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們都是三番四次提心吊膽後才自诩有那麽點自信對待。
安以墨不會武,缺乏鍛煉,手腕比安王府這一屋子的人都要纖弱白皙,也比上官朔經手過的所有傷口都要刺眼,一番處理下來着實把他累得半死。
臨了,上官朔綁好紗布剛想同語出必驚人得王妃告辭,擡眼便對上安以墨不能說和藹的笑容。
安以墨耐心等上官朔忙完,扯開嘴角,很難看出咬牙切齒,親切向察言觀色滿分的上官朔問道:“剛剛蕭醉泊那眼神是不是在看神經病。”
上官朔站直身子,也沒再理直呼蕭醉泊大名的不敬,回想蕭醉泊離去時雜糅震驚、疑惑、有病的複雜眼神,閉上嘴不說話了。
蕭醉泊的情緒很少表現在面上,但上官朔憑借多年跟随身側,意會到的就是這麽些情緒。
沉默即承認。
呵呵。
讓人好好吃飯吃來一頓人格質疑是吧。
安以墨臉上挂着笑,卻怎麽都看不出笑意,咬着後槽牙似是隐忍着怒氣:“我欠他的嗎!”
踏馬的,好像還真欠。
有被自己氣到。
“他不吃我吃!”
罵罵咧咧走到一半,安以墨頓住腳轉身面對上官朔,認認真真道了謝。
上官朔哭笑不得,目送安以墨乖巧道完謝,整個人又氣呼呼喊七二上菜回房去了。
王府以後,可有的熱鬧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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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低啞的聲音從上官朔身後傳來。
蕭醉泊從來不在發狂後的當天與其他人接觸,說話就更不用提了。
上官朔冷不防被吓到,連忙行禮:“王爺。啊,是,王妃……剛走。”
半文能武的近衛,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
蕭醉泊望着安以墨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安以墨說的話,他一字不漏聽得清清楚楚。
安以墨欠他的嗎。
當然沒有。
大婚前的他們橋歸橋路歸路,甚至不曾見過面。
婚後……
樁樁件件的點滴逐一浮現,找尋痕跡的線索越多,得出的可能性目的越少。
安以墨就像觸碰不到的虛幻,可又帶着滿身謎團鮮活地存在于他身邊。
從未體驗過的情緒冒頭,卻被蕭醉泊生生壓下。
鮮紅的血跡浸染濕布團所帶來的觸目驚心是無可辯駁的真實。
“傷勢。”
上官朔一怔,反應過來蕭醉泊指的是安以墨的傷情,随即對自家這位面冷心善的王爺更添無奈和追随的值得,如實相告:“皮肉傷,不礙事的。就是沒想到王妃好像不怕痛一樣,包紮到上藥一聲沒吭。現在應該回院子裏吃飯去了。”
說到吃飯,上官朔忍俊不禁,倒是蕭醉泊臉黑了一個度。
上官朔憋住笑:“王爺,我先告辭了。”
黑蒙蒙的夜晚,屈指可數的燭火照亮王府,點燃蕭醉泊身邊的燈盞。
幾牆之隔的院落內,燈火通明,好似熱鬧非凡。
王府之大,卻僅有安以墨所在的地方燈燭輝煌。
“嘶——”
“他還真下手,好痛。”
“不用不用,七二你管你的,我可以自己盛湯。”
“唉,你緊張什麽。好在侍衛都沒事,不然明天他這威名又得傳千裏了吧。”
“好端端一個大将軍啊……”
蕭醉泊駐足門外,說不上來緣由,心底總覺得滿不是滋味。
上官朔不是說他不怕疼麽。
一門之隔,院中冷清蕭瑟,融于暗夜,門內的□□大會進行得如火如荼。
安以墨渾然不知,可蕭醉泊沒有隐藏行跡,滿身武藝的七二早早感知到,不知所措。
聽着安以墨制止不住的暴言心情幻變,赴死般驚天動地咳了聲:“咳哼!”
扒拉着清蒸魚的安以墨狐疑看了眼七二,滿眼寫着:“你沒事兒吧。”
七二的警告過于明顯,蕭醉泊幹脆推開門,大大方方走進來。
啪嗒。
受到驚吓的安以墨手一抖,無辜的魚肉掉在桌上。
安以墨對浪費的魚肉一陣惋惜後,才厭厭看向破壞氣氛的來人。
哦,蕭醉泊。
您有事兒嗎。
第 11 章(修)
七二識趣退出房內。
燭火搖曳,同樣只有兩人,氣氛俨然變幻。
安以墨有一下沒一下杵着飯,半天沒等到蕭醉泊的話頭。
先是不由分說劃上來一刀,又說進房就進,一點私人空間不給。縱然前者是他顧自湊上去,後者對于蕭醉泊來說是進自家門的理所應當,但不妨礙安以墨的小脾氣。
安以墨語氣平淡:“王爺走錯門了?怎麽近衛都不看着點。”
蕭醉泊深邃的眸光微亮,随後迅疾暗下,快到好似是覺錯。安以墨話裏話外沒一點意思願意他留下,他卻偏偏不甘心就此離去。
把不太想走的理由歸在好奇安以墨為何不借受傷的由頭向他讨好處占利益上,蕭醉泊大大方方道:“不是王妃邀請本王來用飯的?”
安以墨哦了聲,的确是他提的。
人都來了,還能不讓人吃飯嗎——這人還是自己的大靠山。
喊七二添付碗筷的時間,蕭醉泊熟門熟路坐到對面。
按說,古代的人睡得早,通常沒有晚飯,安以墨可不信作息颠倒加食欲全無的蕭醉泊能大晚上專門過來吃飯。
不過卻是不失為一次正大光明給蕭醉泊投喂的機會,習慣早中晚三餐的安以墨喊上蕭醉泊一起用餐,最初的目的就是試圖幫他調整到正常作息進餐。
王府有專門負責炊事的仆從,知道這點,安以墨借蕭醉泊的名頭點餐時便沒少客氣。
晚上餐食簡單也清淡,沒有常見的燒烤麻辣的乍眼紅色。菌菇胡羹,炒芋頭,炖豆腐,清蒸魚和醬牛肉。
葷素均衡,份量偏少,看起來是專門準備的兩人份。
置好碗筷,安以墨毫不客氣繼續吃飯,趁蕭醉泊說正事前好好吃一頓,省得後續沒了心情。
話是蕭醉泊自己說的,再沒胃口也只能應付下去。
若非到非吃不可的地步,他向來沒胃口花時間在飲食方面。
或許是今夜菜系搭配賞心悅目,也或許是少年郎乖巧幹飯帶起的氣氛,蕭醉泊看着滿桌飯菜沒有往常的反胃的難受。
安以墨咀嚼着醬牛肉,見蕭醉泊動筷,忍不住悄悄擡眼多看了兩眼。
迎着滿眼期待,蕭醉泊熟視無睹,從容夾了兩筷子。相差無多的菜色,但似乎沒有原先那般乏味寡淡。
用不着旁人解釋,光安以墨期待等誇的自豪目光,蕭醉泊便能猜到七八分。想來好笑,蕭醉泊咽下飯食轉而開口:“不錯。”
“真的嗎!”安以墨眼睛亮亮。
嗚,真虧這位沒有食欲的人吃得出來。
等等,哪裏不對。
時代跨越千年的鴻溝,飲食差異同樣。
安以墨吃過一次王府的飯菜便決意讓負責廚房的人按照他熟悉的現代餐食方向稍做調整。
調料有限,輔助手段難以做到,無法真正還原現代的味道,卻是和原先的寡淡腥肉口感上有巨大區別。
所以蕭醉泊不是不想吃,而是沒合胃口的菜?
蕭醉泊混亂的飲食糾正有望,安以墨立刻把安排三餐提上日程,心情陡然明亮起來,語氣也有溫度不少:“那王爺多吃些。”
兩個人的晚飯,也就真的沒有第三者的打擾。
如果不是所有菜都經安以墨蒙頭吃飯的雨露均沾,蕭醉泊吃完也無其他明顯反應,他當真該懷疑在讓他多吃點時安以墨的欣然眼神意欲何為。
事實上就連蕭醉泊也忽視了,他動筷時并沒有往下毒的方向想——盡管後續經過安以墨的提醒返回去思考後,他給自己的解釋是,不會有人在首次實施,再怎麽也是幾次三番慢慢解除警戒心之後。
異常安靜的晚飯時間,待放下筷,蕭醉泊都驚異于今夜自己的食欲意外不錯。
但是對于身心健康的正常男子安以墨而言,蕭醉泊比他病弱時吃得還、要、少!
原文的厭食誠不他欺!!
安以墨真好奇蕭醉泊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過于幽怨的眼神讓蕭醉泊無法忽略,喊七二撤下餐盤後問道:“怎麽?”
安以墨腦裏全是懷疑,一股腦答道:“吃太少了吧……”
蕭醉泊頓了頓沒回,倒是安以墨反應迅速:“不是,我沒下毒。菜我都吃了的。就是字面意思……呃,算了。”
真相不重要,有事沒事還不是蕭醉泊一句話,越說越糊,安以墨索性放棄解釋,“王爺還有什麽事嗎?”
安以墨左想右想,距離下一個劇情點的發生至少還要經過朝廷的一番推拉和蕭醉泊的兩次上朝,不該有找他興師問罪的事件。
結果蕭醉泊的發言的确出乎安以墨意料,他擺弄起茶杯,似是随口一提:“怎麽不叫将軍了。”
安以墨:“……?”
蕭醉泊谑笑道:“最開始不是叫得挺歡?”
安以墨