改口道:“王爺?”

安以墨試着晃動被握住的手提示蕭醉泊不要誤了良辰,用力一晃——

……

很好,紋絲不動。

安以墨陷入了被打擊到的沉思中。

蕭醉泊的手掌比安以墨的大了一圈,但他沒料到看似随性下垂的手臂如此有力。

這一下試探引得蕭醉泊微微皺眉,有些詫異安以墨的力氣小成這樣竟然還妄圖對抗掙脫。

見他一路乖順,蕭醉泊放開手轉過身,遲來的低低應了聲:“嗯。”

聽起來聲調比先前冷淡,不過沒關系,至少猜對原因了!

安以墨亦步亦趨跟住蕭醉泊,剛走出府門,可視之處的人皆是肉眼可見的結實壯碩,沒等安以墨找對方向,護衛隊即刻圍攏,将他擁上了轎。

安以墨:“……”

他好像是被一拍大腿做決定的皇帝正大光明嫁給蕭醉泊的。

怎麽現在整得跟土匪搶親一樣。

哦,不過放在蕭醉泊身上倒也正常。

瘋批嘛。

喜轎被穩穩當當擡起,安以墨受寵若驚坐在正中央動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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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隊伍前方的人一聲令下,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二人喜事,四方來賀,六聘六禮,八擡大轎,十裏紅妝。

按說一位王爺,明媒正娶個男子回門必會淪為衆百姓的笑柄,可蕭醉泊卻好似一點不在意,反而樂得把排場鬧大,迎親隊伍外護衛隊裏裏外外圍了兩圈。

前來湊熱鬧圍觀的百姓大半數人笑得不懷好意,敲鑼打鼓的聲音過大,安以墨只看得見他們嘴皮子叭叭不停,想來沒什麽好話,但對着隔在幾丈外的距離瞬間非常滿意。

嗯,不錯。

非常有安全感!

早八的太陽升上天際,安以墨看着姍姍來遲清晨,感覺一天都要過去了。婚轎再穩當也是人力負擔,惬意坐在規律的晃悠上邊時間久了,不自覺會生出困意來。

左右也是打發時間,為努力不在大婚路上睡着丢了兩家面子,安以墨決定思考起刺殺的問題。

按說直到到達安王府的行徑路線有兩層護衛隊保障安全,安以墨不覺得府門口的刺殺會成為跨不過去的坎,反倒是要提醒蕭醉泊收斂些。

于是,第二次真正令原主丢失性命的夜間刺殺才是重中之重。

蕭醉泊對原主毫無興趣,夜間的洞房遲遲不見人,導致給予外界的刺客有可乘之機,一刀把原主給嘎了。短短半天,還是見不着蕭醉泊本人面的半天裏,成功引起他注意力的可能性不大。

但……這不是還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嗎。

“停轎——”

剛想出可能可行辦法的安以墨:“……”

這麽快!!!

他還沒做好準備赴死不是,躲暗殺!

愣神的期間,聽着傳言在外邊等候的圍觀群衆視線恨不得黏在轎子上。

安家的兒子是個人盡皆知的廢物,可抵擋不住傳聞說他是個美人廢物!畢竟好玩男風在私下裏不用登臺,自然不算丢攆。

安以墨的蓋頭不知去了哪,可人抛頭露面整一個游行期間,他們都沒見着一面。

想像十分完美,但當不得不解決的事件擺在眼前,安以墨沉默了。

受到萬衆矚目目光的安以墨滿臉麻木,只有一個想法:不想動,救命。

安以墨同自己的發懶內心做抗争,自覺沒用多久,剛剛戰勝懶癌,卻只聽門簾外一道谑笑冷冷傳來:“非要本王親自來請,夫人才肯下?”

安以墨:“???”

他聽到了什麽?!

再富有磁性的聲音也抵不住在安以墨涼透的心裏淪為惡魔低語。

他不敢再磨蹭半點,預想的一切被慌亂打散,他伸手撩開門簾,蕭醉泊抱臂,滿臉看好戲的表情。

安以墨自力更生扶住轎沿,才探出頭,下一刻,安以墨只覺得手腕吃痛,過于突然的外力拉扯導致他直接失衡,不等反應,三聲箭矢刺進木頭的悶響随即在耳邊炸開,震得他腦袋發嗡。

鋒利的箭矢破裂空氣,本應無聲,安以墨卻覺得聲音大到當頭棒喝。

心髒慢半拍開始像鼓點般躁動狂跳,猛烈又迅速。

将他拉回現實的還有此起彼伏的尖叫逃竄聲,和牢牢穩住他的,結實有力的臂膀。

“保護王爺!抓刺客!!”

百姓逃散,人群騷動。

護衛隊的随身佩刀露出渴望的銀白反光,向天下宣示它霍霍的欲望。

面前的衣袍晃動,安以墨下意識伸手死死抓住衣袂,試圖借此在恐慌中尋求那唯一能夠令他放心的安全感。

上一世在手術室裏好歹是全麻狀态無痛離世,而這世,安以墨眼見着距離死亡只差那麽一點點。

見鬼的護衛隊!

就差那麽一點!!

要不是蕭醉泊在!!!

怕影響到蕭醉泊活動,安以墨沒敢用力。上等的衣料手感順滑,只有蕭醉泊有一點不願意,多走一步便能掙開。甚至倘若當場刮來一陣大風,都能立刻将那衣袂一角從他手中吹落。

這樣小心翼翼的求生行為落在蕭醉泊眼裏,就像沒有主人命令不敢擅動,但危機感使然伸爪小心試探的可憐的小家夥,放在人身上,簡直是無法理解。

他從不會無緣無故欺負弱小,活在世上的人和物都不容易。

在察覺到有暗箭飛來的下意識反應印證了這點,賜婚是皇帝的命令,按說主要目的是羞辱他,但不能否認另一份羞辱實打實的仍在了安以墨身上。

算上茶樓的擦肩,眼下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安以墨不僅沒有對他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還會幫他說話——抱有何目的暫且不論。

蕭醉泊沒有理由眼睜睜看安以墨中箭躺倒,也絕不會放過沒有經過他允許便在他安排的事件上引發意外的活物存在。

蕭醉泊的餘光掃過揪住衣袂的體弱“夫人”,佯裝沒看見,揮袖喊來身邊待命的副将,似乎不打算離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拽住一角的安以墨花了多大的力氣。

不多時,護衛隊的隊長壓着人歸隊,一把将賊人推到蕭醉泊面前,緊接着低下頭跪地抱拳:“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

安以墨躲在蕭醉泊身後,悄悄探頭打量周圍。

心甘情願請罪,護衛隊長對“王爺”的稱呼微微猶豫,旁人不在乎的小細節被安以墨仔細看在眼裏。

想來這人是蕭醉泊早在做将軍時的舊部。

刺客被成功抓捕,先前一分為二的護衛隊随即恢複到原來的模樣。目光掃視過去,每個人臉上的戒備心肉眼可見地增加,就連貼身守在蕭醉泊身邊的副将都滿臉嚴肅,不敢直視。

刺客出手傷人,可直到衛隊長把人帶回來,整片區域內除王府外的紅綢點綴,沒有任何其他的紅色污漬沾染。

兵士的血性在,制服報以置人死地為目的的敵方而不傷他分毫,抓捕時耗費的心神必定成百十倍翻贈。

不想因蕭醉泊的大婚而破戒,招來無妄之災吧。——雖然這場婚禮的目的是折辱和恥笑。

安以墨靜默看着,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好,現在的蕭醉泊還有這麽多人為他着想。

一切……都還來得及改變。

都說我過人喜歡湊熱鬧不是沒有道理,差點發生命案,周圍的百姓聚了散,散了聚,熙熙攘攘沒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音,滿臉好奇寫着只想瞧瞧到底事态會以怎樣的結果落幕。

“三十軍棍。”

蕭醉泊淡淡說完,即刻二人上前同衛隊長離去,沒有反抗,亦沒有不服。

一片嘩然。

三十軍棍,足以讓練家子都卧床旬月了。

隊列的兵士亦有腦袋驚擡後迅速埋得更低的。

安以墨同樣啞然。

然而下達命令的那人卻未覺不妥,似乎只是輕飄飄說了句“下去燒個水”的日常。

蕭醉泊的心狠手辣早不是新聞,但親眼見證仍是心有餘悸。

行刺根本無從防備。再加上無人員傷亡,刺客也沒有成功逃脫,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先前還在說蕭醉泊有可期未來的安以墨被這句話噎住。

那麽好一隊長!

人都是被他作沒的!!!

這邊窒息還沒結束,蕭醉泊厭厭沉眸,輕而威壓十足的視線落在全身篩子一般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擡一下的刺客身上:“留着給本王添堵?”

意思明确:砍了吧。

安以墨:“……”

衛隊長,你好冤。

第 4 章(修)

刺客俯身乖順地伏在地上,比起受到內傷到不動動彈,更像是蕭醉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對他有天然威懾力。

安以墨看看蕭醉泊的毫無興趣,又看看刺客,心下一橫,在屬下領命前,硬着頭皮主動說上第三句話:“将…王爺就不問問他是誰人派來的?”

安以墨硬生生将脫口而出的将軍連忙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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